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两人悄悄出来。

  “想吃火锅,放很多很多的山菌。”她咽咽口水。“去美食城吧,让子桓请
客。”

  三月,美食城的火锅生意依然火爆。

  幸好萧子桓有预留的亲情包间,不然得站在外面等很久呢!

  “你来干吗,小气鬼?”萧子桓很记仇,他结婚时,这两个人很没良心地没
祝福,居然跑出去幽会,在外面呆到大半夜,才恩恩爱爱地把家回,害他这个新
郎牵肠挂肚。人,一生只结一次婚,想弥补哪还有机会。

  迟灵瞳一脸无辜,“我哪里小气了,我明明有送你礼物,花了我很多钱。学
生很穷的。”

  “你确定那礼物是送的结婚礼物,不是儿童节礼物?”雕着许多玫瑰的旋转
木马音乐盒,现在是他儿子最喜爱的玩具之一。

  “送什么礼物是我的心意,你爱收不收,不行,还我。”她真伸手。

  萧子辰自顾看菜单,当眼前两人不存在,跳过海鲜和内脏类,点了一堆的山
菌,要了鸡汤,又点了些某人爱吃的点心。

  萧子桓跳起来,“喂,你这啥态度?”

  她毫不示弱,“你又啥态度,我还是你大嫂呢,尊重点。”

  “你什么时候做我大嫂的,我怎么不知道?领过证了?请过客了?”萧子桓
终于占了先机,笑得象偷腥成功的猫。

  “我……我……”她张口结舌,脸胀得通红,委屈地向萧子辰求救。

  他好整以暇地闭了闭眼,一脸“与尔无关“的神情。

  陶嫣然抱着呀呀叫着的儿子从外面进来,笑了,“子桓,快出去照顾客人,
我来陪大哥、瞳瞳。”

  迟灵瞳瞧着粉嘟嘟的娃娃,乐了,拍拍手,“来,阿姨抱。”

  萧子桓挡住儿子,“还阿姨,好好想想,应该叫啥?我儿子,不准碰。”

  “有啥了不起,不碰就不碰,你以为你是世界伟人呀,就你会生。”她哼哼
唧唧。

  “好啊,那你也生一个出来看看。”萧子辰从妻子手中抢过儿子,“叭叽”
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眨巴眨巴眼,咬了咬唇,腰肢一扭,看向萧子辰。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要捍卫主权。

  他慢悠悠地挑挑眉。

  “萧子辰,我要结婚。”她郑重要求。

  修长的手指伸直又曲起,“好!”

  “我还要生孩子。”

  俊容象是痉挛了下,但很快一切水平如镜,小心翼翼地呼吸,“好啊!什么
时候?”话说,他等这一刻都等得有点天荒地老了。

  “很快。”

  “明天可以吗?”现在时间太晚,人家民政部门都下班了。

  “不准食言。”怕他反悔,她还追加一句。

  “好!”

  她这才展开笑颜,示威地扭过头看萧子桓,哼,谁怕谁?

  萧子桓晃晃耳朵上两只金属耳钉,与瞠目结舌的陶嫣然对视一眼,啧啧嘴
,“大哥,你也太会吹了吧!结婚可以放在明天,这孩子明天能生出来吗?”

  她面如土灰,嘴沮丧地嘟着。

  他爱怜地把她揽在怀里,优雅地扬扬眉头,“子桓,你听错了,结婚是明天
,生孩子是明年,对吗,亲爱的?”

  她僵硬地倾倾嘴角,干干地笑,硬着头皮说:“对……对……”

  疯了,逞什么能呀,明年硕士班才毕业,她难道要背着孩子搞毕业设计?

