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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窗户前透着点点灯光,颜小尉在家。
“回去好好休息,女人心思太重,会长皱纹的。”他转过身,啄吻下她的唇
,“今晚,我想梦到你,不然长夜太寂寞了。”
他在她耳边说。
她脸红红地跳下车,他推开车门,追上去,从后面又抱了下,“那天,为我
打扮得美美的,然后到我公寓吃晚餐,嗯?”
“懒得理你。”她羞涩地挣开他,一溜烟地跑了。
颜小尉的房门紧闭,屋内静得出奇。迟灵瞳小心翼翼地去洗手间梳洗,没敢
惊动她,也没问后来两人是怎样收场的。
迟灵瞳不知道,在那一记耳光之后,陈晨嗫嚅了半天,不知哪来的勇气,突
地一把抱住了颜小尉,沉痛地说了句:“小尉,我爱你!”
然后……然后那是颜小尉和陈晨的事,感兴趣的人尽情发挥吧!
第十四章,爱已足够(四)(VIP)
一股来势凶猛的寒流,在恒宇三周年庆这天,从俄罗斯某个荒漠来到了青台
。呆在屋中,门窗紧闭,都能听到澎湃的海浪撞击着堤岸的声音。天,是灰暗的
,飘着若有若无的细雨,伴着咸湿的海风,冷得令人彻骨,气温一下子从迷人的
深秋跨入簿寒的初冬。
“我觉得青台现在就是勃朗特笔下的一座《呼啸山庄》,闭上眼,可以听到
海面上有怨魂的哭泣声。”颜小尉双手抱肩,站在窗前,幽幽地说。
迟灵瞳甩开遮着眼睛的发丝,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自潮州饭店事件之后,颜
小尉变成了现代版的林黛玉,动不动就长吁短叹,哀花悲草,舍不得时光的流逝
。不知是被陈晨的非礼刺激到了,还是心底的某根弦松动了。颜小尉闭口不谈,
她只能装傻。
“你是不是鬼片看多了?”迟灵瞳拧拧眉,此时,她正站在衣柜前,拨弄着
几件厚实的风衣,不知哪件属于能登大雅之堂的。“别吓唬人了,快过来,帮我
拿个主意。”
“这天,你还要出去?”颜小尉扭过头,不敢置信,“刚刚新闻里,主持人
站在风雨中播报,腰间都系了根绳子,一不留神就会给风刮没的。你家钻五真的
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天气都耐不住?”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跑了过来,伸手捏了件细格子的簿昵外套,“这件,穿
上很学院派,显气质又显身材。”
迟灵瞳用手梳了几下头发,忙不迭地穿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这
不是上了裴迪声贼船吗?她推不掉。刚刚君牧远打来电话,和她确认地址,说半
小时在楼下等。
“其实你心里面挺美的吧!”颜小慰嘲笑她,然后又落莫地一叹,“我的男
友象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我也记不得几个了,可在这种天气想找个陪的人都
没有。而你,一恋爱就吊上个钻五。唉,为什么同在一屋檐,运气差这么多呢?
你们算正式交往了吗?”
迟灵瞳查点着包包里的钥匙、钱夹,又跑到洗手间稍微化了个淡妆,还涂了
一点唇彩,忙里抽空地回答:“我也不搞不清目前的程度,但貌似我是没啥选择
机会了。”
“切,你就少在那卖乖吧!就凭你这一生活低能儿,抓住那样的男人,还敢
盘算别的机会,你知足吧你!”
迟灵瞳呵呵一笑,在镜子前转了几圈,自我感觉良好,冲颜小尉送去一个飞
吻,“我听你劝,那就先凑合着。”
“我要是劝你把他让给我,你也听?”
“我可以考虑,但我怕有人不愿意。”迟灵瞳扮了个鬼脸,看时间差不多到
了,换上咖啡色的皮靴,准备出门。
“咦,对你家钻五这么自信?”
