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数。”魏驭城淡声:“我给他开了副卡,他要用都从里面刷。”
“账单呢?”
“每个月都是李斯文在管。时多时少,这小子喜欢买包,多的话,十几二十万吧。”
林疏月双手托腮,眼神纯欲无辜,魏驭城当即沉沦。
林疏月亲了亲他嘴角,“你好爱他哦,但也要有分寸,不然会让人恃宠而骄的。”
魏驭城颔首,有道理。
“小衍还是学生,要树立他正确的价值观,而且在学校,太标新立异总归影响不好,会让同学不敢与他交朋友。”
魏驭城:“嗯。”
“所以呢,零花钱,可以稍稍控制一下。”林疏月笑意盈盈,又亲了亲他的锁骨。
一个接一个的吻,撩得魏驭城心猿意马,说什么都能答应,他迫切索吻,却被林疏月抬手挡住,露出的眼眸乌溜溜地转,像一只小狐狸,非要答案才顺从:“那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魏驭城低声:“每个月八百。”
林疏月皱眉,“太少了。”
“那你说多少。”
“一千吧。”
昏君一字千金,“好。”
第78章 完结章(下)
钟衍闻此噩耗, 肝肠寸断,还天真地找林疏月诉苦,痛斥魏驭城的冷血无情。一个人演讲了十分钟, 觉得有点不对劲, “林老师,你怎么不说话?”
传来的却是魏驭城如鬼魅的两声冷笑:“呵呵。”
呵得他浑身发麻。
林疏月和魏驭城一起,接电话时按了免提。
钟少爷这才后知后觉,完了,人都得罪干净了。
林余星听闻这件事后, 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小衍哥啊小衍哥, 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姐平日对你多好, 处处留心记挂。在魏舅舅面前说了你多少好话,让他待你耐心,宽容, 给予更多的爱和理解。可你呢,转过身就把我姐给卖了。”
钟衍双腿岔开,坐在沙发上使劲儿抓挠头发, “我这不也是吓着了, 万一你姐真有什么心思,不要我舅了,我就没舅妈了。”
这么一解释, 好像也行得通。
林余星神色忧忧,语重心长地感叹:“你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钟衍委屈死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每个月一千零花钱,也不是不能用。”林余星扬扬眉, “省点花呗。”
钟衍算是看出来了。
这小子,护他姐呢。
―
秋意浓,街口的梧桐叶落了一地,一夜起风,次日就是厚厚一层。枝丫光秃,零星吊着几片残叶,仍眷恋枝头不肯落去。
这天,林疏月接到公安局打来的电话。
听了几句后,她僵在原地。
李嵊执行死刑前夕,忽然又交待一件事。三年半前,他收买申远峰,令他冠以假名胡平川,并且伪造了假证明,去找一个名叫林疏月的心理医生。
彼时的申远峰精神状态还算稳定,收了李嵊五千块钱,按他说的去实施。继而诬陷,传播,举报,彻彻底底毁了林疏月的事业。
李嵊一五一十地坦诚,林疏月是被害者,他负全部责任,没有任何要辩解的。
魏驭城陪林疏月去了一趟调查取证,阳平西律师全程协同,办妥后,说:“我这边整理好后,会按既定流程,向相关部门提出申请,届时可能需要林小姐配合。”
林疏月点点头,“有劳您。”
“应该。”
阳律师还有些细节需要对接,魏驭城刚想带林疏月走,从里面出来一个民警,“嫌疑人李嵊还有句话托我们带给你。”
林疏月脚步一顿。
魏驭城下意识地将她轻拨到身后。
民警:“他向林疏月道歉,对不起。”
林疏月一动不动,安静几秒后,轻轻扯了扯魏驭城的衣袖,“走吧。”
回程路上,林疏月降下车窗过风,任凭头发被吹散,背风时,又像一把收拢的扇,将脸遮住。魏驭城几次想开口,但终是缄默不语。
林疏月伸出手,秋风穿透指缝,满满的鼓胀感,掌心一握,却是空空如也。她的眼眸眺投远处,今儿不是个好天气,琼楼广厦间阴云滚滚,城市更显疏离冰冷,涌面而来的,是低潮般的压抑。
林疏月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再闭上时,刺痛感犹存,粗粝的砂似要磨出泪来才罢休。林疏月忍了半天,犹如胜仗,终究是没让泪流出来。
到明珠苑,魏驭城绕到副驾驶替她开门。
