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恐怖小说上一章:上古秘符
- 恐怖小说下一章:世界上最诡异的100个惊悚悬疑故事
我要问的问题很多,古鱼有时回答有时保持缄默,问到最后,这些天发生的事也算是大概弄了个明白。
原来古鱼前些天给我们催眠,是因为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出了大价钱,据她说这就是他们家族所做的买卖,他们不是杀手却干着跟杀手一样的勾当,而且不会留下丝毫痕迹。古鱼给我们下的“摄心术”是让我们在极度恐惧下自相残杀而死,可是偏偏我的精神力很强,只是略微被她的催眠影响,后来的事就不必我再多说。
再说黑九,他果然是给时妖做事的。他一直很本分,尽心尽力地为时妖寻找客源,事后只拿两成佣金,可是有一天黑九却偷走了时妖家族至关重要的一个东西,时妖本没有想到是黑九所为,可是在他们逐步的追查下,黑九露出了马脚。赵鹰只是帮黑九把盒子打开而已,他其实是个被黑九私心牵累的倒霉蛋。
古鱼那天是和她的大哥一起到黑九家去的,黑九看到他们很惊恐,他越是害怕,精神就越容易被击溃,所以当古鱼将他催眠后,效果才会那样明显。不过古鱼他们并没有从黑九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被催眠的人是不会说谎的,黑九说他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古鱼他们经过一番搜查也没找到,所以只好失望而归。
至于那个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丑陋男人,我猜测应该是双胞胎,但我有些不明白,双胞胎精于下虫,他们完全可以亲自报复我们,为什么要花钱找时妖?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古鱼说他并没有留下姓名,只是付了定金,说是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后来人却突然不见踪影,这也是古鱼没再去找我们的原因。古鱼的大哥为此很愤怒,亲自在梨花县寻找了好几天,古鱼说她大哥已经找到那个人的藏身地,决定今晚就去“拜访拜访”他。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兴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抢在古鱼大哥前面,去“拜访拜访”双胞胎之一了。
说到这里,我想知道的问题已经差不多问完,古鱼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在我们手上。
我早就料到古鱼会有此一问,也一早准备好答案等着她提问。我告诉古鱼,我们去黑九家里询问赵鹰的事,结果发现黑九已经死了。我们正好碰上给黑九烧纸的刘佳梅,也就是黑九的媳妇,她见我们问起黑九的事,就把黑九平日记东西的一个本子给了我们。黑九在本子里提到,他从时妖手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为了保证东西的安全,他已经将这样东西交给一个朋友,藏到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去了。至于刘佳梅,因为她大字不识,所以对黑九这件事竟然毫不知情。
说完这番谎话,我佯装平静地看着古鱼,看古鱼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说辞,我满不在乎地说:“我对那东西是什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找你是因为我想知道赵鹰的死因和你给我们下‘摄心印’的原因。所以我没必要骗你!”
古鱼低头沉默不语,我对马胖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撤。马胖会意地点点头,我们飞快地退到了门边,把错愕的古鱼关在了屋里。
古鱼用力敲打着大门,嘶哑地低喊:“你们两个猴崽子不守信用,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马胖冷哼一声,我解释道:“我们会放你出来,但不是现在。房间里有一些食物和水,足够你撑上三天,等我们把事办完了,就通知人来救你。”
大门上突然传出一连串的巨响,似乎古鱼正拿着什么东西在拼命撞击大门。我揉了揉耳朵,仔细地在门上加了一把大锁,马胖搬来一个很沉重木墩倚在门上。
等我们走出小院还依稀能听到古鱼的叫骂声。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虽然我们选地很匆促,但是这间废弃的民居地处偏僻,周围罕有人来,所以关她几天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马胖边走边甩手,我奇怪地看他,他郁闷地抱怨,“真他娘的倒霉,为了吓那个什么古鱼把手划这么大口子,疼死我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敢情我们胖哥一直在装冷酷,真是难为他肥嫩的胖手了。
路上马胖调侃我,说我很有当骗子的潜质,前不久听他撒谎都会脸红,现在编谎却面不改色,连古鱼都被我骗了,看来他的衣钵后继有人。
