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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苏超和文丙义常以此共勉。回家,成为了两个人在军队打拼的强大的信念支撑。
看到了这里,茂叔说道:“苦中作乐,他们能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互相鼓励,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我们不仅点了点头。民国时期的军队远不如现代化的军队正规,尤其是孙殿英当过土匪,做过军阀。谁都能想象得出,在他的手底下当兵一定好不到哪里去。继续往下看。
很快,苏超得知文丙义上了战场。临行前,苏超将一个桃核刻成的念珠系在了文丙义的手腕上,拍着他的马说道:“好兄弟,你去吧!别害怕,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千万不能胆小,不然子弹就会自动来找你。等你凯旋归来后,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金灿灿的太阳光打在文丙义的坚毅的脸上,两人开怀大笑。
但是当天晚上,文丙义并没有赴约。苏超在日记中直骂文丙义不守信用。
我看到苏超字里行间都流露出气愤的情绪,不由地会心一笑。文大爷当晚当然不会去赴约了,因为就在那一天,文大爷邂逅了马倩。
后面连续几天都没有记载。直到六月份的时候,有一页就写了一句话:“接到上峰命令,为谭师长祖上报仇,挖坟掘墓,已血吾辈之恨!”字写得很大,力透纸背,显然是苏超心中充满了怒意。看来,梁郎先当初的计策果真奏效了。苏超也认为是为谭温江的祖上谭嗣同报仇。
可奇怪的是,日记后面竟然没有了,这居然是最后一页!我们几个人都疑惑万分,翻过本子来一看,最后面麻线的缝合处有很厚的碎纸页,不用说,自然是有人将最重要的部分撕去了。
茂叔张嘴就骂:“狗日的孙进,什么玩意儿?居然还把日记本撕了!”
三光反复看着本子,说道:“应该不是孙进干的。如果是孙进干的,那他根本就没必要把本子拿出来给我们。”
金锁问道:“不是他的话,难道是小林?”
我看了一下表,说:“不管是谁,这个问题看来只有孙进替我们回答了。天不早了,我们该去找孙进了。”
贱龙拨通了孙进的手机:“喂,孙经理,是我啦。喂,喂,喂?”
三光叼起一支烟,还没来得及点:“怎么了?”
贱龙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按下了免提键,没有听到孙进的回答,只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贱龙再次呼叫:“孙经理,孙经理?”
好半天,对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体育…体育…”似乎信号的确有问题。
气的贱龙挂断了电话。
大力说道:“该不会这孙进掉汤河(秦皇岛当地的河流)里了吧?”
我说道:“听声音像是在海边。”
“刚才孙进说道‘体育’,应该是体育基地那边吧。”三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戴上帽子:“走,去体育基地。”
秦皇岛是海滨城市,但是冬季很少有人去海边,尤其是在晚上。因为有形形色色的传说将夜间的海妖魔化,最简单的一个故事就是晚上到海边的人经常会被强盗打劫,然后杀人抛尸。但是我们不害怕,毕竟我们有这么多的人。说实话,要是真叫我们单独行动,我们还真有点儿肝儿颤。
很快,我们就到了体育基地的海边。这里之所以叫体育基地,是因为紧邻中国足球学校。此时已经是冬季,尤其是前不久还下过一场雪。海风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在我们的面颊上,甚至吹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三光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一只手电筒,大喊道:“孙经理,孙进!”声音传到远处,被汹涌澎湃的海浪迅速击碎。我说道:“咱们这样儿,分为两组,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大家没有异议,两组人马分头行动。
我们接着手机发出的微弱灯光摸索着前进。突然,大力被一个东西绊得踉跄了一下。他用手撑住沙滩,才勉强没有倒地。站起来后他摸了摸绊到他的东西,脸色一下就变了:“好像是个人!”
我用手机一照,果然是个人,下半身在沙滩上,上半身泡在海水里。我急忙招呼大家把他拉上来。好不容易把这个人拉上了岸,一看他布满伤痕的脸,我们都傻了:“孙进?!”
十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三光伸手摸了一下孙进的颈脉,摇了摇头。
孙进脸上凝滞的表情是悲伤与愤怒,痛苦与惊异。眼睛还睁着,腥咸的海水顺着他的头发滴入到他张着的嘴里。
第一次看到死人,茂叔吓得脸色都白了:“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点了一颗烟,幽幽说道:“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
三光很职业地四周巡视,看着沙滩上凌乱的脚印,用手丈量了一下说:“对方最少也有两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别的就不清楚了,因为风太大,沙子都把脚印破坏了。”
我们由衷地钦佩三光的推理技巧。就在我们惊叹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一个尖细的嗓音说道:“好好好,不愧是邢台的第一名侦探啊!”
