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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必要了。”约翰平静地说,“我已经知道上次提到的那个假定是错误的……”
斯通警官盯着约翰看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史麦利先生,您总是出人意料。两个月之前,我上一次遇到您的时候,您说解开了那一串单词的秘密就已经让我大吃一惊。您不仅凭借那串单词的线索搞清楚了死者的身份,还彻底解开了谜团。今天您又来找我,说什么魔术师的故事,听起来很合理。到目前为止,您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侦探。如果您愿意,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您招进苏格兰场!可是这还没完,您又推翻了最后一个假定,声称还有一种解答——简单而直接的解答,能够解释全部秘密的解答!”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您也打算推翻您父亲谋杀若萨·戈登小姐的指控?”
“不,这一点没有问题,是他谋杀了戈登小姐,正如我上次解释的那样。‘黄色清单’和老虎嘴巴里的纸条都明确地证明他有罪。我所说的秘密是关于我在天使巷里看到的‘幻象’……”
斯通警官勉强地笑了笑。“如此说来,您没有听从我的建议。上次我怎么说的,您还记得吗?我希望您全部忘记。”
“警官先生,很多人这样劝我,但是我无法放弃!”
“您这个人很固执。”
“确实如此。不过您也能明白,我的动力是想搞清楚我身边发生的神秘事件,明白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因为那天晚上在天使巷里‘看到’的东西必然有某种很明确的含义,否则这意味着我发疯了!我花了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
时间重新思考,就是为了让我更确信自己的推断,也要保住我对于劳拉的信任……”
斯通警官皱起眉头。“我好像有点儿糊涂了……难道说,您现在认为她是完全无辜的?”
“现在我确实这么认为。但是直到几天前,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有疑虑,直到那个突如其来的‘启示’……经过漫长而痛苦的调查,我不断地发现,然后怀疑,真的受够了。我对于真相过于执着,过于用心,我越往深处挖掘,就越容易扭曲事实,反而牵连了那些我珍视的人。我对妻子的指控是最可怕的。我的分析和指控把她逼上了绝路,她几乎无路可逃……最后听到劳拉提出关于她的面孔被我在潜意识里记录下来的解释之后,我松了一口气。她的解释说得通,也容易让人接受。我的噩梦似乎结束了,我们终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在那一刻,我真的打算听从您的建议,和过去划清界限,忘掉一切……”
“您做得很好,应该继续下去!”
“我相信劳拉,因为我希望自己相信她,您明白吗?我是用心去相信,而不是用头脑去相信……心情放松下来之后,我对于这个解答感到满意,尽管其中还有很多让人不安的巧合,比如,我去看表演的时候佩德罗正好缺席;佩德罗的外貌酷似斯廷格;佩德罗最近失踪了;小巷里的地面上有一小块玻璃碎片,还有其他东西。如果要彻底消除疑虑,就必须有可靠的证据。我的潜意识还在想着这些,尽管我尽量压抑类似的冲动。我希望相信劳拉,希望把这件事完全抛到脑后。随后的一段时间,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我的内心再度感到困扰。平静的生活和冷静的分析让我重新考虑整件事……最终,我陷入了两难:要么我找到另一种解答,要么劳拉有罪……”
“有罪?这么说似乎有点儿夸张吧?就算她真的和那个魔术师搞了一场可怕的骗局,也只能说她玩笑开过头了!要知道,在那个时间点,她还不认识您!”
“那天晚上她确实还不认识我,但是之后,她完全可以告诉我……”
警官耸了耸肩膀。“您知道吗,为了爱情而撒的谎可是千奇百怪!她可能认为保持沉默是最佳选择。换作是您,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密切,坦白应该也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您说的有点儿道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关乎信任。经历了漫长而艰苦的调查,她仍然在向我撒谎。”约翰的表情严峻了起来,“我对她非常失望。怎么说呢,有时候谎言比犯罪还要糟糕,那是可能导致我们关系破裂的裂痕。劳拉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最近这些日子,我觉得想要挽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必须找到另一种解答……”
斯通
警官吐出一串烟圈。“您找到答案了?”
约翰笑容满面。“是的,简单到令人瞠目的解答,清晰的、‘耀眼’的解答。这个答案能够解释为什么两个女人长得像,也能解释为什么我看到了幻象。从这个解答再往回推导事情的经过,完全说得通,再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现在,我也能确定劳拉没有向我撒谎……”
斯通警官盯着约翰看了一会儿,眼前这个澳大利亚人古怪而平静的态度让他吃惊。
警官缓缓地点点头。“那么,您希望我做些什么?”
“我需要您的帮助……”
警官看了一眼摊在他面前的卷宗,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能腾出太多的时间帮助您……”
“只是一个来自朋友的请求……”
“可是,您现在还是打算守口如瓶吗?”
