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柳老大吃一惊,随即回绝道,“那可是要犯法的,这种触犯刑律的事情我可干不来。”
“柳教授,你不想知道所要杀的是什么人吗?”
“何人?”好奇心促使着柳老反问道。
“王董事长父子。”
“是他们”柳老闻言更是惊讶了。
阿呵淡淡一笑:“主公说了,这两个人渣活着,迟早会对柳教授构成威胁,因此需要尽快的除去。”
“嗯好吧,我去。”柳老沉吟着说道,没错,昨夜就是个明显的例子。这父子俩请来帮手并设下圈套,诱捕了纷儿不说,连自己和小师妹都差点丧命,若不是钢炳将军及时赶到,后果则不堪设想。
“今夜,你就潜入王府将这两人除去,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阿呵站起身来,开门出去了。
这位“主公”如此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柳老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40章 喋血王府
入夜,什刹海王府。
客厅内,四壁点燃了十余根大红蜡烛,屋子中间摆着一桌丰盛的酒席,红木餐台,檀香袅袅,氛围显得古色古香。
王董事长父子二人正陪着无欲老僧饮酒。
昨夜在八宝山废弃的矿洞前,潭柘寺请来的降龙伏虎两位武僧竟然败在了老妖婆的手里,若不是最后无欲老僧出手,恐怕父子俩都没命了。
“大师武功如此高强,简直惊为天人,王某佩服之至啊。”王董事长端起酒杯恭敬的说道。
“是啊,大师,能请您来家中做客,实在是太荣幸了。”王少在一旁附和着。
“呵呵,老衲此次来到京城寻访故友,碰巧在潭柘寺挂单。昨日闲来无事,便随同降龙伏虎二僧同行,不曾想还真帮上了忙,此乃缘份所致,不必客气。”无欲老僧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从盘古峰破墓而出,他像变了个人一样。既然淫戒已破,童子身不再,索性便与俗世人一样,酒肉不忌了。
“那个女警官好像邪门的很,若不是她从中阻拦,想必大师已经杀了那个老妖婆。”王董事长若有所思的说着。
“嗯,”无欲老僧点点头,“此人武功怪异至极,想不到京城公安部门里还有这等高手,不过,老衲若不是忌讳其警察身份,绝不会轻易的罢手。”
“是是,以大师的功力,绝不会输于那个女警察的。她自称是秦城监狱的监狱长,今天我通过关系已经核实了,真有此人,还是个二级警监,官职不低呢。”王董事长发出了一声叹息。
“爹,那个小美人可真水嫩啊,让人心里直痒痒”王少咽了口吐沫。自从父子俩被阉之后,两人每天都服用大剂量的雄性激素睾丸酮,因此还能够暂时维持与女性上床,但交媾的时间上则大打折扣。数月来,胡须已经逐渐停止了生长,嗓音也变细了,因此巴不得将老妖婆碎尸万段。
“哼,女人千万碰不得,她们贪得无厌,早晚会榨干男人的随后一滴精髓,死于非命。”无欲老僧一想起那些苗疆女巫,心里面就恨得咬牙切齿。
“儿子,那个小姑娘可碰不得,她差点废了降龙和尚的一条臂膀呢。”王董事长赶紧提醒他。
无欲老僧想起了那个女孩儿,其身上肯定隐藏有很多的秘密,自己一定要设法找到她。
“这个女娃儿自称是老妖婆的小师妹,老衲倒是想要会会她,王董事长,那个老妖婆的落脚处在哪儿,你可知晓?”他问。
“知道,就在工体北路三里屯的一栋公寓里。”王董事长答道。
“嗯,明日老衲亲自下手。”无欲老僧面色阴沉,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月色融融,清凉如水。
柳老站在老槐树下,王府的两扇朱红大门紧闭着,台阶下的那对石狮依旧茫然的凝视着前方。
此刻夜深人静,胡同里静悄悄的。
柳老见左右无人,身子蓦地纵起,如柳枝般轻盈的跃过高墙,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院子里,随即隐身在黑暗中静静的聆听。
客厅内传出交杯碰盏与谈笑之声,看来王府正在宴客,若是人多可就不好下手了。
这时,庭院角落里的茅房门“吱嘎”一声响,一名护院保镖提着裤子走了出来,嘴里还吭吭唧唧的哼着小调。
此人刚刚系好腰带,蓦地感觉到后脖颈一麻,便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了。柳老将其轻轻的拖至阴影处,这些武警退役的壮汉虽然学了些擒拿格斗之术,但基本上都属于花拳绣腿,对付流氓歹徒或许有用,一旦遇到江湖上的内家高手就不行了。
柳老身形如魅影般的闪至客厅窗前,站在一株茂密的海棠树下,悄悄的透过枝叶间的空隙朝里面张望着,心中不由得一凉
烛光下,客厅内摆着一桌酒席,那个端坐在主位上的枯瘦秃顶和尚,正是八宝山矿洞前的那位老僧!
