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竞技小说推荐天使小巷之谜(5)

“几乎？”
“在我五岁那年，琼斯夫妇收养了我，他们也是在那一年创建了马戏团。不过，他们都过世了……”
“五岁那年？奇怪……”约翰思索着，“在那之前，您在哪儿生活？”
劳拉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完全没有印象？”
“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就在他们收养你的前一年，那个女人被谋杀了……”
劳拉的脸颊涨得通红，不过
仍保持着冷静。“您想说那个女人……可能是我的母亲？”
“考虑到您和她如此相像，这算是一种可能性，而且时间上也吻合……如果您的母亲真的被谋杀了，您的父亲把您送到了福利机构，可以猜想您的父亲无力抚养您。当然也有可能是您的母亲独自一人抚养您……”
劳拉的脸色发白，她虽然瞪着约翰，但是目光又好像没有聚焦在他身上。
“不可能……”劳拉嘟囔着，“肯定只是简单的巧合……”
“也许是巧合，但不简单！我觉得这个巧合非常惊人，昨天晚上我目睹了一起谋杀案——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谋杀案，今天我又看到了几乎和受害者一模一样的女人！这可不是‘简单的巧合’能够解释的！”
“我明白，这让人无法安心……”
约翰扫视四周，似乎担心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然后他向前探身，低声说：“劳拉，我认为我们两个人有能力解开这个谜团，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您的母亲……”
劳拉·琼斯沉默了，显得犹豫而不安，她的手焦躁地摆弄着空茶杯。
“您打算怎么调查？”劳拉问，“您刚才不是说没有任何线索吗？”
“有那一长串单词……”
“换句话说，没有线索……”
“我不这么看，还有一条线索就是您的身世。您能不能调查一下？”
“我刚刚成年，可是政府还没有把相关的材料交给我。一般人也不会在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这等于没说！也许是政府疏忽了，只要主动去询问就行。另外，我们可以再去那条小巷看一看……也许您四岁之前曾经在那里居住过。到了现场，也许您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会突然浮现出来，谁知道呢？”
劳拉陷入沉思，然后突然注意到了墙上的挂钟。“老天，已经七点半了！我必须马上离开，今天晚上来看表演吧，然后咱们再聊……”

第七章 印度魔术师和一片柠檬
晚上九点整，皇家音乐厅的舞台大幕拉开了。约翰坐在前排，饶有兴致地听着身穿白色礼服、头戴大高帽的报幕员介绍今晚的节目内容：歌唱、魔术、小丑表演、飞刀表演、印度魔术、占卜、杂技。
劳拉会在哪个节目中出场呢？她是否会扮成小丑？难道她只是一个幕后的助手？会不会是扔飞刀节目的靶子呢？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时小丑们已经上场了。这个节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约翰已经能够断定那两个小丑都是男人扮演的。之后的女歌手也没有引起他太大的兴趣，她的声音如此尖锐而高亢，让约翰后悔坐在前排。他自我安慰，作为一个乡下人，耳朵大概不适应这样的表演。报幕员随后上台，遗憾地宣布魔术被迫取消，因为伟大的皮埃尔·莫林生病了。大厅里响起了抗议的声音，似乎有不少观众是专门来看皮埃尔·莫林表演的。在约翰看来，到目前为止的表演都中规中矩，正如这个表演场地——装潢算不上豪华，观众也相对普通。
之后表演印度魔术的是卡普塔拉，一个很瘦的男人，态度高傲，戴着浅蓝色的头巾。他的墨镜遮挡着眼睛，但是无法掩盖他严肃的表情。不过约翰最关注的是卡普塔拉的伙伴，能够占卜未来的萨伊巴。她穿着一条白色的丝裙，戴着面纱，配着珠宝，气质优雅。虽然她故意扮成印度人的样子，但是约翰仔细打量之后断定她就是劳拉，其实萨伊巴一上场他就猜到了。
卡普塔拉宣布他从占卜师那里借来了异能——从印度最偏僻的角落习得的法术，然后他提议蒙上萨伊巴的眼睛，并且邀请一名观众上台来配合她进行占卜。很快萨伊巴的头都被裹得严严实实。卡普塔拉在大厅里转了一圈，选中了一些观众的私人物品，当然没有说出来是什么，然后轮到萨伊巴表演了。
“萨伊巴，您看到我手中的东西了吗？”
“一块怀表……”
“没错。那么，我刚刚给这位先生的是什么？”
“是他的钱包……”
“很好，能否告诉我，我把钱包放在哪里了？”
“在他头上……”
大厅里响起了笑声和掌声。卡普塔拉继续在观众中表演，无论他选择什么东西，萨伊巴总能准确地说出来，尽管被蒙着眼睛。起初约翰猜测他们的戏法是靠某种秘密的信号完成的，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戏法，不过很快他就排除了这种推测，因为萨伊巴的能力不仅限于猜测简单的物品。
“萨伊巴，我亲爱的朋友，您是不是累了？还能用您的异能帮助我们吗？”
