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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华声微微一笑,坐进了车里,自从婺源的那件多尸案交国家安全部接手以后,数月过去了还是丝毫没有进展。最后京城来人也陆续的都撤走了,由本地警方继续摸底调查,估计最终也会成为了悬案。
此次任务出发前,张局长特意交代自己要严密监视虚风道长,具体为什么也没细说,总之要他发现异常情况需及时向其单独汇报。
出租车停在了市区阳关东路的沙洲市场前,虚风道长和徐华声走进古董街,来到了那家银行。
“我们是公安部的。”徐华声给该银行行长看了自己的证件,并说明了来意。
九十年代初期,京城等许多大城市的银行都已安装了监控装置,但地处西北戈壁滩之中的敦煌还没有这种先进设备,因此无法提供影像等资料。
“这是银行储蓄卡的取款凭证,上面有持卡人黄小建的亲笔签名。”那位行长指给他们看。
虚风点点头,那上面确实是小建的笔迹。
具体承办的营业员回忆说那女孩儿是独自一人来柜台提款的,之后就迅速离开了。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人来人往的,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徐华声提出了疑问。
营业员微笑着说,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孩儿,更何况她怀里还抱着一头小猪崽儿,因此印象极深。
那是费叔,虚风心里想着。
两人出了银行,直接来到了敦煌市公安局,见到了分管刑侦的刘局长。
“哈哈,徐风同志,好几年没见了,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刘局长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位是刑侦局的徐华声同志。”虚风介绍道。
“欢迎欢迎,很希望部里的同志经常下来指导工作啊。”刘局长嘴里讲着官场套话,一面赶紧吩咐人来泡茶。
虚风道长说明了此行的目的,并加重语气讲那位失踪的女孩儿黄小建是京城里一位老首长的外孙女。
“我马上请霍队长来。”刘局长随即抓起了电话。
不多时,刑警队霍队长走了进来,见到虚风道长先是一愣,部里的这位浑身香气袭人的警官,几年前就成了刑警们茶前酒后的谈资,至今还有人时不时的提起呢。
“黄小建?”霍队长闻言吃了一惊。
“你知道?”虚风道长目光盯着他。
“她已经死了”霍队长回答。
虚风道长闻言脸色遽变:“你说什么?”
霍队长把今天前去鸣沙山月牙泉现场勘查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分析道:“一个从未来过戈壁滩的外地小女孩儿,在沙尘暴的极端天气里失踪,那是绝对难以生还的,至于目前还未发现尸首,按理说是应该被黄沙掩埋了。”
“是啊,沙尘暴来时天昏地暗,而且又是在夜里,但凡迷路的人生还机会十分渺茫。而且流沙会改变整个沙丘的原貌,所以极有可能被掩埋在了黄沙下。”刘局长补充说道。
虚风道长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如果马贺兰所讲是真的呢?”
“那怎么可能?”霍队长忍俊不已,几乎叫了起来,“沙丘下伸出大手将人拽入地底下,这不过是马贺兰为了推脱责任而编造的瞎话,作为警方根本不予采信。况且我们已经在她指点的地方进行了发掘,什么也都没有发现。”
“马贺兰现在哪儿?”虚风问。
“仍在马家沟。”霍队长回答。
“好,我们现在就去马家沟。”虚风站起身来。
“徐风同志,两位从京城远道而来,旅途疲惫,不如就明日再去吧,今晚市局设宴为你们接风。”刘局长热情的说着。
“不必客气,我和徐华声两个人即刻出发,今晚可能回不来。”虚风婉言谢绝了。
刘局长呵呵笑道:“还是部里的同志工作雷厉风行啊,值得我们学习。这样吧,由霍队长多带两部车,陪你们一起去吧,买上一些熟食酒菜,一定要把两位的生活饮食照顾好,这也是我们广大基层同志们的良好愿望。”
