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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刚才吃的那粒药丸吗?可怜的家伙,”我叹了口气,“你太醉心于让我失去嗅觉了,以至于你自己的嗅觉早已丧失了吧?如果你跟我一样没有双眼,你能知道自己吃的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粒药丸,就是让你的寄主完全死去的血液凝固剂,血液不流,你就无法得到循环的营养,你无法生活,你的寄主就只剩下死亡了,不是吗?”
那个幻化出来的人彻底站了起来,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她摇摇头,晃晃身子,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这个女人拿着一把刀,走到讲故事的畜人面前,剖开他的肚子,那里面的白茧已经暗淡无光,白丝正在慢慢地变黑,它永远只能是这样一副模样,再也变不成人!
“你要的东西,就在我面前的箱子里,”我对眼前这个女人说,“我们的合作很完美,把他的箱子给我,把枯蛔茶的解药给我,带我走。”
“你太天真了。”那女人对我说。
“什么?”我再次一愣。
“我假装温顺地对你,我为了这一切熬了这么久,忍了这么多,你真的以为我就是你的小白兔?一切听你摆布?”那女人得意地笑着,“你还能动吗?你还有知觉吗?你只能坐在这里等死了,今天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女人慢慢地穿上地上刚才被撑开的衣服,又看了我一眼:“黑金魔头,不管怎么样,这么久跟着你,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还是要谢谢你。”
“呵呵……”我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你也太天真了!
你真的以为我黑金魔头可以无条件地信任一个人?⒌⒐Ⅱ你真的以为你的演技很高,能赢取我黑金魔头的一颗心?
告诉你,我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
你真的以为这屋子里那串人骨念珠是真的?你错了,那串人骨念珠中藏着的是炸药。
今天敢来到这里,我就没打算轻易地活着回去,布这么大一个局,岂能只有一两种手段?我做事的原则一贯如此,要么我们各自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要么我们都求不得!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那炸药一直都没有引爆吧?
看着我的手腕,我是一个瞎子,我把箱子用细绳连在自己的手腕上,其实这细绳连接的,是箱子里的一点炸药,现在我把它引燃了,箱子的爆炸带来的破坏微不足道,它只需要完成一件事,将人骨念珠中的炸药引爆!
真没想到今天的结果,竟然是我们都求不得!
8
我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再也睁不开。
今天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其实在普通人眼中,都是身价连城的富人,我们身边有各种宝物,我们还会各种绝学,可是围绕在我们心中的,其实只有一样东西:贪念!
每当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新奇的宝贝,我们就疯了似的想得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换来的,只是很多人的死亡,甚至更多人的死亡。
你看看我们今天讲的故事,每一种苦的化解,都是以更多人遭受苦痛为代价。
其实,有时候想想,这样的人生又是何苦?
枯蛔茶的剧毒已经发作到极致,炸药也在这一瞬间爆炸。
其实现在我还有一个心愿始终放不下,听说这世上有一种酒,可以治疗一切疑难杂症,如果今天我们都喝了那种酒,会不会就不会出现这种玉石俱焚的局面?
那种酒叫做苦回酒,你知道吗?
故事五 校园怪谈之凶铃
入夜,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一只骨节突出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似乎在找寻着什么。清明节,那些用来祭奠亲人而燃烧的纸灰残骸在风中疯狂地舞动着,⒌⑼②挣扎着要留下最后的痕迹。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那只苍白的手似乎终于找到了它一直在找寻的东西。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一阵诡异而又凄惨的笑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悲恸而又绵延不绝。
1.消尸
高二,丁一放弃了继续升学的念头,她辍学了。理由很简单,已经没有人肯为她再拿出学费和生活费。母亲远嫁他方,父亲再娶。为了生存,她先后当起了饭店服务员、足疗按摩师,现在的工作是赚钱比较多的陪酒小姐。时光如白驹过隙,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经辍学一整年了。这一年里,她没有和任何同学联系,包括她曾经深深暗恋的男生孙亮。在其他同学的概念中,她就是一个消失的人。
“张总,不要忘记了咱们的约定哟。”丁一对着电话千娇百媚,尽管电话那头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电话被挂断,丁一看了看发出微弱光亮的手机屏幕,时间是午夜2:45,是时候该下班了。
“咔嚓,咔嚓”,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丁一扭动着疲惫的身躯向自己租住的公寓走去。
