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语也无可奈何地笑了,这个男人竟然奇怪到有被虐倾向,这点还真是对朱茜的胃口啊。不过她也告诫朱茜,打归打,找好位置,千万不要把人打坏了,这点切记。
朱茜敷衍着,“知道了,我手下有准头的。”
茗语一听这话心里反倒没底,更加担心了,刚要开口。朱茜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灿烂一笑:“你就放心吧,我要是把他打坏了,不就没有摇钱树了吗?”
说完,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跑出门了。
朱茜推开门,看到那个男人居然已经把自己绑好,摆出样,在那里等自己去打,她看那个男子也长得非常的眉清目秀,做出的事情却是这样的让人不得不生气。
于是她走上去,对着那个男子的脸就是一巴掌,男子眼睛迷离,只是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真没有想到挨打是这种滋味。”
朱茜的头顶都冒虚汗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欠打,她从前做警察的时候就对这些变态佬心怀恨意,认为他们有饭不吃,有事不做,没事就在那里玩变态真是不可理喻,没有想到穿越到唐朝居然可以遇这样的人。她要是下手还有轻重,就不叫朱茜了。
于是,水疗室里响起了不忍听闻的惨叫声,窗外有客人走过都是吓到腿软扶栏杆走。那男子居然头肿得像猪头还要微笑着说:“我,我,我会记得你的,将来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
贱!朱茜骂了一声,下手更毒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随着茗语与朱茜两个人的手艺越来越好,名气也就大起来,因为在这里做了水疗的顾客都对这里的服务赞不绝口,而且皮肤大为改观,本来是一些男人来这里放松,回家之后,就换成了夫人和小妾结伴来这里放松。茗语和朱茜两人的神秘也成了长安城里的一大话题,因为她们的蒙面和怪异的手法相结合,很多版本又开始流传。
“听说她们是从外面购来的女奴,来自很远的国家,特别远,那里都不开化的,人也长得很丑。”这个版本最受人欢迎,不丑为什么要蒙面?
“据说是一对双胞胎,后来嫁给了一个相公,被大夫人嫉妒,毁了容,给赶了出来,才会沦落青楼,好在有一门手艺,听说她们相公是个学医的。”这个版本不知道是哪个八卦天后给编出来的,太离谱了,但还是被很多女子接受和欢迎。
“她们是妖物所化,不过被高手操纵,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本领。”这是鬼话版本了。真不知道唐代人为什么喜欢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都称之为“妖”,妖也很可怜的。
这些版本都纷纷传到了茗语和朱茜的耳朵里,听得她们大爽,怡红院也因为她们挣了不少钱,分银子的时候,白琪的眼睛都可以气到掉地上了。美女再美,爱上了财也会扭曲心灵的。
茗语和朱茜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认定这总比做丫环和警察强,果然是服务行业里出人才,这样的工作真是又轻松又赚钱。
茗语和朱茜认为单纯的水疗和药物面膜还不够,因为开发新产品,最新的产品就是海底美颜泥,不过也就是在河里挖几块泥巴,然后再加一点对皮肤好的药材,装成是从海里挖出来的,和现代的那些化妆品一个德性。
这个新产品的好处就在于太新奇了,很多人都会跑来试用。而坏处在于太容易过敏了,不是古代的皮肤没有试过这样的化妆品摧残,还是别的原因,反正稍用得不好,就会过敏。
于是,在试用这个产品之前,一定要在手上进行过敏试验,如果十五分钟后,皮肤不发红,那就没有什么事。
这天茗语和朱茜又被点名去给一个贵妇人做面膜,贵妇人来的时候,两人虽然带着面纱,但都从面纱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所谓的怨家路窄难道就是描写这一幕的。
面前那个那美人双眸若星,笑容依旧,只不过,一看就是曾如玥,再怎么装温柔,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冷。
她来做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两人的身份,现在来踢馆了?可是,看样子她确实不像真发现了,如果发现了也应该是告密,让官府来捉自己,要知道自从茗语跑掉,皇上知道后大怒,那赏银已经高到吓人,高到有时候茗语自己都想把自己给告密,然后领那笔赏银。
曾如玥似乎气色也不好,眉目里有了怨气,难道是李启给她脸色看了?朱茜暗哼了一声,不是会跳湖挽回男人心吗?为什么不多跳几次?如果不是她,茗语和李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茗语却很镇定,只当她是一般的客人来接待,曾如玥好像要参加什么宴会,于是,要把皮肤再做得白一下。
容易!朱茜笑了笑,笑容在面纱后诡异阴森,她拿出几瓶自我调制的海底美颜泥,放在桌上,把曾如玥的脸洗干净,然后开始做起了过敏试验。
做得很仔细,茗语想多手阻止,都被朱茜给推到了一边,一定要找出过敏的那瓶泥,让她变成一个大猪头,做完面膜后几个时辰才会发作,也不会怪不到自己身上。
朱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笑,直到把曾如玥的脸上涂满了会过敏的泥巴,才开心地走到一边。
两人退到了小屋,确定曾如玥听不到,茗语才说:“你这是干什么呢?会毁我们招牌的!”