此刻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微醺。
无欲老僧的耳朵突然微动,口中低声道:“有夜行人来访。”
王董事长父子闻言面色遽变,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已然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无欲老僧从怀中掏出紫檀木匣,抽开盖子,里面的“阿修罗虫”和“祖婆婆”正搂在一起酣睡。
“梭罗嘛嘛吽”无欲老僧口中轻轻念动咒语。
“佛虫”与“蛊虫”闻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抖双翅腾空而起,朝着客厅外飞去。
老和尚微微一笑,说道:“有‘佛蛊’二虫在此,两位无须紧张,我们但饮无妨。”说罢,又重新端起了酒杯。
窗户外,柳老皱起了眉头,记得上次在王府时,曾遇到过一只这样的小飞虫,这老和尚竟然也有两只,难道上次他也在王
正寻思之间,夜空里传来了“嗡嗡”声。
耳边隐约听到微弱的如众僧诵经之音:“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
柳老抬头望去,但见那两只小飞虫一前一后凌空盘旋了一周,然后径直奔着自己的头顶俯冲而下。
不好,她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完全暴露,今夜有这个老和尚在场,行刺王家父子是绝不可能成功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先撤吧,以后再找机会就是了。
柳老想到此,身子猛然斜刺里窜出,想要跃上厢房的屋顶。
“噗噗”两大团雾状的尿液从天而降,罩在了她的上方,阻住其退路。
“又双叒叕嘶咪哒”柳老情急之下使出“树须功”,但见那株枝叶繁茂的海棠树蓦地聚拢起来,叶片层层叠叠如伞盖,将她严严实实的遮蔽在树下。
“咝咝咝”尿液淋在海棠枝叶上,蒸腾起白色刺鼻的毒烟,那株海棠树瞬间便枯萎了。
“嗤嗤”柳老手指猛弹,两片海棠树叶闪电般的射出,如飞刀般分别斩向了夜空中的“阿修罗虫”和“祖婆婆”。
“佛虫”和“蛊虫”本是修道的灵虫,其反应极为敏捷,见两道绿光袭来,身子一侧,轻易的避开了利刃般的叶片,然后振翅飞升至半空盘旋着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但见一道黄光射出客厅,身披黄袈裟的老和尚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庭院中。
“哈哈,原来是老妖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老衲今晚就遂了你的愿如何?”无欲老僧呵呵笑道。
柳老更不答话,随手捋了一把旁边梨树上的叶子,迎头撒出,如天女散花般的射向了老和尚。
“千手观音”无欲老僧大喝一声,周身顿时幻化出数十条胖胖的畸形小手,将树叶一一抓在了手里。
趁着这一空档,柳老纵身跃上院内的影壁墙,足尖一点琉璃瓦脊,身如风摆柳枝,忽地飘上了前院墙。
无欲老僧冷笑一声,飞身而起,如影随形追了上去。同时其胸前蓦地探出一条长长的手臂,凶狠的按在了柳老的后臀上。
老和尚浸淫了数十年的佛门正宗金刚指是何等的厉害,五根肉指坚硬如铁钩,简直是无坚不摧。
柳老此刻正跃下高墙,半空中忽觉臀部一凉,裤子已然被金刚指硬生生的扯碎,露出了半拉屁股和五道血淋淋的抓痕。
