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一时财迷心窍,竟然接受了建筑公司的提议,亲手活埋自己的妻子。据说,陈艳在被活埋之前哭喊得很凄厉,说死后要化成厉鬼报复所有人。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就这样结束,但大厦建成之后就开始出现怪事了,电梯经常会停在没有人的楼层,在此上班的员工也陆续声称听见奇怪的声音,或者东西莫名其妙地移位。后来,陈艳被活埋在地桩里的事情被流传开了,更闹得人心惶惶,物管只好专程到香港请来一位有名的风水先生指点迷津。
风水先生经仔细推算后,认为大厦的风水格局犹如墓碑,又处于主干道交界处,把五路阴气怨气全数吸纳,凝聚于地基之中。而陈艳本来就是含怨而终,再加上五路阴怨之气,很可能已经化成一只能穿墙过壁的妖怪。
若要把这只妖怪消灭,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地基中的尸体挖出来烧毁,但要挖出尸体就得把整栋大厦拆掉,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风水先生只好用些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暂时把妖怪镇压住。大门口的石狮子以及玻璃罩子等等,都是为了隔绝五路阴怨之气,以便把妖怪镇压而设计的……
浑身都是水泥浆的女鬼、空调管道内的眼睛、埋在地基中的尸体、能穿墙过壁的妖怪……听完林主编的叙述后,我的脑海中便出了这个荒诞不经的念头。也许正如风水先生所言,这一连串怪事都是一只能穿墙过壁的妖怪所为,这就.feiku.能解释女洗手间的脚印为何有进无出,以及她为何能在狭窄的空调管道中穿行。可是,人死后真的会化死妖怪吗?或者说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妖怪存在吗?然而,从种种迹象显示,这一切似乎的确是妖怪所为。
悦桐的下属已完成了女洗手间取证工作,她便带领众人回技术队化验证物,待化验报告出来了,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而我和蓁蓁为了进一步确定妖怪是否存在,希望能从亲眼目睹妖怪的人口中了解情况。据林主编说,除依依外,还有两人曾经目睹妖怪,一位是正外出采访的肖剑峰,另一位则是保安何夕。
因为肖剑峰正在外面采访,要晚一点才能回来,所以我们先到一楼大堂旁的保安室找何夕了解情况。可是我们进入保安室后,却只看见一个高个子的保安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从其挂胸前的证件得知,他叫黄禹。我往他脖子上瞥了一眼,竟然隐约能看见他脖子上有一圈红丝,难道是巧合?
我上前轻拍他的肩膀,他立刻就整个人弹起来,稍微回过神后便以不耐烦的语气问我们有什么事?我出示警员证并询问他何夕现在是否值班,他打着哈欠回答:“那胆小鬼巡逻去了,让我把他叫过来吧!”他说罢便用对讲机叫何夕到保安室,随即又坐着打瞌睡。
在等待何夕的时候,我随意观察了一遍保安室内的情况,发现墙角放了个文件柜,里面应该有所有保安人员的资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问黄禹有没有文件的钥匙,能否让我查阅一下何夕的资料。他又打着哈欠说:“那柜子没上锁,想看就自己去拿,看完放好就行了。”说罢又继续打瞌睡。
我从文件柜中翻出两份资料,其中一份当然是何夕的,而另外一份则是黄禹的。我之所以把他的资料翻出来,除了因为发现他脖子上的红丝外,更因为他的身高与洗手间鞋印的主人相近,所以想知道他的准确身高。
“181CM”这是他的资料上身高一栏所填写的数字。难道也只是巧合吗?

