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朋友说,美国和加拿大都有大脚怪,脚丫大得不得了,有45厘米那么长,身高估计有三米多,差不有两个喵喵加起来那么高。”喵喵很认真地说。
“嘻嘻嘻……”伟哥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会儿才说:“那是骗人的,那来什么大脚怪,从来也没有人能抓到活的。”
“可是很多地方都发现了大脚怪的脚印和毛发,还有人拍到影片呢!”喵喵似乎对此深信不疑。
伟哥用手指戳她脑袋,装模作样地说:“用一下你的脑袋吧!既然有那么多大脚怪到处乱跑,为何到现在也没能抓一只出来?就算活的不好抓,死掉的总不会跑吧!可是从第一次发现大脚怪脚印到现在,都已经两百年了,还是连骨头也没找到,只找到毛发脚印这些真假难辨的东西,而所谓的影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如果没有大脚怪,那脚印和毛发,还是影片又是怎么回事呢?”喵喵仍旧深信不疑。
“这有什么难的,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给你弄只本土的大脚怪出来。”伟哥见我也走来了,似乎想卖关子。我给他抛了根烟,催促道:“别吊我们胃口,有话快说。”
他惬意地吸了口烟才说:“先说毛发吧,其实就是随便抓把人毛猪毛猩猩毛丢在脚印旁边就行了,以前的科技并不发达,根本分辨不了真伪。就算是现在,要是有心做假,也化验不出什么结果;影片就更好说了,好莱坞连外星人都能拍出来,要拍个大脚怪,业余水平就行了,不就是找个死跑龙套套件马甲的简单活儿?只要距离远一点,拍得模糊一点就行了,谁能说得清楚到底是真是假;至于脚印嘛,技术含量要高一点,不过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活儿……”这小子又要卖关子了。
在我一再催促下,他才得意地继续说:“要弄出大脚印,其实只要像正龙伯伯那样找个木匠做个木脚丫不就行了,不过大脚怪的脚印之所以能让这么多人相信是有其独特之处的,当中最重要的是脚纹。手掌有掌纹,脚丫也有脚纹,用木头是很难雕出真实的脚纹的,所以得用石膏。先用给人的脚丫倒模,然后按比例放大,这种技术并不难,我也不多说了。得到一对大脚丫模具后,就可以用石膏做出一双大脚丫,把这两大脚丫绑在脚下,谁都可以踩出大脚印。”
“那步幅呢?如果步幅与赤脚长度不成比例,任何一个刑警都会发现问题,生物学专家就更不用说。”以脚印及步幅计算身高的公式几乎每一个刑警都知道,正常人就算穿着宽大的鞋子也不会迈出与身高不成比例的步伐。
“这也很简单,早就有人破解当中的秘密了。”伟哥得意洋洋地笑道:“要用绳子绑住马或者汽车,拉着踩脚印的人以跳步的方式往前跑,只要掌握好马或汽车的速度,就能弄出合适的步幅和脚印比例。而且以跳步的方式奔跑能加深脚印,造成体重倍增的假象,使认为留下脚印的是庞然大物。”
听完伟哥对大脚怪的评论后,我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洗手间里与步幅不成比例的脚印,会不会是肇事者在自己脚下绑上一对小码鞋造成的呢!那么说,搞鬼很可能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人为的恶作剧。正当我打算再仔细想想的时候,手机响起了,竟然是安安打来的,该不会是为昨晚亲她的事情找我算账吧!
“羽哥,快来救我,他们要冤枉我杀人……”电话一接通,听筒就传来安安的惊惶的哭泣声。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老大的怒吼就从身后响起:“阿慕给我滚进来,日报大厦闹出人命了!”

卷五 隔世情痴 第五章 美人难关

伟哥跟喵喵聊起大脚怪的话题,我从中得到一点启示,就是在洗手间留下脚印的也许不是什么水泥女妖,而是一个把小码鞋绑在脚下的高个子。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是因为造成小鞋印大步幅的成因不外乎两种,一是鞋印的主人是矮个子,鞋印是其真实鞋码,他以跳步的方式留下大步幅。但这个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因为跳步会让水泥飞溅,现场鞋印并没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跳步会弄出较大的声音,依依不会分辨不出来。另一种则是高个子在脚下绑上小鞋,这样也能解释脚印为何有进无出,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把沾满水泥浆的小鞋解下,而他原来的鞋子并没有沾上水泥浆,当然不会留下鞋印。
想到此处,我不禁感到疑惑,到底是谁在恶作剧,有何目的?