此刻逃命要紧,柳老也顾不得其他,狼狈不堪的落在了胡同碎石地上,随即再次奋力纵身跃起,径直窜上了对面人家的屋脊。
无欲老僧后发先至,也跟着飞身上房,暴涨的长臂凌空横扫,一掌将柳老掀下了屋顶,重重地摔落在了这户人家的庭院里。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月光下,小建愕然瞅着眼前的这一幕
客厅内,王董事长父子俩面面相觑,望着老和尚窜出去的背影,两人浑身如筛糠,面色煞白。
“爹,这老妖婆阴魂不散,竟然追进家门来了,这可怎么办啊?”王少哆哆嗦嗦的说着,带着哭腔。
“别怕,儿子,这位无欲大师功力奇高,一定能杀掉老妖婆的。”王董事长安慰他道。
“嘎吱”一声,客厅的后窗突然间开启,一道白色的身影倏至跟前。“啪啪”两下,王董事长父子俩均被点中了穴道,顿时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两人定睛细瞧,面前站立着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戴着医用胶皮手套的中年女人。
“你你是谁?要,要干嘛”王董事长结结巴巴的问道。
那女人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摸出一支注射器来,里面已经灌满了无色的溶液。
“可卡因静脉注射的致死量为30mg,这支注射器里面是200mg,你们爷俩会在数分钟内由于神经中枢高度抑制而导致呼吸衰竭死亡,”阿呵手指轻轻弹了弹注射器内的气泡,随后嫣然一笑,柔声问道,“那么谁先来?”
这对父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爹,还是您先来”王少突然尖声叫道,同时扭头望了眼厅外,心里绝望的喊着:无欲大师啊,你赶紧回来呀
“混账!你这狗东西,竟然让你爹先去死”王董事长气得满脸胀红,厉声怒叱这个不孝子。
“爹,您都老了,可我还年轻,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王少挂着一脸的苦笑说。
阿呵笑容可掬的拽过王董事长的手臂,撸起了他的袖管,鄙夷的说道:“中国有句老话叫‘虎毒不食子’,你们这对人渣,连禽兽都不如。”
王董事长两眼圆睁,直勾勾的看着女护士将针头刺入自己左臂静脉,推入了约有一半的药液。
阿呵拔出针头,二话不说,便直接刺进王少的手臂血管,将药液一股脑儿的全都推了进去。
“主公吩咐过的事儿,就一定要完成。”阿呵自言自语着收起注射器,然后转身跃出后窗,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41章 深夜来客
庭院内,小建疑惑的目光看着刚刚缩回长臂的老和尚,又瞅瞅衣不蔽体的柳老,赶紧上前搀扶。
“大师姐,你这是”她不解的问道。
柳老也是同样的惊愕不已:“小师妹,你怎会在这儿?”
“这是我家呀。”小建回答说。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完全不费功夫’,小姑娘,老衲正愁找不到你呢,想不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无欲老僧呵呵笑道。
“你找我干嘛?”小建冷冰冰的望着他。
“当然是要单独聊聊了,不必担心,江湖切磋而已,等老衲先结果了这老妖婆再说”无欲老僧说罢伸手抓向了柳老。
“住手!哪儿来的老和尚,竟敢在京城里撒野。”正房的门突然开启,月光下,首长负手而立站在廊前。
无欲老僧扭头瞧了下,口中不屑的说道:“你又是谁?”
