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的意识之中,带有一丝邪恶的意韵,让他感受到一阵无由的惶恐。

昏迷之中的朱建风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凄厉的嗥叫。

那具女尸正伏卧在他的身上,牢牢的抱住着他。

她抱得是那么的紧,就好象抱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她那冰冷的嘴唇紧贴在朱建风的嘴上,粘腥的腐液慢慢向外渗透着,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
她那被水浸泡浮肿的胳膊环搂着朱建风的脖颈,因为用力过度将渗进肌肤内的脏水挤压出来,淌在朱
建风的脸上让他感受到一阵恐怖的酥痒感觉。

最让朱建风惊怖的是她的表情,那是一张有所期待的表情,一张流淌着脏水一样令人做呕的欲望
的表情。

绝望之中的朱建风拼命的哭喊着,用力挣扎着,但是女尸以坚定不移的姿式搂紧了他,说什么也
不充许他挣脱出来。而且朱建风挣扎得越厉害,女尸搂抱他就越紧,她那肥大腥臭的嘴唇已经挤入朱
建风的口中,朱建风的庖牙与她的牙齿磨擦在一起,发出吱吱嘎嘎的碜人声响。

“救命啊!”朱建风嘴里呜呜咽咽的叫喊着,恐惧过于强烈已经超过了他体内神经系统所能承受
的极限,眼皮一翻,他吓得再一次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朱建风幽幽醒转过来,发现女尸仍然和他纠缠在一起,他再次呼喊起来,但是,
茫茫荒野,根本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呼救声,反而是女尸见他醒来变得兴奋起来,再一次的侵入了他。

他感觉自己就好象被女尸拖入一个冰冷幽深的洞穴,四周流淌着邪恶而肮脏的污水,有什么东西
在脏水里漂浮着,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极度的不舒适感,猛一张嘴,朱建风把一堆胃液和酒精的混和物
喷在女尸的脸上。

朱建风拼命的呕吐着,忽然感觉到女尸的臂力有所松缓,急忙抓住这个机会,用力挣扎出来。

他想跳起来逃走,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好手脚并用四足着地的尽量逃得离女尸远一点,女尸抹
掉脸上的呕吐物,追了过来,一把揪住了朱建风的裤角。

朱建风挣了两下没有挣脱,情急之下,照女尸脸上狠狠的踢了两脚。

那两脚踢下,就象是踢在软体动物身上,令朱建风说不出的不舒服。他眼看着女尸脸上的皮肉被
踢翻开来,鼻梁骨暴露在处边,一股脏水经由已经失去弹性的肌肉漫无边际的涌了出来,女尸却毫无
反应,仍然固执的扯着他的裤腿不肯松开手。

朱建风猛一咬牙,拖着女尸吃力的向前挪动,嘶拉一声,他的裤角被扯烂,女尸紧抓住那片裤角
落在他身后。

朱建风立即屏住呼吸拨腿飞逃,一口气跑出几公里的路,仍然不敢停下。忽然之间,那个漂渺无
依的铃声突然在他的耳膜中震动了一下,朱建风讶然止步,就见远方莽原之上,有一个黑色的阴影正
遥遥向他逼来,黑影越来越近,那怪异的邪恶铃声也越来越响,倾刻间充斥了整个世界。

无力的呜咽一声,朱建风缓缓跪倒。

第一章:都市魔影

(1)恶月之夜

夜已经很深了,冯瑛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今天晚上她的情绪不是太好,好象有什么事
情似的让她烦燥不安,不停的把频道换来换去。

已经过了午夜了,丈夫赵鹏还没有回来,冯瑛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他们刚刚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啊,
他怎么会就变得好象是另外一个人了呢?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这样?

正在生气的时候,厨房里突然哗啦一声,好象柜橱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肯定又是隔壁家的那只大白猫,这只白猫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从凉台上钻到这边,把厨房里所有食
物全弄得一团糟!