然而,正当我准备把这宗案子重新分析一遍时,手机忽然响起,一接通便听见安安惊惶的哭泣:“羽哥,快来救我,他们要冤枉我杀人……”说罢她就哭个不停,我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老大的怒吼就响起了:“阿慕给我滚进来,日报大厦闹出人命了!”
匆匆安慰安安两句,我就挂掉电话,又再走进老大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劈头一句:“闹出人命了!”接着便告诉我详细情况:“我刚刚接到刑侦局打来的电话,市日报社昨晚死了个人,死状很奇怪,应该是他杀,你马上过去接手调查。”
安安说有人冤枉她杀人,老大又说日报大厦闹出人命,他们说的该不会是同一件事吧?
跟蓁蓁一同赶到日报大厦十三楼,发现正处理现场的是杨帆。我上前跟他打过招呼,他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就问他干嘛这样盯着我。
“近来的感情生活怎样,小妹妹的感觉还不错吧!有机会的话,我也挺想试试老牛吃嫩草的滋味,可惜我已经结婚了。”他取笑道。
“你丫不会去买春呀!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我无奈苦笑,心想这事肯定跟安安脱不了关系。
他笑了笑说:“好了,跟你说回正事。昨晚深夜时分大厦的保安打110报案,声称这里发生了凶案,巡警队的伙计赶到时,发现暗房里有一具男性尸体。据值班的两名保安说,半夜的时候,一个在这里工作,叫林安安的女生跑到保安室向他们求助,他们上来把门踹开后就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因为林无法解释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怀疑她是凶手,就让下属把她带回局里。也许我们把她吓坏了,她报出你大名,先说你是她朋友,后来干脆说你是他男朋友。还好她遇到的是我,要是叶荣那帮人的话,你的小妹妹可麻烦了。”
蓁蓁突然瞥了我一眼,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看着其它地方。我无奈叹了口气,问道:“你不会把我的小妹妹吃了吧?”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让下属把她带回局里而已,毕竟她有嫌疑嘛,不过我交代了他们别为难她。我还是先带你们去现场看看,尸体还没运走。”说罢他便带我们到案发现场。
凶案现场是报社用于洗照片的暗房,门身有不少鞋印,门上有两道门锁,一道能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另一道则是从里面闩上的,后者有明显的损坏痕迹,应该是被人强行踹开。暗房内的墙壁及天花都是黑色的,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加上一具趴在冲洗盆前的男性尸体,就更添诡秘色彩。然而,我并未因这份诡秘色彩而感到压抑或不安,反而感到十分惊讶。原因是那具头部还浸在冲洗药水里的尸体,身形十分眼熟。
此时,流年赶到了,跟我们打个招呼就开始工作。当他把尸体平放在地上时,我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死者是宁宇易。趁他进行初步尸检的空档,我观察了一下暗房内的情况。
地上有水迹及少量水泥,虽然非常零乱,但还能看出一大一小两种鞋印。大的应该属于死者,而小的从鞋码及图案判断应该属于“水泥女妖”。天花板上的空调出风口的栅格落在地上,我想她大概是从这里下来杀人。
观察片刻后,流年便向我招手,走近后他便说:“初步估计死因是溺水。后脑有皮下出血的迹象,应该是被人用力按在冲洗盆里淹死的。因为皮下出血情况很明显,所以我估计凶手是个强壮的成年男性。”
既然凶手是强壮的成年男性,那么安安的嫌疑就不大了,不过她半夜三更在凶案现场出现,又没有合理的解释,当然不能马上就放她走。还是先让她局里多待一会吧,反正阿杨的手下也不会把她怎样。
正准备跟阿杨去询问保安昨晚的情况时,站在暗房门前的蓁蓁忽然问了个十分脑残的问道:“这房间是干嘛用的?”
她这么一问,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跌倒。为免她继续丢人现眼,我只好在她耳边小声说:“这叫暗房,是用来冲洗照片的。”
听过我的解答后,她就更加疑惑地问:“那里面为什么没有照片和胶卷?我前不久看过一部摄影师做主角的电影,他那间暗房里可是挂满照片的。”
经她这一说,我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宁宇易深夜进入暗房,当然不会是没事来溜达,昨晚他与纪雪融见面时,对方把照片撕毁,那么他应该是来重新冲洗照片。然而,现在暗房里不但没有照片,甚至连一张底片也没有,显然是被凶手拿走了。可是,传说中的水泥女妖要底片来干嘛?
