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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护士一边叹气一边走了出来,轻轻说:“人早没了,你们去外面转转吧,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了!”
我们俩都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虽然于己无关,可还是失落得很。房前屋后的转悠了一圈,虽然周遭的景色对我们来说非常新鲜,但却一点没有欣赏的心情。
忽然,我想起那个怪人了,他来报信的时候明明是说老人昏迷的啊,为什么医生检查是已经死亡多时呢?难道有误诊?!
思及此,我急忙跑进屋里拽住胡大夫道出了疑问。
其实我也明白自己这样质疑人家的专业水平是很没礼貌的,但是一时没按捺住,话一出口也收不回来了。
所幸胡大夫并没和我计较,只是微微考虑了片刻,才慢慢说道:“你们这些城里的大学生,学问是不少,可我们这小地方也有自己的活法,你们就算读烂了书本,也未必能知道!说实话,这老爷子虽然是无亲无故地一人住在山上,可镇上的人却对他尊敬得很,甚至有些老太太背地里都喊他山神公!我们做医生的当然明白,他绝对不是什么神仙,但我们同时也知道,他确实是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你们刚才遇见的那人,说实话,我曾经也看过,而且不止是我,镇上大部分的人都见过,可是大家都不提,因为我们心里清楚得很,镇子里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号人!”
“那他是——”我费力咽了口唾沫,转身看同学,他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胡大夫轻笑一声:“神、鬼、妖、怪,谁知道呢?不过我们也真的不在乎他究竟是什么,反正他从未伤过任何人!更重要的是,除非老爷子有事,不然他绝对不会出现在山下,也算是和我们生活在互不干扰的两个世界,没必要深究,就当他是老爷子的一个伴吧!”
我和同学听完愣了半晌,感觉像是嗓子眼里被塞进了一颗硬糖,虽然渐渐融化出的都是甜水,可还是堵得慌。
胡大夫见我们实在难以消化这个说法,便索性坐下来给我们讲了个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真事:“那年我女儿才四岁,讲话还磕磕巴巴呢,可是皮得很,跟着邻居家几个大孩子竟然偷偷摸上山来了!我老婆知道后吓坏了,赶紧上来找她,幸好没出什么意外,只是回家以后才发现,孩子的鞋丢了一只。当时家里生活吃紧,孩子一共就两双鞋,这丢一只可就没换脚的了,我老婆便说等明天上山去找找,应该就是掉在路上了。当时天已经黑了,我们俩就坐在屋里说着,突然听见院子里砰的一声响,开门一看,女儿的小鞋子就不偏不倚地给搁在院子中央呢!我吓了一跳,出门追却什么也没看见。第二天,老婆跟邻居谈起这事,大家都让她抽空上山去跟老爷子道声谢,说肯定是他使唤跟前人送来的……在这事之前,我可一直自诩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那天,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任何正当理由来反驳这些市井传言!后来,这类似的事听得多了,我也渐渐想开,世界这么大,如果我们眼睛能够看见便是全部了,那该多寂寞无趣呀!”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可胡大夫的话我却始终没有遗忘过,如此想来,无论吓着小外甥的是什么,应该总不至于是心怀恶意的吧?既然同样是趁着这春暖花开出来游荡,想必,也只是个贪玩的孩子吧……
第23章 明哲保身
最近有个同事请了婚假,我便作为替补顶了上去,连值了几个夜班,累得将近虚脱。好不容易得到主任特赦回家休息,刚走进小区,就看见邻居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围观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上几个蓝色的大字——XX精神病院。
“怎么了?”我虽然眼都睁不开了,却难以抑制八卦的本性,拉住一位大妈问道。
“哎呦,小李啊,你这几天不在家吧?咱们这又出事了!前几天21号楼不是有个姓张的给小偷捅死了嘛,今儿是他儿子,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疯了!”大妈一见我特热情,嘟嘟啦啦说了一大堆。
一听她说得这么邪乎,我立刻精神了:“疯了?那个在银行上班的小伙子?”
