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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放屁,感动的话,记得回报胖爷我。”胖子说道:“胖爷我的梦想是,打WNBA。”
我看着他:“这个是不是得靠投胎啊?”
“我帮你实现了梦想,你就这个态度。”胖子说道:“我不跟你好了。”
“那行吧。”我说道:“我把你床头药换了,帮你快点投胎。”
胖子指着我的鼻子,我笑了起来,对他说:“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洗碗。”
胖子想了想:“也行。”
我就去看闷油瓶站的地方,心想是不是也得和他说一声谢谢。
他靠在一根柱子上,看坎肩替别人理发,我走过去:“谢谢。”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态。
我等他的下一句话,但他就看了我一会儿,又转头去看坎肩理发,我只能回到胖子边上。
胖子就说道:“你得用东北话。”
“东北话怎么说谢谢?”
“都在酒里。”胖子扬了扬他手里的瓶子,他开了一瓶红星二锅头。
我叹气,这个语境可能闷油瓶还没有开发完毕吧!我躺下来,打开微信对话框,想感谢一下小花同志。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出了非常大的力,并且我可以待会儿在喝酒的时候亲自感谢他们,但我很清楚小花在整件事情中的关键调度力量。
当我打开对话框的时候,忽然手就开始发抖。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们非常用心地对待我,但是我竟然没有种胡萝卜。
我似乎能看到他就坐到对面,悠悠地和我说:“这是人品问题。”
这是人品问题。
这是人品问题。
我魂飞魄散,摆烂的灵魂被撕得四分五裂。
第190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81)
第二天的工作安排是:黎簇带队进行工程的收尾,我则带着王盟去镇上的菜市场。
我在吃早饭的时候,和黎簇讲了工程收尾的细则,还给了他一份我在晚上做的笔记,让他逐条开展工作。
他翻着笔记,表情明显写着:又来?
但我没空和他深入交流了,带着王盟一脚油门往镇上开去,并在路上和他讲了我的计划。
“如果不对胡萝卜进行采摘,让它一直埋在地里,最后会变成什么?”我问王盟。
王盟还没怎么睡醒,捏着自己鼻子:“啊?”
我重复了一遍,王盟说道:“胡萝卜的话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萝卜。我有个朋友种了萝卜,忘记收了,结果第二年萝卜长成了一棵树。”
“真的假的?”
“反正是一棵高大的灌木,说树可能夸张了。”王盟说道:“老板,你有什么阴谋?”
“我要去买现成的胡萝卜,然后重新插回土里。”
“那些胡萝卜的叶子都被拔了,不现实啊。”
“我先去找卖胡萝卜的菜农,然后顺藤摸瓜去找批发商,再找到胡萝卜的种植户,最后把整块田平移到我们田里。”我说道。
王盟看着我:“老板,你和花儿爷承认错误不就好了吗?”
“不行,这是南方人的倔强。”我说道:“就是对发小死不认错,不能让他用北京话说是我人品的问题。”
王盟莫名其妙:“是不是背后有故事啊?”
我脑子里闪过小时候的一段模糊记忆,那时候小花和我在院子里玩,我俩手里都抓着方糖饼(方糕),那是我从南方带过去的礼物,他很喜欢吃。
那天特别冷,下着大雪,我很不习惯,手上都是冻疮,而且衣服还穿的少——对北方的冬天认知不够。
小花就想折了家里的梅花树,点火给我取暖。
现折的梅花树枝当然是点不着的,而且梅花的枝条很有韧性,以我们当时的年纪也不太能掰断,花坛又高,折腾了半天也没成功。
小花就把没吃完的方糖饼给我拿着,锲而不舍地去折梅花枝,一定要给我取暖。
当时我冻迷糊了,直接把他那块没吃完的方糖饼给吃了,结果小花忙了半天,弄出一个篝火堆后,发现自己的方糖饼没了。
他气坏了,想哭又哭不出来,等我离开的时候,他郑重地告诉我,我的人品不行。
那时我们年纪很小,说的也都是从大人嘴里学来的话,而且我确实也冻发烧了,纯粹是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做出的缺德事。
但我知道小花这一年肯定再也吃不到方糖饼了,因为北方没有这个东西。
我非常内疚,内疚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弥补的举动,因为过完年,南方也没有这个东西了。
后来和他再次相认之后,我时常会想起这件事情,也给他寄过一些方糖饼,但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估计是忘记了,又或是他自己根本不拆这些东西,都被其他人吃了。
我之所以对这件事记忆深刻,一来是和他再次相认的时候,我努力把这件事反复回忆了很久。二来是小花当时非常努力地给我生了一个篝火堆,而我却吃掉了他的方糖饼,这在我做人的逻辑里,简直不可原谅。他那时比我还矮,爬上那个花坛的时候,特别吃力。
说起来,先前他让我种胡萝卜时,我压根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随口给我一点压力,是他的一种语言特征。以前他经常会用这种方式,锁住我很多天马行空的想象。比如有一次我告诉他:
“我觉得我这一次可以接受直接死亡。”
“彻底放下了?”他问。
“嗯。”我说道。
“那你现在把小拇指切下来。”
“为什么?”