看着暗房内零乱的鞋印,“36码”这个数字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随即颤抖了一下——安安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六,应该是穿36码的鞋子。难道凶手就是她?死者拥有对她母亲不利的照片,所以她要杀人灭口,并毁灭所有照片及底片。
之前我认定洗手间的鞋印是高个子留下,其中一个重要的判断依据是依依的口供。或许她对我们撒谎了,鞋印是她们两姐妹一起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谋杀宁宇易做铺垫,以便把罪名推在不存在的水泥女妖的身上。可是,倘若事情真的如此,那安安为何要多此一举,让我知道她妈妈被要挟的事情呢?
本来以为这案子已经结束了,没想到现在才是刚刚开始,而且还这么离奇诡异。没有证据支持的猜测毫无意义,我所以也不再多想,跟阿杨到一楼保安室找昨晚当值的保安了解情况。蓁蓁似乎对暗房很有兴趣,并没跟我们一起下去。
昨晚值班的两名保安分别叫李波及郑振业,他们本来已经下班了,但为配合警察调查,所以并没有离开。我询问他们昨晚的情况,李波先开口回答:“昨晚,我们都坐在保安室聊天,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十三楼的小林突然跑了进来,说她那层出事了,叫我们快点上去帮忙……”
“凌晨两三点……那她之前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问道。
“我没注意到……”李波尴尬地瞥了郑振业一眼,后者也尴尬地耸耸肩。
“当时你们都在睡觉吧,还说什么聊天。”一直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黄禹忽然插话,随即又继续睡觉。貌似他的工作就是在保安室睡觉,我昨天来调查他也是在睡觉,而跟他一起值班的何夕却总是在巡逻。朝中有人好办事,这大概就是他能大方地睡觉的原因吧!
李波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讲述当时的情况:“我们跟小林一起上到十三楼,她说听见暗房里面有打架的声音传出,但门锁上了打不开。我们来到暗房门前时,里面并没有声音传出来,但门的确是锁上了,而且是从里面闩上的,我们用钥匙打不开,只好一起把门踹开。门打开后,就发现里面死人了……”
从李波的口供中,我得出三个要点,一是案发时安安在现场,这一点对她十分不利;二是他们与安安赶到暗房门前时,里面没传出任何声音,也是说此时凶手已经不在暗房之内,这对安安更加不利;三是没有人能证明安安跟死者是何时进入日报大厦,同样对安安很不利。单凭这三点,已经够让她有口难辩,更何况她无法解释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报社。
其实,她于深夜出现在报社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到,应该与她母亲的事情脱不了关系。不过,这个理由也可以视为她的杀人动机,虽然我私底下并不相信她会杀人。
“现有的证据对你的小妹妹很不利,要是你打算跟她私奔的话,可以贿赂我。不用太多,给我一百万就行了……最好是欧元,美金最近贬值得很快。”离开保安室后,阿杨跟我开玩笑说。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连一百万日元也没有。”我没好气地回答。
此时蓁蓁电梯里走过来,我向她招手,但她却没看见我们,似乎在想什么,我叫了她几声,她才走过来。我问她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她答道:“我刚才经过茶水间时,有两个女生在里面聊天,她们说林主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黄敬唯唯诺诺的,主编竟然对下属惟命是从,你说奇不奇怪?”
“这事你还是先别管吧,要我们忙的事情还多着呢!”安安的事情已够我头痛了,她父亲的事我可不想过问。
随后我们便返回局里准备询问安安当时的情况,谁知道还没见到她就被她的家人缠住了。她的父母及姐姐把我们围住,不停说我们冤枉好人、安安不会杀人之类的话。期间我特别留意了一下纪雪融,她似乎对宁宇易的死毫不在意,那么他们曾经是情侣的假设基本上可以否定了。女人比男人要感性得多,就算是不愉快地分手,对方突然死了,怎样也会伤心一阵子。然而,我在她身上只看见她对安安的担忧,并未察觉有何伤心的表现。宁宇易肯定是掌握了一些她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秘密,并以此勒索她,但一个平凡的家庭妇女会有什么秘密吗?也许该调查一下她,但现在我必须先向安安了解情况。
肖剑峰一个人独自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的面容很憔悴,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虽然与妻子的关系不太好,但应该挺关心安安的。俗语说“小姨子有姐夫的半边屁股”,这话大概是出自姐夫们之口。原因很简单,对姐夫们来说,小姨子与妻子都是一个妈生的,肯定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而妻子因为朝夕相处,自然会发现其不少缺点,但是小姨子就不一样,她比妻子年轻,而且距离产生了朦胧美,再加上西门官人的名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近在眼前但又“偷”不到的小姨子当然要比妻子好上百倍。正因如此,在姐夫们眼中通常会出现如此假象——妻子的优点在小姨子身上无限扩大,但缺点却一样也没看见。这就是所谓的“小姨子情结”。他与妻子不和,也许因此更加深了他的小姨子情结,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脸愁容。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安安没有杀人就一定没事!”我说了句官腔话,好不容易才脱身,立刻就跟蓁蓁逃命似的跑了。按理说,安安要是没杀人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事实上她要走出这个大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我也不能肯定她有没有杀人,虽然我并不愿意相信她就是凶手。