“哪里是他,我是担心陈晨会扁我。”迟灵瞳在颜小尉拳头挥过来前,打开
大门,逃了出去。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悄悄推开一丝缝,不怕死的说,“我
今天会一整天都不在家,你可以把陈晨约过来,尽情地胡作非为。”
“你皮痒啦!”颜小尉羞恼地追出来,一串笑声在楼梯口回荡着,哪里还有
迟灵瞳的身影。
君牧远撑着伞,一身灰色的毕挺西装,风度翩翩地替迟灵瞳拉开车门。他和
迟灵瞳打过几次照面,但从未交谈。从裴迪声的态度里,他可以分析得出这个有
着一双聪慧大眼睛的小女子的重要性。他有时会很好奇她是怎样把裴迪声紧闭的
心门打开的,他试探过裴迪声。裴迪声总是淡然一笑,眉宇间满溢着如水般的温
柔。
“谢谢!”迟灵瞳礼貌地点头,正襟端坐在后座。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交谈。君牧远委婉地传达了裴迪声的问候和指示,迟
灵瞳到达周庆的酒店,只能在隔壁的房间观礼。
“那个房间有一整片玻璃窗可以看到大厅,而大厅里的人却看不到房间。裴
总致辞之后,与客人们打过招呼,就来陪迟小姐。”
迟灵瞳觉得君牧远这话听着怎么自己象偷偷带回官的小妃嫔,有点见不得光
似的。
她瞅瞅身上的外衣,早知这样,穿一身黑好了。
君牧远从后视镜中看到她又是眨眼又是撇嘴,莞尔一笑,“泰华的乐董也是
贺喜贵宾之一,裴总说不敢在她受伤的心田再撒把盐。”
“嗯,嗯,为人要厚道。”她这才展颜,很窝心裴迪声的体贴。
虽说好日子没好天气,令人沮丧,但这丝毫没给恒宇的周年庆带来一丝瑕疵
。酒店里暖如阳春,音乐喜气洋洋。大厅里是真正的衣香鬓影——一时间来了那
么多的演艺界的明星,人人化着叫人看不清脸色的妆,目光迷离,珠宝绚烂——
灿烂的真如明星。
贵宾们同样也是星光灼灼,男人穿西装,女人是礼服。乐静芬特意梳了个中
式的发髻,改良的旗袍,比平时多了几许甜韵,围着她身边的男人也不少。一个
个都江堰市端着酒杯极悠闲的样子,只有精心筛选出来的各家媒体的记者们端着
相机,准备随时捕捉镜头。
迟灵瞳没想到酒店会这么暖,一进房间就把外衣给挑了,只着一件棉衬衫。
房间里备有水果、饮料、零食,君牧远一把她送进来,便出去忙了。
她巡晙了一圈大厅,找到了裴迪声的身影。他其实看不到她,当君牧远向他
走去时前,他面朝房间的玻璃窗,温柔地倾起嘴角,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引得正
和他说话的一个女士一愣。
迟灵瞳噗地笑了,坐下来自得其乐地捏了粒红提放进嘴巴,不出声的偷窥着
外面的芸芸众生。
她知道即使乐静芬不来,她也不能出现在大厅里。她这样一张面孔是很难不
引人注意的,外面无论男女老少,递过来的名片都有一长串的头街,她有什么?
如果裴迪声再对她刻意照顾,会忙坏在场的媒体记者的。
还是那句话,做人要厚道。
迟灵瞳一个人没呆多会,裴迪声就进来了,额头上一层簿汗,脸色有些发红
,呼吸间微微透着酒气。“走,我们去见爷爷。他本来准备剪彩的,这天气大变
,他有点不适应,现在房间里休息。”
出房间时,她挺正常的,牵着裴迪声的衣角,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还对迎面
而来的服务小姐微微一笑。可是上电梯时,她腿开始发软了,赖在门口,不肯上
电梯。
“这里离洗手间近,要是万一有记者过来,看到了,可别怪我。”他吓她,
手紧扣着她的腰,生怕她逃。
“那……一会我们只在里面呆五分钟,我不说话,然后走人。”她开始提条
件。
裴迪声嘲讽地瞪着她,“你不说话,爷爷会当你是哑巴,招呼总得打一声吧
!”他一用力,把她拽进了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跳,迟灵瞳感觉
电梯像微波炉一样,慢慢加热慢慢加热,完了,出汗了。
终于到了房门口,她抽出手,拉拉衬衫,可怜兮兮地问:“我看上去还好吧
?”
