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在楼下的路口烧了。我心中默念:不管你是哪世的孤魂野鬼,我愿意为你超度…………

街上四处可见烧尽的冥灰,有的紧紧蜷缩,像似亲人拥抱,不忍离去;有的则漫天飞舞,像在宣
泄几世的怨恨。

风声树唳,我感觉得到,它们出没了……

我有些胆怯,小跑着来到学校附近的小树林里,他俩已经到了。行动前,彼此问了一句害怕吗,
都说有点。在学校后面有一个废弃的地下道直通学校里面。

陈涛曾经利用这个逃课出去和女孩子约会。为了避免有人发现,决定走这个地下道过去。下去之
后,我们闻到地道里飘逸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像是一股花香,却从来没有闻到过。陈涛说以前并没有
闻到过这股香气。

“先不管它。”陈涛说。

于是我和李先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一会,突然觉得非常疲惫,睡意朦胧。“李先,我觉得闻着这气味有点反常……身子都软了
……想睡觉……你呢,”“是啊,我也觉得,你呢陈涛?”

“我也是,坚持一下,再走不远就到了。”陈涛话音刚落,便呆若木鸡,因为他惊奇地发现,以
前这里的一条通道现在却变成了两条。

“怎么回事啊,原来这里只有一条路的……”陈涛不解。

“你没记错吧?这回怎么办,走哪一条好?”我着急的问他。

“我记得上次的路在左边……我们走左边吧。”

我心又发慌了。不详的预感又在煽动着脆弱的神经,冷战又在酝酿之中。

“看,快看那里!——”李先的声音悠来悠去响彻了地道。

“怎么了?……”我和陈涛同时问他。

他拿着电筒照着管道一侧的墙壁。我和陈涛随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恐惧,只有恐惧。墙上是
一幅画,红艳艳的色调像血:一个女孩凄美的面容,她闭着眼,只有头,没有身子,替代身子的是一
座骷髅堆筑的坟。脖子处钉着一个铆钉,上面挂着一条坠有黑色石头的项链,女孩的手活灵活现的似
乎想要握住它。画很逼真,就像实物一样,让人觑而胆寒。我突然感觉她像一个人:靳雪盈。

“还真是杰作啊, 画的这么好……” 陈涛竟然不怕,走进细看,摸了摸墙上女孩冰俏的容颜。
“真是个美……”陈涛话音未了,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你?”我问他。李先笑着说:“我看他是想搞人鬼情恋,激动的。”

陈涛不说话。

“你怎么了?”我走近了又问了一句。

他回过头,额头上还冒着虚汗。他把手落在我手电筒的光线上。

那一刻,我似乎和他一样,觉得瞳孔放大,心跳加速。

天呐——陈涛一手的血红色!画是刚刚画上去的!

我和李先惊恐之下用手电筒照向黑暗的角落,生怕有什么东西在。

听——曲子,就是学校里出事那天传出的奇怪的曲子,再次幽幽响起了。

我们都下意识的后退着。

那曲子在慢慢接近我们。

“快,快点离开这里!”我拉着有些麻木的陈涛,他似乎都不会走路了。

李先第一个爬了出去,之后是陈涛,最后是我。同样地,还是害怕那个东西从后面拽住我的腿。

逃出这个阴森的地道,我们飞快的跑着。第一次,觉得自己跑的这么快,如果以此速度跑百米没
准可以在市里拿个名次。我们不知疲劳的跑,直到看见通明的灯光,才停下来坐在马路沿上,开始大
口地喘着气。

“呼——”陈涛长呼一口气,看着我俩,“要不要报警?”李先点燃了一根烟,大吸一口吐出去,
烟气混淆在寒风里消逝于凄迷的夜中。“算了吧,失踪的失踪,晕迷的晕迷你以为报了警就管用吗?
学校事件那是失踪了多少警察呀!要是报了警没准次日的报纸头条又是某某某事件又失踪警员XXX个;
这可不同于逮小偷!”李先认为没必要。陈涛还是有些忧虑,“知情不报那可是……”“可是什么呀!
得了,有多少人都得搭里头,我们不说谁知道啊,走吧!回家睡一觉,趁早忘了。”李先显然更烦噪,
继续大口吸着烟。

