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恐惧地回头望了一眼阴森的古堡,颤抖着声音说:“有……有鬼……”
小雪、孙颖和米琪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都紧张兮兮地望着七八十米外的古堡。
叶凡看到冷艳恐惧的样子,安慰道:“别怕,大家都在这儿呢,你不会有危险的。”
冷艳死死抓住叶凡的手臂,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紧张地说:“请……请你们相信我,那……那里面真的有鬼!”
叶凡无奈,只好先搀着她返回太阳女贞馆。
一路上,她始终紧抓着叶凡的胳膊,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鬼。
古堡里真的有鬼吗?
叶凡也有些忐忑不安,不过,多年的科学教育告诉他:这个世界肯定没有鬼,如果有,也是藏在人内心深处的魔鬼!
回到太阳女贞馆后,叶凡搀着冷艳坐到火堆旁,过了几分钟,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叶凡坐到她身边,试探着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冷艳的身体颤了几下,苍白的脸上又钻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有……有一个白衣身影一直追我……”
“白衣身影?”叶凡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你能描述一下那个白衣身影吗?”
冷艳深吸了几口气,紧张地道:“它……它身穿白衣,脸上闪着金光,行动如鬼魅一样飘忽,我……我觉得应该是女鬼。”
叶凡盯着她的眼睛,“和你一起去的钱天诚呢?”
“我们跑散了。”冷艳抹掉脸上的汗水,缓缓讲述道:“钱天诚告诉我,古堡里有黄金,我就兴奋地跟他进去了。进入古堡不久,突然出现许多黑色的影子,那些黑影疯狂地扑向我们。我当时吓懵了,跟着钱天诚往里跑,而那些黑影却如幽灵一样缠着我,还像蚊子一样叮咬我……我在幽暗的甬道里拼命地跑,不知跑了多久,那些黑影消失了,钱天诚也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可就在这时,那个白衣身影出现了……”说到这儿,冷艳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
“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叶凡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安慰了几句,然后问:“后来呢?”
“后来……”冷艳的脸上掠过一种奇怪的表情,但随即就被恐惧遮盖,“那个白衣身影出现后,我吓得要死,就慌不择路地在甬道里拼命地跑……哎!我能逃出来也算侥幸。”
“这么说,你没碰到朱骏、陈伟国等人。”
冷艳摇摇头,向火堆旁挪动了一下身体,似乎火光能给她更多安全感。
叶凡向四周看了看,大家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想必是冷艳的遭遇,让她们感到非常恐惧。他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望向远处阴森的古堡。由于天色已晚,天空又布满了浓密的乌云,古堡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朱骏等人为什么还没出来?他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想到这儿,叶凡拿起一根火把,走到“纹身男”路虎身边:“我去一趟古堡。我走后,就剩下你一个男人了,你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女人们。”
“没问题。”陆虎干脆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放心地去吧!”
“太危险了,你千万别去。”冷艳站起来,大声阻挠。
“我必须去。”叶凡别无选择,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好兄弟,更担心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可微。
叶凡将手里的火把点燃,乘着古城的夜色,向几百米外的古堡跑去。
6、青铜门
阴森的古堡里。
隐藏在石墙内的石门完全开启了。
朱骏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陈伟国、可微和钱天诚。
重新团聚,令五个人都非常激动,互相拥抱后,陈伟国将他们三人在驼皮地图上找到机关,以及在甬道里发现了一具骨骸等事,简单讲述了一遍。朱骏和胡凯惊诧之余,也把追踪白衣身影未果,却又陷入死路的情形,大致描述了一遍。
现在,摆在五个人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从发现骨骸的甬道原路返回。
五个人一字排开,快速穿梭在幽暗的甬道里。几分钟后,陈伟国又看到了那具奇怪的骷髅,它正静静地趴在地上,呈匍匐前进的姿势。虽然肌肉和皮肤早已腐烂消失,只留下一具森白的骨骸,但它仿佛仍然充满着无穷的力量。
陈伟国把长满锈迹的手表递给朱骏,然后指着骷髅:“这是从它手里发现的。”
朱骏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之前捡到的写着英文的日记本,急道:“福赛特!这是哈里森·福赛特的骨骸?”