林疏月对他笑了笑,脸色似无差异。她走前面,魏驭城落后几步,盯看她背影许久,到底是不安心。可此时此刻,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多余。
“我没钥匙呢,你开门。”林疏月刚回头,就被魏驭城搂进怀中。一只手轻压她的后脑勺,稳妥且小心翼翼。
静静相拥,郑重温柔。
魏驭城沉声:“世界欠你的,我来还。”
林疏月熬红了眼,心似注入甘泉,润物细无声。她反手回抱这个男人,在他怀里闭上眼,“世界没欠我什么了。”——
因为有你。
―
次日,秋阳高照,枫林树梢轻漾,人间回暖。
李嵊被执行死刑。
―
这天下午,林疏月接到一家私立医院打来的电话,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辛曼珠的人,她拖欠医药费,再不补交,就不会提供后续治疗了。
林疏月想了很久,还是去见她这一面。
辛曼珠勾三搭四成习惯,也不知是生性如此,还是真痴迷于男女之事。她很聪明,不管是钓男人的手段还是躲避麻烦,简直如鱼得水。
这次被那男的正房太太找上门,伤得不轻,肋骨被打断两根,送进医院时一直咳血。有日没见,辛曼珠已如风中残叶,只剩一副干瘪的皮囊。
林疏月一露面,医生诸多抱怨,并且冷嘲热讽,你还是女儿吗,妈伤成这样,也不来照顾。
林疏月当着那么多医生护士的面,淡声说:“她死,我都不会替她收尸。满意了吗?”
医生护士面面相觑,被她眼里的冷肃震住,不敢吱声。
林疏月勾了条木椅,坐在辛曼珠床前。
她坐姿笔直,目光如死水,连多余的恨意都没有,像在看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桩。不用只言片语,一个眼神,就已摆明态度。
辛曼珠呼吸急促,“你,你。”
林疏月什么都没说,递过一份协议,“签了它,我保你平安出国。”
辛曼珠费劲地坐直了些,垂眼一看,歇斯底里:“你休想!”
协议上,要求她永远不打扰林余星。
林疏月点点头,不理会她的疾言厉色。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就这么丢到她身上。像散开的食人花,竟都是辛曼珠混迹不同男人身上的照片。
“你若不同意,这些,就会分发寄给对应的人,我知道有几个,已经找了你很久。未免她们辛劳,医院,科室,病房号,床号,我一定知无不言。”
辛曼珠霎时变脸,咳得如骨裂一般。她不敢置信,“你这么狠毒,你,你!”
林疏月冷傲入骨,态度坚实厚重,当真不讲半点心慈。
“是死是活,选择权在你。”说完,林疏月起身要走。
辛曼珠趴在床上语不成调,“月月,疏、疏月……”
门关。
里头一声撕心裂肺的:“林疏月!!”
她低着头,深深呼吸,然后戴上墨镜,这一生,大概是不会再见了。
到明珠苑时,夜幕降临。
魏驭城正从书房出来,见着人愣了愣,“嗯?不是和夏初逛街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疏月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魏驭城吓一跳,还没回神,她已经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林疏月像个跟家长做保证的小孩儿,哽咽着发誓:“魏驭城,我以后,一定一定会当个好妈妈,我不会缺席他每一次的家长会,不会不耐烦,不会动手打他,不会说一些伤他心的话。我会对我的孩子负责,我要把全部的爱都赠送给他。我要让他长大后,不会有一丝,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痛楚。”
林疏月泣不成声。
魏驭城的下巴抵着她头发,温热的掌心有规律地轻抚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直到她的心跳保持一致的节奏。
他这才笑着说:“有孩子啊,那是不是得先 ……”
林疏月仰着脸,眼里仍有朦胧水雾。
魏驭城吊着眼梢,低声说:“结婚。”
这两个字往她心口重重一击,擦枪走火滋滋不灭,最后轰的一声升空,在生命里开出璀璨烟花。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这算求婚吗?”