“你认识他?唉……真可惜啊,父子俩相依为命的,爸爸刚遭了意外,儿子又这样了,整个家算是败喽!”大妈说着,还伸长了脖子往车子那边看,我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那边。
不一会儿,车子附近出现了一位穿着家居服的中年妇女,跟里面的白大褂聊了几句便要转身回屋,我身边的大妈急忙激动地向她招呼,把她叫了过来。
“这王阿姨就住张家楼上,肯定知道得清楚,老张的尸体就是她发现的呢!”趁着她往这走,大妈跟我介绍道。
“大妈,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吗?我们可是准备搬家了……这小区真是住不得了!”王阿姨刚近身就开始诉苦起来。
尽管心里觉得她太夸张了,可好歹也是陌生人,我没敢乱插话,只等着大妈问她。
“搬家?有这么严重吗?”大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嗨,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啊……”王阿姨正准备倾吐真相,忽然看见旁边站着的我,愣了一下,大妈急忙告诉她我不是外人,没关系的!看起来她本就没打算堤防谁,稍微停顿了一下,也就继续讲了。可是这位王阿姨说话特琐碎,我足足听了快一个钟头,才总算将整件事情摸清了头绪——
原来,小区里最近遭贼了,接连几户被入室行窃,而且这帮盗贼胆子极大,有次撬门时被发现了,不但没有落跑反而将目击者打成了重伤!
张家的儿子叫张风,刚毕业,在银行找了工作。前几天晚上,老张出门办事,只有儿子一人在家,半夜里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就寻思着恐怕是对门中招了,可对门是间空屋,应该也没什么值钱玩意,而且张风平日里也就有些胆小,便索性听而不闻,没有理会。没想到不一会儿竟听见有人轻轻敲了几下自家的门,他先是吓了一跳,可随即就想明白了,应该是小偷知道这家有人,怕他多管闲事去报警,给他警告呢!
思及此,他便钻进被窝,彻底做起了缩头乌龟。
天蒙蒙亮,王阿姨下楼晨练时,刚走到他家门口就吓傻了,她大声把张风叫了出来,张风显然还在睡梦中,一边开门一边问道:“怎么啦?”话刚出口整个人就愣住了,只见王阿姨目瞪口呆地站在自己家门口,而父亲则斜倒在楼梯上,半个身子已经被鲜血浸湿……
整个葬礼张风一直是神经兮兮的,他不断和周围人复述着相同的话——肯定是父亲半夜回家时,正巧在楼梯遇上了准备离开的小偷,所以才惨遭不幸的,可法医说他死于失血过多,这说明他被刺后还有意识,那几下敲门声想必便是父亲在垂死挣扎时的求救!
众人见张风抱着骨灰盒头也不抬地呜呜哽咽,只当他伤心过度,纷纷围上去安慰,可他却觉得一切的劝解都是责备,所有人都在埋怨他——杀死老张的并不是丧尽天良的小偷,而且亲生儿子的怯懦!
张罗完后事,张风一个人待在家里,虽然已累得头晕脑涨,却一刻也不敢合眼,他害怕在梦里会遭到父亲的指责,精神恍惚间,他竟希望世间真有所谓的时间机器,可以带他重新回到那晚。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细小的敲门声,他一骨碌爬了起来,仔细地的听着,“砰砰砰……”声音越来越真切,虽然不敢置信,可他还是慢慢走到了门口——是那些胆大包天的贼来斩草除根了,还是,世上真有后悔药,确实又回到那晚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逃避了,张风一咬牙,猛地打开了门。
门外空空如也。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他这才发现,声音竟是从父亲的卧室传来!
死死捂住抖得咯咯作响的牙关,他轻轻走到了父亲的卧室门口,紧闭的门内,敲门声还在不紧不慢地响着——砰砰砰……
其实关于敲门这件事,除了当事者张风,再没有旁人能知晓了,一切仅仅是王阿姨从他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虽然王阿姨笃定地相信着确有其事,可张风,却已经是被诊断为精神失常了!
第24章 另一面
最近特别忙,因为有个同事请婚假了,资历最浅的我彻底进入了死亡轮班状态,已经整整六天没休过了。想起喝喜酒时还扯着同事大叫“早生贵子”呢,现在真想给自己掌嘴,天哪,她要是真怀孕了我们该咋过呀?!
