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身子往后一靠:“向以伦,你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可能忘了,我是个律师,你强.奸米安生了孩子我完全可以告你的,桦汐就是最好的证据,怎么?杵着不走是不是想让你妈上监狱里捞你去啊。”
向以伦噌的站起来夺过乔香惏手里的玻璃杯往地上一砸:“你大爷!”
乔香惏也不动,坐着瞪他。
澡向以伦喘着气,食指点着乔香惏,又点了点自己,摆手道:“咱俩谁也别说谁,你爬人米安她妈的爸的床害了人妈,我害了米安。不用想,我这人,算畜生不为过。你自己算个什么你自己个想吧!”
“回见了您!”向以伦一脚踢开脚底的玻璃渣子,转身往外走。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过来,看着乔香惏,说:“乔香惏,你不了解我。你这是戳着米安逼我呢,开心吧?好好享受着,别过头就行。你等着看吧!”
向以伦走了。
乔香惏倒在沙发里揉着眉头,看着满地的碎玻璃,这死孩子跟谁长呢!瞧刚才那股子的劲儿,感情当初她薛梓韵就是这么跟着向钺岩走的!
走出这栋大厦的时候,向以伦抽出太阳镜带上,也不知道是眼睛问题还是阳光问题,他觉得这地都软了,就跟踩着棉花似地,那车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可扒拉了两下,怎么就够不着车门呢!
“哥们儿,你在空气里乱抓什么呢。”
陶泽楠远远的看着向以伦奇怪,就走过来拍了他肩头一下,谁知道这一巴掌拍下去,向以伦咚的一声,直直倒地上了。
“诶!诶!诶!”
陶泽楠怔了,随后叫了向以伦两声,没有反应。
周围路过的人围观而来,纷纷盯着陶泽楠。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陶泽楠真举得,自己手贱呐,碰他这一下。
怎么办?把人抬起来先塞车里,给沈起炜打电话,送他医院去。
别说他拍了他一下,就算没拍,他看到了,不也得给送医院,难不成看人死在路上不成。
好不容易把人给弄车里,陶泽楠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给沈起炜打电话,用的是向以伦的手机,可打了半天也没人接。沈起炜不接向以伦电话只有俩可能,一人死了;二进手术室。
这会儿看样子,是进手术室了。
“这倒霉催的!”
啐了一声,陶泽楠只能把向以伦往医院送,到了医院,大夫问怎么回事儿,陶泽楠说‘我只拍了他一下’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丢人。
大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检查了向以伦,说了一声:“没事儿,疲劳过度,昏过去的。你当深睡眠来解释也行。”
陶泽楠指着向以伦:“您说他这是…睡着了?”
“要是真这么说也可以。”
“嘿,他大爷的!”
病房里,陶泽楠转过头看着熟睡的向以伦,时不时的看着腕表上时间,嘴里嘟嘟着:“这沈起炜,一个手术要做多长时间?老子快赶不上飞机了。”
“你走你的,我一个人躺着睡的也踏实。”
床上,向以伦连眼都没挣,动也没动,反正陶泽楠把他弄床上是什么样儿他就是什么样儿。
“你装的?”陶泽楠想骂人了。
“没有。”向以伦还是那样,说话轻极了:“你拍的时候确实脚软,就倒下了。可真倒下了,就再也不想动了,脑袋是清醒的,人却没一点劲儿了,连眼都不想睁。后来被你弄上车,车一晃悠,就真的睡着了。”
陶泽楠听着这声音,真觉得挺可怜的。
“你多长时间没睡了?”
“三四天吧。”
听着这话,陶泽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向以伦现在这样子太静了,静的让人忍不住的蘀他担心。
“你刚才去找米安了?”陶泽楠问的很小心。
“嗯,她不在了。”
“不在了!”
这回答的,太惊悚好不好!
向以伦纠正:“不在北京了,走了,跑了。谁他.妈知道她跑去哪了!”
