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别,这可是18楼..."猫儿已经随着撞破的玻璃向楼下坠去,撞残的玻璃尖上还留下了几滴血和挂住的肉丝,我边往窗户边冲边不由自主的想:原来它刚才满屋乱窜是在找洞逃啊.
"啪",到了窗户边正好听见楼底传上来的东西摔烂声,冰凉的寒风从撞破的玻璃洞中刮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现在问题简单了,猫怕成这样,有两个可能:1 房子本身有问题,里面一定有古怪;2:不断接近它的两个人有问题,把它吓得逼猫跳楼了.
解答:一 房子是我装潢的,没发现问题.二:我以人品担保自己很正常,...那余下的问题关键明显在...,我一把让过了同学拍向我肩膀的手,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他一楞,然后苦笑了:宏山,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啊.
我不说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阳台.
晚上,我向他摊牌了:明白说,你妻女对你不放心,我也对你的表现不放心.两个选择,一 :你老婆委托我向你提出离婚,从此你不要再靠近他们一步,二 麻烦你坐好,我把你绑上后观察一夜先。
等绑好后,我退后几步,问他:你真的不知道晚上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打开房门,他的妻子女儿走了进来。
我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兄弟,你也不要怪我,我这么做,也是尊重嫂子的意见。但是,说实话,嫂子和你女儿说的关于你的事,我听了也将信将疑。那么,只有今天夜里让事实说话了。”
我同学茫然的看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摇了头摇,“别问了,看晚上把。”他苦笑了一下,“不问就不问,只要你们相信我,爱绑多久绑多久。”
到了夜里两点,他妻子女儿都朦胧着趴下睡了,我坚持到两点半,也哈欠连天,一个盹打了过去。
“?哪里来的磨牙声?”我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见学桌上小钟已经三点了。“格,格,”磨牙声还是很刺耳,我困惑的抬头看去。。。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灯光下,我那老同学,被绑在椅子上的老同学,正伸长脖子,转头死劲咬着肩膀上的绳子。..
如果说他以前肥头大耳的不象个老鼠,那现在他就象个肥头大耳的老鼠.小时候我看过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磨牙,他扭头咬绳子的姿势就和那时候那只老鼠一模一样.
我慌张的想喊醒他妻子和女儿,却忘了自己还坐在凳子上, 砰 ,凳子被我碰到在地,他听到猛的扭过头来瞪着我,嘴眦起来朝我磨了磨牙,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发出幽幽的红光,低下头加快咬起了绳子。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拉起已经惊醒的母女两,飞快的往门口跑,一下反锁上了房门。站在门口喘息。他妻子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宏山,你都看到了,不久前我夜里 醒来,就发现他变了这个样子,在房间里到处乱爬,我吓的只好闭上眼装睡,可到了白天他又跟没事人一样,到处喊了叫了要抓老鼠。我几次试探他,他都跟不知道 一样。
我无语了,一直喊了抓老鼠,老鼠原来就在我身边,
女儿也说:那天叔叔和爸爸在我房间守着我,到了 夜里我想起来上厕所,看见叔叔趴那打呼,爸爸,不对,那个老鼠,爬在地上嗅着叔叔的腿,我吓得溜下床就往妈妈房间跑,它发现了就跟在后面追,是我进了房间 锁了门。”“然后它就在门外抓啊绕了一夜,我们家到底招惹了什么啊。”我同学妻子说着哭了起来。
汗死,原来我睡觉是这么死的,那天发生那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可容不得我想更多,突然门上钥匙动了一下。晕,这锁是我装潢时装的,特点我知道,就算外面用钥匙反锁,里面还是可以开啊。
我一把握住了门锁把手,不让它转动,回头对同学妻子大吼:打电话啊,快打110。”同学妻子把女儿拉到身后,同样对我大吼,“打通了你让我怎么说,你以后我没找过警察吗。知道我说了后差点被他们送医院去,留下我女儿和这怪物一个人在家吗?”
