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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建把头一扭,没有理睬他。
“猪油可是好东西啊,老夫十余年以此为食,功力进展很快。古医术中记载,猪油性甘,微寒,无毒,而且能够解诸种邪毒。如斑蝥、地胆、野葛、硫磺以及‘五疸之毒’,就是黄疸、谷疸、酒疸、黑疸、女劳疸。”犬伏师如数家珍般的念叨着。
“还可以解河豚毒。”小建不耐烦的回了句。
“不错,不错,小师妹果然触类旁通,聪明的紧,”犬伏师不由得大加赞叹,“尤其是医院里好多插管导尿的病人,痛苦不堪,其实只需肥猪肉一斤,水二升,煎三沸,饮之立通。中原古时候有个药王叫孙思邈,他的验方猪油加人参,煎煮后每日一勺,专治老年痴呆症如神,甚至可以日记千言呢。”
“所以你吃了十几年,一点都没痴呆。”小建讥讽道。
“哈哈,正是,小师妹真是学医的天才啊。”犬伏师竖起了大拇指。
小建鼻子“哼”了下,没搭理他。
犬伏师嘻嘻的笑着往前凑了凑:“小师妹,你师从何人啊?有关《弥生遗书》都知道多少?老夫愿意与你一起揣摩如何?”
“什么《弥生遗书》?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小建回答说道。
犬伏师疑惑的看了看她,突然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门,呵呵笑了:“不错不错,在日本国叫做《弥生遗书》,在中原一定是另有名字的,总之,就是控制各种虫子的法术。”
“‘尸蛊术’么?”小建脱口而出。
犬伏师闻言怔怔的盯着她,口中喃喃道:“‘尸蛊术’原来中原是叫‘尸蛊术’。”
小建知道自己说走嘴了,于是再也不吭声了。
犬伏师则兴奋不已,站起来在地上不停的踱步,口中轻轻叨咕着:“‘尸蛊术’,嗯,记得陆晓机说过的,《敦煌遗书》残卷中曾提到失传的‘尸蛊术’,如此看来,得好好的问问他才是”
小建闻言吃了一惊:“你认识陆老师?”
“当然认得,”犬伏师猛然转过身来,疑惑的望着她,“小师妹也知道陆晓机么?”
“我就住在陆老师家里,”小建突然明白过来了,说,“原来他熬猪油就是送来给你吃的”
犬伏师点点头。
“陆老师也是日本人吗?”小建问。
“不是,他和老夫是朋友。”犬伏师淡淡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建迷惑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犬伏师低头叹息着。
“说来听听。”小建感到很是好奇。
犬伏师默默的看着小建,然后对其讲述了十余年前的往事。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13章 犬伏师
十五年前,鄱阳湖谷。
草屋之中,犬伏师未曾想到这个粗鄙的山村妇人竟是江湖一流高手,一时大意,后背受到了老祖致命的一阴掌,五脏六腑遭到了重创。他情急之下引爆了火雷弹,然后借着烟雾遁形到了房梁上,这也是东瀛忍者的必杀技。
可是其却不曾料到,贾道长被寒生灌了一肚子的肥皂水,然后以玄天气功用力的从肛门里射出,将三尸虫喷出来的同时,竟然将梁上身负重伤的犬伏师也击落了下来。
犬伏师眼瞅着自己精心培育多年的青白红姑三条尸虫,转瞬间被沈才华和墨墨两个婴儿咬去脑袋竟然给吃了,一下子急火攻心,差点气绝身亡。最终他体内“守庚申”派的不传之秘术“灭息大法”救了他,就类似于武当道家的“龟息功”。寒生等人因为要急着逃离鄱阳湖谷,所以也未曾发现其实犬伏师还并没有死。
