“米安,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他求她什么?求她原谅他?求她爱他?
他怎么能说出口?怎么能说出口!
“给我个机会吧。”他只能说。
“我们回北京,就算为了桦汐…”他恳求。
“米安…米安…”
向以伦脸都不要了,在米安的肩头,哭的喘不过气,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抱住了,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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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稳住,反正今天是要完的。
第171章(结章)
还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北京,米安抱着桦汐走出国际机场的时候,望着天空,犹如她第一天到北京那样。刚站定,一辆车缓缓的滑过来停下。
“佟小姐,乔小姐让我来接您的。”司机下来接过米安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米安抱着桦汐上了车,当车离开车位的时候,一辆车正好填了进来。
向以伦下车,径直朝机场大厅走去。
眶米安的车刚行驶出机场,手机便响了。
“米安,我现在在机场,你在哪儿呢?”
“班机提前了,更何况我没让你来接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呢。”米安拍了拍桦汐,他睡着了,刚才手机一响,惊了他的梦,有些不安。
澡向以伦那边有些急了:“哎,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今天晚上…”
“我知道,没有忘。八点马会会所,我自己会过去。”
“诶…”
向以伦还想说什么,那边米安的电话已经挂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不禁失笑,这女人。
北京香港马会会所位于寸土寸金的金宝街,远远看去像一座放大的四合院,晚上八点,米安准时到这儿。向以伦已经交代好了,自有人带她去预定好的房间。
到底是查你祖宗三代才能办入会资格的会所,环境自然是没的说,私密性也好,房间里,宽松厚实的沙发椅,立在一角的酒柜,晶莹剔透的工艺水晶台面,墙上挂着新锐派画室的抽象油画,音乐从不知名的地方流泻出来,轻缓至极,是人最为享受的听觉程度,气氛便是这样放松下来的。
米安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一些人,向以伦自然是熟识的,她见过几个,只是除了沈起炜,其他的人,映像不深。
“呀,终于是来了,要不向少等会真要站到大门口去做迎宾了。”
有人嬉笑着调侃,马上就有人附和,可到底是有品位的人,声音都不会太高,也都知道分寸,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是和善的,颇为亲昵。
向以伦牵着米安坐了下来:“桦汐怎么样?”
“Sally看着。”
米安的话不多,笑容也得体,只有向以伦低头和他说话的时候她才会回答,别人无论说什么,即便是她感兴趣的话题,也不会接口。
这是一个私人的品酒会,向以伦说是法国波尔多产区的几个酒庄老板带了酒过来,他想试试,如果不错就多买几箱放着,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这是米安在去澳洲前就答应向以伦的,所以才会来。
“嫂子,你尝尝这支酒,以伦刚刚定了三箱,你也要把把关才好。”
许是见米安很久不说话,有人递了一支酒杯到她眼前,笑着。
米安抬眼,没有接酒杯,直直道:“首先我不是嫂子,我和向以伦没有结婚。其次,他买什么东西都不需要问我,那是他的钱,我亦然。还有,我现在不想喝酒,麻烦给我一杯水,热的,谢谢。”
递酒的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只是捉狭的睨了眼向以伦,乖乖的返回吧台那儿弄了一杯热水再次递给米安。
聚会大概到十点多的时候便散了,向以伦送米安回家,车子开到楼下的时候,米安刚解开安全带,她的手便被向以伦扣在掌心。
米安回头看他。
向以伦单手托着下巴,看她:“我们…”
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怎样?”
“抽个时间去旅行,带上桦汐。”向以伦笑了笑。
“好。”
“明天我要去趟香港,有什么要带的吗?”向以伦板着米安的手指头,问道。
米安本想说不用,可看向以伦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道:“随意吧,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如果有空给桦汐挑一套衣服,他现在会挑衣服穿了,早上起床很让人头疼。”
“好。”向以吟又问:“你呢?”
“随意。”米安笑。
向以伦握着米安的手一捏:“米安…”
他看着她的眼,有些红。
米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与他的手食指相扣:“怎么了?”
