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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部也是一个常见的文身部位,但手部打洞没有文身常见,不过也逐渐流行起来。常见的是网状洞眼,也就是在拇指和食指中间,或是任意两根手指之间插入饰钉,有时在手腕、任一手指或是手部的任何部位也都会出现皮肤穿刺或单点穿刺。
未来,法医人类学家可能需要检查的东西更多。据称,人们手上会逐渐被植入含有个人信息的微芯片,这样一来,日常生活将会更加便捷,甚至身份证、银行卡、工卡都不再需要。有些微芯片甚至可以储存人们的健康信息。
会有那么一天,我们甚至可能不再需要携带护照,因为在我们手部或是身体任意部位植入的微芯片就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这样的技术可能会取代法医人类学家的某些工作,但是在我有生之年,这种情况还不会出现。
第十章 足骨人类解剖学中最独特的部分
全世界都知道,如果泡伯没有脚趾,他会更快乐。
——爱德华·利尔(1812—1888)诗人
我一直不喜欢人类的脚,不管是生者的脚还是死者的脚。我讨厌解剖脚,尤其是要辨认奇奇怪怪的结节状突起。脚很容易生病,像拇趾滑囊炎、鸡眼、老茧、疣、痛风等等。脚每天会出半品脱(约280毫升)的汗,甚至会出脓。我讨厌脚,因为在给一具腐烂的尸体做尸检的时候,把袜子的内里翻开,我不得不在黄褐色的黏稠物中寻找骨骼。你可能会在溃烂的黏稠物中找到趾甲,这无疑是一件十分令人恶心的事情。而这粗糙、畸形、长满真菌的厚甲片嵌入肉中,我受不了这些。
事实上,在法医尸检时,脚常常被忽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虚构的犯罪现场调查中,脚对于法医来说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你经常会看到这样一个画面,死者贴着标签的脚趾从白色床单下露出。忽视脚的作用是不对的,因为在足弓下的确藏有很多信息。这让我勉强对脚产生一丝敬意。
要想了解脚,我们必须知道它的功用。对现代人来说,脚有两大功能:一是在我们直立时,发挥负重作用;二是在我们想要移动时,发挥运动作用。除此之外,脚几乎再无他用。
20世纪初,自然学家和解剖学家弗雷德里克·伍德·琼斯曾对脚大加赞赏:“人的脚是他自己的,它与任何足都不同。它是人类解剖学构成中最独特的部分。脚是人类特有的,无论人类是否引以为豪,这就是他的特点,只要人类是人类,只要他还是人类,脚就是与其他动物区别开来的器官。”
弗雷德里克·伍德·琼斯的说法很正确:在动物界中,没有哪种动物的脚和人类的脚长得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古生物学家在发现史前人类脚骨时会如此兴奋。我们可以从埃塞俄比亚哈达尔地区找到的一块化石知道,大约在320万年前,我们的人类祖先已经进化为双足动物,他们的双脚与现代人的双脚已经非常接近。其他的发现也证实了这一点,而最重要的证据就是这个南方古猿属的脚骨,我们被认为是南方古猿阿法种AL 333-160这种类人猿的后裔。这个标本是左脚的第四跖骨,足弓明显,这也是现代人独有的特征。
在人类胚胎的发育过程中,受精卵在第28天左右开始形成下肢,这比上肢开始发育的时间晚了几天。到第37天,肢体末端出现类似于桨的脚板,再过4天就会形成脚趾。骨头会在第2个月末开始形成。到胎儿出生时,脚前部和中部已经有19块骨骼,还有脚后跟的跟骨以及形成脚踝的距骨。当发育完成后,每只成年人的脚共计约有26块骨头。
