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鼹人部落
“不吃吗?不吃我倒掉了。”那个女人一副冷漠无比的表情对着我们。
我们咽了咽口水,肚子虽然饿,可是这些肉是从尸体上面挖下来的,我们哪里有胃口?再说我们和眼前这个女人非亲非故,她干吗对我们这么好?
丁琳已经忍不住呜呜哭起来。那个女人哈哈一笑:“你们怕什么?怕我们吃掉你们吗?”
女人顿了顿,坐在我们身边的头骨堆上面,把别在腰间的弯刀拿到手里。看到她这样子,我们吓得直想后退,她脸上那一丝黠笑让我们心乱如麻。但是她只是看了弯刀几眼,嘴里淡淡地说:“以前也有一个人钻进格萨拉禁地,后来…”
她没有说下文,我们不敢多嘴,她语锋一转瞪着我们四人:“你们是为了找‘饕餮残骸’来的?”提到“饕餮残骸”的时候,我们四人都呆若木鸡。我的内心油然升起一把烈火,在我的记忆里,“饕餮残骸”就好像一个魔魇,它霸占了我的童年,每当我想起爷爷说到“饕餮残骸”的遗憾语气时,我内心总在偷偷地发誓我要努力找到“饕餮残骸”,了结爷爷的心愿。
我们没有人出声。我看着其他三人,李古教授脸部肌肉抽动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遐想着什么。王雄健博士则摇摇头,他似乎对“饕餮残骸”一知半解,而且还不相信“饕餮残骸”的存在。丁琳则一脸茫然,她好像没有听懂那个女人的话。
“如果你们是为了找‘饕餮残骸’而来的,那我劝你们省省心吧!‘饕餮残骸’根本不在格萨拉禁地。还有,格萨拉禁地不喜欢外面的人闯进来。”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挥动手里的弯刀。
“我们只是普通的游客,根本不想找什么残骸,来到这里并非有意冒犯,真的是一不小心。我们也不想跑到这里来。对不起,对不起…”丁琳赶紧给那个女人解释,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我们跑到这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看来是‘阿布拉’把你们带进来的。”女人听完之后淡淡地笑了笑。
“‘阿布拉’是那块石头吗?”丁琳冒昧地问了一句。
“对啊!‘阿布拉’可是我们格萨拉禁地的守护兽。”女人的语气显得温柔很多,和之前那个凶巴巴的形象截然不同。
“所以我们真的是无心冒犯。”王雄健博士想必是看到女人改变了口气,他说了一句。
“你们在暗河中漂了那么久,你们先吃点东西吧!”女人看着我们几个,把摆在地上的四大碗肉再一次递到我们面前。她顺便把捆着我们的绳子解开,“你们叫我阿果吧!”这女人喜怒无常,我们四人都愣住了。双手得到自由后,我第一件事便是扯掉堵在嘴巴里的那块烂布,我的嘴巴都快被撑破了,又麻又痛,要是在我的地盘我一定先揍眼前这个女人一顿,现在做了她的阶下囚,我也不敢多抱怨几句。
肉香扑鼻而来,我们饥肠辘辘,可是我们哪里敢动嘴去吃那碗肉!看到我们不敢动嘴,阿果冷笑道:“放心吧!这些不是人肉,这是我们鼹人自己养的猪肉。”
“猪肉啊。”我们几个不由得笑了,纷纷动手吃起肉来。
我们饿得实在够狼狈,只要听说不是人肉,心里没有障碍,马上就动手大吃了一顿。
“以前有人来过这里找‘饕餮残骸’吗?”吃饱后,我问了阿果一句。现在的阿果谈笑风生,跟她聊起来觉得她也算是个好人,跟第一印象差太远了。不过,我也能理解,她是格萨拉禁地的主人,她不能失了威严。
“那个人吗?”阿果顿时陷入了回忆之中。
“有什么难言之隐?”李古教授插进来一句,他对这件事好像蛮上心的。
“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八岁,那个人来到格萨拉禁地。他是第一个进入格萨拉禁地的外人,我们当时把他抓住,对他严刑拷打。我们想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他进来做什么。后来他饿得不行就都招了。他说他是无意中掉进来的,来找‘饕餮残骸’,可是我们格萨拉禁地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他后来被关在这里,饿得都快死了,我见他可怜,一有时间就偷偷地带肉给他吃。”阿果回忆的时候,我们四人一个个低头叹息,因为我们觉得这个故事太假了,这怎么可能?阿果现在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要是几十年前她就八岁了,那她现在岂不是几十岁?