“反正你也不是美女,没人会失望的。走吧!”
房门一开,迟灵瞳眼一闭,再偷偷地撕了条缝。呃,是个挺时尚的老头,有
点像老树皮乐队里那个吹萨克斯的,属于老头中的帅哥,嘴里叨着烟斗,看上去
还算温和,一个表情严峻的男人正恭敬地向他汇报着什么。
“你先出去吧!”老头看见裴迪声进来,松开烟斗,对男人说。
“二少来啦!”男人冲裴迪声点了下头,目光瞟都没瞟迟灵瞳,轻轻地带上
门出去了。
“爷爷,这位是迟灵瞳小姐,和我算是同行,从事建筑设计。”裴迪声侧过
身子,让裴天磊可以清楚地看到迟灵瞳。
迟灵瞳奇异地镇定下来,大眼睛直眨,难怪裴迪声这么帅,原来是遗传基因
好。
“是恒宇的员工?”裴天磊问裴迪声,表情没啥变化。
“不是,她在泰华地产公司。”裴迪声笑笑。
“呃?”裴天磊很惊讶,“为什么不来恒宇上班?”这句话他是问迟灵瞳的
。
“说来话长,一言两语难以道尽,况且时机也未成熟。”迟灵瞳象个外交官
似的,表情无比真挚、诚恳,但说和没说一样。
裴天磊慢慢蹙起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小姑娘家做这一行的不多。”
裴迪声接过话,“是不多,但要么出一个,就不敢小窥。她在大陆建筑设计
界,拿奖拿到手软。泰华的乐董在她读大学时,就把她聘过来了。爷爷,你可是
熟悉乐董的。
恒宇在北京上的影视基地的项目,里面的少数民族的民居部分,就是她设计
的。”
裴天磊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但脸上仍没露声色。
“别乱吹嘘,做人要实事求是。我只是修改了几笔。”她用胳膊脖儿戳了他
一下。
“人不可自大,但一定要自信。”裴迪声嘴角噙笑。
“自信不是盲目自恋。”她反驳。
裴天磊轻咳了两声。
迟灵瞳偷偷吐了下舌。
“客人都在外面,别在这儿久留,出去吧!时机是靠自己把握的,迟小姐应
尽早来恒宇工作。下次你回香港例行汇报,带迟小姐去总部见见其他同仁。”
“好的,爷爷,那你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裴董,再见!”迟灵瞳规规矩矩地招呼,跟在裴迪声后面出来。
“你笑什么?”电梯里,迟灵瞳看裴迪声神情挺愉悦的。
裴迪声在电梯开口前,拉过她,轻咬了下她的唇。“我爷爷对你很满意。”
“怎么可能?一般见对方家长时,不是都要问职业、爱好、未来规划以及家
庭成员状况等等。你爷爷可没唠一句家长,只是象面试一般,有了你的强力推荐
,我好像有了进恒宇工作的资格。”迟灵瞳耸耸肩。
“傻丫头!你不了解我爷爷这个人,他没啥人情味,一切以恒宇的利益为上
。有了你这位设计天长,他心里面一定很开心,都催着我带你回香港了,巴不得
立刻在你名字前冠上裴这个姓,让你插翅也难飞。”
“去,去,说来说去,你们原来还是看中我的工作能力,而非我这个人。我
不玩了。”迟灵瞳莫名其妙有点受伤,挣开裴迪声的手,冲进房间,拿起外衣,
就要出门。
裴迪声象山似的挡在她面前,“迟灵瞳,你别孩子气。爷爷是爷爷,我是我
。”
“你能保证你不是被我的设计天赋给吸引了吗?如果我是外面的路人甲,你
会喜欢我?”她瞪他。
“我承认,你的设计天赋是我们走近的桥梁。但我还不至于为一个设计人才
而以身相许吧?”他的眼神暗了暗,“爱,这个字很沉重,哪是轻易能说出口的
?”