这语气里,恨呀,悔呀,自嘲呀,全都流出来了。
再看他现在这样子,脸灰的跟水泥似地,明显是熬的。
让人觉得,真不是个滋味。
陶泽楠了解了,难怪这样。
其实他在那儿也是去找米安的,没什么意思,就是准备辞行来着,顺便看看她,问问她要不要藏红花,佟鹣然给她搞的估计要喝完了。谁知道在门口碰到这么个孽障,折腾的跑医院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赶飞机?准备上哪儿去。”向以伦终于掀了掀眼皮。
“哦,去西.藏。”陶泽楠又补充了一句:“把以吟带回来。”
这口气,像是去抓自家太不听话的孩子。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68
向以伦斜睨了陶泽楠一眼,却笑而不语。
陶泽楠别过脸,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眶向以伦看他这动作,笑意更深,略微直了直身子,看着陶泽楠的眼睛:“泽楠,刚才我说,米安跑了。”
“嗯…”陶泽楠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陶泽楠一愣,蹙着眉,有些犟气强辩的意味:“向以伦,你这什么意思!”
向以伦扭了扭脖子,手指朝陶泽楠点了点,干脆,翻眼看着天花板:“你去西.藏到底是因为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
“你丫纯粹的一只妖精!”
澡陶泽楠起身,骂骂咧咧的往外走:“我他.妈手贱拍的那一下!”
看着陶泽楠消失的身影,向以伦闷闷的笑了。
车一直沿着这沙不沙土不土的路往前走,饶是陶泽楠这样经受过长期颠簸的人,也都有点受不了了,关键是嗓子干,脸干,浑身干,呼吸都快上不来了。上来的时候,他有准备,顺势就是带了两大瓠子的水,可这不住气的喝还是渴,嘴唇都干了,舔了又舔。
“这得到什么时候?”
忍不住,还是问前面的小战士。
开车的小战士偏过头看了陶泽楠一眼,咧嘴一笑:“快了,路不好您感觉时间长,其实才走了一个小时,这要到驻地,得两个多钟头,不算远。”
陶泽楠看看外面的天,向以吟还真他.妈够有劲儿,这种地方也呆了两个多月!
“要不您闭着眼睡会儿吧。”小战士提议道。
陶泽楠摇摇头,不在意,又咕噜咕噜的一口气灌了大半壶的水,头歪在一边,想了想,要是真如北京那样痛快,他还来做什么。
这么一想,气也就顺多了,看着窗外刮起的风卷起的土,竟然也能真正体会到两个字:空旷。
好不容易的,到了。
这什么地方?
就仿佛在天际边上盖了一排的小平房,一间足够大的院子,一杆旗杆,凛冽的风中,五星红旗迎风飞扬。院子里,就比较暴力了,放在墙角的枪支,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排的军人,不多,十几个,每个人的手里都牵着一条狼狗,那种浑身的毛都泛着油光,扑腾而起的时候能把一个人压在身下撕扯而碎的狗,加上那绿油油的眼睛,你会有一种那是狼的错觉。
墙角的枪支旁,还半蹲着一个女人,一身朴素的军装,黑亮的头发扎成马尾甩在脑后,她的手里也牵着一条狗,体型并不是极为壮硕的,但很有气势!
这狗一回头————
陶泽楠啧啧称叹:正宗的铁包金咧!
“向指导员!有人从北京看你来喽!”小战士笑嘻嘻的喊着。
向以吟回头,马尾在她的脑后甩了个弧度:“泽楠?!”
人已经笑着飞奔了过去!
陶泽楠没往前多走一步,只是很习惯的做出一个手势,人就被抱了个满怀,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项中。
“想死我了都!”
向以吟笑吟吟的紧紧抱着陶泽楠,满脸都是亲昵。
“真想我还舍得离开北京,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样?在这里好吗?”
陶泽逗她。
“我觉得很好,和北京自有不同的历练。”向以吟暖暖的点头,她松开陶泽楠,往他身后看了看:“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找你呗。”陶泽楠的语调莫名的有些悲凉。
向以吟听着有些失神:“出什么事儿了吗?”