“我想可以，我可以努力一下……”
“您认识这位先生吗？”他指着大厅后面一位愁眉不展的肥胖的中
年男人。
“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是史蒂芬……”
“我刚刚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什么？”
“一张名片，白色的，上面用巴斯克维勒字体印着他的信息：托马斯·史蒂芬，商人，证券交易所，伦敦。
那个人大吃一惊，嘟囔着：“这……这完全正确。”
“萨伊巴，”魔术师又说，“您认识他旁边的太太吗？”
“不是一位太太，是一位留着胡须的先生，戴着夹鼻眼镜……”
观众再次哄堂大笑，并且报以掌声。
“可惜，我记不起这位先生的名字了。”魔术师选择了下一位观众，萨伊巴似乎感到吃力了，“不过我知道这位先生有一只叫‘布润屯’的狗。我相信那只狗来自曼彻斯特，自从离开曼彻斯特就经常伤心地嚎叫。另外，这位先生也很难受，因为他最近摘除了扁桃体……”
那位先生万分惊讶，用力地点头表示赞同，四周掌声如雷。约翰猜不透他们用了什么戏法。魔术结束之后，约翰不想待到整场演出结束，他悄悄地跑到后台去寻找了不起的萨伊巴。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坐在旅馆的酒吧里，约翰邀请劳拉喝一杯。漂亮的“印度美女”已经摘掉了珠宝，清理掉了皮肤上的油彩。
约翰焦躁地摆弄着打火机，不停地嘟囔：“肯定有什么窍门……”
劳拉把酒杯举到唇边，轻轻地笑着：“我当然不否认，约翰，不过您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让我很吃惊，其实您已经离答案不远了……”
“先别说，让我集中精力想一想！”
“非常简单的戏法，它和您打算调查的事情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不是一码事！”约翰咬着牙说，“您的异能有什么窍门？算了，我放弃了！”
“您认为我会如此轻易地向您透露我们的行业机密吗？”
“劳拉，我们现在算是搭档了，不是吗？”
“我还没有答应……”
“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了，这个调查和您有切身的关系。”
“只是有可能，并不是一定的……”
约翰向前欠了欠身，把手放在劳拉的胳膊上，对她说：“请对我说实话，知道了我的经历之后，您还能够对自己的身世漠然处之？”
劳拉摇摇头说：“不可能……您非常善于说服别人……”
“我只是想要搞清楚我所经历的奇遇，为之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结果很可能是失望，我完全想不到什么成功的方法。我还有一种感觉，提醒我最好别这么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知道这个调查最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约翰已经把手挪到了劳拉的手上，她并没有把手抽走，而是抬起栗色的眼睛，郑重地望着约翰。“要知道，我的直觉很灵，从
小就灵，但是自从开始表演这个节目，我简直就像有了第六感……”
“直觉？我还以为是戏法？”
“两者并不冲突。至于我们的戏法，其中包含两个系统，您其实都已经提到了。我不想说太多，但是可以提示您，我们确实有编码和暗号。一个是很简单的系统，因为需要猜的东西不外乎怀表、帽子、珠宝之类的东西；至于另一个系统，靠的是扮演观众的托儿，把这两个系统有效地结合起来就能让观众摸不着头脑……”
“真无聊！”约翰叹着气，努了一下嘴。
劳拉耸了耸肩膀。“我早就说过了，它是很简单的戏法……不过自从开始排练这个节目，我的感官变得敏锐了，我开始试图让头脑运作起来，试着蒙上眼睛的时候也去‘看’周围的面孔，猜测他们的名字，我说对了也算正常，因为大家都认为我们靠的是编码和暗号。我慢慢地看到了更多更复杂的东西……”
“这太棒了！”约翰热情地说，“我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搭档！我们的调查正需要这样的才能！”
劳拉喝完酒，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她的脸色有点儿发白，面无表情地说：“直觉告诉我，我们不应该去蹚浑水……”
吧台旁边有一台留声机，正在播放伤感的爵士乐。这家酒店的大堂风格现代而奢华，也跟耳边的音乐风格很搭调。此刻大堂里没有什么客人，除了约翰和劳拉就只有大盆栽后面的另一对夫妇。这里的氛围和天使巷相差十万八千里，可是在这一刻，约翰却想到了天使巷，因为那里是他奇遇和调查的起点。劳拉似乎对于调查感到不安，这很正常，约翰也隐约感到一种威胁……他回想了一遍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当时一边走一边看着街道两边破旧的商店、朴素的住宅、昏暗的环境……他在空房子里等着鲍勃·斯廷格，然后是对面传来的对话，透出灯光的窗户，争吵的两个人，然后是谋杀……那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吗？去追查往事会不会惊醒沉睡的恶魔？