“后来呢?”丁琳好像很喜欢阿果的故事。
“后来他自己逃跑了。”阿果说完摇摇头。
“你们为什么要去驮尸呢?”李古教授突然冒出一句。
“炼尸油用来点火照明。”阿果瞥了李古教授一眼。她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鼹人”一族并非正宗的驮尸人。据我所知,驮尸人驮尸并非拿来炼尸油,而是卖给一个叫“养尸堂”的组织。
谈到这里,阿果打了一个哈欠,笑道:“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就离开了。
门再一次被关上。我看着其他三人说:“我总觉得这个阿果笑里藏刀,要不咱们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吧!”三人对我的话感到很诧异,力量悬殊,我们怎么逃呢?大家现在对阿果显得很信任,阿果会放了我们吗?她口口声声说格萨拉禁地只属于“鼹人”,其他人不允许闯入,我们冒冒失失地被那个什么“阿布拉”带进来,“鼹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们很难信任外人吧!
想到这些,我心里很纠结。
“大叔,你看这个是什么?”丁琳好像有什么新发现,对着自己身后的墙显得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我们几个靠过去,她背后的那面墙好像刻着不少的文字。我们一起把堆在墙上的骷髅搬走,这面墙竟然画着一个路线图,难道是阿果口里说的那个几十年前闯进格萨拉禁地的人画的?那面墙上的图文甚小,加上遍地的头骨,看来“鼹人”并没有发现它。我们心里大呼走运,不过,洞壁斑驳,字迹已久,很难看出里面的内容。
还好王雄健随身携带的放大镜没有被“鼹人”收缴。
驮尸八年,第一次这么狼狈,被这些愚蠢的老鼠关在这儿,我的自尊心实在可以拿去喂狗了。还好我聪明,以骨挖洞半年终得出路,生门藏于东南,以后哪个王八蛋被关在这里记得给我烧炷香,哈哈。戊申年留。
王雄健一面拿着放大镜去找墙上的字迹一面念着。我一边听着一边忖思:“刻字的人才是王八蛋。不过,他真的是驮尸人?”
“我们有救了。”王雄健念完之后得意洋洋地说。
丁琳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她说:“阿果说的那个人看来不是假的,戊申应该是年份,六十甲子一回头,屈指一算,应该是1968年。他被关在这里好像很久,他倒挺能忍耐。”
“好了,先不管这些,我们去找地道吧!”说着,我赶紧去这个洞牢的东南角把堆在那边的头骨全部翻下来,果然,这里面有一个黝黑的地洞。洞口两尺大小,正好够一个人爬进去。看到地洞之后我二话不说就溜进去。但这个洞道实在太滑,我刚把身子放进去,脚下就像摸了油一样,整个身子都被带进了黑洞里。我整个人晕头转向地从洞道里面一个劲儿地滑下去,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我这是要去哪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扑通”一声摔进了一个水潭,这个洞道总算走到尽头。我栽进水潭后连吃几口泥水,呛了半天,挣扎着从水潭爬到岸边。洞道上面哇哇大叫地飞出来一个身影,我知道是丁琳,接着李古教授、王雄健博士相继被甩出来掉进了水潭里面。看到大家都没事,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总算解脱了,要是还留在“鼹人”部落里面,我们迟早会被杀掉。阿果这个女人最后显得和和气气,还给我们端来几碗肉,让我觉得那是只有死刑犯才吃的“断头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边说着一边去把李古教授和丁琳拉上岸。
王雄健博士还在在水潭里游,并不急着上岸,逃离了“鼹人”部落,他的心情太好了。我正想去拉他,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僵硬无比,接着他惨叫一声,被拖进了水潭里面。
“老王,你搞什么?你别吓唬人。”李古教授看到后喊了一句。
水潭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大活人在水下怎么会一点挣扎的水花都没有?过了一刻钟,王雄健还是没有冒头。站在我身边不停拧着衣服的丁琳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大叔要不要下去找找,王博士他好像…好像出事了。”
“搞什么鬼?我们还没有彻底逃生就玩躲猫猫。”我骂骂咧咧地正想跃进水潭里面去打捞王雄健,一只手却一把套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倒。在我的眼前,一张血盆大口正等在那儿!我耳边响起李古教授的声音:“快跑,我们遇到‘地虬’了。”