“还不是为了你出气,因为不是她,你哪里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茗语久久才说:“我当时恨她,是因为以为她伤了你,可是,现在看你很好,很幸福,我也就不恨她了。”
朱茜气结,急道:“如果不是她用那种手段,你会和李启分开吗?”
茗语的眼神深了:“难道真的没有她,我与李启就可以在一起吗?他能接受我的思想,他能放弃那些有着权势背景的妾室?他可以不顾那些人跳湖上吊割脉,不管外人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分开,只能怪我们爱得不够。”
朱茜恨恨地看了一眼曾如玥躺在外面的身影,又抱了抱茗语,然后说:“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啊,那个姓韩的也不是好东西,一看到白琪就眼直。我们怎么这么命苦,难道真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问题?”
茗语看了一眼朱茜那个样子,知道她其实还想着韩然,就在她的耳边趴着说了几句话,朱茜一听果然眉开眼笑,竖起了大拇指。
这天朱茜又去接待那个挨打的客人,这客人似乎有什么神药似的,每次打得那么狠,一转眼,用一瓶药一抹就完全看不出打过的痕迹,连朱茜都忍不住想偷那瓶药。
朱茜把他拉过来,对他笑着说:“今天,我让一个高手来打你,保证你满意。”
那客人笑得非常满足:“真的吗?有多高?”
“总之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之类的人物,你别管了,今天和你玩一个新花样。”
朱茜把男子带一个木盆里,只见里面装满了大条鲜红色的鱼,那鱼游来游去,把大木桶都挤满了。
那男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头问:“难道要吃鱼吗?吃过了,不必再吃了。”
“不是你吃鱼,是鱼吃你,行了,脱衣服吧!”朱茜眉目一动,男子倒也不挣扎,反正朱茜的手段他也见识过了,于是,也真脱了衣服进了盆里呆着。
朱茜看他进去,立马也跳到了盆里,男子正在大吃一惊,却立马感觉到不对劲,那鱼在自己身上钻来钻去,而且用鱼唇来咬自己,感觉酥酥麻麻,说不出的入骨惬意,感觉连耳朵孔里都微痒起来,恨不得使劲哼哼。
朱茜这边也躲着鱼在哼哼着,任谁在这种鱼盆里都不会好受,这个时候,茗语站在屋外唤着韩然:“韩然,我家的床坏了,你来看看。”
不过是隔着一道窗,朱茜和这男子那奇怪的哼哼声很清楚传了过去,只见有人影过来,停在窗边,似乎是要破窗而入的样子,最后身影僵在那里。
朱茜暗爽,看样子茗语的法子真好,这样子就可以激起那个呆子吃醋嫉妒,等他冲进来打那个男人的时候,自己就可以不再和他冷战了。
朱茜想着,呻吟得越发大声,连那男子都听不下去了,用得着这么夸张吗?不过是鱼咬一咬。
就在窗外的人杀气要爆发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然然,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可以来?到这里的都不好人,你快回自己的后院去,小心脏了你的眼睛。”
白琪!朱茜一下子从水中站起来,这个家伙,居然这个时候跑来破坏自己的大计,真是忍无可忍了。
她准备冲出去和白琪打架,可是,那男子却拉着她:“怎么还没有高手来打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朱茜本不想理他,可是,他却不肯放开朱茜的手,朱茜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韩然被白琪拉起。
那男子还在那里喊着:“高手,高手。”
朱茜回过头,眼睛通红,一字一句地:“高手是吧?我现在就化身为高手给你看看!”
于是,房间又是惨叫响起,朱茜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个男子身上。
茗语在窗前看了一眼,只说一句:“真惨!”似乎忘记了这主意是自己出的,偷偷溜了。
第十八章 被迫成亲
日子还是要过,又是一天傍晚,茗语和朱茜做好了准备接客,没想到左等右等,半个人影都没见着。朱茜纳闷地问,“难道他们已经对香熏SPA厌倦了?还是唐朝的男人全都被老婆关起来了?”