“嘎吱”,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午夜的寂静,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丁一皱着眉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马路上干干净净,一辆车也没有。一股恶寒从她的腿下爬了上来,顺着脊背向上流窜。丁一打了个冷战,她裹紧衣服加快了脚步。突然,耳边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丁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借着昏黄的路灯,丁一看到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铃铛,银制品。在她弯腰拾起的那一刻,一双枯枝般的手轻轻地触碰了她的后背一下。
电话再次响起,挂断电话后的丁一表情很严肃,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不过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想到这儿,丁一决定先回家换下衣服,然后去赴那个神秘的约会。伴随着钥匙插进门孔的声响,疲惫不堪的丁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稍事休息后,她再次离开。
凌晨4:40分,一个黑影悄悄地潜入了丁一的家。屋子里很黑,厚重的窗帘透不进任何光亮。黑影按亮了手里的微型手电,环顾四周,床上空空如也。地上凌乱不堪地散放着各种衣物,蟑螂不时地从上面爬过。人呢?黑影小声嘀咕道。大约过了十分钟,几乎翻遍所有地方后,黑影失落地离开了,一无所获。
第二天,丁一家门口放着的新鲜牛奶没有被取走。
第三天,丁一的手机在屋子里响个不停。
第四天,丁一家的房门被警察强行打开。
在窗帘被拉开的那一刻,桌子上的灰尘仿佛又活了一般,无规律地在空气中跳跃。可以肯定的是,这间屋子已经几天没有住人了。丁一消失了,不留痕迹地消失了。
2.非你不可
丁一公寓门口,一个高个子男生有节奏地敲打着门板。
“别敲了,昨天警察刚来过,说她失踪了。”隔壁老太打开门,一脸愠色。
“哦,如果她回来你告诉她,孙亮来过。”孙亮说完,转身下楼了。
市中心,地处繁华街区的一个高档小区内,孙亮正满怀心事地低头走着。突然一束强光反射到他的脸上,他本能地用手挡住眼睛。不远处,一个铃铛安静地注视着孙亮。不知为什么,孙亮觉得那个铃铛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弯腰将铃铛拾起,顺手放进了衣兜里。
“叮咚,叮咚”,“哟,是孙亮啊,张桐在家呢,快进来。”女主人周梅热情地招呼着,她是全国知名的女作家。
“阿姨,听说你去泰国了,有带回什么好玩的东西吗?”孙亮一边换鞋一边问。
“走得比较匆忙,没带回什么。”周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孙亮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
孙亮换好拖鞋后径直上了楼,他是这家的常客,对这里并不陌生。此时的张桐正在楼上看书。
“找到丁一了吗?”张桐问。⑸⒐㈡
“没有。你要聚会?其他同学都什么态度?”孙亮问道。
“啊,他们都同意参加聚会。我已经在我妈那儿拉来了赞助,咱们可以痛快地玩一次。”张桐兴奋地挥动着手里的银行卡说。
“我上次来找你的时候,你爸就出差去了,现在回来了吗?”孙亮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问。
“没呢。”张桐回答道。
“叮咚,叮咚”,楼下再次传来门铃声,两个男生同时向门的方向望去,会是谁呢?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儿子,公司的人说你爸他可能又失踪了。”周梅说。
“怎么会?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了。”张桐说。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此时的孙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妈,我们该怎么办啊?”张桐问。
“等。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周梅异常冷静地说,“如果是绑架,绑匪会要钱。如果遭到什么意外,警察局会接到报案。”
当晚,孙亮没有离开,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各自沉默着。不久,孙亮的身旁传来了轻微的鼾声。因为换床,孙亮很不适应,他强忍着保持一个姿势挺在那里。半小时后,他悄悄地爬了起来,轻轻地向卫生间走去。洗手池里的水哗啦哗啦地流淌着,孙亮对着镜子发呆,丁一到底去哪儿了呢?丁一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生,她怕同学们嘲笑她的沦落,她怕听到那些刺耳的话,所以她把自己藏了起来。孙亮一直觉得丁一很像一个人,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女孩。她们都那么倔犟、孤单、无助。每次看到丁一,孙亮的心都会忍不住抽搐,她的眼神实在太像那个走失在十八岁里的邻家女孩。想到这儿,孙亮撩起一捧水拍在脸上,努力让自己忘记一切。
莫名地,孙亮觉得身后出现了某种形态的生物,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似乎在揣摩着什么。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只巨大的、毛烘烘的飞蛾。
“叮”,在孙亮把手搭在卫生间门上的一刻,他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声。同时,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儿向他移动。他猛地回头,空气中什么都没有。他想尽快离开。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拉不开那道门了。
3.致命疑惑
“你怎样了?”张桐问。
“发生什么事?”孙亮不解地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张桐。
“我上厕所,发现你晕在这儿了。没事吧你?”张桐说。
“没事。”孙亮挣扎着站了起来,那奇怪的铃声来自哪里?为什么自己会晕倒在这儿?