跟骨是在拍摄X光片时首先能够看到的脚骨,在孕期的第5~6个月,跟骨就已经发育,在第6个月或第7个月时,能够看到距骨。最外侧的跗骨中的骰骨,可能在我们出生前或出生后的前几个月内出现骨形。以前,观察这三块骨头的发育情况是确定胎儿年龄最直接的方法,早期的病理学家就以此来判断早产或流产的亡婴在没有医疗救助的情况下是否能够存活。当然,现如今婴儿可以在比预产期更早的时候出生并存活,但是在过去,人们常常依赖这一信息判断这个母亲是否有违法行为。
如同我们的脚一般,毫无疑问,脚印也是人类独有的,没有任何动物会留下与人类脚印相似的印记。当我们赤脚踩地时,随着我们踩到的表面或材料的质地不同,我们的脚会留下部分或全部的脚跟、脚部外侧边缘、大脚趾球、脚趾的痕迹。而脚的内侧却不会留下印记,因为脚的内侧结构区域有足弓的存在,使得脚具有弹性和稳定性,而这也正是脚的特点。
由于婴儿脚部留下的印记更加饱满,所以人们普遍认为足弓在两岁左右的时候才会发育。事实上,足弓形成的时间很早,是因为婴儿脚部有很多充满弹性的软组织,所以才会看起来像是没有足弓的样子。
经历岁月洗礼后留存下的古老的脚印,帮助考古学家和古生物学家确认了人类两足行走的最早时间。南方古猿数百万年前在地球表面漫步留下了这些最有力的证据。在坦桑尼亚,人类的祖先拉多里人,在火山灰中留下了70多个脚印,又因为另外一次火山喷发,这些脚印被埋藏在火山灰下长达360万年之久,直到1976年被英国著名古人类学家玛丽·利基发现。
南方古猿的走路方式与现代人很相似,都是脚跟踩地、脚尖离地,但是古猿步幅较短,说明相比于现代人,他们的身材更加矮小,而这一猜测也从他们骨骼的尺寸得到证实。毋庸置疑,南方古猿的脚印就是人类足迹,通过这些足迹,我们可以推测出人类双足行走的最早日期。而这些印记也最终结束了长久以来学术界的争论,那就是,人类究竟是因为脑容量的增加而开始双足行走,还是因为双足行走使得脑容量增加。对南方古猿的颅骨和四肢的研究,也证实了人类是因为双足行走,才解放上肢进行探索。可能从那时开始,我们才开始动用大脑。直立是改变我们这个物种、其他物种以及地球的关键性举措。正如伍德·琼斯所说,这一切都归功于卑微的双脚。
非洲丰富的古生物宝藏是其他国家都无法比拟的,迄今为止,在英国发现的一组脚印,是在非洲以外地区发现的最古老的类人猿足迹。黑斯堡足迹是一群成年类人猿和幼年类人猿留下的脚印,2013年在诺福克郡的海岸侵蚀地带被发现,是85万~95万年前的遗迹。这些脚印是一个科学家团队在研究其他项目时偶然发现的,那年秋天,圣裘德风暴把覆盖在这些脚印上的沙子一扫而光,脚印最终出现在他们面前。
沉积物位于涨潮线以下,科学家们知道他们正在与时间和潮汐赛跑,要在海水永久侵蚀它们之前将它们记录下来。正是他们敏捷的思维为他们赢得了年度救援挖掘奖,后来,他们的照片在自然历史博物馆展出。这些脚印仅在重新出现两周后就消失了。
脚印,以及脚印所能传达的信息,深深吸引了不同专业的科学家。临床医师关注的是足部的病症,足科法医则是为了收集证据研究足部。犯罪现场的血迹中或是窗外的土地上留下的一个脚印,或许就能与嫌疑人的信息相匹配。显然,如果被调查地区的居民习惯赤脚走路的话,脚印的作用就会更大。天气凉爽时,我们在室外更可能发现鞋印。
这些也是有用的。鞋子可以和鞋子拥有者进行匹配,特别是当他们没有穿袜子或连裤袜时。如果你看一下鞋子内里,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看到脚印的痕迹。足病医生可以将这个脚印,或者至少是脚印的一部分,与你的脚进行比对,以确定鞋和脚印与你的匹配度。
脚印可以给我们提供很多信息。比如说,我们可以估计脚印主人的步幅长度,从而推算他们的身高,就如同根据南方古猿留下的痕迹推算一般。我们可以计算出他们的鞋码。我们可以知道当时在现场有多少人,并且推断出他们的状态,到底是站着、走着还是跑着。
