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最后我又吃了一顿极其丰盛的免费午餐,在酒足饭饱之后良心发现,死活不要那个女生给我的干洗费。
“客气什么?我这个月的饭卡都被你吃光啦,也不差这点了!”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歉意,义愤填膺的把一张10元的纸币拍到餐桌上,浑身冒着愤怒的火焰,消失在抢饭的人群中。
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呢?我愣愣的望着躺在桌子上的孤零零的纸币,心下担忧。
其实有的时候,好运和霉运都是一样的。
当多得毫无道理且莫名其妙时,就要回老家好好观摩一下祖坟了。
我收起10元钱,放到早上捡到的钱包里,满头雾水的走回了宿舍。
只希望这种来势汹汹,毫无预兆的运气快点远离我吧!
可是我刚刚回到宿舍,就听到里面爆出老黄高分贝的欢呼,还夹杂着敲饭盆的声音。
难道又有什么好事啦?
我纳闷的推门走进去,就看到老黄和饭桶乐不可支的手舞足蹈。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老师那里套到重点啦?”我已经被考试摧残得满脑袋都是作弊。
“什么呀!”老黄冲上来,一把夹住我的脖子,“刚才我们三个打赌,罗小宗又输啦,晚上请客!”
天啊!和智商都超不过70的罗小宗打赌,简直就是在篮子里面捡鸡蛋,一赢一个准!
但是无论如何,今晚的白食又吃定了!
晚上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很邪门,翻来翻去也睡不着,最后还是悄悄的爬起来,摸到了黑暗的走廊上。
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因为临近期末,各个宿舍夜夜鏖战的牌局也不得不暂停。
我小心的摸到楼梯黑暗的拐角处,拿起一只粉笔,开始蹲在地上画东西。
那是一种可以让潜伏在黑暗中的鬼魂显灵的咒语,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跟在我的后面。
等我的老腰弯得酸痛,终于画完了一个充斥着扭扭曲曲咒文的圆圈。
我伸手打着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如灵蛇般窜起,接着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招鬼的黄色纸符,念念有词的点燃它,让黑色的灰烬飘落在圆圈中央。
纸灰渐渐燃尽,接着连星星点点的火光也渐渐消失。
我站在漆黑的走廊上,急忙环顾了一下四周,静谧而安详,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玻璃,流水般倾泻在水泥地上。
哪里有一丝奇怪的迹象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交了好运?
我暗笑自己胆小,一脚就踢飞了那个咒术阵里的纸灰,揉着酸痛的腰就要摸回自己的宿舍。
月光下的映照下,我的身影孤单而瘦长,一手托腮,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我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可是刚刚走了几步,就觉得冷汗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我明明两只手都在揉腰啊!哪里来的多余的手托腮?
还没等我想明白,空气中突然回荡出一声叹息,满含着深深的怨念!
那声音幽远而可怕,尤其在周围没有半个人影的夜里听来,简直和鬼哭没有分别。
吓得我全身一半以上的汗毛都集体起立,腿脚也不受控制的发软。
“你、你、你到底是谁?”一般的鬼我都是能看到的,这种没有形体的东西才真正吓人。
又一声叹息传来,并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与此同时,伸展在我脚下的影子,居然像有生命一样,自动脱离了我,缓慢的走到了楼梯的阴影中,消失不见了!
饶是我见多识广,但是看到影子会走路还是生平第一次,尖叫立刻不受控制的又从我的嗓子里自动窜出。
两边的感应灯又一下全亮了,接着各个宿舍照例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骂声,我神色恍惚的坐在地上,还在不停的嚎叫。
最后迷迷糊糊中,好像老黄像铁塔一样站在我的面前,拎起我的胳膊就往回拽。
我根本就站不起来,被他像拎麻袋一样半拖半拽的回到了宿舍,算是免费为走廊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打扫。
“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呢?”一回到宿舍,我就大呼小叫的扭开台灯,直到墙面上映照出我瑟瑟发抖的身影才渐渐安心。
“少奶奶……”老黄脸色发黑的看着我,“我好像越来越不能理解你了!”