“我是孩子的姥爷。”首长平静的望着他,声音有些尖细。
“江湖恩怨而已,老百姓少管闲事,”无欲老僧根本未将其放在眼里,口中喝道,“千手观音”刹那间,他周身又幻化出了数十条畸形的婴儿手臂,其中一只肥胖小手蓦地暴涨,径直抓向了柳老和小建。
“砰”清脆的枪声响起,首长手里握着一只薄而灵巧的八一式手枪,枪口冒出一股蓝烟儿。
无欲老僧吃惊的望着自己左肩头,一个小洞在“咕嘟咕嘟”的冒着血,他完全想不到,京城普通百姓家里,竟然会有枪。
枪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勤务员,他穿着大裤衩子赤脚冲出了厢房,身子横在了小建的前面,口中匆匆问道:“首长,要不要报警?”
首长的枪口对着老和尚:“暂且不必。”
此刻,无欲老僧收回幻化的手臂,“啪啪啪”点穴封住经脉,将血止住,然后恨恨的低声说了句:“后会有期。”随即纵身翻出了院墙。
他心中恼怒至极,今夜不但失手,而且还差点丧了命,真是倒霉透顶。
“梭罗嘛嘛吽”老和尚召回了夜空中盘旋着的“阿修罗虫”和“祖婆婆”,关入紫檀木匣收进了怀里,然后跃入王府。当其走进客厅时,瞥见王董事长父子俩伏在桌上,仿佛喝醉了似的。
无欲老僧随即警觉了起来,客厅的后窗敞开着,已然有人来过了。
他伸手探了探,两人已经死了,看似中毒身亡。
唉,此地不可久留,老和尚摇了摇头,转身也从后窗跃出,消失在了黑暗中。
清凉的月光照在庭院中,柳老面色尴尬的站在小建身后,屁股裸露在外,感觉凉飕飕的。
“小建,带她回屋换件衣服,然后一同到客厅里来。”首长冷冷的说道。
东东的房间灯亮了,她披头散发的走出来,双手揉着太阳穴,疑惑的说道:“我好像听见了鞭炮声。”由于失眠,她要经常服用安眠药来帮助入睡。
“她是谁?”东东发现了柳老。
“这是我的大师姐。”小建不由分说将柳老推进了自己的房内。
“爸爸,你”东东望见了父亲手里的枪,不由得惊叫起来。
首长微微一笑,揣起了手枪,安慰说道:“东东,没事儿了,回房休息吧。”
“首长”勤务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你也回房去吧。”首长吩咐说,然后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今夜必须要问个明白,不然恐怕危险会接踵而至。
这小丫头离家出走,究竟得罪了江湖上的什么势力呢?他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客厅内,首长严肃的望着小建和换了一身衣服的柳老,东东不放心,也坐在了沙发上。
“姥爷,人家困了嘛”小建崛起了嘴巴,正要撒娇。
首长一摆手,阻止了她,随即目光犀利的盯在了柳老身上,口中缓缓说道:“请问,你是何人?”
柳老平静的回答说:“我叫柳小曼,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的教授,现任首规委专家组副组长。”
首长闻言吃了一惊,疑惑的打量着她:“你是大学教授?”
柳老点点头。
“那么,大师姐又是怎么回事儿?”首长问。
柳老望了眼小建,然后轻轻扶了下镜片,目光坦然的望着首长,口中说道:“我们俩都是滇西大空山古树姥姥的徒弟,我是大师姐,她是小师妹。”
“滇西?古树姥姥?小建何时去过云南?”首长更加的疑惑了。
东东在一旁愕然道:“小建,你这次离家出走,竟然一个人跑去云南了?”
小建无奈只得搪塞道:“嗯,我到云南去旅游了一圈儿,妈妈,可好玩儿呢。”
“你还去了敦煌,是吗?”首长把脸一板。
“敦煌”小建闻言心里一紧,姥爷怎么会知道的呢?