如果赤脚脚印足够清晰,我们或许可以用提取指纹的方式提取趾纹。2004年亚洲海啸后,这些趾纹对于确认死亡儿童身份有一定帮助。我们将提取的趾纹与疑似人员在自己家附近留下的脚印或者家具上留下的攀爬脚印进行对比。最近,日本一直在考虑,希望在建立指纹库的同时也建立一个脚印库。这虽然听起来奇怪,但却不无道理。因为在很多死亡事件中,由于脚部受到鞋的保护,所以相比于其他身体部位,脚部保存更为完好。出于这个原因,一些军事航空人员的记录中包括赤脚脚印的信息,以此作为在飞机失事情况下识别身份的一种重要补充手段。
近年来,在所有涉及脚印证据的案件中,最臭名昭著的可能就是发生在意大利佩鲁贾的梅勒迪斯·科彻被杀案。梅勒迪斯是一名21岁的英国交换生,她的尸体在自己的合租公寓卧室地板上被发现。她的其中一位室友阿曼达·诺克斯和她的男友拉法埃莱·索勒西图被指控谋杀了梅勒迪斯,而本案的第三人鲁迪·古埃德,一位邻家公寓的常客也因与此案相关而被捕。
由于有三名被告,真假难辨,造成这一混乱局面的核心原因是一些不太可靠的法医证据,包括案发现场浴垫上的部分血脚印。DNA分析证明这些血迹是梅勒迪斯的,但是脚印的主人却难以确定。
控方宣称,脚印与索勒西图的右脚几乎完全匹配,与诺克斯和古埃德的脚印不符。但是,被告方传唤的专家证人指出了控方专家证词中的根本性错误,并提供证据证明脚印更有可能是古埃德的。控方的证人是一个物理学家而非解剖学家,当与解剖学相关的科学证据由另一专业领域的专家来解释时,总会令人感到不安。
为了与案发现场的脚印比对,他们采集了被羁押的嫌疑人的脚印,但是采集的脚印是静态的,并且是用墨水印在纸上的,这与在案发现场厚厚的织物中取得的血脚印有很大差别。没有人考虑到浴垫更强的吸水性或血液的黏稠度所带来的影响,更没有人在采集脚印时考虑到需要复刻一下案发现场的真实情况。
古埃德选择认罪,并期盼速审速结,他最终被认定为性侵和谋杀梅勒迪斯。他被判处30年监禁,后来刑期减至16年。诺克斯和索勒西图被判谋杀罪,在上诉后被宣告为无罪之前,两人都入狱接近4年。他们的上诉先是被撤销,两人再次被判有罪,随后最高法院以合理怀疑为由又撤销了两人有罪的裁决。至此,该案彻底结束,诺克斯和索勒西图重获自由。
从脚印的形态我们可以知道留下脚印的人当时是站着还是在移动。我们可以通过走路姿势来认人,但常常将之与其他线索放到一起进行处理。虽然我的视力差,但是我可以通过我丈夫的站姿和走路姿势从很远的地方就认出他来,也会通过他的身高、体态和穿着的衣服进行判断,而更多时候我能认出他的原因是他会出现在我预测的地方,虽然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步态分析是研究步行规律的方法,与常规的识别方式有很大差异。掌握这门法医技术的专家称,步态分析能与嫌疑人的运动模式相匹配,但常常就是把从奇怪角度拍摄的质量奇差的闭路电视影像,与在警察局拘留室中嫌疑人的步态进行比对。如果罪犯和嫌疑人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通常情况下专家对他们的身份并不清楚,并且两人着装不同,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仅以步态模式为基础进行比较。但事实上,一个嫌疑人在不同的环境中,其步态也会有所不同。有时,可能是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监控,有时他们知道有人在认真查看他们的走路方式。
据说,每个人的走路方式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支持这个理论。当然,如果每个人的步态都不一样,那么步态分析可能会更加具有可信度,但是个体的走路方式在不同情况下也有所差异,比如穿高跟鞋与穿平底鞋走路时,穿舒适的鞋子与穿不跟脚的鞋子走路时,单肩背重包与一手提一个包走路时,在鹅卵石路上坡与在平坦路下坡时。我们没有足够的有效信息来证明我们运动时会不会受到这样或那样情况的影响。