番外二,大喜之日(上)
春天的雨是温柔的、细腻的,浠浠沥沥下了一夜,院子里几株植物在晨光里,绿深一层,水润几丝,角落里几盆兰花也羞答答绽开了悄开了数个花骨朵。
“下雨啦!”迟灵瞳光着脚跳下床,先去开床,湿漉的空气夹着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她闭上眼深吸一口。真喜欢这样的早晨,很安宁,很惬意,时光如同静止了一般。
萧子辰从洗手间出来,盯着她细白圆润的脚趾闪了下神,俊眉一蹙,“怎么又不穿鞋?”
“这样子舒服呀!”她回头俏俏地笑着。
“寒从脚下起,不懂吗?”如同一个恶宠孩子的父亲,无奈摇摇头,拎着胖嘟嘟的拖鞋蹲下身,先把脚握着掌心里暖一暖,才替她套上鞋。
“你现在挺象个医生哎!啊,痒。。。。。。痒。。。。。。”脚底被人挠了下,她站立不稳,扭来扭去,一头扎到他的身上,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这个姿势似乎让她觉得很新奇,笑个不停,。蓦地,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子紧绷了,俊眸深沉,呼吸微微急促,喉结一耸一耸地蠕动。
“子辰。。。。。。”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转,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俏容羞红了。
“如果你觉得我们的亲密生活太枯燥,想挑战点新花样,地点换成床,会不会更好?”他一本正经地问。
“色狼,一大早就思想不健康。”她咬了下他结实的胸肌,忙不迭地站起身,两只耳朵都羞得通红。
他温柔地闭了闭眼,含笑站起,“我们这样有灵犀呀,连我的思想你都看得出?”
她回过头,冲他吐了吐舌,“还敢说,再不出去,妈妈就要来敲门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相视而笑。
换了衣衫开门,婆婆大人一脸紧张地站在外面,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侦察了几番,确定一切安全,这才抓起她的手,“警报解除,咱们撤。”
“好,你先走,我来掩护。”
“不,一起走。”
她严肃地点点头,与婆婆手牵手,一同来到安全地点------餐厅,阿姨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萧华坐在桌边看报纸,拿下老花镜,和蔼地看着她,“刚刚你妈妈打电话来,问你这个周末回不回家?”
“回不了,我请假回青台,功课都搁着,我得回去恶补。”设计专业的课程向来重得喘不过气来。
“什么时候回上海?”
“下午。”
萧华同情地看看面色平静的萧子辰,“又是来去匆匆呀!”两人都走了上千里路,只团聚了一个晚上,还被子桓夫妇缠到凌晨,现在又要分开了。
迟灵瞳抱歉地笑笑,“明年我毕业,那时就不要这么奔波。”
吃完早饭,她看雨仍在下,便想与他窝在房里看书,午饭后,再去机场。
他兴致到很高,让她把行李收拾下,“我们出去转转,在外面吃午饭。”
“下雨天有什么好转的?”嘴里嘀咕,却还是乖乖地把几件衣服装进箱中,再去向萧华和婆婆大人告辞。
车出了桂林路,没有奔闹市区,车头一转,开上了一条幽静宽敞的海滨大道。迟灵瞳一直讲青台人懂得享受,最好的地段建住宅,最开阔的海景处林立着各大政府部门。
车窗外闪过一幢幢造型别致庄严的建筑,再转头看看另一侧的碧海蓝天、白帆点点,迟灵瞳眨眨眼:“咱们是兜风,还是你要办啥事?”
“办事。”萧子辰目光微微闪了一下,薄唇紧抿着,下颌绷得很紧。
“哦!”她没多想。
车开进了一个如同园林般秀美的大门,缓缓停下。
“民政局”,迟灵瞳看着大门口挂着的牌子,嘴巴张了张,冷汗直冒。
“子辰,我们。。。。。。不会真的来。。。。。。”“登记”那两个字卡在牙缝里了。
他挑了下眉,“昨晚不是你要求的吗?”
