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点眼霜什么的,哦,她可会化妆了。我好象真的是大脑发达,四肢简单,有许
多基本的常识都不会,不知你怎么会喜欢上我的?”

  “又来了。我就喜欢你是一张白纸,这样可抱掘的空间大呀!”他探过身将
她耳边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宠爱。

  “你要是失望,我可不负任何责任。”她低头吃早餐。

  两人吃完早饭出门,等电梯时,迟灵瞳心有余悸,啥话都不敢瞎讲。这电梯
真是人性化了,下行时,稳稳当当、轻轻巧巧,没怎么感觉,就己到了楼下。

  “邪门!”迟灵瞳瞪了电梯一眼。

  时间还早,车在路上开得极快,迟灵瞳掏出钥匙开门时,才七点半。餐桌上
一片狼箱,盘盘碟碟中留有残渍,两副碗筷,呃,还有两只空空如也的酒瓶。

  迟灵瞳本能地看向颜小尉的房间,房门半按,一只男人的皮鞋在外,一只夹
在门与门框之间。

  上帝,这个战场没打扫,又急着开辟另一战场去了?

  她的小心儿佩服得怦怦直跳,蹑手蹑脚地回房间换了衣服,拿起包,又蹑手
蹑脚地出了门。

  到了楼下,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到了公司,开了电脑MSN上线,再打开网页,想看看有啥新闻。

  任务栏上有个桔红色的对话框欢快地闪个不停,她点开,奇了。孔雀这只鸟
换头像了,被着一层轻纱的背影女郎。

  “妞,你不做夜仙改做日神了?”手指灵活地敲打着键盘,嘴角带着笑。

  “切,哪有这样的好事。我刚下班不久,没睡意,上来逛网。”

  “你家书呆子没给你唱催眠曲?”

  “他出这门去了。”

  “哦,没有他的温暖,你睡不着?去哪?。”迟灵瞳发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香港。二个月的学术交流,回来时快腊月了。我也想去。”

  “去呀!携夫人同行。”

  “切,美事多着呢!”

  迟灵瞳正激动地想和孔雀胡侃,部长从外面进来了,轻咳两声,“那个。。
。。。。那个小迟你一会和我去会议室,听海阁项目上面批下来了,咱们有得忙
了。小陈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来了,来了!”陈晨顶着个鸡寓头从外面火烧眉毛似的跑进来.不太自然
地挠了下头,“睡过头了,起晚了,呵呵。”

  迟灵瞳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他的鞋,抿嘴直乐。

  “没啥事吧?”陈晨用唇语偷问。

  迟灵瞳挤挤眼,找出听海阁的资料,跟着部长往外走。走到门边.她又回过
头,神神秘秘地凑到陈晨耳边,指了指脖颈,“她咬你了吗?这里都红了。”

  “我记得没有呀!。”陈晨条件反射地去摸脖子。

  “啥啥。。。。。。”迟灵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隙晨突地一下醒悟,脸刷啦胀得通红,“你个死丫头.忽悠我。。。。。。
看我不整你。。。。。。””汗,这力度可不乍地!

  第十六章,爱已足够(六)

  迟灵瞳逍遥自在的日子一下子到了头,她忙得跟个八爪鱼似的,就差手脚全
部上阵了。

  乐静芬精力到是旺盛,和几位副总四处活动,向有关部门打听与听海阁一切
的确定消息,再腾出时间与新上任的财务总监跑银行筹集资金。如果一天之内她
能再多下个一两小时,那就全放在迟灵瞳的设计上了。有时她会让餐厅送午餐到
设计部,

  这样可以替迟设计师节约时间。

  陈晨一脸的幸灾乐祸,称迟灵瞳是女王的御用设计师,跳过部长的领导,直
接向女王负责。

  颜小尉对她是啧啧称奇,一天就睡四小时,出去的时候浑身散发着神智颠倒
的气质,居然也没有背错包,没有忘带东西,没有撞到墙上。顺顺利利地能走到
公司,真乃神人也。

  迟灵瞳连和这两人计较的时间都挤不出。她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她觉
得泰华一旦投中听海阁那块地,真得敲锣打鼓给她送块匾。