李古教授已经磕磕绊绊地往溶洞的前面跑去。我往身后一看,拉倒我的丁琳正被我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神色慌张,似乎要提醒我什么,我一把拉起她就追着李古教授跑去。在我的身后,一条巨大的蛇形怪兽从水潭里面冒了出来,张着大嘴朝我追过来。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力气,拉着丁琳飞跑,脑子里面完全失去了意识,一路拼命跑过去。那条从水潭里面爬出来的巨型“地虬”并没有放弃,一张大嘴不停地喷洒出一些黏液,恶心无比。丁琳的身子被黏液淋到,吓得哇哇大哭。我也顾不上她的情绪,拉着她的手死活不肯放。对付“地虬”这样的巨兽,哪里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能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认命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呜呜”的怪叫。只听跑在前面的李古教授大声喊道:“小巴,你们俩赶紧趴下。”
我刹住脚,丁琳整个人撞在我身上,我们俩抱成一团滚到了一边。这时,耳边一阵阵阴风吹过,一堆飞箭从前面的溶洞里面冒了出来,如同置身于古代战场。飞箭拦截了追着我们不放的“地虬”,“地虬”被乱箭射中,满地打滚,嗷嗷吼着。“地虬”力大无穷,洞道塌了,四周的石头都跟着滚落。“地虬”长得比大象还大,它的身段看上去足足有二十来米,两颗獠牙就和我一样高,这种活在地下的上古巨兽实在令人咋舌。不过它体积虽然庞大无比,弱点也很明显,它背部的皮肤是一层软组织,一根小小的箭就能轻而易举地射进去。这些接二连三的飞箭已然把“地虬”射成了筛子,虽然不足以要了它的命,却能让它痛苦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丁琳看着飞箭疑惑地问我。
“难道我们的救援来了?”我说。
“这些明明是弓箭手,要是来救我们的应该是子弹吧!”
“难道是格萨拉这里的猎人?‘地虬’这样的巨兽轻易不出现,他们是来猎杀它的?听说这种巨兽的药用价值很高,要是拿去卖,肯定赚不少钱。”
“它好像要逃回去了。”丁琳说完,“地虬”就咆哮着往回跑,飞箭也一路追着它,它跟一个刺猬似的,流了不少血,黄色的皮肤都被染红了。
“地虬”一跑,溶洞前面的石柱后便涌出来一群黑皮肤、矮个子、光头的人,他们手持弓箭,嘴巴里面号叫着“咕噜咕噜”,飞跑进溶洞里面追着那条“地虬”,还不停地向它放箭。
“原来是‘鼹人’,他们追我们来了吗?”丁琳看到是“鼹人”帮助我们射杀“地虬”,感到很迷惑。我拉着丁琳跑到溶洞前面跟李古教授会合。我对李古教授和丁琳说:“我们赶紧跑吧!总不能再给他们抓回去。至于王博士,唉!这是他自己的命,我们回去再给他烧炷香吧!”
趁着“鼹人”们不注意,我和李古教授、丁琳慢慢地爬进另一个溶洞里面,然后沿着这个溶洞往外走去。虽然不知道这个地下通道里面还存在什么样的危险,但是再怎么样都比被“鼹人”抓回去做晚餐强。我也发现这边的溶洞比我们进来的时候要亮很多,出口应该不远了。
“谢谢都不说一声就要走,这样岂不是很没有礼貌?”阿果竟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你想怎么样?”看到只有阿果自己一个人,我倒是大起胆子站在李古教授和丁琳面前。如果要打架,我还不至于怕了阿果。
“我给你们送这个来了。”阿果笑笑。她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背包扔给我们,然后看了我们几眼又说:“才三个吗?看来有一个已经去填‘地虬’的肚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果的举动让我很意外。
“从这个洞道一直走,再走一千米左右就可以出去了。”阿果说。
“你们不打算把我们杀掉吗?”丁琳问了一句。
“没有必要!对了,还有这个,或许对你有用。”阿果走到我的面前,她把挂在她脖子上的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石拿下来递给我。
“什么东西?”我不敢去接。
“那个人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找到‘饕餮残骸’,那时候我很想帮他,我找到了这个,想交给他,可惜他偷偷逃跑了。你们这些外人不是很渴望找到什么残骸吗?你拿去吧!这个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阿果说完之后微微一笑。
我想了想还是接过那块玉石,仔细看了看,这块玉石晶莹剔透,里面好像绣着一幅漂亮的图案,我看了许久却看不出这是什么。
我身边的李古教授看了几眼后,呵呵一笑:“这是‘图腾石’吧!听说收集到九枚‘图腾石’便可寻找到‘饕餮残骸’。”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个人肯定很渴望找到这个吧!好了,你们走吧!再被我的族人发现了,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慈悲,而且会说汉话的就我一个。”阿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里面的溶洞。听到她的话,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摸了摸吃得饱饱的肚子。