我跟蓁蓁一同进入审讯室,安安一看见我就哭着想扑到我身上,可是她的手被反拷在椅子上,站不起来。我上前屈膝下蹲,轻按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害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羽哥,他们要冤枉我杀人了,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我很害怕!”她语带咽泣,身体不住颤抖,十分惹人怜悯。在私而言,我绝不相信她会杀人,但在公而言,暗房内的鞋印又让我感到疑惑——我趁机比较了一下她的鞋码大小,应该是36码,或者我该让悦桐取她的鞋印去比对一下。不过,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的鞋子上并没沾有水泥,就算她是凶手,她行凶时也不是穿这双鞋子。
“别哭,先把昨晚的情况告诉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说罢便跟看守她的伙计要来钥匙,把手铐打开。她的双手重获自由后,马上就搂住我哭个不停,我只好取出一片口香糖口哄她:“要不要啃片口香放松一下?”
“不要,你的口香糖跟石头一样硬。”她这才破涕为笑。
“好了,现在该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
案情至此还真够扑朔迷离了,虽然我觉得安安不会是凶手,但她的确有可能是为了她母亲的事情而杀人,而她那外表平凡的母亲似乎亦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再加上那只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的水泥女妖……长生天啊!我的脑袋要爆炸了!希望安安的口供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当然我更希望她不会骗我。

卷五 隔世情痴 第六章 左手酒吧

“昨晚,跟你分手之后,我就一个人跟着宇易。我当时心情很乱,也不知道自己跟着他做什么,反正就是一直跟着他……”安安说这话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想她大概因为生我气,所以才会跟着宁宇易,找机会拿他来泄愤。也许她当时并没有这么想,但潜意识应该如此,她随后的叙述也印证了我的推测——
他可能是赶时间吧,一路上都走得很急,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他走进一栋公寓里,他也没注意到我。我之前去过他家拿照片,所以知道他住在这栋公寓的三楼,我没敢跟进去,就在外面看着他家的窗户。
我就这样傻乎乎地站在马路上,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一想起你就很生气,很想找个倒霉鬼来发泄一下。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倒霉鬼就是他了,但要怎样才能拿他来发泄,我又没想到,所以就一直站在马路上发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家里的灯关了,我想他应该是睡觉了吧,继续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就打算回家了。可是,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他从公寓里走出来,而且化了妆,打扮得很奇怪。
我看见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就赶紧招来另外一辆跟着他。他在酒吧街下车,进了一间叫左手吧的酒吧。我本来想跟进去看看,可是又怕会被他发现,只好又再傻乎乎地站在马路上……
(为了让她放松心情,我随口问她,有没有人骚扰她,一个年轻的单身女子这个时候出现在酒吧街的路旁,肯定会招来不少猥琐男。)
有,有好几个色狼叫我跟他们一起喝酒,把我吓坏了,我只好躲到一边去。
好不容易才熬到凌晨时分,他终于都从酒吧里出来了,坐出租车回家。我又跟在他后面。他回家后换回平时的装扮,又再出门,这次他没有打车。我偷偷跟着他,没走多远就知道他要去那了,他所走的路是去日报大厦的,大概走十分钟就到了。
来到日报大厦后,我等他进了电梯才敢进入大堂。而且也不敢直接坐电梯到十三楼,因为怕被他发现,到了十二楼我就出来了。我打算爬楼梯上去。本来想不就是一层楼梯嘛,一会儿就行了,可是当我从电梯里出来时才发现,整层楼都黑乎乎的,我突然想起闹鬼的事情,快把我吓坏了。不过,最后我还是借助手机的光线,咬紧牙关爬楼梯上到十三楼。
十三楼也是黑乎乎的,我瞎摸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跑到那里去。后来我走到暗房外面,突然听到里面有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我想他应该是在里面冲洗勒索妈妈的照片,突然就来气了,想冲进去把底片抢过来。但当我想把门打开时,突然听见里面好像有打架的声音传出,而且门也锁上了,我又敲门又叫他的名字,门也打不开,只听见他叫了声“救命”。于是我就跑到一楼找保安帮忙……
安安的口供并没给我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反而使她的处境变得更不利,因为她始终也没有明确说出她跟踪宁宇易的目的。但是,她的口供也并非全无用处,起码她告诉了我们,死者昨天打扮怪异地去过一个叫左手吧的地方。左手吧,挺古怪的名字,或者我们能在那里获得一些与死者有关的情报,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到他家里翻箱倒柜。
离开审讯室时,蓁蓁忽然一脸蔑视地对我说:“才认识一天就把人家小妹妹泡上了,你还真有本事啊!”
