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点点头:感谢你的出现,把我们快要定论的结果全都推翻了,该吃人的吃人,该发疯的发疯,一切回到了原来的老路上。你就和以前那个姓张的一样,结果把实验搅成了一锅粥。不同的是。姓张的把食人者和疯子都逼得联合起来对付他;而你是把疯子联合起来对付食人者。。。
我眼前一亮,姓张的?难道是:张!洪!山?我终于找到了关于他的线索。
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兴奋,淡淡的说:哦,有人这么厉害?有机会我倒想见见。。。
白大褂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下:我觉得你们见面的可能性不大,说实话,陈先生,我怎么看你都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和张洪山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摇摇头:不要被我的表现所迷惑,没准我比他更疯狂。
白大褂微微一笑:陈先生的意思,是我应该继续把你扔回食人者和疯子中去?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虽然这样会显得我们政府太不人道了。。。
“啊?可别,麻烦你给国安局拔个电话,998678755,内部电话,直接接王刚王局长,我叫陈辉,编号677855,任务编号75644。转告他我调查的公司确实有状况,我被人家陷害了。”我迅速说了出来。
白大褂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陈先生,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工作性质太特殊,绝对不可能让外界知道,所以,我们没有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工具。除了固定每 年不定期上面有人来巡视我们,我们连出都出不去这里。白大褂看了看我,又说:不过你放心,我们这里牛奶和面包库存都很充足,还有温室蔬菜,只是没有容易激 发人杀戮本能的肉类食品。
我张口结舌,难怪公司那么庞大的情报机构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它根本是与世隔绝的。不过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如何才能证明我也是政府人员呢。
那个白大褂好象知道我脑子里想的:不过陈先生放心,我完全相信你所说的话,毕竟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一个人正常不正常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放心,等上面人来视察的时候,我会让你们见面的。现在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他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白大褂朝我指了一下:把陈先生身上的绳子解开,请恕我不能亲自动手了,他从桌后推着轮椅出来了。
原来,白大褂腿上有残疾,不过从他的笑容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对这个和善的人很有好感,站起来问:谢谢您的信赖,先生贵姓?白大褂微笑说:免贵姓秦。“哦,秦先生。”我说。
工作人员更正了我一下:是秦博士。“哦。秦博士您好。”我立刻改口。
秦博士微微一笑:不客气。
--------------------------------------------------------------------------------------------------------
底下我的生活就很单调了,不过比起在那个白色空间里的刺激让我省心多了。我一边等待外界人员的到来,一边旁敲右测着张洪山的情况。不过秦博士的口风非常紧,他清楚声明对我的任务不感兴趣,不过也不允许我打听他的实验,更不可以接触他的实验品。
除此以外,秦博士是个很和善而健谈的人,而且非常博学,我在他那里学了很多知识,日子感觉过的也不沉闷。
不知道小琴和赫敏她们怎么样了。
------------------------------------------------------------------------------------------------
一天秦博士和我谈到了这里的蔬菜来源,然后就谈到了蔬菜施肥问题,这倒解决了我以前的空间里人员没有方便时间的疑问,我开玩笑的说:这可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秦博士哈哈大笑。
突然我心中一动,肥水不落外人田,为什么我在试验室里的时候,食人者和疯子只有牛奶面包供应,却从来没有见过蔬菜。难道这温室蔬菜不是用来吃的吗?还是温室里另外有些别的东西,会不会和张洪山的下落有关。
看着哈哈大笑的秦博士,我也意味深长的笑了。
晚上,我走到温室门前,果然,门上一把铁锁锁的严严实实在。不过这个自然难不倒身为特工的我,我用铁丝打开了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出乎意外,里面居然真的是在种植温室蔬菜,一个个塑料薄膜搭起的白色大棚,看上去有点农家乐的味道。我钻进塑料棚里仔细看了看,里面确实是种的蔬菜。
我有点失望,转身想离开这里,走到了门边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走回去,强忍着刺鼻的怪味,拔开一个温室棚蔬菜下的肥料:一只苍白的手袒露在我的面前。
说是手,也有点不形象,严格来说是手骨。我迅速的往底下扒去,一具完整的骸骨浮现在我面前,在肥料中发出腐烂的臭味。
我跑出温室棚,大口的呕吐着,好容易稳定下了情绪,又去拔开了另一个温室棚蔬菜下的肥料。
依然有一具骸骨。每一个温室棚蔬菜下的肥料里,都有一具骸骨。