“你们睡吧,不要管我!”我扑在墙壁上,亲切的拥抱自己的身影,“太好了,失而复得,失而复得……”
这次不光是老黄了,连饭桶和罗小宗都看得一惊一诧。
大概在考虑是不是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比较合适!
果然,我美妙的生活就此嘎然而止,晚上我就照例做了奇怪的梦。
好像又来到了那个奇怪的凉亭,荒林里的树枝在冷风中不停的颤抖,发出清冷的响声。
我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望着周围,天色漆黑,连星星都没有半颗。
只有洁白的落雪反射出淡淡的光辉。
这就是这一系列奇怪事情的源头吗?好像确实是从哪天晚上以后,我身边的一就开始慢慢起了变化。
我正站在冷风中发愣,前面的树林里突然响起“瑟瑟”的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走出来。
可是过了许久,响声越来越大,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难道这次遇到树妖啦?它在叫我过去?
反正是在梦里,不会发生危险!我壮着胆子摸进了树林。
树林里有一片小小的空地,因为树枝的掩映,积雪也比别的地方薄很多,上面压了一块青色的石板。
这是什么?我打量了一下那块石板,周围明明没有可以用到它的建筑,难道是被谁从大老远特意搬过来的?
石板下隐隐发出青色的光辉,好像压着什么宝贝的东西。
我急忙手脚并用,使出全身力气,把石板从地面上抬起来扔到了一边。
厚厚的冻土下,隐约可见有一个金色的东西在闪闪发光。这个场景立刻让我想起了《天方夜谭》,好像阿拉丁当初拿到神灯时,也是钻到了一块石板下的隧道。
难道是老天眷顾我?终于让我交了好运啦?以后就有数不清的宝石,黄金还有美女陪伴着我。
如果神灯真的能实现愿望,我第一个就是让罗小宗变聪明,好让我脱轨的人生再次踏上正路!
我还在梦里做梦,遐想无限,突然从旁边闪出一个枯枝一样的爪子,一把就抓到我的手腕。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一个很尖利的声音兴奋的喊,差点刺穿我的耳膜,“拿走它!拿走它!拿走它……”
“拿走什么啊?你不要再叫了!”我大喊一声,一下就坐了起来。
眼前是老黄怒不可遏的双眼,他正站在我的床下,死死的盯着我,“少奶奶,你要再这样,小心哥们我大义灭亲!!!”
灭个大头鬼!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钻到了温暖的被窝里。
摆在窗口的时钟,荧光指针正指向4点整。
这是人的生气最弱,而鬼的力量最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东西,非要挑这样的时刻和我会面?
难道它已经虚弱得维持不了形态?
第二天,我来势汹汹的好运终于告一段落。
我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怕冷,不停的在寒风中打摆子,鼻涕被冻成了冰柱,脸被冻成了番茄。
再也没有食堂的师傅会忘记给我划卡,也没有了雪地里突然出现的钱包。
我在校门口买了一个烤红薯取暖,抱着它可怜兮兮的去教室找座位,但是所有靠近暖气的位置都被人占了。
最后终于辗转了大半个学校,才找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身后还坐着一对高年级的情侣,不停的上演限制级的镜头。
搞得我面红耳赤的坐了一个上午,连烤红薯都吃不下,最后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灰溜溜的爬回了宿舍。
“少奶奶,你怎么啦?”老黄正在宿舍吃饭,一看到我摇摇晃晃的进来,眼睛瞪得溜圆,“你昨晚不是挺精神的吗?半夜还嚎叫了两次?”