《脉望》载:“牛虽有耳,而息之以鼻。龟虽有鼻,而息之以耳。凡言龟息者,当以耳言也。”所谓龟息导引,其实就是修炼到一定火候,便无需鼻孔能够以耳朵呼吸了。
犬伏师重伤倒地,以“灭息大法”用双耳缓慢的呼吸,老祖一探其鼻息全无,便道此人已死。寒生众人离开了鄱阳湖谷后不久,首长就带人赶到谷中,发现了穿西装扎着领带的犬伏师“尸体”。于是便将其运回到了鄱阳县殡仪馆,送入冷藏柜,并打电话告知了日本驻中国总领事黑泽。
鄱阳县殡仪馆的设施条件很差,冷藏柜的达不到零度以下,还时常断电,因此犬伏师正好可以在里面安静的调息疗伤。
第二天黄昏时,总领事黑泽赶到了鄱阳县殡仪馆,将犬伏师的“尸体”抬上了面包车。
“犬伏师,该醒醒了。”黑泽微笑着说道,作为东瀛截尸教教主,一眼便穿了。
犬伏师坐起身来,表情尴尬:“唉,老夫这次来到中原,输得是一败涂地,三尸虫毁了不说,连自己也差一点就命丧鄱阳湖谷。”
黑泽点点头,安慰他道:“贾道长乃是全真教绝顶高手,折在他手里也不算辱没,你们大岳山摩道院不如就与我们截尸教联手如何?这样才有把握胜得了。”
犬伏师摇了摇头,说:“‘守庚申’派的驭虫术不能够在老夫手里断绝,既然已经来到了中原,就要想法设法找到《弥生遗书》的残缺部分,因此打算用上几年的时间,私底下到民间探访一番。”
“人各有志,本教主也不好勉强,据说本世纪初在莫高窟发现的《敦煌遗书》残卷中可能会有‘驭虫术’方面的记载。”黑泽透露给他。
“那好,老夫就去甘肃敦煌走一趟。”犬伏师沉吟说道。
来到敦煌后才知道,《敦煌遗书》共有五万余卷,涵盖了二至十四世纪的文献资料,其中佛经约占九成,其余的为经史子集、官私档案以及医药天文等等,有不少都是失传千年以上的孤本。遗憾的是,目前主要都分散在大英博物馆、巴黎国立图书馆和前苏联科学院圣彼得堡东方研究院。1910年入藏京师图书馆时,只剩下了八千余件,现珍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与《永乐大典》、《四库全书》和《赵城金藏》合称“四大镇馆之宝”,要想看到很不容易。
于是,犬伏师便把目光投向了散失于民间的零星藏本,最终找到了陆晓机。
月色迷离,陆晓机去邻村为村民诊病返回的途中,在戈壁滩遭到了一群响尾蛇的围攻。正当其性命危急时刻,犬伏师正好路过这里,出手喝住了响尾蛇,替陆晓机解了围。
陆晓机感激不尽,带其一同回到了马家沟家中。
犬伏师自称是《敦煌遗书》的民间学者,专门研究失传了的古老医术,尤其是对古代记载昆虫一类的残卷非常感兴趣。
陆晓机本身就异常痴迷于《敦煌遗书》,于是答应可以帮他找找看。犬伏师大喜,掏出一些钱给他,请其每三个月的深夜送一坛猪油到鸣沙山主沙丘上,具体所为何事并未明言。
由于感激犬伏师的救命之恩,陆晓机便爽快的答应了,这一坚持就是十余年。尽管期间也曾多次怀疑过对方的怪异要求,但他是一书呆子,因此也并未想太多,照办就是了,而且熬过的猪油酥还可以留下自己食用。在那个年代,一个外乡汉人寄居在马家沟,没有工作和土地,单靠给附近村民瞧瞧小病,谋生是很艰难的。
犬伏师讲述完了自己的往事,嘴里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说道:“老夫在这沙穴虚空里苦修十余年,终于又培养出了三尸虫,只不过陆晓机始终未曾找到与《弥生遗书》相关的残卷”
小建默默的听着,原来这个怪人是这么和陆老师相识的。
“你还是送我出去吧。”她恳求道。
犬伏师嘿嘿一笑:“小师妹,想出去可以,但你得把‘尸蛊术’告诉老夫才行。”
“我也只不过是学了点皮毛,应该还没有你知道的多,像肚子里培养出三尸虫,就从来没听说过。”小建搪塞着。
“自身体内孕育三尸虫乃是大岳山摩道院守庚申派的独门绝技,即便是在中原也绝无可能得窥其秘。你现在把所知道的‘尸蛊术’先说来听听,若是老夫早都知晓的话,或许就可以放你走。”