这个温室里,一共有20几个温室棚,就有20几具人的骸骨,上面的肉都快被啃光了,只有零星几点肉沫连在骨头上面。。。
我突然想起了来之前MISS黄对我说过的一句:我们派出了几十个特工去那里,可都消失了。现在我想,现在我看到那些消失的人了。
或者说,是那些消失了的人的骨头,他们躺在这里,躺在刺鼻的化肥味道当中,肉体已经成了别人的食物。我终于明白,原来在这个研究所中,试验室外比试验室内更危险。隐藏的食人者比公开的食人者更可怕。
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那个和善的秦博士,不过仔细想想,应该能排除他。毕竟这是一件需要非常隐瞒处理的事情。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一个残废想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不为人知恐怕不太可能。
而且他那腿也很难走近这个温室。底下,有怀疑的只有一个人。我记得秦博士和我讲过这里蔬菜温室都是由一个人打理的。就是那天他按铃让他尽量解开我绳子的工作人员,好象姓刘。
这样的人留在秦博士身边太危险了,我必须立刻回去告诉秦博士。我刚做好决定,还没站起身来,听的脑后一阵风声,连忙伸手向上格去。
没想到后面的人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我一格之下,整个胳臂都剧痛的抬不起来,只听后面风声又响了起来,速度快得避无可避,我一咬牙,把头一缩,硬顶了一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趴倒在地,感觉后面的人还要对我下手,突然温室外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我昏呼呼的抬起头来,正看到那个姓刘的工作人员的背影跑出了温室。不能让他接近秦博士,我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我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步步挨着走向秦博士的办公室。
不出我所料,从门缝里就看见姓刘的背对我正举枪对着坐在轮椅上的秦博士,我迅速端起走廊上的花盆,一脚踢开房门,趁他惊讶的转头看我的时候,一花盆砸在他脸上,他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姓刘的,秦博士推着轮椅走到我旁边,激动的说:好在你来了,不然我可危险了。我张张嘴,还没说话,突然什么东西狠狠的砸在我的太阳穴上,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震惊。我被捆绑在轮椅上,秦博士反而站在我面前,站直了个子居然比我还高一个头,依然那么和善的看着我。但这时候我只觉得他的笑容无比诡秘。
秦博士微微一笑:“怎么,奇怪么?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说过:不要被你看到的表象所迷惑。谁规定坐在轮椅上的人就一定是个残废呢。”
“那你为什么要装成一个残废?我问完就觉得自己很愚蠢,闭上了嘴。”果然秦博士哈哈大笑起来:“为什么?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啊,为了方便吃人啊。”
秦博士突然脸色一正:“是的,我是一个食人者。”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博士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把,有一个小男孩,从小就因为小儿麻媲症只能坐在轮椅上,同龄的孩子都嘲笑他是个瘫子。看着同龄人在他身边自由的跑来跑去,你知道他是什么心情么?”
秦博士脸上的肌肉歪曲起来:“所以他拼命读书,学习,努力想在智力上表现出他的优越感。可是,即使他年年拿到奖学金,别人的一句瘫子,就能把他不断努力换来的自尊击成臬粉。
所以他想,只要能站起来,只要能站起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能站起来。
终于有一天,他在一本古老的印第安巫医的记载中,看到了站起来的可能性。”
秦博士沉默了一会,凑近我耳边说:“关键就是,吃人。
印第安人相信,通过同类之间的猎食,能实现优良基因的继承,从而让弱者变强,战士变得更剽悍。说实话,当时我很怀疑这种说法的合理性,但这是唯一能让我看到治愈双腿的可能性的曙光。
我没法拒绝这种诱惑,我必须在实践后才能证明这种说法的对错。可是你想,我能猎杀谁呢,我是个瘫子,离不开轮椅的瘫子。”
看着他的眼睛,我感觉到了隐藏在金边眼镜后的疯狂,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秦博士直勾勾的看着我:“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就是一直照顾我的女友,一个始终不计较我的残疾,欣赏我的智慧的女人。在她22岁生日的晚上,我开了一瓶 香槟,然后告诉她,我是那么的爱她,以至于恨不能吃了她,我这辈子都会感激她一直以来对我做出的牺牲,可惜她当时没听懂我的意思,微笑着喝下了香槟,我亲 手为她开的香槟,放了安眠药的香槟。。。”
“你这个自私的杂种,疯子。”我毫不留情的痛骂。
秦博士哈哈大笑:“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落在了这个自私的杂种与疯子的手中,安静,听我继续说下去。”
秦博士推了一下鼻子上的金丝镜架:“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你要谴责我吃掉我女朋友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一丝人性的愧疚的。不过虽然你没问,我也可以告诉你,没有。
有的只是一点点害怕和兴奋,就象小时候偷吃糖又害怕被父母发现的感觉,对了,说到父母”他格格的笑了起来,“你猜我在吃完女朋友后接下来吃的猎物是谁?”