第二天,周梅早早地就出门了。张桐拉着孙亮跑到母亲的房间,在书架上胡乱地翻了起来。无意中,孙亮的手碰到了衣兜。
“叮”的一声。
“哎,你兜里怎么还有声音啊?是什么?”张桐侧着头问。
孙亮将兜里的银质铃铛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喏,捡到的。”孙亮说。⑸⑨②
“哇,这是我妈从泰国带回来的!原本是挂在那只招财猫身上的。”张桐的手指向母亲书桌前的陶瓷招财猫说,“那铃铛上面还刻有几句泰文呢。”
孙亮将手里的铃铛重新挂在了招财猫的脖子上,他并没有过多地解释,捡的就是捡的,既然主人出现,那就原物奉还。
“我挺好奇一件事,你爸失踪你妈好像不怎么担心,这是为什么呢?”孙亮问。
“其实也没什么,我爸半年前也失踪过,当时我妈急死了,后来发现,他和一个女的去外国度假了。我父母的感情就在那个时候破裂了。”张桐若无其事地说,“那个女的你也认识,就是你邻居那丫头。”
孙亮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午饭后,周梅没有回来。孙亮找个借口离开了张桐的家,没缘由地,他觉得在张桐家里,一直有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他,他能感觉到那股寒意。父母不在家,孙亮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丁一的失踪让孙亮根本看不下去书,他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丁一和那个邻居女孩。他没想到,她们在他的心里竟然这么重要。原本一直认为学习是第一重要的他第一次有了那种微妙的感觉。
“嘭嘭嘭”,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孙亮的思绪,他跑去开门,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孙亮回到卧室还未坐稳,敲门声再次响起。孙亮打开门,楼上楼下地看了个仔仔细细,没发现任何人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铃铛居然跟随他回来了。
4.神秘的摇铃人
最近,周梅一直被噩梦困扰。她总是梦见一个断手的女孩来找她,那女孩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似乎要说些什么。紧接着,发生了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
先是自己书桌上的银质铃铛不翼而飞,那是她在泰国遇到的一个神秘巫师赠给她的珍贵礼物。然后,她又接到莫名其妙的威胁电话。就在几小时前,丈夫又失踪了。这一切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妈,我爸回来了。”张桐在楼下喊,周梅急匆匆地跑下楼去。
“你爸在哪儿呢?”周梅问,客厅里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
张桐挠着脑袋,一脸不解地环视四周,他刚才明明看见爸爸回来了,而且还冲他笑。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冷汗顺着周梅的脊背滑落,冰凉透骨。
“对了,你那个招财猫脖子上的铃铛被孙亮捡到了,他又给你放回原处了。”张桐接着说。
周梅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桐。但是,她在张桐的脸上并未看到任何异常。几分钟后,母子俩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周梅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发呆,招财猫的脖子上空空如也。
“妈,你不要摇铃了好不好?我头疼。”张桐站在周梅的房间门口,一副苦恼的样子。
周梅的嘴巴张成了巨大的O形,没有语言能形容她此时的感觉。
“儿子,你今晚去孙亮家住好吗?”周梅颤抖着声音说。
“为什么?”张桐问。
“他今天生日。”周梅临时撒了个谎,她必须让儿子先离开家。
张桐想了想:“好吧,你自己要好好吃饭。”
当张桐出现在孙亮家门口的时候,⑸㈨⒉孙亮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诧异,因为他事先已经接到了周梅的电话,并对事情略有些了解。不知怎么的,两个人聊着聊着竟然谈起了丁一。
“丁一喜欢你,我确定。”张桐说,“她看你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同,我觉得那是暗恋的目光。含蓄中带有一点火热,内敛中又有一些激情。”
“别胡说。”孙亮一脸严肃地说,“你看这是什么?”张桐对孙亮手里的铃铛表示很惊讶,这个东西明明被放回原处了呀!
“如果不是你把它放到我家的门口,那就是它自己跑回来的。”孙亮面无表情地说。
“我才没那么无聊。你不会是撞邪了吧?既然这个铃铛这么喜欢你,那我就代表我妈送给你好了。”张桐说,“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刚刚在家明明听到我妈在摇晃这个铃铛,难道她手里的那个不是这个?”