她艰难地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笑着,“昨晚那是。。。。。。和子桓闹着玩的。”
“你居然把婚姻当儿戏?”语气瞬间降到冰点,冷风飒飒。
“没有,”她忙摆手、摇头。
“那你是认真的?”
“呃。。。。。。”在他炯然的视线中,她无奈地点着头,“可是。。。。。。子辰,婚姻不是儿戏,是人生大事,我们是否应该郑重一些?”
她不是惧怕婚姻,只是觉得步伐快了点,至少得等她毕了业,把工作定下来,然后再结婚。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能有比在法律面前起誓更郑重的吗?”
她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你的任何要求,只有我能办到,我才会承诺。你当着子桓的面向我求婚,我觉得我们恋爱近三年,对彼此了解得够深,可以牵手到老,我这才说好。我是慎重考虑过的,一点都没随意。”
“呵。。。。。。呵。。。。。。”火是她放的,坑是她挖的,事是她挑的,还能说什么,只有傻傻地笑了。
没有朋友、亲人作伴,没有玫瑰,没有戒指,外面还没太阳,在一个盯着萧子辰笑得象花痴的小姑娘面前,她执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此,在法律上,正式成为他的妻子。
走出婚姻登记处,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苦着脸抓住他的胳膊。
“子辰,不好,今年没有立春,是寡妇年。”萧子桓那个败类都知道追着双春年结婚、生子。
他略微瞄了她一眼,神色如常向汽车走去。
“你没听见吗?”她紧张兮兮地追上去。
“你说双春年结婚的夫妻有没离婚的?”
“当然有。”
“那么你是在担心我会弃下你,还是你会弃下我?”
她心头一动,似乎有点恍然。
“我能发誓爱你和我生命一样的长,你愿意陪我也象生命一样长吗?”
他的眸色深得象一面海,海水浅浅的泛着浪花,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我愿意。”
“中午想吃什么?”他弯腰打开车门。
“什么?”她傻了眼,刚刚那么连天地都为之动容的表白之后,竟然是这么一句刹风景的话。
“面条。”她鼓着嘴,赌气地说道。
他真的带她去吃面条,五块钱一碗的阳春面,就着一碟萝卜干。她扭头看看隔壁几桌埋头吃得吱溜溜的蓝领打工者,暗暗叹了口气。
她以为,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他们会去吃一个浪漫的午餐,共同庆祝下他们的新身份。
这一结婚,又是分别一个月。
他不会认为她不想他吧?
飞机是下午二点,从面馆出来,他直接开车送她去机场。她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里,一句话也没说。哦,中途接了乐静芬一个电话,问要不要找车送她去机场,还说她的薪水,已汇到她的卡中。
“我走啦!”车停在候机大厅前,她拎着包下车。
“嗯!”他一句叮嘱也没有,只是摆了摆手,立刻就回到车上。
她对着车咧咧嘴,看看吧,把人一骗上船,嘴脸立刻就不一样了。以前,怎么的,也要左叮咛右嘱咐,她过了感应门,一回头,他还站在那儿看着她呢!
现在回头,只看见一对小情侣搂得象麻花一样,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很郁闷地安检,登机。还是熟悉的航班,空姐也是老面孔。看到她点点头,特地帮她把位置调到最后一排,为她送上小盖毯。
她轻声道谢,把行李放好,系上安全带,再把手机关了,空姐给她送来一杯温开水,她从包包里掏出晕车药,刚拉下搁板,身旁的位置便有人坐了。
“不要总是依赖药,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适应!”修长的手指从她掌心里拿过晕车药,扔进垃圾袋。