我们转过身去,只见对方五个人,四个人异常的高大,像是专业的篮球运动员,只有一个人身材矮小。我一看到他,心中顿时一惊:“小林!”
茂叔看到小林也愕然一下。
但我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小林老板真是忙啊,到哪里都能见到你。”
“好说,张先生很闲嘛,大晚上的还和朋友来海边。一定是邯郸没有海喽?”
我微微一怔,说道:“你是明白人,咱们就不绕弯子了。”我指着孙进的尸体:“这是你干的吧?”
“是!”
“孙进家里的那场火…”
“是我放的!”小林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于里梁的国宝…”
“也是我拿走的。”
小林回答得如此干脆,我无话可说了。种种罪案在他看来就像是没有事情发生一样,说得轻描淡写。
小林紧了紧手上的黑色皮手套,背过双手说:“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们。从我和刘彪进入陌村附近的小诊所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你们了。张先生,你很聪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文丙义当天中了枪,小诊所的地上有血迹,而且血迹呈锯齿状的圆形,这就说明,血迹是从人的肩膀以上的部位流出的,然后掉落在了地上。还有一点,就是那条狗。文丙义逃离陌村,还带了一条狗,可是没想到,这条狗保护了你们,却又出卖了你们。它嘴里面分泌的唾液都滴到了地上,你说,我能不知道你们在那里吗?”
我听了小林的推理,越发觉得以前太小看他了。我问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在那里,为什么不过来抓我们?”
“呵呵呵呵。”小林笑了:“我抓你们易如反掌,只是我还不知道东陵国宝到底在哪里。你们几个是死了心要和我作对,就算抓住你们也没用。何况当时在诊所里面,如果我真动起手来,惊动了医生,事情不就闹大了吗?所以我假装返回陌村,但是文丙义你们并没有跟来,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国宝一定没有在陌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跟踪你们,从陌村回秦皇岛,从秦皇岛再到邯郸。当然,我比你们聪明得多。因为我先你们一步找到了孙进,解开了暗语的意思。‘一丁二重甲,桃木刺鬼哗。’指的是于里梁。并且找了风水师破了风水局,掘出了宝藏。可惜孙进太不争气了,居然反悔,不想让我们带走宝藏,要留在大石村。于是我们一把火烧了他的家,好让你们找不到他。谁知道,回到了秦皇岛你们还是找到了他。不,应该是他找到了你们,呵呵,这就叫天意啊。没办法,我只好杀了他!”
“看来今天你也要杀我们了?”我看他们一个个面带杀气,知道今天很难善了了。“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找到暗语?”
小林从怀里掏出半拉本子说道:“因为这个,苏超把暗语写在了日记里,你说我能不知道吗?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交出宝藏,我就会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儿。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们死得比孙进痛苦十倍!”
茂叔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孙进的尸体,喉结“咕咚”了一下。
“宝藏,什么宝藏,你们不是都挖走了吗?”
“少装糊涂,孙进偷走了我们一部分宝藏,我们得到消息,是你们想买下来。可惜这孙进虽然混蛋,但是也挺有血性,只说宝物被人盗走了,就是不说实话,要不然他也不会死得这么痛苦了。”小林咂摸着嘴说道。
“等一下!”金锁忽然说道:“我说你先搞清楚好不好,不错,我们是想买下国宝,可我们还没有决定买不买呢,你这小矮子别往我们脑袋上扣屎盆子好不好?”
大力说了一句话:“金锁,你怎么说话呢?屎盆子就在小林的脑袋上扣着呢,他怎么给咱们扣啊?”
贱龙也说:“就是,就算是能扣,小林先生也肯定舍不得,对吧?”