趁着午休待在食堂里码字,被师兄瞧见了,硬是死乞白赖要凑过来给我指点指点。刚看了几篇,就开始数落我了:“你这不行啊,会教坏小朋友的!怎么能把这些故事老往煽情上写呢?你小子该不会是立志要做灵异界的琼瑶吧?哈哈哈……”
我一听汗如雨下,要不是担心打不过他,早就卷袖子动手了!还“灵异界的琼瑶”?这是人话吗!也亏他能想到。
只知道和他斗嘴准赢不了,惹不起也就只能躲了,于是我闷头打字只当他不存在。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的冷抵抗,反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开口道:“要是那些事真跟你写的一样,我也不会坐在这了!”
我听他话里有话,立刻发问:“什么意思?你遇过什么不一样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想听吗?”他果然开始卖起了关子。
“想想想……”我一脸哀求状。
“好吧,先去买瓶可乐来!”他笑得真是特别欠揍。
没办法,老老实实买了瓶百事递给他后,终于到正题了:
“我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没空管孩子,一直是被寄养在乡下奶奶家的,农村孩子玩得野,总是拉帮结派地凑成堆,所以我一直过得很快活,从没有觉得孤单寂寞过,唯一讨厌的就是上学,其他孩子都特放松,只有我奶奶会每天定点地把我往学校扯。当我坐在教室里叽叽歪歪念书的时候,一想到他们可能正在村后池塘里凫水呢,真是羡慕得牙根痒痒啊!
有年快入夏的时候,忽然村里的大人们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硬生生地将那小池塘填上了。我们这一伙孩子别提多生气了,总觉得自己的领土被莫名侵犯了,还假模假式地去池塘旧址搞过怀念仪式,也就是点点香烧烧纸什么的。
后来,听年纪大点的伙伴说,那池塘一直很邪气,不仅家禽牲口常常会无缘无故溺死在里面,就连偶然路过的外乡人也曾失足淹死过。十里八乡能掐会算的高人们,都讲这个池塘是祸害,留着的话迟早要出大事,村里人也不敢不信邪,便一咬牙给填了。
这个说法唬住了村里绝大部分的孩子,大家都开始远离池塘那块地了,除了我和耀祖。
耀祖和我差不多年纪,他哥哥叫光宗,这哥俩儿虽然名字起得很霸道,可人长得却都秀气腼腆得很。那时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敢去那儿玩是因为我从小听惯了奶奶讲的那些聊斋,总觉得鬼怪狐妖的不过是那么一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耀祖和我不同,他平日里有些结巴,和其他孩子玩耍的时候时常被捉弄,因此总会不自觉地远离大伙儿。对他来说,再没人光顾的老池塘是最好的轻松场所了。
从那以后,我们俩便搭伙占领了那块地方,每天在那疯玩,倒也快活得很。只是,时不时会有个又黑又瘦的大人蹲在小土堆上看着我们,偶尔还会找我们搭腔,可我一直被教导着不可以理会陌生人、而耀祖则是纯粹的不爱说话,所以我们从没和他聊过。
有一天正晌午,我和耀祖约好去那比弹弓,兴致冲冲地跑到时,发现那个人已经在那了,还不偏不倚地靠着我们的靶子——一棵大槐树。我看了耀祖一眼,想说还是换个地方吧,可他却朝着那人走去了,到了跟前很客气地对他说请他让一下。那人也显得挺配合,只是抬屁股起来时,有些奇怪地问了耀祖一句‘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耀祖使劲点了点头,我在一旁还觉得那人实在是傻得有些可笑——这里就我们三个,不是说你还能说谁啊?
他让出位置,我们就撒开欢打了起来,正玩得起劲呢,耀祖的伯父扛着下地干活的家伙从这经过,一见我们,就随口说了句‘两孩子自己在这玩干吗?回村里去吧!’我俩应了一声,却没在意。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我突然回过味了,那个又黑又瘦的男人明明就蹲在离我们两步远的地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呢,为什么耀祖伯父会说这里就我们两个?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开始发毛,转脸望向他。他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收起了笑容,直勾勾地与我对视,目光又阴又冷,我吓得大叫一声,拉起耀祖就跑。
一路上,耀祖一直在问我到底怎么了,可我实在说不上来,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总觉得说害怕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于是只能搪塞过去,也始终没有告诉他我对那人的疑惑。
几天后,耀祖又来找我去那儿玩,我正犹豫呢,奶奶却拎着书包催我去上学了,我像得了特赦样一溜烟跑去了学校。进教室坐定后,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了,总觉得应该告诉耀祖真相,可又怕被他笑话……”
师兄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灌起了可乐。
我焦急着下文,催促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然后了,OVER!”