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不安。他动了要放弃计划的心思，但是他大胆的性格和无法抑制的好奇心很快就胜过了有限的不安。他下定决心，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他去吧台要了一瓶香槟，金黄的酒在酒杯里冒泡。他向劳拉解释，这是为了正式确定他们的合作关系，预先庆祝必将到来的成功。劳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拿起了酒杯。碰了几次杯之后，劳拉似乎也被约翰的勇气感染了，他们开始一起研究仅有的线索——那一串单词：牌子、帽子、广告、柠檬、花瓶、街区、玩具、茉莉、广告、书本、金丝雀、出口、钥匙、房子、鸭子、门、客厅、老虎。
他们把这些单词写在一
张纸上，然后两个人的脑子里全是这些不断跳跃的单词。
他们的头脑风暴第二天仍在继续，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仍然没有收获。但是两个年轻人并不气馁，他们都认为只要锲而不舍，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终会在这组神秘的单词中找到突破口。
可是一个星期之后，他们的乐观开始消退了。这一天，约翰坐在一家茶馆里，回想了一遍那些单词。劳拉和他约好上午见面，但是她快中午才来赴约。她半路上遇到了骤雨，走进茶馆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她看起来心情很糟糕，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淋了雨。
她坐在约翰对面，叹气道：“至少，现在事情清楚了……”
“劳拉，您说什么？”
“一切都取决于这些单词……”
“是啊，我们出师不利，我已经一筹莫展了！”
“我刚刚去了民事局，现在我能够确定了……正如我猜想的那样，没有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四岁的时候，有人发现我在街上乱走……”
“就是发生谋杀的那一年！这证实了我们的猜测！”
“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已经无法证实了！”
约翰点点头，用同情的语气说：“要知道，我自己也是被收养的……和您一样，我完全不记得被收养之前的事情……”
“问题不在这里，约翰，问题是我们的最后一线希望就要破灭了！”
“不要放弃希望，我们只是陷入了低谷……往往就是这种时候，希望会突然出现……”
“等希望到来的工夫，我想去要一杯热茶，我身上湿透了！”
“我来吧，茶里加奶还是柠檬？还是什么都不要？”
“柠檬。”
约翰试图活跃气氛，微笑着说：“正好，‘柠檬’也在那组单词之中……”
“好啊，我喝完茶就把柠檬给您，说不定能给您带来灵感！”
十分钟之后，约翰凝神思考，盯着自己的茶杯托盘，上面摆着劳拉送给他的小礼物——一片柠檬。他仔细地检查着，劳拉有点儿不耐烦，刚想说话，却被约翰抬手制止。劳拉没有开口，但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过了一会儿，约翰平静地说：“我想我找到了，亲爱的搭档……”
劳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您开玩笑吧？”
“绝对不是开玩笑，我终于找到了其中的关联，虽然并不适用于全部单词，但这是唯一能够把它们联系起来的线索。我打赌，如果这些单词真的有什么关联，肯定就是这样的！”
“是什么？”
“您猜猜看……”
“到底是什么？”
“首先要感谢这片柠檬，我们真应该举杯庆祝……”

第八章 有时候需要仔细，并且准备清单
当天晚上，在酒店的房间里，约翰试图把头脑彻底清空。这一天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已经让他筋疲力尽，现在他的状态就像拳击台上被打倒之后，再也爬不起来的拳击手。他们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之后，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研究了上千种可能性，以找到一条新的路线。他们如此投入，如此热情，以至于完全忘记了时间，午餐只有三明治和咖啡。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他们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
这条新的线索还只是待验证的假定，但是约翰预感这是正确的方向。明天他们会继续调查，应该可以验证新线索是否可靠。他们打算孤注一掷，所以明天肯定是繁忙的一天，约翰希望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