卷五 隔世情痴 第三章 水泥女妖

为进一步查证把日报大厦闹得人心惶惶的到底是虚无缥缈的鬼魅,还是脖子能伸长的飞头蛮,定是拥有穿墙过壁之能的妖怪,我和蓁蓁来到保安室,希望能从曾亲眼目睹其真身的保安何夕口中了解当时的情况。然而很不巧,我们到达时,何夕正在巡逻。在等待他回来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我从文件柜中取出他和黄禹的资料查看,得知两人的基本信息如下:何夕,男,23岁,高中学历,身高173CM,未婚。
黄禹,男,26岁,大专学历,身高181CM,未婚。
181CM这个数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在女洗手间留下鞋印的并非飞头蛮或能穿墙过壁的妖怪,而是正常人的话,那么这个正在打瞌睡的保安就或多或少也有点嫌疑了。不过,当然不能仅凭身高就断定是他溜到女洗手间里搞鬼,而且还是我推算出来的身高。
反正他正鸡啄米似的打瞌睡,我便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旁,比较一下我们的鞋子。他鞋子比我长一点点,我穿的是42码,那么他鞋码应该是43码,跟水泥鞋印的36码相差很远。或许只是恰巧而已。
“请问你们是……”瞎搞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何夕本人了。他是个看上去挺老实的农村小伙子,保安服洗得很干净,穿戴也很整理。与正在打瞌睡的黄禹相比,他给人的感觉要精神得多,看来他挺在乎这份工作。
我向他出示警员证,并要求他讲述遇鬼的过程时,他的脸色马上就变得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良久才开始叙述他的可怕经历——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那天是我第二天上班,也是我第一次上夜班。
你们城里人大多都习惯很晚才睡,但我们这些乡下人,晚上一般不会超过十一点就上床了。虽然我白天的时候已经养足了精神,但要熬夜值班,我还是很不习惯。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实在睏得受不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会打瞌睡,真的很想像黄禹那样瘫在椅子上一觉睡到天亮。可是我又不敢这样做,毕竟是第一次上夜班,要是出了状况就麻烦了。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就拿着手电筒,想到洗手间洗脸。
因为已经是午夜,所以整栋大厦的灯基上都关了。漆黑一团的洗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秘气息,尤其当手电筒的光线落在镜子上的时候,仿佛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以外,有另一个相同的空间,有另一个我拿着手电筒照向镜子。看着镜子中的倒影,我不自觉地哆嗦了几下,匆匆洗了把脸就逃走似的跑出了洗手间。其实,从手电筒照向镜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睡意全消了,洗不洗脸也没有关系。
漆黑且寂静的走廊又有另一份诡秘的气息,刚才走过时并没有感到不妥,但现在却让我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所有灯都打开,不过我真的这么做,也许第二天就会失去这份工作,对我来说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终于走完让人不安的走廊,来到了同样寂静的大堂,但看见从保安室内照出的灯光后,我就不再那么慌张。保安室是这栋大厦惟一亮着灯的地方,也是惟一能让我心安的地方。正当我想快步返回保安室时,眼角瞥见一点闪烁的光点。仔细一看,发现是其中一部电梯的指示灯亮起了,指示灯显示这部电梯停留在十三楼。
刚才我经过这里的时候,所有电梯都停在一楼,而现在其中一部却莫名其妙停在十三楼,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十三楼是市日报社,他们没说过今晚要加班,而且就算是加班,也不会这个时候才过来。我想可能是刚才有小偷趁着我上洗手间的空档溜了上去。
如果真的有小偷溜了上去,那可麻烦了。那晚是我第一次上夜班,要是出了状况,扣工钱事小,被辞退可就惨了。于是我立刻冲进保安室,想推睡黄禹,叫他和我一起上十三楼查看。
然而,我推了几下黄禹的肩膀,并说明情况后,他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就继续睡觉,再怎么推也没有反应。我想他大概是在装睡。听说他父亲是在物管里当管事的,要是出了乱子,黑锅肯定是由我来背,所以他能装糊涂。可是我也像他那装糊涂的话,很可能明天就会被辞退,因此我只好带上电棍独自上楼查看。
走进电梯里面,狭小的空间让我感到很压抑,即将打开的门更让我感到畏惧。心中的不安使我不自觉地紧握手电筒和电棍,双眼紧紧盯住指示灯——11……12……13……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夜阑人静之时,这声音格外诡异,虽然我在白天已经听过很多次。电梯门徐徐往左右分开,我心里随之更感不安。门外一片漆黑,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这层楼里并没有人,或者说不应该有人。
为了确定有没有小偷溜进来,我便打算巡视一遍,虽然我心里觉得很害怕,但我更害怕失去工作。我几乎把整层所有地方都看过遍,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才安心走向电梯,准备返回保安室。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泥浆在从高处落到地板上。我想可能是那里漏水了,于是就往声音的方向走,看看是不是真的漏水了。
声音似乎是从女洗手间里传出来的,所以我就走进去查看。地板上没有水迹,应该不是水管漏水,我想应该是水龙头吧,于是就走到洗手盆前检查,结果发现所有水龙头都没问题。我想是不是冲厕所的水箱漏水了,正准备去看的时候,忽然瞥见镜子上好像有绿色的光点,不由全身一个激灵,缓缓抬起头查看。
我在镜子里看见有一团灰黑色的人形物体正从门口的地板上缓缓地冒出来,绿色光点就是它的眼睛。因为光线很暗,我没能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但这已经足够把我吓个半死。