向以伦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
他说这话,自然是有些伤感的,可很快还是被其他给掩盖了,推了推米安:“上去吧。”
米安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下车了。
上楼,到家的时候,不例外的,向以吟盘腿坐在沙发上,桦汐坐在她的边上玩积木。
“回来了?我哥又没出息的不敢上楼?!”向以吟也习惯了,大大咧咧的往嘴里塞小西红柿吃。
米安笑笑,没做声。
她当初答应向以伦回来北京的时候,陶泽晓已经从西.藏回来了。是因为陶泽楠也一直留在拉萨,这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单玫每天哭,陶伯垣被老婆烦的没办法,也是真想自己的儿子,干脆,以军区首长身份去边关探望驻藏部队,就这么明着徇私逼着陶泽晓和向以吟回京,这俩人都回来了,陶泽楠还留那干什么,自然也跟着屁颠屁颠回来了,不过他开客栈那小半年,朋友倒是认了许多。
陶泽晓没有同向以吟在一起,陶泽楠也是。
向以吟没在意,可也没放弃,她说:我们都不是强迫自己的人,我喜欢他,归根结底也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非要得到他怎样怎样,其实都这样单着,也挺好。
米安她走到沙发那,抱起桦汐的时候,向以吟忽然道:“米安,我哥他的心,是很敏感的。胜在,他有些赖皮罢了。”
米安点点头。

早上八点启程的飞机,晚上八点回程的航班,向以伦做这样的空中飞人已经很习惯了,依然会觉得累。
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是午夜了。钥匙扭开门,黑暗中,打开灯,扔下车钥匙准备去浴室的时候,隐约,听到天台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蹙了下眉,他也没有出声,轻轻的上楼,走向天台。
楼梯里可以看到那里的灯是亮的,连玻璃房顶的霓虹都是开的,这里有个露天的浴池,以吟很喜欢这个浴缸,所以钥匙只有她那儿令备了一份。
“以吟?”
向以伦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就要到门口的时候,米安忽然急急的跑下来:“你这么早回来?!”
向以伦像是被惊到了,怔怔的看着她。
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迎上他,双手一下子捂住他的眼睛:“不过正好,你跟我上来。”
向以伦笑出声:“干什么…喂小心点,我撞到门了…”
“不会的,你别偷看。”
“到底什么?!”
“快到了,喏,这里不好走,我拉着你,你要闭上眼,别睁开。”米安双手牵着向以伦的手。
向以伦点点头:“我真的没睁眼,你别耍我…”
“放心,我牵着你的!”
米安牵着向以伦绕过浴池,又把他往前推了两步:“喏,好了。”
向以伦睁开眼,他的视线正好是对着浴池的,什么都没看到:“干什么?”
米安扮过他的肩头:“这边儿!”
向以伦转过来,眼前是一副硕大的画架,上面盖了一块布,盖的挺急了,露出一角白边。
“这什么东西?”
米安说:“我准备好久的,你掀开看看。”
向以伦动手掀开的一瞬间,看到的,便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旁,还有一张是米安和桦汐的合照,下面,用荧光笔写下一行字:我们永远陪伴你。
“你…”他看着米安笑了,那笑容里有太多的宠溺与珍惜。
“我做了好久的,喜欢吗?”
“喜欢。”向以伦低头吻了吻米安的唇角。
米安说:“原谅我没办法让自己嫁给你,但我还是想让你安心,这是我仅能给你的承诺。”
向以伦听了,身子僵住,愣头愣脑的像个傻子,眼通红。
好半晌,他点了点头:“足够了。”
永远有多远,未来会怎样,谁知道?谁会知道?