冯瑛气坏了,明天她一定要跟隔壁理论理论,但是现在,她饶不了那只坏蛋猫。顺手操起一根结
实的塑料棍,这根塑料棍还是婚前丈夫赵鹏开玩笑买给她的,说如果他要是惹了她不开心,就让她用
这根棍子惩罚他。

玩笑归玩笑,但生活中的问题却不是一根棍子能够解决的。

冯瑛怒气冲冲走近厨房:“你这只坏猫!”口中骂着,她顺手打开灯,忽然吓呆在厨房门口,一
动也不敢动了。

正在厨房里的,不是隔壁家的大白猫,而是一个丑陋陌生的男人。

冯瑛有生以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人,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居然可以丑陋到这种程度:斗鸡眼、
蒜头鼻、招风耳、豁嘴唇、大疱牙,干瘪矮小的身材裹着件奇怪的衣服,裤角处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有一股奇怪的腐臭气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冯瑛进来时,他正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一只鸡屁
股。

突如其来的灯光把这个丑怪男人吓呆了,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窜到敞开的窗前就往处
逃。

一见丑男人要逃,原本是吓呆了的冯瑛突然来了勇气,高喊一声:“抓小偷啊!”一边喊叫,一
边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比划着,却不敢上前。

男人已经爬到了窗台上,但是他不敢跳下去,这里是三楼,下面又是水泥地面,跳下去的话说不
定会摔断他的腿。丑陋男人一边慢慢攀着排水管道想下去。

一边嘟嘟囔囔的对冯瑛说着什么:“别嚷,你别嚷,我我不是坏人,我实在是饿坏了,我已经好
几天没吃东西了。”

冯瑛又尖叫一声,丑陋男人慌了神,却突然扬起手里的一只黑色的小铃铛,对着冯瑛摇了几下。

这铃声带有一种不尽诡异的力量,仿佛与人生命韵律的节拍相卯合,铃声一响,冯瑛只觉得脑子
一阵晕眩,厨房内的摆设莫名其妙的晃动起来。象是被洪水冲走一样,眼前的一切淡漠远去,却有许
多陌生而熟悉的事物纷涌而来。

仿佛许多奇怪的意念刹那间涌入她的大脑,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她还活着,却仿佛感受到了
死后的记忆,她未死去,却体验到了来生的伤痛。

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了几下,冯瑛失神的跌坐在地上。

丑陋男人从窗口探头探脑的看着她,冯瑛却突然发现这张丑陋到极点的脸竟是如此的亲切,仿佛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他,只要能够让这张亲切的丑脸获得欢乐,她愿意付出自己的
一切。

“来吧,”她看到自己向着这个丑陋男人伸张手臂,失声的呜咽着:“我已经等你等了几千年了,
求求你,不要再让我等下去了。”

趴在窗口的男人激烈的喘息着,目瞪口呆的望着冯瑛。好长时间,他那张丑陋的脸上露出惊喜的
表情,终于又爬了进来。

(2)妖影幢幢

迷乱的光影在激烈的闪动,急促的鼓点好象敲击在红曼的心里,她拼命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耳
听着围绕着她的那些少年不停吹响的口哨,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象团火一样正熊熊燃烧着。

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迪厅,喜欢来这里的都是些少年男女,这里是他们的世界,有着他们自己的
行为准则和游戏规则。

一个男孩扭动着闪现在红曼面前,他的头发染成了绿色,发型就象公鸡的尾吧,向着红曼做出了
邀请的手势。

红曼立即转过身去,另一个男孩又出现了,他的打扮更加另类,一只裤腿剪到膝盖处,另一条裤
腿上面故意开了十几个孔洞。同样的,他也做着偿试的姿式,希望红曼有所反应。

红曼再一次扭转身,她要的不是这个,不是,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些什么,可肯定不是这
个。

越是处在密集的人群之中,红曼越是感受到心灵的孤寂,越是让自己陷入疯狂的节奏,她就越是
感觉到生命的乏味。

乐尽舞罢,红曼寂落萧索的回到桌边坐下,拿起饮料来喝了一口,这时候一个男人凑近她:“你
真漂亮,舞跳得也真好。”

红曼厌恶的撇撇嘴,扭头扫一眼,脱口冒出一句:“我的天,你这人怎么长得这么丑?”