她迅速转过头,大眼睛拼命地眨着。
“眼睛里有虫?”唇角似笑非笑地轻扬,“快把水喝了,搁板收上去。飞机马上要起飞。”
“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半天,她才找回意识。
他扬扬登机牌,耸耸肩。
“你不是开车走了吗?”她亲眼看到的。
“我把车送到停车场,子桓晚上过来取。”他轻描淡写地回道。
“可是。。。。。。可是。。。。。。这是去上海的航班。”
“知道,后天在上海二军大有个普教会议,我要参加。”
“坏蛋,你一直瞒着我。。。。。。”她报复地掐了他一下。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飞快地啄了下她的唇,“不瞒能看到你这么可爱的表情?”反正这最后一排只有他俩,不要担心别人的围观。
她想板着脸,却没成功,俏容开心得都发光了。
宠大的机身开始在跑道上缓缓地向前滑动,耳边有隐约的轰鸣声。
他握着她的头,轻拍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陪在身边和她讲话的缘故,她居然没晕机,下了飞机之后,也没吐,生气勃勃地为他介绍着浦东机场里面的各个区域布置。
“会议组有安排住处吗?”两人一同坐车去市区。到底是国际大都市,一过江,就很堵。
“你有什么建议?”他优雅从容地看着她。
“我能有什么建议,我住的是女生宿舍,四个人挤一间,我想分你半张床,别人只怕不肯。”
“哦!”他从她脸上收回目光,看着外面喧闹的街道,“我很久没来上海,市容改变很大,我都快认不得路了。”
“为了迎接世博,政府投巨姿改变市容,就连老上海人有时也会迷路。”
“你有没迷过路?”他回头看她,隐隐有些期待。
“我当然不会啦,这里哪条弄堂,我都熟。”在他面前,她就有点爱逞强。
他嘴角弯起,“真的?”
“嗯!”
“晚上有课吗?”
“没课,但我要赶设计图,我们那个导师很可怕的。”
“学业要紧,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师傅,就在这停吧!”车经过一家五星级酒店,他敲敲座位,对司机说。
“你晚上住这边?”她有一点失落,都到上海了,他也不送她去学校,一个人下车,好象她是和他拼车的。
“这家服务不错,餐厅里的日本菜做得很地道。”他摸了下她的脸,拎着包下车,温柔地吹了下她的脸颊,“好好上课。”
她委屈地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大厅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旋转门内。
一个人凄凉地拖着行李,孤孤单单地上楼,脚象有千斤重,一到宿舍,整个人就瘫在床上。
舍友们都很勤奋,没课的时候都泡在图书馆。闷闷地等到天黑,拿饭卡去餐厅吃饭,一个舍友看到她,讶然地问道:“后天才有课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怔怔地,“我设计图没画呢!”
舍友笑,“设计图没画又不会被开除,最多吃导师两个白眼,哪有比陪男友重要啊!”
不是男友啦,是老公啦!
她脑中突然一亮,他说普教会议后天才开,报道应该在明天,他今天过来。。。。。。
坏蛋,又玩深沉,多说一句会死人吗?
“帮我拿着,我今晚、明晚都不回来了。”她把饭卡往舍友手中一塞,转身就往外跑去。
出租车在酒店前面停下,她等不及找零钱就跑向总台,“请问萧子辰住在哪间?”
总台小姐打量了她一眼,“是迟灵瞳小姐吗?”
她一愣,点点头,“是我!”
“西楼806。”总台小姐微笑地把她送到电梯口。
电梯上行,她对着光亮的电梯口理了理蓬乱的头发,疯了,她的心砰砰跳得很厉害。
松软的地毯,走上去没有一点声响,淡黄的壁灯柔柔地倾泻在地面上,站在806房间面前,她深呼吸,抬手敲门。