我只是一声不响地坐在冰冷的水泥台上,屁股就要和水泥板浑然一体了。

“抽完没有,走吧,我快冻死了。”陈涛催促着。

“走,走,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

天空开始飘落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我感觉头微微作痛,视线愈加迷茫了。

(八)

11.28

今天再次打电话时,终于接通了,我没感说话就挂断了。随后,按照这个地址,我私自来到了西
郊的宾园里。这地址上的数字让人不觉发冷。1120、1120,嘿!真他妈见鬼,这些黑暗的数字!是凑
巧呢,还是上天的安排?

这里是个美丽的地方,比邻大海,环境正是我喜欢的。听说这里是最近才落成的,果不其然,视
野里的一切都色色洁净,一尘不染。这里的楼群林立,有好几区,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了11# 小区20
号楼。在楼下驻足许久,心里想着应该以什么的借口敲响陌生人家的大门。踅来踅去困惑不已。

对,就说是靳雪歆老师的儿子——不行啊,万一她们问老师的儿子到她家来干什么那我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是师徒情深,来代了临终夙愿吧;再说了,哪儿那么多的深情厚意啊——算了,就这么说吧,
反正她们也不会知道我所指的老师是谁。

决定后,走进了这未知的领域。

当我要关闭电梯门的时候,一个女孩大叫了一声“等一下”。我打开电梯门,见到她有眼前一亮
的感觉。是的,她很漂亮。白色的风衣黑色的头发显得是那样的协和,随之而来还有我喜欢的LILY香
水的味道。她微微一笑,眼睛会说话似的。

我们都在10层走下了电梯,又不可思议的一块儿站在了1120号门口。

“你来找谁?”她好奇的问。

“这里……是……靳雪盈的家吗?”我吞吞吐吐的。

“是啊,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靳雪歆的……老师的……儿子。”最终我还是编造出了这个荒谬的谎言。

“靳——雪——歆?”

“对啊,就是靳雪歆。”

“——她是谁?”

“什么?不认识!那你又是谁?”

“我就是靳雪盈啊。”

……

我沉默了五秒竟没吐出一个字来。真不敢相信,她就是靳雪盈。如果靳雪歆还在世的话,应该快
四十岁了,而她顶多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有一个姐姐吧?”我直接问她。

“恩?……没有。”她坚定否认。

听到这句话我机械地笑着对她说:“你……没开玩笑吧?”

“我是姓‘靳’,我也的确叫靳雪盈;可靳雪歆我根本不认识,再说我根本没有什么姐姐。”她
再次否认。

“怎么会呢……”我一脸失望的神情,觉得这像是一个玩笑。可看她的神色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
的。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失落,又以安慰的口吻说:“怎么,你找这个人有急事儿?”

“是的。那你妈妈在家吗?我可不可以见见她?”我说出最后的请求。

“抱歉,我妈妈出门了。”她开始用疑惑的眼神看我。

“哎——”我摇头长叹了一声,迈着机械的步伐走向电梯。好多浮在心头的问题又迅速猛沉了到
心底,错乱的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真的不像在说谎话,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我找错了或是地址写错了?

可她的确叫靳雪盈啊……

GOD,脑子又锈的不好使了。

“等等——”她叫我。

我回过头:“什么事?”

“你有电话吗?可以留给我,我回头问问妈妈也许她知道。如果她真的知道,我打电话通知你,
你看好吗?”