他说着竟然起身要走,我急忙一把拦住他:“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完说完!”
我这一扯用了很大力,他顺势一转身,冲着我正脸打了个大饱嗝:“真完了!第二天我就打电话回家,哭着求我妈把我接走,然后就一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就考了医学院,然后就进了这家医院来给你讲故事了……”
“什么人啊你!耍我呢?”一见他摆出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忿忿不平坐下重新打开电脑,心里恼怒着又被他耽误了许多时间。
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忽然回头对着我说道:“耀祖没约到我就自己去玩了,所以这故事真的没有然后,因为,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我听得一愣,抬头想要追问,他却大摇大摆地走远了,背影还像往常一样油滑浮夸,可是,却不知怎地多了份苍凉。
第25章 接生
玲子是和我同年来到这家医院的,她在妇产科。我们年纪相仿,楼上楼下的也算邻居,平时等电梯的时候总会聊上几句。
今天正好又碰上了,简单打了招呼后,她问我:“戴辉今天休息啊?”
跟着看故事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戴辉是我师兄,挺神乎的一个人,可异性缘特好。
“是啊!找他有事?”我随口问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敷衍着,摆明了有事,但就是不想告诉我。
既然如此,我也识趣地没再多问。可两个人的电梯里,一旦陷入沉默就会显得异常尴尬,她干咳了一声,还是开口了:“你整天和戴辉在一块儿,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邪门的事啊?”
我没猜透她问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淡淡说了句:“讲过些,当故事瞎聊呗!”
可她却忽然来精神了,看起来一副挖到宝的模样,正巧,电梯到了,我急着有事便和她匆匆告别,也没在意她的怪异。
快下班时,我正收拾病历呢,隐约间感觉有个人影老在门外晃悠,出去一瞧,居然是她,还一脸讪笑的冲着我挥手。
“怎么了,有事啊?”我走过去问道。
“嗯……有些事想和你聊聊,现在不忙吧?”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好意思拒绝,也确实有些好奇她究竟会说什么,便把她请进了我们值班室。当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屋里只有我俩,可她还是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拣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咱们也算同事了蛮长时间啦,还一直和你不太熟,呵呵……”这个开场显然不太成功,不仅没拉近距离,反而还显得矫情了许多。她自己说完也红了脸。
“嗨,你也别客气!有什么事就说吧,是和戴辉有关吗?”我觉得瞎绕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直奔主题。
她见我这样直率,更有些不好意思了,捋了下刘海,又拍了拍衣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在用力做着心理建设。我也没催促,只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其实,也不是非找戴辉不可,只是我遇到了件怪事,以前听人说过他对这些挺懂的,就想来问问……平时看你俩挺亲近的,那种事你也知道吗?”她吭哧了半天,总算是把来意说清楚了。
我一听顿时觉得有些可笑,开始还以为是师兄暗地里和她有什么瓜葛呢,没想到竟是来咨询这个的!
“要不,你先把遇到的事儿说说吧!就算是帮不了什么忙,最起码我也能替你分析分析,有时候这种事就是当局者迷,外人一听没准三言两语就解开了。”看她确实是鼓足了很大勇气才来求助的,虽然有些自不量力,可我还是决定揽下这个闲事了。
话一出口,她立刻露出感激万分的表情,倒让我有些惭愧——万一人家说出来自己什么都不明白,岂不是要丢人了?
但是骑虎难下,她已经开始说了:
“我家是外地的,在这医院正式定下来后,就一直想从附近租个房子。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片算是市中心,房子一向难找,而且价格也偏高,我考虑了好久也没拿定主意。
上个星期又去房产中介时,却被告知有合适的单元房了,还是在一个小区里面,治安很好,环境也不错!我一听特开心,本想赶紧签下的,但是又有些心疼中介费,于是就动了歪脑筋,趁着他们没在意的时候,我偷偷把房子的地址记下来了,准备先去看房,要是感觉适合的话,就自己想办法联系屋主商量租金,这样一来,中介费算是省下来了!”