我打了个寒噤,我明白了,我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博士根本就是天生的人格缺陷,什么治疗腿疾,都只是他的借口而已。
秦博士斜睨了我一眼:“说实话,我本来并不准备对我父母下手,可当我将女朋友消化过后,我突然发现,我的腿好象能感受到了一点疼痛,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 么兴奋啊,我迫切的需要找到下一个猎物,可是你想,我虽然腿上能感觉到了一点疼痛,但离站起来还远的很,这样的状况,我能猎杀谁呢?
只能是对我毫无防备的人,因为万一被别人发现,我立刻就有生命危险,我想来想去,最后只有请假从大学里回到了家。
我先谋杀了我的父亲,但不巧被我母亲发现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说出去,只是默默流泪。我可想不了那么多,也迅速的结果了她。陈先生,你想,如果不是他们给了我这个残废的身体,我也不会为了健康而去对他们下手。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报应把,你说对不对?”
我摇摇头:“不对!”
秦博士一楞:“陈先生有什么高见?”
我一字一顿的说:“都是你父亲的错,错在他就不应该姓秦,否则怎么会生下你这个禽(秦)兽。”
秦博士哈哈大笑:“陈先生真会说话,我想你的舌头一定很好吃,听你口气你一定对我底下的故事没兴趣了,那么。。。。”他弯腰拣起了地下的手枪。”
我冒汗了:“且慢,我对你底下的话很感兴趣,继续说把。”
秦博士举枪对准了我:“不好意思,我突然不想说了,SAY GOOGBYE FOR EVER!(永别了!)”
我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知道姓秦的可不是在开玩笑,面前这个人没有常性的,说开枪立刻就会开枪。
我在部门里受的心理分析训练这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万千思绪在我脑中迅速闪过,最后定格在四个字。
我一口气说:“祝你健康!”
秦博士握枪的手忽然颤抖了起来,我冷冷的看着他眼镜后突然充满血丝的眼睛,毫不退缩。
秦博士忽然仰天长叫起来,声音如狼嚎,如鬼啼,远远的传了出去,他一把扔下了手枪,单手握住我的脖子把我连人带椅子提在空中,怪叫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知道些什么?”
我被卡的喘不过气来,心里反而不恐慌了,我知道我压对了这个赌注,现在就是请他杀我估计他也舍不得了。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果然他盯着被拎在空中的我,慢慢的平息了呼吸,轻轻的把我放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看他在室里来回的度着步,突然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我:“陈先生,我们做个交易把,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并答应帮我保密的话,我就想办法放你出去,如何?”
我冷冷的说:“还是先请你继续说。”
秦博士眯起了眼睛:“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用我说?”
