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本却在这个时候伸手比画着。
安琪儿懒得去看他,倒是露依黛很认真地盯着阿本的手和脸,试着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想问他怎么来到这的?”露依黛指着“野人”问道。
阿本快速地点了几下头。
安琪儿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斜着眼睛瞄了一眼“野人”,并没有出声。
“我……”一问到他是怎么来到这的,“野人”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他伸手捂着脸痛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后他抬头说道:“我是个探险爱好者,经常到世界各地去旅游探险。”他脸上的黑毛已经被泪水浸透,湿湿地粘在脸上。不过,大家没有工夫注意这些,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认真听着他的讲述。
“我和两个朋友约好来这里,原计划是在沙漠里来一次探险旅游,谁知我们却在无意中陷入流沙,醒来后不知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里。”“野人”又哭了几声后继续说道,“来到这里我们竟然看到了一座小金字塔,这让我们三个都很惊讶,也很兴奋,我们想自己一定是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世界奇迹!一定是!”“野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表现得相当欣喜,仿佛又回到了当时。
安琪儿苦笑一声,“野人”的这个想法跟她刚才的想法一样,只不过现在知道这是一座“空墓”,所以她感到很失望,已经没有刚才的兴奋的劲头,她相信“野人”和他的朋友在发现这是空墓后也一定是同样的感觉。
“我们忘了害怕,找到了金字塔的入口,想着这将会是哪位法老的墓,真的感觉很振奋,可是当我们发现这座金字塔根本是空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真是感到非常的失望。”“野人”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露依黛赶紧问道:“你说还有两个朋友,他们现在在哪?”
“野人”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难听的笑声,同时他的嘴大张,黄黄的牙齿从遮脸的黑而密的毛发中露了出来,整个样子看上去很古怪。笑了几声后,他突然再次哭了起来,而且这次哭得更加伤心。
“他们死了?”安琪儿斜着眼睛望着“野人”问道。
一听到死这个字,“野人”几乎是号啕大哭起来。
安琪儿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突然想到了在掉进这里前见到的那两具尸体:“你的朋友是一男一女吗?”
听到安琪儿这句话,“野人”猛地看向她,急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随便猜的。”安琪儿本来想说见到那两具尸体的事情,但是她突然想到他们两个是怎么死的,“野人”还在地下,他们怎么会被放到石棺藏在那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咱们……”露依黛也想到了在掉进这里之前见到的那两具尸体,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琪儿制止住:“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让他把话说完。”
露依黛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安琪儿的眼睛眨了一下,赶紧闭上了嘴,她立刻明白了安琪儿的意思。阿本坐在“野人”身旁一直在聆听着他的话。
“没错,我的朋友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我们三个人结伴来到沙漠中,本来预计半个月就离开,但是被困在这里后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我们三个人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我们发现这里真的像是一座坟墓,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
“你是说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安琪儿惊叫。
“野人”低下了头,微微地点了几下。
阿本的眉头紧锁,他也低下了头,一只手摸着下巴想着事情。
“难道我们三个都要困死在这里?”露依黛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质问“野人”,“难道你为了活下去杀死了自己的两个朋友?吸他们的血为生,或者还吃了他们的肉?”露依黛说到此处,又觉得不对劲,如果之前见过的那两具干尸是“野人”的朋友,那么他们也没有少什么,尸体看起来很完整,只是那具男尸的面部看起来有些变形,像是受到过重击。
“不是的!我不会那么做的!”“野人”显然对于露依黛的话感到不满,他嚷嚷道,“是那个女的病死了,那个男的受不了刺激,再也不想活,一头撞在石头上自杀了!”