不怪红曼出言不逊,讨好她的那个男人实在丑得有点离了谱,斗鸡眼、蒜头鼻、招风耳、豁嘴唇、
大疱牙,身材干瘪矮小,头发短得象个和尚,最奇怪的是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腐臭气味。

那股臭味熏得红曼皱起眉:“你离我远点好不好,太臭了。”

丑陋男人畏缩的向后躲了躲,但是他马上又凑了过来:“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我不看,你滚开!”说完这句话,红曼立即听到了男人手中摇动的那只黑色铃铛的声音。

这声音响起来,一股妖气立即泛起,那奇异的韵律唤醒了红曼数千年之久的记忆,就是这张面孔,
就是这张她苦苦思念的面孔,她曾在不知多少个轮回中苦苦寻觅,失落与失望,失意与失败,陪伴着
她孤寂的心灵不知几多个岁月,现在她终于找到他了,再也无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红曼身体一软,倒
在这个奇丑无比的男人怀里。

丑陋男人脸上浮现出淫邪的笑容,半拉半拖的带着红曼向迪厅处边走去。外边的冷风吹来,非但
没有令红曼清醒,反而使她感觉到一种千年寒冰般的刺骨冰寒,她需要温暧,需要慰籍,不由自主的
呻吟着,她把自己火热的身体贴到男人身上。

突然有几条人影闪出来,是那群苦缠红曼未果的少年,他们不胜的惊讶的看到红曼竟然依偎在这
样一个丑怪男人的怀里,忍不住惊叫起来:

“红曼,他是谁?你怎么会跟这么怪的人在一起?”

丑陋男人脸上露出明显胆怯的神情,放开红曼,向后退了一步。公鸡尾发型的少年上前一步揪住
他:“你找死,竟敢欺负红曼!”一拳向丑陋男人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公鸡尾少年倒在地上,头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血洞。只见红曼满脸青气,眼睛泛着妖
异的光芒,她的声音也透露着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谁敢伤害我的男人,他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3)孽案残情

赵鹏坐在酒馆里,又喝下一杯酒。

这间小酒馆就在他家的楼下,每天他回家时走到这里,就进去拼命的喝啊啊,一直喝到人事不省。

他这样麻醉自己,是因为他想回家,他太想回家了,他和冯瑛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啊!

曾经他认为,娶了冯瑛之后,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
谱。

最幸福的男人或许可能是此时正和冯瑛在床上抵死缠绵的那个男人,或许不是,但不管是还是不
是,反正是最幸福的男人与他赵鹏无关。

他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只知道仿佛一夜之间妻子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以前的冯瑛,对他很是依恋,睡觉时如果不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就无法入睡,婚后最初一段时间
这种依恋到了失控的状态。赵鹏很喜欢她的依恋,更是沉迷于冯瑛身上那种特有的少妇乳香,并通过
让这个美貌的小妇人获得生命的颠峰体验从而证明了他做为一个男人的价值。

那种源自于生命本体的依恋和需求一度曾让赵鹏感受到责任的份量,赵鹏永远也想不明白,那个
千娇百媚让他痴迷的妻子,是如何眨眼间变成现在这样一个阴冷阴郁放荡不端的女人的。

又灌下一杯酒后,赵鹏猛的站起来,他要回家,他已经给了她们足够的时间,现在是收回他的权
利的时候了。那一双正沉溺于淫糜生活中的男女,无论她和他都是谁,应该立即滚出他的屋子。

摇晃着站立不稳的身体,他走到自己的家门前,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钥匙对准锁孔,推开门走了
进去。