我心不在焉地听他开玩笑,心里却想着刚才从古鱼嘴里套出来的信息,古鱼说他大哥发现那个花钱买我们命的人,现在正躲在梨花县的一家影剧院里。我对梨花县的影剧院当然不熟,于是就向一个路过的人打听了一下。
梨花县现有两家影剧院,一家叫做梨花工人文化宫,这家影剧院刚建成四年,前两天还上演了一部新片《白桦林中的哨所》。至于另一家则是解放前就有了,由于年久失修破败的不像样子,平日也没什么人去,于是成了乌鸦老鼠之家。工人文化宫建成的时候,那里还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个老头吊死在里面。后来很多人说夜晚路过那里,都会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所以每当入夜,大家都不敢靠近那里。
听完这些我已经敢断定,双胞胎之一肯定不会在新建的工人文化宫,剩下那家破剧院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马胖有些顾忌,他觉得古鱼说的不一定是真话,很可能误导我们。如果她说的是真话,我们去了很可能会遇到古鱼的大哥,据刘佳梅说那是个体型健硕的中年人,当然了,要论体型和身手我们这边是稳操胜券,坏就坏在古鱼的大哥也是时妖,要是他下“摄心术”的能力超过古鱼,那我们会相当危险,简直跟玩命一样。
我承认马胖的顾忌有道理,而且此行还有那个未知数的双胞胎之一,但是,我们没有退路。
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转眼间夜幕降临,黑压压的云层笼罩着大地,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腥味,那是山雨欲来的气息。
我和马胖一人缚着一个背包在风里疾走,不多时就找到了那家破旧影剧院。事实上,它地处的位置并不偏僻,只是在这样的夜幕里,除了我们没有人会靠近它。
我抬头看着影剧院上方悬挂的几个大字“海鸥戏院”,在海鸥和戏院之间有一个空格,想来那里原本还悬着一个“大”字。这座海鸥大戏院外观很破旧,但不难看出曾经的繁华。
我轻轻碰了碰影剧院的大门,“嘎吱”一声,那虚掩的大门竟然自动打开了一条小缝。我扭头瞅了瞅空荡的街道,然后一头钻了进去。影剧院内一片漆黑,还有股浓重的灰土味,呛得人只想咳嗽。马胖扭开一支手电筒,手电筒是今年刚出的新型款式,光亮十足,马胖用手电四周扫了一圈,我大概看清了这里的结构。
这家影剧院的结构和大多数的影剧院一样,一进门首先是一个售票和等待开场的大厅,大厅的天棚很高,看来里面的放映室肯定有两层看台。
马胖的手电光挪到了放映大厅的门口,令人意外的是,那里竟然还挂着一张挡光的黑绒布。我悄声叮嘱马胖,进去后暂时把手电关掉,在一团漆黑中,即便是一只萤火虫也会很显眼,更何况一支手电筒。我可不想让那人望风而逃。
马胖盯着放映厅的入口,脸色复杂,然后突然下定决心,关闭了手电筒。
黑暗笼罩着一切,包括我们前方的路。
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去过电影院,也都体会过电影放映前那种黑暗,但是你一定是怀揣着期待而兴奋的心情在黑暗中等待,而我们,却是在紧张与恐惧中前行。
静谧,周围一片静谧,我和马胖以极缓慢的速度向前走着,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黑暗容易滋生幻想,我脑中突然回想起地窖里成群的虫子,还有那个路人的话——夜里影剧院会传出诡异的咳嗽声…无人的影剧院怎么会有人咳嗽?他的意思很明显,有鬼在作祟!
虽然我不相信这种道听途说,而且胆子一向很大,但此时的环境让我感到一丝恐惧。我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能感觉到,我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我们正对着的方向应该是大银幕。我瞪大了眼睛,企图找到一处有亮光的地方。
可是我失望了,除了黑暗,什么都没看到。这时,马胖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袖,在我手心上飞快地写了一个字“听”。我顿时一愣,他要我听什么?
我的耳朵不自觉地竖起来,刚开始什么都没听到,后来一个模糊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膜,一声、两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竟然是咳嗽声!
我打了个激灵,是谁在咳嗽?咳嗽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急切地想找出声音的来源,可是这里太大了,咳嗽声又时轻时重,还带着不太明显的回音,一时间好像四面八方都回荡着那微微的咳嗽声。
我心里正懊恼,马胖突然趴在我耳朵上说了一句,你看头顶。
我将头仰成四十五度角,朝正上方看过去,那里竟然出现了一抹微光!那光闪闪烁烁,在距我们头顶大约四五米的半空中摇曳。
上面是什么地方?我突然想到,我们的正前方是大银幕,那么正上方就应该是放映胶片电影的放映室了。
马胖拉着我悄悄地退了出去,回到大厅,他小声地嘀咕,“狗崽子挺会找地方,竟然在胶片放映室里。”
我小声道:“咱们怎么上去?”