。。。。- 。-
这时候吼的的可不止我们两个站门外的,里面那怪物的吼声也越来越响了。门被拽的跟鼓足了风的帆一般乱抖。他娘的,老鼠不是趴地上爬的么,怎么够着那锁把 手的,但貌似这时候,我没时间问问我那老鼠同学,怎么做了怪物还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了。我只知道,对门这家伙,劲大的邪门。我手都震麻了。要守不住了!(待 续)
“往阳台走”,我突然想起那天大黑猫掉下去的场景,心头一动,对母女两大喊,母女两慌忙往阳台跑去。
我看看差不多,赶紧松开快蹦坏的门把手,也往阳台奔跑。
门 砰 的被打开,我回头一看,我同学的头钻出了房门,点点口蜒从嘴角流下,左右看了看,窜的穿了出来,四肢着地,飞快的朝我奔来。
我边跑边想,他如果不是被耗子附了身,就是狂犬病,反正不管哪一种,被他逮住也准被咬死。我要是猫,也不如自己直接跳楼算了,不过我比猫强就强在。。。我一个翻滚,倒在被大黑猫撞开的窗框下,幻想后面的怪物一个收势不住,直接撞下楼。。。
可惜没听到我想象中头顶的风声,我暗叫不好,爬起来,看着我同学,不对,那个怪物---老鼠两眼放光,慢慢的朝我们走来,在我身旁,是梭梭发抖的母女两。母女身旁,是手无寸铁的我..
我同学。。。不,是大老鼠狠毒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它要扑过来了。他看了看却没行动,反而转身向母女两走去。我见它不注意我,连忙想绕到客厅里去,它立刻掉头朝我低吼了一声,我吓了一跳,站的笔直。
见它又掉头去望着母女两,我侧身又向厅里移去,因为我看中了那里的一把钢椅。。。很好的武器啊,边移动边警惕的看着它。
它慢慢地爬着,到了和母女两仅一指的距离。女儿吓得要尖叫起来,母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拉到自己身后,仇恨的看着眼前这个怪物。
怪物见母亲挡在了面前,犹豫了一下,踱开几步,看着小女孩虽然被藏在母亲身后,但还有一只小手露在外面。怪物低低嘶吼一声,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小手。
母亲楞住了,女孩塄住了,刚够到钢椅想一把砸过去的我也楞住了,这很象一只宠物啊,哪里是猛兽,刚才追赶我的凶气到哪里去了。
我一下坐在钢椅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已经让我神形皆疲了。
突然,不知从那里传来了奇怪的音乐,我鄂然抬起头,真正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音乐虽然奇怪,却不陌生,老鼠娶亲么,就是我那手机的铃音,越听越熟悉,还真就是我那手机响了,可我那天早上不是又把铃音调回 青花瓷 了么,怎么又变回老鼠娶亲了。
而且,临晨四五点,谁会打电话我啊。
可这些都可以放了以后去想,关键是面前的老鼠怪物听到 老鼠娶亲 的铃音,猛地转身面对大厅,警惕的看着通阳台门的方向,突然疯狂的怒吼起来。
下一刻,从房间里的天花板,墙上,地上,涌现出无数的细小的老鼠脚印,一起向阳台奔去。
我尖叫一声,感到很多毛绒绒的小东西从我脚下,脖子里掠过,还有些掉到了我的衣服里,到处乱窜,但我,我什么也看不到,就是能感觉到。
一切在 老鼠娶亲 的音乐声中,感到成千上万的小老鼠在室内涌动,在我身上乱钻,但我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这种感觉,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我疯狂地挥动手中的钢椅,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这时候顾不上阳台上的母女,但却有人没忘记她们,或者说,有人正为她们拼着命。
阳台上那只大老鼠,不,我同学,他这时候看起来已经不象老鼠,倒象一头发怒的狮子,挡在阳台门面,对着地上不断接近的大批老鼠脚印怒吼。突然,他冲出几步,对着看不见的敌人猛咬,猛撕,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子都拥到了他的身上。