“也只有这样了。”

留下电话号码,我没精打采的走进电梯。

(九)

一无所获地从靳雪盈家回来有着道不尽的失望。为什么她说没有姐姐?就算死了,她的家人也没
有理由不告诉她啊。这是我心中解不开的疑团。

11.30早上和陈涛李先在公园见了个面,和他们说了去靳雪盈家里的事。他们都很惊奇的问为什
么那个靳雪盈不肯承认。没人能说的清,现在所有想到的办法都想了,那个黑暗里不知是人是鬼的东
西就像影子一样缠人。

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都沉默着不知所措。

“你们想想,为什么失踪的老师都是舞蹈系的?而她——靳雪歆,又是舞蹈系的学生……”李先
的话打破了许久的沉寂。

“对啊!李先,你还想到什么了,继续说……”陈涛想问的正好和我一样。

“那次事件不是有幸存者吗?可以试试从这里入手。我想那个靳雪歆的失踪可能和以前那个舞蹈
系的某个老师有怨恨。如果这个靳雪歆没死的话,她可能又要把怨气出在舞蹈系老师的身上——于是
这次事件失踪的老师都是舞蹈系的。”

李先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可又去哪里找呢?”

“再请你的好朋友张泯帮帮忙啊,他不认识公安局的吗,况且又是个记者。”

“我问问看吧。”凝视着水里游动的金鱼的背影,真想所有的一切尽快浮出水面。

和李先陈涛分手后,我立即打电话给张泯告诉他。他由于有采访任务,所以约好他下班后六点半
在星光广场肯得基见。

下午四点半,我从家里出来。天空一副朦胧的样子,蛋黄色的太阳懒懒散散,地挂在天边,即将
西下。

五点到了绿德广场。在里面的肯得基等了他一个小时也没来。我有点焦急,打电话给他。他说他
就快来了,因为有重要的事耽误了,而且这件事是我最不想发生的。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切会这么的凑巧:这一次我也帮不了你了,因为公安局的电脑资料联网库
受到了奇异病毒的袭击,所有上次学校事件的幸存者档案都被毁了。

这一次,张泯带来的迅息彻底吸干了我的积极性。

(十)

我就这样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等着张泯能带来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或是靳雪盈的电话。

死一样的平静。

12.1这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早上,爸爸叫醒我看早间新闻。

据最新消息:东立学院昏迷人员再次出现了另专家无法解释的异常反应。

据前方报道,所有昏迷的人都停止了心率反映,而体温却依然正常;病人现已无法进行辅助维持
营养平衡。静脉注射竟不可思议地发生抗体反映,尝试性注射抗病毒药剂病人体温会急剧升高,最后
药剂会像虚汗一样渗出皮肤。暂时无法检测出病人体内有异常。有关专家经反复研究仍无法解释这一
怪异现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诅咒这些无辜的人。看过新闻,我一点食欲也没
有,冷汗层出。

怎么办?难道大家只有等死吗?

靳雪盈一直没有来电话,我无法再耐心等待下去,于是再次来到她的家。她的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不过这一次她热情地招待了我。

我坐在客厅里,环视着周围,眼神里找寻着什么。

“你要喝点什么?”她微笑着对我说。

我回过神:“不——谢谢,不用了。你……能把你家里的相册给我看看吗?”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

她拿出来了厚厚的一沓相册,我迫不及待地翻着,渴望找到点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这里的照片没有我想得到的线索。“你家里没有早期的相片吗?比如全家福?
……”

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有妈妈和我的。我没见过自己的爸爸。

“哦,不好意思,问的太多了。对了,你多大——我是指哪一年出生的?”

“为什么要问这个?”

“请求你告诉我。”

“1977年。”

原来她和我同岁。

学校发生火灾后的那二年,如此说来,她真的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

“1977年几月?”我又问。

“怎么,需要知道的这么详细吗?”

“需要,真的需要——恳求你可以告诉我。”

“九月的。”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哦,是吗……”

我不知道还可以从她的口中得到什么。

离开她家,远远望见海上的一艘鱼船起了大火,还有几艘鱼船在抢救。我纳闷为什么我到哪里都
有不幸的事发生。

(十一)

医院方面除了亲属,禁止其它人员探望。昏迷的人还是依旧没有心率反映。

他们没有死,还在沉睡,没有清醒的前兆。

于是,再一次想到那个嘻嘻哈哈的女孩——可心。

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大家的身边啊……

记忆里可心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也许,她已经……不感继续想下去。但愿神灵能庇护她。

12.5外面还残留着尚未融化的积雪,然而,大雪再一次飘然飞降了。

好久没有起的这么早。觉得屋子发闷,打开了窗户,寒冷的风夹杂着食物的香气飘然而来。是从
楼下卖早点的小摊传过来的。闻到这香气突然觉得肚子很饿,于是穿上一件很厚的毛衣,又套上一件
鸭绒服,奔着楼下的早点小摊就去了。吃过早饭后上楼,开门的时候,电话铃声作响。急急忙忙跑进
屋子拿起电话。

是个陌生的声音。“我是连敏——雪盈的妈妈。请问是谁留下这个电话要找我?”