“彻底放下就是毫无侥幸,毫无侥幸就是接受了现实,认为自己必死无疑,那身体的残缺对你来说就没那么重要了。”他当时在核算一笔账目:“你显然不敢切,说明你打心底认为,这一次你仍然能侥幸活下来,那不如做一个能活下来的计划。”
不知不觉中,胡萝卜变成了小花给我的一个陷阱,怎么就从玩笑变得那么真实,给我那么大的压力呢?
是火车。搞火车不就折梅花的重演吗,我最终还是把方糖饼给吃了吗?
绝对不可以被隐喻到。
“种胡萝卜,未必要从种子开始,可以从种小胡萝卜开始。”我说道:“还有时间,等米收上来,我给他做胡萝卜方糖饼,旁边搭着梅花。”
王盟惊讶地点头,喃喃道:“好吃吗?”
“这不重要,南方人在送礼上是不会败的!!”我脑门上的青筋爆了出来。
第191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82)
当我带着两卡车土方回到田里的时候,苏万和黎簇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们正在用泥巴互相打架,并没有好好工作,但是我心说算了。
土方里都是正在成熟过程中的胡萝卜。大概可以这么描述:我把每一块土都切成一个正方形,胡萝卜就种在这个正方形里,我把胡萝卜连根带土方一起带了回来。
苏万跑过来,帮着搬下来一个,就问:“《我的世界》吗?”
我告诉他,其实土里面还有一个纸做的筒状容器,胡萝卜就种在里面——这种筒种的方法,其实是为了能够快速移植。在胡萝卜刚长出来的时候,根系还没有长到筒外,可以直接把筒从土里挖出来,连筒带泥移植到其他田里去。
但现在里面的胡萝卜已经快成熟了,所以连外面的泥也得带上,这些泥是特制的,用铲子很容易铲下一个方块来。
不过田已经快满了,没什么地方可以种植了,我们干脆打上了铁轨的主意,在铁轨中间的枕木之间,挖出一个一个正方形的洞,把这些土方一块一块种下去。
全部种完之后,正好把这一段铁轨覆盖住,一格一格地铺开,每一格里都是胡萝卜的叶子。
我给每一格还追了一次肥,然后蹲在铁轨的尽头,看着一整排胡萝卜——火车停在了里面的废弃车站里,最近村里来和我交涉这件事,我让坎肩去处理了。
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拿出手机,当下就想给解雨臣发过去:
@解雨臣 来吃。
但我想到了他的观察能力,决定等胡萝卜适应一段时间再通知他,免得被他找到破绽。
等到我开始检查黎簇他们的工作时,我的想法已经变成:不,我就是要等他来到这里,看到胡萝卜,才和他聊这个事情。
我必须耐心,我心态的每一个变化他都可能算计到。
嗯。
我终于放下心来,开始背着手,围着观景台看,为了看临水的那一面,我还脱了鞋站到稻田里。
黎簇几人非常潦草地坐在观景台里看着我,这几天他们晒得更黑了,看上去就像是难民一样。
苏万和黎簇的配合还是很好的,我之前就一直觉得,他们两人能够把每个方面都考虑得非常到位。至此,这个观景台已经基本上成型了。
“明天晚上,试开张。”我检查之后发现没有破绽,就对他们说道:“晚饭我们到这里来吃。”
“我们到底是客人还是服务员啊?”黎簇说道:“感觉没来的才是客人,来了就马上打黑工啊。”
“搞完了,之后就带你们到处去玩。”我说道:“明天差不多是最后一天了,如果这观景台不塌,接下来就是接待时间。”
杨好探出头来:“有什么好玩的,我查了,这儿的景点就是你那个破店,最好玩的就是你这辆火车了吧。”
“总之,让你们满意。”我说道。
其实我心里也没什么底,想说这里有土地爷可以带你们认识,后来意识到先前自己是在做梦。
说着说着就下雨了。
我也上到观景台上避雨,雨水打进稻田的声音非常不一样,稻子已经黄了好多好多,只剩下一些星星点点的绿色还在坚挺,再过几天肯定全都黄了。
天上开始打雷,我们都有些害怕,如果一个雷劈到这里,那整个棚子都会烧起来。
苏万拿出几副牌,看着我:“玩拖拉机不?”