“就这么简单?”安琪儿狐疑地看着“野人”。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我没有理由骗你们!我一个人在这生活很艰难,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搭理,睡醒一觉后就像是死人般在这里游荡,我都快要把自己当成金字塔里的游魂了!这种孤独谁能受得了!”“野人”生气地叫道。
露依黛同情地望着他,从他这身打扮就能看出他过得有多辛苦:“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野人”仰起头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想了一会儿后他说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掉到这里的那天好像是1月16日。”
“1月?那你在这里已经困了半年多的时间?”露依黛吃惊地叫着,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里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
“已经半年了吗?”“野人”的声音显得很困惑,“在这里待着,我已经不知道时间了。”
“他们死后,你把他们的尸体放哪了?”安琪儿想要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所以问道。
“我见石棺是空的,就把他们的尸体放进了石棺,可是……”“野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安琪儿追问道。
“可是他们的尸体第二天就消失了。”“野人”的声音突然变低了。
安琪儿、露依黛、阿本同时瞪向了“野人”。
“他们的尸体怎么会消失?”安琪儿感觉问题很严重,如果她之前见到的那两具尸体就是“野人”的朋友,那么一定是有人将他们抬出去的,而“野人”却说尸体不见了,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而且他应该知道出口在哪!
“我也不知道,第二天我感到孤独,就打开石棺想要再见见两个朋友,可是却发现他们的尸体不见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尸体不见了,却多出了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露依黛问道。
“食物和水。”
听到“野人”的这句话,三人更是吃惊!
“石棺里有食物和水?”安琪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放进石棺的?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露依黛更是一头雾水,难道“野人”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靠着石棺里的食物和水?
“野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想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甚至连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线索都没有。这里是金字塔,是坟墓,我真怀疑这里是不是有……鬼。”
突然静默,很静,静得可以听到沙子滑动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发出一声“咚”的响声。
阿本猛地抬起头,安琪儿惊恐地望着四周,露依黛将身子挪向了安琪儿,声音颤抖地问道:“那是什么声音?”“不用担心,是该吃饭了。”“野人”笑了笑说道。
“吃饭?”露依黛一愣。
“没错,每次石棺里有东西出现都会发出这种声音,我也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发出的,好几次想找到那个发出声音的人,但是都没有找到。”“野人”的话显得有些无奈。
“石棺在哪?”安琪儿目光冷冷地望着四周,似乎想要从黑暗中找到什么。
“跟我来。”“野人”边说边站起身。
三个人同时站起身紧紧地跟在“野人”的后面。
一条幽长的向上的通道,就像是一个走廊,一个个石阶直通上面。通道的两侧绘制着壁画,壁画上的依然是同样的女人,同样的姿态,同样的服装。
安琪儿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会有这样的壁画,它代表什么,代表这个墓的主人是这个画上的女人吗?那么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露依黛伸手扯住了阿本的胳膊,她看起来很胆小。安琪儿不禁白了她一眼,不做声,转头继续看着两旁的壁画。
画上的女人在古埃及的历史上起着什么作用吗?或者说她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她到底是谁?如果她是墓主人,那么她的尸体真的被盗了吗?这个金字塔虽然比胡夫金字塔要小得多,但是能够“住”在金字塔里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她到底是谁?有着怎么样的历史呢?
“就是这里。”“野人”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是一间墓室,只是这座墓室没有门,只是有一个像门一样大小的入口,从入口两边的墙上看,很光滑,不像是有人把墙壁凿开后进入的,倒像是本来就有这么一个入口,而且还没有门。
墓室没有门?还是本来有门,后来遗失了?门又怎么会遗失?
带着这些问题,安琪儿随着其他三个人走进了墓室。
墓室很小,正中放着一口厚重的石棺,石棺上面什么文字也没有,墓室里站了四个人后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安琪儿举起手中的电筒朝四周照了一遍,这出乎安琪儿的意外,三面的墙壁上仍然是跟通道里一样的壁画,只有一面墙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偏偏这面墙什么也没有呢?安琪儿伸手摸了摸那面墙。
冰冷!
安琪儿赶紧抽回了手,身后却传来了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她回过头正好看到石棺盖被“野人”推开。她转过身与露依黛和阿本同时望向石棺。
果然,里面放着一些食物和几个长方形玻璃瓶盛着的水。
“真的有食物和水啊!”露依黛惊讶地叫道。
“咦?”“野人”的鼻间却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安琪儿问道。
“这次的食物好像多了。”
“多了?”安琪儿不明白“野人”的意思。
“平时只够我一个人吃的,现在却多了这么多,好像知道你们来了。”“野人”这句话刚一出口,安琪儿、露依黛、阿本三个人都一惊!