“太好了,阿姨,您终于来电话了!”我已经掩饰不住意外的惊喜了。

“听我女儿说,你来过我家里两次。那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并不认识啊。”

“阿姨,我找您真的有急事,也许这关系到很多条人命……”我的声音有些激动,并夹杂了一些
担心——生怕这个唯一可能会帮助到我的人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哦?——你说说看。”

“阿姨,……您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叫靳雪歆?”

…………

电话那头消沉了。

“你是听谁说的?”她的声音冷淡下来。

“阿姨,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您最近也一定听说东立学院发生的离奇事件
了吧?您也一定知道,这里就是靳雪歆——也就是您的女儿以前失踪的地方。难道您不想找到自己的
女儿吗?——她很有可能并没有死啊。”

电话那一边沉寂了,可以感觉到对方在思想着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搞错了,我根本没有这个女儿!”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我绝望的拿着电话,任“嘟嘟”的声音迂回双耳。

为什么她一听见关于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就不高兴?虽然她不肯帮我,我却更加肯定了——不管她
是不是靳雪歆的亲生妈妈,她一定认识靳雪歆!

我不死心,放下电话决定再一次去靳雪盈的家。

这回,再次应验了我想要得到的必然要失去——雪盈的妈妈无缘无故自杀了。

到达的时候,警察正在清理现场。

这不是巧合,这一定不是巧合!如果真是她,为何连自己的妈妈也不放过?!

突来的事件紊乱了我的思维。

完了,这次彻底没希望了,我神情沮丧地回到家里,却得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就在我离开家不
久的时候,电话录下了靳雪盈的妈妈再次来电的录音。

“雪歆的确是我的女儿,只是她做出了有辱家门的事,所以我一直责怨她,她的失踪对我来说是
件好事也是件坏事。还好,在她失踪那年我有了雪盈。对于她的一切,我没有什么好帮助你的,也不
知道你到底需要知道什么。雪歆有个很要好的朋友黎小,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她。她住在新德路…
…”

电话录音就在这时中断了。

虽然知道那个人姓黎,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呢……

我困惑着,思绪又恢复到了迷离状态。

刚放下电话,警察局的人就接踵而至。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学院的事找我,谁知确是关于连敏的死。
这令我不解,一时记不起究竟哪件事和我有牵连。当他们问我连敏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才慌悟过来。

之后我被带到了警局。

雪歆是谁?为什么要找她?

无奈之下,我说出了事情原委。包括我对此次事件的推测依据。

“难道你当我们警察都是傻瓜吗?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自作聪明!”负责此次事
件的队长痛斥了我一顿,因为我的行为间接地告诉了——警察很没用。我被警告不许再插足此事。之
后张泯赶到,带我离开了警局。

(十二)

12.7靳雪盈意外地打来了电话,说要见我。于是约好下午2点绿博广场肯得基见。

我赶来时她已经等待许久。见到我,微笑着招了招手。

她问我是喝冷饮还是热饮,我说热饮。她替我要了杯澄汁,而她自己喝的确是加了冰的可乐。

她是不是因母亲去世而精神紊乱了……

“这么冷的天,你……”

“哦——我喜欢喝冰凉的东西。不用见怪。”她搅动着可乐,冰块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看着他,“怎么,找我有事吗?……”

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约我出来的。

她低着头。“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不过,我的确有事想请教。”

她拐了一个小弯子回正题,“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我‘姐姐’的事。”

“你知道最近东立学院发生的离奇事件吗?这次事件学校失踪了所有舞蹈系的老师。我也是从这
里联想到你姐姐的——因为前学校发生火灾失踪了一个舞蹈系的女孩,她就是靳雪歆。通过我一个朋
友的帮助得知,她的父亲叫靳于森,母亲叫连敏。于是我按地址找到了她的家——没有想到的是,她
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个妹妹。”

“怎么可能,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的脸色深沉下来。

难道靳雪盈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就因为她母亲所谓的“有辱家门”而痛恨靳雪歆?她到底做错
了什么事,竟令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痛恨?!……如果能知道靳雪歆的事就好了。可惜,她的妈妈死
了。这是诅咒,还是报复?