步态分析已经可以作为法庭上将被告定罪的证据,但是因为这种方法相对比较新颖,所以在确认证据可靠性时要更加谨慎。莱维森爵士阁下是这样描述步态分析的——“一个更年轻却科学性不足的领域”,所以在进行步态分析时需要十分谨慎。英国的所有法官已人手一份《司法入门须知》,上面写明了步态分析经过了哪些科学合理的测试和实验,以及在哪些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2013年,在一起谋杀案中,被告被判有罪,后来被告用一名足科法医提供的专家证据作为上诉依据。2006年,在威森肖的一家麦当劳外面发生了争吵,一名25岁的男性死于枪杀。案件中被指控的持枪歹徒最终被无罪释放,检方败诉。但是如果你是作案团体中的一员,你一定不要做扣动扳机的那个人,因为会被指控犯罪,埃尔罗伊·奥特韦是帮助劫匪逃逸的司机,他在2009年被控“联合作案”并接受了审问,犯罪事实成立,他被判处27年的监禁。
涉案车辆已经被锁定,一个服务站的闭路电视影像显示,在案发前不久,一名男性在这里给车加了油。提供专家证据的足科法医把奥特韦在拘留室的步态与闭路电视影像中出现的那个人的步态进行了对比。
上诉时,辩护律师认为,步态分析是一种先进性不足的方法,不能作为庭审证据,而且他们认为足科法医并非合格的法医专家。他们称,这些证据是间接证据。但是,在伦敦聆讯上诉的三名法官考虑到证据的整体性,驳回了此上诉理由。他们认为,主审法官可以判决使用此证据,并允许法院听取足科医生的意见,针对步态分析的有效性进行讨论。但是,他们补充道,他们一般不支持使用足科证据。重要的是,科学家和司法部门应共同努力,确保在法庭上陪审团审理的证据是有科学依据的,符合再现性、可靠性和准确性的标准,经得起检验。
跑步时的步态和产生的脚印与走路或站立时不同。保持站姿时,两只脚站在地上。走路时,每次有一只脚离开地面。快跑时,会有两只脚均离地的情况存在,确切地说,奔跑者是在空中奔跑。走和跑的区别是竞走规则的核心所在,竞走时,是不允许跑的。所以,这项运动的步态相当奇怪,在此项目中,参赛者可以在保持单脚着地的情况下快速行走。
人在行走时有一个称为步态周期的双摆动作,每条腿会有支撑和摆动这两种相位。支撑相占步态周期的60%,摆动相占40%。每个步态周期都包含着两种相位的一系列转移。在任一时间,一条腿总会处于以下其中一个状态:脚跟着地、全脚着地、保持站立、脚跟离地、脚尖离地和摆动。你可以试一试。在慢步行走时,注意每条腿在步态周期内的不同相位。
支撑相以脚跟着地开始,摆动相以脚尖离地开始。从后面的脚跟到前面的大脚趾,我们在行走时会用到整个脚掌。这就是为什么行走时留下的脚印中,脚跟着地和大脚趾离地时留下的印记最为明显。而站立时留下的脚印,不会有明显的脚跟和大脚趾的痕迹。
虽然脚仅在我们站立和移动时发挥作用,但是在必要时,我们可以把脚训练得非常灵活。事实上,来自伯明翰的19世纪的解剖学家、外科医生卢瑟·霍尔登用pes altera manus来形容脚,大意就是“另一只手”。脚部骨头和手部骨头是相对应的,每只脚的5块跗骨、5块跖骨分别与手部的8块腕骨、5块掌骨相对应。每只手的14块指骨和每只脚的14块趾骨发挥的功能相似,均包括远节指(趾)骨、中节指(趾)骨、近节指(趾)骨,并且指骨和趾骨在英语中统称为phalange。相比于大脚趾、小脚趾这些名字,为了方便,我们将这些脚趾从一(大)到五(小)进行编号,不再另外命名。
不可否认,脚的灵活度不如手。脚没有对掌肌,大脚趾和其他脚趾无法像拇指和其他手指一样做钳形动作,大脚趾在脚部的位置和拇指在手部的位置因此截然不同。但是抛开这一点来看,手和脚相对应的肌肉和骨骼所具备的能力使得脚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代替手。