天色越来越暗,我知道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就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那雷声让我有些恍惚,我看了看店的方向,闷油瓶今天在看店。
如果有新客人来,也只有他去接待了。
第192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83)
收工的时候我收到了短信,说胖子的房间已经腾出去了,胖子要回村里去睡。
我知道有新客人到了。
今日份的收工回屋,感觉就像是下班回家。因为雨很大,比起之前大家回去之后聚在一起打屁,所有人在门口沥干雨水后,就各自去洗澡和烘干自己,苏万还给大家熬了姜茶。
今晚还是个游戏日,之前说好要玩集体游戏,据说是一种狼人和村民的游戏。
闷油瓶在店里还没有回来,应该也是因为雷雨。大家吃完饭都在等雨停,新客人应该也在店里。
最后,是闷油瓶一个人回来的,我看看他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开口说道:“刘丧来了,又走了。”
“为什么?搞的和头七似的。”我说道。来来回回的,这人总有一些别扭的行径,来都来了。
“他说太吵了,等吃饭的时候再过来。”闷油瓶说。
嗯,确实会有吵这个问题,这我倒理解。
“他有送礼吗?”我问闷油瓶。
闷油瓶递给我一个蛇皮袋大小的塑料包,然后就上楼去了。
我看着那个包,刘丧是习惯性会带礼物的,当然礼物不是给我的,但他的送礼品德非常低劣,经常会幻想自己的偶像需要什么,然后就幻想到一些幺蛾子的地方去,所以送过来的礼物常常让人无法直视。
我拆开塑料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鹏程万里的木雕、一个钓鱼凳子——就是那种像一个折叠的拐杖,有一个屁墩在上面,到了地方直接往地里一插,就可以当小凳子的东西,一包五彩斑斓的鱼食、一个香薰机、一叠上面印刷了特殊图案的纸。
我摸着下巴,开始思索他是怎么想的。
我拿起那一叠特殊形状的纸,发现是用来叠纸飞机的A4纸,上面还印着线,是教你怎么叠的。
纸上印着很多人的名字,好像都是来聚会的人。我打开手机,发现刘丧也在那个群里,他把每一个来的人的名字都印在那些纸上,有些还带点平面设计。
这应该是聚会玩具,刘丧应该是觉得,如果每个人都要提一个聚会游戏,那么闷油瓶肯定会因为生活经验里没有这个部分而无法提出,所以他提前准备了一个游戏——叠纸飞机。
看谁飞得远是吧。
在这些纸飞机的尾巴上,还带着一张纸条,那张纸条在飞行的时候会迎风抖动,应该是用来写自己的愿望的。
如果聚会是在高处举办的话,大家还可以玩许愿。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钓鱼的装备是不是考虑到如果聚会太无聊的话,闷油瓶可以离开聚会自己去钓鱼。
那香薰机是为什么?
哦,是因为这么多人,太臭了对吧?这个群里是不是有在他认知里体臭严重的人?
还有这个鹏程万里的木雕,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
我摸着下巴,那玩意儿是一个木头做的鹰,还是机器雕的,也不值钱啊。
我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答案。
不过这也好,等他来的时候,可以看看他到底要怎么表演,我实在是太期待了。
“如果这个鹏程万里不好笑,我就在你的饭里放鼻屎。”我对着门外说道。
我知道他有可能在附近,能听到我说的话。
他当然不会回答我,但我洋洋得意,把这个木雕放到了书架上。
接下来坎肩开始主持游戏,大家都兴奋起来,开啤酒的开啤酒,开薯片的开薯片——最近吃饭开销特别大——坎肩喊道:“发牌了!看牌了,天黑请闭眼。”
我闭上眼睛,摸着我手里的牌,盘算着今天晚上要去杀谁呢?