陶泽楠摇摇头,往这高原上定身一站,一副辽阔状:“这里真好!我常住这儿怎么样?”
向以吟还没说话,领着他来的小战士便张开笑了:“您刚才还说鬼才喜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咧,看到向指导员就变话了啊!”
陶泽楠舔了舔唇,呼吸都是急的。当然,这不是被小战士气的,自然的高原反应,他确实不适应。
向以吟‘咯咯’的笑着,哥们儿般的拍了拍陶泽楠的肩头:“走,屋里说去!”
接着,转身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黑金!”
那只铁包金‘嗷’的一声就窜过来,扑腾着向以吟的腿,向以吟弯腰,眯着眼睛摸了摸它的头:“去,那边…”
这狗‘嗷唔’了一声,破不情愿的朝向以吟指的地方去了。
“不简单了,这可是纯种的藏獒,这都搞的定?!”
向以吟摇摇头,一边把陶泽楠往屋里领,一边道:“我来的时候,黑金刚生下来一个月,那时候小,其实,也蛮可爱的。”
陶泽楠又看了眼黑金,拉着向以吟,没有进屋,反而饶到房后去了。
向以吟也没觉得突兀,仿佛了解他似地,安静的跟她走。
这后面是个陡峭的大山坡,石头堆上,陶泽楠牵着向以吟坐下了。
向以吟反握住陶泽楠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到底怎么了?”
“以吟,米安离开北京了。”
向以吟点了点头,握着陶泽楠的手,更紧了。
“我见米安的最后一面对她说,我爱的人是你。”
向以吟笑了:“是吗?泽楠,我也爱你。”
陶泽楠笑了:“是啊,我知道,可不同与你对泽晓。”
向以吟点点头:“可是泽楠,我还知道,你也爱米安。”
“所以,我得到的永远都不会像你爱泽晓,米安爱以伦那样的感情。”陶泽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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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去外地三天,所以没更新。不过这两天我空闲的时候也仔细想了想结局的安排,其实写这篇文很多安排都是临时的兴致,写到这里,再看我原来的设定,确实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多说,明日这篇文会有结局。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69
陶泽楠从来都不完美,因为他的身上存在着任何女人都无法接受的毛病:花心。
倒不是玩弄,只是他的身上太具让女人为之倾慕的特质,而且,他太好了。有人说他只是爱玩,其实他和每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在疼她。就如同,他会体贴的把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只为不让向以吟赤脚踩在地上一样,不是刻意,也不是因为她是向以吟,那只是习惯。
“你们都是好女孩。”陶泽楠有些喃喃:“这是我一生最遗憾的错过了。我真的以为,米安就会这样和向以伦在一起,她爱他。”
向以吟道:“我原以为你对她那样说只是让她放心,原来还有鼓励。”
陶泽楠拿一副怎么可能的眼神看向以吟:“米安你第一天认识吗?你不对她说,她永远都只把你当朋友…我对她而言,一直都很放心。我只是觉得她太辛苦,没想到,依然这样。”
向以吟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哥也好辛苦,我们都好辛苦。”
陶泽楠安慰的抚了抚她的长发,嬉笑道:“你要是选了我就不辛苦了。”
“算了吧,咱俩没戏。”向以吟动了动脖子,躲开他的手,正色问道:“你不打算去看看泽晓?”
“去,怎么不去!”陶泽楠这才想起来问:“诶,你说你来西.藏是干什么来的,怎么还不和泽晓在一起。”
眶向以吟只是笑,从石堆里站起来,指了指更高的地方:“喏,你要看泽晓的话,还得再往上三个多小时。现在看时间是不够了,明天吧,早点起,再去。”
“你不和我一起?”陶泽楠问她。
向以吟摇摇头:“不用。”
她转身,要走。
陶泽楠捞着她的手:“从来到西.藏你就一直这样?”
“嗯。”向以吟点点头。
澡“为什么不在一起?”