“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在正式结束我的调查之前,我还需要做最终的实验。”
“去现场实验?”
“是的……”
“那么,您还算走运。我听说关于那个街区的马拉松式的官司终于结束了,那里很快会被彻底铲平,按照最初的规划重建大楼。如果再等几个星期,您能找到的就是一堆瓦砾,而不是曾经发生谋杀案的房子,您最后一条线索也就无可挽回地化为灰烬了!”
“我知道,所以我确实很走运。那么说好了,警官先生,今天晚上十一点整,到我刚到伦敦的那天晚上住的那栋房子的窗户后面的位置。”
斯通警官用手轻轻地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我尽量……我派一个手下去不行吗?”
“不行,我希望您亲自到场,算是朋友的请求……”
“好吧。”警官无可奈何地说,“可是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您只需要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在那里就行,其他的到时候您就知道了。到时请保持安静,若非绝对必要时,您无须介入,我主要想请您看清楚发生的事情……”
“幸福到底是什么?”贝蒂眼神呆滞,慢慢地品着一杯酒。
彼得·罗瑞梅刚刚把最后一位客人用过的杯子洗干净。他回答道:“等我们搬到法国去,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幸福是什么了。”
“我们刚搬到这里的时候你也这么说。我可没觉得在西尔弗德的生活算得上精彩!”
“说的没错,贝蒂。”彼得的信心毫不动摇,“正因为此,我们要搬家。听我的没错,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贝蒂用手托着头,把浓密的黑发向后拢了拢。“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因为时不我待,最近我已经觉得自己老得很快了。”
彼得放下抹布,来到妻子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宽厚地微笑着。
“贝蒂,我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大家一直都用
赞赏的眼光看你。”
“真的?你确定?”
“当然。说起来,因为你这么受欢迎,我暗地里都受苦了。”
“你暗地里受苦了?”贝蒂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为什么受苦了?”
“因为我有点儿吃醋……”
“吃醋?你会吃醋?别开玩笑了!你完全没有理由吃醋!”
“我知道,但是控制不住……”
一阵沉默之后,贝蒂又叹了口气。“想起来我们的小夫妻史麦利夫妇,他们才算得上幸福,年轻、漂亮、富有!有时候我觉得不公平!”
彼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快。“贝蒂,别被表象所蒙蔽,他们也有自己的烦恼。约翰尽管看起来肩宽背厚,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男人;劳拉又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人,容易过度紧张。你还记得吗,大暴雨那晚,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贝蒂皱起了眉头。“彼得,我觉得有时候你太关心劳拉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是你造成的……”
“当然是因为我!她还总是担心我抢走她的丈夫!”
彼得缓缓地摇摇头。“不,她害怕的是别的事情……”
“是什么?”
“我一直搞不清楚。我也为约翰担心,最近他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约翰没有精神?我昨天还看到他了,他看起来神采飞扬、精力充沛!就是因为看到他,我才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突然特别有活力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不久之前,我还跟他聊天来着,我们很谈得来,讨论了很多话题。”
“对我来说太深奥的话题,我明白!”贝蒂赌气地晃着脑袋。
“我们说起来他感到眩晕的事情……”
“人要是过度担忧什么事情,那件事往往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约翰似乎很正常,甚至有点儿兴奋。但同时,他在担心什么事情……”
“担心从高处掉下去?”
“也许吧,但是可能不仅是简单的从高处坠落的问题……”
第三十二章 尾声
快十点了,约翰和劳拉急促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天使巷中回响。之前的毛毛细雨让路面变得湿滑,而且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两个人都把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他们顺着墙边走向天使巷23号,各自提着一个袋子,看起来像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两人到了门口,约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筒递给劳拉,他则用一把万能钥匙去捅门锁。
手电筒的光线晃动着,约翰正在开门的手似乎也不那么稳。他低声嘟囔着,劳拉也忍不住说她很冷,更愿意在房子里烤着炉火。门锁终于打开了,他们进入小小的门厅。约翰立刻转向电闸的盒子,往里面投了一枚硬币。接着,他扳动电灯开关,天花板上垂下来一个灯泡。它驱散了黑暗,照亮了这个看起来还算干净,但是没什么家具,也毫无特色的门厅。跟上次他和斯通警官一起进来的时候相比,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真幸运,他们没有切断街区的供电!”劳拉一边叹气一边搓着手。
“不过很快就会断电的。过一段时间,这儿就会被夷为平地了。”
“那样更好。没有人会留恋这里!我希望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永远忘记,房子也好,里面的人也好!”