小林因为愤怒,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动了,斜着嘴说道:“我看你们是找死!”他猛一挥手,身后四个巨人全扑了上来。
三光大叫:“自己保重!”率先冲了上去。但还没过三秒钟,大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句话,就见三光身体呈“C”字型摔了回来,落在了海里。
大家一看这四个人这么猛,顿时犹如受惊的羊群四处逃散。大力和金锁一组,我和茂叔一组,而贱龙和三光一组,但就算是二对一,对方四个人还是可以剩下一人,我们没有任何悬念的落在了下风。
其中一个巨人向大力他们冲去。金锁转身就跑,不料自己羽绒服上的帽子被对方抓住了。巨人轻轻一提,像是抓只小鸡崽儿一样把金锁抓了起来。金锁狂呼:“救命,救命!”大力冲上去,巨人空出一只手打过来。大力一闪就躲了过去,伸手一扳,“咔”的一声,敌人的腰带被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巨人的裤子“唰”的一下落了下来,他连忙扔下金锁弯腰去提裤子。金锁躺在地上,冲着他的脑袋狠狠地踹了一脚:“我去你妈的!”这一脚还真不轻,巨人像是一条麻袋栽倒在海边,连喝了几大口海水,呛得这孙子直咳嗽。金锁十分得意地做了一个“V”字型的手势,叫道:“三光,兄弟替你报仇了!”
但三光可没功夫理他,因为有一个巨人已经和他交上了手。巨人打出的拳头又快又狠,拳风撩人。三光低头躲过,伸拳去打对方。但是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巨人的拳头远比三光长得多,他的拳头可以很轻松地打到三光。而同样的距离,三光一出拳,却差着十万八千里。几个回合下来,虽然三光每次都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但是自己却没有一次对对方构成实质性的威胁。贱龙大喝一声,趁巨人不注意,一脚踹在对方的屁股上。这要是换了我,对方肯定会纹丝不动,我反而会被弹出去。但是贱龙占了吨位重的便宜,这一脚竟然让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人险些跌倒。三光见机会来了,一招“双飞燕”,身子拔地而起,向后空翻,双脚同时踢向巨人的下巴。只听巨人一声惨叫,捂着嘴巴哀嚎起来。鲜血已经顺着他的手指缝流出。
相比之下,我和茂叔就惨得多了。谁也没有大力那种身手,更没有三光的功夫,只有玩命地跑。最可恨的是茂叔上了年纪,跑起来是又慢又笨。眼见就要被大汉追上了,我眼睛一转,有了主意:“茂叔,你先走!”“哎!”这茂叔也不客气,蹒跚着跑远了。两个巨人见我挡在了前面,各自摆出了迎战的姿势。我心里暗骂:“他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一到我这儿就是两个人呢?”
两个人一左一右慢慢地靠近我身边。我大喊一声:“呀!”跨出马步,右拳在上,左拳在下,摆了一个武侠片中最常见的起手式。这一招还真管用,两个人一怔,竟然被我唬住了。我又大叫一声:“呀!”收回拳头,拔腿就往回跑!不是我怂,老话儿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道打不过他们,我又何必去逞英雄呢?我的任务很简单,不是击倒这两个巨人,而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等到三光他们四个摆平那两个人好过来援助我。
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虽然他们各自击倒了巨人一次。但是巨人似乎有着超强的斗志,不过一会儿又都重新站了起来,投入到了战斗中。大家混战在了一起。
我见援助短时间是没有指望了,便就地一滚,抓起两把沙子回身一扬。嘿,还真准,正好“沙”撒在了两个人的眼睛上。两个人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痛苦地揉着眼睛。我见状赶紧向小林跑去,不要以为我晕头转向了,古诗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打不过两个怪物似的巨人,难道我还打不过矮我半头的小林吗?我距离小林不过两三步远,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伸脚飞踹。小林这废物竟然没有半点儿防备,实实在在地挨上了我这一脚,身子直飞出去,摔在了沙滩上。我紧跑几步,准备再补一脚,抬起脚来,却瞬间僵住了。
小林跪在地上头也不抬,伸手举着一把枪对着我:“张佳亮,别以为你多厉害,你不是想踢我吗?踢啊,踢啊!”