其实只要他应下来,她一定答应。
可魏驭城只笑了笑,眼眸似温酒,说:“不算。”
不算就不算吧,之后,这男人竟再未提过这事。这真是个高手,反其道而行,把忐忑不安通通转移给了林疏月。
这几日,钟衍倒往家里跑得勤。一会给林疏月带奶茶,一会带绿豆糕,说是他学校的招牌小食,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次“出卖”林疏月的事,钟衍心有余悸,且深深认清家庭地位,要想大学过得好,这舅妈一定不能得罪。
林疏月一眼看穿他心思,故意不上道儿。
钟衍惴惴不安,急了,索性告诉了她一个秘密——“林老师,我知道你和我舅的事。你俩是在波士顿,嗯,深入交往的吧。”
林疏月怔然,眉头紧蹙,“你怎么知道?”
“诶诶诶,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舅可没出卖你。”钟衍忙不迭地解释,生怕又一个掉以轻心,把魏驭城给得罪了。
他说:“是我自己偷听到的。”
“三年前,我仍是个叛逆少年,寻死觅活的,我舅可烦我。”
林疏月打断:“说重点。”
“重点就是,那天李秘书上家里头汇报工作,说人查到了。我舅很高兴,问在哪。李秘书说,不凑巧,去波士顿了。”钟衍挠了挠头,“其实我就听到这么多。本来没想过是你,后来和林余星聊天,说到你们家的事儿,说你那个垃圾妈就在波士顿,你无助的时候,还去美国找过她。”
钟衍笑眯眯地总结:“我舅对你见色起意,继而制造偶遇。啊,不对,其实根本没什么偶遇,全是他的处心积虑。”
林疏月脑子空白。
她渐渐反应,所以,这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爱了她很久很久。
周身被一股奇妙的力量包裹,托举。岁月这个词,忽而沉淀下来,她能以俯瞰的视角冷静观望。林疏月想起娄听白说过的一句话:
人生或许不公,几十年后回头看,你会发现,早些年缺失的,总会在某一阶段弥补回来。
静默守望,温润无声。
钟衍瞧她感动的神色,心里便松了口气。
这下,总能将功折罪了吧。
刚想着,林疏月飞快往外跑。钟衍急着问:“你干嘛去?!”
林疏月拿了他的车钥匙,心里就一个念头,她想见魏驭城。
―
人在办公室里坐着,门不轻不重地被推开,林疏月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都跑红了。
魏驭城吓一跳,还以为出了大事。
结果,林疏月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他,脱口而出:“魏驭城,我们去领证吧!”
一语出,空气如被浆糊粘粘,严密得不透一丝风。
林疏月也觉得不对劲,慢慢看向右边。会客区,三条沙发上,坐着好几位集团高管。他们善意微笑,颇有几分看热闹的闲心。
林疏月顿时窘迫,热血上头的劲也冷去七分。她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剩下三分浸润眼角,依旧灼如烈焰。
魏驭城满目春风,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先是往会客区的方向挪几步,稳重道:“最近劳各位辛苦,日程一紧再紧,确实是因我接下来的家事。”
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立即心领神会,“魏董好事将近,恭喜了。”
林疏月不解,愣愣看向他。
魏驭城又将人牵去办公桌前,“本想再晚两天告诉你,等我忙完休假,准备带你去实地看一看。”
“看什么?”
魏驭城睨她一眼,微微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大多是英文,大小不一,还附有几张照片。
林疏月一眼就看到,照片上,天蓝如洗,海天一色,正中间是一座爱心形状的……
“岛?”她蹙眉。
魏驭城双手抵着桌面,这样与她的身高差缩减一些,对视时,目光平等交织,个中情绪一览无遗。他笑着调侃,“求婚的仪式感,总不能少。这岛在北美,交易耗费了些时间,但也已差不多了。它还少个名,不着急,等过去了,你再取。这岛离夏威夷近,以后每一年,我们都过去休假。”
许久后,林疏月抬起头,眼睛像被桃花萃染。
魏驭城依旧是笑,勾了勾她的手指,“求婚是男人的事,不能委屈你。”
还是那个抽屉。
魏驭城又从当中拿出一个方形的丝绒盒,他连钻戒都早早备好。
“林疏月,嫁吗?”