她说到这,好像对自己的行为有些害羞,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偷眼看着我的反应。其实,我这时心里是猛一咯噔的,从小就听我妈唠叨“贪小便宜吃大亏”,久而久之便形成这种人生观了,总觉得玲子这回耍小聪明没准会遇上大麻烦!可是想归想,却不能说出来,否则肯定会把她吓趴下的,于是就言不由衷的安慰道:“这样打算挺好的!就我们这点工资,不精打细算怎么活啊?”
她立刻顺驴下坡接口说:“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于是,我就自己一个人拿着地址找去那个小区了。地方不远,站在咱们医院楼上就能望见,而且里面设施很全,连幼儿园都是双语的呢!
说到这也不怕你笑话了,我这人特路痴,一般女的都有这毛病吧?可是我算是里面挺严重的。进小区大门还没走两分钟,我就彻底晕向了!正赶上是早晨九点多钟,正常人都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整个小区里特安静,我来回转了几圈也没遇见一个人。
正着急呢,忽然看见眼面前这楼上挂着个蓝牌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23栋,我顿时高兴起来了,因为我要找的那房子就在22栋,一定就是旁边那个!
于是我兴冲冲地跑了过去,直接按了402的门铃。可按过以后我忽然想起这,这房子是空在这里等着出租的,里面怎么会住人呢,按了也是白按,肯定上不去的,不禁有些灰心,想着还是得找中介才能进得去。
可是就在这时,对讲机里有人讲话了,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问我找谁。我也是鬼迷了心窍,竟一点没觉得可疑,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应该是房东家的小孩,猜测是他们刚准备出租这套房,自家人还没来及搬出去呢!当时我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抓住了个大好的机会,就跟那孩子说我是来租房的,想请她开门,话还没出口呢,她就先把门按开了。我一边上楼一边还在想,这家大人也太粗心了,竟然让一个孩子这样开门,幸好碰见的是我,要是坏人就糟糕了!
走到四楼一看,小女孩已经蹲在楼梯口等着我了,家里的门大开着,里面好像一个人也没有。我存心想看看屋里的格局,可又觉得万一人家只有孩子在家,进屋会不方便,于是就问那小女孩她父母什么时候回来。她只有五岁上下的样子,长得白白嫩嫩,很是俊俏,只是右边眉毛上有块暗红的斑点,煞是碍眼。
我反复问了几遍,她却像不太能听懂的样子,就坐在那托着腮帮子看我。我不由得有些着急了,也觉得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一个人待在家呢?而且她显得一点儿也不怕生,任我说的口干舌燥,只是笑眯眯地坐着。
眼看着我到时间要接班了,她父母也没有回来,我便留了张便条在屋里就准备离开了。转身刚要下楼,她突然说话了,问我什么时候来接她。我以为是小孩子爱热闹想出去玩,就随口告诉她很快会来的,她听了高兴,还硬要和我拉钩,我也觉得这孩子实在可爱,就一本正经地跟她勾了手指。
下楼以后我急赶着回医院,却又迷路了,死活找不到小区大门在哪,正巧遇上位大婶,就连忙上去问路,她说自己也是要出门的,让我跟着她就行。借着这三五分钟的路程,我想要打听一下那套房子,于是就问大婶认不认识22栋402的户主。大婶一听直摇头,说22栋是一期房,在绿化带那边呢,不熟悉。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直打鼓,难道我刚刚去的不是22栋?还没开口,大婶又接着说道,这小区是分三期建好,所以楼都是纵向排列的。我心里暗自一盘算,23旁边竟是34!
条件反射地往后一望,只见身后那栋楼里有个窗户敞开着,而刚刚那个小女孩正趴在窗台上看着我,见我回头,立刻伸出小指向我挥舞……
我赶紧转过脸来,却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巧,我走错门了就遇见个独自在家的孩子?窗台这么高,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趴得上去?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怕我,反而像是在等着我去?!