“完全不必,我们两个便装私访会比较好些,搭出租车去也很方便,有什么情况会随时通知市局的。”虚风道长说罢与徐华声告辞离去,打的直奔马家沟。
“道长,您以前来过这里?”徐华声目光远眺车窗外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滩,开口问道。
“是啊,几年前来过敦煌办案,碰巧也认识这位马贺兰。”虚风若有所思的答道。
“您认为她所提供的证词是真实的?”徐华声面现疑惑之色。
“见了面就都清楚了。”虚风显然不愿多说。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出租车沿着一条便道驶下了公路,蜿蜒着开进了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马家沟到了。
付了车钱,虚风和徐华声徒步走进了村子,眼前景物依旧,与上次来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村口便是马老爹的家,但是屋内并没有人。虚风于是便径直摸到了陆老师的院子里,发现马家父女恰巧都在,他们正在商议着准备报案的事情。
虚风并没有留意到,一头黑色的小猪崽儿瞧见了他们,悄无声息的溜去了后院。
费叔认出了虚风道长,此人脑袋别看又扁又小,可是极端的聪明,在临潼西山之巅,他亲眼见到自己被打回了原形,必须要离他远点,否则恐怕凶多吉少。
牠急匆匆赶回后院老屋,从褥子下面叼起那四面铜镜,然后溜进了灌木丛,钻进了一个开口狭小,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陈旧洞穴中。这是牠第一天来到这里就已经寻觅好的,“狡兔三窟”,凡事都要留有余地,这样才能保命。
“徐风同志?”马老爹惊讶的望着他,陆晓机和马贺兰也都愕然不已。
虚风道长微微一笑:“马老爹、陆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您也是为失踪的京城女孩儿来的么?”马老爹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说道,“蒙蒙说的话,警方一点都不相信。”
“马贺兰,你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再跟我说说,好么?”虚风和蔼的望着她。
“好吧”马贺兰于是将自己和小建的遭遇又重新叙述了一遍。
虚风听罢一时间沉默不语。
“徐风同志,您正好来了,有件事儿我们正犹豫着要不要报案呢,可是又担心警方不肯相信。”陆晓机在一旁欲言又止。
“陆老师请讲。”虚风鼓励道。
“十五年前的一天夜晚,我出外诊病回来”陆晓机把心头压了十余年的疑惑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后,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苟教授?”虚风疑惑的自语着,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他站起身来说道:“请带我去小建的房间看看。”
来到了后院老屋,虚风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小建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她有可能是随身携带着的。在背囊里找到了一卷画轴,外观上与张道陵的那幅《敦煌夜魇图》不一样。打开看后,虚风道长心中不禁暗自吃惊,原来是有良手中那幅初唐褚遂良的《水龙斩破局图》。
奇怪,这幅画轴怎么会在小建这儿呢?虚风心中颇为不解。
“小建的那头宠物小猪呢?”虚风随后问道。
陆晓机低头四处看了看,说:“上午还在我屋里趴着的,可能是找吃食去了吧。”
“今晚我们一起去鸣沙山。”虚风说道。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暮色朦胧,马老爹请虚风和陆晓机回自个家吃晚饭。
马贺兰在厨房里忙碌着,炖了一大锅羊肉,虚风也不忌口,还喝了点当地的土烧酒。