 

番外三,大喜之日(下)
仿佛当她的手指刚触到门,声音还没响起,门就开了。
有一种感觉来临时足以摧毁一切,任何一种过程都显得矫情且多余。或许从宿命论来讲,有一种男女,从四目相向的那一刻,后面的事便都顺理成章,命中注定难以躲逃了。
她和他就是这个模式,在那辆破旧的大巴车上,他向她走来,她对着他嫣然一笑时,他们的故事就已写好了。
姻缘,是天赐的,可以穿越时空,可以跳过生死。
浅灰的套头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神情慵懒而低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迷人的笑,这样的他与平时温文尔雅的风度似乎有点不同,该死的让她觉得好性感。
“怎么来了?”上海也在下雨,她没等出租车开进酒店,在门口下了车,一路急匆匆地跑上来,头发上淋了几点雨,在壁灯的光束下,象颗颗晶莹的珍珠,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她只觉浑身无力,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她舞着手,大大的眼睛里现出点点湿润。
“还好,不算太笨。”他低声轻笑,一抬臂,在她的失声惊呼声中,抱起了她,还不忘记用脚将房门带上。
失重的感觉让她有些心悸,一惊一乍的,两人来到了床前。她看到了桌上一束盛开的玫瑰,看到包装精美的礼盒,看到几个印着名品店的购物袋。
“你知道我会来?”她抿了抿小嘴,傻傻地问。
“我们心有灵犀,不是吗?”他笑,大手微有些烫,从她的脸颊到锁骨,细细地抚摸。
她不去探究了,只是有点不安,“子辰,我什么也没为你准备。”至少,她也得给他买个结婚纪念的礼物,以后等到了白发苍苍时,坐在摇椅里,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个人一同回味这神圣的一刻。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他将她的粉唇含在嘴里,呼吸有些急。迟灵瞳搂着他的脖子,小巧的舌头探进他嘴里。
他身上的毛衣让她的脖颈感到有点痒,她扭了一下。
“脱了它。。。。。。”唇没舍得离开她的脸,他俯在她耳边低声说。
她整个身子象触了电一般,攀上他肩膀的小手摸索着扯着他的外衣。
他将她搂在身前,配合地伸出胳膊,任由她除去毛衣,解开裤带,缓缓地拉下牛仔裤的拉链。。。。。。
瞬刻,她颤抖的手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他手臂加重的力量让她感到呼吸都快停止了。
房间里的每一粒空气都仿佛滚烫了、甜蜜了。
她想起与他相爱的日子、失去他的日子、孤独无依的日子、茫然失措的日子、纠结慌乱的日子、再次相爱的日子、绑架后分离的日子、坚定爱意到此刻终于成为他的妻。
喜极而泣。
“迪声。。。。。。”她抱紧他结实的腰线,眼神柔如一汪水,轻唤属于他内心灵魂的那个名字,送上自己的唇,“我爱你。”
“嗯!”幽深的眼眸饱含怜惜与温柔。
语言太过苍白,此刻,唯有一场亲密的沉沦才能表达他内心的狂喜和感动。
他的吻从轻柔的触碰,逐渐化成热烈的深吻,忘情地与她唇舌纠缠起来,似是要要将所有的深情与眷恋都融入这绵长的吻里。
她的衣衫一件件飘落在地毯上,他将灼热的胸膛贴上她胸前的柔软,滚烫的手掌覆上她的身体,动情地抚摸,重重的呼吻触在她白皙的颈子上,那么炙热,那么急切。
她本能地蜷缩着身体,忍不住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低吟,似是要在下一刻便会窒息在他的需索里。他好象得到鼓励一般,嘴角边逸出浅浅的笑,不着痕迹地加重了亲吻的力道,不似先前的温柔,仿若暴风骤雨般要将她瞬间吞噬。他轻咬她的细嫩,手心翻转,与她十指相握。
柔和的光线中,她黑墨般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间,落在他眼中,犹如罂粟一般。他,呼吸急促,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已然情难自控。
这是一种默契,这是一种融合,这是一个沸点。
修长的身体紧贴着她的纤柔娇弱,轻咬着她秀美的耳,哑声问:“瞳,你是我的。”
她回抱他,脸颊绯红地回应:“属于你,和我生命一样的长。”
他闭上眼,抱紧她沉腰而入。
充实感蓦然间袭来,迟灵瞳眼里迅速蒙上雾气,咬唇低呼出声,随即已被他温柔的吹住,所有的哽咽及低吟全部被他含在嘴里。
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亲密,两颗心,却从未有过的靠近。
永恒,也许只是一种理想。她看着他英俊的面孔狂野地的抽搐着,听着他失控地叫着她的名字,心被柔情溢满,娇羞地闭上眼,任汹涌的情潮将自己浸没,她坚信,只要紧紧抓着他的手,永恒,并不遥远。