“我饿了,”小建眼珠儿一转,吭吭唧唧的说道,“人要是一饿,脑袋里就迷迷糊糊,啥也想不起来的。”
犬伏师转身搬来了土坛,揭开盖子,一股浓烈的猪油香味儿扑鼻而来,随即呵呵一笑:“来吃吧。”
“好恶心啊,我从来不吃猪油,闻着就会吐的。”小建赶紧捂住了嘴巴。
犬伏师挠了挠脑袋:“老夫这里并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啊。”
小建再次恳求道:“那就放我出去好了,总不能呆在这儿饿死呀。”
“不行!”犬伏师断然拒绝道,“等着,老夫这就出去给你找吃的。”说罢,但见其捏了个手诀,纵身跃起,刺破虚空钻进了头顶上的黄沙中不见了。
唉,要是有良哥在这儿就好了,他可以随意的进出虚空,就可以救自己出去了
对了,师父有狗牙,既然能够刺破张道陵的画轴和大洛莫的结界,进出这个怪人的沙穴自然也不成问题,可惜狗牙不在自己手里
小建脑袋里在胡思乱想着,一阵困意袭来,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建终于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见犬伏师正在对面打坐。
“小师妹,你可终于醒啦,老夫已经为你弄来了铁背鱼和七星草,这两种月牙泉的宝物放在一起吃可以益寿延年呢。”犬伏师乐呵呵的说道。
小建抬眼望去,见地上扔着几条巴掌长的黑褐色小鱼,还有一株开着粉红色花朵的植物,看上去很像城里绿化种的夹竹桃。
“你有锅么?”小建明知故问。
“没有。”犬伏师摇摇头。
“那这生的鱼怎么吃嘛?”小建耍起了小姐的脾气。
犬伏师陪着笑脸:“在日本,生鱼寿司是最美味的食物了,老夫来弄给你。”说罢,但见其一手握鱼,手指如刀,“嗖嗖嗖”竟然削下好多的鱼片来,其薄如纸,可见其功力高到骇人听闻。
“我不吃生的东西。”小建撅起小嘴儿嘟囔着。
“那好办。”犬伏师非常有耐心的用七星草枝条将鱼片穿起,然后抹上点猪油凑到油灯上去烤。随着“滋滋啦啦”的声响,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郁的香气。
小建吸入肺里还是忍不住的咽了几口吐沫,犬伏师看在眼里,满意的笑了。
此刻,小建早已是饥肠辘辘,算了,啥也不顾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犬伏师一面烤着铁背鱼片,小建则风卷残云,不消片刻,便将这几条鱼吃得干干净净。那味道真是没得说,以前和姥爷在京城里的大饭店都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鱼呢。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小建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问道。
“小师妹这一觉睡了足足好些个时辰,现在外面天都亮了。”犬伏师回答。
“沙尘暴过去了么?”她问。
“风沙昨天夜里就已经停了。”犬伏师答道。
小建此刻吃也吃饱了,心里便盘算起如何来摆脱这个怪人了。
“大师哥,”她的嘴巴甜甜的,嗲声嗲气的说道,“你们日本人吃完了饭不出去遛弯儿么?”
“遛弯儿?”犬伏师愣住了,不明白小师妹的意思。
“就是‘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啦,”小建站起身来随意的说着,“带我出去遛遛弯儿,活动活动身子。”
犬伏师淡淡道:“小师妹哪都不能去,就在这沙穴里‘遛弯儿’不好么?”