  与裴迪声一周三次的约会当然也就中断了,事实上,煲个电话粥也成了奢侈
。她回家时都快十二点了,洗洗弄弄的,一碰上枕头就睡得沉沉的。裴迪声哪舍
得再惊扰她。

  有时回来看到房间里放着几袋点心、微温的奶芬、一小束花,她捂着嘴打了
个呵久,苦笑笑。有个知冷知热的男发真好。

  时间汗然无觉地又过去了十天,设计很顺利,迟灵瞳这天下班比平时稍微早
点。

  颜小尉当然不在家,她现在和陈晨属于半同居状态,两人好得如连体婴似的
,一开始还会为不归宿找个借口,后来就索性不提。桌上的那些瓶瓶水水一天比
一天少,衣柜里的衣服也是日渐见稀。

  平时忙也没觉着什么,回来这么早.一个人在屋子里晃悠。看着影子长长短
短的,迟灵瞳突地生出寂寞来。

  冰箱到是满的,里面有一大部分东西是裴迪声买来的,迟灵瞳拿了杯酸奶,
慢慢吮吸着。她不知道裴迪声又要管理恒宇,又要搞设计。哪有时间还分心来牵
挂她?

  心就么突地咯了一下。

  以前迟铭之工作也忙,还要带她.可母珍一回来,他却能整天的在家陪着谭
珍。她很好奇爸爸会天怎么不上课了、不写论文了?迟铭之摸摸她的头说:如果
你在意一个人,不管多忙,都能为她挤出时间的。

  她跌坐在沙发上,一时不能呼吸。

  这一阵她是忙,乐静芬是催得急,可时间给得很宽裕.其实她完全可以让自
己放松些,不必这么累的。她拿了根长鞭.挥打着自己。让自己发了疯的往前赶
,无非是为避开裴迪声而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在逃避他?

  不,或者讲她在逃避这份感情。她意识到他的世界太复杂,本能地退缩了。
她不愿自己为他患得患失,也不愿沦落成一个自艾自怜的怨妇。

  听海阁项目来得真是时候.她有无偷偷窃喜呢?

  可是她向来不是这么拖泥带水的人.如果她真的对这份感情排斥,她会毫不
犹豫

  地说出来。

  她舍不得。

  爱你的心早己触动,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说,在你眼中看到了最真的我,深情
相守欢喜哀愁两个人走。

  可能,真的把自己融入这份爱中.她还需要时间,还需要勇气。

  她对着电视机发呆,遥控器按了不知道多少圈,总还觉得找不到想停下来的
感觉。莫非是太久不理睬这个物体,难得开一回都不知道该看什么了?

  手机屏幕在闪。

  是裴迪声来的电话,她心口一室。

  “在家还是在公司?”现在,他差不多都是这样问的。

  “会天在家。你呢?”

  “我也在你家,快来开门!”

  她触电似的哗啦一下从沙发里跳起来冲到门口,拉开门正看见他站在那儿。
她把他让进来,“怎么不敲门?”

  “唉,吃过,多的闭门羹,没信心了。”他低头看着她。

  她歪着个脑袋,大眼睛眨巴眨巴半天,突然两手一张。抱紧了他的腰,象只
小猫般,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呀蹭的,身子绵绵软软地扭呀扭的。

  裴迪声辟色一暗,用中指和食指顶着她的下颌,稍一加力,迟灵瞳的脑袋就
仰了起来:“半夜三更的,知道吗,你这个动作对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
是很危险的。如果你有意往下发展,我会配合。如果你无意。那就。。。。。。

  “啊!”她吓得手一松,忙跳开。

  “笨丫头,这么经不住吓。”他大笑.又揽回她,两人一同挤在沙发上。“
商量个事,我给你透露个商业秘密,你以后每天腾出三个小时来给我。怎么样
?”

