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似乎看见了日本人站在血流成河的中国人的尸体上狞笑,似乎看到MISS黄身穿黄泡坐在龙椅,底下无数留着辫子的满清遗老在三呼万岁,似乎看到小晴 站在空中朝我微笑,然后缓缓向天际飘去。突然,耳边传来真实而凄惨的悲叫,似乎有什么大屠杀就发生在我身边,我一惊,努力想睁开眼睛,却终于还是感觉自己 慢慢滑向黑暗的深渊。
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惊醒,睁开眼睛,却被一片白光刺激的要流出眼泪来。。。
我使劲闭住眼睛,隔了一会终于睁开。这下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还是一个字:白。白的天花板,白的墙面,白的橡胶地面,地面上坐着躺着站着上百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有的在喃喃自语,有的在不断的拿头撞墙,有的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周围回响着一种嗡嗡的声音,就是很多人同时低语的那种声音。
我的头也嗡了一下,想起了MISS黄--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满清末裔,爱新觉罗。颖仪格格,对我说过的那个地方,张洪山被关着的地方。
我想站起来,不料胳臂却没随我所想的抬起,这意料之外的失去平衡让躺着的我不禁在地上滚了一转,才发现我的双手居然被牢牢的交叉缚在胸前,缚着我手的就是我身上穿着的白色紧缚衣。
周围所有的人的身上,都穿着白色紧缚衣。难道那个叫荒田的日本人没有骗我,张洪山确实是个疯子?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可他们这么重视这个疯子干吗?
不过进来就好办了,我就不信我不能带人逃出个破医院,我滚到墙边,挣扎着依墙站了起来,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
我眨眨眼睛,又眨了几下再看。晕,我没看错,这地方居然少了两样东西。
门,和窗户。
墙上白茫茫的一片,而且还包着橡胶板,怎么,怕病人自杀么,我苦笑一下,说实话我真的想自杀了。
但没有门,没有窗户,我是怎么被送进来的呢。
我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决定先解决核心问题。我吸了一口气,大叫道:谁是张洪山?
一个响亮的声音回答:我是张洪山,我大喜。
没等高兴结束,又有一个声音大叫:我才是张洪山。我谔然。
没等谔然结束,又有一个声音大嚎:我才是真正的张洪山。
底下就更热闹了,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呼喊:我是张洪山,我真的是张洪山啊,然后有的人就开始以头呛地,有的人上下蹦跳,更有的人趁乱四处咬人,我又急又气,险些晕了过去。
没准以前的特工都是这么气死的。
忽然有一个人在我身后碰了碰我,我回头一看,是个落腮大汉,神情倒很正常,只听他低声对我说:你真的在找张洪山?
我又是一喜,同样低声问:怎么,你才是张洪山?
他忽然扭捏做态:其实,俺是张洪山的老婆。你找俺家老张干吗?
我呻吟了一声,真的气晕了过去。。。我在这鬼地方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这里没有钟),渐渐也在一片混沌中摸出了一些规律。
首先,每天,估计是每天了,反之有一段时间,地上就会无故出现牛奶面包,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而在这段时间来的时候,我们身上的紧缚衣就会松开,让我们自己动手吃饭。
然后在某段时间,身上的紧缚衣又会自动缚起,我也不知道怎么缚起的,反正好象低头一看,衣服自己就缚好了。
其次,里面的人好象也不全是神经病,有的人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些人不是单独在发呆,就是在喃喃自语,不象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有病的到处找人说话。
我决定先从这些看上去比较正常的人沟通落手,看看有什么收获。
但一件突然发生的事情差点彻底推翻了我的推论。
在我做出决定不久,我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人正在下棋。就是那种三子棋,地上被他们划了一个田字,两个人各拿三颗面包屑为子,用脚推来推去,在你攻我守。
我心里一喜,能下棋,就说明他们脑中还有逻辑,说明还算正常,我连忙移过去,饶有趣味的看他们下。
眼看坐我身边的那个要输了,急得抓耳饶腮。我心里一动,决定卖个人情。于是我伸出脚,点了点下一步棋的位置。然后他赢了,高兴的朝我点头,而对面那家伙无比怨毒的看着我。
我想我是帮对人了,起码这个赢的比那输的友好。
我也朝他点了点头,回了一个友好的微笑。两个人的距离立刻拉近了起来,我听他对我说:这位兄弟你来了多久了?