马胖得意:“要问这个你可找对人了,哥们儿就是在电影院泡大的。喏,那边有楼梯,你跟着我走。”
马胖突然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上蹦跶,我紧随其后。爬到第二层,意外的是,入口处竟然被一堆木头箱子挡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所为。
我和马胖动手,轻手轻脚地抬起那些箱子放到一旁,可万万没想到,刚搬起箱子,箱子里突然掉出个东西来,撞击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我和马胖惊愕地站在原地,看着仍在地上打转的搪瓷盆。这时,放映室的门突然“哐当”一声撞击到墙面,里面跑出个人影,迅速地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
“糟了!”马胖大喊一声,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一脚踹开挡路的箱子,飞快地冲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别看马胖身材肥胖,爆发起来却威力惊人,硬是把地上的灰尘都卷得离地三分。我们一路追过去,在前方却出现了两条岔道,紧急之中我和马胖一人选择了一条,继续追赶。
我选择的是左手边那一条,也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向哪里的。我看着黑暗的走廊暗暗叫苦,我手里没有手电,就算是追到人,在黑暗里打斗难度系数也相当大。
我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黑暗里的动静,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追,因为太暗,路过一扇门的时候,我满口牙差点儿撞掉半边。我捂着左脸跑进了一个地方,立刻被一个半人高的东西挡住去路,下手一摸,原来是电影院特有的椅子。这里竟然是二楼的看台。
四下静悄悄的,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心想一定是追错方向了,说不定现在马胖那儿已经追到人了。
我想下去接应马胖,刚要转身,突然一声微乎其微的咳嗽声传入了我的耳中,那声音分明就在附近!
我猛然回头,向着咳嗽声的方向跑去,有座椅撞到了我的腰,火辣辣的疼痛,我没时间理会,就在我感觉快要接近目标的时候,周围又变得静寂一片。
我在黑暗中发愣,终于体会到盲人的痛苦。睁眼瞎的感觉真是让人有种想挠墙的冲动。
突然,我感觉到身边有些异样,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大腿就被什么利器划了一下,剧痛袭击了我的神经,鲜血顺着大腿淌下来。
坚强如我,此时也忍不住痛号一声。虽然看不到,但是我感觉到那把刺伤我的利器又对着我的身体划来,我拖着受伤的大腿向后仰倒,躲过了这一下。
倒地后我不敢乱动,拼命屏住呼吸,黑暗虽然可怕,但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我看不到,那个袭击我的人也看不到,我想一定是他蹲在地上躲避我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所以才能趁机刺伤我。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僵持着,寻找着制服对方的方法。
可是,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在我们的僵持战中,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来,让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而那个不速之客,竟是一只体型肥硕的大老鼠。
那只老鼠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我仰躺在地上的时候,感觉有东西飞快地从我脸上踩了过去,然后就听见“吱吱”两声。我恍然自己被老鼠给踩了,胃里一阵翻搅。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痛叫,那声音就在我的左侧!
我快速地站起来向左侧扑过去,正好迎上那个蹦起来的人影,我知道他手中还拿着利器,动作不由得慢了一下,就这一下,让我的胸口又多了一道伤口,我发起狠来,腾起一脚往前踹,那人被我踹得倒退了几步。我趁机扑身向前,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腕狠狠地往地上撞击,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人手里的利器脱手飞出很远,我趁势坐在他身上狠狠地给了他几拳,直到他再也无力反抗。
我重重吁了口气,冲下面喊道:“马山水同志,敌人是纸老虎,我们的革命胜利了!”我满以为马胖会欢呼着上来找我,可是过了半天,下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又“嗷嗷”喊了两嗓子,可是偌大的一座电影院,除了我脚下那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再没有其他声息。
难道马胖出事了?难道…时妖来了?
“闭嘴!”我心烦地给了那人一拳,可能力道稍微大了点,那人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我拖着那人往外走,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了胶片放映室。我摸索着在一张桌子上找到了蜡烛和火柴。就着微弱的烛光,我看清了面前这张脸,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虽然这张脸变化巨大,但是毋庸置疑,他就是那个诈死的双胞胎之一。
我此时没有闲暇理会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绳索把他牢牢地捆在一根柱子上面,然后拿着蜡烛朝马胖选择的那条岔路飞奔。
我越跑越是心焦,短短一段路就像是跨过了千山万水。马胖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他遇到时妖不可能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就阵亡吧。
我一边跑一边给自己打强心剂,我有些后悔,要是当时和马胖一起行动就好了,就算抓不到人,总好过朋友出事。时妖视人命如草芥,万一马胖子有个三长两短…
我生生打了个冷战。
马胖走的这条岔道是通往另一边楼梯的,我极力护住将要熄灭的烛火,注意查看周围的情况。二楼走廊里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痕迹,看来马胖很可能在一楼。
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被我简单包扎过,但是经过剧烈的奔跑,又开始往外渗血,疼痛异常。我用力紧了紧包在伤口上的碎布,我不能就这么输给伤痛,马胖还需要我去拯救!