“雪盈——对不起,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可以。”她勉强一笑。

“你的爸爸什么时候去世的?”

“妈妈说是1978年。”

靳雪歆失踪后的第二年……

“你家里真的没有全家的合影?”我再次问她这个问题,但愿上次她欺骗了我。

“真的没有。虽然妈妈说怕勾起她的伤心都烧毁了,但我老是觉得她有什么事隐瞒着我。每次问
她,她都显得很不高兴。我也不知道爸爸的样子……”

看来靳雪歆的神秘面纱暂时是无法揭开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只手从可乐杯移向了额头。虽依旧一脸的平静,却暗藏着无尽的忧伤。

这是个无人能知的迷题。现在看来,只有祈望找到黎小,从她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也沉浸着,生怕打搅她思想片刻。我已经无法想象之后的事了。

对面的人一边吃着薯条,一边看着报纸。赫然大字,远兮亦近——“东立之迷”。难道又会像上
次事件一样不了了之吗?不,这是我最不想发生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关键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渺茫。

她捏着可乐杯,杯子凄惨呻吟。之后她大口地喝,咀嚼着冰快。

……

“我查过,妈妈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对吧?”

“是的。”

“你们说过什么?”

“她曾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只是想核实一下,她是不是有靳雪歆这个女儿。”

“之后呢?……”

“第一次她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没接到。不过电话录下了录音。我接完你妈妈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后,准备再一次去你
家问问你妈妈,谁知你妈妈却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妈妈又说了什么?”

“她承认了靳雪歆是自己女儿,并告诉我你姐姐的一些东西在一个叫黎小的人那里。可是就当她
要说出黎小的地址时,录音中断了……”

“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的目光凝滞着。“黎小?”

“对,就是黎小。”

靳雪盈的眼神里尽是迷惑与不解,她无法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一切都隐瞒她。

“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还活着吗?学校的离奇事件真的和她有关?

妈妈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表情潜移默化,突然显得痛苦不堪。本来应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的,转眼间就……

“虽然肯定了她是你的姐姐,但我不感完全肯定学校事件是她一手造成的。”

直到现在我也不感可定靳雪歆没死,还有这连锁的离奇事件都是她所为。

“怎样才能找到她?——我的姐姐。”她迫切的眼神诠释了一切。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姐
姐,而她到底是生是死。

“我也不知怎么办好,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和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她急切追问我。

“你知道的,那个神秘的东西出没在学院里。可是不感肯定你的姐姐就在里面——再说,那里太
危险,学校里所有人还昏迷在医院里呢!”

“我想去学校……”

“可是学院被封闭了呀!”我想劝阻她。

“我一定要去,你有办法吗?”她很坚决。

“算了吧,万一不是你的姐姐,你会有危险的。难道你也想自己和医院里的人一样,像植物人一
样生不如死?”

她目光依旧凝滞着,默默无语。

我们的心情都很糟,只是我要强于她,毕竟她刚刚失去最亲的人——而现在的突来的事又像一个
死结一样系在她的心头。她的伤感在传染我,反想一下如果是我,不知会不会有她那份失落中的宁静。
看着杯子里的饮料,多希望它能随自己的意识化作一杯啤酒或是麻药,深吸一口气大口喝下去。

心里异常压抑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这是最痛苦的。屏弃外界的喧嚣,闭上眼,时
间似乎停滞不前了。双手捂住眼睛,思绪不知不觉陷入对事件的冥想之中。

……

“很晚了,我们走吧——打扰你这么久,不好意思。”她打破许久的岑寂,“哦,”我将手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