只要这一刻,有她在自己的怀里,便是全世界了,再无所求。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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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还是有许多遗憾的,可在我心中,这算是最完美的结局了。让米安和向以伦以结婚为结局,我只是觉得米安做不到。泽晓和向以吟,我认为,以他俩的性格现阶段就在一起也颇不现实,所以只能这样。陶泽楠,说真的,本书我一开始的设想就是以他做男主的,所以开篇他是第一个出场的,我很认真的描述了他,从衣着到品位,可当我开始写向以伦的时候,没办法,我承认我偏颇这个男人,因为我也爱他。按照我原来的设定这是个该让大家深痛欲绝恨不得宰了的性格,可是当我想到这个‘以伦’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变了。我写这篇文说实话,过于随意了一些,中途曾因为觉得太对不起泽楠也起过让他和以吟在一起的念头,可我反复看前面,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毕竟,我前意,他是钟情于米安的。
这中间,当然有些不尽如意的地方,或拖拉,或不太精辟,或为了赶时间有些细节过于粗糙都是毛病,可总归大家还是笑纳了,包容了,支持了,这里,我真的是万般感谢了,由最初的一个小念头,竟慢慢的也写了这么多字,成为一段颇长的故事,还得到诸位的喜欢,是我认为最荣幸的事了。我知道自己的毛病,更新…说真的,一路追文到结尾的朋友,我这里,真的抱歉了!
总之,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米安真的走不下来。承蒙不弃,如果大家喜欢,还请继续支持我的第二篇文《迷路的夜妖》,额…还没出来,名是这样定的,和米安的类型完全不同,算是一篇小品文吧,设定的比较轻松,明日开始,如有兴趣,等等我。
最后,我自己觉得不够满意的便是简写了佟鹣然与阮怜苡的故事,他们之间作为背景在我脑子里只是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并没有交代出来,之后,若故事在我脑子里丰满起来,我会写一篇短篇的番外,来弥补。
感谢,闭幕。
佟夏番外
受高等教育,享下.流生活。玩奢.华情调,过朴素日子。
这…就是佟夏了。
*****
最近夜里,佟夏一直再做梦,只要他睡过去,这梦就来。梦里,一双女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麻木,空洞。懒
朦胧里,黑色的头发黏在她的脸上,你连她长什么样儿都看不清楚,只有那双眼睛!
惊人的执着!
佟夏再次惊醒。
他明明知道那是梦…可太真实!
撸了一把脸,佟夏没有开灯,看了眼窗外的月亮,他知道,现在估摸也就刚过四点钟。
佟夏想,这梦到底什么说起?别说,他还真的有些个信这些,对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他骨子里,一直有着虔诚。不过,一直以来他的模样又太浪荡,这种虔诚,从来都没人能看出来。
再也睡不着,索性,翻身下床,他外出跑步去了。
等他再回来,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难得,佟鹣然一大早的就过来,坐在餐桌那儿,面前的粥一动也没动,正在看报纸。
佟夏从小客厅经过的时候被佟鹣然叫住了:“你这是一大早出去了,还是刚回来?”
报纸都没有拿下。
佟夏吊儿郎当的晃进餐厅,一屁股就坐在佟鹣然对面,搓了下手,就去捻盘子里芝麻烧饼,脆生生的咬了一口:“我晨练去了,刚回来。”虫
他算实话实说,脑门上还浮着曾细汗,上身穿了件海魂衫,还是军裤,脚上正儿八经的蹬着一双那种老式的军绿色球鞋,就是那种俗称‘踢倒山’的玩意。
佟鹣然放下报纸,看了佟夏一眼,蹙眉道:“把烧饼放下,去洗澡,喝杯水再吃饭!”
佟夏的烧饼只咬了一口,听到佟鹣然这样说,也蛮听话,把烧饼放在空盘子里,站起来,对佟鹣然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是!首长!”