约翰走进了十七年前若萨·戈登去世的房间。劳拉惊恐地环顾四周,只见房间里靠墙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对面是这个房间唯一的窗户,墙角还有一把椅子。墙壁和天花板上有几处湿渍。室温和室外差不多。光秃秃的地板踩上去吱嘎作响。
“老天!”劳拉用责备的口吻说,“我真不明白我们来干什么……”
“这是一个重要的实验,亲爱的。”
“但愿如此。要是你让我跑来干没意义的事,我可要生气的!好了,现在我们干什么?”
“首先,我们需要换衣服,然后等斯通警官过来。”
“苏格兰场的那个斯通警官?”劳拉不安地问,“为什么找他来?有危险吗?你向我保证过不会出什么事情!”
约翰穿过房间,来到窗户跟前。“别担心,亲爱的,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我们需要斯通在场。不过他不需要在这里,而是在对面的房子里,就是我曾经看到‘幻象’的地方。”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你认为重现案发过程,凶手就会像玩具盒子里的小丑一样自动跳出来,向我们坦白一切吗?”
“不尽然,亲爱的。不过,确实会有人出现……”
劳拉不安地瞪大眼睛。“有人?是谁?”
“你还记得我昨天说的‘路过的天使’吗?”
劳拉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约翰,你觉得气氛还不够神秘吗?”
“真相很快就会大白。天使经过的时候会揭开所有的秘密,天使能够带来光明,不会再有任何阴暗的角落
……相信我,亲爱的,我保证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会比斯通先了解一切。现在,我们换衣服吧。”
劳拉很不情愿地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下午买的红色套装。她把衣服举起来看了看,还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几个小时之前,约翰在商店里指着那套衣服的时候,劳拉就已经觉得倒胃口了。但是约翰兴奋地喊着:“看,亲爱的,那件衣服正合适,简直就是‘陌生女人’穿的衣服。”劳拉也这样认为,所以不由得喉头发紧。在试衣间里换上那件衣服的时候,她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摆出了很不情愿的表情,并且一整晚都是这副表情。她其实也是在用这种表情来抑制越发强烈的焦躁情绪。此刻在这个荒僻的小巷,在这个和对面几乎一样的房间里,她感觉更加难受……
她的手指在发抖,捏着那件红色的衣服就像捧着一碗毒酒,仿佛穿上它就会经历厄运或失去理智……她心跳加速,半张着嘴,但是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不行,我不想再穿这种衣服了。”
约翰没有注意到妻子的不安,催促着:“快点儿,亲爱的。”
劳拉心一横,开始换衣服。她的丈夫已经脱掉了大衣,换上一件蓝色和橙色相间的毛衣,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套梳妆用具,挑出一瓶发蜡,往头上抹了很多,然后用力地梳理他的头发。最近他的头发长长了,像稻草一样呆板地贴在侧面。最后他穿上深色的长外套,戴上帽子。
“很好。”他拿起一个小镜子照了照,“头发打了发蜡看起来就像黑色的,再配合压得很低的帽檐,从远处看我的肤色很深,样子很接近那个邪恶的家伙了!劳拉,你觉得怎么样?”
“邪恶,这倒是没错……”
约翰笑了笑,接着开始打量劳拉。她穿着漂亮性感的红色套裙。
“你看起来也很棒!好了,我们现在只需要等着了。”
“你倒是有大衣,”劳拉捏着裙子的下摆抗议,“我可要冻死了……”
她确实在发抖,但不仅仅是因为寒冷。不过劳拉明智地选择不向丈夫透露她的想法。约翰已经陷入了痴狂的状态,可能根本没有听到劳拉说的话。他走到窗口,脸贴着玻璃,察看着外面的街道。
过了一会儿,他说:“看,好像是斯通警官来了。我看到有人进入了对面的房子。他来早了一点儿,不过没有关系。”
约翰攥住了上下开合的窗户的把柄,把窗框向上推。冷风灌了进来,让劳拉已经冰凉的膝盖更冷了。约翰又走向他带来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托盘,放在桌子上。应约翰的要求,劳拉帮他把用报纸包着的杯子拿出来,放在托盘上。约翰拿出来那个宝贝小木盒,里面装的是那只陶瓷小猫。他把小猫拿
给劳拉看。
“这……怎么回事?”劳拉向后退了半步。
“它是我的吉祥物,你见过的。”
“约翰,求你了,赶紧收起来!它让我想起纳西斯。我们一直不知道它去哪儿了……”
“它死了……”
“死了?”劳拉的脸色煞白,“可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约翰似乎吃了一惊。他呆立了片刻,示意劳拉保持安静,还谨慎地四下看了看。
他又转向妻子,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说:“你没有听到吗?”
