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气拿着信封一看,满脸震惊,因为邮戳上的地址是1980年五月十三日!
现在是2000年,也就是说这封信,竟然在路上整整跑了二十年,用的竟然还是时下跑的最快的顺丰快递!
我抓着头发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件事。”
这是那天二哥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想到的是,他和大哥一起把我阴了,第二天,他们俩失踪了。我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端的浑噩,铺子开着,或许跟没开没什么鸟样,因为我什么也不懂,我知道我混蛋我二世祖我纨绔,可是在失去他们俩之后,我才知道我竟然不堪到这种地步。
我他娘的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于是我就想,我这么一个废物,所以他们才会丢下我一个人继续,因为我是个废物。废物就要做废物的事,我赵三两帮不上你们的忙,拖你们的后腿了我不搀和了还不行么?我去找俄罗斯大洋马,赌钱,纠结一帮朋友去醉生梦死,往死里喝。
可是喝醉了,我却发现比我清醒的时候更难受。
我就是贱,闲着吃饱了撑着。
你越是说不能让我搀和,我越是想。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婊子,把我撩拨的欲仙欲死,可是忽然一脚把我推开,仿佛一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父亲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二哥他们到底去了哪?这其到底掺杂了什么让他们一群人全部都如此的忌讳?
我要查,你们丢下我,我也要查。可是我一个人不够,我能找谁?
张凯旋?我感觉他跟我一样,虽然身手不错,可是也绝对不能帮到我什么?朱开华?他只是一个局外人,我拿什么说动他来帮我?五叔?这个老头子不用想,人老成精的东西靠我这点阅历根本就驾驭不了?我那帮酒肉朋友,那更是扯淡。
天下漆黑,竟然只剩下我一人。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睡下去。
我梦到那个老子天下第一的男人临走的时候抱着我狠狠的亲那一口,满脸的胡茬刺的我生疼。
我梦到那个任他跌宕起伏我自八风不动稳若磐石的男人红着眼睛说,三儿,不要陷进来了,我不想我们家四个男人全栽进来。
我梦到那个黑熊一样的男人拿枪顶着张凯旋的脑袋骂道,你敢拿枪指着我弟弟,老子先开了你的瓢,你信也不信?
我惊醒了,满脸泪痕。
我发现,我真的想他们了,真想。
我想起二哥的话:“我可以安静的做你们二哥,安静的生活下去,安静的照顾你们。”
安静的生活,我也好想。
可是树欲静,是否风就止?
我决定,自己招兵买马,我要在赵家屯儿,这个盗墓贼窝里,倒一个斗儿,那个李忠志的另外一个墓。

第十五章 母亲的严谨
其实我在这一段时间里并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我知道我的父亲是去做一件非常大的事儿,这件事儿甚至牵扯到了几十年前的政坛动荡,囊括了从刘伯温开始的一场局。好吧,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局是什么。
特别是在从平顶山回来以后,接到了父亲的那个快递,上面父亲的字证明了他现在还活着,至于之后大哥跟二哥的忽然消失,我虽然郁闷,但是并不怪他们,因为他们不可能害我。
我无法推敲出他们现在去了哪里,我也不想他们真的把我置身事外,我虽然是半个战斗力,但是起码我姓赵,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还被家人当做是孩子,这不是照顾,而是悲哀。
所以我决定去找到当初的那个守墓人说的李忠志的另外一个墓,因为我感觉,冥冥之这一切都应该是有一定联系的。
可是我却悲哀的发现,虽然出生在一个盗墓家族里,我甚至没有几个朋友,这可能是跟我的性格有关,也跟我父亲当年失踪之后有关,前面已经说过,当初我父亲在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家族的两个盗墓好手走的,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像我老娘这样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信任等待着自己的丈夫,我家有我老娘坐镇,加上我父亲赵建国之前的威望,大哥又非常的骁勇,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可是被我老爹带走的两个族叔家里就过的艰难了。
其一家,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婆,还没有孩子,那个女人在等了两年后,认定自己的男人死了,卷着家里的钱跑了。