历史上不乏有一些人,他们因疾病、意外或先天性残疾而失去双手,但这并没有阻碍他们进行艺术创作。14世纪著名的德国艺术家和书法家托马斯·施韦克在求爱的决斗中失去了双臂。但是,他的独特技能最终引起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连二世的注意,并被带入宫廷。在他1602年去世时,他画的一副自画像被复刻在了他的墓碑上,画中,施韦克用右脚的第一根和第二根脚趾拿着笔作画,用左脚进行辅助。
1957年,来自英国和其他8个欧洲国家的一小群艺术家建立了口足画家协会,他们不用手作画。时至今日,该协会的规模仍在不断壮大。克里斯蒂·布朗是早期的协会成员,因《我的左脚》一书而闻名,该书后被翻拍成电影,获得了多项奥斯卡金像奖。现在英国最著名的口足画家可能是汤姆·延德尔,受反应停影响,他生下来就是没有胳膊的畸形儿。他云淡风轻地说:“我学会了适应。”这是重新利用身体部分的精炼总结。作为一个身体能够适应到如此地步的物种,我们的这种能力简直是个奇迹。
但是对于我们大多数拥有大脚趾和拇指的幸运儿来说,大脚趾常常是次要的。由于失去拇指对我们日常生活的影响要远大于失去大脚趾,所以移植大脚趾来代替被截掉的拇指是得到认可的外科手术。
1968年,英国完成了第一例拇趾移植手术。接受手术的病人是一名木工,他的拇指和食指、中指意外被圆锯切掉,用大脚趾替代缺失的拇指成功恢复了他手的部分灵活性。通常外科医生会把移植的脚趾与手部连接至少两根神经,以及相应的血管、肌肉、肌腱和皮肤。移植的脚趾有时被称为thoe,事实证明,与人工材料相比,移植的脚趾效果更好,无论人工材料多好,都不具备运动的细腻度、真实的皮肤、骨骼的灵敏度。
这些病人适应了没有大脚趾的生活,但是有些人似乎适应不了。我们所知的最早的脚趾假体是由三块用铰链串起的木头和皮革制成的,上面钉有一颗钉子。俗称“开罗脚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69年至公元前664年之间。它在卢克索以西的一处墓地被发现,被发现时它与埃及木乃伊Tabaketenmut的遗骸葬在一起。开罗脚趾共有三处连接,在构造上十分适合它的主人,很有可能随着主人年龄的增长,它被修改过几次。
Tabaketenmut是一位僧侣的女儿,在50~60岁去世。她的右脚大脚趾很早就被切除了,或许正如某些人推测的那样,是因为患有坏疽或糖尿病。切除大脚趾后,她的脚已经完全愈合,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她想要掩饰这种缺陷。仅仅是虚荣心作祟吗?有人猜测装义趾是为了帮助她保持平衡,但是缺少大脚趾并不会导致这个问题的出现。即使切除所有脚趾,所有跖趾关节均脱节,对平衡、行走或站立的影响也微乎其微,只有在跑步等快速移动时,才会有困难。而且Tabaketenmut是僧侣的女儿,又不是短跑运动员。
当然,在埃及的坟墓中,会有各种木乃伊的陪葬品,以便主人在来世使用,所以,假脚趾可能只是为了下葬或仪式而制作出来,确保Tabaketenmut能够完整地投胎。但是,假脚趾上有明显的穿戴痕迹,再加上可能不止一次被调整的痕迹,说明这不仅是一个葬礼中的装饰品。也许她戴假脚趾,是为了能够舒服地穿上凉鞋。
另一个来自埃及的人造大脚趾,可以追溯到公元前600年之前,“格雷维尔·切斯特大脚趾”以1881年为大英博物馆收购这件作品的收藏家的名字命名。它使用了制造木乃伊盒的复合材料,即多层浸渍了动物胶水的亚麻布或莎草纸。格雷维尔·切斯特的大脚趾无法弯曲,所以它的设计可能仅仅是为了起装饰作用。趾甲所在的位置有一个洞,这里可能曾有过一个镶嵌物,这样的设计既可以让趾甲看起来更加逼真,又可能是炫耀美甲的一种早期尝试。