一切静止了下来,她娇软无力地依在他的怀中,浑身的细胞还沉醉在激情之中,她抬起眼,对上他温柔的眸光。他亲了亲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丝被下,结实的男性身躯紧紧贴上她不着寸缕的身体。
“累不累?”他柔声问。
“有点。”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可是却没啥睡意。
“那好,我们去洗澡。”他掀被,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裸露在空气中。
“你先去啦!”她羞得把脸转向里,用被子裹得紧紧的。
他轻声笑,一把捞起她,“我有长得那么惨不忍睹?”
“不是,你色狼。”她拍打着他的手,不顾她的挣扎,他还是把她带到了浴间。
热水从花洒里喷下来,不一会,浴室里就热气腾腾了。
他给她洗了头发,擦净身子,替她穿上衣服,灰色的高领毛衣,深蓝的紧腿牛仔裤,黑色小皮靴。
“呃,是情侣装?”她打量着身上的衣服。
他笑而不答,撕开礼品盒,缓缓地从里面取出一枚镶着粉钻的指环套上她的手指,再把另一枚同款的男戒递给她。
她一愣,没讲话,握着他的手,慢慢套上他的手指。
“记住,以后你就是已婚人士了。嗯?”他笑着抱住她。
“讲得我好象朝三暮四似的。”她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你最乖了。”他从桌上拿起玫瑰,“亲爱的,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老公。”她接过,踮脚吻了吻他,“我们这样的婚礼,估计以后想忘都难。不用把脸化得象个唱戏的,不要一套一套地换衣服,不要被司仪象猴耍,不要向认识不认识的笑得肌肉都僵了,不要站得腿都发软,你也不要喝酒喝到吐。”
他宠溺地凝视着她,先让她小小得意着吧,不忍打击她。作为萧家的长子、迟家的掌上明珠,以迟家、关家、萧家三位家长的作风,能轻易放过他们吗?
这只是他送给她的一个特别的大喜之日,只有他们俩,安然地享受他们的新婚。为此,他特地请了假陪她来了上海。
“我们出去吧!”他又替她拭了拭头发,看差不多半干了,说道。
“现在?”她看看手机,她从学校出来是六点,现在都快八点半了。
“不饿吗?中午你可是只吃了一点面条。”
她脸一红,中午时她还在嘀咕他怠慢了他们的大喜之日,没想到惊喜放在后面。
“干吗刚才不先出去?”她玩着他手腕上的坦克腕表,原物又回到了主人手中。
“你说要洞房花烛的,我。。。。。。能不从命吗?不然,你会怀疑我的能力,这可是对男人最大的耻辱。”俊眉细不可察地挑了挑。
“萧子辰。。。。。。”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这种精英人士嘴巴里说出,“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哈哈大笑,拖着她的手出来,“是也没关系,我们是夫妻,我又不会说给别人听,不要害羞了。”
“我没有。。。。。。”她瞪他。“不行,我不去了,你叫客房服务。”
“乖,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捏捏她通红的粉颊,逗她,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萧先生、萧太太,新婚快乐!”两人刚出电梯,大堂经理朝总台小姐一使眼,高挑的女子从吧台后面捧出一大束玫瑰还有一瓶香槟。
萧子辰温雅地道谢。
迟灵瞳讶然地接过,纳闷地看着他。
他眨眨眼,揽着她的腰,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从容地往外走去。
“我说的。”很诚实。
“干吗和人家说这些?”咬牙切齿。
“不然我房间留宿一个女子,人家还以为我道德不检点呢!”回答一本正经。
“我。。。。。。看上去象那种小姐吗?”她用玫瑰花刺戳他的手。
“你哪有小姐那么媚?”面色不改。
“呃?”俊眸危险地一眯,“看来你是领教过那种风情了?”
“可是你的美是独一无二的,扔在人群中,我都能一眼看到。”他含笑,抬手招车。“难道你不够自信?”
盯着他深沉的眸子,她心里浮现微微的怒意,负气地嘟着嘴,“你以前应酬时,没去过声色场合?”
为了生意,乐静芬都会去那些地方陪客户坐坐的。
“今晚,我们要讨论这些吗?”打开车门,拉着她上车。
她低头不语。
他向司机说了个地名,揉揉她的头发,“傻丫头,真是笨呀!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吗?”生意上应酬,当然会去,但就是打个照面就走,大部分都是副总陪着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