我小时候看过这么一个场景,一群蚂蚁叮着一只甲虫身上,甲虫不断震动翅膀,翻滚,就想甩掉身上的蚂蚁,但是徒劳。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不过我同学看上去要比当年的甲虫凶悍,他蹦跳,嘶吼,不但想抖落身上那看不见的老鼠,还主动的扑杀任何一个想越过阳台门的脚印。不久他身上的棉衣就被撕 落的不成样子,眼镜也耷拉了一只镜腿下来,脸上,手上,凡是暴露在衣服外的位置,都被看不见的牙齿啃咬的血乎乎的。他还是一步也不退缩,狠狠的滋着牙,从 嘴里呼出热气。
终于,他嘶叫一声,突然站住了,所有的老鼠脚印也随他的停止而停顿了一下。
下一刻,我同学转过头,四忮一用力,扑到了抱成一团的母女身上,紧紧的遮住了她们。
下一刻,无数的老鼠脚印涌过了阳台,对着父女三人扑了过去。。。
我同学背挡着妻女,很快背后就被看不见的爪子和牙齿抓咬的血肉模糊,但他肥壮的身躯却如石头般一动不动,渐渐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骨头。
我看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但是身上那看不见的老鼠已经够我慌乱的了,实在跨不出脚步去帮他。
“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我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为什么他们一家被不停的撕咬,而我身边同样这么多看不见的老鼠,却连根寒毛都没少,太不合常理了。“冷静,我要冷静,没准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苦苦思考。
首先这些看不见的老鼠是哪里来的,我沿着房门的方向望去,地面上的脚印,按着痕迹,应该是从墙上下来的,那墙上呢,我再顺着看,是从天花板上。。。天花板。。。
天花板。。。你姥姥的,靠它老鼠个祖宗,厌胜,原来是厌胜,我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测算了一下方位,一钢椅朝一处天花板的吊顶砸了上去。
秃 的一声,椅子掉回到地上,吊顶上破了个大洞,我冲上去拾起椅子,朝天花顶又是一家伙。”
“哗啦”无数的老鼠剪纸从洞口中倾瀑下来,我抓起一把,闻了闻,有鼠尿的味道,不会错了,是厌胜。
老鼠剪纸掉下来后,看不见的老鼠群变得混乱起来,脚印变得四散杂乱,我回头看看我那同学,他一下倒在地上呻吟起来,不过发出的那已经是人类的声音了。
”德全,德全“我大声喊,他艰难的抬起头来,“打火机,把你打火机给我。”我大喊。
一把接过同学扔过来的打火机,我打着后一下扔到那堆老鼠剪纸里去,锓透鼠尿后干透的纸一遇到火苗,哄 的一下燃烧起来。
瞬间,满天的看不见的老鼠凭空在空间中蒸发了,我的怒火却没有随着老鼠的消失而消失,而随着面前的这堆火越烧越旺。
现代社会居然有人用厌胜这么狠毒的招数来害人,而且我居然还没察觉,险些眼睁睁见我同学在我面前遭了毒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不管是谁。
这时候,第一线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照在了房间里。
天,亮了。(第四章老鼠娶亲完)
正文外:
我眼中的厌胜术
大家都知道汉族,也知道历史上有个辉煌的朝代叫汉朝.
汉朝有个汉武帝,武功强胜,基本中国人都知道.毛主席说:秦皇汉武,稍逊文采.汉武就是说得他.这个皇帝对厌胜就深信不疑.
为什么说他深信不疑,因为当时有人说太子--就是他亲生儿子,搞厌胜术,埋个小纸人想诅咒老子,他就信了,要抓儿子.儿子不让抓,就反了.最后他就因为相信厌胜术的存在逼死了他的亲生儿子.
厌胜术前进了一小步,历史倒退了一大步.
这就是厌胜术在历史上的光辉.
下面说和建筑有关的厌胜.