这样不行,这怪人看上去挺傻,其实一点都不笨,小建心里想,可是实在没有其他逃脱的办法。
犬伏师犀利的目光盯着小建,口气骤然间变得冷酷了起来:“别想耍花招了,小师妹细皮嫩肉的,你的血一定比那个干巴巴的糟老头子的血要好喝。赶紧说出‘尸蛊术’,老夫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小建看着犬伏师突然间变脸,心中不由得惊恐起来。
就在这时,犬伏师突然耳朵竖起,嘴里自言自语道:“奇怪,鸣沙山上怎么会跑来了一头小猪崽儿呢?”
小建心中一喜,师父终于来了。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14章 狗牙
小建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唯有眼睛紧紧盯着犬伏师的面部表情,猜测着鸣沙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这头小猪崽儿竟然在上面刨沙,牠想干嘛?”犬伏师诧异的说着。
“大师兄,你果真想要知道‘尸蛊术’的秘密么?”小建这时突然说道。
“当然,小师妹若是肯说出来,老夫不胜感激。”犬伏师闻言心中大喜。
“讲给你听倒是可以,”小建微微一笑,停顿了一下,望着犬伏师急不可待的样子,口中缓缓说道,“不过嘛,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儿。”
“可以,可以,哪怕十件都行。”犬伏师呵呵笑道,双眸中流露出贪婪的神情。
小建手往上一指,面色平静的说:“上面那头小猪崽儿的嘴里镶着一颗尖尖的狗牙,你把它掰下来给我,但是不许伤害到牠,这样就告诉你‘尸蛊术’的秘密。”
犬伏师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头小猪崽儿嘴里有狗牙?”
“这你不用管,就说行还是不行吧?”小建脸色骤然一板。
犬伏师赶紧连连点头:“好好,老夫即可就办。”
小建心里寻思着,师父不过是一头猪,肯定打不过犬伏师,但只要自己手里有了大洛莫的狗牙,随时都可以差遣怪人去捕鱼,然后便可以趁机逃离虚空。当然,更为重要的是狗牙在自己的手里,就有了与有良哥一样的法力,当然也绝不会再还给师父了,嘿嘿
鸣沙山上的小猪崽儿正是费叔。
清晨时分,马贺兰跌跌撞撞返回了马家沟。清醒过来之后,便匆匆来到陆老师家,把小建出事儿的消息说了。费叔在门口听到后,随即独自前往鸣沙山月牙泉而来,凭借着灵敏的嗅觉,很快便找到了那座沙丘。
沙尘暴过去了,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照射在沙丘上,泛着刺眼的黄芒。
费叔将鼻孔没入沙中,隐约嗅到了小建的气息和一股浓郁的猪油味儿。没错,她就在这下面,但是生死不明,毕竟已经过去了一整夜,人在沙子下面是无法呼吸的。
马贺兰说是被一只大手拽下去的,这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自己又确实嗅到了小建的一丝气息,是混杂在一团污秽的味道当中的。
费叔用两条后腿使劲儿刨沙,目光随时盯着沙坑,这时突然瞥见了黄沙之中钻出好多沙漠毒蝎来,直立着尖尖的勾尾刺朝着自己扑来,蓦地吓了一大跳。
“呜嗨嘶咪哒!呼噜噜”牠口中紧忙喝道。
那些毒蝎闻言果然停止了进攻,面面相觑,然后埋头钻进了沙中不见了。
就在这时,沙坑底下突然间伸出一只枯槁的大手,一下子掐住了牠的脖颈,随即又一只大手探出,直接进到猪嘴里“嘎嘣”一下掰去了那枚尖利的狗牙
但见掐住脖子的大手用力一甩,便将费叔抛向了半空,然后顺着沙坡一直滚落到了月牙泉边。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费叔满嘴是血呆呆的愣在那儿,傻了。
远处传来了警笛的鸣叫声,戈壁滩上驶来两辆警车,停在了月牙泉古建筑的门口。
费叔望过去,几名警察带着马贺兰下了车,走进正在修建着的大殿。
敦煌市公安局接到了马贺兰的电话报案,对于所谓“有大手从沙丘下把京城游客拽进地下去了”的疯话根本不予采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但她说的守夜老头昨晚也突然失踪的事情,联想到这些年里月牙泉失踪的几名外地游客,就不能不引起警觉了。