“嗯,我也觉得应该是福赛特。”陈伟国道。
“哎呦……”钱天诚一边挠着胳膊和脸,一边紧张地说:“好痒啊?就像有数万只虫子在皮肤里钻一样。”
“怎么了?”朱骏走到他身边,用火把照了照,发现他的胳膊和脸上布满了细长的血痕。
钱天诚一脸痛苦状,“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好痒,而且越挠越痒……”他又在脸上使劲儿抓了几下,殷红的鲜血从抓痕渗出,“我会不会死啊?”
“别瞎说,你不会死的。”朱骏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尽量放松,然后叮嘱道:“你要忍住,千万别再挠了!”
钱天诚忍不住又抓了几下,“怎么搞的?为什么会这么痒呢?”
“是蝙蝠。”陈伟国走过来,按住他的双手,“吸血蝙蝠会携带很多种病毒,导致被咬过的皮肤奇痒无比。”
“病毒?”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钱天诚布满血痕的脸上,他已无法控制内心强烈的恐惧,“那……那我该怎么办?”
陈伟国脸色变了一下,因为他知道,大多数吸血蝙蝠都会携带致人于死命的病毒,比如尼帕病毒、亨德拉病毒,甚至埃博拉病毒等。一旦被蝙蝠咬伤,就很容易传染上那些致命的病毒。但为了稳住钱天诚恐惧的情绪,他只能编一个善意的谎言:“不用担心,蝙蝠携带的病毒一般不会致命。”
“该死蝙蝠!”钱天诚咒骂了一句,催促道:“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呆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找到冷艳,我们立刻离开古堡。”陈伟国高举火把,第一个向大厅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五个人依次钻出甬道,回到雕刻着浮雕的大厅。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从原来的甬道走出古堡;第二条,进入左侧那个未知的甬道。(因为没有罗盘,难辨方向,就以第一次进入大厅的甬道来参照方向。)
朱骏认为冷艳很可能进入了左侧的甬道,应该立刻进去寻找,如果多耽搁一分钟,她就会多一分凶险。
其他人都赞同,只有钱天诚反对。钱天诚认为古堡里藏着许多未知的凶险,他们不能为了某一个人,而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中。
胡凯听完钱天诚的观点后,讽刺道:“胆小鬼!”
“我也是为大家的安危着想嘛!”钱天诚辩解道。
胡凯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我看你是因为怕死,才为大家着想的吧!”
“你怎么说话呢?”一阵瘙痒传来,钱天诚忍不住又挠了几下胳膊,“我……我怕再碰上蝙蝠,那我们就惨了!”
这时,年龄最长的陈伟国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冷艳现在生死未卜。也许,她也被蝙蝠咬伤了,现在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等待救援。如果我们放弃寻找,就等于放弃了一条生命!”他顿了一下,盯着钱天诚的眼睛,“假设现在失踪的是你,你愿意听到大家放弃的话吗?”
“这……”钱天诚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也许是抓痕渗出的鲜血染红的),愧疚地低下头,“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
陈伟国走到他身边,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我知道你痒的难受,先忍着点,等我们出去后,我给你找些止痒的草药。”
钱天诚质疑道:“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去找草药?”
“在古城外的树林里就有很多草药,其中一些可以止痒。”
“太好了。”钱天诚感激地看着他,“那我们快去找冷艳吧!”
陈伟国走到左侧的甬道前,将火把伸进去照了照。火把散发出的光亮,只能照清三四米内的事物,他看到了七八层向下的石阶,至于这排石阶究竟有多长,就无法预知了。
这条甬道会通向什么地方?
不知为什么,当陈伟国向甬道深处望去时,一种莫名的不安从心底产生,仿佛漆黑的甬道深处,藏着什么可怖的东西。
当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幽暗狭窄的甬道令心底的不安更加强烈。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
另外四个人好像也被他传染了,彼此间都不说话,整个甬道显得格外安静。
只有五颗紧张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
他们在石阶上足足走了五分钟,但眼前看到的依然是向下的石阶。按照他们行进的速度算,现在最少下了四层楼,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古堡之下。
或许,这条甬道是通往地下室的。(假如有地下室的话)
走在最后边的胡凯终于忍不住说:“这台阶咋这么长呢?”