然后,转身,蹬蹬蹬的上楼去了。
佟鹣然看着佟夏的背影,嘴角自然的扯出一抹笑,爱溺的样子。
佟夏速度也快,十来分钟冲个凉就下楼了,他手里真端着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往下灌,佟鹣然眼前的粥还是没喝,不过报纸倒是放下了。
佟夏明白,佟鹣然这是等他吃饭呢。
他蛮高兴,把空水杯往小茶几上一放,就坐过来了,拿着那咬了一嘴的烧饼继续吃,嘴里说:“您今儿早上挺清闲的。”
部队里谁都知道,佟鹣然是个实干家,很少在军政机关里坐着,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基层部队,好几次大规模的军事演习都是他着手指挥,这要放在乱世,难得的大将之才。
有一句佟夏从来都没有对谁说过,其实他最佩服的近代军事人才就是佟鹣然。
不过今天佟鹣然能来这儿倒是蛮奇怪的,最近他该很忙,又有一场军事对演,他又是总指挥,按他的性格,这时候正是不着家的,还会来大院这儿看他?
“呆会儿有事儿吗?”佟鹣然反问佟夏。
佟夏就知道有事儿:“想干嘛,您说。”
“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佟鹣然这才开始吃饭。
“远吗?”
“还行吧。”
“成。”
吃过饭,佟鹣然和佟夏就出门了,不过两人不乘同一辆车,佟鹣然早上被司机送过来的。而佟夏是自己开车去的,军用吉普。
没想到,佟鹣然带佟夏来的地方是西山的大觉寺。
佟夏一路跟着佟鹣然往里面走,在正殿前,有个小沙弥迎上了佟鹣然,说了两句话。佟夏很少来这地方,正值胜春,景色和气候都很怡人,他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左观右看的。
“佟夏!”
佟鹣然回头喊了他的时候他正抬头看那棵据说已经有了上千年的银杏。
佟夏回过神,眯着眼看向佟鹣然,
只听佟鹣然又道:“你就在外面等我,我进去一会儿。”
“行。”
佟夏爽利的应下,待佟鹣然随着小沙弥进去之后,他才回过身,悠悠达达的继续在院子里逛。他发现今儿寺里蛮安静的,若按平时,遇上这样的天气,香客、游客,怎样都是不会少的。可如今,寺里除了偶尔来往的僧人,就只有他。
佟鹣然也会搞派头咧!
佟夏咧嘴笑了笑。
又走了一会儿,便逛到了四宜堂。
这堂里有一颗高十多米的白玉兰树,据说是雍正年间有位迦陵禅师亲手从四川移种过来的,树龄已经三百多岁。这时正是花开时节,那玉兰开的正盛,花大如拳,白色的重瓣,如白玉般坠在绿色的枝叶里,香气袭人。
这景儿有说起哩,叫古寺兰香。
不过佟夏的目光不在这古寺兰香上,而是兰香下的人。
一位老者坐在蒲团上,其实随意的很,手里捧着一本书,也不知道看没有看,佟夏瞧了他好一会儿了,也不见翻上一翻。
轻轻走过去,他看清楚了,原来是陆羽的‘茶经’。
老者的眼前还放了一把壶,佟夏眼睛一亮,人就绕到了老者眼前。
“这是件宝贝诶!”他对老者的语气蛮尊敬,人干脆坐在地上,也挺随意。
老者的目光从‘茶经’里抬起来,反问了句:“怎么就是件宝贝?”
佟夏也没去动那把壶,就是倾斜着身子仔细端详了会儿,才说:“应该是道光时紫砂大师潘仕成做的壶?”
其实佟夏也吃不准,他蛮希望这老头给他说说。
但这老者只是一笑,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倒是仔细看起佟夏来了。
“年轻人精神头不太好。”
佟夏一激灵:“您看得出来?”
这时候,他的虔诚样儿就冒出来了。
佟夏想,这个人是有大智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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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佟夏的番外,怎么说呢,我只是想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诠释一些事情,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了。
173
老者看着佟夏笑了笑,回答的倒是理所当然:“我只是说你的眼睛有血丝,可见你晚上没睡好。”
“我一直做梦。”佟夏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蹙了下眉,语气不禁也透着些烦躁。
“看见什么了?你可不容易被吓着。”老者还在笑,语气倒也熟络,像认识了许久。懒
“总梦见一个女孩,她就一直看着我。”
“然后呢?”
“没了。”
老者说:“让我看看你的手。”
佟夏把手伸出来。
老者只看了一眼,便说了一句话:“生者不养,养者非生。”
佟夏想,这就对了。
可他没有做声,反而问了句:“我欠她的?”