这个游戏其实挺适合我的。
第193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84)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多次在观景台吃饭,观景台也经住了我们的折腾,屹立不倒。
天气越来越凉,水稻也越来越黄,我开始关注起了天气预报,村里的人纷纷过来,提醒我们要注意收成的时间。
如果说之前来的人都属于是这场聚会的原始股东的话,那么从刘丧开始,来的人则更像是纯粹的客人,很快,别馆就住满了。
我们三个人只能回村屋去住。
小花到的那天,我和胖子开车去接,飞机晚点了,直到凌晨3点才落地。
他和瞎子是在贵宾口出现的——也不知道是大飞机的头等舱车送过来的,还是商务机直接降落的。
贵宾口是一座小楼,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在主候机楼的边上,还有一座独立的像博物馆一样的小候机楼,只供最重要的客人通行和候机。
和我们一起等在那里的都是好车,我们的车看着就像被核弹炸过一次的皮卡,在里面显得很有个性。
怎么说呢,我的生活固然惬意,但偶尔窥得解雨臣的生活,还是会让人迷茫。
田园牧歌真的好吗?难道不是我摆烂的借口吗?
他们两个把行李丢到车后斗里,坐到了后座,我们四个人互相看着,都非常隆重地审视了一下对方。
“欢迎来到喜来眠,两位贵宾请系好安全带,车门侧边放的有水,请谨慎辨别胖爷有没有喝过,我们出发啦。”回程是胖子开车,他一边打屁一边说道。
我问小花:“怎么样?事办完了吗?”
“办不完了。”小花看了一眼瞎子,后者趴到我的座位后面,咧着嘴笑:“先不聊,好不容易回国,不聊破事,有机会会和你们讲的,先清静一下。”
“可以。”
“听说你差点破产了?”小花就问。
“啧,唉,没发生的事情,不要道听途说。”我说道。
“从法律意义上讲,你一直在破产。”小花说道:“所以你再次差点破产,让我很疑惑,你是怎么在破产的状态下再次破产的?”
“农业非常艰辛,超出了我的想象。”
瞎子翻着手机,看那个聚会群:“我看了一下人头,不是所有人都来么,也有好多人不来,看样子还是有一些人弃你而去了。”
“你想说什么?”我说道:“人在某个时间点的关注半径内,最多只有5个人,5个人之外就是虚空。所以同一时间,我们只有5个人在一个世界里而已。”
瞎子说道:“哑巴真的和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实在是没有想到。”
他摇开窗户,让小花去看月光下的福建夜色。
福建的月亮特别亮,照得群山轮廓分明。
“难道不应该享受生活吗?任何人都有权利享受生活,张起灵也不例外吧。”我说道。
“托你的福,我们也蹭一点。”瞎子懒洋洋地靠回到座椅上,我把啤酒往后递给他,他罕见地没接:“今天喝水。”
“你们两个肯定在干什么大事。”我说道:“如果你们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只能默认这事比我们之前完成的更大。”
瞎子点点头:“你默认好了。”
“你确定不说说吗?村里全是人,你未必愿意多说哦,车上安静。”
“我说了,我们是来享受生活的。”瞎子就笑起来。
第194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85)
中途到休息站时,我们把车停在一边,坐在花坛上休息,正好天上有一片火烧云——现在是晚上,火烧云是白色的,月亮从云和云的缝隙中露出来。为什么说这是火烧云呢,因为回来的路上夕阳正好,我认得这片云。
瞎子给我们四个人拍合影——他的手长,可以当自拍杆用——然后把照片发到群里,做为他即将君临村下的预告。
休息站还有福建的小吃——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福建的——类似于烤年糕,我们四个勉强吃了一点后,继续上路。
一路上聊了很多,除了他们最近在做的事,我们把能分享的都分享了。
到了店里,闷油瓶正在打烊,转头刚看到瞎子,瞎子就冲了上去。
“从东边来了个哑巴,从西边来了个瞎子。”瞎子说道,“瞎子看不见哑巴,哑巴叫不醒瞎子。”
瞎子勾住闷油瓶的肩膀使劲摇晃。
我听着他们不知道哪个年代在江湖上的“石楼根”,觉得很唏嘘。
坎肩第一个过来帮忙卸行李,然后是苏万,苏万也被瞎子勾住肩膀不停地摇晃,还被揪了辫子。
这两位是重量级的人物,我们搬着行李走到别馆门口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出来迎接了,除了黎簇,他正打电话联系自己的业务。
小花看着眼前的人,就和我说道:“聚集了那么多人,仇家拿把AK对着房子扫射一遍,我们的朋友圈就清零了。”
“有狗,放心吧。”来的人多起来之后,我就把三只狗放出去自由警戒了,吴家的狗在警戒方面是不会出问题的。
今天晚上,我、胖子和闷油瓶就都得回村里住了,别馆彻底住满了。