  “听不出我有什么利益可获,你先说说看!”

  “听海阁的顶目,恒宇不久将会退出,真正与泰华抗衡的对手没几家,我有
偷看过你的设计草图,泰华绝对是胜券在握,这样你就不要这样拼命了,有没觉
得你最近很冷落你男朋友?”

  “为什么要退出?”她惊讶地问.好可借.棋逢对手。是人之大欢。难道她
想与裴迪声发好地较量一下,这对手退席.赢了也没起味。

  裴迪声微微一笑,“我不想你有一个恨我的理由。“

  “胡说,上场无父子,工作是工作,情感是情感,我分得清。”

  “啥啥,还真信了。我要腾出精力给我们的憩园。你同意我的建议吗?有没
想我?”他细吻着她小巧的鼻尖。

  “想!”她数着她俊挺的眉毛,老老实实地承认,“很想!”她闭上眼,承
接着他密密实实的吻,空荡荡的心在这一刻才慢慢地有了温度。

  这一夜,裴迪声没有回去。

  两个人寓在沙发上说情话,说着说着,迟灵瞳竟然就那么睡着了,两只手还
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

  他抱她回房间,她姿势都没换一下。睡到半夜,睁开眼,听到耳边有温热而
又均匀的呼吸,这才发觉裴迪声拉了把特子趴在她床边。两人十指紧扣,

  她天人大战了一百回,还没得出结局,身子己往里挪了挪,让出了半床。

  “呃?”她一动,他就醒了。也就愕了那么几秒,他起身脱去外衣.钻进了
被中。

  相拥的那一刻,两人都不由地深呼吸。

  “还早呢M睡吧!”他抬高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手放在她的心口处
,声音迷迷糊糊的。

  一米二的床,一个人睡还凑合,突然多了个人,不免有点挤。

  “明天换张大床吧!”他小心地侧了下身。

  “你。。。。。。嫌弃我的床,那你下去。”她己经很羞躁地主动了,这人
还不知足。

  “唉!”裴迪声叹气,“傻丫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屏住呼吸不吱声。虽然她啥经脸都没有,但在孔雀和颜小尉的长期调教下
,男女间那点生理常识还是懂的。在他上床抱紧她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他灼
热的隐忍。

  一个男人只有和自己珍爱的女人一起时,才会用大脑思考。把她的感受放在
首位。

  颜小尉说,

  他们是在相爱中,但要走到水火相融的那一步,还久一点火候,

  睡意渐渐袭来,腾胧间,她听到裴迪声说道:“灵瞳。新年时我想去见见你
爸妈?”

  她不知有没回答,后来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早晨起来时,她有些不自然,可裴迪声却神清气爽。偷悦得好象外面百花盛
开似的。

  “会天几号?”他做了早餐,居然是熬得稠稠的大米粥和煎鸡蛋,貌似她己
很多年没吃过这么热腾腾的早餐了,咽下一口热粥.眼中不禁泛出几丝感动的泪
光。

  “你问农历还是公历?”

  “小孩子家盼过年呀!”他笑。

  “十二月二号,马上是圣诞节和新年,你有准备好给我的礼物吗?”

  “离新年还有二十九天,我应该有时间好好难备礼物的,灵瞳,你爸妈有没
什么特别喜欢的?”

  “呃?”礼物不是送她吗?

  “我陪你吃饭,陪你散步,陪你看电影。。。。。。为你奉献了数不胜数的
时光,还敢要礼物?快吃,不然要迟到了。”

  “原来你是三陪先生呀!”

  额头上被狼狼敲了一下,她瞪瞪眼,委屈地低头喝粥。汗,她都没和迟铭之
先生与谭珍女士汇报过恋爱一事,突然带一大男人出现,他们心脏承受得了吗?