杜甫有诗:君不见秦时蜀太守,刻石立作三犀牛。自古虽有厌胜法,天生江水向东流。蜀人矜夸一千载,泛溢不近张仪楼。今年灌口损户口,此事或恐为神羞。这 首诗讲的是战国水利专家李冰的都江堰,在保证了1000年的蜀地“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故水旱从人,不知饥饿,则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后,在唐 时终于灌口损田,酿成大祸的事情。
杜甫在诗中明确提出,这个水利工程里使用了厌胜法,决口就是当年用妖法的报应。
那到底是怎么用的。
木工里有个传说,当年建张仪楼的就是公输班,也就是鲁班本人。在楼建好后,鲁班在横梁的凹处放了一个挑担的小木人,两边担上各放了一粒稻粟,保持木人的平衡,留了一句话:木人不倒,水不近蜀。
1000年后,都江堰决口那年,在发水灾之前,蜀地爆发了大规模的鼠灾难。
所以杜甫说:自古虽有厌胜法,天生江水向东流。
尤其厌胜术不能在同行间使用,更不能在不是自己建造的工程上使用。用了,摆明就是对建造的人说:我就是知道你不懂这个,就是欺负你,怎么着。
历史上曾多次发生过大规模的厌胜群殴事件,比较著名的有清朝洋务运动中保守派和激动派的那场,非常壮观。
都是开染坊的,谁没有三分颜色。(完)
在 老鼠娶亲 的事件中,我同学满身伤痕,在医院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当然,也包含精神分析.
下面,我摘录一段精神医生的分析报告:
该患者在青春期曾受到比较强烈的关于老鼠的刺激。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一个很深刻的,不可违背的印象:老鼠很强大,老鼠很凶悍。
我们通过催眠知道,该患者曾在高中时期,将诗经中的 硕鼠 一文理解成是吃小女孩的大老鼠,并受到同学的嘲笑。于是,在他心底留下一个渴望真遇到吃人老鼠,并与之搏斗的强烈愿望。以证明自己没有错误。该愿望在受到 某些特定外因的诱导下,在他脑下皮层形成一种强大的刺激,并容易在临晨这一人体控制能力最差的时间爆发出来。
而这一愿望又不可违背的与患者脑海中强大的老鼠不可战胜观念相违背。于是两种矛盾观念斗争到最后出现了一个协调产物:只有老鼠能战胜老鼠。于是在他身上产生了 拟态 这一自然界中常见的现象---简单说就是某些昆虫在自然进化中身上某些天敌相近或重合的花纹。
就是说病人感觉到或者说幻想到有老鼠要伤害到他的家人,于是他将自己拟化成一只最强大的老鼠,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当然,这一切都是潜意识发生的。患者自己毫不知情。
关于患者朋友所说当时房间里到处的老鼠脚印,我们现场调查的结果是:墙壁地面天花都已经被火烧坏或者被烟熏黑,无法确认,可以理解为当时在场的人在目睹患者发生拟态变化后产生极度恐慌而引起的错觉。
关于患者身上的伤口,我们曾经也遇过这样一个病例:一个盲人在某些小孩恶作剧的在窗外呼喊着火后不久,居然身体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大面积烫伤痕迹,医学上称为:心理感伤的实体化效应。我们可以肯定:在这名患者的身上同样发生了这种神奇的效应,是一例很好的个案。
本次报告完毕。
。。。- 。-
如果从科学角度的解释,我们可以推论出我同学所受强大的刺激外因不就是目睹那次我假扮老鼠的后遗症么。如此说来一切恶果都是我引起的啊。
不,我不服气,那该如何解释那天夜里发来的手机铃音。如何解释吊顶上的老鼠剪纸。要知道,隔行如隔山,医生是无法理解手艺人的厌胜法术的。
我记得很久前我手下一个老木工和我讲过:海有海眼,房有房穴。一座房子的风水就看它的房穴。房穴的位置就在:房子横度的黄金分割点和竖向的黄金分割点之 间的直向连线,再取直向连线的黄金分割点,这一点就是房穴。房穴上要是被人放了浸泡过鼠尿的老鼠纸片,房主全家可是都要受鼠啮而死的。不过这种术法太过阴 毒,用了可是要受报应,不得好死的。更可怕的是,房子是我装潢的,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想有必要和我老同学谈谈。