可微也感到很奇怪,“是啊!都走了五六分钟了,我们居然还没走到台阶的尽头。”
钱天诚突然冒出一句,“这条甬道不会是通往地狱的吧?”
“别乌鸦嘴!”朱骏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应该是通往古堡地下的通道。”
“终于到头了。”陈伟国吁出一口气,将手里的火把高高举起来,照亮了一个宽敞的隧道。
五个人陆续从石阶上走下来,站到一个宽约五米,一人多高,无法预知深度的隧道里。隧道由石头垒砌而成,两侧石壁与地面完全垂直,顶棚成拱形,就像进入了火车隧道似的。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一股股寒气从两侧的石壁沁出,弥漫在幽暗的隧道中,又不断钻进每个人的衣服里。
钱天诚打了个冷战,哆嗦着说:“这……这隧道好冷!冷艳肯定不会进来的。”
“是啊。这么冷,她即便是来了,估计也早离开了。”可微也有点打退堂鼓了。
朱骏停下来裹紧外衣,向漆黑的隧道深处望了望,坚定道:“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你们快过来,这里面有一扇金属门!”走在最前边的陈伟国,已经把他们落下了十几米。此刻,他正高举火把,站在幽暗的隧道深处。
“金属门?”朱骏立刻跑了过去,看到一扇长满锈迹的金属大门将隧道堵得严严实实。
隧道里为什么要安一扇金属大门?难道,这里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朱骏用火把照了照,这是用青铜铸造而成的大门,形状与隧道横切面一致。他用力敲了几下,顿时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声。看来这扇大门异常厚重,单凭人力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另外三个人也跑了过来。
胡凯盯着金属门,对朱骏问道:“能打开吗?”
朱骏摇摇头,“这扇门最少也有十几吨重,单凭人力是绝对打不开的。”
“那咋办啊?”胡凯的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
“我们原路返回去吧。”
“不找冷艳了?万一她在这里面咋办?”胡凯追问道。
“你木头脑袋呀!”钱天诚将肥胖的身体侧靠在金属门上,斜眼看着他,“我看你真是木头脑袋。我们都打不开,冷艳怎么可能打开呢?”
“你才木头脑袋呢!”胡凯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朱骏道:“万一这扇门有机关控制着,冷艳不小心碰到机关进去了呢?”
“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朱骏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就拉开靠在门上的钱天诚,举着火把在门上照了几圈,但却一无所获。他皱着一对剑眉,自言自语道:“机关究竟在哪儿呢?”
“驼皮地图!”可微忽然想起“美洲虎”的机关就是在驼皮地图上找到的。她使劲儿跺了一下脚,对陈伟国道:“驼皮地图上会不会标记着机关?”
陈伟国将火把递给可微,然后从怀里取出驼皮地图,小心翼翼展开。其他人立刻围上来,盯着那张古老的驼皮地图,试图找出开启金属门的机关。
五个人中,只有胡凯是第一次见到驼皮地图。图上那些古怪的符号和横七竖八的线路令他感到很惊讶,便忍不住问:“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看不懂。”陈伟国耸耸肩,继续专注地盯着驼皮地图。
钱天诚对寻找机关毫无兴趣,他只希望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忽然,后背传来一阵瘙痒,他试图伸手挠几下,但由于身体太过肥胖,手指根本抓不到。此刻,他恨透了那些让自己身体发胖的山珍海味。
“真他妈的倒霉!”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走到石墙前,打算找一个凸出的石头蹭几下。
其他人都专注地看着驼皮地图,没发现钱天诚已经悄悄走开了。
“快看这里。”可微指着一个小圆圈,“这个圆圈里有一个月亮和豹的符号,它代表刻有浮雕的大厅。”
陈伟国点点头,“你们看,与这个圆圈相连的线段只有四条,而这四条线段就是我们之前走过的甬道。”
朱骏发现四条线段中有一条是虚线,不禁疑惑道:“为什么惟独这条是虚线呢?”