“绡绡,绡绡!你去哪里上自习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罗小宗认识的教学楼只有离宿舍最近的那一栋,他能找到我才怪。
我可怜兮兮的抱着烤红薯,小心的剥去烧焦的外皮,刚刚要塞到嘴里,大门就“碰”的一声被推开,饭桶抱着一个加大的白钢饭盒冲了进来,一看就是去食堂拼杀,凯旋而归。
接着“吧唧”一声,那个烤得外焦里嫩,被我折腾了一个上午的烤红薯,再次门板撞了一下,终于夭折了!
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了地上!
怎么这么倒霉?
我愣愣的望着眼前大快朵颐的三个人,果然好运后面就是霉运!被鬼附身大都下场惨烈。
可是我的霉运还没有到此为止,下午我就发起了低烧,迷迷糊糊中,眼前又有那片凌乱的树林在晃动。
“少奶奶,你不去上自习啊?”老黄睡了一个下午,爬起来背着书包就叫我,“明天就考试啦!”
“不去!”我一想到考试,突然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把这件事搞得水落石出,不然难保考场上不会发生啥怪事!
“绡绡,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罗小宗没有考试的压力,跃跃欲试的要跟着我去玩。
铁锹!我要铁锹!
我爬起来,就晕头涨脑的在宿舍里翻东找西,想找能挖土的工具。我一定要看看那个压在青石板下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顺手的工具,最后终于被我发现了饭桶的超大号白钢饭盒。
那个闪亮的盒盖,似乎比铁锹还要有用!
老黄目瞪口呆的看我抱着一个硕大的饭盒盖走出了房门,半晌发出虚伪的呜咽,“少奶奶啊,哥们我发现,好像越来越不能理解你了……”
这个拉我下水的罪魁祸首,居然自己一点事都没有,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我没有时间理他,急忙加快脚步,钻到了迎着寒风,匆匆忙忙赶去上自习的人潮中。
我快步走在雪路上,顺着记忆,穿过花园,终于再次来到了那个奇怪的树林。
看来相信这里有菩萨的人还真是不少,好多大一的学生都偷偷摸摸的赶过来,装做遛弯的样子,弯腰磕头的许愿。
等稀稀落落,鬼鬼祟祟的人都走光了,我才腿脚发麻的摸出来。
踏着凉亭下滑如镜面的石阶,往记忆中的那片荒林中摸去。
我弯着腰,在树枝里钻来钻去,沾了一身的积雪。
走到一半才发现,这里的能见度太低,根本就不想梦里那么清晰。
最后不得不把手机掏出来,权当电筒。
在手机幽蓝的灯光照映下,我又钻了半天才找到了那块青色的石板。
它完全没有梦中所见那么簇新干净,破破落落的,倒好像有几十年的历史。
一半被掩埋在雪里,只露出一个尖尖的锐角!
好像就是它!
我兴奋的打量了它半天,才手脚并用的开始挖土。
渐渐的,整整一块石板在我的努力下现出原形,上面好像还扭扭曲曲的刻了几行字,但是我一个都不认识。
下面会有什么呢?那个金色的东西,不会真的是金条吧?
在金钱的诱惑下,我急忙使劲全身的力气,把石板掀翻,下面居然什么也没有,只有黑黑的冻土!
天啊!被骗了!果然没有几个人能够有唐泰森那样的奇遇,随便炸个山洞就炸出了万贯家财!
但是眼见事已至此,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怎么甘心就这样回去?
我拿起白钢饭盒盖,开始贼心不死的挖土。
挖着挖着,从黑色的土里果然露出了一抹金光。在夜里看来分外的诱人!
我见了心中一阵兴奋,手上加快速度!到底下面埋的是什么样的宝贝,眼看就能水落石出。
又挖了不知多久,一个黄澄澄的,细长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
它雕刻精美,上面花纹繁复,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老东西。
可是这是什么?筷子吗?那另一根去哪里了?