是谁知道他们三个人来了?安琪儿不在。
欧阳玘站在安琪儿的房间门口时,一直在想她去哪了。天都快亮了,她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她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过?欧阳玘不自觉地想起了贾德勒跟他说的那些话。安琪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她身上找线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安琪儿和弟弟欧阳炻的失踪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欧阳玘边想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伸手按下了电源开关,房间立刻亮了。欧阳玘并没有马上走进去,而是环视了一圈。
这是欧阳炻曾经住过的地方吗?为什么这里没有留下关于他的任何线索?他怎么会突然间消失,就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欧阳玘缓步走到床前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支笔,在印有饭店名字的纸上写下了几个日期。
16日——欧阳炻入住兄弟饭店。
17日——欧阳炻去“遥远的梦”。
18日——欧阳炻去汗?哈利利市场购买莎草纸。
19日——小偷偷走了古埃及记录“兄弟的故事”莎草纸。
20日——欧阳炻给安琪儿打电话,贾德勒在身旁。
21日——与自己约在胡夫金字塔见面,没来。
22日——与贾德勒约在清真寺见面,也没来。
欧阳玘靠在枕头上,双手放于脑下,想着这七天的事。19日欧阳炻离开房间,小偷才能偷走那幅莎草纸,那么19日他去哪了?还有欧阳炻最后是跟贾德勒在一起的,然后21日他就失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这些事情,欧阳玘感觉脑袋都疼,他翻了一个身闭上了眼睛,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出结果,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见到贾德勒再了解一些情况。
第二天早上。
欧阳玘坐在床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贾德勒昨天只说今天在苏丹?哈桑清真寺见面,但是却没有说是几点,而自己竟然也忘了问。
欧阳玘感到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疼,他伸手胡乱地挠了几下头发,下床直接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这里的天气很热,见鬼的热,欧阳玘不禁在心中骂着,同时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五官很标准,在中国人眼里,这样的五官绝对算是不错的,这一点欧阳玘很自信,而欧阳炻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也有着同样的五官,也正因为如此,他来到开罗后才会被别人误认为是欧阳炻。
欧阳玘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露出了苦笑。他再次把头低下探到凉水里。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充足,这样的天气很容易将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欧阳玘走出饭店后打了一辆
出租车直奔苏丹?哈桑清真寺,虽然他不知道是几点见面,也没有贾德勒的联系方式,但他还是打算去那看看。
贾德勒没有到。
站在苏丹?哈桑清真寺的门前,欧阳玘的心中有些犯嘀咕。难道不是现在?是下午?他抬起头看着那座雄伟的清真寺。它是一座世界著名的古老清真寺,坐落于开罗东南方穆罕默德?阿里大街的尽头,对面就是著名的萨拉丁城堡。至今已有约六百多年的历史,是苏丹?哈桑王于1356年始建的,充满了伊斯兰建筑风情。大门看起来像是用青铜铸成,门边上镶着漂亮的金属工艺品,整个建筑看起来精巧而细腻。
四周涌来朝拜的人群,他们穿着传统的服装,虔诚地走进清真寺。欧阳玘顺着人群走进了清真寺,脱了鞋踩上厚厚的地毯上,他开始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座巨大的方形庭院,金质、银质以及象牙类的工艺品随处可见,阿拉伯风格的图案在墙上随处可见。枝形的灯架、彩色的玻璃、精美的花砖都让这座古老的清真寺无意中平添了一种神秘。
欧阳玘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发现贾德勒的踪迹,于是顺着走廊拐到了另一个院子里,却看到院子正中有一个圆形水池。
水池的上面是一个圆形的罩子,是由八个大理石柱子撑起来的。柱子的上方向外延伸出八个中国式的亭檐。亭檐上又围有八个棱形的墙面,圆顶就罩在最上方,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伊斯兰教的特点。