“你妈说……”孙亮顿了顿,他在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把事实告诉张桐。
“你妈说你撞邪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孙亮的话音未落,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从张桐的身后一闪而过。
5.聚会
三天后,是张桐一行人的小聚会。他们决定在市内有名的饭店马克餐厅好好地吃一顿,以此迎接即将到来的青年节。
“孙亮,人到齐了吧?”张桐一边点菜一边问。
“嗯,咱班的同学都来了,一共五十四人。”孙亮回答道。
“你傻了吧,咱班是五十三人好不好?”一位同学大声嚷道,其他同学纷纷呼应。几个不安分的男生还和孙亮叫嚣道:如果在场的人是五十四位,他们就学狗叫。可是,那几个男生数了很多遍之后发现,到场的确实是五十四位同学。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张桐,咱们喝一杯吧。”一个女生举着酒杯凑到张桐跟前,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女生的刘海很长,张桐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在张桐的记忆中,他好像没有这么一位女同学。张桐侧头望着她,努力想看清她的脸。
突然,女生伸出她的右手轻轻地撩起刘海,露出一张破碎的血肉模糊的脸。更可怕的是,她的右手早已断掉,她只是做了一个象征性的姿势,但是头发却真的被撩了起来。
“啊!”张桐大声尖叫起来,猛地从桌子上抬起身来。
“怎么了?见鬼了啊?”张桐身旁的同学打趣道。
张桐没有理会那个男生,他四处张望着。
角落里,一双枯枝般的手在轻轻地摇晃着铃铛,铃声清脆悦耳,时高时低。
“你在找我吗?”张桐的肩膀上突然传来一个青年女子的声音,他猛地一回头,背后是雪白的墙壁,根本就没有人。张桐揉揉太阳穴,我一定是喝多了。他想。坐在不远处的孙亮似乎察觉到了张桐的异常,他移步来到张桐的跟前,附在他的耳旁说了几句,张桐起身跟随在他的身后走出了酒店餐厅。
6.复仇
周梅在通信公司查了丈夫的手机通话记录,记录上显示,一周前丈夫还曾经给丁一打过电话,丁一曾经是儿子的同学,㈤㈨②她见过。在那之后丁一似乎就消失了。难道丁一的失踪和丈夫有关?或者丈夫的失踪和丁一有关?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这时,丁一突然出现在周梅的面前。
七日前,丁一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秘密。张桐的爸爸在酒后无意中说出了自己曾经失手杀人的事。丁一得知后便产生了要敲诈一笔钱的想法,如果有了钱,她就可以回学校继续读书,可以上大学,可以不受歧视,可以和孙亮在一起。哪怕,只是远远地望着他。
张桐的爸爸接受了她的条件,答应给她一笔钱作为封口费。彼时,她接到了一个神秘的自称是张桐老婆的女人的电话,天真的她去赴的正是死亡之约。原本,丁一和断手女鬼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命运或多或少有些相似而已。可是,断手女鬼是那个曾经喜欢孙亮的邻家女生,她不允许其他女生去喜欢、接近孙亮。在丁一赴约之时,张桐的爸爸曾潜入了她的家,他本来是想彻底“结束”威胁,阴差阳错,他没有得逞。
“叮叮叮”,断手女鬼的银质铃铛再次响起,声音越来越响。桌上的玻璃杯,墙角的鱼缸,“啪”的一声碎了。屋内的人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耳朵,但是仍然承受不住那刺耳的夺命铃声。
“孙亮,我恨你,永远恨你。”断手女鬼露出本来面目,苍白的脸颊上流淌着两行血泪。
孙亮感觉到一阵心悸,视力开始模糊,四肢麻木冰冷,举步维艰。强大的声波像一双无形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死死地掐住孙亮、张桐、周梅三个人的脖子。
这时,房门突然开了,张桐的爸爸一脸疑惑地站在门口。一股巨大的空气流产生的神秘旋涡将地上的碎玻璃卷起,直直地飞了出去,断手女鬼随之而出,丁一站立的尸体直直地倒了下去。随同倒下的还有张桐的爸爸,他的脖子被飞起来的玻璃碎片割断。鲜血染红了地毯,他的双眼暴突,似乎死不瞑目。
7.尾声
“你一定要幸福。”丁一微笑着离去,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孙亮从没如此清晰地看过她那清秀的脸庞。眼泪顺着孙亮的脸颊流了下来,他张了张嘴,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其实,我也喜欢你的。孙亮想。