我想了想,回他:没多久把,也就才吃了七顿饭,老哥你呢。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可吃了几百顿饭了,唉,还是外面好啊,哪象这里,跟和尚似的,只能吃斋。
我点点头,大有同感:是啊,吃了七顿牛奶加面包,我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他忽然高兴起了,不过这次总算有肉吃了。这可是几百顿饭里我第一次看到肉啊。
我心里一动,难道这鬼地方送一顿饭时间就意味着一天,然后周末大放松吃荤,其余吃素?这么说我已经进来7天了。可要是周周有肉为什么这个赢棋的说他几百顿下来才吃这一顿肉?
想到这里,我眨了一下眼睛,也就这一会功夫,地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牛奶和面包。
牛奶和面包,我揉了揉眼睛,谁也不知道它们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我关心的是,哪有那个赢棋的说的肉。
身上的紧缚衣已经松开了,我咬了一口拣起的面包,又弯腰拾起一袋牛奶,朝赢棋的看去。
我立刻将嘴里的面包吐了出来。
那个输棋的面无表情的走到赢棋的面前,伸出左手,那个赢棋的狠狠一口咬断了他伸出来的左手的小指,然后放在手掌里,贪婪的摸来摸去,就跟一只饿了很久的 狗突然见到一根久违的肉骨头一样,又把断指放在鼻下陶醉的嗅来嗅去,就象一个被逼戒烟的老烟鬼突然看到一根中华烟一般。
然后,他仔细的把断指卷在面包里,大口大口的啃吃了下去。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一滴滴的滴在白白的地面。
原来他们下棋的赌注居然是人肉,我不禁朝那个输棋的看去,那个输棋的用紧缚衣的长袖口包扎着伤口,边毒毒的看着我,似乎狠不得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但我现在害怕的倒不是这个,我害怕的是:周围很多人正眼馋的看着大嚼人肉汉堡的赢棋人,眼里放出纂取的光芒,很快有几个忍耐不住了,荷荷大叫着冲向赢棋人面前滴落的血迹,趴在地上象狗一样舔食着。
那个输棋人一声大吼,上去拳打脚踢,驱散了他们,然后用紧身衣的袖子蘸干了地上的血迹,伸到嘴边边吸吮边恶毒的看着我。
我做特工也做了好几年了,但从来没有深入过这么诡异的地方,这是哪里,我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人,我咬紧了牙关,不知如何面对。。。
在这个一片苍白的鬼地方,只有一件符合正常逻辑的事,就是吃喝。每个人都必须吃喝不知怎么突然出现的牛奶和面包,不吃就会饥饿。除了吃喝,余下的事情都变得诡异。没有任何表示时间的显示,没有睡眠,甚至也不需要上厕所,每个人看上去不是象疯子,就是象行尸走肉。
但现在,就是 吃喝 这一唯一符合正常人生理逻辑的事情。也因为我目睹周围那些看上去还比较正常的人好食人肉的表现,而变的诡异起来。
现在我才明白,在这里。看上去不疯的比看上去疯的更疯狂。这次吃人事件后,我才注意到,当紧缚衣松开,大家伸手拿面包的时候,很多人的手上都缺少了几根指头,看来,这样的人体赌博早就在大批的进行着。
我的周围,有着无数的食人者,而只有在吃饭的时间,我才可以从他们伸出的手指中判别出谁才是我身边最危险的人物。
但我也隐隐感觉出了这里还有一个潜规则在维持,就是:食人交易只可以在那些保持正常思维的人中进行,而不会延祸到那些真正的精神病人中去。这种规则不可 能是自发形成的,从根本自然规律来说,弱肉强食,食人者最好的猎物应该是那些目光涣散的精神病人,而没必要花百分之五十自残的危险和同类赌博。
那么,是谁,在什么时候给他们灌输了这个强制性游戏规则,联想到总是忽然出现的牛奶和面包,我突然明白了,我警惕的朝四周的墙壁看去,不会错,在这些墙的背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定有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个白房子里的人,都是实验用的白老鼠,当然,也包含我。