我纳闷的紧紧抓着它,使劲往上拔。这个金黄色的细棍,居然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土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与它紧紧的连在一起。
怎么能这样?我一努力,使出吃奶的劲拉它,接着好像传来一阵破土的声音。
我的手上一松,腿脚不稳的倒退几步,坐到了地上。
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那个宝贝,怀里好像多了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
哈哈哈!到底还是被我挖出来了吧?
我得意的把那个东西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却吓得小命差点没有飞了半条。
那居然是一个没有皮肉的,人的头骨,正睁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我。
而那根被我误认为是宝贝的东西,居然是一根硕大的钉子,残忍的贯穿了头骨的天灵盖,死死的钉在了上面。
这是我打出娘胎第一次觉得这样害怕,急忙连滚带爬的就往树林外跑,边跑还边爆出分贝更高的尖叫,把教学楼门口的灯又叫亮了几盏。
可是不知为什么,树枝不停的绊着我的脚,好像在拼命阻止我的离去。
我手忙脚乱,拼命的挣扎,耳边却响起一个细小的声音。
“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愣了一下,急忙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黑暗中冷风飘摇,到底是谁在说话?
朦朦胧胧中,眼前好像出现一团雾气一样的人影,看模样好像是个男人的身影。
“你、你是谁?”我抖得像筛子一样,小声的问他。
“把那根钉子拔掉!拔掉!我已经被钉了几十年了!痛苦死了……”他说着,竟然呜咽起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到他那么可怜,而且似乎没有那么多怨气,应该只是一只平常的鬼魂吧?
我动了恻隐之心,硬着头皮,弯腰捡起那个被我摔得远远的骷髅。
抓紧那根金色的钉子,使劲往外拽,可是它却纹丝不动,像是长在了上面!
小样的!这也能难倒我?
好胜心已经完全战胜了恐惧,我翻了半天从书包里翻出了那个陪伴我多年,饮血无数的史努比铅笔刀。
手起刀落就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鲜红的血液慢慢淌了出来。
我把血一点点滴到那根金色的长钉上,它马上像是起了化学反应一样,开始慢慢的生出了青绿色的铜锈,接着“呼”的一下,下面钉着的人的头骨也消失无踪。
成了!
我高兴的抓着那根生锈的铜钉,要去看看那个被这造孽的法术囚禁的鬼魂。
可是他显然比我更高兴,居然像是风一样,一转头就往雪地里狂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能够转生了……”
接着天上开始下起漫天的白雪,雪花似乎都在快乐的飞舞,而清淡的细雪中,那个人跑过的地方,居然没有留下一丝足迹。
我擦了擦手,扔掉了那根被我误以为宝贝的破铜烂铁,匆匆忙忙的跑去上自习了,毕竟明天就该考试了!
当天晚上我又梦到了他,他的面孔依旧模糊不清,只说自己曾经是个横死的读书人,因为心有不甘,死后闹得太欢,就被一个老道用镇魂钉钉在了石板下,以后就无法转生了。
“那、那PASS庙?也是因为有你在而得名?”我突然觉得明天的考试,前途堪忧。
“当然!同为学生,我还是能明白考试的痛苦的,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尽力帮助来上贡的学生!”他说到这里,似乎颇为得意。
“你简直是活佛再世啊……”我急忙可怜兮兮的要凑过去,“能不能让我的高数通过你再去投胎啊?”
他颇为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虽然很难……,可是我会尽力满足你和朋友的愿望……”
他说完这话,就好像生怕我再提不合理要求一样,匆匆忙忙就消失了!
但是第二天,根本没有奇迹发生!
我裹着厚厚的棉衣,像个粽子一样赶往考场。路上经过操场,有高年级的体育生在进行投掷训练。
老黄羡慕的趴在栏杆上观看,似乎非常向往。
“走吧,老黄,不然就赶不上考试啦……”我急忙踏过白雪,跑上去拉他,却看到那个栏杆上面挂了一个木牌。
写着:危险活动,请勿靠近观看!
