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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去那家发廊了。为什么发廊里的人对你说谎呢?”乔老爷说着站起来准备关上机器。
“等一等,你们看。”道尔顿喊道。只见屏幕上在窦珍妮消失后,有一个男人走到电梯门外等电梯。
“那是罗南,他在跟踪珍妮特。一定是他绑架了珍妮特,一定是他!他是我公司的雇员,上周我解雇了他。”道尔顿指着电视上的人喊道。
“慢慢说,别激动。为什么你认为罗南先生绑架了你太太呢?”乔老爷递上一杯凉水。道尔顿推开水杯,双手抱着头说:
“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个杂种,诈骗犯,上星期我解雇了他,他怀恨在心,所以绑架珍妮特。”道尔顿语无伦次地说。
“罗南在公司是干什么的?”李桥问。
“罗南是集团金融证券公司总裁,他是新西兰人,英文名字叫纳巴洛,英国剑桥经济学院毕业,在我们公司已工作六年了。最近经济危机,公司业绩下降,不得不适当减少高薪的高级职员,罗南上星期被解雇了。今天上午他还到公司威胁我,一定是他。”道尔顿说。
“罗南几点到你办公室,他说什么?”乔老爷问。
“大约九点左右吧,准确时间我的助理杨媚的秘书会有记录的。罗南要求我取消解雇决定,还威胁我说会给我好看的。在走廊里他还在嚷嚷,当时两个秘书都在,你们可以去问。”道尔顿说。
“先生,你为什么解雇罗南,是不是有其他原因?罗南是个高级管理人员呵。我希望任何问题都能开诚布公,任何小的失误都可能影响你太太的安全。”李桥说。
“没有其他原因,他实在是太贵了,金融海啸让我的流动资金非常紧张,我会逐步减少一些年薪百万以上的高级职员。”道尔顿说。
“他年薪有多高,如果不是秘密的话,麻烦告诉我。”乔老爷好奇地问道。
“不算花红,大约有八百万港币吧。”
“天哪,我十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乔老爷愤愤不平地说。
“他是集团金融证券公司总裁,你夫人是副总裁,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有什么……”李桥一时找不出适当的词汇。
“罗南从前和你关系亲密吗?”乔老爷问。
道尔顿站起来走到窗前,又背过身来,靠在窗台上犹豫了一会儿说:
“其实,在我们公司里,罗南算是一个和我比较接近的人。他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高管,对市场的预测总是令我折服,有一段时间我们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了。六年前,我们准备成立金融投资公司时,香港大学经济系几个研究生来实习,为毕业论文搜集材料,这几个学生中就有珍妮特。我们在一次晚会上相遇,我第一次和珍妮特有了接触,彼此都非常钦慕。我虽岁数大一些,但我的智能和地位弥补了岁数上的缺陷。珍妮特那时二十三岁,非常漂亮,思维敏捷,再有三个月就毕业了。我们从认识到有了亲密交往。三个月后,我们结了婚,罗南是我们的男傧相,那时他刚刚从华尔街转到我们新成立的投资公司任职。
“后来罗南也在离这儿不远的大景村买了个小农场,雇人打理,平时住两姐妹酒店,周六、周日来度周末。我养了几匹马,周末和珍妮特在自家马场骑马,有时会骑到下边的村子里,经常碰上罗南。直到上个月,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珍妮特和罗南坐在两姐妹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照片上看不出什么,珍妮特只是个背影,罗南是个清晰的侧影。我不知道这表示什么,因为没有进一步的说明。我曾旁敲侧击问珍妮特有关罗南的事,但没有任何结果。我知道罗南平时住在两姐妹酒店,就雇了私家侦探调查,查出珍妮特经常在两姐妹酒店和罗南幽会。我岁数大,珍妮特在外边有情人,我能理解,但罗南是我的雇员,包括花红,我每年给他上千万年薪,他却和我老婆纠缠在一起,这我绝不能忍受,所以我请他滚蛋。现在珍妮特被绑架了。你们说,这不是罗南又能是谁呢?”道尔顿绝望地说。
“可以给我看看那张照片吗?”李桥说。
道尔顿从桌上的一个档案夹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在大厅里用傻瓜相机在自然光下拍的照片,可以清楚地认出这是罗南和珍妮特。
“我暂时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二位的了。”道尔顿疲倦地说。
“还有件事想问问你,在餐厅墙上挂着一幅油画,能告诉我是谁买的或者谁挂上去的吗?”李桥对正要离开的道尔顿问道。
“油画?餐厅从来不挂任何画儿,我不知道什么油画。”道尔顿嘟囔着离开后,李桥把同艾琳及厨娘的谈话情况简单地告诉了乔老爷。
“看来这个罗南有很大嫌疑。最好是他绑架了珍妮特,那咱们的活儿就简单了。”乔老爷说。
“如果他们是情人,他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的情人呢?如果为了钱,作为情人,珍妮特应该有办法给他弄钱,再说,这家伙一年光工资就八百万,能常年住在酒店里,绝对不缺钱花。”
“你刚才问老窦什么油画,怎么回事?”乔老爷笑着说。
“谁是老窦?”李桥问。
“道尔顿啊,他不是姓窦吗?开个玩笑,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乔老爷说。
“油画?不重要,但有点怪,我还没有想好。”李桥言不及义地说。
“我得告诉米兰达,连夜派人监视罗南。”
乔老爷把处在定格状态的录像机又摁了一下。屏幕上定在那儿的罗南抬起脚,走进电梯。
第6章 园丁长得像谁?