她,指的是梦里的女孩。
老者也能明白,他摇摇头:“你欠的是你最敬重的那个人。”
佟夏的笑里多了一抹张狂,源于自信:“永远不会。”
老者摇摇头,他摸上了佟夏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又道:“确实很难得。”
佟夏想问‘难得’什么?佟鹣然已经从禅房里出来了,他让秘书卢志海去找佟夏,卢志海就站在四宜堂外面,也不往佟夏跟前去,只是轻轻的喊了一声:“佟夏。”
佟夏从地上站起来,他看了老者一眼:“谢谢您。”虫
老者对他笑了笑。
佟夏没想再多问,他转身走了。
这就是佟夏,该虔诚的,他虔诚,也信,但不尊崇。
佟夏是至为随性的一个人,他办事有分寸,但也免不了骨子的那股张狂劲儿。他不是不怕犯错,只是因为年轻,如果错了,他可以用一生来改正。
佟夏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想成为什么样儿的人,就去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其实这种性格…骨子里的洒脱!
回去的路上,佟鹣然特意让佟夏与他坐在同一辆车上,卢志海来开车,他的车佟鹣然让司机开着跟在后面。
佟夏看到佟鹣然的手里多了份东西,他一直拿着,佟夏好奇心是有的,可没吭声。
“你们后勤部最近准备的怎么样?这次军演规模很大,装备方面…”佟鹣然开始嚼佟夏。
“哎呀,您能不能别在这私人时间谈工作上的事儿!有什么具体要求您就让卢叔直接来后勤部谈。”佟夏赶紧打岔,让他这么嚼下去,自己一路上耳根子都甭指望安静。
佟鹣然蹙眉:“好!我不跟你谈工作上的事儿,我就谈谈你。佟夏,你不小了…”
“停停停!您还不如和我谈谈工作上的事儿呢。”佟夏更怵这个,他就搞不明白,佟鹣然这样的人怎么也和大多数的老头老太太一个样,这种事儿也跟他嚼。
佟鹣然认真的说:“佟夏,你是我儿子。”
佟夏沉默了,佟鹣然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他也明白,他同他念叨他的工作,就像天下所有人的父亲一样,不会因为他的军衔,他的军事才干有所改变。因为,他是父亲,他父亲对他有很厚重的期望。
他同他念叨他的终生,因为,他是父亲。他期望自己儿子幸福。
可佟夏还是不想他念叨,因为,他是他儿子,他能像所有孩子一样,再自己父亲面前插科打诨,蛮不讲理。
佟鹣然会包容他,他享受这样的包容。
车,停在了军区机关。
佟鹣然将佟夏送到了单位。
佟夏下车关车门的时候习惯性的多看了佟鹣然一眼,他像是很累一样的揉了揉眉心。
佟夏弯下腰,对佟鹣然说:“要好好休息,现在身子骨不比以前了,还有你的腿,自己顾着点。”
佟鹣然看着佟夏。
佟夏摆摆手,又叮嘱了一句:“晚上别熬夜,别抽太多烟。”
就把车门关上了。
头也没回的就走进了办公大楼,从背影看,还是那副样子,闲散的。
佟鹣然就在车里,一直看着佟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对卢志海说了一声:“走吧。”
听到佟鹣然的车离开,佟夏才又回过身,又折回来。
他看着佟鹣然远去的车,又想到大觉寺里老者的话————
生者不养,养者非生。
的确是。
因为,他不是佟鹣然的亲生儿子。
这点,佟鹣然和他母亲自他懂事以来从来都没有想瞒着他。
确切的该说,是他母亲,从来都没有想瞒着他。
佟鹣然,他是尊重他母亲的。
是的,尊重!
佟夏明白,他们之间,是没有爱情的。
他母亲去世的很早,在他十四岁那年就走了。
佟夏很清楚的记得,他替他母亲守灵的那晚,佟鹣然陪着他,递给了他的第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