劳拉竖起耳朵,但是没有听到半点儿声响。那是令人心寒的寂静,似乎和潮湿的空气一起渗透进她的骨头里面。
劳拉摇摇头。她的丈夫又说:“是天使来了……你没有看到吗?天使来了,就在附近。天使会解释一切,包括我那些离奇的眩晕感……”
“天使?眩晕?你在说什么?要是你继续这样下去,我就要眩晕了……”
“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针对这件事的讨论吗?”
“记得,不过那次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劳拉,我觉得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你不想明白我无法抗拒深渊的诱惑……”
劳拉闭上眼睛,突然感到全身乏力,此刻她只能感到疲惫和厌倦。她可以清楚地听到约翰的声音,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无法做出反应,或者说她不想尝试去理解约翰的意思。与此同时,她似乎已经看到真相渐渐浮现,像初升的朝阳一样穿透黎明前的昏暗,清晰得无以复加。
“深渊对我有吸引力,因为它让我恐惧……让我感觉到死亡就在身边,只要稍稍走错半步就会失去我们最珍重的东西——生命。这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威胁,无法比拟的刺激和愉悦……谁敢说自己在悬崖边不曾感受到那种的吸引力?
“这只是一个例子,亲爱的,是为了让你明白长久以来暗中折磨我的邪念。说起来可能难以置信,摧毁我所爱的东西能够让我产生特别的快感……失去所爱的剧痛会刺激我去做不应该做的事情……那是行禁忌之事、自我伤害带来的崇高的欢愉,从童年开始我就深受其苦……我想我的母亲自杀也是因为明白了其中原委。”
一阵沉默之后,劳拉用机器般不带情感色彩的语气问道:“她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珍妮的事……你还记得很久之前我们在阁楼里发现的玩具熊吗?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你甚至有点害怕,因为它破破烂烂的样子……肯定是我把它搞成那个样子的。后来有人送给我的那只陶瓷小猫也是一样……我那么喜欢的小猫……”
约翰的眼眶湿润了。他激动地望着那只黑色的陶瓷小猫。
他温柔地抚摸着小猫。“有人送给我这个小摆件,是为
了抚慰我失去小猫的痛苦。我很开心,尽管最后我把它也打碎了。我可以把它重新黏好,但是对我的未婚妻,我就无能为力了……她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事,大家都认为是一个恶棍干的。她叫珍妮,是我的初恋,我很爱她,她也爱我……最近,是我们的小猫纳西斯……你知道的,我喜欢纳西斯……”
劳拉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约翰……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幸好都是一时冲动……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我和其他人不同。我以为离开澳大利亚,换一个环境,能有所改变。所以到达英国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幻象’。是啊,你说对了,那天晚上出现了一个天使,向我指示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理解天使的意思,不过现在我已经完全理解了我来到英国的使命。劳拉,你也明白,从一开始你就猜到了。你第一次来到天使巷的时候不是发抖了吗?潜伏在我们在西尔弗德的第一栋房子里的威胁,并非来自房子本身或者和房子相关的记忆,而是人为制造的威胁。是我,因为我爱你……你在潜意识里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劳拉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丈夫,可是此刻的约翰她几乎不认识了。约翰瞪大的眼睛里柔情和疯狂奇异地混杂在一起。他保持着微笑,但是僵硬的表情中带着一丝不自然。她的直觉突然惊醒了,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大喊着:“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行,现在不行,亲爱的……”
“出去,我希望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约翰冷笑着,“你想一个人待着?何必呢?也许是为了和米歇尔调情?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不会把你让给那个男人!”他狂躁地喊了起来,“绝不!”
“走开!”
“绝不!你听到了吗?绝不……”
约翰的脸上只剩下疯狂。劳拉转过身,感到眩晕。她没有看到丈夫俯身从包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围巾。不过他听到约翰气喘吁吁地在她耳边说:“斯通就在对面看着我们……现在他满脑子疑问,不过他很快就会明白……但是已经太晚了,就算他身手敏捷也不可能阻止我的‘预感’成真……亲爱的,这就是解答,正如我在梦中看到母亲死去,那天晚上我也看到你在这个房间死去……黑衣男人当然就是我……现在你明白我的预感真正的含义了吧?这也证明你并没有向我撒谎,我只是看到了未来……”
劳拉的脖子突然被围巾缠紧了,她的手在空中挥动,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绝望地试图扯掉那条致命的围巾。她翻起白眼,舌头外露,感觉自己被投
入了一个漆黑的深洞,那里有令人窒息的燥热。她隐约看到闪烁的光芒,然后是彻底的黑暗,接着她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深渊的底部,她脖子上的剧痛越来越模糊,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我爱你,亲爱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