1
客房很舒服,李桥闻着海的气息一觉睡到天亮,六点钟起床冲澡下楼。大厅里,乔老爷和几个警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李桥悄悄出了前门。
昨天李桥是在天黑后到的,没有清楚地看过这个地方。在香港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道尔顿居然有这么大的庄园。一个真正的庄园,有几公顷的样子。庄园的前半部包围着一人高的花砖墙,四根圆形大理石罗马柱支撑着大门的拱顶。这座两层的白色楼房是一座木石结构的殖民时代建筑,楼前也有两根白色大理石圆柱支撑着二楼的大阳台,楼四周有连在一起的游廊。前院是照料很好的花园。楼后是车库和马房,再往后则是广阔的绿地。
李桥信步走到楼后,一长排车房边有一套精致的独立平房住宅,大约有二百多平米,从客厅的落地窗望进去,里边非常宽敞,卧室、餐厅和书房一应俱全,家具也非常讲究。
“有人吗?”李桥敲门,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往里看。
“请问您找谁,这是我的住房。”
李桥回过头,是一个五十岁左右长着连鬓胡子的男人,头发乱蓬蓬的,穿一件背带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干净的粗布花格衬衣,脚下是一双黑色轧花短腰靴子。猛一看有点像道尔顿,但比道尔顿的个子高,有那么点帅气剽悍的意思。
“我想你是窦二先生。专职驯马师,兼园丁主管,对吗?”李桥笑着伸出手。
“我是窦二,你也可以叫我都尔。我是专职园丁,业余驯马师。因为我的大部分时间花在花园里,只有在夜间起来一次照顾这几匹宝贝。当然我还有别的兼职,我还照料老板的几十台古董车,还管老板的红酒窖。”窦二似乎很勉强地握了握李桥的手。
“那你的工作很辛苦,应该给你双薪。”李桥说。
“哪儿能呢,我已经非常满意了。我一生有几种爱好:一是爱马,二是爱弄花草,三是喜欢捣鼓汽车,四是爱喝红酒。这些嗜好在这儿我都得到满足,我还能有别的奢望吗?再说我有好几个手下呢。”窦二说。
“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李桥,在窦夫人所管的部门工作。你一定听说了,夫人被绑架了,道尔顿先生让我帮助警察工作,现在暂时住在这儿。”
“我看见满屋子的警察了,昨天吃饭时芬妮也告诉我出事了,你要找我谈?可能会让你失望,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座庄园里本来人就很少,白天除了清洁妇外,只有我和芬妮,还有她的厨房助理、几个园丁。这庄园实在太大了,她在屋子里,我在院子里,只有吃饭时说几句话,但她讲英语。”窦二说。
“近几天你注意到什么不正常的事儿了没有,毕竟在这个院子里,无论谁想进入这个楼房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看见什么生人了吗?”李桥说。
“没有,先生。这几公顷土地,前院有砖墙,后院的草地都用铁丝网围起来了,如果有谁进来,我一定能看到的。”窦二以肯定的语气说。
“那熟人呢,熟人总有吧?”李桥问道。
“熟人?这家人白天都不在这儿。道尔顿先生晚上才回来,他的司机和秘书我见过几次,但他们都不住在这儿,只是随道尔顿先生来,停一会儿就走了。道尔顿先生的儿子在越南,女儿艾琳几乎每天都是在清晨才回来,睡一觉就又走了,我从未见过她的什么朋友。至于夫人,她大部分时间也不在家,只在道尔顿先生下班前她才回来,我也没有见过她的什么朋友。”窦二摇摇头。
“再想想,上星期你在花园里听见什么了?”李桥提醒道。
“噢,我知道了,一定是芬妮对你说什么了。上星期道尔顿公司里的罗南先生和夫人通电话,恰巧我蹲在那棵茶花下,夫人没看见我,那个爱传闲话的菲律宾厨娘的窗子,就在太太的窗户下边,听个正着。罗南先生从来没有进过庄园,虽然他是这家人的朋友。”
“芬妮说他们好像吵起来了,当时你在哪儿,听到什么了吗?”李桥问。
“开始没注意,他们讲英语很快,听不太懂,我又只能听见夫人的话,仿佛罗南先生需要一大笔钱。夫人开始骂他无耻,但后来似乎又和好了,夫人称他甜心。在上流社会,相熟的男女互相称甜心是很正常的。不过先生,如果这件事不重要,希望不要告诉道尔顿先生,这是夫人的私事,我偶然听见了,不应该说出来。夫人是好人,对我很亲切。当然,说出这事如果能对找着夫人有帮助的话,我很愿意为我说的话负责。”窦二说。
“放心,我不会告诉道尔顿先生的。道尔顿先生允许我在各处看看,可以带我在各处参观一下吗,包括你的住房。”
“看我的房间?你怀疑我把夫人藏在里边了?”