我正在分析案情,就随便地回了她一句:“你吃醋了?”
她的脸马上就红起来了,气急败坏地说:“你有病!”
“你有药吗?”我回敬道。
“你神经病!”
我诧异地看着她:“难道你会治?”
“你神经病,你神经病……”她被我气疯了,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你复读机,你复读机……”我也学她那样不断重复。
她被我气得说不出话了,我关切地问:“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没电了?哎呀……”她说不过我,竟然抬脚把我踹了。
踏入宁宇易家门后,我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应该不是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地方,因为实在太整洁了,跟我那个狗窝有天渊之别。除了整洁之外,这房子的装修还很女性化,感觉应该是个单身女子的闺房,以致我一再向公寓的管理员核实,这到底是不是宁宇易租住的房子。得到管理员肯定的回答后,我们才开始搜查。
这是一房一厅式的单身公寓,厨卫俱全,一个人住的话地方还算挺宽阔的。我和蓁蓁分别在客厅和睡房搜查,在茶几上我找到几本女性杂志和一个干净的烟灰缸,除此之外并未特别发现。
“阿慕,你快进来。”蓁蓁忽然从睡房探头出来叫我。
我一走进睡房就吓一跳,这根本就是女人的房间嘛!不但有梳妆桌,桌上还放了一大堆化妆品,仔细一看全是兰蔻的产品。我忽然想起在洗手间发现的那支唇膏也是兰蔻的,长生天啊,一个大男人带着唇膏上班,还偷偷跑到洗手间去涂,有够雷人的。然而,随后我们还发现更雷人的事情,就是衣柜里竟然有一大堆女性衣服,其中还有裙子。
正当我怀疑宁宇易是否患有“易服癖”的时候,流年打来电话:“验尸工作已经完成了,证实死者是被冲洗盆里的药水淹死的,因为从他肺部取出的液体与药水的浓度一致。另外,我还有一个特别的发现,或许对你会有帮助。”
“你该不会是验出他有爱滋病吧?”我问道。
“看来你也发现了,他有没有爱滋病,我倒没去验证,不过他是同性恋者,我就能肯定。他肛门的肌肉明显外翻,这是由于长期进行肛交而造成的,而且我还在他的直肠里发现残留的精液,所以能肯定他在案发前曾经被人干过屁眼。”这厮也真是猥琐得可以,这么恶心的话也能直接说出来。不过,既然他这么恶心,那我也不妨恶心一下,趁蓁蓁还在搜查睡房,蹑手蹑脚地溜进洗手间,问了一个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的问题:“被肛交的人会有快感吗?”
“这个问题得分男女来回答。于女性而言,在肉体上的感觉,肛交显然不如性交,因为肛交主要是靠挤压阴道及子宫来让女性获得快感,就像隔靴搔痒一样。不过,女性的性快感并非完全源于肉体,而是主要从精神上获得,肛交能带来强烈的被征服感,所以也能让女性获得比性交更强烈的高潮。当然这是因人而异的,不是每一个女性都能接受肛交,但能接受的一般都会上瘾。”他的解释挺详细的。
“那男性呢?”男人不像女人那么感性,而且又没有阴道及子宫等敏感器官,肛交的快感又从何而来呢?这个问题让我很不解。
“知道什么叫前列腺吗?是男性特有的性腺器官,位置在膀胱与直肠之间,它分泌出来的前列腺液是精液的主要成分,男性肛交主要是靠它来获取快感。其实在男性泌尿检查中,经常会以指检的方式,把手指插入直肠,通过挤压前列腺获取前列腺液,以检验是否病变。不过也有人没病也花钱给女医生按摩前列腺,感觉不比做爱差。”。
听完流年的解释后,我忽然感到奇怪,虽说这个猥琐男也算是个医生,但也不见得会知道得这么仔细吧。尤其是他说“感觉不比做爱差”,这可是主观的感觉啊!因此我不禁问道:“你不会亲身试过吧?”
“关你鸟事!”他说罢就掉线了,我想花钱让女医生按摩前列腺的人大概就是他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