“你……哪有以身相许?”她心中某个部分象堤坝一样慢慢塌了。
“这样算不算?”他张开双臂,抱住她。喝过酒的身子,体温有点微烫,象
火炉一样温暖着她的肌肤、心。
她的头搁在他的胸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嘟哝道:“我要求不高,勉强
算吧!”
“你呀,怎么这小脾气说来就来。”他宠溺地挠摸着她的头发,轻叹着。
“难道你发脾气还要预先打报告?”气势弱,语气却很冲,一抬头,看他眼
圈发青,猜他为了周年庆,一定忙了几天几夜没好好睡。
“还要出去招呼客人吗?”
“嗯,晚上还有宴会,要很晚才能回去。不走,等我!”他闭上眼,在她的
脸上密密地吻着。
迟灵瞳脑中白茫茫一片,鬼迷心窍呀,她点了点头,“嗯!”
这一等,就是六小时。君牧远扶着他进房间时,已是晚上九点了,迟灵瞳在
沙发上睡了两小觉。
“迟小姐,麻烦你扶裴总到门口,我去开车。”君牧远让裴迪声倚向迟灵瞳
。
“干吗喝成这样?”迟灵瞳嗅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脸皱成一团。
“没办法,我是裴迪声,不能不喝。”还好,这人醉得还不算厉害,意识挺
清楚。
外面仍是风雨交加,凄寒慑人。
迟灵瞳扶着裴迪声上了车,只见刮雨器飞快地工作着,车前的玻璃上还是一
团模糊,君牧远不得不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向前。
驶过几条街,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在一幢高层建筑后面停了下来。
“裴总住二十四楼。”君牧远先下车撑着伞,对吃力地扶着裴迪声的迟灵瞳
说道。
“你不和我一起上去?”迟灵瞳累得直喘。
君牧远表情古怪,“我在酒店那边还有事。”
“哦,那麻烦你一会再来送我回去。”这下雨天出租车不好叫,迟灵瞳过意
不去地说。
君牧远笑笑,把两人送到电梯口,才转身走向车。
“咳,咳,给你个坦白机会,你家里有没藏着什么人?”迟灵瞳看裴迪声脸
红红的,很好笑。
“什么人?”裴迪声几乎是闭着眼睛说话。
“田螺姑娘呀,阿娇啊,聂小倩啦!有的话赶快交待,不然给我捉个正着,
哼,哼……后果不堪设想。”
他突地睁开眼,“还真是有一个。”
第十五章,爱已足够(五)
电梯上行。
这种高档小区,按理说配套的电梯应该也是高档的、安全的。可不知怎么.
仿佛电梯也承受不住突然而来的寒流.上行时颤颤悠悠地晃荡着.还伴有吱吱的
声响,顶上的灯一明一暗。
“要不要给管理员打个电话?”迟灵瞳不安地抓着裴迪声的手,眼晴死死地
盯着顶灯,生怕下一秒它突地就罢工了。
“嗯,可能要到检修期了。没事.我在。”裴迪声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迟灵瞳非常质疑他话中的可信度.但不敢责问,如果万一给她说中了,这冷
雨夜困在这电梯里,虽说是二人世界,可不是太甜蜜的。
她志怎不安地看着红包数宇慢帧她跳动着,22,23。。。。刚跳到24时,电
梯门慢慢打开的一瞬间,“啪”的一声顶灯灭了。
迟灵瞳本能他方瑟缩,奇怪的是外面迂道灯也是暗的。
“你这住的什么破地方?”她嘟哝着跨出电梯,“啊。。。。。。”没想到
脚下一拌,她“咚”地跌倒在地,掌心、膝盖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电梯居然没到二十四层就开门了。
“谁让你乱提它意见?”裴迪声掏出手机.想让屏幕的亮光照点方向,迟灵
瞳动作太快了,他拉都没拉不住。看着她象只猫咪似的趴在地上.他不禁失笑,