小林手里举着黑乎乎的枪,我呆在原地,不敢再有什么举动。大家看到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都停了手。四个巨人慢慢走了回来。小林用枪对我一晃:“你,过去。”我只好走回去和大家站在了一起。
小林说道:“一共有六个人,先从谁开始好呢?”黑洞洞的枪口逐一从我们面前掠过。小林冷笑着说:“本来我想先杀你。”他走过来枪口顶在了我的胸口上。他又说道:“但是我又担心你不老实。”他的枪口又顶向了三光。“我要是先杀你…”他又走到大力跟前:“你又会是我的心腹大患。”小林狰狞的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忽然果断地说道:“我决定了,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就先杀你!”枪口蓦地一转,对向了我。
谁都幻想过自己会成为英雄,但有英雄就会有牺牲。也许大家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死得轰轰烈烈,面对死神毫无惧色。但是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心中是无限的恐惧与绝望,我承认我害怕了,至少我的腿哆嗦了一下。饶是如此,心理上可以输,但死也要死得体面。我瞪着小林:“好呀,大爷我先到下边去等你,你可一定要记得早点儿来!”三光他们几个人正要冲上前:“佳亮!”小林回身用枪一指,柔声地说道:“别着急,迟早轮到你们。”然后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张佳亮,你也算有福气了,这么多人在黄泉路上陪你,不孤单了!”
我笑了一下,说:“你也是,我们哥儿五个会在下面陪你,你也不孤单!”
小林嘴巴斜了一下:“哼!”他的食指慢慢向扳机靠拢,然后按在上面,缓缓按下去…人在临死前的一瞬间竟感觉时间的流逝是这么的缓慢,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可以看得透透的,清清楚楚。
枪响了,声音很脆,震得我耳膜都疼了。随着一声枪响,我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幕:小林的手枪脱手飞出,掉在了地上。原来这声枪响不是小林的枪发出的,远处远远站着一个人,右臂抬起举着一把枪,枪口还冒着青烟。这个人竟然是段雪飞!旁边还站着喜鹊。从一旁的树丛中走出来张海涛,笑着说:“你们太不够意思啦,这么刺激的场面居然不叫我?”
我们面面相觑,现在谁都不知道这个张海涛究竟是正是邪,是来帮助我们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张海涛走过来,看看小林,又看看我们,说道:“怎么黄总,是不是遇到麻烦啦?”
贱龙轻松地一笑:“没有,只是和国际友人谈谈心。”
突然,一个巨人咆哮着冲上来,伸出双手来抓张海涛。然而,站在最远处的喜鹊秀眉一紧,甩手飞出一把短刃,冒着幽蓝的光芒,好像是匕首一类的东西,映着月光就像是一道闪电疾驰飞来,我们甚至看不清它的速度,只觉得什么东西一闪。巨人痛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脚踝,鲜血汩汩流出,疼得他像个孩子似的乱叫。
张海涛看着倒下的巨人:“啧啧啧啧,兄弟,懂点儿规矩别乱动!”他看着小林问道:“小林先生吧?你们现在能动的只有四个人了,我们这边可是八个人,放聪明点儿。”
小林狞笑道:“你想怎么样?”
“不如我们来做场生意,你把剩余的宝物都给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怎么样?”
“我要是不给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张海涛抿嘴吹了一个口哨,段雪飞重新举枪,喜鹊双手各握着一把匕首,随时准备发出。
小林回身看了一下眼前的局势,说道:“好。”他抬起手臂伸出两根手指向前勾了勾,两个巨人走向了远处马路停泊的一辆车。不一会儿,两人合力搬来了一个大箱子,放在了我们面前。
小林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张海涛冲远处一偏头,小林礼节性地点一下头:“后会有期!”转身走了。两个巨人架起受伤的同伴和另一个巨人一起离去。
张海涛捡起小林掉落的枪,把玩起来。
金锁走到箱子前,迫不及待地地打开来看。他拿起其中的一件,但还没来得及鉴赏,就听张海涛漠然地说了一句:“放下!”
“你说什么?”我们似乎都没有听清这简单的两个字。
张海涛抬起枪来指着金锁的脑袋:“我让你放下!”
贱龙说道:“张总,这个笑话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可没心情跟你们讲笑话。我辛辛苦苦才得来的东西,凭什么分给你们呢?”
大力说道:“哈哈,我之前以为这个小林的野心最大,没想到张总你跟他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三光问道:“不用说啦,孙进的宝物也是你拿去的吧?”