房间里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丑陋到了赵鹏永远也不敢相信的程度的男人,斗鸡眼、蒜头鼻、招风耳、
豁嘴唇、大疱牙,身材干瘪矮小,头发短得象个和尚,一个身上只穿着文胸的年轻女孩正伏在他的身
上,而冯瑛呢?她居然站在男人的身后,保姆一样满脸温顺的表情,正在替男人按摩着肩上的肌肉。

见到赵鹏进来,那个男人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居然问了一句:“你……你找谁?”好象赵鹏现
在闯入的是他的家一样。

赵鹏被这个怪男人的奇丑形貌给惊呆了,好长时间才突然大笑起来,一直笑到他捂着笑疼的肚子
蹲在地上:“冯瑛,”他指着这个丑男人,问妻子:“你居然找了这么一个男人,丑得象只癞蛤蟆,
你污辱我倒也罢了,何必又如此的污辱你自己呢?”

然后赵鹏猛的站起来,凶狠的逼视着丑男人:“你是谁?”

“我……我叫朱建风。”丑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立即露出后悔的表情。

赵鹏却没有理会这个毫无意义的名字:“你有钱是不是?有多少?”

“钱?”朱建风傻傻的眨眨眼:“我没钱,我刚刚从乡下进城来。”

赵鹏困惑了,这个朱建风,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穷酸气,丑陋得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那么,
冯瑛为什么愿意为他而背叛爱情,还有那个陌生的漂亮少女,她的年龄足以做丑陋男人朱建风的女儿
了,她为什么愿意这样做?

但是这些想法只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迈着醉意蹒跚的步子,走过去狠狠的扇了冯瑛一个耳
光,把这个下贱淫作的女人打倒在地上:“滚!”赵鹏愤怒的指着门外:“你给我滚!这是我的家,
不是让你发骚犯贱的地方!”

冯瑛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赵鹏一眼,也不揩拭脸上的血痕,继续站在朱建风身后,
细心的按摩着。

这种无言的污辱令赵鹏几欲疯狂,他一把把朱建风从沙发上拖下来:“滚,你他妈的再敢进我的
门,我就宰了你。”

朱建风被打得惨叫一声,四足着地狗一样在地上跑动着,躲避着赵鹏疯狂的踢打。这个男人的猥
琐再度激起赵鹏的怒气,拳脚落下时更加凶狠了。

突然之间,赵鹏肋下一凉,感觉到他的力气正随着温热的鲜血慢慢流出来,赵鹏难以置信的转过
身,看着满脸狰狞之色,手拿菜刀的妻子,菜刀上还染着殷红的血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冯瑛的声音就象是从妖域之界飘来,带着阴森森的鬼气:

“谁敢伤害我的男人,他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4)妖蜮人间

吴钰虹快步走进天地大厦。

大厦里金碧辉煌,一尘不染,每一个职员都穿着整洁的职业装,他们的脸色谦和而平静,透露着
对于这份职业的尊荣与自豪。吴钰虹满意的点点头,这是她的大厦,她的事业,她的骄傲与荣光。

在这座城市里很少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天生就是世界关注的焦点,金钱与财富,美丽的与风
仪,所有这些世界上最稀缺的资源她都拥有了。当然,除了爱情,除了一个能够与她的智慧财富相匹
敌的男人之外,她已经应有尽有。

男人,吴钰虹的心里最经常念叼的就是这两个字:男人,你们为什么如此的卑陋肮脏?为什么如
此的无能猥琐?为什么如此的胆小畏惧?为什么如此的心胸狭窄?