“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身边的老黄。
“可能是田径队的训练投掷的地方,怕铅球铁饼还有标枪一类的东西砸到人吧……”
可是老黄的话音未落,我就突然觉得眼前有一个飞碟一样的东西,夹着呼啸的风声,迎面朝我袭来。
UFO啊!
可是还没等我喊出声,就觉得额角一阵剧痛,接着一下就躺倒在雪地上。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我飘游在宇宙中,像是宇航员一样看到了数不清的星星。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开始出现错乱的人影,耳边一片嘈杂,“被铁饼砸到了,会不会死啊?”、“没事,没事,你看他还睁着眼睛呢?”
“少奶奶啊!你有没有事?”老黄紧张的把我从地上扛起来,撒腿就往医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念叨,“天灾啊,天灾!好好的走路怎么会被铁饼砸到?”
是人祸好不好!
如果不是你去看热闹,怎么会把我牵扯进去?
可是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觉得额角胀痛,头脑发昏。
最后到了校医院,医生给我开了证明,让我去系里办缓考,因为要住院观察几天!
这、这就是那个白痴的鬼实现我愿望的方式吗?
我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包,颤抖着拿着缓考通知单,站在院系办公室前面,恨不得找到那根生锈的钉子,再把他钉在石板下面!
结果那天以后,我就在宿舍里享受罗小宗无微不至的照顾。
该君像是转了性一样,一考完高数就跑回宿舍为我端茶倒水,还拿着毛巾,不停的给我头上的大包进行热敷。
虽然他的水总是倒在我的身上,虽然他永远记不住我让他去食堂买的菜,但是还是让我感到了一点点友谊的温暖。
现在罗小宗正闪着白痴的目光,拿着一个毛巾擦我头上的包。其仔细的程度,让我暗下决心,等好了以后一定要请他大吃一顿!
哪知我下了决心还没有几分钟,就听到老黄在满屋子嚷嚷,“谁看到我擦球的抹布了?”
我们三个看着满屋乱转的老黄,都整齐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吗?”老黄一个健步窜了过来,一把拿走我头上顶着的毛巾,接着拿它卖力的擦起了怀里沾满泥水的篮球!
罗!小!宗!
我被气得灵魂几乎出壳,用可以杀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他却无辜的望着我,“绡绡,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哎呀……,不好啦!绡绡又晕过去啦……”
但是这场闹剧却远没有到此为止,老黄的嘴里开始经常出现一个奇怪的名词,叫什么王豆腐!
“王豆腐是什么?”我好奇的跟一根筋的老黄打听。
他低下头,面色一红,结巴的说,“就、就是那天砸到你的女生!”
什么?那个飞来横祸就是这个王豆腐造成的吗?我要找她算帐。
“算了,算了!少奶奶,她都已经跟我道了歉了……”老黄急忙拉住我,“而且男子汉和女生计较什么?”
呜呜呜,我一看老黄这模样,就知道自己这条贱命已经被他卖了,活活变成了他老兄“一饼定情”的踏脚石!
就此老黄就频频在我们的集体活动中消失,充当豆腐小姐的护花使者去了,虽然一个日日与铁饼为伴的女生也没啥可护。
但是沉溺在爱河中的老黄显然不是这样认为,总是觉得那个女生娇小柔弱,处处需要他的保护。
本来我还想找豆腐同学去算帐的,但是一想到这个女生从出生就顶着这么一个让人发笑的名字,又找了老黄这个单细胞动物做男朋友,就在心底原谅了她。
结果有一天,我去系里取缓考安排通知,就见到老黄和他的豆腐女友在冰天雪地里散步。
“嗨!你就是王豆腐吗?老黄经常和我提起你!”我见状赶快冲上去趁机拍老黄的马屁。
哪想马屁却拍到了马脚上,这个面目清秀,一点没有体育生神韵的女孩,脸色居然一下就青了!