第二家,这个人是跟我父亲关系最好的人,他的名字叫赵青山,小时候我们都围着他叫青山叔,他有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儿,他的老婆跟他的关系本身就不好,所以在他走之后,跟别的村儿一个男人私奔了,只留下三兄弟,大家都应该能想象,在开始的几年里,这三个基本上算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过的有多么艰难,我老娘开始还想要接济他们,甚至都可以让他们兄弟三个跟着我们一起生活,可是这三个兄弟,特别是老大赵大奎,是一个非常偏激的人,他就认为是我老爹赵建国害死了他们老爹,所以对我们家特别仇视。
也正是因为这样,造成了我小时候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出门玩儿,只要我落单,就肯定会被他们三兄弟暴打,我大哥是能一个打他们三个,可是他不能天天都跟着我不是?于是就陷入了死循环,我被暴打,然后大哥给我出头,我继续被暴打成猪头,到后来我干脆就没事儿不出门,所以我在赵家屯儿,基本上没几个朋友。
我这次想要开了赵家屯儿的这个墓,就遇到了问题,我根本就无从下手,为什么呢?因为赵大奎到现在都在跟我家作对,我平时就住在十八里铺儿的铺子里,在家里也没什么存在感,现在想招兵买马都不知道找谁,我大哥在还好说,问题是他现在人都不在,他的那些伙计,也不肯卖我这个所谓的“三少爷”面子。
也就是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又收到一封信。收到信得开始我甚至已经惊喜起来。我认为还是会跟开始的那封信一样,是父亲,或者是局其他人给我的提示,我宁愿去做个傻逼,任他牵着我的鼻子走,只要别像现在把我撇在事外。
可是这封信是我二哥寄过来的。信得内容非常简洁
“我们很好,勿念。”
我抓起信就撕个粉碎,你很好!我不好!我心想我不能在洛阳待下去了,这样看到所有的东西我都能想起他们,我会被自己整疯掉,
我关上店门,开车狂飙,毫无目的的旅行,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可以去哪里,在不知不觉,竟然开回了赵家屯儿,我的老家。
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的宅子里住习惯了,我们三个多次想让她搬到城里去住,可是老人老来留家的思想根深蒂固,加上我们也知道老宅子里有太多母亲和父亲的回忆,也便没有强求。见母亲之前,我甚至有种掉头走的冲动。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她解释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在她问起大哥二哥去了哪里我要怎么回答。
可是在推开佛堂的门看到在那边打坐的已经掺杂白发的她,我发现我所有的茫然都是不需要的。
这个人是我妈,无论我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身边的老娘。我为什么要隐瞒她?我们在寻找失踪二十年而又可能活着的父亲,她又何尝不是一个苦苦期盼爱人归来吃斋念佛二十年的女人?
母亲给我做了碗稀粥,我几大口九给喝了下去,然后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从我收到可能是父亲寄来的信,到我们去雨林山李忠志墓,再到回来之后的大哥二哥失踪,最后到我收到二哥的平安信。
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这不是因为虔诚信佛的原因,而是在记忆里,这就是一个如江南水乡般委婉的女人。
一直到我说完,我看着她,我甚至已经料到她会露出担忧的表情。可是她没有。
波澜不惊到像是所有事情都是在她掌握之一般。
她一只手转动着佛珠,然后缓缓的张口道:你太着急了,着急道考虑到很多疑点也自动忽略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地步。看来无极这孩子是真的稳重,心机也绝对够缜密,小三两,你说说你第一次接到的,为什么的顺丰快递,而不是一个信?要知道,快递包裹里装一封信,这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东西,可是你为什么没发现这个疑点?
我理解这个细节以你的性格来说忽略掉正常,但是现在我问你一句,在你的记忆里,你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
我一头雾水,可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无法无天,天下第一,什么都不怕。
我母亲笑道:你说的对,可是还有一点,就是他做事非常爽快,雷厉风行,你现在想一下,一个这样的男人,他可能给你邮寄一封信,还画蛇添足般的在快递里夹杂一个信封?他完全可以只邮寄一封信,或者直接快递那张照片。
我好像抓住了点什么,但是还是不理解的道:您的意思是那个照片其实不是出自我父亲之手?可是,上面的的笔迹,明明是我父亲的,这点,我们三个不可能看错啊。
母亲摸摸我的头,道:这就是我说你们考虑到疑点而自动忽略的地方,你们难道没有怀疑过,既然是建国给自己儿子写的信,却只邮寄一个照片,而为什么不写上遇到什么危险,他人在哪里?把所有的事情都介绍清楚好让你们去找他们?这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那个邮戳,为什么一封信在路上,会如同你所说,跑了二十年?