  她有点犯愁,却不敢说出口。三陪先生勇气可嘉,要是知道了她的担扰,怕
是会颠颠地跑过去,向二老毛遂自荐。

  不想了,反正还有很多时间呢!迟灵瞳驼鸟地安慰自己。

  很多年之后,也是在乍寒的初冬,迟灵瞳想起这天的情景,才明白二十九天
其实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灵瞳,我解放了。”陈晨嘴巴喇到耳朵后,献宝地把一叠图纸放在迟灵瞳
桌上。

  “你成功逃脱颜小尉的压榨?”迟灵瞳正在打开cad软件。她会天想再完喜
下听

  海阁的设计,明天交差。电脑象中了毒,等了半天都没打开。

  “你这脑子真不知是什么构造的?”陈晨白了她一眼.又乐滋滋地凑过来
,“我那个监狱的项目通过了,政府很满意,还给我颁了个小奖。”

  “有奖金没?”迟灵瞳两眼闪光,

  “你个财奴,眼里只有钱。是有几个银子,小尉说这个周六我们三个一起去
美食府吃火锅,”

  “火锅我清客M你那个改吃别的吧!”不能太便宜这对小气鬼.美食府那边
她还有许多餐券呢!咦,好象有一阵没见到萧子桓那家伙了。

  “行,”陈晨难得豪爽一回,“想不想去参观下我的作品?”

  迟灵瞳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一个关人的牢笼,还作品,恶心巴拉的,你不
怕里面的人诅咒你?”

  “我知道你在妒忌我,没事,一个成功人士能经得住这些血雨腥风,去不去
?”

  疯了,听海阁的图纸还没打开,迟灵瞳心里面有点烦躁,等不及自然关机,
直接把电源一拨,“去,我实在不忍打击你的上进心。”

  陈晨乐了,跑过去向部长拿出差条。

  部长真是老好人,拿笔一挥,准了。

  “打车还是坐公车?”两人下楼,温度稍有点回升。但毕竟是冬天了,冷呀

  “不M我们开车去。”陈晨跑向停车场,不知打哪弄来了一辆库按车,他递
给迟灵瞳一个安全帽,示意她坐后面。

  迟灵瞳嘴角歪着,拒绝上车。她素来计厌摩拉车。一是晕车,二是觉得摩托
是低级的张杨和切实的危险。自行车不是挺浪漫的吗,何苦弄个雷声大雨点小开
起来就嗡嗡叫的破摩托。

  “放心,我车技很高。我家小尉最喜欢坐这车去游车河了,”

  “你家小尉是你家小尉,我是我,不坐。”迟灵瞳誓死不从。

  陈晨换了幅商量的口气,“没多远的,我保证开得慢。你不用怕,灵瞳,我
现在是一有女友的男人,要省我买房,你知道打个车到那个监狱要多少钱?”

  “我来出车费。”

  “花女人钱的还叫男人。”陈晨脸绿了。

  迟灵瞳沮丧地看着陈晨,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成全你的男人梦想,我牺
牲一次。”

  她胆战心惊地上了车,屁股还没坐稳,摩托车后面冒出一股呛鼻的尾气。

  “轰”,车冲出了公司。

  迟灵瞳吓得紧紧拽着陈晨的衣被,脸都吓白了,“你真会开吗?”

  “男人只用行动说话。”。摩托车象一尾鱼一样,在车流中游来游去。到是
挺快速的,不一会,就出了城。

  迟灵瞳胸闷、头晕、恶心、盗汗,晕车的一切症状全出来了,她紧紧咬着唇
,不然这一开口,她怀疑会喷陈晨一后背。

  “还有半小时的路程。”陈晨在风中直着嗓子嘶叫。

  “嗯!”迟灵瞳有气无力的应声.感觉浑身象失去了知觉。

  陈晨那边还在得意地卖弄,“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车技不是盖的吧!”