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我把那枚“图腾石”放进口袋,心想,当年阿果跟那个人的感情一定很好。阿果没有忽悠我们三个,沿着溶洞走了一千米后,我们总算走出充满惊险、充满恐怖的地下河道。如今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草木茂盛的丛林,格萨拉地区原始森林众多,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指南针和GPS定位器被水泡坏了,地图也湿淋淋的。密林繁茂如同迷宫,我看得心里直哭爹喊娘。
第三章 神秘女儿国
夜幕降临,我们在格萨拉原始森林里面已经走了几个小时。说来也怪,我被“血螯”蜇伤的左脚脚底在格萨拉禁地的时候疼痛难忍,出来之后,血包已经爆裂,脚底板只留下一个红色的疤痕,甚至连疼痛都没有了,我不由得暗暗感谢“地虬”追赶我的那一刹那。格萨拉的森林阴暗潮湿,树叶堆积起来形成一层厚厚的“地毯”。我们行走得很困难,走了几个小时还在森林里面,眼看天空黑下来,李古教授建议我们就地休息。
我坐在一根露出地面的大树根上,掏出“鼹人”阿果临行时送给我的那枚“图腾石”。看着玉石里面浮动的图案,怎么都看不出它的形状,只好轻声问李古教授:“李教授,你对‘饕餮残骸’感兴趣吗?”
“那个东西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李古教授虽然摇摇头,但他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找齐九枚‘图腾石’真的就可以找到‘饕餮残骸’吗?”
李古教授干咳一声:“那都是谣言罢了。”
“‘饕餮残骸’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丁琳一脸疑问。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李古教授抿嘴一笑,我也跟着笑了笑。李古教授对“饕餮残骸”的兴趣一定不比我小,他到底想隐瞒什么呢?对于“饕餮残骸”,李古教授缄口不谈,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让他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只好不再提问。
沉默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我们相互看了一眼,赶紧躲进附近茂密的草丛里面去。不一会儿,一个火把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接着出现一串人影。这些人逐一路过我们眼前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他们身穿有着奇怪花纹的布衣,赤着脚,脸上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他们身后背着一个灰褐色的罐子。罐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米左右高,罐口的地方裹着一层红色的砂纸,上面好像写着不少的符文。这伙人在高举火把的人的带领下,行色匆匆地往森林深处走去。我数了数,他们一共有七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见到他们我本来还想上前搭讪,然后找个落脚的地方,可是看到他们这副诡异的样子,我们哪里还敢冒出来挡人家的路,心里还盼着他们快些走过去。眼看这些人就要离开,哪知道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突然嘀咕了一句:“不好,我的‘储尸罐’要爆裂了,大家小心点。”他的话刚刚说完,他背后的罐子就“啪”的一声裂开了,一条黄色的影子从爆裂的罐子里面跳出来,扎进路边的草丛里面。
“死尸溜了,死尸溜了。”那个男人咆哮起来。
“怎么回事?”领头的人走到后面,看着那个丢了“尸体”的人,将火把一甩,跟着“尸体”钻进丛林里面去了,不一会儿,那条蹿进丛林里面的“尸体”又跑了回来,追着它的正是那个领头人。看到“尸体”被赶回来,那个走在最后的汉子一下扑过去将“尸体”压倒在地。
“小心别被它咬到了。”领头人叫了一句。
那具“尸体”奋力一蹦,压着的那个人竟被他弹出两三步之外。
“这家伙真顽强,符箓竟然对它不管用。”领头的人撒手飞出几枚银针,银针瞬间插进“尸体”胸口,“尸体”昂首嗷嗷怪叫几声便倒在了地上,身体顿时变得僵硬无比。领头人走到那具“尸体”面前,踹了几脚“尸体”,回头问那个丢尸的人:“刚刚是你告诉我这玩意是‘土尸’的吗?”