约莫戌时左右,虚风还未见费叔露面,于是就不再等了。众人带好了手电、铁锨和绳索等工具,便匆匆走进了戈壁滩。
月色如水,一望无际的大漠沙丘,古老而苍凉。
夜半时分,他们来到了鸣沙山月牙泉。
此刻,游人早已散尽,一弯碧水倒映着清冷的月亮,水边偶尔传来几声蛙鸣,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如同画儿一般。
走上鸣沙山,四下里望去,静悄悄的,黄沙丘四处留下游客的杂乱脚印,一直通向远方。
“咦,应该就是这里,怎么陷下去了一个大沙坑”马贺兰惊讶的指着沙丘中间说。
月光下,沙丘顶部向内塌陷,差不多有足足半间屋子大小,四面的黄沙还在缓缓的往里面流淌着。
“我每次送来的猪油坛也是撂在这儿的。”陆晓机见状也是愕然不已。
虚风皱起了眉头,思索着说道:“此坑塌陷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马老爹朝掌心里吐了两口吐沫,抄起了铁锨就要开始挖掘。
“且慢,还是我来吧。”虚风道长接过铁锨纵身跳入坑中。
他知道在流沙中是很难挖坑的,于是便将玄天真气注入铁锨。但见其双手如飞,衣衫鼓起,锨头真气迸射,阻住并延缓了流沙的塌陷,不多时便掘了一个大深坑。
“看,那是什么!”马贺兰蓦地惊呼道。
月光下,黄沙中露出了人的裤脚和一只旅游鞋
接下来的景象,令众人大惊失色,黄沙中并排站立着五六具尸首。其中有男有女,头顶遮阳帽,戴着墨镜,胸前挎着照相机,最边上的一具尸体正是月牙泉守夜的老头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16章 枯井
小建在鸣沙山下面的沙穴内始终坐立不安,师父寻来了鸣沙山,可自己却让犬伏师去掰那颗狗牙,心里总感觉到有一丝内疚。
“哗啦”一声,犬伏师飞身落入虚空,手里攥着那颗带血的牙齿,乐呵呵的说道:“小师妹,这血糊糊的大牙有什么好玩儿的,拿去吧。”说罢递到了小建的手里。
小建仔细的瞧了瞧,果真就是那枚大洛莫的狗牙。
“你把小猪怎么样了?”她急忙询问道。
“甩到沙丘下面去了,放心,绝对伤不到牠一根毛发。”犬伏师信誓旦旦的保证说。
师父,对不起了,好东西谁都想要,你反正只是一头猪,弄不好啥时候被人捉住杀了吃肉,岂不可惜了这枚狗牙?小建如此想着,心里顿时感觉到平衡了。
“小师妹,现在可以告诉老夫‘尸蛊术’了吧?”犬伏师冷冰冰的盯着她,令人不寒而栗。
“好吧,‘尸蛊术’乃是远古张道陵所创,后来经过黄帝和炎帝的整理,好不容易才终于流传了下来。”小建知道躲不过去了,于是信口开河的胡说一气儿。
“远古张道陵?他不是东汉时期的人么?”犬伏师狐疑道。
“难道就不允许人家重名吗?”小建生气了,把头扭过一边。
“对对,中原不过才‘百家姓’而已,不像我们日本有一万多种姓氏,难免不重名”犬伏师赶紧哄着她说道,“好好,远古也有一个张道陵。”
小建心里暗道,好险,差点被其识破。
“大师兄,你可听好了,这一句咒语是最最重要的,在平时使用频率也最多。”她故作神秘的说。
犬伏师激动的抓耳挠腮,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小建。
“就是‘呜嗨嘶咪哒’。”小建憋住笑,很严肃的说了出来。
犬伏师一听大失所望:“小师妹,这老夫都知道了呀,这句是‘驭虫术’入门的咒语,发音很像是韩国话。”
“这样吧,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掌握了多少,所以总得从头学起嘛。”小建把嘴一噘。
犬伏师赶紧接着哄她:“小师妹乖,你说点老夫不懂的,然后今夜再给你抓鱼吃,好不好?”
“好吧,”小建想了想,嘴里开始念叨着,“尸者,夷也。蛊者,虫也。夫尸虫者,阿呵、作子、季细,是为三尸。伏、回、白、肉、肺、胃、鬲、赤、羌是为九虫。世人恐蛊,黄老欲除之而后快”
犬伏师连连点头,面现喜悦之色。
“僰人好蛊,却不知其所以然”她接着念道。
小建一面回忆背诵着,心里却想绝不能对这个怪人和盘托出,否则自己就不是世间上唯一懂得“尸蛊术”的人了,师父是猪,不算。
“吾,张道陵是也,将赴蜀地之约,自知不归,今将尸蛊秘术传于黄建国,以待黄家后人”她又开始胡编乱造了。
“且慢,”犬伏师疑惑的问道,“这个黄建国是什么人?”