幽幽的叹息一声,吴钰虹感受到说不出来的缺憾与感伤,或许,她这骄人的美丽,庞大的财富,
将一生也不会找到能够与之分享的男人了。

一个女职员迎面向她走了过来:“吴总,请来一下,这边有人找。”

吴钰虹诧异的望了望这个女职员,没有理会,迈步向电梯走去,可是那个女职员上前拦住了她:
“吴总,你必须要来一下,这对你很重要。”

“请你马上去人力资源部报道。”吴钰虹和颜悦色的对女职员说道:“你应该知道公司的规矩。”
她说着,推开这个谶越职守的女职员,继续向电梯走去。

一个男人忽然闪了出来,拦在了她的面前。吴钰虹大吃一惊。

让她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太丑了,丑陋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斗鸡眼、蒜头鼻、招风耳、豁嘴唇、
大疱牙,身材干瘪矮小,头发短得象个和尚,他不仅仅是丑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最令人不齿的是他
的猥琐,两条哆哆嗦嗦的腿弯着,好象是随时准备着撒腿逃跑,这副模样令吴钰虹立即掩住了口鼻:
“保安,保安,”她叫道:“请这个丑……先生马上离开。”

保安闻声向这边飞奔而来,丑陋男人却突然摊开手掌,冲吴钰虹呲开大疱牙,嘿嘿一笑,摇动了
手掌中的一只黑色铃铛。

妖异的铃声猝然响起,吴钰虹身体猛然一震,富丽堂皇的大厦忽然之间扭曲变形,水一样的从她
的视线里化为风尘流逝而去,而伴随着汩汩尘风而来的,是她生命中最为缺少的回忆,那些回忆的日
子是如此的遥远,仿佛来自于千万年前的冰雪世界,带着刺骨的阴寒没入她的躯体。

茫然的垂落双手,吴钰虹美丽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你可知道我期待你有多久了吗?千万个岁
月啊,千万个孤寂无依的风河落日,你终于来了。”

这时候保安已经飞步赶到,架起丑陋男人的胳膊就向外拖,吴钰虹顿时大怒:“住手!”她满脸
煞气,圆瞪双目:“谁允许你们碰他的?都给我滚开!”

保安们呆了一呆,讪讪的放开手,看着一向冰冷高傲吴总裁象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这个奇丑男人
的怀里,随着他走入电梯。保安们面面相觑,都感大惑不解。

走进空间宽敞的总裁办公室,丑陋男人满脸惊喜的东看西看,壮着胆子试着在沙发坐下,吴钰虹
立即随之跪在他的脚下:“你一定口渴了吧,要不要我去替你倒杯茶。”

“茶?”丑陋男人忽然见到秘书走进来,吓得一跳而起,又强撑着坐下:“倒一杯也行。”

吴钰虹根本不理会目瞪口呆站在一边的秘书,走过去替丑陋男人倒了杯热茶,小心翼翼的把杯子
放在男人面前。秘书惊讶的望着这个委琐到极点的丑陋男人,再看气质优雅风华绝代的吴钰虹,几乎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吴钰虹好象这时候才发现秘书的存在,顿时立起眉毛:“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秘书诺诺两声,退到门口,忽然又壮着胆子说了句:“吴总,这是你今天一天的日程安排,你要
不要过过目?”

“我不要看,什么都不要看!”吴钰虹烦燥的吼道:“快滚出去,不要打扰我!”

秘书带上门走了,吴钰虹再次跪倒在丑陋男人脚下:“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我所做的
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你需要,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你有钱吗?”丑陋男人有些把握不准的问:“听人说你是这座城市里最有钱的女人。”

“我有,”吴钰虹立即回答道:“不过现在这些钱已经是你的了。”

“真有这样的好事啊,”丑陋男人摊开手掌里的铃铛,呲着大疱牙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的那双斗
鸡眼时射出淫糜的光芒,贪婪的盯着吴钰虹的胸口:“除了钱,你还能给我什么?”

(5)弥天夜雾

不过一夜之间,朱建风的名字忽然响亮起来。

张泊寒站在天地大厦的门外,看着那个模样丑陋到了极点的男人在几个美女的陪伴下走出来,上
了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他急忙抓拍下这一瞬间的照片。

回到警局,负责调查经济犯罪案件的马警司把他叫过去:“有什么发现?”