首长见外孙女眼珠一转,就知道她要编瞎话了,于是干脆直接道破:“你的银行卡在敦煌银行里取钱了。”
“啊,是啊,学校里的日子太枯燥了,所以我想出去江湖上透透气。”小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江湖?”东东迷惑不解的揉了揉脑袋。
这丫头性情越来越像她爸爸黄建国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首长心里寻思着。
“嗯,后来呢?”他鼻子哼了声。
“我游览了西北浩瀚的戈壁大漠,领略了莫高窟神奇的雕塑与壁画,深深的感受到中国古代佛教文化对自己幼小心灵的震撼。然后呢,又去了云南腾冲,在大空山古墓里遇见了六百多岁的古树姥姥,学了几天独门绝技,现在已经成为了江湖一流高手”小建越吹越兴奋,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什么,你跑到古墓里去了!”东东一听吓坏了,赶紧拽过女儿,摸摸这儿,瞧瞧那儿,生怕少了点什么。
简直是一派胡言!首长心里不由得火起。
就在这时,勤务员匆匆走进来,附在首长耳边轻声说道:“公安部刑侦局有人要见您。”
“是张局长么?”首长心中不免狐疑,深夜到访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儿。
“不是。”
“请他进来吧。”首长吩咐说。
“是。”勤务员匆匆转身出去了。方才的那位老和尚突然闯入家中,而自己竟然没能发现,这实在是疏于职守,尽管首长并没有责怪自己,但今夜却是不能再上床去睡觉了。
听得四合院大门“嘎吱”声响,院子里随即传来了脚步声,勤务员身后跟着一名年轻帅气的警官,来到了客厅里。
“首长您好,我是公安部刑侦局侦查员徐华声。”那警官自我介绍道。
首长打量着来人,和颜悦色的说:“徐警官这么晚来,可有什么急事么?”
“前不久,我奉张局长之命与虚风道长前去敦煌调查黄小建失踪一案,今晚听道长说您外孙女已经回来了,因此冒昧的前来,想要问她几个问题,不知是否方便?”徐华声客气的问道。
首长目光瞥了眼墙上的挂钟:“不过时间已经不早了。”
徐华声点点头:“就几个问题,不会打扰多久的。”
东东把小建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给她以安慰。
徐华声目光瞥了眼柳老,然后望向了小建,掏出笔和本子开始询问:“你是黄小建?”
小建点了点头。
“你在敦煌鸣沙山上曾经被一个名叫‘犬伏师’的连环杀手袭击了,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么?”徐华声问道。
“什么,小建你被坏人袭击了?”东东惊愕的瞅着女儿,浑身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犬伏师”首长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此人是何来历?”
“犬伏师是日本人,15年来总共在敦煌月牙泉杀死了六七名游客,并且喝干了被害者的血,手段十分的残忍,令人发指。”徐华声解释说。
首长闻言心中疑惑不解,当年黑泽请来的那位犬伏师不是早就死在鄱阳湖谷了么,难道是重名?
“这个犬伏师在日本以前是做什么的?”他问。
“据说是东京摩道院守庚申派的教主。”徐华声回答。
首长微微一笑,道:“这人抓住了么?”
“犬伏师被我开枪击伤后,押回京城关在了秦城监狱,不过”徐华声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不过怎样?”首长追问着。
“此事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张局长严令不能对外泄露,”徐华声瞥了眼柳老,然后对首长说道,“因为您外孙女曾经被其劫持过,为防止他再次前来,所以有必要提醒首长一家人加强防范。”
“他逃跑了?”首长听明白了。
“是的,几天前的夜晚,犬伏师被其同伙儿劫狱,成功的逃脱了。”徐华声回答。
“连中国警卫最森严的监狱都关不住人,哼,成何体统?”首长忿忿的说道。
东东闻言可吓得不轻:“小建,这些天你就呆在家里,千万不要出门,那家伙不但杀人还喝血,简直太恐怖了。”
小建心里却琢磨着,以自己现在的武功是否能对付得了那个怪人呢?