“你多心了,我已经看过前边所有的房间,包括夫人和道尔顿先生的房间。我各处走走看看,只是在找感觉,寻找解救夫人的方向。”
“既然是公事,就请进来吧。”窦二推开门,把李桥让进客厅。
看来主人非常有品味,客厅里除了一套深棕色意大利沙发和LED电视外,墙角摆着音响,旁边架子上有数百张CD音乐碟。李桥走上前看了看,多是古典音乐、音乐剧和歌剧。客厅和书房相通,穿过书房的门,有一架子书摆在书桌边。
“你有很多书,还有英文的。”李桥指了指书架。
“是关于园艺、养马和汽车的书,都是我的嗜好。”
出了窦二的房子,是一长排车库。李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车库,窦家的车库有上千平方米,二十多辆擦得亮光闪闪的古董车一字排开,摆在车库的最里边,靠外边停着十几辆他们平时用的车。
窦二骄傲地指着那些老汽车给李桥介绍。
“那辆红色的豪华双人座敞篷车,型号18,是1932年版的劳斯莱斯,紧挨着它的是1933年版的林肯敞篷跑车,看见那辆蓝色的车了吗,那是1910年版的别克……”
2
车库后是马房。走进马厩,几匹漂亮的马在安详地吃草,空气里弥漫着干草和马粪的气味。李桥摸了摸一匹额前有白斑的黄骠马的脖子,黄骠马回过头来对李桥喷了喷鼻气。
“我可以骑骑马吗?”李桥对身后的窦二说。
“当然可以,这些马总没有人骑,都长得太胖了。骑这匹黄骠马怎么样?我给你备上鞍子。”
李桥骑上黄骠马在草地上兜了一圈儿,又在窦二身边停下来,黄骠马不满足地在原地兜着圈子。
“你骑得好极了。你瞧,它还没有跑够呢。”窦二说。
“告诉我大景村怎么走,我想趁早饭前去那儿看看。”李桥说。
“如果你想去罗南先生的农场,你从后院出去,前边有个围栏门,从那个门出去,正对着一条小路,你骑马走十分钟后就会见着指示去大景村的牌子。你不要进村,过了路牌半公里的地方你可以看见一座孤零零的白色两层村屋,那儿就是罗南先生的农场。”
没等窦二说完李桥就策马朝大景村奔去,不到十分钟,就赶到那块路牌前。再往前不远,从路牌左拐有一个栅栏门,门旁边左边是个信箱,右边立着半截汽油桶充作垃圾箱。栅栏门开着,李桥策马进去。这是一个差不多有三英亩大的小农场,中间是一座平顶两层楼房,香港人把这种建筑叫作村屋。李桥想确定罗南是否在家。他下了马,把马拴在门厅前的围栏上,然后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李桥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找到一扇没有插上的窗子,用力推开,爬了进去。李桥仔细查看了楼上楼下四个卧室和客厅,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他在厨房的小圆桌上找到两个用过的玻璃杯和一个空葡萄酒瓶子。在垃圾桶里,他又找到几个烟头。李桥从厨柜里找出两个干净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把两个用过的玻璃杯和那几个烟头分别装进信封,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李桥从客厅侧门进入车库,车库很大,包括一个小车间。车库里停着一辆豪华尼桑越野车。李桥抄下车号,发动机号,然后从车库走到院子里来。他就像这儿的主人,关好车库门,从容地解开马缰绳,跨上马背,吹着口哨离去了。
当他把马缰绳交给窦二时,突然问到:
“你是道尔顿先生的亲戚?”
“不算是很近的亲戚。”窦二支吾其词。
“你的样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一下想不起来了。”
“可能和道尔顿先生有点相像,我们是远方堂兄弟呢。”
“是什么地方和道尔顿先生有点像。你还可以听英文,真不像顺德乡下来的。”李桥正说着,一个警察慌慌张张从前院跑过来:
“李桥先生,乔老爷找你呢。”
当李桥推门走进大客厅时,乔老爷吹胡子瞪眼地对李桥说:
“你跑到哪儿去了,一大早出动了好几个警察都找不到你,我以为你也被绑架了。”
“放心,我太穷了,没人对我感兴趣。我骑了马呢,出去溜了一圈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做一点小小的调查。怎么,有什么新情况?”李桥看了看坐在大沙发上的道尔顿先生和站在他身边的艾琳问。
“第二封绑架信从计算机里传过来了。”乔老爷递给李桥一张打印纸,上边还是两行大字:“不要犯错误,我不和警察打交道。准备一千万港币现金,注意星期六《金融时报》广告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