“是我父亲”小建脱口而出。
“你父亲?”犬伏师愕然的张大了嘴巴。
“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小建连忙改口,嘴里说了一连串儿的词儿,“总之吧,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儿了,应该是在远古吧。”
“他是黄帝么?”犬伏师突然领悟道。
“对了,黄帝的名字就叫黄建国。”小建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什么时间了?”小建问道。
“嗯,太阳已经落山,天黑了。”犬伏师回答。
“哦,怪不得呢,原来是该吃晚饭了,大师兄,我饿了。”小建揉了揉肚子,嗲声嗲气的抱怨道。
“小师妹,你怎么又要吃东西?不是刚刚才烤过鱼的么?”犬伏师疑惑的望着她。
“我妈妈常说,小建是个‘大肚汉’,比男孩子还能吃。要是吃不饱的话,不但学习成绩下降,而且记忆力也衰退,好多东西都会记错和弄混”
“行啦行啦”犬伏师赶紧摆摆手,“老夫这就去给你捉鱼去。”
“大师兄,鱼少了可不够吃,你要多捉一些,万一白天的时候饿了,你光着屁股怎么好去月牙泉抓鱼呢?”小建提醒他。
“知道啦。”犬伏师无奈只得趁着黑夜去月牙泉捉鱼,这个小丫头简直骄蛮任性,一定是家里人给宠坏了。
犬伏师身子纵起,从头顶上窜出了虚空,竟然一粒流沙都没有掉落下来。
见到怪人离开,小建“腾”的一下跳起身来,抬头望着虚空顶,不行,太高了,自己够不着。她手里拿着狗牙想了想,轻轻的在侧面壁上刺了下,“簌簌簌”的竟然有流沙淌了进来
大洛莫的狗牙果然能够刺破怪人设置的虚空。
小建知道此刻是逃走的最佳时机,再不跑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想到这儿,她豁出去了,手捏着狗牙在侧面虚空壁上割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轰”的一声,大量的流沙坍塌涌入。
小建一把抄起正在与三尸虫玩耍的点点,缠在了腰间。她清楚的记得,刺破的这堵墙壁是沙丘迎风的一面,应该是比较薄的,但愿流入的黄沙在填满虚空之前能够透出光亮,不然自己可就要被活埋了。
流沙在迅速的上涨,油灯也熄灭了,四周漆黑一片。
小建不时的拔出脚来,连唯一的一只皮鞋也丢掉了,最后只能爬伏在流沙的上面,不然就会深陷进去。随着流沙继续不断的涌入,她的后背几乎就要靠上了虚空顶,完了,沙子太多,只有房间大的虚空不够填的,自己恐怕真的要被埋在沙丘下了,就和那排死尸游客一样。此刻,她感觉到空气越来越少,胸腔开始受到挤压,只能闭着眼睛大口的喘息着
正当小建彻底绝望之际,忽然一股凉风骤然而至,清新的空气进入了肺叶,令其精神为之一震。她睁开了眼睛,黄沙已经停止了流淌,一条窄窄的水平缝隙透出了夜空,还可以望见点点星光。
终于得救了!她赶紧竭尽全力的扒沙,身子一点点的挤了出来,然后顺着沙丘斜坡一直滚落下去。
小建平躺在沙丘下,稍事恢复了一下体力,心想得赶紧逃离鸣沙山,不知道那怪人何时就会返回来,总之跑得越远越好。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马家沟是不能再去了,怪人发现自己逃走,肯定会先去陆老师家的。
她四处眺望了一下,心中突然一动,如今有了狗牙,只要能回到张道陵的画轴中,犬伏师就是想破脑袋也抓不到自己了。没错,就去那座敦煌古城遗址,既然大洛莫的狗牙能带着师徒俩出来,当然也就可以再进去。
想到这儿,她爬上一座沙丘,认准了莫高窟的方向,赤着双脚跌跌撞撞的直奔而去。
月牙泉四周空无一人,静谧至极。
月光下,犬伏师持着一根七星草枝条,赤裸裸的潜伏在水里。泉中只有一种铁背鱼,游速很快,闻到风吹草动便逃之夭夭。犬伏师功力深厚,暗中能够视物,他守株待兔,遇到鱼游来便闪电般的一抓,然后在其口腮中穿入枝条。最后终于摸到了一个鱼窝,弄上来大大小小的数十条,足够那个小丫头吃两天的了。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犬伏师从月牙泉中飞身而起,湿漉漉的走上了鸣沙山。
眼前的景象却令其大吃一惊
月光下,沙丘顶塌陷,虚空已经破灭了。