“对了,小建,你的那头宠物小猪哪儿去了?”东东突然想起来,小建离家出走时是带着牠的。
“哦,那头黑毛猪崽儿已经被我击毙了。”徐华声身子蓦地打了个激灵儿,嘴里说道。
“什么,你杀了费小巫?”小建厉声尖叫起来,仿佛精神失控了似的,发狂的喊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
“杀人?”徐华声不解的望着她。
“杀猪,”小建随即更正过来,顿时嚎啕大哭,内心万分的内疚,师父,你死的好可怜啊
首长站起身来,面色严肃的对徐华声说道:“徐警官,孩子目前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请你先回去吧。”说罢,摆摆手,让勤务员带其出去。
徐华声一脸歉意的躬身离开了,走出四合院大门回首望去,心里感到十分的迷惑,这儿好像以前来过的,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42章 偷画
首长让东东将情绪激动不已的小建带回房里,客厅内只剩下了他和柳老二人。
“柳教授,请你把认识小建的经过详细的说一下。”首长语气平和,但仍有当年位高权重时的威严,令人肃然。
柳老沉吟道:“小师妹方才所说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院外胡同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以及120救护车急促的声音。
勤务员匆匆跑进来说:“首长,对面的宅子里发生了命案,胡同内已经停满了警车。”
“什么命案?”首长皱起了眉头。
“据说是对面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父子俩死了。”勤务员答道。
柳老闻言不觉愕然,自己还没来得及下手呀,难道还有人想要杀他们?
“我去看看。”柳老遂起身走出客厅,出大门来到了胡同里。此刻,已有不少的街坊邻居披衣跑出了家门,男男女女一大堆围拢在王府的门前瞧热闹,议论纷纷。
客厅内,西城区分局的刑警们正在勘查现场,医护人员证实王董事长父子俩已经死亡。现场发现两人的手肘静脉处有淤血红肿现象,初步判断死因为注射毒品过量而导致呼吸衰竭,具体的还需要法医进行尸检后才能下结论。
院子角落里发现了一名晕厥过去的王府护院保镖,经医护人员的急救,现已经苏醒过来了。
“我当时正从厕所里出来,感觉到后脖颈一麻就啥也不知道了。”那人说道。
“没有看见什么人或是听到一些异常的动静么?”刑警问。
保镖摇了摇头:“没有。”
报警的是王府的另一名保镖,他半夜起来换班时,发现同伴儿晕倒在墙角阴影里,客厅内王董事长父子则伏在桌子上,已经没有了呼吸,于是赶紧打110报警。
“今晚在家中宴请什么人?客人又是何时走的?”刑警细心的盘问着。
“今晚就只有一位客人,是个穿黄色袈裟的老和尚,何时走的就不清楚了。”保镖揉着脖颈回答说。
“你知道老和尚的名字法号和哪个寺院的么?”刑警继续追问道。
两名护院保镖面面相觑,董事长父子俩未曾说过。
现场勘查完毕,并没有找到注射器,也不曾搜到毒品。
“今晚所宴请的唯一客人,也就是那个老和尚的嫌疑最大,此人离开的时间尚不清楚,但是大门紧闭,他又是怎么出去的呢?”刑警队长沉思着提出了疑问。
“队长,保镖被人重手点了晕穴,老和尚肯定是越墙而出,这里面必是牵扯到江湖上的恩怨。”一名年轻的刑警分析说。
“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队长瞪了他一眼。
120急救车的医护人员将两具尸首盖上了白布单,然后用担架抬出了王府,引发了围观群众的一阵骚动。
“听说是有江洋大盗入户抢劫杀人?”有邻居担心的询问着。
“别瞎猜了,他们是因毒品注射过量死的。”医护人员赶紧辟谣说。
“毒品?唉,有钱人真是能折腾。”有人叹息道。
柳老心中狐疑,她根本就不相信父子俩是吸食毒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