医院里,我同学躺在那里,很是虚弱。我轻轻在他床边坐下。“德全,我想和你好好理摸一下发生的事情。”他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不过。。。”我还没说完,我同学声音高了起来,“我说过我不想谈了。”
“不过很明显有人在害你家啊。”我急了。
“害我么?”我同学冷笑了,“那是一定有的,那不就是你么。”
“什么,”我一下跳了起来。
我同学盯着我,“宏山,我一直讨厌你这个舔鼻尖的动作,你知道么。从认识你我就讨厌。你知道么,这真的不象一个正常人的动作。但我一直不想提醒你,因为你是我朋友。现在,我告诉你,我很讨厌你,讨厌关于你的一切。”
。。。这家伙,迷糊了把,说什么呢。“是谁这次救了你,”我大叫,“你TM居然反说是我害你。”
“是啊,是你救了我,可还有谁知道我从小对老鼠的感觉?还有,房子是谁装潢的,你不要告诉我有人可瞒着你把那么多怪东西放在吊顶上。”我同学越说越激 动,挣扎着拿起床头的花瓶要砸过来,“还有那个貔貅,那个被抓起来的你所谓的高人,已经全把你供出来了,你还装,你是畜生,你TM就不是一个人。。。”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的,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确实曾经不是个好人,不过,我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但我已经说不清了。
朋友妻子走了进来,握住了丈夫的手,对着我说:“宏山,你走把,我们知道你会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东西,我们也不敢追究你做过的事;不过请你现在离开我们越远越好,我们夫妻不想再看见你,算我们怕了你了,你不要再逼我们采取行动了。”
我晕头晕脑的走出医院门口,冷风吹来,我头脑清醒了点。仔细想想,太可怕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冲我来的,我隐约感到在我身边有一个可怕的人,或者说,可怕的东西,在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到家后,我打了几个电话,摸出了以前和我讲过厌胜术的老木匠家的地址。原来他是山东乡下的,于是我买了火车票,出发去山东。
后来,我但愿当时我没有出发。
火车上,正当我迷迷糊糊想打个盹的时候,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坐在了我 的旁边
坐就坐把,反之夜里的火车,周围也没人。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但那年轻人开口了:“张先生。最近还好吗?”
是在和我说话吗,我看了看他,不熟悉。
“哦。哦,你是。。。“我在努力回想这年轻人是谁。
他轻轻的笑了,“半年前,我给你工地送----准确的说,是调换了两组漆, 血红血红的漆。”
我一下子坐正了身体。
年轻人继续轻轻的笑着”床头三尺空,让你全家疯,对吗,你看,很多建筑装潢的规矩,不只有你们汉人懂,我们苗族的人也知道一点哦。”,他蹭掉鞋子,把脚放在鞋面上,借着灯光,我清晰的看到,他的脚趾有六个,趾间象鸭子一样有蹼。
我努力的想离他远点,可我坐在里面,他却是后来来的,坐在外面,我再远也只能拉开不到一米的距离。很明显他脱鞋的动作就是给我看的,见我往里缩,他穿上鞋子,冲我摆了摆手,“不要紧张,我现在来找你,是因为我有事情求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把。”
“你说得轻松,”我暗想,你当然不紧张,在你旁边的可是一个大活人,可你是什么,锁命冤魂哎,没准还不是人类的魂。就在离我不带一米的地方,我可是连跳楼的心都有。
那个年轻人看着我的神情,忽然笑得前仰后翻,然后伸出了手,“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已经全部想通了那件事情的关键呢。原来还没明白啊。正式介绍一下,我姓蒙鲁,名姆尤,蒙鲁姆尤,苗族人,在云南民族医学院上大三,曾经被尤中华(尤总的全名)逼死的,那是我父亲。”