这个水池是做礼拜前用来清洗手脚的。
欧阳玘猜测贾德勒也许是教徒,那么贾德勒来了以后一定会到这里来净手脚,于是他决定在这个地方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欧阳玘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11点10分,已经接近中午了,贾德勒还没有出现,欧阳玘不得不走出清真寺。
清真寺外已经出现了很多游人,在一群群的旅行者中欧阳玘仍然没有找到贾德勒的影子。
看来应该是下午。
想到此,欧阳玘决定先离开,找个小店吃点东西。
走上街头,时不时会看到坐在门边椅子上悠然抽着水烟袋的当地人。欧阳玘很好奇,经过一家小食店时,门口同样坐着一个中年的阿拉伯男人正抽着水烟,欧阳玘不自觉地驻足观赏着那奇特的水烟袋。它与中国的水烟袋不同,中国的水烟袋很短,而且便于携带。当地的水烟袋下半部分却有一个银色的约有一米来高的宝塔式的罐子放于地面,上方是一个莲蓬式的陶
瓷器皿,罐子的上半部有一根向外延伸出来的软管,管头接着烟嘴,那个中年的阿拉伯男人正吮吸着烟嘴处。
很有意思,这是一个有着奇特想象力的民族。
男人停了下来,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欧阳玘,指指自己的小店,笑嘻嘻地说着生硬的英语。虽然他的发音很不准,但是欧阳玘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问欧阳玘要不要吃午饭。欧阳玘看了一眼两边,虽然小店很多,但大多都差不多,所以他也没有多考虑,迈步走进了这家小食店。
这家小食店很小,小得只有几张餐桌,房间也很简陋,整体环境看起来并不太好,也没有客人,除了那个抽水烟的店主之外就只有欧阳玘这一个客人。
欧阳玘选了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店主站在他的身旁一边说着一边比画着,欧阳玘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问他有没有菜单,对方似乎明白了,转身跑进了里屋。欧阳玘吐了口气,抬头望向窗外。现在这个时间过往的人并不多,也许大家都钻到饭馆里去吃饭了吧,想到饭,欧阳玘立刻感到肚子已经快要饿瘪了,可是那个店主还没出来,他干什么去了?
欧阳玘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无意中扫视了一下窗外,他立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曾经进入饭店偷过莎草纸的孩子,他此时正站在窗前,盯着过路人的口袋。
欧阳玘不禁想笑,这个孩子还在偷东西,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欧阳玘走出了小食店,趁孩子不注意,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又想偷谁的东西?” 欧阳玘用英语问道。
孩子显然是被吓到了,身子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当看清是欧阳玘的时候,他笑了,道:“我没有偷东西,只是随便走走。”
欧阳玘才不相信他的谎话,扯着他往拐角处的小巷走去。
“先生,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你不要带我去见警察。”孩子以为欧阳玘要带他去见警察,吓得一边叫着一边想要挣脱欧阳玘的手。
“不用担心,我不会带你去见警察。” 欧阳玘转过身向孩子保证,“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
孩子停止了挣扎,顺从地跟着欧阳玘来到巷子里。
欧阳玘从身上拿出几枚硬币塞到了孩子的手上,道:“我想知道你19号那天去我房间偷东西,有没有看到我离开,或者是看到其他的什么人?”
孩子看着手中的硬币,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抬起头望着欧阳玘说道:“那天,我去偷东西,看到你和一个女人正要一起出去。”
“女人?” 欧阳玘一愣,接着问道,“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孩子想了想,但随即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看到,只看到你。”
这句话让欧阳玘有些糊涂了:“你不是说我的房间有个女人吗?怎么又说只看到我?”
“那天我躲在窗户旁,只看到你往外走,后来听到一个女人说话,但我没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孩子认真地答道。
欧阳玘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接着问道:“那个女人说的是什么语言?”
“阿拉伯语。”孩子道。
欧阳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立即问道:“你当时看到我的样子了吗?”
“没有。”孩子回答得很痛快。
“没有?那你怎么知道偷的是我的东西?”
“不是您的吗?那天被您逮到我,您不是住在那吗?”