那个丢尸的人摇摇头。
“这哪里是‘土尸’,刚刚谁搜的尸?”领头人好像很生气。
大家都不敢做声。
“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你们还不知道这些妖尸的厉害吗?一个不小心中了尸毒,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年?都说‘搜尸’的时候好好给我辨别清楚,你们这些家伙耳朵都长哪了?”领头人骂了一通,把倒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抱起来递给那个丢尸的人。
“用‘捆尸绳’把它绑在自己的背上,下次小心点。”领头人递给那个人一根红色的绳子,又去把自己刚刚甩掉的火把捡起来。在领头人的带领下,这一伙人重新整理起队伍慢慢地消失在密林之中。
“我想我们看到传闻中的巴蜀驮尸人了。”李古教授灰着脸说。刚刚那些人捕尸的一幕让他心有余悸,装在罐子里面的“尸体”刚刚险些就蹿到我们这边来,丁琳整个人吓得心跳都快没了。
我拍拍丁琳的肩膀说:“他们都走了,你还担心什么?”
“好恐怖。”丁琳捂住脸说,她刚刚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
虽然经历了格萨拉禁地里面的险恶,但我们心里一直认为那些东西只会在格萨拉禁地里面才会出现,想不到走出神秘的地下河道还遇上“行尸”,不知道这片密林里面还有没有专门掠食活人的“行尸”。
“‘行尸’里面最凶残的是‘摩梭行尸’,它们经常出没丛林幽暗之处,不但喜欢掳走路过的人类,就连小动物它们也不放过。看样子,我们离摩梭人聚居的凉山自治州不远了。”李古教授左顾右盼一番后轻声说道。提到“摩梭行尸”,我小时候便听爷爷说过,爷爷还险些死在这些“摩梭行尸”手里。听到李古教授这么说,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暗自说:“佛祖会保佑我们吧!”
“这边怎么这么多这种东西?以前都没有人见到过吗?”丁琳问。
“这种地方人迹罕至,谁会来这儿?好了,为了避免遇到‘野尸’的骚扰,我们再走一段路吧!”李古教授说完便提起背包走出草丛往前面走去,我和丁琳赶紧跟着他。虽然不知道继续走和留在这里有什幺区别,但我想李古教授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要是刚刚那些驮尸人又丢尸,尸体跑到这边来,我们怎么应付呢?我喜欢研究驮尸人的东西,但并不代表我能对付那些尸物,刚刚那个领头人的一手绝活叫“伏尸十二针”,没有一定功底的人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进入另一边的林子,李古教授显得很熟悉路段一样,昂首直走,没有多久,我们眼前便出现一个村落。村落里面灯火阑珊,我和丁琳两人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我们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森林里面还会住着人家,实在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们好像已经到泸沽湖了。”李古教授抬头眺望着前面的村落说。
“泸沽湖?”我仔仔细细往前面的村子看去,村子后面确实有一个明亮的湖泊。
“等一下我们就在村边过夜吧!没有必要去打搅人家。”李古教授变得心事重重,我和丁琳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村子跟“鼹人”部落一样不欢迎外面的人?或者进村子的人都会有去无回?李古教授的表情显得很难看,我和丁琳都不敢问他一句。到了村子前面,我看到村子外面用一层木栅围着,村子的大门紧掩,这里好像不怎么欢迎客人。
“我肚子饿了。”丁琳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眼。
“你问问李教授肚子饿不饿。”我一说,李古教授肚子立刻就叫了起来。
“泸沽湖一带是有名的‘女儿国’,要是遇到已经被汉化的土著村,人家会客客气气地招呼我们,如果是遇到原始女儿村,咱们这辈子都别想从里面走出来。”李古教授的话让我和丁琳吓了一跳,天底下真有女儿国这种地方?《西游记》里面才有吧!泸沽湖被开发之后,神秘的摩梭族人也渐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我知道摩梭族人至今还保持着母系社会的生活方式,即“女人最大”,只不过我还没有听说过“女儿村”会掳人这种说法。
李古教授这不是在危言耸听吧?看到我和丁琳将信将疑的表情,李古教授继续说道:“这边大概有十几个女儿村落,她们至今保持原始的生活方式,如果不想变成她们的‘尸男’,我们就不要进村子。”
“‘尸男’?什么东西?”
“就是她们的奴隶,帮她们工作,帮她们养小孩,帮她们做饭洗澡洗衣服…呵呵…一时间你是不会相信的,这一带的‘女儿村’确实都这样。”李古教授哭笑不得地说。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有经验一样,不由得嘲笑:“李教授,你该不会…”
“二十年前我进来过一次,那一次简直就是我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没有等我问完李古教授就招了。我刚想问他一些细节,眼前的“女儿村”里却传来“救命”的声音,接着是一群女人乱糟糟地喊叫声。
我们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村子前面的木栏门那儿便冒出几个男人的头,他们挥动着手里的斧头想劈开村子的木门。看到我们三个愣愣地站在村子外面,他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反而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