我默然。我何尝没有想到这点,只是我无法理解而自动忽略了,那么,真正地原因是什么?我眼巴巴的看着我妈,心只有一个想法。
姜还是老的辣。
不管这个姜平时多么的不起眼,多么的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母亲转动着佛珠道:你不用怀疑这封信是不是你父亲亲手所寄,你辨认一个字迹,我相信你不会看走眼。
所以说,你父亲不是没话对你说,而是把他想要说的话,用暗语表达了出来,也就是你疑虑的,正是他想要说的,这一点你二哥赵无极想明白了,而你还是太过稚嫩,这不怪你,小三两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活在我们的照顾,阅历不够。
我抓住母亲的手道:有啥话您老赶紧说,不用忙着安慰我,我自个儿的智商,我自己知道。
母亲笑道:别急,我肯定会告诉你的,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
首先,这封信为什么会在装入信封之后,还用了快递,这其隐藏的意义,是为了告诉你,他给你的这封信,其实并不是绝对的安全,可能在半路就被人截留了。
邮局并不可信,也就是说,有人在监视着你,还有他的一举一动。
邮戳是二十年前,这个意思更加的明显了,他是在告诉你,这封信,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写好了准备邮寄给你,但是因为特别的原因,没有成功,他是在给你解释为什么二十年不进家门的原因,同时也在申明一点,邮局不可信,这二十年来他跟家人的任何联系,都要被严密的监视。
所以你二哥在看到信之后会立马说一句“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这件事儿”这句话的“他们”不是指的你老爹,而是监视赵家和你父亲的人。
至于照片的佛画,这可能是一个信号,一个他们现在位置的信号,真正的重点不是佛画本身,不管这幅画的佛给你什么样儿的诡异感觉。
打个比方来说,你现在在洛阳心商城那里,我打电话问你现在在哪里,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路,就会很自然的对我说,我在心商城。
你父亲的这张佛的照片,其实为了告诉你,他现在的位置,在这个佛所在的位置,这一点你二哥也看懂了,所以在收到信之后,就抛下你带着你大哥消失了,他们现在肯定是在这个佛所在的位置。
至于你二哥给你邮寄的这封使你怒而撕掉的平安信,这其更有玄机,现在还是同样一个问题,在你的理解里,你二哥赵无极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他想不想你继续搀和到这件事儿来?
我迷瞪道:跟老爹差不多,甚至比老爹还更要稳重睿智。至于想不想让我搀和,那还用说,想让我搀和,还犯得着跟大哥俩人对我不告而别?
母亲笑道:这就对了,他那么机智恨不得把一切都谋划在手里的人,既然知道邮局不可信,他邮寄回来的信肯定会被截留,就不会寄这么一封无聊的平安信,而且,换一个角度去想,他们想把你置身事外,而且已经撇下你去追寻了,那么他们现在的想法,肯定是把你撇的越干净越好,甚至让你完全的找不到痕迹才对,是吧。”
我点头。
母亲又问道: “依照你二哥的性子,如果他想把你推出来,并且是在自己平安的情况下,会和你联系么?”
我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母亲的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
这封平安信,它的出现,本就是一个毫无价值的东西,二哥想要把我丢的远远的,那么不跟我联系最好不过,为什么还要跟我来一封信报平安?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
我们可以假设一种可能。如果忽然有一个人,对你说:我很好,勿念。
是在一个很平淡的情况下忽然对你说了这么一句很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一句话。
我很好,我很好。
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是不是应该说:我没说你不好啊,你神经病吧。
就好像一个醉酒醉的一塌糊涂的人,却对你一直说:我没醉,我没醉。
那么你怎么去理解呢?
他越是说他没醉,你就越感觉他醉了吧?
两个结合到一起,又怎么去解释。
突然的对你说:我很好,我很好。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想让我想起他,想起他做的事。
内容的“我很好,勿念”其实是他们遇到了危险,或者说,他这一封平安信的真正意思,就是“我很不好,一定要挂念。”
我问我母亲“是不是就说明他们是遇到了危险,在向我求救?”
她点头。

第十六章 妖瞳
这下我坐不住了,他们遇到了危险!我要去救他们!
看着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母亲笑着看着我,道:我知道你着急,可是这样干着急也没有用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就算是他们遇到危险,你怎么救,去哪里救?
我一拍脑袋,不由的埋怨,“你看这赵老二,你遇到什么事儿你说啊,起码你告诉我你在哪,就算不告诉我,可是连个邮戳都没有,这让我怎么去弄!”