向以吟说:“西.藏很苦,他一个人来让我抛下他我做不到。西.藏很苦,我跟来一直缠着他让他难受我也做不到。”
“你要一直这样陪着他?”陶泽楠心里泛疼。
向以吟摇摇头:“怎么会,一年,泽晓就回去了。我陪他一年。”
“一年以后要还是没有结果呢?”
向以吟说:“那就没有结果呗。爱一个人到底要怎样呢?我也不会爱,但是知道,凡事按自己想的做了,其实,也就不怎么苦了。”
隔日,泽楠并没有上去,而是泽晓下来了。
很难形容这样的泽晓,高原的紫外线是充足的,他黑了一些,只是身板也更瘦了,肩膀上没有耀眼的军衔,可他的人,更为夺目了。
这是一种让人心生折服的大气!
为他这个人。
他领着陶泽楠去了拉萨市区,煨桑的香气袅袅,阳光照耀的大庭院,院子里,街道两旁,很多游客都坐在这儿,旁边一壶香茶,感受阳光。
泽晓说:“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人连走路都是懒洋洋的,那么的气定神闲。藏族人心无所求,一心向佛,那种五体投地的膜拜。来这里的游客,享受的便是这样的心境,或者…是有所求。”
“哥,我也想留在这儿。”陶泽楠突然的说。
陶泽晓笑:“盖房子吗?”
“开客栈。”
“挺好的。”泽晓知道,他的留下是因为…有所求。
可谁想,陶泽楠这一留,竟然呆了半年之久。
北京机场。
薛白抱着桦汐在大厅送向以伦。
其实,这么多年,她这个儿子一直在外面跑,三天两头的出国一去大半年不回来是常有的事儿,她也从来没这样送过,只是这次,薛白不免要念叨。
“香港这半年你都去了无数次,还不腻。”
向以伦只是笑,他越来越瘦了,这样精细的脸庞笑起来,尤为的勾魂。
桦汐从薛白的怀里挣着手:“爸爸…爸爸…”
“嘿,儿子!”向以伦伸手,接过桦汐。
“我不想爸爸走。”桦汐的双手框着向以伦的脖子。
“爸爸是去开会,两天就回来。”
向以伦吻了吻桦汐的额头。
往来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流连,向以伦的模样本来就招人,加上桦汐这么个小正太,真要把女人的眼睛珠子给抠出来。
薛白看了,眼角不免有些湿润。
米安刚离开北京那会儿,向以伦隔天就去了香港,可他就是把香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连着两个月的时间,他把米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澳洲,美国,法国…
一无所获。
世界如此之大,如果一个人存心想要躲你的话,就算她还在北京,你能找到吗?
薛白最为感谢的便是米安特意将桦汐留给了向以伦。
乔香惏在北京没呆多长时间就回了美国,向以伦并没有把桦汐接回向家,还是在米安的房子里,他如同以前一样,除却工作,便和桦汐玩在一起,晚上也杜绝了一切应酬,累了,便同桦汐一起睡。
血缘是奇妙的,更何况向以伦付出了真心。
桦汐很黏向以伦,而且,他越大越懂事了。
这期间,有好几次,Sally特意把桦汐带出去,大半天的不回来,手机也关机。向以伦找了好半天,一直到隔天Sally回来的时候向以伦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桦汐,说昨晚和妈妈睡的。
向以伦知道,是米安回来看桦汐了。
他们这么近,可他却找不到她。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她不想见他,仅此而已。
“好了,桦汐乖,爸爸要上飞机了,来奶奶这儿。”
薛白将桦汐重新抱在怀里,抹了眼泪:“你也知道,桦汐离不开你,不是重要的事儿,就别去了。”
向以伦摇摇头:“妈,我上飞机了。”
去香港,不是因为事情重要与否,只是因为,他知道她在那儿,即便是不见面吧,能在同一座城市里,呼吸也是近的。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70
香港。
位于维多利亚港畔和金融中心的四季酒店,今晚有一场不小的宴会,至少,在中环这个世界及的金融中心,这肠宴会堪称盛宴。
向以伦本不想参加的,可作为这场宴会主角的老板,在员工的要求下,于情于理,他总该出现。
宴会的开端,主持人站在台上愉悦的说道:“各位来宾,由欧洲基金和资产管理协会驻港机构每年都会颁发一个奖项,表扬上年度最果断、最有创意及业绩最好的同行。而今晚的得奖者很特别,因为这是他第二次拿到这个奖项!下面,我们该机构全球研究部董事总经理Daniel.Enskat为他颁奖。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来自向氏机构,我们的最佳外汇基金经理…靳梓涛!”