我心想该不会是见鬼了吧?一股恶寒随即从心底升起,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恐惧几乎让我的身体无法弹动。但越害怕就越有必要知道在背后到底是不是鬼,未知的事物比任何已知的事物更可怕。我闭上眼睛,努力安慰自己,也许只是看错而已,其实我背后什么也没有。然后咬紧牙关猛然转身睁开双眼,并用手电筒照向对方眼睛所在位置,一张清秀的女性面孔顿即出现在我眼前。
借助手电筒的光线,我看见眼前的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诡异的女人。她的头部是非常干净,干净得没有一颗尘埃,但脖子以下的地方却全是尚未凝固的水泥浆,这些水泥浆从她身上滑落到地上,发出把我引来的奇怪声音。她露出诡秘的笑容,边向我走过来,边伸出满是水泥浆的手臂,十分哀怨地说:“来,陪我聊聊!我一个人很寂寞……”
接着,我的脑海就一遍空白,直到第二天编辑部的人上班时,才发现我在洗手间里晕倒了……
“你醒来的时候,洗手间里有鞋印吗?”听完他的叙述后,我急切发问。
“有,编辑部的人也看到,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偷懒,躲在洗手间里睡觉呢?”他说着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黄禹,或许这位同事没少给上司打小报告。
接着我询问了一些关于鞋印的情况,得到回答是当时的鞋印与现在的差不多,同样是有进没出的一行鞋印,同样是较的小鞋码,较大的步幅。
离开保安室后,我就开始烦恼报告的事情。何夕的口供几乎肯定了搞鬼的是一只能穿墙过壁的水泥女妖,如果我直接写报告里的话,老大肯定要我把她揪出来,可我那有降魔伏妖的本领啊!还多是收集些证再说,毕竟只听何夕一人之言,不足以让人相信如此匪夷所思的妖怪之谈。
我们返回报社,从安安口中得知,肖剑峰已经回来了,好像进了茶水间。于是我们就去茶水间找他,可是刚走近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争吵的声音。
“姓肖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我爸,你连工作也找不到!”
“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用不着看你这疯婆子的脸色!”
“好啊,你这王八蛋要滚就滚远一点,我让爸跟同行打个招呼,你以后也别想在这一行混!哼!”
争吵至此结束,依依怒气冲冲地从茶水间冲出来,当发现我们就在门外时,脸上表情略为尴尬,一言不发地从我们身旁走过。
我想他们两夫妻应该是吵架了,对于刚刚与妻子大吵一场的男人来说,再有另一个女人来向他问这问那是一件令人心烦的事情。所以,我让蓁蓁自己找地方凉快去,独自走进茶水间。
肖剑峰正在茶水间里喝咖啡,看见我的出现,原本怒气冲天的脸庞勉强挤出了一个很不自然的笑容:“你有事要问我吧!安安刚才跟我说过。”
我给他递了根烟,并为他点上,然后才说:“我刚才在门外听见你们吵架,不要紧吧!”
他露出尴尬的笑容:“没事,我们经常都这样。”
清官难审家事!他们夫妇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外人礼貌上问候一两句就行了,再多言就会显得鸡婆,所以我马上转换话题:“安安应该跟你说过了吧,我想知道你遭遇怪事的详细情况。”
“嗯,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也许因为刚刚与妻子吵架的关系,他向我叙述自己的可怕经历时,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那个心有余悸的不安——
那晚我在赶一篇采访稿,大概是二十点左右吧,我忽然觉得有人在盯住我。我的办公桌右边靠着墙的,左边的是黄敬的位置,我瞥了他一眼,他正目不转睛地盯住自己的电脑,似乎不是他在盯住我。我再往周围看,其他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在盯住我。
我想可能是自己累了吧,就到这里倒杯咖啡,顺便抽根烟休息一会儿。可是,我返回自己的位置后,很快又觉得有人盯住我,但是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工作,应该没有谁有这个闲心来盯我。我想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就闭上眼睛揉了一会太阳,接着便继续赶稿。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有人盯住我,一次两次也许是错觉,但整晚都是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对劲。而且这一次我的感觉很强烈,甚至感觉到那人就在我右边盯住我。
我刚才说了,我的位置右边是墙壁,怎么可能会有人呢?可我就是觉得有人在右边盯住我。我又再闭上眼睛揉太阳,让自己放松一点,但揉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人在盯住我。虽然觉得很荒谬,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右边盯住我。于是我不动声色地继续揉着太阳,突然睁开眼睛并把头转向墙壁。
当我望向墙壁的那一刻,我就忍不住叫出来了,因为墙壁上真的有人在盯住我。准确来说,是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她正对着我露出诡秘的微笑,吓得我整个人跳起来。
其他人应该是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纷纷走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因为太惊慌了,一时说不出话,就指着墙壁让他们看。然而,此时墙壁上却什么也没有,跟平时一样。可是一刻钟之前,我明明看见一张女人的脸……
听完肖剑峰的叙述,我已经能肯定所有的闹鬼事件都是一只能穿墙过壁的水泥女妖所为,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写出一份不会让老大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的报告。至于降魔伏妖的事情,还是让物管去请高人处理吧!