良久。
林疏月眼角带泪地点头,“嫁。”
一锤定音。
这晚,魏驭城还有个视频会,林疏月一直等着他,八点半,魏驭城忙完,进办公室,就看见林疏月坐在沙发上,正是明暗各半的光影交汇处,她肩披月光,像一块通透的美玉。
魏驭城忽而心安。
两人挽手归家,出大厦时,秋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拂面,只觉得通体舒畅。魏驭城站定,帮她把外套拢紧了些,“别吹风。”
林疏月顺着他手臂,又贴严实了些,乖乖应了声,“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笑,眸色如碎星闪耀。
林疏月此刻仍觉不真实,指尖刮了刮他掌心,“魏驭城。”
风衣将男人的身姿勾勒挺拔,带来的安全感如高塔明灯,无论前路多茫然,都不会迷了方向。
不用明言,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魏驭城反手包裹住她手指,万语千言化作一个字:“在。”
语毕。
头顶风光霁月,眼前灯火如潮涌般亮起。
魏驭城不由将人牵得更紧。
你是心尖烧滚的烈焰,是春风携星河的温柔,是月牙最迷人的那一弯尾勾,也是我的幸福险中求——
既然相遇,我一生归你。
第79章 魏驭城x林疏月(魏驭城的腰。...)
番外-不羡鸳鸯
1、
彼此求婚的事, 第二天就在集团内部传播开来。俨然是汇中成立以来最大的八卦消息。
魏驭城和林疏月相识相恋的各种版本都有,公认最靠谱的一个,就是得感谢耀总, 要不是唐耀安排林疏月来汇中, 就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小群里一个叫“小苏打”的匿名账号说:万一是魏董安排的呢[可爱][脸红]
众人惊叹!如此一代入,似乎更带感了。
这段时间,周愫和林疏月聊这些,一聊就能几十分钟不停嘴。很多话听得当事人都乐得要命。
“你们公司有人说,我暗恋你很久, 你一直不为所动。某一天趁你醉酒, 我把你给强了, 还给你拍了裸|照, 你要不答应,就让你上报。”
“另外一个版本,我对你死缠烂打, 去你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没辙了。后续剧情他们已经想好,叫做先婚后爱。”
林疏月在电话里边说边笑。
可说着说着, 就笑不出了。
林疏月哀声叹气, “难道我不够漂亮,不够优秀吗。怎么,女人和优秀的男士在一起, 舆论的善意更多的是偏向男士,而把所有揣测和怀疑都安置在女人身上。可见,人都有慕强心理。”
魏驭城弯了弯唇, 也只有她了,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依旧能够理性客观地分析原因。
午夜时分,电话里的絮语像春天的杨柳,微风轻漾,叶尖似有若无地撩拨,魏驭城心里发痒。
最后,林疏月幽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
短暂安静。
魏驭城轻声:“月月受委屈了。”
林疏月在床上滚了个圈,脸埋在被毯里,瓮声说:“有你这句话,就不委屈。”
魏董太忙了,全然不似小说里写的那样,求婚后赶忙举办世纪大婚礼,上热搜,登报纸,霸气宣告所有权。
他倒好,求完婚的第二天,就和李斯文去上海出差了。
为期十天的亚欧经济峰会,魏驭城是明珠市的企业代表,也是国内低维材料与纳米器件研究的佼佼者。这还有个小插曲,魏驭城作为行业代表上台发言,阐述了超高密度光电化学的应用以及未来发展前景。且全程用英文。
魏驭城的现场视频一度在微博传播,毫不意外的,收获好评一片。
这天晚上,两人打电话时,林疏月正正经经地告知他,“就这一天,你多了两万个老婆。”
魏驭城不明白,“什么意思?”
微信收到五六张截屏,是他视频微博下的评论。热评第一条就俩字:老公。
点赞两万多。
魏驭城却顾左右而言他,“这么晚你还吃宵夜?”又问:“鱼好吃吗?”
林疏月莫名,“我没吃宵夜呀。”
“那我怎么闻到西湖醋鱼的味道?”魏驭城低声笑,“这道菜,我也吃过很多次,你抵赖不得。”
林疏月恍悟,又着了这男人的道。
此刻她刚洗完澡,在床上翻来滚去,秋夜月色最迷人,窗帘敞开,躺床上的这个角度,一抬头就能看见悬在西边的弯月。像细眉,清冷孤傲地与夜色作陪。
林疏月起了兴致,故意逗他,“魏驭城,你有两万个老婆了哟。每天一个,都能陪到你91岁。哇,你好幸福呢!”