靳梓涛看了眼身边的向以伦,向以伦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个年轻人意气风发的上台了。
其实向以伦今天在公司的时候听说了,梓涛今年得这个奖着实是很危险的,因为隶属英国的一家投资公司不知道从哪里挖回来一个新人,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而且眼光基准,炒外汇以来从未输过。如果不是因为她入行时间太短,资历尚浅,今年的大会很有可能会把这个奖颁给她。到了明年,如果她还能保持这个势头,这个奖项,就非他莫属了。
现在看来站在台上的那个是风光无限,其实在场的每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板,哪个不想挖那个与大奖失之交臂的新人。
眶而向以伦却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这一行就是这样,多少号称金牌稳赚不赔的经济,自己私下里又赔了多少呢?靳梓涛是他亲手从华尔街挖来香港的,无论这个奖项是不是他得,和他的薪水都不会有关系。
靳梓涛发言完毕下来,除了向以伦对他真心迎上一张笑脸,其他的人只是虚假的对他说了两声恭喜便散开了,与去年他拿这个奖相比,待遇天上地下。
向以伦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喝杯东西。”
靳梓涛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她真的蛮厉害,假以时日,她会是这行最抢手的人才。你不考虑下?”
向以伦诧异:“是吗?我考虑看看。”
澡靳梓涛道:“我替你引荐?”
向以伦诧异,接着玩笑道:“你们很熟吗?你该恨死他才对。”
“她是个好女孩!”靳梓涛浅浅一笑。
向以伦的心突的一声,女孩…
恰巧,彼端传来一道高声。
“Carrey,你开个价吧,我一定把她买了。”
迎面走来的男人笑着对站在Carrey身旁的女孩道:“我预支你一年的薪水,海景办公室你来挑,你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Carrey笑道:“Lieven,你这辈子也抢到不这个人。”
“在中环我还没见过哪个人是没价的!”Lieven又道:“你要多少钱才肯跳槽?还是因为Carrey是你的老师你才要‘报恩’?好女孩,你这三个月替他赚的钱够还所有恩情了。”
“抱歉…”
就是这么一声,让向以伦突然回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Carrey不是我的老师,只是我不会跳槽。”
“那谁是你的老师?”Lieven笑问。
米安笑着摇摇头:“他不在这儿。”
转而,米安对Carrey道:“我去那边坐一坐…”
一转身。
当米安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那个出色的男人,有一瞬间,她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可是,他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那么慢,连米安自己,都不自觉的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那个老头,你的老师就在这里?”向以伦的声音略微的有些发抖。
米安动了动唇:“或许。”
向以伦看着她,眼底有一层晶莹慢慢浮出,却被他的笑淡化了:“是我自己毁了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我不该怪你的离别,也没有资格对你说我找你的辛苦,因为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我该承受。你走,是对的。我这样的人,谁会去爱。”
米安的声音哽咽在喉,十分艰难的道:“或许有人真的在爱你。”
向以伦盯着米安的眼睛,眼泪没有止住滑了下来。
米安看着难受,低下头,两滴眼泪落在脚面上。
向以伦抱住了她。
“我后悔了,后悔说有些东西你不一定非要追到,即便能这样看着她也是好的。因为老天没那么仁慈,他连看都不让你到,你说,你该怎么办?怎么办?!”
“米安,你心里当真就没有我吗!”
他咬着米安的肩头,几欲悲鸣。
米安抽泣着,半晌,才哽咽道:“如果和你在一起,我…我只是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我那么恨你,怎么就能不恨呢,怎么就能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