“小师妹!”犬伏师赶紧将手里的鱼抛到了一边,手中掐诀纵身跃起,一头扎进了沙子里。但见其光滑的身子如蚯蚓般的蠕动着,很快的便钻了下去。
这时候,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几条响尾蛇,将那些铁背鱼分而食之,通通得吞进了肚子里,然后逃之夭夭。
犬伏师身体皮肤表面仿佛有一层真气膜,消解了黄沙的摩擦力,使其如鱼得水般的在流沙中游动。他在塌陷的沙穴中找到了那三条尸虫,随即开启肛门将青姑、白姑和血姑收进腹中。可是寻遍了沙穴,并未找到小建的尸体,最后无奈的浮出了沙丘,目光远眺,小师妹自己是绝无可能逃出虚空的,应该是被什么人救出去了。
他注意观察着沙丘上的痕迹,发现一双光脚走过的痕迹,脚印娇小玲珑,蜿蜒着一路伸向了莫高窟方向。犬伏师俯下身子嗅了嗅,依稀闻得到一丝年轻少女新鲜的清纯气息,是不久前刚刚留下的。于是他赤裸着身子施展出轻功,脚点沙丘飞掠着追了上去。
小建拼命的往前奔,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怪人捉鱼回来若是发现自己逃跑了,肯定会死命追赶的。
清凉的月光下,古城遗址静静的横亘在大漠之中。
终于要安全了,她止住脚步,喘着粗气回身望去,却惊恐的看到远处沙丘上,有一个小黑点正迅速的朝着自己奔来
不好,怪人追来了,小建慌忙的扭头跑进古城堡,径直来到了枯井前。
“小师妹,别跑啊,老夫已经为你捉到了不少鱼”犬伏师在黄沙丘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说话间,飞也似的来到了古城堡门前。
小建望着黑黢黢的井口,稍微犹豫了下,犬伏师便已纵至跟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月光下,小建满脸都是汗水,惊恐的眼睛瞪着他。
“小师妹,何人救你出来的?”犬伏师疑惑的目光扫视周围,并无发现有异常。
小建剧烈的喘息渐渐平静了下来,脑筋飞快的转动着,寻找着逃脱之法。
“大师兄,不是你让虚空塌下来的么?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她眼珠一转,随即连连反问。
“老夫抓鱼回来发现虚空破灭,赶紧钻进沙穴寻找小师妹,后来发现脚印才一路追来的,谢天谢地,你还活着。”犬伏师长舒一口气,松开了小建的胳膊,只要人在,“尸蛊术”就跑不了。
小建一屁股坐在了井沿儿上,口中说道:“鱼呢?我饿了。”
犬伏师一拍脑门:“唉呀,老夫把鱼扔在了鸣沙山上了。”
“你骗人!大师兄根本就没去抓鱼,对不对?你还是想要害死师妹,这样天下就再也没人懂得‘尸蛊术’了。”小建哭丧着脸说,还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犬伏师急得直跺脚,连连辩解,连口音都结巴了:“不,这样的不是,我的好心的干活”
小建仿佛万念俱灰般的叹息道:“既然你的良心坏了坏了的,小师妹就死了死了的”说罢,身子朝后一仰,摔进了枯井之中。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17章 再入虚空
犬伏师大惊,急忙伸手去抓,他毕竟也算是江湖一流高手,反应极快,但还是迟了些许,眼瞅着小建坠入了深井之中。
唉,这可是来到中原十五年里第一次遇到“尸蛊术”的的传人,决不能就此放弃。想到这儿,他毫不犹疑的纵身往井里跃下,但是由于身体过于肥胖臃肿,几乎卡在了窄小的井口,亏得身上一丝不挂,“哧溜”一声滑下去了。
小建顺着井底的斜坡滚落到了地下洞窟内,刚刚站起身来,犬伏师如同一个大肉球似的紧随而至,差点撞在了她的身上。
“小师妹,有话好说,千万不能寻死觅活的”犬伏师见小建并无大碍,于是放下心来,赶紧上前来哄她。
小建一声不响的打量着地下这座硕大石厅,看来想要返回张道陵的画轴虚空,还需要从古井口出去才行。她回忆起临近井口的那段井壁陡直的很,可自己又不会轻功,若是没有绳子拽着绝对爬不上去。
“小师妹,你倒是说句话呀?”犬伏师心想这丫头一定是吓坏了,虽然鸣沙山虚空已毁,但这古井下的石窟倒是不错,又宽敞又隐蔽,只需弄些猪油和食物来便可。
小建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于是开口说道:“大师兄,虚空真不是你有意弄塌的么?”