张海涛看着孙进的尸体,说:“孙进这个人,贪得无厌。他向你们收取一千万,同时又想把宝物卖给我,五千万!”他伸出五根手指说道:“像这种人,早晚得死!不过我现在省心啦,不用背杀人的罪名了。”
我说道:“既然张总喜欢就拿去吧,好歹落在了中国人的手上,没跑到小日本儿那儿去。”
张海涛笑了笑:“还是你聪明。”但他的枪并没有放下,头也不回地喊道:“老段,喜鹊,过来抬宝物。”停了一下,没感觉到后面有人动。“老段,喜鹊,你们过来抬宝物。”张海涛又喊了一声,见还没动静,扭头看后面,只见段雪飞举枪指着自己,喜鹊的两把匕首直泛寒光,慢慢地向自己走进。
“你们两个要造反?”张海涛很吃惊。
“你又不是我们的头儿,哪有造反一说啊?”段雪飞低沉着嗓音说道,同时他举枪冲着张海涛。
张海涛举起手来,把枪扔掉,恨恨地说:“没想到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段雪飞冷笑着说:“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直属关系。家贼这个两个字不太合适,应该说咱们的合作关系到此结束。”
喜鹊过来拾起枪,然后盖上了箱子,冲金锁和贱龙说道:“你们俩,过来抬走。”这个喜鹊还真是聪明,选了两个最没有战斗力的人。
段雪飞说道:“念在大家朋友一场,我不杀你们!告辞。”
“等一下!”我突然脱口而出,“你们要把宝物运到哪里?”
段雪飞看着我,宽大的太阳镜上是我瘦削的身影。他开口说道:“无可奉告。”
“你不说,我不能让你带走!”
段雪飞走到我跟前,猛地抬手用枪托砸了我的脑袋,一下我就倒在了沙滩上,我已经感觉到冰凉的血液从我的后脑流了出来。段雪飞啐了一口口水,说:“现在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说完,和喜鹊离开了。
三光拉起我来:“怎么样,啊,流血了。”
我一摸自己的后颈,全是血,但是咬牙撑着:“没事!”
大力看着张海涛嘲讽道:“哎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张海涛见自己势单力孤,连忙摆手作揖:“诸位,误会,误会呀!”
正在这时,贱龙和金锁一路跑回来,边跑边喊:“他们跑了,他们跑了!”
大力没心情去和张海涛计较了,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里已经死人了,警察迟早会发现,还是赶紧离开,从长计议吧。佳亮也受伤了,得赶快找人医治。”三光很冷静地分析说。
金锁背起我来,大家迅速离开。三光留在最后将我们的脚印全部清除。
张海涛追在后面:“哎,等等我,我怎么办啊?”
三光看了他一眼:“你也来吧!”
回来的路上,贱龙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让张海涛跟我们一起?”
三光说:“他和段雪飞还有喜鹊相处过一段时间,我想问问他有关于这两个人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到了市区进了人民医院,当看到我满脸血污的样子,医生惊呼道:“哥?”
看到医生,大家也都惊呼:“张磊?”
唯有金锁叫道:“我的姐哎,你在这儿呢?”
经过了包扎,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张磊帮我倒了一杯热水,我捧在手里,还是觉得伤口隐隐作痛。
“哥,发生什么事了?”张磊问我。
“没事,和他们几个出去喝酒,喝醉了自己撞伤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磊有点儿生气了:“不对,你从来不喝酒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
我笑了:“我能有什么瞒着你啊?对了,你怎么会当医生啊,也没听你说过,中文系毕业的当医生,这还真没听说过。”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张磊说道:“以前学过,毕业后自己考试。”
“哦,那不错啊,医生现在是铁饭碗,收个红包也不会被判受贿,挺好的。”
张磊转过身去问他们几个:“你们什么时候来秦皇岛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
“啊,我们?”几个人相互看看,只恨他们几个太没有说谎话的天赋了。
我心里一凉,完了,要露馅儿了。
我搪塞说道:“他们几个是过来看看…”
张磊说道:“是来参加婚礼的吧?”
“什么婚礼?”我们都茫然了。
张磊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看表,问:“你们现在住哪儿呢?”
“我们都住在快捷宾馆。”金锁很诚实地回答。
张磊说:“我也快下班了,这样吧,我家还有一套房子空着,你们过来就住在那里吧。”下班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张海涛留下了联系方式先行走了。张磊帮我把帽子戴好,以防伤口受风。张磊家空置的房子有七八十平,足够我们五个人睡了,里面的设施也很齐全。我走到阳台推开窗户,看着漆黑的天际。
张磊倒了一杯茶给我,说:“你还是进去吧,外面风大。”
我轻叹:“你刚才说的是她的婚礼吗?”我一手握着茶杯,一只手的食指慢慢摩挲着情侣戒指。
张磊看着不甚明亮的星空:“哥,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啊?”
我自嘲似的笑了:“没有啊,已经忘了。”
“可是你一直戴着这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