  郊外的公路车不多,路面又宽,开起来很爽,陈晨不由地就加大马力,劲风
把她的头发高高地吹起,随着车身的颠簸,渐渐地,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突地
,只感到不知哪来的一股重力,她的身子嗖地一声飞了出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她醒过来,己经是第二天早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块光斑正照在她的
眼睛上,她本能地伸手去挡,手没有伸出来,只觉得全身钻心一般的刺痛。

  作者:今晚,我的窗外没有月,只有雨,我在想,那是谁的眼泪?唉,对不
住亲们,虐就从这个夜晚开始了,拍砖吧,我不躲。

  第十七章,爱已足够(七)(VIP)

  迟灵瞳努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许多白色的绷带缠绕,阳光是从病室
的窗户里射进来的。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用平静如水的眼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你总算醒了,昨晚你同事车速太快,车翻了,幸好你同事没啥大事……”

  迟灵瞳脸一下失去血色,“我怎么了?瘫痪了?残疾了?”她皱着眉,声音
相当微弱、无助。

  护士依旧慢吞吞地说:“没那么严重,就是右臂骨折,其它的地方都是擦伤
,挺幸运的。”

  这时迟灵瞳才看清自己的右臂被夹板牢牢地固定着,她眨了眨眼,劫后余生
地吐了口气。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颜小尉手里抱着一把鲜花怯怯地走了进来,她身后是
耷拉着头的陈晨,他满脸不是创口贴,就是涂着红药水,看上去也是满目疮痍。

  “宝贝,也不知怎么说……对不起哦……”颜小尉狠瞪了陈晨一眼,无比愧
疚地看着迟灵瞳。

  陈晨如同闯了滔天大福般,忏悔地站在迟灵瞳床头,“灵瞳,其实我情愿是
我躺在这里,可……你骂我吧!”他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碍于男子尊严,
不敢往下掉。

  知道了没有生命危险和重大残疾,迟灵瞳觉得也不妨高尚一下,“别这么说
,不就是个意外吗,又不是故意的……”

  陈晨的泪感动地脱眶而出。

  颜小尉也绽开了笑颜,“宝贝,你真是个天使。说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贵一点也没关系。哦,要我通知你爸妈吗?”

  迟灵瞳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迟铭之膝下一对年幼的儿女,还要应付娇妻,
头发白成那样,她不能给他添乱。谭珍忙着装横新房,准备梅开二度,心情那么
靓,她别破坏了。

  跌打损伤,最多三个月,她挥挥手,又是天地间一女侠了。

  “那这样吧,我请几天假,白天我来照顾你,晚上陈晨陪夜,我们会挺过去
的。”

  颜小尉自告奋勇为男友收拾这堆烂摊子。

  陈晨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迟灵瞳过意不去,“不会耽误你们的工作?”

  陈晨一拍胸膛,“人的价值永远高于一切。”

  轮到迟灵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乐静芬是中午抽空来医院的,一同来的有副总还有后勤部长。副总例行公事
地问了下病情,后勤部长送上果篮和慰问金。乐静芬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迟
灵瞳。

  迟灵瞳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乐董,那个听海阁的设计我已完工,只要扫出
来就行。”唔,她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谁邀请你去参观那个监狱的?”乐静芬冷冷地问。

  “我……”

  迟灵瞳询问地看向副总,希望他能给点提示,她不是太明白乐静芬的态度。

  副总与后勤部长耳语着,没有看向她。

  “各人都有各自的分工,做好自己的事才是首要的。泰华不是社会福利机构
,重金聘用你们,不是让你们来养养老,养养病、度度假。你们必须要对得起你
们所拿的这份薪水。设计师最珍贵的是什么?脑子还有手。对,你没变傻,这值
得庆幸。

  可是手臂呢?三个月,要三个月呀,你不能绘图,不能拿笔,你怎么向我交
待?”