腾手把她
拎起暮,拍拍身上的尘土,打开门。
突然而来的强光照射出迟灵瞳一身的狼狈。“你是不是要给我个下马威,送
上这份见面礼?”她郁闷的很,迁怒于他,掌心的皮都蹭破了。
“主要是你来得太少,它对你很陌生。来多了,自然而然就不同了。”他笑
着替她脱去外衣,给她用热毛巾擦手。
“有我很了不起吗?势利眼,连电梯都欺生。”眼睛飞快地打量下房子的布
置,典型的钻五症状,风格简洁舒服,室内几乎全是流畅的几何线条,电器无一
例外都是金属外壳,轻巧且薄的造型,可都是冷冷的.没有活生生的有人住着的
生活气息。
哪帕找出一田用过的纸巾,或者一截烟灰都好。
于是,屋子正中一只红色的L的旅行箱就显得特别的突兀了。
“这个乐乐,又不知跑哪疯去了,行李不整理,阳台窗户也不关。”裴迪声
无奈地把旅行箱往边上挪挪,眉皱着冲向阳台。
他口中的乐乐,就是他屋中所谓藏中的一个女人———他的妹妹裴乐乐。这
位裴小姐虽和他一娘所生,却是恒宇娇宠的小公主,在法国学习珠宝设计.这次
是随裴天磊一同过来参加周年庆的,不肯住酒店,硬赖过来和他住。
迟灵瞳跟着走过去.海浪哗哗的拍打声清晰在耳,她一震.指着茫茫夜色中
墨黑的一田,“那是海吗?”
“应该不是江。”阳台上被雨淋得有些潮湿,他让她站这点,以免滑倒。
“哇,这才是真正的海景房。”不需要踮脚,不需要眯着眼,一打开窗.就
可见浪奔浪流、潮来潮往。
“喜欢就旗过来住。你看这里两间房,你出一羊的房租好了。”他关上窗.
似笑非笑。
“商场里,我喜欢的东西多着呢,难道要一一买回去?”
“你心里面就没这样想像过?”他拉着她进屋,头一低,“脏丫头,你进屋
怎么不换鞋?”
他把她推到鞋柜前,拿出一双粉色的肥嘟嘟的拖鞋,毛茸茸的衬里,鞋面上
手绣的憨憨的小熊,一看就有种家居的温暖。
“君特助马上来接我,我懒得换。”她眼睛一转,瞧见他脚上那双除了颜色
换成了蓝,和眼前这双是一模一样的。
““他不知会忙到什么时候,你还要他再爬二十四层楼?来,换鞋,去冲个
澡,睡容房去,夜里不要随便进我房间,男女有别。”
他推她到沙发前,按坐下,身子半蹲。替她脱皮靴。
“谁进你房间?不要啦!”她脸红红地避开他的手,“客房不是你妹妹住着
吗?
我。。。。。。住得近,我还是回家去。”
“你看我醉成这样,能开车吗?嗯,你可以自己打车.外面那么大的风那么
大的雨,我让你独自一个人回去,换作是你,放不放心?再说电梯还卡在外面,
你这一趟走下去,要折腾多久才能到家,天都要亮了。乐乐是夜猫子,不到明天
中午是不会回来的。听话,别逞能,洗澡去,我很累。”他揉揉额头,眼中溢满
了疲倦。
“我。。。。。。没睡衣也没牙刷。”她徒劳地挣扎。
“拿我的去用好了,我不介意.反正亲过也抱过。。。。。。”
“你找死啦!”她跳起来用拳头打他。
“有了你,哪里舍得死?”他轻叹.忽在俯下身吻她.他微温的手指尖从她
的颈部开始往下滑行,直至紧紧环抱住她的身 体。她方边的脸颊刚好贴着他衬
衫的衣领,一抬起眼睛就能看到他的喉结在以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合动。
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好吧,我不走。”
“嗯!”他的声音也很轻,仿佛不愿意惊扰此时此刻空气在安宁迟缓地流动
。
她看见他下巴的曲线随着说话声滑动出奇妙的弧形.平日坚硬的轮廓渐渐变
得柔软而清楚。
“我不会锁门的,夜里你如果害怕.可以随时进来找我。”弧线的动作忽然
大了,他在笑。
“不理你了。”她腰一扭,拎着自己的外衣和包进了客房。
刚刚那一团带着暖昧的粉红气氛就在这笑声中慢慢淡去了,她心中隐隐的一