我老娘笑道:依我看,你二哥这次跟本就没有想要撇下你,而是他故意设了一个局,他是什么人?肯定能想明白,他只要离开洛阳,就绝对会被监视着,所以他跟大哥先出发,然后给你邮寄了这封信,这就好比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跟你大哥心甘情愿做蝉,一直监视着我赵家的人是螳螂,而你,就成了你二哥计划的黄雀,所以说,他不但没有抛弃你,而是把你放在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我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儿,这样做一是保护我,二就是可以扭转敌明我暗的劣势,但是我纳闷道:就算这是他的安排,可是我一个人身单力薄的,怎么去做黄雀?更何况现在的我,连他们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母亲继续转动着佛珠,这似乎成了她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好像有些人沉思的时候喜欢抽烟,有些人喜欢喝酒一样,过了一会儿她道:既然你二哥没有告诉你他现在在哪里,却又想要你去找他的话,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可能他认为他现在在的地方,你绝对可以找到,现在你仔细的回想一下,他是怎么知道下一站,然后去的?
我一拍大腿道:说了一千遍一万遍,还是那副佛画!就是我老爹费劲千辛万苦快递给我的那张!
我说完从包里拿出佛画给母亲,说实在的现在我对于她的智慧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从来没有相当这个安静的女人竟然隐藏了如此大的能量,在我心目我老爹就是一个枭雄,也就是母亲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她。
也就只有这样一个女人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等一个未归的丈夫,无怨无悔。
母亲拿着照片,道:你等一下。
我耐不下心来等,跟着她来到了书房,看她有条不紊的翻动着书籍,这其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她道:我知道你在看这个佛画的时候,非常关注它的眼睛,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妖瞳,能让人看一眼就拔不出来。
也就是因为这个眼睛,让人忽略了这个佛画本身,不管它怎么的妖异,有多么诡异的眼睛,说到底,它只是地藏王而已。
如果说起地藏王的这幅图指引的是一个地方的话,那么有这么几个,第一个是九华山,这是佛教当地藏王菩萨的法场。
除此之外,有关佛雕的地方,我们洛阳的石窟,敦煌的莫高窟,都是非常有名的,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在这三个地方的其一个,而我们洛阳的龙门石窟,跟这个照片上的雕刻不是同种手法,可以排除掉,那么,选择就只剩下两种。
我在母亲说完之后,脑袋里一个东西快的闪动了一下,这个东西是一个名字。
王圆箓大道士!
这是我在雨林山下碰到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告诉我的名字,这是一个被写入史册遗臭万年的名字。
我当时以为那个道士是在跟我开玩笑,因为那个王圆箓早就已经挂了,甚至我听说很多游客走到他的墓前还会吐上一口口水以示唾弃。
道士跟我说,王圆箓。
母亲跟我说,两个地点,一个九华山,一个莫高窟。
王道士为什么会在历史上有那么浓浓的一笔,还不是因为他变卖了当时莫高窟的财宝?!
我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王圆箓,地藏王莫高窟!对!就是这样,大哥二哥现在肯定在敦煌!
我当下抓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飞一般的冲出屋子,对着母亲叫了一句:我现在一刻也等不及了,家里的事情您先留意着,别担心我们。
我只听到母亲声嘶力竭的在我后面大吼了一声:
都要活着回来!
一句话已经让我泪流满面。
我开车冲上国道,飙车的度比来时快的不止一个档次。到了店里,拿出电话。
我一个人搀和进去没有一点作用,就好像我想挖出赵家屯儿的李忠志另外一个墓却无从下手一样,而我手上可利用的资源,也只有张凯旋和朱开华,别的,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谁可以用可以信。
而且从侧面去想一下,我们和张凯旋也算是生死之交,我大哥二哥没有叫他们一起,特别是张凯旋,除了有和没告诉我同样的顾及——怕张凯旋也被监视了这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俩对我实在太了解了,知道靠我一个人根本办不成什么事儿,而且知道如果我找到他,他一定会帮我,所以把他留给了我。
想到这,我就拨出了号码。赵家屯儿的古墓可以先放一下,我现在最想去的是敦煌!
第一个电话我打给了张凯旋,我必须要打给他,我开始一直在想他凭什么帮我,可是现在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2B。
他为什么不帮我?他的爷爷一样在失踪!而且他那样的家族,有一个老头子坐镇跟没有的区别完全不同,他没有理由拒绝我。
那边接通完之后,听到噪杂的争吵声,他在那边说了句,等下。然后我听到他走路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有事儿?