料理完张桐爸爸的后事,周梅和儿子搬家了,她们要远离这个留给她们恐怖记忆的城市。
马路旁,一个散发着银色金属光芒的铃铛安静地躺在那儿。不远处的地摊上,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在看着一本破旧的书,书名《只活一个》。
故事六 闭上你的嘴
1
“听说了吗?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人。”蔡雅偏头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纸上胡乱地勾画着。
“只要我们的意念够强大,就可以把他召唤出来,他可以帮助我们做些自己无法做到的事呢。”蔡雅的眼睛发着光。
“你相信这种事吗?”我问。
“别逗了。”蔡雅“扑哧”一声乐了,“说着玩的罢了。不过……我们今晚可以试试。”我没吱声,继续在纸上勾画。讲台上的班主任正挥舞着手臂,慷慨激昂地讲解着这次模拟考的重点,她肥厚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穿过前面黑压压的后脑勺,我死死地盯着那张嘴巴,笔下那些乱糟糟的线条渐渐向一个椭圆靠拢,形成了一张不堪入目的大嘴。我握着手中的笔,狠狠地对着那张嘴戳了下去。
“乔颖!你在干什么?”班主任在呼唤我,“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上次模拟考你居然下降了十多个名次……”我按住了胸口,因为在我的胸腔里,有个不安分的东西开始蹿来蹿去。⑸㈨2“上课溜号,发呆,开小差,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不止一个老师跟我反映你的情况了……”
我堵住了耳朵。可是那些声音根本是无孔不入,我身体里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在渐渐膨胀。蔡雅拽了拽我的衣角,我没理会。
“这次模拟考,你要是再下降,就等着请家长吧……”那个东西要冲出来了,我发誓我真的忍受不了了,我喊了起来:“闭嘴!”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班主任乖乖地闭上了嘴,面孔煞白。那一刻,我的心里忽然无比舒畅。
在好心情的引导下,这个晚自习过得很快。蔡雅却迟迟不肯走,等人都走光,她从书包里掏出了三支蜡烛。她冲着我挤挤眼,说:“我们要开始招小人啦。”
“我没兴趣。”我说。
“你最近心情不好,一起玩玩就当是放松嘛。外班好多人都在玩这个,有可能会是真的呢,现在不是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诡异事情吗?”蔡雅继续说着。我没理她。
“我一个人不敢回家,你知道的。”蔡雅摇晃着我的手臂。
“好吧。”我说。
2
蔡雅让我锁好门窗并关灯。电源开关在教室的入口处,我走到那里伸出手,“啪嗒”一声,灯灭了。可是我的手根本没触到开关,于是我的整条手臂都僵在了空气中。蔡雅在身后埋怨:“我这蜡烛还没点着呢,你急着关什么灯啊。”
“不是我关的。”寂静中,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居然多了丝冰冷的味道。
蔡雅忽然没了动静。我摸索着一边向她走去,一边唤着:“蔡雅……蔡雅?”
听不到蔡雅的回答,我屏住了呼吸,还是听不到蔡雅的一丝声音。整个教室似乎只剩我一个人。我的脚不小心绊到了一个凳子,身子向前扑去,我踉跄着保持平衡,勉强稳住了身形。再想往前走的时候,有股力量牵住了我的衣角,顺着衣角我抓住了一只手。
“别闹了,该回家了。”我很严肃地说。
“闹什么?”蔡雅充满好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转头看见蔡雅举着蜡烛望着我。“我刚才发现打火机没了,找了半天才找着,瞧我这记性。”我愣了,紧接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蔡雅的一只手举着蜡烛,一只手拿着打火机,而我的手里还有一只手。那只手娇小而滑嫩,柔软而冰冷,这根本不可能是蔡雅的手,明明是一个孩子的手!这只小手是那样的冰冷,它正贪婪地吮吸着我手心的温暖,享受着属于人类的温度。我惶恐地甩掉了这只小手。
“你怎么了?”蔡雅问,举着蜡烛凑近了我。烛火中,她的那张脸是那样苍白。我没说话,我在哆嗦。
“你有没有感觉到,教室里不止我们两个人?”蔡雅忽然压低了声音,盯着我问。
难道她也发现了什么?
“哗——”教室后面忽然传来很大的声音,我急忙回头,却看见窗帘被大风卷起,呼啦啦地飘荡着。紧接着,一股强风涌入了教室,我禁不住浑身凉透。教室的门窗明明已经被我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