线难堪和紧张也淡去了。
她有许多在外打拼的同学从节支的角度,也与男人同租一个公寓,不都挺好
的吗?裴迪声是她喜欢的男子,她有什么紧张和难堪的?风雨夜借住一宿没什么
的。
她拧开床前的壁灯,一室柔光填满了空间。客房的布置是暖色调的,从墙纸
到地板、包括床上的寝具都非常柔和,似乎还透着缕缕的香气。
她嗅嗅鼻子,不知香气从哪里飘来的。她随手拉开衣柜的百叶门,香气浓郁
了。
她看到衣架上挂着两件真丝性感内衣,一件浅紫,一件火红,无不后背半敞
,肩带细长。她触摸着柔滑的面料,想像着这睡衣穿在身上,必然是朋体山峦起
伏、令男人热血沸腾。
睡衣上面有一个小化妆包,香气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迟灵瞳犹豫了下,
还是打开来。她不会化妆,但颜小尉是行家。包包里的用具.比颜小尉用的更全
面,更高级。一个绿色的装着无色流体的小瓶盖子没拧好,迟灵瞳慢慢地拧实,
瞧见上面的一串英文字母,有一个单词很特别,“毒药”,迟灵瞳轻轻念叨着,
浅浅一笑。
她缓缓拉上百叶门,香气又淡了。
裴迪声说裴乐乐年方二十有二,这睡衣、化妆品并不是她适合的年纪用的,
那么一定是前一个借住的客人匆忙时不甚落下的。这个客人一定有如夏花般火艳
芬芳吧!
迟灵瞳象慢镜头一般坐到床上,说不上震愕还是敏感.就是有种很不真实的
感觉塞在心里,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堵住某一个角落。就好像洗澡的热水有点烫
,但顺着刻度往下调一格又觉得凉,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无所适从。
唉,恋爱怎么会这样烦呢?
裴迪声关于上一次的恋睛猫述时,重点讲了结局,关于开始和过程很少提起
,那些重要不重要呢?他能接受结局,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忘记了开始和过程?
迟灵瞳轻轻按头,有些记忆是时间抹不去的,有些遗憾是永这不能释怀的。
当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他和她再次相遇,火花会四射吗?
她大张着眼,一动不动。
她会不会有点神经质了?
癌症患者不是病死的,大部分是给被自己吓死的。
完美的家庭是不是外力冲撞倒塌的,而是疑心病导致后院起火烧毁的。
选择接受一份爱,那么就要选择彼此信任。从前发生的毕竟有限.而现在和
将来却
可以肆意的浓墨重彩。裴迪声给她找了件大T恤做睡衣,给她拿了新毛巾、
新牙刷,她洗了个热水澡,听话地喝下一牛奶,然后与他道晚安。
但她还是有点失眠了。那股香气一直在鼻间盘绕着不散,她辗转反侧,想起
爸爸与妈妈没能到老婚姻、孔雀与萧子
辰迷离的爱情、希宇与杨云的相互利用,为什么每一份爱有那么多的杂质呢
?
这个问题,怕是婚恋专家也给不了她答案。在天快亮时,她才闭了会眼。
换好衣服出来,裴迪声己坐在餐桌边看杂志,桌上放着豆浆、稀饭、油条、
包子,大约将附近能买到的早饭的都堆在桌上。外面己放睛.太阳还在海平面徘
徊,大团大团的朝霞己染红了东方,天蓝得象洗过一般。
“吃完早饭,我先送你回公寓.然后去酒店看爷爷,可能明天才有空和你联
系。”他把冒着热气的豆浆推给她。
她呆了一会.点点头.“嗯.我要回去换件衣服再去上班。电梯好了没?”
“好了。”裴迪声挑眉望向她,“你认床?”
“这么明显?”她呵呵地笑,摸摸眼睛,“没事。我找颜小尉帮我补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