然而,事实上这宗案子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简单,随后接连发生的两宗命案为案情抹上层层迷雾……

卷五 隔世情痴 第四章 闹出人命

在日报大厦上跳下蹿了一整天,收集了众多证人的口供,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所有怪事全因一只能穿墙过壁的水泥女妖在作祟!
得知是妖怪作祟后,这宗案子也就算是结束了,反正又没闹出人命,用不着为此浪费警力。跟物管打个招呼,给他们一点压力,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管他们请道士抓妖也好,请和尚念经也好,反正以后别再老是打110就行了。
虽然我的做法似乎很不负责任,但要知道我手头上的案子可多着,还有不少死人塌楼的案子排着队等着我去调查,那有闲情逸致管这种没闹出人命的案子。有时候我也觉得挺无奈的,但现实就是这样,不闹出人命又没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案件,大多都是不了了之。所以很多民工为讨回自己应得的工资,不惜以跳河跳楼来要挟,因为不这样做,根本没有那个政府部门会过问他们的事情。
离开日报大厦后,我跟蓁蓁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家。正当我在家中琢磨着怎样向老大汇报水泥女妖的事情才不会挨训时,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后才知道原来是安安。今天跟她聊天时,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戏了,可惜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据我目测所得,她只有B罩杯而已,而且她的娇小的身形也不符合我的要求。不过,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要是向我投怀送抱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当然,这是在她不会老是缠着我的前提下。
“找我有事吗?”我问。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借口有事找我,就是主动送上门;要是没事纯粹找我聊天,那就是暗示要我主动了。要是后者的话,我可不想浪费精力在我不太喜欢的女生身上。
“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你帮忙一下。”她的语气显得十分着急,不像是找借口约会我,而且我能听见回声,她应该是在厕所之类的狭窄地方给我打电话。
“我有什么能帮你呢?”她应该是真的有要事需要我帮忙,艳遇美梦也许要落空了。而且她要躲在厕所里给我打电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得先确定她找我干嘛,要是嗑药被抓之类的事情,我可不会帮忙。
“妈妈最近古古怪怪的,刚才手机响起,她就鬼鬼祟祟地走到阳台上听。我听见她好像跟对方约好待会在尚雅咖啡馆见面,我怕她会出意外,想跟着去看看。但只有我一个人,我又觉得害怕……”她虽然没有直接说清楚要我陪她去,不过我还不至于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半小时后,我把车停在尚雅咖啡馆对面的路旁,而安安就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玻璃,我看一位相貌与安安及依依有三分相似的妇人坐在里面。虽然她已人到中年,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材及姿色均不亚于两个女儿。然而,此刻她似乎十分焦虑不安,不停地搅拌身前的咖啡,但我却没看见她有往咖啡里加糖或者奶。
安安告诉我,这位妇人就是她母亲纪雪融。她说母亲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经常会走到阳台上听电话,而且还经常趁父亲外出应酬时,鬼鬼祟祟地溜出家门。而在以前,除了父亲及她们两姐妹,几乎没有人打她手机,晚上也基本上不出门,除非是参加婚宴或者同学聚会。
我问她,她母亲的身材为何保养得这么好?她说母亲经常练瑜伽,身材比她们姐妹还好。她还告诉我,昨天母亲莫名其妙地问她一些有关照片的问题。
“该不会是婚外恋了吧?”此话一出,安安马上就瞪着我,似乎想一口把我吃掉。我耸耸又说:“我可不是瞎猜哦,不信你自己看。”
此时,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人坐到雪融对面的位置,可惜因为角度问题,我们没能看见他的脸。随后两人开始交谈,从雪融的脸部表情判断,他们也许不是情侣关系,就算是也是即将分手的情侣。情人相见,脸上当时是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尤其是偷情的男女,那份刺激的感觉是难以压抑的。然而,她的表情却先是焦虑不安,继而是惊惶无助,若说他们情侣,那么现在肯定是分手摊牌之时。
随后的画面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年轻男人把一个大信封抛到雪融面前,一叠照片从信封中掉出来。当她拿起照片时,立刻变得惊慌失措,随后更发疯似的把所有照片撕毁。而对方似乎早就料想这种情况,并没有阻止。眼前的情景对我来说挺熟悉的,大多数敲诈勒索案就是这样开始。
安安大概从母亲的表情中猜想到母亲正受到对方的威胁,突然打开车门,似乎想冲进咖啡馆。我赶忙拉住她那只白嫩纤幼的玉手,问道:“你想干嘛?”