  半躺在病床上的迟灵瞳,听出乐静芬话中的锋芒,她莫名地有些心酸,商人
真是重利人情簿。

  “医药费我自己出。”她带有一点赌气地说,好象这手臂骨折是件很享受的
事似的。

  “医药费确实应该你自己出,监狱改造又不是你的项目,陈晨去是出公差,
你去是跷班。公司有规定,上班时间内私自外出,一切意外自负。设计部长不按
规定批准你外出,我已给他降了职。”乐静芬看了她一眼,又说道,“其实我不
是心疼这点医药费,而是我弄不懂你怎么会这样不爱惜自己。这三个月,你将会
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算了,不说了。医药费公司还是会为你报销,设计部刚
进了个职员,给你做助手,你出院后带带他,手不能做的事让他做。”

  迟灵瞳没有说话。嗯,多么庆幸呀,她没傻,还有可用之处,若是傻了,乐
静芬不知一脚会把她踢到哪呢?

  这个女人与当初到学校苦口婆心游说她来青台的温婉女人简直不是一人。不
过,她再想想,乐静芬只是她的上司,有什么必要对她嘘寒问暖、怜香惜玉呢?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鬼使神差的,多日不联系的萧子桓奉父命去迟灵瞳公寓邀请她去家中吃饭,
开门的是忙着在厨房里煲汤骨汤的颜小尉。

  听完颜小尉的描述,他下了楼就直奔医院,路上捎上陶嫣然。

  两人也没买花也没买水果,陶嫣然到是在医院门口买了两本时尚杂志,说是
给迟灵瞳打发时间,自己却分秒必争地翻,生怕错过了什么前沿资讯。

  萧子桓穿着非常粗野的黑色T恤,黑里透着灰,看上去少了几份玩世不恭。
但一开口,还是那德性。他乐不可支地打量着迟灵瞳的手臂,“妹妹,你不会是
想偷懒,故意来这一手?”

  迟灵瞳白了他一眼,这人和乐静芬怕前辈子是知音,心有灵犀哎。

  他呵呵一笑,“拜拉你千万不能在这几天挂掉,江鲜馆刚开张,我最近这一
阵子忙,没工夫替你忙活。”

  “滚……滚……滚……”迟灵瞳心中一口闷气,突地冲体而出。不过,这浊
气一出,心情好多了。

  “我又不是球,怎么个滚法?你下来给我示范下。”萧子桓敲敲夹板。

  那边,陶嫣然突然叹了口气,“我省吃俭用二月,买了个棕色的,怎么又出
来个红的了?”她指着介绍秋冬新手袋的页码上,悲愤地哼唧。

  “拿来我看看。”迟灵瞳抢过杂志,瞄了几眼,“我觉得红色比棕色好看。

  “难道我还要再省吃俭用两月?”陶嫣然愁得眉心打了结。

  “干吗这么苦自己,接两个私活好了,又不花力气,还能蹭吃蹭喝。”

  “你伤的真是手臂,不是脑子?怎么尽说胡话?”陶嫣然吓得扔开杂志,来
捂迟灵瞳的嘴。

  “我……”迟灵瞳一脸正义不得声张的怨屈。

  “你接啥私活了?”萧子桓笑意不减,但凭空却多了几份危险。

  “灵瞳在开玩笑,你……听不出来?”陶嫣然支支吾吾的不敢看萧子桓。

  “我只听出你们好象在共守着什么秘密,如果不能说出口,那我不问了。”
萧子桓虽然自个儿玩摇滚玩得疯,貌似很前卫,但骨子里很传绕。他一直觉得女
孩家裸露着大腿在那儿搔首弄姿的很不雅观,但这话他没对陶嫣然说过。

  “哪有什么秘密?呵……呵……”陶嫣然讪讪地笑着,心里面把个迟灵瞳给
恨死了。

  迟灵瞳很无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非常开心地看着两人。

  “哦……”萧子桓尾音拖得长长的。

  “请问你找谁?”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挡住了部分光线,陶嫣然象看
到救星似的,慌忙转移一干人的注意力。

  门口的人不接话,面沉似水,握着车钥匙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迟灵瞳眼角的余光扫射过去,左手慢慢地拉上被子,只当啥也没看见。

  这……这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不到一天,乍谁谁都晓得了?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