婴儿出生时,平均脚长约为3英寸(7.6厘米)。在5岁之前,脚的发育迅速,因为它必须尽快成熟才能发挥它的作用。1岁时,婴儿的脚长已经接近成人脚长的一半,5岁时,脚长将达到6英寸(15.2厘米)左右。
大多数孩子在10~16个月时就会用两只脚摇摇晃晃地走路,在6岁左右才能成熟扎实地走路。女孩13岁左右,男孩15岁左右,脚会停止生长。有趣的是,虽然在胚胎中,上肢和手掌比下肢和脚掌出现得早,但是脚率先发育到成人脚的长度。脚发育得更快是因为需要它作为稳定的支撑。
家长总是在孩子第一次独立行走的第6~8周内为他购买具有重要意义的第一双鞋。但是,我们知道,为了孩子能够健康成长,孩子赤脚不穿鞋的时间越长越好。每年约有5%的人因为脚部不适去看足科医生或理疗师,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源主要是鞋子不合适。女性是受害最严重的群体,她们常常为了美观或是整体搭配而买鞋,而不是为了舒适或健康。厚底鞋、坡跟鞋、细高跟鞋、尖头鞋、芭蕾舞鞋、人字拖等各种款式的时尚鞋履基本上都会磨脚。
穿不合脚或不合适的鞋子,或是进行一些对脚部有伤害的活动等,都会对脚部产生长远的影响,我们应该开始警醒。我女儿曾询问过一名足科理疗师,他曾见过的最糟糕的脚是什么样的,他没有迟疑地答道,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芭蕾舞者的脚,她的脚看起来像两盘布丁。这是他的原话。
身高和鞋码之间是有关系的,个高的人一般脚更大。身高约2.2米的杰森·埃尔南德斯拥有活人中最大的脚,他是一名来自委内瑞拉的篮球运动员。2018年,也就是他22岁时,他的左脚长达40.47厘米,右脚长达40.55厘米。他穿美码26号(英码24号)的鞋。身高约62.8厘米的印度女性乔蒂·阿姆奇拥有世界上最小的脚。她的脚长约9厘米,差不多相当于1岁孩子的脚长。
脚小为美的观念,在中国女性裹脚的习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这种习俗从10世纪一直延续到20世纪初。裹脚一度被认为是身份象征和美学表现。用裹脚布包裹起来的脚和小巧玲珑的绣花鞋被称为“三寸金莲”,被一些人看作女性最私密和性感的身体部分。
上流社会的女性为了增加自己的魅力,会把脚浸泡在水里,修剪完趾甲后,用布带把脚趾紧紧地裹向脚掌的方向。因为脚趾蜷缩在脚掌,这会对脚掌脚趾产生很大的压力,导致脚趾和足弓断裂。最终,脚又会在这种畸形的状态下愈合。
这种做法使前脚掌和脚跟贴在一起,脚的中间部分就抬高了。裹脚的人每天都会解开裹脚布,在清除坏死组织后再重新将其裹好,而且如果骨头愈合得不美观,她们可能会再次折断骨头让其重新愈合。被紧紧裹住的脚会因此而血液循环不畅、感染和持续疼痛。有时候趾甲会被完全拔掉。如果脚趾因坏疽而脱落会被视为一种恩赐。完美的“三寸金莲”不超过10厘米,与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脚长差不多。
毫无疑问,任何形式的运动对这些女性来说都是一种挑战,站着也不例外。脚部发育正常的人长时间保持直立尚且不容易,更不用说这些裹脚的人。因为肌肉骨骼系统需要有极大的协调力才能防止我们摔倒,而站着要比坐着多消耗20%的能量,所以如果你想站起来伸伸懒腰,每次不要超过8分钟。
如果你试着单腿站立一段时间,你会发现站立时保持平衡十分困难。如果喝了酒,就更容易失去平衡,因为这会影响我们保持平衡的协调能力。在我们处于平衡状态时,重心线沿脊柱前侧到髋部后侧,然后到膝盖和脚踝前侧,最后向下传递到仅有几平方厘米的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