夜宵还是在店里吃,圆桌已经不够了,我干脆把小圆桌摆成一长条。按照规矩,刚到的人要做几个菜,解雨臣少有的把衬衫卷到胳膊上,做了一个豆嘴炒粉条,我一边帮他备菜,一边调侃他为什么那么爱做主食。
解雨臣只是看了看我。
然后是瞎子的青椒肉丝炒饭,因为每人一份,所以要炒好几次,我和苏万在边上把所有的青椒都切完了。
瞎子的个子太高了,厨房对他来说有点废腰,最后几份就由苏万来负责。据说苏万学到了80%的精髓,我特地把苏万炒的和瞎子炒的各夹了几口,发现主要的区别是瞎子炒菜时锅铲的翻动速度。
瞎子炒的时候,可以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保持菜一直在飞而不是贴着锅,这样炒出来的肉非常嫩。
接下来就是吃饭、打屁、喝酒,瞎子和胖子一唱一和,气氛好到我都想去收门票。
杨好表示想和瞎子切磋一下,看一下自己这个本时代第一和前辈老妖的差距到底有多少。瞎子就喝着啤酒笑道:“打架就算了,如果你真想知道差距,不如打球吧!我和哑巴分成两组,你们感受一下。”
我和小花对视了一眼,那我们两个只能做后卫组织进攻了,我说道:“你们不可以远投,只上篮的话,可以试试。”
杨好在边上继续作死:“我和黑爷一组,我做小前锋,然后我们可以打17个球,所有的队员围着黑爷和张老师换一轮。”然后他就挑衅地看着黎簇,黎簇正把他的青椒肉丝炒饭喂狗,说道:“你没弄明白吗,你打这场球就是娱乐他们。”
胖子属于唯一一个体型比较胖的,就没有吭声,表达了对黎簇的赞同,两个人干脆击掌表达了抗议。
“你们无不无聊,要比就比牌品,打牌啊。”胖子说道。
杨好已经开始在网上找篮球了,说要买个贵一点的,以免被打爆。
我看了看小花和瞎子,发现他们完全沉浸在这个气氛里,似乎一点心思都没花在自己的事上,不由得有了一丝小小的宽慰。
看来这二位真的是来享受的。
第195章 雨村笔记 田园篇(86)
杨好的行动力非常惊人,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门叫醒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把别馆烧了。
出去一看,原来杨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篮球,闷油瓶一早已经被拽到球场了。
我昨天喝了点酒,睡得有点沉,他们热身完毕,看我还没起来,杨好干脆来敲我的门。
胖子和我起得一样晚,我们两个昏昏沉沉地被拽上车,拉到村里的球场上,杨好说本来球场上全是牛,已经都被坎肩赶出去了。
我一直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下了车才发现他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运动服,我看了看自己,除了脚上的球鞋,全身上下都是休闲服,杨好就从后备箱拿了一套球服给我。
我仔细一看,发现是我们上次参加运动会的应援服,球衣就放在书房的柜子里,这小子在翻我的东西。
算了,不和他计较了,我心说。
换了衣服上球场,苏万正在运球,看到我直接客气地把球传过来,让我热身。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运了几下球,然后投篮,球没有碰到篮筐,而是砸到篮板上,被小花接住了,他很放松,直接把球又丢回给我。
“你状态怎么样?”
“你让我手上再拿根棍子,我都能打。”小花说道。
“想得美。”我说道。
我此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在一个半场里,于是看向另外一个半场。
那半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黑瞎子,一个是闷油瓶,他们在玩一对一。
我看了一会儿,就知道为什么没人过去。
过去会死的。
我咳了一声,他们两个才停下来,黑瞎子看到我来了,就笑起来。
接着我们就开始自由分组,第一个17球,我、黑瞎子、苏万、坎肩和胖子一组,对面是闷油瓶、小花、黎簇、杨好和车总。
开球之前,我们进行了一个小部署,黑瞎子和我们说:“他们有两个攻击点,一个是杨好,一个是哑巴。黎簇非常聪明,他可以配合花儿爷做攻击点的转换,只要球传到杨好和哑巴手里,他们肯定会得分,所以我们得利用这一点。”
“利用什么,师傅,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赢得开心点吗?”苏万问道。
“不能让球到哑巴和杨好手里。”
“防张老师不是你的任务吗?”苏万说道。
“田忌赛马。”瞎子笑得非常诡谲,竖起一根手指:“他们进攻的开始点是花儿爷,所以我首先要让他传不出球来,就算传出来,也是导球,而不是进攻传球。然后,”他看着我:“你去防黎簇,但你不一定防得住,这样球会被黎簇运到前场,他一定优先传给哑巴,我去卡哑巴的位置,直接断球。接着我们快攻,坎肩在外线不要进去,我冲进内线上篮,这时哑巴一定在准备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