我不知道这里是谁,在进行怎样的实验,但想离开这里,我首先必须打破实验者制定的游戏规则,要打破游戏规则,我必须先找到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件的根本所在。
为什么我们只要吃喝,不需要睡眠与方便。为什么实验者要提供给我们吃喝却抹杀了我们的睡眠与方便。
我越想头脑越混乱,混乱中我发现自己身上的紧缚衣不知什么时候又已经被牢牢扣上了。
然后那个输棋人慢慢走到了我面前,用脚在地上的灰尘画了一个田字,然后把一堆面包屑推到我面前,死死的盯住我的眼睛,沙哑着叫道:挑战。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我们。
我的头哄了一下,我明白了,刚才我帮那个赢棋人赢了那一局,已经充分证明了我不是一个疯子,有着正常的思维。那么在这个只有疯子和食人者存在的封闭空间里,按照实验者的规则,我只能做为食人者参加这个赌博。
然后,吃了他或者被吃。无论那种结果,对我都是糟糕透顶的结局。
输棋人看我迟迟不愿坐下,不耐烦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低吼:挑战。
周围的人情绪都激动了起来,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挑战,然后围着我们的所有人都兴奋的呼叫起来:挑战,挑战!
看着周围兴奋的人群露出的一排排白森森的牙齿,我估计如果我说个不字,可能立刻就会被人群用牙齿撕个粉碎,也许这就是规则下弃战者的下场。
不管我猜测的对不对,我都不敢去亲身验证。在这鬼地方再好的身手也没用,毕竟大家的手都在紧缚衣里缚着呢。想较量,那是名符其实的君子动口不动手。看看周围饥渴的眼神,我想我一个 不 字出口,只怕几分钟后连骨头也剩不下来。
我只好接受了挑战,慢慢的坐了下来。。。。。。
由于我们的手都被锁在紧缚衣里拿不出来,这里只能用脚下棋,本来我想,我站旁边看,都能帮赢棋人赢了输棋人,轮到我自己下手还不是有赢无输。赢了我就留着他的手指,没准他还会感谢我。
但我忘了一句俗语: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
输了!
我看着对面狂笑的输棋人,不,他现在已经是赢家了,输的是我,冷汗一滴滴的冒了出来。
我不可能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手指成为他的美餐,我打定主意,在面包牛奶出现,我们身上紧缚衣松开的时候,我一定要想办法赖掉这场赌注。
但现在,我只能装做愿赌服输的样子乖乖的找个角落,呆在那里。
那个赢家立刻跟了过来,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也坐了下来,边磨牙边贪婪的在我身上瞄来瞄去。
MD,这样叫我如何思考问题。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还没有想好用什么理由能赖掉赌注,瞬间,不知哪来的牛奶面包已经出现在了地面。
赢家迅速争脱双手,狞笑着拾起一个面包,向我走来;我挣脱双手,正要后退,发现退路已经被周围那些食人者堵死。看来他们已经发觉了我的意图,根本没有留后路给我。
如果不乖乖把手伸过去,看看围围贪婪的眼神,我想我离被分尸而食就不会太远了。
赢家已经走到我面前,白生生的牙齿已经被口水浸湿,我缩回去的手被周围人群死死的拽了出来,一直伸到赢家面前。。。。。。
我头上流出的汗已经快流到脚跟了,就在这瞬间,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我大叫:放开我,放开我,这是我们的赌博,我自己来动手。周围的人鄂然放开了我,赢家也愣了一下,闭上了正在张开的嘴。
我微微一笑,收回了被拉出去的手,然后朝赢家挤了挤眼睛。
他还没领会我意思之前,我一把撕开了身上的紧缚衣,恶狠狠的用牙使劲咬着。周围的人都惊谔的看着我的举动。
当紧缚衣被咬出口子的时候,我猛然把它抓回到手里,疯狂的边撕边把碎片在空中挥舞,嘴里大叫:撕掉,撕掉。周围的食人者用看着疯子的眼神死死的盯住我。
赢家气急败坏的狠命跺脚,却再也不敢对我眦牙。