“不会的,昨天的人还那么多。”说是这么说,茗语也很疑惑。
等着半晌,没等到客人,反而等到了一脸古怪的白琪。
“怡红院倒闭了么?怎么半个人也没有?”朱茜懒得跟她装什么友好和睦,一开口夹枪带棒。不过这样的事,实在没意思,所以一般见着白琪,她就不开口。
“有人今天晚上包了场。”
茗语和朱茜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惊奇。包场?乖乖!
“是谁这么财大气粗?”
白琪轻启唇齿,吐出了三个字,茗语立刻被震得头晕目眩,退后三步。
“是他!”
九皇爷。
“我们不接。”朱茜干净利落的回绝,换得白琪的一阵苦笑。
“对方可是皇族,就算不在乎那一点钱,为权我们也招惹不起。如果不是如此,我当初怎么会答应下来?真真想要他那点包场费吗?”
“特权阶级,特权阶级!可恶的特权阶级!”朱茜愤怒地大骂,却被茗语一把拉住,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眼望向白琪,说,“你让他上来吧,我准备妥当后,亲自给他做。”
“不行,他对你那么了解,很容易认出来的。”朱茜急了,“如果非去不可,还是我去。”
“你?”茗语摇摇头,“你的脾气冲动火爆,习惯直来直往,露破绽的几率比我大太多。还是我去吧。”
“我……”朱茜语气一窒。
白琪看着茗语,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冲她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朱茜把一腔怒火全部转移到了白琪的身上。
“好了,我去准备了。”茗语拍拍朱茜的肩膀,掏出化妆品开始细细化妆,虽然要蒙着脸去见他,就算再怎么辛苦的装扮他也看不见,但总想显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才好。
朱茜读懂了她的意思,也开始过来帮忙,异想天开地说,“不如你说服他跟我们回现代怎么样?”
茗语摇了摇头,涂上唇彩站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寻常人也就罢了,他可是皇爷。”说完,拿着白琪给的变声药丸走了出去。
朱茜虽然很想说,皇爷又怎么样,可是一想到他那庞大的家事,也觉得底气不足。浪漫归一回事,爱情又是一回事,要他抛下一切跟茗语走,确实难度太大了。
茗语进去的时候,李启已经泡过了澡,趴在按摩床上。四周静悄悄的,茗语忐忑着,很怕李启把她认出来,又怕,他认不出来。这些想法在心里翻滚着,只几步路,就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结果,李启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看她,只是淡淡地抛下句,“开始吧。”就闭着眼仿佛死了般不动了。
茗语小心地给李启按摩着,心里思绪万千,这个男人,她爱过。怨过。恨过。仇视过。释然过,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什么都不顾地问他一句,“可不可以跟我走?”
可,她却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
茗语的眼贪婪地看着这个男人清秀白皙的脸,憔悴了很多,也苍白了不少。看得她心里一阵阵难过。
时间流淌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划耳而过,漫长而又短暂。李启突然动了下,茗语以为他是要走,没想到,他却梦呓一般地问,“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很记仇?”
茗语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启却毫不在意她的答案,仿佛她是一个木桩似的,无视过去,自说自的,“我爱上一个女人,以前我从不知道爱是如何,只是觉得一个女人不论长相或者才情,讨喜了就娶回家去便是,可是遇上了她,我忽然懂了,诗词歌唱里说的爱到底是什么样子。偏偏是她……”
李启把“她”字咬得很重,脸上露出一抹痛苦又甜蜜的神色,“这爱太像战场,比战场更加残酷,一但爱上,就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她从前常常说,爱一个人就是要成为彼此的唯一,因为没有体会过,所以不明白。后来我明白了,她却已经不爱我了。她恨我,我害死了她的好姐妹,就算是我也毫不知情,可是这件事毕竟和我关联莫大。”
“她不能原谅我,一见我就想起我凶手的身份,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知道她朋友没有死,她却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她真的那么记恨我吗?还是觉得在我身边太危险,太不安全?或者,还在介意家里那些侍妾?我已经输得彻底了,不再去看别的女人了,这样还不够么?我身为皇子,有财有权,可是却独独留不住一个女人,我是不是很没用?”