魏驭城没搭话。
恰好,敲门声响。
林疏月侧头看了眼,以为是陈姨。她赤脚去开门,“等会啊,我……”门把拧开,拥有两万个“老婆”的男人就站在眼前。
“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林疏月手机差点滑落。
魏驭城单手一绕,搂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人抱离地面,亲了亲她颈间,沉声带笑,“两万个老婆是吧,到91岁是吧,那就从你第一个开始。”
林疏月告饶,“你没洗澡!”
这话倒提醒了他,魏驭城若有所思,“是不是还没在浴室过?”
林疏月羞赧,没好气地捶他肩头。事实证明,男人真的不能惯,不然受苦的都是自己。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住林疏月最后的挣扎。
自这夜后,林疏月义正言辞地发誓:“魏驭城,我再信你,我就是大肥猪。”
魏驭城的手指有搭没搭抚着她的肩,漫不经心地哦了声,不太客气地纠正:“明明脚趾头都痉挛了,非得口是心非。”
林疏月:“……”
她编了条血泪史信息,群发给了夏初和周愫。
男人。
真的不能太惯!
2、
上海之行提早回来,原本是有个晚宴,主办方极力邀请,但魏驭城还是婉拒,指派李斯文代为参加。
这段时间的工作暂告段落,魏驭城带着林疏月回家,把两人要领证的事跟父母说了番。
两长辈很平静,魏濮存对儿子说:“领了证,她就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你不仅要用真心相待,更要有男人的责任与担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是一个整体,小月有不好的地方,那也一定是你没有做好。既成整体,必定是共同进步。”
魏驭城谦恭应声,“我明白。”
他又看向娄听白,等着母亲训话。
娄听白被儿子这态度看笑,“我又不是你父亲,没那么严厉。非要说的话,我觉得,你俩也太迟了,早该这样定下来。”
林疏月内心松口气。
俩长辈都是很好的人,可这么正式的官宣,难免紧张。
好在就说了这一会,便该干吗干吗。
吃过饭,林疏月去书房待着,这个点,父母应该在午休。她下楼喝水的时候,却看到魏濮存和娄听白就坐在沙发上聊天,内容还和他们领证的事有关。
林疏月水都不喝了,跑回书房紧张兮兮,“魏驭城,怎么还要订婚啊?”
他正看邮件,手指在键盘上轻敲,“嗯。”
“还有什么二伯,三叔,四姨妈?你家这么多亲戚?”林疏月小心问:“他们都会来吗?”
“来。”魏驭城抬眸,“你对咱家有什么误会?我父亲有三兄弟,我母亲也有四姊妹,只不过不全在明珠市。我结婚,他们肯定是要来的。”
忘了,这是豪门。
魏驭城要结婚的消息一经外传,颇受关注。
不久后,他的几位伯妈带着儿女飞抵明珠市,以表重视。既是女眷家宴,林疏月必然要露面。她原以为也是好相处的长辈,可事实不尽然。
三位伯妈雍容华贵,往那儿一坐,个个是能镇场子的主。也是娄听白在,她们热情,圆滑,事事顺从。一见林疏月,一阵艳羡夸赞,说她实实在在的美人坯子。林疏月礼貌帮忙添茶水,又赞她行事落落大方,不疾不徐,颇有当家风范。甚至,她坐在那儿安静不言语,也能夸她得体稳重,有方有圆很懂规矩。
好话听着舒心,但林疏月总觉得,过犹不及。正思虑,抬头恰巧对上娄听白的目光。娄听白眼角含笑,却不是那种欣喜的,反倒有一丝意味深长,似点拨,似安抚。
富太太们的茶话会,一时半会结束不得。
也是这时林疏月才发现,娄听白平日看着和善,真到了场合,女强人的凌厉劲太飒了,像太阳,光芒焰焰。
中途,林疏月去洗手间,到门边,蓦地听到聊天的声音。
是二伯妈和她女儿。
“也不见的多美,顶多算是清秀舒服的长相,也不知驭城怎么喜欢这样的。”二伯妈言辞不屑,“听说家境不太好,无帮无助的,听白也瞧得起。”
二伯女儿对镜涂口红,“她背的包包也好普通哦,都看不出什么牌子,走出去也不怕给魏哥丢面儿。”
林疏月默了默,回了包厢。
富太太们玩麻将,她不好喧宾夺主,就坐在沙发上给魏驭城发信息:
-魏董,我既不美艳,也没背名牌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呢[眨眼][无辜]
五分钟后,消息回复:
-待会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