马警司是个出了名的老实肉头,非常害怕老婆,在警局里也是出了名的受气包,大家对他缺少几
分敬畏,经常拿他怕老婆的事开玩笑。所以张泊寒立即回答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只在旁边看一眼
就能发现问题?”

马警司略显几分苦恼的用手敲着桌子:“我刚刚接到消息,除了吴钰虹之外,又有两个女富婆突
然把自己的财产都转到了朱建风的名下,这个朱建风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个来历?这些女人为什么会
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全部给了他?他到底用什么手段诱惑的这些女人?”

“我刚刚见到了你说的那两个女富婆,”张泊寒往嘴里丢了块香口胶,女友鸢子不喜欢他口腔的
异味,所以他很快养成了嚼香口胶的习惯:“我也看见了朱建风。”

“应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吧?”因为自己的男性魅力不足,马警司对所有具有魅力的男人缺
乏好感。

“恰恰相反,”张泊寒嘎嘎吱吱的嚼着口胶:“朱建风这个人不仅没有一点魅力,而且丑陋到了
新颖奇特的程度,只要你看他一眼,我保证你三天吃不下饭去。”

马警司的眼睛嗖的亮了:“既然不是色诱,那么一定有其它因素杂夹在里边了,难道是朱建风掌
握了这些女人的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

“就算是真有把柄被朱建风抓住,那也不至于连人带钱一块奉送,”张泊寒冷笑:“这些女人都
是精明过人的角色,什么时候吃过暗亏?”

“叫你这么一说,我也糊涂了,”马警司苦恼的揉着额头:“那你说,这些女人为什么会做出这
种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可能性只有一种,”张泊寒用力拍着马警司的桌子,好象马警司是他的手下一样:“那就是她
们的生命已经受到了威胁,为了活命不得不接受任何条件。”

“我也是这样想的,”马警司兴奋起来,也学张泊寒的样用力拍桌子:“你马上派人二十四小时
监控朱建风,一旦发现他有犯罪背景,就立即行动。”

张泊寒眨眨眼:“没有司法部门的授权许可,我们这样做可是不合法的啊!”

“说得也是,”马警司为难的搔搔头:“依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才是头!”扔下这句话,张泊寒掉头离开了马警司的办公室。这个滑头,他下
达命令却不肯承担任何责任,跟着他干真让张泊寒心里不爽。

忙乱了一天,差不多都把朱建风的事忘到了脑后,到了下班时间,张泊寒兴高采烈的骑着摩托车
去接到了下班点的鸢子。

鸢子在一家金融公司做职员,张泊寒赶到那里时,忽然发现朱建风乘坐的那辆黑色高级轿车正停
在门前,他有些惊讶,原来朱建风早上出门,是来了这里,等一会可以从鸢子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他等候了十分钟左右,就见一群女人前呼后拥的随着丑陋的朱建风走出来,朱建风的怀里正搂抱
着一个女孩,张泊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顺的依偎在朱建风怀里的,竟然是他的鸢儿。

震惊令张泊寒失去了反应, 直到鸢儿被朱建风推进轿车里, 他才突然吼叫一声,疾步冲前去:
“鸢儿,你给我下来!”

鸢儿坐车里,一双冰冷的眼睛漠然的注视着他,就好象在看路边的垃圾筒一样毫无表情。

“听见没有?”愤怒已极的张泊寒用力敲着车窗:“我叫你给我下来,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这件
事!”

鸢儿依然是毫无反应,朱建风却掉头想走开,盛怒之下的张泊寒伸手揪住他:“朱建风,你这个
混蛋,你都对鸢儿做了什么?”

朱建风的那张脸透露出明显的惊恐畏惧,这居然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张泊寒气怒之下,挥拳
打了过去。

他的拳头刚刚举起来,手腕突然被吴钰虹抓住,这个风仪优雅的女人此时竟象是只凶猛的野兽,
突然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没等张泊寒痛得叫出声来,其余的女人疯了一样蜂拥扑过来。她们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