我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怎么?到这时候你还怀疑我在忽悠你?好把,我只说一句话:“当一个人追求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上帝往往还塞给他一些不想要的东西。”
秦博士连连点头,再也没有怀疑了,张口就继续往下讲。
我暗暗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忽悠成功。其实秦博士这样绝顶聪明的人,本是很难骗过他的。但他正巧又是个极度自私的人,而且身上一定又发生了什么我推想中的变异,所谓关心则乱,他就是太关心自己了,所以居然被我轻易骗过去了。
当他的枪指着我的头的时候,我想到了小琴,变异的小琴,在自己被硬塞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后尚且要发生那么大的变异,象秦博士这样四处出击,吃了那么多的人,没点变异鬼才相信。
起码,能把我连人带椅举起的怪力就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那么,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秦博士继续从他上次说停下的地方说起:“随着我的猎物越来越多,我的腿果然恢复了正常,那时候我真是又惊又喜,原来印第安人的传说果然是真的,我不但治疗好了我的腿疾,而且发现我的力量越来越增强,最后居然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说着,他用力的扳住了办公桌的一角,使劲一撅,喀嚓,桌角被他硬生生扳了下来。
我冷冷一笑:“那要恭喜你了啊,你成超人了。”
秦博士脸上没有得意的表情,苦笑了一下:“如果单纯这样那当然好了。问题是。。。”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下去:“随着我的力量增大,我得到猎物就更简单了。但康复的我已经不想再找人做食物了,我的起初目的只是想以一个健康人的身份融入这个社会。。。谁知道。。。”
他啪的又扳下了一块桌角:“吃人也会上瘾的,就跟吸毒一样。不过这还是小事,要命的是,无至尽的吃下去后,我身体越来越强壮,最后终于。。。远远的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秦博士脱下了白大褂,转身将他的后背显示给我看,我惊噩的睁大了眼睛:他的后背两肋高高突起,非常高,然后又往两侧张开,就象。。。就象用乌龟的甲壳给他做了一对骨质的翅膀安在后面。而翅膀之间都是滑膜,一句话,很象蝙蝠翅膀。
秦博士苦苦一笑,迅速的穿回了白大褂,立刻把翅膀遮盖起来:“看到了把,所以我就是腿好了也只能装成瘫子躺在这轮椅上,因为我根本就没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真被发现,我就不是拿别人做实验品,而是给别人做实验品了。
所以我毕业后没有过上我梦想的正常健康的生活,只好申请了政府的研究基金,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进行实验。政府的目的是想构造一个和谐社会,我的目的就是能研究出要么能治疗食人癖的药物,要么能遏止我身体继续异化的方法。
结果这么一耗就是20年”秦博士忽然眼中凶光大盛,哪里还有半点斯文模样,一拳把桌子捶了个洞:“我都不明白自己这么辛苦牺牲了一切,最后怎么会是这么个下场,出生就不是个正常人,辛苦努力这么久,居然更不象人,老天注定要捉弄我吗?”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洞,慌忙安慰他:“变这么强壮也不是什么坏事把,起码现在大家不是都还把你当人类吗?”
秦博士颓然坐在轮椅上,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后来我在印第安人的文献中,终于查出,原来我这种异变在很久以前在他们那里也发生过,而且他们还把变异后的模样当成了他们的图腾。简单说,就是再变化下去,我就成了印第安人心目中的神。。。”
我忍住强烈的笑意:“做神好啊,我们中国人那么多人一辈子修行想做神仙,还做不到,你吃几个人就成神了,不是很合算么?”
秦博士居然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你不明白的,文献里说,这种异变的最终形态,就是冬眠。冬眠26年清醒26天,在这26天里必须大量的掠夺人体,供足下一个26年里冬眠的养分,就这么不死不活,循环下去。。。我看了文献里的图片。。。”
秦博士诡秘的看着我:“你知道这种异变的最终形态是什么样子?”
我摇摇头。
秦博士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说个谜语让你猜:头上张角,尾巴长长,脚下羊蹄,背后双翅象蝙蝠,夜晚就在你身边。每个西方国家小孩都知道的谜语,你能猜出来不?”
我楞住了:“你说的是基督教里的恶魔?那是意识形态的范畴把,怎么可能真实存在,还和你有关?”
秦博士点点头:“是的,异变的最终形态就是印第安人称为掠夺之神,基督教里谴责的魔鬼。美洲印第安人本就是一万年前中国人迁过去的,所以我这种异变,既可以说是基因突变,也不排除返祖的可能性,但一切诱发因素,我想还是因为我打破了禁忌,猎食了同类。。。”
秦博士接着说:“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我和政府合作成立了这个秘密实验所,我个人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能有更好的视角观察除我以外的食人狂,希望能从他们身上探索出对我有利的东西,可结果。。。”
秦博士推了一下金丝镜架:“看来这种异变很大程度还是以遗传基因为决定的,结果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一个和我有一样反应的食人者出现,看来魔鬼也不是这么容易当的。。”。
我忍不住又讽刺了一下:“这充分可以说明你天赋异秉,成仙成神指日可待啊。”
秦博士猛地站了起来,在室里连兜了几个圈,急燥的说:“不可能,就是世界末日到了我也不想变成那种东西,那样哪里还有一点做人的乐趣,我不可能那么委屈自己,我的要求只是做一个平凡的人,这样的要求很过份吗?”