李启的眼角眉梢都是玻璃般的迷茫和脆弱。那些琼瑶般煽情的台词,如果是在平时,茗语早就蹲在马桶旁吐开了,可是现在,却听得她一阵冲动,不加思索地就答了一句,“不是,不是的。”声音出来后,把她吓了一跳,一阵慌乱过后才醒悟,自己已经吃了变声药丸,现在的声音早就不是自己的声音。心里一阵轻松又一阵失落,到底该怎么办?她的眼神也迷茫起来,左也不行,右也不能,这样的进退两难。
“谢谢。”李启自她进屋后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他神情一震,又马上失望地低下眼,也不怪他认不出,现在的茗语穿着一件宽大繁复的裙袍,又蒙着面,胸部垫得很高,屁股垫得很大,十足的妖娆舞娘。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那股失望让李启没有心情继续下去,收拾好衣物就向外走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到门口时,一股冲动让他回过头,一双含着泪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那么的熟悉,让他浑身一抖,然后逃跑似的离开了。
朱茜躲在一边看到李启走掉,就立马跳了出来,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事?”
茗语望着李启离去的方向,黯然地摇了摇头。
朱茜看着茗语这个样子,不舍地安慰她,“如果你真的喜欢他,舍不得离开他,那就回去吧。”
茗语心一阵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干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绑了他回现代好了。反正韩然的武功也很高,他不行还有他爹。”朱茜急了,开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瞎出点子。
这句话刚落地,旁边就走过一道青色人影,路过她身边,两个人的面色同时一冷,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最近,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不知道是真有缘还是巧合或者是韩然刻意的,朱茜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总之,韩然不定时地在她的身边做路过状,当然,鼻子也还不忘哼上一声。
朱茜拖着茗语就往屋里走,却听到前院突然发出一声夸张的大叫,“快来看啊,有人卖身葬父啦!”
卖身葬父?不是吧,这么老套的剧码也拿出来显摆?这个作者也太不靠谱了!朱茜和茗语齐齐交换了一个鄙视的眼神,一同迈开步子向前院走去。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主角,不顺应剧情发展怎么行呢?两个人无比痛苦地想。
走到门口,人已经围了一圈,全都在指指点点,眼中充满了惊奇兴奋等种种趣味的光彩。看着朱茜一阵摇头感叹,“现在的人,为什么这么没有同情心,真是麻木不仁,麻木不仁啊……”
可是很快的,她自己的眼里也射出了同样的光芒,并且在那些光芒中还夹杂着一股巨大的羞愧。
丢人!太丢人了!
还好,两个人因为实际需要都戴着面纱,不然这人丢大了。
当两个人困难地从人群中挤进去的时候,发现那个本该柔弱无辜泪光闪闪小白菜一样的少女,居然长得无比魁梧。
魁梧些也就罢了,可是偏偏那张脸却是方正挺拔,神采飞扬。
就算,现在那张脸上勉强挂着一抹凄惨,可是,依旧怎么看怎么地不伦不类。
而且,那张脸在她们两个看来,实在是太熟悉了……
怪不得,周围的人会是如此的表情。
只见“她”穿着一身破旧的打满补丁的衣服,浑身因为在地上滚动的次数太多而布满了灰尘,头上插着一根稻草,面前是一个木牌,上面工整地写着:卖银三两。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热切地竞价。
“二两五。”
“你傻了?”众人抛给他一个“你是傻子”的眼神。
然后又有人开口报价,“二两。”
众人又是一阵猛的摇头。
“一两。”
“一吊钱。”
“二十五个铜板!”
“倒贴!”
“倒贴五个铜板我就要!”
“倒贴十个……”
听着众人越报越离谱的价钱,那个“少女”含着一汪泪环视一周后,猛地伏在地上悲切地哭了起来,并且那哭声越来越凄厉,中间还夹杂着哭诉,“现在……走到这一步,实在是没有办法……没想到……”
哇噻,真的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诶。只不过,他那副身躯面孔配合着这套动作,实在是……
看到这儿,朱茜实在是忍不住了,跳起来就抛下一锭银子大吼一声,“我买了。”然后扯起那个卖身的“少女”就往怡红院里走。
周围发出一阵感叹,看傻瓜似的眼神纷纷射向朱茜,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冤大头到底是谁,谁会这么蠢,买下一个长得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而且居然还敢往怡红院里面带。
朱茜一边扯着那个魁梧的少女往里走,一边压抑着声音尖叫,“大叔,您这是做什么?难道今年流行COSPLAY?”