就这么想着,我一口气跑到了一楼,这里也是声息皆无,让人不知所措的安静。我高举蜡烛,大喊着马胖的名字,越喊越是绝望。哪里都不见马胖的影子,他像是突然消失了。
我不知不觉走到了电影院的大门前,外面隐约传来下雨的声音。我心中突然一动,难道马胖跑到外面去了?虽然他没理由这么做,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只顾着想事,没留神脚下,解放鞋踏到一摊湿滑的液体,我连人带蜡烛重重地摔倒在地,脑袋磕在一个冰凉的硬物上,不由得一阵眩晕。
我艰难地爬起来,往地上一摸,那个磕我脑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手电筒!我拿起手电推开一看,手电正是马胖用的那个,电量还很充足。手电光打在将我滑倒的液体上,色泽黑中带红竟像是一摊鲜血!
我用手蘸了蘸黑红色液体,凑到鼻端嗅了嗅,没错就是血,而且还很新鲜,看它的凝固程度,应该是刚从鲜活的人体内流出来的。
看到这些血,我心中更是不安,马胖在没受伤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丢弃手电筒的。那就是说,地上这摊血九成九是马胖的产物。
马胖果然出事了!
我盯着那扇微微摇曳的大门,马胖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才选择跑出这扇门?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
换言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身手不弱的马胖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
时妖!只有那些诡异莫名的时妖!
我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外面的大雨声势惊人,砸在地上泥点飞溅,我将手电筒晃了一晃,在这样密集的雨幕中,根本很难看到三米以外的地方。
我该到哪里去寻找马胖?正当我犹豫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顺着雨势狠狠地砸在我面前,要不是我躲闪及时,鼻子都要给砸歪了。我急忙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已经死去的蝙蝠,体型不大,灰黑色的短毛被大雨浇得紧贴在身体上,丑陋得让人作呕。
哪里来的蝙蝠?我诧异地往上瞅,却见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一幕,在我头顶正上方一米处吊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被巧妙地悬挂在“海鸥”与“戏院”之间的一个支撑点上,尸体的脸孔朝下,双臂垂在半空中,有鲜红的液体不断滴下来,那副情景,就像是一个修罗恶鬼正要向人追魂索命。
我被这幕情景弄得头皮发炸,难道吊在这上面的是马胖的尸体!
我胆战心惊地仔细查看,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虽然看不清面孔,但吊着的人绝不是马胖的体型。
我心急于找马胖,就不再管那具诡异的尸体。大雨掩盖了所有的线索,我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一路狂奔,嘴里大喊着马胖的名字,雨水大滴地灌进我的嘴里,竟有些发苦。
在雨夜里寻人十分困难,我沿着马路奔跑了将近十分钟也没看见马胖,全身上下狼狈不堪。跑了好长一段路,我决定折回,说不定马胖已经回到了电影院,现在正急着找我。我跑回海鸥大戏院的时候已经累得几乎喘不上来气,下意识的,我抬头看向吊在戏院上方的尸体,却再次被惊到,尸体竟然不见了!就连地上的血水也被大雨冲刷干净,痕迹皆无,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可怕的梦!
我自诩处事不惊,反应较快,可是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狗叫,我猛然转身,手电光打在茫茫的雨幕中,看样子位置是电影院的侧门。我疑惑地朝前走了两步,一颗脑袋毫无预兆地从门里探了出来!
“谁?”我厉声喝道。
“如此大雨如此夜,为啥风露立终宵?”那颗脑袋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听立即来火,抄起手电筒就向着那颗脑袋削去,“死胖子,你死到哪里去了?叫我好找!”