我知道自己赌对了,根据这充满食人者和疯子的空间中的潜规律,他们逼我接受赌博的依据就是我神智正常,所以我不是疯子。不是疯子,在这里就是食人者。所以我必须接受食人者的游戏规则,接受挑战。
但现在,我是个疯子,不管我是装疯还是假疯,不管我在成为疯子以前是不是食人者,根据食人者不得对疯子下嘴的强制规则,赢家已经没办法再打我的主意了。
我没有破坏这里的规则,但我利用了这里的规则,拯救了自己。我死里逃生了。
我疯狂的大笑,拼命的挥舞手里我脱下的紧缚衣,已经被我撕成条条的紧缚衣,这时候谁敢说我不象个疯子,谁敢说我不是个疯子。
要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只有一件衣服,就是----紧缚衣。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脱掉这件衣服某种程度上也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从此我就不得不赤身裸体游走在这一堆疯子和食人者之间。也许某天我真会把自己压垮。
但未必,我在那堆拿着面包和牛奶却合不拢嘴的食人者外,还看到了一堆人。
那群疯子,他们也在看着我,但眼睛里却有一种狂热的光芒,好象看到了自己被压抑许久的欲望,好象看到了疯子的王,很多疯子已经不自觉的在抚弄自己身上的紧缚衣。
我突然有了一个恶作剧般的想法,但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想法后来引起了怎样的后果。
我推开周围的食人者,冲到了那堆疯子面前,边跳边叫:脱掉,脱掉。
大家应该听过杜德伟的 脱掉 吧,我现在就在边唱这首歌边挥舞手里的破布条:
外套脱掉 脱掉 外套脱掉
上衣脱掉 脱掉 上衣脱掉
面具脱掉 脱掉 龟毛脱掉 脱掉
通通脱掉 脱掉
脱! 脱! 脱! 脱!
Hey Yoh!!!!!11
脱! 脱! 脱! 脱!
-----------------------------------------------------------------------
疯子群里立刻炸锅了,所有的疯子都被传染了,兴奋的大吼大叫,迅速的扒下身上的紧缚衣,疯狂的咬着,撕着,挥舞着,一起哼唱着。很快疯子群全都赤条条的 了。我感觉现在我就是他们心中的王,他们都在崇拜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而食人者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这世界末日般的一切。
不是想吃老子么,老子先扒了你们的皮,我恶狠狠的想,看着那些高潮中的疯子,我大吼道:把他们也脱了,脱! 脱! 脱! 脱!我把手里的布条揉成一团向食人者那里扔了过去。。
尖叫声立刻响了起来,扑向食人者的疯子玩命的撕扯着食人者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现在食人者群朝我投来的目光可以在瞬间把我杀掉千万次,但没有一个食人者有时间朝我扑来,他们都在玩命的拯救自己身上的衣服。
在道德底限上,食人者无疑比疯子走得更远,但在羞耻底限上,谁是疯子的对手。
疯子们捍不畏死的扒着食人者身上的衣服,不畏尖抓,也不畏利齿。狼和羊的位置瞬间颠倒了,羊群勇猛的对狼群发起了攻击,扒下撕碎了一张张狼皮。
赤裸的食人者有的抱头痛哭,有的含着泪水茫然行走,有的坐在地面上捶着碎了一地的面包和牛奶喃喃自语,而赤裸的疯子们抓着布条没心没肺的嘻闹着。我有些 漱然了,也许我真的彻底将这里变成了疯子的王国,更要命的是,我推翻了这里实验者制定的规则,使这里变成了真正的混沌状态。
我更不知道如何从这里出去了,比这更要命的是。。。这场闹剧损坏了所有的食物,基本没几个人吃了什么。。。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激动的情绪已渐渐平息,房间里现在清晰的界限分离了出来。我和疯子们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另一个角落里蹲满了已经恢复过来。窃窃私语的食人者。两个群落里没有不同的就是:大家都已经赤身露体了。