市局刑警大队的霍队长亲自带着马贺兰和几名刑警来到了现场。
“沙尘暴来到的时候,我和小建就坐在这儿,后来停电了,守夜老伯拿着手电筒说去看看发电机故障,就一直再也没有回来。”马贺兰站在大殿中陈述着昨晚事情的经过。
霍队长扫视了一圈,殿内没有曾经打斗过的痕迹,于是便朝着后院发电机房走去。
“看!”马贺兰指着墙头说,“这儿的血迹还在”
霍队长伸手摸了下干涸的污渍,不错,这的确是血,但是要分辨出人或是动物的,则需要取样回去化验。
有刑警技术人员上前采集了血样,收进了玻璃瓶内。
“我们就是从墙头上爬出去的。”马贺兰引领着刑警翻过后院墙,一直来到了鸣沙山上。
“咦,这里有人刚刚刨了个小沙坑”霍队长惊讶的说道,沙坑里还有一丝潮湿气,没有被阳光蒸发掉。
“小建昨晚就是在这里被大手拖进去的。”马贺兰仔细的辨识四周,最后肯定的说道。
霍队长尽管不相信她的话,但还是命人找来一把铁锨,往沙子下面挖一下看看。
刑警随即开始挖掘,黄沙被一锨锨的掘出,但由于是流沙,挖出去多少,随即四周坍塌下来,仍旧是个浅坑,根本无法掘深。
“小心,有毒蝎子!”有人突然喊道。
那刑警赶紧退到了一边,举起铁锨一阵乱拍,片刻之间便砸死了十余只黄褐色的蝎子,余下的纷纷钻进了沙子里。
“响尾蛇!”又有人蓦地惊呼。
黄沙里突然伸出好几只三角形的蛇头,口中的粉红色蛇芯子“嘶嘶”的发出恐吓声。
众人纷纷后退,他们都知道沙漠毒蛇的厉害,谁都不敢靠前了。
霍队长犀利的目光瞅着马贺兰,口中忿忿的说道:“马贺兰,前年的太清宫老道士被杀一案,你就和那个嫌疑犯释了去始终鬼混在一起,如今真的是脾性不改,胡说鸣沙山地下有活人,鬼才会相信呢。”
“小建真是被大手拽下去的!”马贺兰面红耳赤的分辩着,引起刑警们一片嘲讽的笑声。
霍队长哼了一声,带领着刑警们继续到大殿内取证,马贺兰胆怯的望了眼沙坑,不敢在那儿逗留,也跟着下山了。
费叔远远的瞄着,神智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了。
这两只大手是谁呢?枯槁而有力,而且竟能隐身于沙丘之下,单就这屏息闭气的功力就绝非江湖中普通高手可比。令人生疑的是,此人怎会知晓自己嘴里镶有大洛莫的狗牙呢?若不是小建有意泄漏出去的,就是此人能感知到狗牙中的能量,所以才会一出手就抢了去。
但为什么没有把牠也拽进沙丘里呢,而且其也并未痛下杀手,否则早就掐断了自己的喉咙。如此说来,还是放了一条生路,为什么?不管怎样,一头丧失功力的小猪眼下是无法与此人抗衡的,唯有抓紧时间参悟透“破瓦大法”,夺舍成功后再来与之较量。
他苦苦思索着,最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疲惫的走上了戈壁滩。
费叔步履踯躅的返回到了马家沟,路过前院时,发现陆老师眉头紧锁,正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而且口中自言自语着什么,于是就溜进去偷听。
陆晓机瞧见了费叔,嘴里直叹气:“唉,你这小猪毕竟是头畜生,主人都遇害了,却还在这里悠哉悠哉。”
费叔爬伏在门槛旁,静静的听着。
陆晓机仍旧是唉声叹气,口中喃喃说道:“唉,这几年,月牙泉莫名其妙的走失了好几名游客,至今连尸首都找不见,这次又轮到了小建”
费叔竖起了耳朵。
“不行,我陆晓机再也不能够沉默下去了,苟教授,这件事儿一定与你脱不了干系!”陆晓机痛苦的大声说道。
费叔闻言心中一动。
“真后悔当初答应了你,苟教授,十五年了,六十坛猪油,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陆晓机眼中缓缓流下泪水。
费叔仍旧一声不吭。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陆老师,在家吗?”随着话音响起,马老爹走了进来。
“咦,陆老师,你这是怎么了?”他望着满脸泪痕的陆晓机,惊讶的说道。
陆晓机情绪显得异常激动,一把拽住马老爹,口中急迫的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苟教授,杀害游客和小建的肯定就是他”
马老爹愕然的看着陆晓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里则安慰着他:“陆老师,缓口气儿慢慢说,谁是苟老师?”