满腔疑问想要问身边的大婶,可思量了再三还是没能问出口,我生怕这楼里真有什么古怪,宁愿再也不进这小区装作从没发生过这事,也不想给自己平白添上精神负担。
到了医院还没坐稳,就听护士说42床羊水破了,又是一通忙乎。好在是个顺产,母女平安,可是孩子洗干净后,我却惊呆了——她那只有掌心大的小脸上,竟然长着一块暗红的斑点,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就在右侧的眉毛上!
孩子是我亲手接生的,剪脐带时还没发现脸上有东西呢,这一会儿工夫,怎么会冒出个红斑?而且,还是这么一个诡异的斑点!我没敢和产妇多说什么,只是讲要例行检查,在新生儿科会诊了一遍,大家都觉得这孩子没毛病,至于红斑,应该只是胎记。
大家还都在劝我不要多心,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究竟是在怕什么。
修元,你觉得呢?”
我见她表情凝重得很,知道她确实是十分担心,其实由我看来,这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就算那女孩真有古怪,也必定不会心怀恶意,要不然她哪能这么轻松地离开?!
“最近新生儿血管瘤挺多的,你们还是仔细查查吧!如果真不是医学能解释的事,那就当它是个胎记,怎么说呢,你也只是个医生,其他别多想了……”我不想过多地解释那些鬼神之事,只希望她能听懂我的话,就此放宽心。
她听完我的话沉默了许久,忽然起身站起,微笑着说:
“谢谢你啊!真是奇怪得很,本来还很怕自己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呢,跟你这么一说,好像又觉得整件事真的很简单。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那女孩无论如何也不像坏家伙,可能知道我是妇产科的医生吧,实在太渴望这个世界了,所以才会提前在那等着我做约定,要我快点把她接出来。
这么一想,还真是个调皮又性急的孩子啊……”
第26章 存在
师兄见我这阵子写故事上了瘾,便说要介绍个牛B哄哄的作家朋友给我认识。
“得了吧!就你这样的,还能认识什么作家?”我一脸不屑。
他一看我这样,立马急了:“别瞧不起人!我这朋友可是顶有名的,你随便出去问问,但凡看过鬼故事的,谁不知道周德西啊?”
“什么,你认识周德西?!”我一下子蹦起来了。
“那当然!”他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想认识吧?走,哥哥给你引见去!”
我顿时欣喜若狂,也顾不上问他到底是怎么认识人家的,只眼巴巴地等到下班,盼望着他能带我去见见那个传说中的大人物。
可是,这边一到点,我还没换好衣服呢,就见他竟然若无其事地要先走了。
“唉……师兄,你不是说带我认识周德西去吗?”我急忙拦住他。
“哦,对啊!差点忘了,你等一下啊。”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我,“给你,这就是周德西的,回去好好找人聊吧!说话客气点啊……”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纸条,定睛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周德西QQ号12344321。
当时便火冒三丈,闹了半天,竟然只有个玩意,还有脸说认识人家,耍我啊!
师兄一见我真怒了,立刻拉出一张笑脸:“别生气嘛,这号码可真是他的,我哥们前几天卖给他一台电脑,这是他自己填的客户资料,售后服务还联系过呢,绝对不会假!”说完他便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没办法,我捏着小纸条郁闷地回到了家,草草吃了些东西后,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写自己故事。可是心情实在糟糕透顶,满满的希望一下子落空,这感觉真是够无力的……
算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拿这个号码试试吧,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在QQ查找里输入了号码。没想到,竟然真找到了一个人,而且网名正是周德西一部当红小说的书名。
我试探性地发出了好友请求,随即又觉得自己真是畏缩得有些可笑,即使是本人又怎样,人家还不见得会搭理呢!
但意外的是,几秒钟之后,周德西竟加了我,还主动发来了一个笑脸。
这下我可乐坏了,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一番三五不着调的寒暄后,开始打听起他的近况来。
他倒是随和得很,简简单单告诉我正在准备新作品,还给了一个链接,说是能看见他的即时更新。千恩万谢以后,不敢打扰他工作,便道了再见,兴致冲冲去看他的新文了。
文章还只有两节,目前看不出什么眉目,但大致能猜到应该是以一个整日泡在网上的宅男为主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