马胖捂着脑袋从侧门里跑了出来,“别发火呀。我也是没办法才跑出去…刚才的事儿,说了你都不信,太离谱了。”
看到他无恙,我心里踏实不少,接下来就耐着性子听他说刚才发生的事。
我们追双胞胎在岔路口分开,他往前追到一半已经觉得追错了方向,因为一个人的脚步再轻,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会发出声响。他正想回头帮我,正往二楼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嘎吱”一声,那是电影院大门发出的响声,接着就是脚步声,往二楼的方向走来。马胖不是笨人,立时就想到,普通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样的雨夜来一个已经荒废了的电影院,来人十之八九就是古鱼的大哥,另一个时妖。
马胖对时妖颇为憎恨,因为他两次着了古鱼的道,要不是当时我在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想时妖是靠眼睛下“摄心术”的,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时妖的“摄心术”肯定会大打折扣,所以就想把时妖抓住,最起码也要让他得点儿教训。
马胖蹲在楼梯的死角处,等着来个突然袭击,可是那脚步的主人就像参透了马胖的意图,不仅越走越慢,还在离马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下可把马胖急得直冒火,有心冲出去又怕打草惊蛇,只好蹲在原地把拳头捏得绷绷紧。等了一会儿,马胖突然听到一声怪声,然后那个脚步声终于又响起来了,可奇怪的是明显比刚才的脚步声重了许多。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马胖愈发地紧张,他的眼睛甚至还被一丝光亮刺得生疼,原来来人竟然还提着一盏破旧的矿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扭亮了。
马胖心中喊糟,他本想来个突然袭击,可是在强力的光线下,就算是条小虫也会无所遁形。
电光火石间,他决定拼一拼。就在来人进入他视线的那一刻,他突然飞起一脚踹在来人的腿上!
那一脚其准无比,让人完全预想不到,来人好像一个断线的风筝,顺着楼梯跌了下去!
可马胖还是失算了,因为他完全没料想到上楼来的竟然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手提矿灯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呆了一呆,但马上就用矿灯当做武器击向马胖的头部,马胖躲闪不及,脑袋上挨了一下。照马胖的话说,幸好他的抗打击能力强,否则最少也是脑震荡。
马胖当时稍微晕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蹿下楼去,提矿灯的人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追了上去。马胖说他当时真是惊险万分,跌下楼的人似乎只受了轻伤,看到他跑下来也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
马胖受到双面夹击,情势十分不利。他只好拿着手电筒当防身武器,舞得虎虎生风。接下来的局面十分混乱惊险,本来在上面的我应该听到一些声音,可巧我那时正和双胞胎之一拼命,竟然完全没听到下面的响动。
马胖看情势危急突然喊了一句,“古鱼在我手里!”趁着那两人发愣的片刻,拼命撞向手提矿灯的人,矿灯的电池似乎给撞掉了,一时间只剩下马胖手中的手电筒还在发光。马胖反应极快,他立刻把手电筒关闭,大厅内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马胖很快地退后了两步,可他的左手突然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手电筒落地,然后就听到一声惨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里发憷,不敢再逗留下去,就凭着记忆摸索到电影院的大门跑了出去。
我假装气愤地看着马胖,“你就顾着保自己的命,完全没想到兄弟我啊!”
马胖嬉皮笑脸地哄我,“我这也是秉持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要是我这根柴给烧没了,你还指望着一堆灰渣子来救你吗?”
随意调侃了几句,我又问起马胖后来的事。马胖说他跑了一段路感觉没人追就停下来了,越想越不对劲,马上往回跑,跑到电影院门口正好天上亮起一道闪电,那电光让他看到了吊在电影院上方的尸体。他当时就蒙了,以为那是我的尸体,马上拼了命地跑到二楼,通过一个窗口把尸体放下来,这才发现那尸体不是我,而是一具模型假人,医院里展示人体穴位的那种假人。
我愕然,“假人?那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是怎么回事?”
马胖叹息,“这种小骗术还不简单,鸡血、鸭血,要么弄些红颜料也行啊。”
我点点头,马胖说的有道理,可是是谁把假人吊在上面,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突然间我心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我猛地抓住马胖的手臂,“不对劲,咱们可能是中计了!”
“什么?”马胖还没反应过来。
我来不及解释,拽着马胖就往二楼狂奔,到了胶片放映室,我往捆双胞胎之一的柱子上看去,人果然不见了,只剩下一段被割断的绳索!
“这是怎么回事?”马胖忍不住问。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倾泻一光,无力地靠向一张桌子,“躲在胶片放映室里的人就是没死的那个双胞胎之一,我把他制住了捆在这里,本想回来再审他,可是现在…”
马胖满面迷惑,“你的意思是…时妖放走了双胞胎?可是古鱼不是说…”
我磨牙,“咱们上当了!古鱼可能根本没说实话,她把咱们引到这儿来,目的是想让另外两个时妖把咱俩一并除去!”
马胖大怒,“老女人用心居然这么险恶!我回去非活剐了那个娘儿们不可!”
我心情沉重,所以没接马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