不对,还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饥饿,刚才的疯狂中所有的面包和牛奶都被挤压成了泥状,一摊摊的布满了地面。想吃的话只有趴在地面象狗一样舔食了。我不干,食人者也不干,但对疯子来说,这倒没什么。
于是当饥饿发生的时候,大部分疯子都开始趴在地上狂舔脏西西的面泥,只有我和食人者依然保持正常人的矜持,苦忍越来越激烈的饥饿,我突然又觉得好象这时候我又和食人者在统一战线了,为了人类最后那点尊严而苦苦支撑。
但是我错了,当所有疯子一起吃光了地面的食物心满意足的拍着自己的肚皮的时候,我看到了食人者眼睛里垂涎欲滴的目光。
我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和食人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战线上的。在这里,其实到处都是他们的食物。只是以前有规则限制了他们。他们就象驯化出的狼,只能承担牧羊的使命而不能吃羊。
但我这一闹,彻底打破了规则,首先:羊侵犯了狼的尊严,狼要报复。其次,我打翻了狼的饭碗,狼很饿。最后,紧缚衣脱掉了羊身上最后的保护,也脱掉了狼身上最后的固诏。
如果不是顾虑到疯子的数量远远多于食人者,他们早就扑过来了。
但终于,强烈的饥饿驱使一个食人者站了起来,然后所有的食人者都站了起来,向我周围的疯子走来。眼里闪出狂野的光芒。
我示意所有的疯子都站起来,看看周围疯子的数量,我对不让这场屠杀得逞的信心还是有的。
但就在这时候,我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身边所有的疯子在同一时间抽缩了一下,全部倒地昏睡过去,留下我一人面对正走来的群狼。。。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激动的情绪已渐渐平息,房间里现在清晰的界限分离了出来。我和疯子们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另一个角落里蹲满了已经恢复过来。窃窃私语的食人者。两个群落里没有不同的就是:大家都已经赤身露体了。
不对,还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饥饿,刚才的疯狂中所有的面包和牛奶都被挤压成了泥状,一摊摊的布满了地面。想吃的话只有趴在地面象狗一样舔食了。我不干,食人者也不干,但对疯子来说,这倒没什么。
于是当饥饿发生的时候,大部分疯子都开始趴在地上狂舔脏西西的面泥,只有我和食人者依然保持正常人的矜持,苦忍越来越激烈的饥饿,我突然又觉得好象这时候我又和食人者在统一战线了,为了人类最后那点尊严而苦苦支撑。
但是我错了,当所有疯子一起吃光了地面的食物心满意足的拍着自己的肚皮的时候,我看到了食人者眼睛里垂涎欲滴的目光。
我心里一沉,知道自己和食人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战线上的。在这里,其实到处都是他们的食物。只是以前有规则限制了他们。他们就象驯化出的狼,只能承担牧羊的使命而不能吃羊。
但我这一闹,彻底打破了规则,首先:羊侵犯了狼的尊严,狼要报复。其次,我打翻了狼的饭碗,狼很饿。最后,紧缚衣脱掉了羊身上最后的保护,也脱掉了狼身上最后的固诏。
如果不是顾虑到疯子的数量远远多于食人者,他们早就扑过来了。
但终于,强烈的饥饿驱使一个食人者站了起来,然后所有的食人者都站了起来,向我周围的疯子走来。眼里闪出狂野的光芒。
我示意所有的疯子都站起来,看看周围疯子的数量,我对不让这场屠杀得逞的信心还是有的。
但就在这时候,我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身边所有的疯子在同一时间抽缩了一下,全部倒地昏睡过去,留下我一人面对正走来的群狼。。。(待续
接正文: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这里的一切,除了吃饭本身这件事情,都是违反常识的。那么这里的创造者为什么要留下这件正常的事情在这里,因为它就是一切问题的突破口。
牛奶面包里有问题!