原来这个孩子根本没有见过欧阳炻,只是因为自己是男的,那天又恰好在房间里,所以被认为是丢东西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天跟一个女人在房间里的男人并不一定就是欧阳炻,也有可能是别的男人。
“你还记得那个男的体形是什么样吗?” 欧阳玘继续问道。
孩子摇了摇头,道:“我当时没注意太多。”
“那么那张莎草纸你最后怎么处理了?”
“我卖给了一个过路人。”孩子低下头不敢大声说话。
欧阳玘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从孩子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他又掏出了一些纸币递给孩子,伸手在孩子脑袋上抚摸了一下,道:“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这是个不好的习惯。”
孩子拼命地点了点头,将钱揣在口袋里,转身跑了。
欧阳玘望着孩子远去的方向,目光显得有些迷离,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着苏丹?哈桑清真寺走去。
站在门口足足又等了两个多小时,欧阳玘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或者是贾德勒在耍他,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再过一个多小时,清真寺就要关门了,可是现在连贾德勒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去哪找他呢?欧阳玘来回踱着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进行。去酒吧找吗?也许他常去那,或者去汗?哈利利市场里的那家卖莎草纸的店里去问问,贾德勒上次就出现在那,他一定经常去那,说不定店主也认识他。想到此,欧阳玘决定先去趟汗?哈利利市场。
打了一辆
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那家小店的时候,欧阳玘毫不犹豫地就钻进了店里。店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身着流行服装的年轻阿拉伯男子趴在桌子上睡觉,但却没有见到店主索夫拉。
欧阳玘走上前看着那个年轻的男子,他猜这名男子一定是店里的伙计,于是他轻咳了几声想要叫醒对方。
对方醒了,揉着眼睛抬起头看着欧阳玘,先是一怔,但紧接着用英语说道:“您要买点什么?”
“我找索夫拉。” 欧阳玘直接说道。
“索夫拉?”年轻人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认识我?”
欧阳玘一愣,道:“你也叫索夫拉?”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里只有我叫索夫拉。”年轻人站起身看着欧阳玘道。
“不对,昨天夜里我来过这里,那个店主是一个比你大十几岁的男人。”
“昨天夜里,你到这家店里来了?”年轻人问道。
“是啊,那个人他穿着……”
“先生,”不等欧阳玘说完,年轻人就打断了他的话道,“先生,您一定是弄错了,我的店每天晚上七点就关门,您不可能来这,您一定是记错地方了。”
欧阳玘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真的是他记错了吗?
欧阳玘退出小店,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家小店。
没错,就是这家店,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家店里见到了那个在金字塔上送他模型的男人,他的确说自己是这家店的店主,可是现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本用力地在石棺的四壁敲了几下,除了空洞洞的回声之外什么也没听到。
“我早就试过无数遍了,根本没有什么机关。”“野人”哀叹一声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个石棺真的很奇妙!”
“石棺怎么会奇妙?”露依黛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望着“野人”,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野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石棺外壁后才继续说道:“它能许愿。”
“许愿?”安琪儿和露依黛几乎是同时叫出声。
“是啊,如果你想要什么,它就可以给你,不过有些愿望是不能实现的,就像离开这里,石棺就不会给任何回复。”“野人”提到“离开”二字时,声音变得有些幽远。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安琪儿根本不相信这种话,她蔑视地瞟了一眼“野人”,冷笑地说道,“这种故事骗孩子还成!”
“可这是真的!”“野人”伸长了脖子,冲着安琪儿大声地叫着,他脸上的毛随着他嘴唇的闭合扇动着。
安琪儿真是不喜欢看他那张脸,活像一只猴子,还是一只胖猴子:“它都给你什么愿望了?”安琪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嘲笑地瞟了一眼石棺,虽然现在里面放着食物,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野人”突然站起身:“你们跟我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坚定。
露依黛和阿本本能地站了起来,安琪儿瞄了二人一眼后,又看了看“野人”才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一边说道:“你要带我们去哪?”
“野人”却没有再说什么,举着手电筒就往墓室外走去。
“我们跟他过去就知道了。”露依黛好心地替“野人”解释道,却遭到安琪儿的一个白眼,她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跟着“野人”和阿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