不是鬼啊,那就好办了,我也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叮铃,叮铃”,一串清脆的铃音由远及近,蒙鲁姆尤,那个苗族青年大学生,弯腰抱起了一只小狗,“来,张先生,见见老朋友。”我刚放松的神经一下收紧了,这不是那只会笑,会说话,会嘴张到180度的小京八狗么。
“咯咯咯咯”,蒙鲁姆尤又笑了起来,“张先生,看你紧张的,放松,放松,你知道,对于一个医学院大三学生来说,动点小手术改变狗脸的部分结构可不是 什么难事。”他将拇指和食指伸进狗嘴里,撑开京巴叭狗的两颊,”小小的划一刀再缝合,可爱的狗狗就有了一张永远的笑脸,不是么。““还有这里,”他拿出手 指,掏出一块狗粮,逗弄着小狗的下颊,“在这里划开,连上人造软骨,狗嘴可就想张多大张多大了。”
蒙鲁姆尤将狗饼干举到了狗头上,小狗慢慢的把上下腭张成了一条平线,汪 的一叫,蒙鲁姆尤手一松,狗饼干直接掉进了京八狗的喉咙里。我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忽然觉得一股寒意涌来。面前这个青年,是人还是魔鬼。
小狗吞下饼干后满足的甩了甩头,蒙鲁姆尤边笑着看边对我说:很灵巧的狗狗,不是么,我收养它前它可是马戏团的明星呢,会做很多高难度的杂技动作,来。狗狗,翻一个。”他伸出指头要弹小狗,小狗一个敏捷的空翻,躲了过去。
我看着这一切,忍不住问:那狗说话是因为你改变了它喉骨的发声构造?蒙鲁姆尤听后一愣,一下笑地前仰后俯,“张先生你一定是科幻小说看多了,什么喉 骨改造手术,你收到过明信片把,打开会唱歌那种,我在狗项圈里放了一个相同的发声器,在远处按下遥控器。。。”他忽然直直的看着我,“油锅里捞钱。”“呵 呵,是这个声音把。哈哈”。
。。。。。。一切恐怖事物的真相,要么平淡无奇,要么比事物本身还恐怖----有个叫姻合的写恐怖小说的三流写手这么写过,我现在觉得他说得真好。
“那只会说话的乌鸦。。。”我突然发现自己问的很愚蠢,也不想再问了。“乌鸦?晕,你说那是乌鸦?哈哈,张先生真幽默。你没见过鹩哥吗?别说,你一说我还真的觉得那象乌鸦,哈哈。”蒙鲁姆尤笑的很疯狂。
(鷯哥 ,外形略似鸦。是有名的能学说话的鸟。体长约25公分(10吋),羽毛黑色有光泽,人养的能模仿人说话,比它的主要对手灰鹦鹉学得还像。)---作者释
“还有那个清洁女工是你找的人?”我随口问了一句。蒙鲁姆尤突然不笑了,盯着我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森:“不要在我面前提她,记住。”
我没想到他有这么大反应,鄂然住口。蒙鲁姆尤低头沉默了一会,:“那个女人,是我母亲。”
啊。。。我记得那个女人变成了人头蜘蛛,最后还死在了尤总变成的人面蛾手下,连尸体都没剩。如果那个怪物是他母亲。那我眼前这位。。。我又缩了起来。
蒙鲁姆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笛子,看不出是什么做的,有点象象牙,在手上把玩着。“张先生,其实,那天晚上你在房间里看怪物们争斗,我就站在 你床头的墙后,通过小洞也在看着。”他把笛子往空中抛了一下,又伸手接住。“我完全有机会吹响骨笛,惊走虫子,救下我母亲的,可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
我茫然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那笛子,心想:原来那天惊走虫子的超声波是从这发出的。
蒙鲁姆尤把脸贴近了我,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因为我爱我父亲,恨我母亲,恨,恨不得她去死。 
“ 张先生,你知道什么是 蛊 么?”蒙鲁姆尤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问。“蛊。。。晕”我知道啊,我真的知道。在我没做装潢这行之前,我在小说电视上就经常看见这玩意,但那时候都只把它当 神话故事看。不过做了这行后,在前辈师傅和同行的日常闲聊中,常听说 蛊 这玩意,而且,据说我们行规很大程度就是从防蛊中演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