“我去帮妈妈啊!”她一脸焦急地说,并想挣扎我的手。
我用力把她拉回车上,训斥道:“你认为你现在进去就能帮上忙吗?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人家能把你妈妈吃掉,你现在进去只会让你妈妈更加困扰而已。”
她认真地想了想,委屈地说:“那我起码要看清楚是那个坏蛋欺负妈妈啊!”
“这个你不用着急,这是咖啡馆不是宾馆,那男人不可能在里面坐到天亮,等他出来的时候自然能看清楚他的相貌。你啊,还是先啃片口香糖,放松一下吧!”我说着递给她一片口香糖。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咖啡馆里的情况,胡乱扯下包装纸,就把口香糖塞进嘴里。但随即就叫了声“哎哟”,把口香糖吐出来,拿在手上看,疑惑问道:“这口香糖是不是过期了,怎么硬得跟石头似的,差点把我的牙齿也咬坏了。”
“我昨天才买的,应该没有过期吧!不过我买回后一直都是放在冰箱里。”我露出狡黠的微笑。
“你是故意耍我的!”她气鼓鼓地向我扑过来,不停地搔我腋窝。
正所谓“先撩者贱,打死无怨”。既然是她先动手,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光明正大地对她“下上其手”,搔她腋窝及肋侧等敏感的部位,弄得她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焦虑不安。
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玩这种贴身的搔痒游戏,肯定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果然在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之前,她就碰到我裤裆里的“小慕”了,脸色立刻红如晚霞,停下手来并想坐回副驾位置上。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母亲与年轻男人一同走出咖啡馆,后者还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此刻,我已能看清楚年轻男人的相貌,并且一眼就认出他是谁。我想当他走近时,他也能一眼就认出我们。为免被他发现,我一时情急就抱住安安,并按住她的头跟她接吻。
安安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猖狂,用力地捶打我的胸口。但打了几下就停下来,娇嫩的躯体渐渐软化,温柔地搂住我脖子,还主动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这次乐子大了,她肯定以为我在向她示爱。
虽然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跟她接吻的感觉还蛮好的,柔软的樱唇、湿滑的香舌,以及有年轻女生特有清淡体香皆令我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过,我要是继续跟她吻下去,也许下半辈子就得毁在她身上,所以我得抓紧时间证明清白。
我轻轻推开安安,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故意回避她含情脉脉的神眼,指着刚刚从车旁经过的男人:“看,就是他!”
虽然此刻我们只能看见男人的侧面,但安安不可能认不出他,因为对方就是每天都会与她见面的同事——宁宇易。
“竟然是他……”安安对眼前所见大感意外,然而她马上又意识到另一个意外,忐忑问道:“你刚才是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们才亲我?”
我尴尬地点头,“啪”清脆的掌掴之声随即响起,她愤然打开车门扭头就走。但没走几步就小跑回来,冲我骂了句:“我恨死你这个大骗子了!”这回她真的走了。
长生天啊!我到底骗她什么了,干嘛要挨巴掌啊!希望别肿起来,不然明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去上班。一觉醒来,马上去照镜子,还好没有肿起来,于是便安心去上班,准备被老大训上一顿。
“怎么现在不当神棍,改行做起道士来了?”在老大的办公室向他汇报水泥女妖的事情,被训是意料中事。
“道士也是神棍中的一种嘛!”我无奈苦笑,“根据目击者的口供,以及现场的发现,除了妖怪作祟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解释。”
“那你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吗?”老大瞪了我一眼,随即翻阅报告。
我耸肩道:“现在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整栋大厦拆掉,挖出地桩中的尸体烧毁,不过业主是不可能答应的。反正又没有人命伤亡,让物管请来真道士指点迷津就是了,我这个假道士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那就只能这样了,去处理别的案子吧!”老大把报告放到一旁,挥手示意我出去。
“老大,我放假的事……”我摆一副谄媚的嘴脸。
“案子还多着呢,放什么假,快去干活!”老大把我轰走了。
走出老大的办公室,发现伟哥跟喵喵不知道在聊什么,正聊得起劲,于是就走过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