陆晓机喝了点水,情绪稍微平和了下来:“十五年前的一天夜里,我从邻村出诊回来,在戈壁滩上遇见了几十条毒蛇的围攻”
“一次聚集几十条?”马老爹惊讶道,“这种情况极少见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了这么多的毒蛇,心想这下子可完了,虽然药箱里备有蛇药,可是蛇毒血清却唯市里的医院才有储备。”
“那后来呢?”马老爹紧张的问。
“正当万分危急的时候,苟教授出现了”
“苟教授?”
“是的,苟教授。他不是本地人,以前也从未见过,他竟然能将毒蛇都喝退了,简直是闻所未闻。”陆老师说到这里,脸上依然流露出佩服之色。
“能把几十条毒蛇喝退,这怎么可能?”马老爹听了直摇头。
这有何难?我也能,费叔心里不屑的哼了声。
“若不是亲眼所见,而且还救了我的命,又怎么能答应他呢?”陆老师长叹不已。
“你答应什么了?”马老爹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苟教授说他是研究《敦煌遗书》的民间爱好者,为不使中华民族这一珍贵文献湮没,专程来到敦煌收集医术方面的残卷。”
“医术?”
“就是有关古代一种叫做‘驭虫术’的东西。”
马老爹更加迷惑了。
费叔闻言则大吃了一惊。
陆晓机接着往下说:“我答应帮他找找看,苟老师拿出了一些钱,要我每三个月熬一坛猪油送到鸣沙山顶沙丘上,这一晃都十多年了。”
马老爹愕然道:“要猪油干嘛?怪不得过一段时间,你就要买好多的肥猪肉回来呢。”
“他也没说究竟要干啥。”
“嗯,这位苟教授住在哪里?”马老爹问。
陆晓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几年鸣沙山发生过几起游客失踪的案件,现在回想起来,一定与他有关。昨夜小建又失踪了,马老爹,我想去市公安局报案。”
马老爹想了想,说道:“这位苟教授隐匿在戈壁滩十多年,难道他没有家和亲人么?实在是有悖常理,我想此人很可能就是一个畏罪潜逃的罪犯。”
费叔此刻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沙丘下的这双大手就是苟教授的,此人竟然也懂得驭虫之术,而且老谋深算,很明显那些毒蛇就是他召唤来的,目的是创造一个与陆老师结识的机会,令其感恩戴德。看来这里面水很深啊。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15章 大漠追踪
一架民航客机徐徐降落在了敦煌机场,西装革履的虚风道长拎着小皮箱与公安部刑侦局的徐华声两人随着人流走出候机楼。
首长昨日打来电话,说小建的储蓄卡几天前在甘肃敦煌的一家银行被提取了一万块钱。
“卡上总共有多少钱?”虚风问。
“好几万吧。”首长答道。
“没有全部提走么?”
“是的,只提了一万元。”
“这应该是小建自己在提款,说明她并未被坏人所劫持,好的,贫道这就赶去敦煌。”虚风道长沉吟道。
“部里的张局长还派了一个年轻的侦查员与你同行。”首长告诉他。
虚风心里明白,张局长现在已经多少有了戒心,想安插个人来就近监视自己。
虚风掏出了古龙水,在衬衣领口以及耳朵后面喷了两下,然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道长,我们不先去市局么?”徐华声疑惑的目光望着他,作为公安人员使用香水还是头一回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