“谁叫王豆腐啊!我叫张惜惜,你是不是拐着弯子骂人啊?”她紧接着朝我一顿咆哮,其分贝之高,倒是和老黄满有夫妻像的。
把我骂得连北都找不到,恨不得脱下鞋来打自己的嘴,她才终于告一段落!
结果一个学期以后,在英语课上,我领略了老黄那蹩脚的口语,才知道王豆腐是啥。
居然就是Wonderful那个美妙的字眼!
而老黄那天许下的心愿,也在他高数挂科以后,变成了我们宿舍众所周知的秘密。
聪明的读者,也自能心领神会吧?


第7章 第七个故事 七 夕
赶时髦的粉丝,跑上来插播一段恶搞,虽然七夕已经过了两天-_____- !(俺果然是金牛座的,迟钝成这样……)
出场人物介绍:
牛郎:陈子绡 织女:双魁 黄牛:老黄 织女的朋友:包公社长和饭桶
王母娘娘兼牛郎他娘:陈子绡的妈妈
二郎神兼跑龙套:罗小宗
其他天兵天将及背景演员:十二系全体同学
我叫牛郎,当然不是现代人口中的那种牛郎。
而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牛郎——我身边的黄牛就是最好的佐证。
现在我一手牵着黄牛,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拉着一个躺在床上的女人的手。
“儿子啊……”她费力的朝我伸出手,“娘就要去了,你怎么还拽着你的黄牛啊……”
“娘啊!”我沉痛的紧握住她的手,泪流满面,“如果我把它放了,万一被别人捡走,这个故事的主角就要换人啦!”
我娘怨恨的看了我一眼,腿一蹬死掉了。
我“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声音凄厉而伤心。
而且这哀怨的哭声中,还时不时有黄牛的叫声伴奏,时高时低,在天地间回荡。
就这样,我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只有一头老牛陪伴着我。
我白天赶着它耕田,晚上抱着它睡觉,时不时的还对着它说两句话,后来干脆就直接叫它老黄!
或许老黄这头牛实在太过聪明,有一天晚上,月朗星稀之时,它居然举着蹄子和我打招呼。
“哈罗!”
“哇哇哇!”我吓得指着它的鼻子尖叫,“一头牛怎么能说话?这不是公然挑战达尔文的进化论?”
“这是神话传说,不要那么认真!”老黄说着朝我勾了勾蹄子,“牛郎啊,看你照顾哥们这么多年了,你有啥要求俺会尽量满足你!”
“真的吗?”我坐在简陋的木屋里,看了看蒙尘的四壁,“我希望你明天能一口气耕完一百亩地,这样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换房子啦!”
黄牛突然眼白一翻,差点口吐白沫,“你、你直接要个房子不就好了?”
“那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要先种了地,换了银子才能再买房子……”
老黄看我心眼太实,只好瞪了我一眼,再次朝我勾勾蹄子,“看你生活得这么清贫,想不想找个老婆?”
它一说到这里,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我做梦都想找个漂亮的女孩子陪着我,它怎么一眼就看穿我的心事?
后来仔细想了半天,可能是我每晚不能自持的梦话出卖了我。
最要提防枕边人!
这话一点也没有错,不管你身边睡的是人,还是一头牛!
接下来的日子,老黄就再也不提这茬,依旧每天偷懒睡觉,仗着自己会说两句话,天天扯着嗓子唱歌。
说要来年参加都城里举行的超级牛声演唱比赛。
结果我们家的屋子更破了,晚上甚至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天上的星光,因为已经穷到没钱去买茅草修补屋顶。
我正在望着浩瀚的星图发呆,为明天的米面犯愁,突然几道流星滑过我的视线,闪出璀璨的光芒。
我急忙兴奋的爬起来就许愿,心中默念,“我要烧鸡!烤鸡!清蒸鸡!荷叶鸡!瓦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