“什么雷?”少女的眼神带着迷茫,不过还是很镇定地说,“对不起,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虽然长得魁梧了点,但是我是女的。”
“你是女的?”朱茜和茗语跳了起来,看着对面那个明明是大叔却偏偏要说自己是女人并且一脸我本来就是的家伙,一阵无语,最后只好由茗语出马一针见血地问,“韩大叔,你到底在做什么?”
没错,那个扮演卖身少女的家伙,就是韩大山没有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KUSO的情节出现?为什么一个堂堂的黑社会老大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件?朱茜看着韩大山头上那根随风飘摇的稻草,悲愤地仰天长叹,难道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要有点不正常才正常吗?
而这个时候韩大山也在悲愤地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今天化了三个小时的妆,为什么还能被认出来?”韩大山一边喊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雕花铜镜照了起来。
朱茜没有办法,只好安慰他,“没有关系,你只是不适合这种形象,下次继续努力。”
没想到,韩大山听到这句话却更加绝望地长叹了一声,望着天。
“没用的,我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可是扮演过无数的角色,没有一次成功过。人家不过这么一点点的爱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要灰心,也许你只是找错了发展方向。”朱茜拍拍他的肩膀,慢慢地引导他的思维,“你这么喜欢角色扮演,有没有考虑过向COSPLAY方向发展?一定会很成功的。”
朱茜在脑海里想象着韩大山玩COS的样子,日本漫画里最多的就是变态大叔,他能扮演的实在太多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样也喜欢LOLI,是个LOLI控。要知道,日本漫画里的那些大叔无一例外全部都喜欢LOLI的。一边想,朱茜一边兴致勃勃地跟韩大山讲解起COSPLAY。韩大山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哈哈大笑起来,神采飞扬地用手在朱茜的肩膀上一阵猛拍,“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媳妇,就是见多识广!哈哈。好,好,好!”
“痛啊!”朱茜实在受不了韩大山这样热情的对待,一个兔子跳,跳到旁边呲牙咧嘴地叫起痛来。太痛了!
“不好意思,一时兴奋,忘记控制力道了。”韩大山不好意思地笑,转移话题,“小然呢?怎么没陪着你?”
韩然?一听到这个名字,朱茜的脸就僵了,浑身顿时散发出阵阵的冷气,恨声恨气地说,“韩大叔你来得正好,我要退货!我要休了他!”
“啊?发生什么事?”韩大山一惊。
“哼,不过是让他当众向我告白一下,他就不愿意。反而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想起自己一腔激动却在白琪那一抹得意的微笑中惨淡收场,朱茜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他居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韩大山听得勃然大怒。
“没错。”朱茜悲痛地继续陈述韩然的罪状,“这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敢劫持我,劫持我也就罢了,就当是特殊场景下的培养感情,可是他万万不该……”万万不该,劫的程度那么浅,那么不够彻底!这简直就是对她魅力的一种侮辱!
朱茜还没说完,愤怒爆发小宇宙的韩大山已经丢下一句你等着,人就唰地一下不见了,背后留下一阵风。
“他去哪儿?”茗语奇怪地问。
“找韩然算帐了吧。”朱茜了解地说,一脸遗憾可惜与扼腕,“我都还没说完。”
茗语摇摇头,露出怜悯的神色,“还好你没有说完,现在韩然不死也要脱层皮,如果你全部说完了,说不定他连骨头都被打成渣子。”
“有那么严重么?”朱茜思索。
看到茗语无声地点了点头,朱茜立刻跳了起来,就往韩大山消失的那边冲,“你先进屋,我得过去跟他说一声,怎么打都行,千万不要打脸!”她实在不能接受韩然那张帅哥脸被楱成猪头,那简直是世界的灾难。
可是迟了!
她不过刚跨出门槛,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一个人形物体像一塑料袋垃圾一样被丢在她的面前,定睛一看,居然是韩然。
那张帅得惊天动地的脸上已经多了两块乌黑,看得朱茜心疼得很,上前就用手绢按上去,急切地问,“这紫青,什么时候能消?”
看着她的举动,韩然愣了一下,青紫的脸露出一抹感动,扭捏着说,“用上好的膏药,两天就好吧。”
“两天才好?”朱茜拔高了声音,怒气腾腾如冤似诉地瞪着韩大山,咬牙切齿地说,“你打哪里不好,非要打脸!”
韩然的脸猛地一黑,韩大山的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感动,“我就知道,我打他,你一定会心痛。放心,刚才我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控制了力道,不然现在他早就被我打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