我淡淡的说:“过不过份你得问那些被你吃掉的人。”
秦博士再次把我拎了起来,恶狠狠的说:“不要以为我有求于你就有资格对我这么冷嘲热讽,在温室里要不是老刘正好路过,我一早就杀了你。也托你的福,才让老刘发现了温室肥料的秘密,对我产生了怀疑,跑来这里威胁我。”
我苦笑了一下:“滑稽的是我还跑来救你,把他打晕了。秦博士阴阴一笑:你以为你不打晕老刘,他的那支枪就能对我勾成威胁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 的?也和前面那些人一样,是为了那姓张的把,呵,我看你也是不知死活,你以为那姓张的又是什么善茬?没准他比我还让你吃惊呢。。。不过,只要你告诉我,你 对我这种异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资料,我可以把他送给你。。。”
我压住砰砰乱跳的心,尽量平静的说:“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更应该知道没见到张洪山之前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秦博士象只狼一样盯了我一会,迅速对倒了地上的老刘开了几枪,然后又对准他自己胳臂开了一枪,一把扯断了我身上的绳子,把枪塞在了我的手里,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拉。”
我还没会过意思来,破门而入的保安人员已经一把把我摁在了地上,另外几个搀扶起来瘫在地上的秦博士,连声问:“博士你不要紧把,博士你不要紧把?”
秦博士喘着粗气说:“这个人太危险了,太具有攻击性了,快,快把他关起来,就关在和那个张洪山一起的地方。”
保安答应一声,推着我就走,我暗想:这丫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我被关进了一个全封闭的小房间,只有两个拳头大小洞口,既用来呼吸,也用来递食物,就是这样,不送食物的时候还用铁栅栏挡着。这么严密的房间里,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抱腿坐在上面。
这个人就是久闻大名的张洪山。
说实话,我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张洪山是什么样子。什么青面獠牙,希奇古怪,甚至半边脸红,半边脸黑的大花脸我都觉得有可能。
可怎么也没想到真人会是这个样子。
我面前的是一个男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估计丢人堆里就找不到了。而且看着我的脸上,有种职业性的有事求人的馅媚的笑,让人很容易有种对他看轻的感觉。
这样一个男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公司对他这么重视,也看不出有一点秦博士所说的攻击性。
不过他带笑看我一眼后,也没说话,依然坐在床上抱腿摇晃着身子。倒是我忍不住了,先和他说上了话:你就是张洪山?
他又转头看了看我,馅媚的笑了:我是啊,我是啊,您是?我揉了揉眼睛,刚才好象看见他象爬行动物一样,迅速伸出舌尖舔了下鼻子。
错觉把?我怀疑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不过看这个人倒挺好说话的,我就开门见山了:是就好,你知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就行了。
他朝我古怪的一笑:救我出去?我干吗要出去?
我的头嗡了一下,这是我第2件没想到的事情,我一直都把自己当作是来救援自己面前这个人的,却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就是:面前这个人需要不需要我去救,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逃走。
在这个鬼地方,想救走一个人已经千难万难了,何况现在他不愿走的话,任务的性质已经由救援变成劫持了,难度无疑又加大了十倍。
我看着这个笑着看我的人,脑里很快的转动,是打晕他拖了他跑?不现实!唯一的办法还是尽量说服这个人。从这里的生活质量看,似乎劝他逃走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可我还没开口,他倒先开口了:你晚上睡的熟不熟?我楞了一下,说:还行把。
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古怪的微笑:那很好,那很好,睡熟多好啊!
我有点发僳:难道这个人是个疯子?也好,总比他是个食人者好。
张洪山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啊,不等我说什么,倒头就呼。我听见了铁链发出的铛的一声,原来他的一只手是被铐在这张铁床上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真不知道怎么能把他弄出去了。只好有样学样,倒头也睡,折腾了一天,确实有点累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我突然感觉一阵胸口疼痛,睁开眼睛一看,黑暗中那个张洪山蹲在床头,捧着一团黑呼呼的东西在大嚼,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正汩汩流出。里面心脏没有了。
我骇然大叫,张洪山听见了我的惊叫,狞笑着转过身来,原来他嘴里正叼着我的心脏,嘴角两颗长长的獠牙,只见他背后一对巨大的肉翅缓缓伸展开来。。。
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按住扑扑乱跳的心脏,还好,只是一场梦,心还在。
突然我楞住了,室里,寂静的小室里,只有我一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两个人,一颗心跳。。。
我扑上去按住张洪山的心脏,一点跳动都感觉不到。我不死心的使劲摇晃他的身体,直得我确定我在苦苦追寻的人,心脏已经彻底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