“有,现在也来不及跟你细说,我现在已经知道我大哥二哥他们去的地方,他们的情况不妙,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到他们。”
他听了之后,没有说话。
我心里嘎登了一下,心道,难道这家伙不准备参与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就这样沉默着。终于是他先叹了口气,开口道:,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儿,现在我也不避讳你,其实我爷爷那个人,是那最初一批的军人出身,正直到了迂腐古板的地步,有他在,虽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却因为他的嫉恶如仇,我家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我去找他回来。
上次的事情闹的很不好看,雨林山那边闹的动静实在大了点,道协的几个老家伙都给出动了,帝王上马石的事儿实在太博人眼球,家里刚才就为这个事吵得不可开交,本来我大伯二伯反对找回我爷爷,现在他们俩更是危言耸听煽动了家里的另外几个人,情况很不好。
顿了顿,我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罢了,再整一次,不说什么家有一老的话了,就纯粹为了那个带着我玩泥巴的老头,也要去,不过这次我可能帮不上太大的忙,我大伯二伯他们一群人做的很过分,我差不多已经被软禁了,上次请动朱开华除了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还花了很大代价,他这种亡命之徒只认钱,所以钱这方面,要麻烦你了。
听到张凯旋说他会来,他只要肯来,这我就放心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情况再不好,有他在,起码有京城那边的背景,心里就有一份底气,而且可以少去很多麻烦,钱倒是小事,我怎么着也算是个少爷不是?在古代也算是个纨绔,大钱虽然没有,可是请一个朱开华的钱,应该难不倒我。
我给朱开华打了电话说明了来意,那边直接呸了一口。道:“草,不去,上次就被张老黑阴了,你们那样的哪叫下地摸金啊,简直是在倒神仙的斗儿。傻B才跟着你们去玩命。”
我也懒得跟他墨迹讨价还价,道:“直接说钱,你要多少?”
那边一听到钱字,马上口气就缓和了,试探的问我:我说多少你就给多少?
我说道:说的是P话,你要一个亿我去哪给你偷去?痛快点,怎么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五根手指,干不干?
那边传来他的声音:我说赵三少爷,这真不是钱的事儿,钱再多,那我也要有命花是不?就上次那斗儿,如果不是你加老二了解的多,我这条小命还不早交待进去了?
我直接打断他:六根!这是因为交情,你不干,我现在摇一下旗,这个数还找不来人?难不成你以为这天下就你一个高手了?
那边他斩钉截铁,道:成交!
朱开华这边倒是十分利索,第二天就风尘仆仆的到了洛阳,我带他去城西吃了个烤鱼,这家伙非要我提前付一半定金,我本来对钱是没什么概念的,大哥每次给我划的钱都在我的消费水平之外,卡里具体有多少我根本就没去注意过,看他这么着急,我就说行,管他要了卡号跑了次银行给他转了帐。
然后自然的说起这次要去的目的,莫高窟。这个地方也是基于我的推测,之前我不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可是就这次,我却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直觉,上次一起下过地之后,朱开华对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用他的话说就是胆识还有那么一点点,身手要差十万八千里。我也没跟他争辩,告诉了他我推测的一系列过程,这个他倒是没说什么,就道:假如是他,绝对想不到这个上面来,可是真把事情往这上面凑,却也十分合理。只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雨林山墓,有那古玉做地图,找起来没有难度,可是这次就不同了,莫高窟是重点化遗产保护地区,下手不方便,最重要的是范围太大了,根本无从下手。你也不可能开几百辆挖掘机就在周围挖吧?那叫考古,不叫盗墓,除了Party领导下的专家学者教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挖人祖坟,其他的谁也没那胆子不是。
这一点我也是顾虑着,不过不到地方,也不能妄下定论,古人迷信风水,如果真是牵扯到什么重大的东西,肯定是按照风水书上来定,我都快把我家那本风水玄书翻烂了,理论知识也算是相当扎实,加上朱开华的经验,找到点,难,却不能说不可能。
而且就算是不能按照风水一说去堪点到,也可以通过别的方法,医上讲究望闻问切,而我们倒斗行内,也是如此,望山川走势,闻土质气味,问民间传说,切地脉,定格局。
一般风水宝地,风水,顾名思义,藏风纳水之所,国的祖龙龙脉按照家里的那本风水玄书上的说法,有两条:昆仑一脉,长江一脉,长江一脉就不用说,虽然按理说“龙属水,入水而成王”,水龙要比地龙要强,但是长江断流多,水流快,形不成风水学上的聚字。所以说一般占据长江龙脉的国家只能得半壁江山,比如孙吴,还比如近代定都南京的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