“当然不是,”犬伏师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老夫还在怀疑鸣沙山是否来了强敌呢。”
“哪儿有什么强敌?一定是你的虚空质量不好,挺了十多年最后漏气了,差点憋死我。”小建抱怨道。
“嘿嘿,小师妹,老夫感觉到这古井下面的环境还不错,比起鸣沙山沙穴要宽敞舒服多了,我们不如就在这里研讨‘尸蛊术’如何?”犬伏师陪着笑脸说道。
“好是好,不过整天闷在里面也会发疯的,总得上去透透气才行。”小建假装思索着。
“呵呵,这好办,白天呢,我们就在这洞窟里修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夫就带你上去‘遛弯’,这样总行了吧?”犬伏师嘻嘻笑道。
“嗯,那好吧,我现在先上去遛弯儿透透气。”说罢,小建也不管犬伏师是否同意,转身顺着斜坡就往井里爬。
犬伏自恃自己武功高强,加之夜深人静,古城遗址内空无一人,谅这个小丫头也逃不脱自己的掌控,于是也未加阻拦,跟随在了小建的身后。
小建爬上斜坡,抬头已经能望见星空,但是一丈多高的陡直井壁自己是无法攀爬上去的。低头望去,身后犬伏师肥胖的身躯几乎塞满了井壁。
“大师哥,你能用力把我推出去么?”小建双手高举,偷偷的攥着那枚大洛莫的狗牙,齿尖冲上,嘴里平静的说道。
“当然可以。”犬伏师运足真气,双手掐住小建的腰腿往上一送,将其抛出了古井。
他随即再次运足真气,一个旱地拔葱潇洒的跃出了井口。
月明星朗,清凉如水,已然不见了小建的身影
小建站在井沿儿上,疑惑的四下里望了望,记得在结界中,离枯井不远处便矗立着那座镌刻着张道陵“破瓦大法”的青石碑,怎么不见了呢?低头瞧瞧手中的狗牙,依旧在清凉的月色下反射着淡淡的冷光
不对啊,记得和师父从结界中跳入枯井时明明是白天啊,难道狗牙没能带自己回来虚空?
她赶紧转身低头朝井里望去,已不见犬伏师肥胖的身影,于是悄悄的喊了几声:“大师兄,大师兄”
枯井中传来空洞的回音。
小建狐疑的拨开蓬蒿杂草,一个人缓缓的走出了古城堡。举目望去,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浩瀚的戈壁沙滩,古老而苍凉,如同死寂一般。
她明白了,自己已经回到《敦煌夜魇图》中,再也不用担心那个名叫犬伏师的东洋怪人了。
小建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古城堡门前,默默的望着戈壁滩,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孤独。以前都是和师父在一起的,尽管牠只是一头猪,但毕竟可以说话和聊天。而如今自己孑身一人,想想在京城里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那时真的是无忧无虑啊。她想起了打小就从未见过面的爸爸,虽然姥爷和妈妈避免提起他,自己也只是在豫西大峡谷中见过他的半截尸身,但其毕竟是她的生身父亲,究竟是为什么?爸爸,如今女儿真的是好凄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