我相信,在所有人吃下食物后,会有一段不知道是多长的昏厥期,这段时间一定很长,所以,这里的人没有睡觉的概念,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根本就补充足了睡眠。
这段时间,我们是意识不到的,因为我们会在同一时间睡去,又在同一时间醒来。在睡去与醒来之间的这段时间,就是观察我们的人,也是试验者对我们进行研究解剖的时间。
这是一段失落的时间,我们脑中没有印象的时间,所以这里没有任何关于日夜与时间的显示,有人害怕我们发现了在24小时内有很长一段时间消失了。
所以这里的人不需要睡觉,不需要方便,所有的程序都在那段时间内被动完成了。
牛奶面包出现的时候应该也有一段短暂的消失的时间。
我低头打量昏睡在我身边的疯子们,因为以前大家都被包裹在紧缚衣里,而脱光后我也没好意思看人家裸体,所以现在认真看了才发现,每个人的肚子上,都有几公分的淡淡红杠,我拔开一个疯子的头发,果然脑上头发后也藏有一个小小的圆弧痕迹。
这都是手术后激光修补伤口的痕迹。
在这里我们都是高级小白鼠,被人家做着人体实验!
做实验的机构,实力绝不会在公司之下,我隐约觉出,如果公司着重的是外形的改造的话,这里的机构就是在进行对意识的改造。
既然这样。。。我坐了下来,半合上了眼睛。我相信,这里的管理者一定已经发现了这里的骚乱。他迟迟的不采取行动,估计也是对我的动作充满了好奇。但现在,他不可能容忍食人者们将要进行的事情。
这对他是一个多大的损失!
食人者们已经跪了下来,贪婪的抚摩着地上的肉体,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突然警报声充盈了整个空间,我只觉得脑子里好象被强大的电流迅速刺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好象要把脑子撑裂下来,我呻吟着抱着头在地上乱滚,而身边所有的食人者都和我一样哀号着抱头乱滚。
隐约中我看到好几块地板翻开了过来,几个穿白衣服的人钻了上来,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坐在对面的桌子后面好奇的看着我,这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很博学的样子.
看我醒了过来,他翻了翻书上的档案,念道:陈辉?普通白领,硕士毕业。从你档案看,你不象一个有反人类罪行的罪犯的潜力啊。
我苦笑了一下,我本来就不是萨达姆。侯赛因,我又不会吃人肉,哪会犯什么反人类罪,鬼知道我怎么会被关那个破地方去的。
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被送到这里来的?我有礼貌的对他询问。
他哈哈一笑:你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当面问我的试验品,不过我想可能他们真的弄错了。你怎么看都不象疯子或者食人者,请问送来的犯罪记录:你杀了你办公室的三个同事并分尸烹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我终于明白公司为什么能确定可以把我送到张洪山在的地方里。原来这里是拿反人类罪犯做试验的机构。这种机构当然是相当隐秘的,所以他们只能把特工送进去,却没办法和特工联系。可以前进来的特工都哪去了?
公司栽我的脏,把我树造成了反人类罪犯,可是死的是那三个同事?有没有赫敏?我的心动了一下。
还有这个机构到底是属于什么单位,我可不可以说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我思考了一下,决定暂时保密。
我冷冷的对白大褂说:那么请问,拿人体做实验算不算反人类罪?做这种事情的人,是不是罪犯?
白大褂又是哈哈一笑:手段并不重要,关键是目的。我们实验的目的,是创造一个和谐的社会,在我实验的乌拉邦社会里,所有的不和谐因素都会因为自相残杀而消亡,而且不会对正常人产生任何威胁。你看,在实验空间里连疯子都会很安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