“我也猜不到原因。”陈伟国指着那条虚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就是我们此刻所处的隧道!”
“可这条虚线上并没标记任何符号啊!”可微沮丧地看着驼皮地图,“难道,根本就没有机关?”
“吱吱——吱吱吱——”
突然,一阵摩擦声从金属门的方向传来。
所有人都下了一跳,转头向金属门看去。他们没看到金属门开启,却看到钱天诚正靠在右侧的石墙上,后背用力在石墙上蹭着,一脸享受的模样。
“你干啥呢?怎么像狗蹭痒痒似的。”胡凯想起东北农村的狗,后背瘙痒时就是采取这个姿势解决的。
“你才是狗呢!”钱天诚骂了一句,继续用力在石墙上蹭着。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刺进所有人的耳膜。
“哎呦……”钱天诚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指向金属门:“门……门开了!”
7、食人蚁
朱骏本来想过去搀扶钱天诚,却发现那扇沉重的金属门,向外开启了一条半米宽的缝隙。
当大家跑到门前,一股奇怪的气味儿从门缝里涌出,直扑到脸上。
可微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味儿?好难闻啊!”
陈伟国也捂住了鼻子,皱着眉道:“也许是长期封闭,导致空气不流通造成的。”他将火把伸进去试试氧气,火把依然在燃烧,“还好,这里面密封得不严,我们不用担心缺氧了。”
朱骏向门缝里看了一眼,纳闷儿道:“奇怪,这门怎么会突然打开了呢?”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钱天诚身边,“你刚才在哪儿蹭的痒痒?”
坐在地上的钱天诚,回身指了指身后一块略微凸出的石头,“你怀疑它就是机关?”
朱骏并没回答,绕过钱天诚走到石壁前,发现这块石头向外凸出大约五公分。他用力向下按了按,金属门立刻发出一阵响声。
“这块石头真的是机关啊!”钱天诚胖乎乎的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
朱骏点点头,心中暗想:“若不是钱天诚歪打正着,谁会想到这块石头就是机关呢?”
这时,站门边的陈伟国催促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进去找找吧。如果冷艳不在这里,我们再到其它地方去找。”
“我看没必要进去找了。”钱天诚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的灰尘,捂着鼻子道:“里面的怪味儿这么浓,就算是进去了,也早就被熏跑了。”
“那可不一定。”胡凯反驳道:“也许冷艳被熏晕了。如果不进去救她,她岂不是很危险?”
“你怎么老和我作对。”
“靠!谁和你做对了。”胡凯的眼珠儿瞪得溜圆,“你不愿意进去,就留在这儿,没人强迫你。”
“你……”钱天诚气得肚子鼓鼓的,真想过去揍他一顿,但苦于自己年老力衰,怕反倒被他打一顿,只能咬碎钢牙往肚子里咽。
“行了,你俩别吵了。冷艳在不在里面,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朱骏举起火把,侧身走了进去。
胡凯回头瞪了一眼钱天诚,紧跟着走了进去。
钱天诚害怕里面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最后一个走进去。当他捂着鼻子向四周看了一圈,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这里面也是一条隧道,构造与门外完全相同。
他们快速穿梭在幽暗的隧道里,拐过一个急弯儿,空气里的怪味儿变淡了,隧道也走到了尽头。但是,两侧却出现两条分叉的隧道,与现在这条垂直,形成一个巨大的“t”字形。
走在最前边的朱骏停住脚步,向两侧的隧道看了看。它们都被黑暗笼罩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事物。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人类一旦面对选择,就会彷徨、犹豫,然后陷入沉思。但好在这个选择比较简单,只是左右之分。
“该死的,咋出现了两条隧道?”胡凯抱怨了一句,“要不这样,咱们分成两组,分头寻找。”
“不行!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状况?”朱骏顿了顿,严肃道:“如果分成两组,一旦遇到危险,就无法互相照顾。”
陈伟国也赞同他的观点,冷静地道:“先进左边这条,如果找不到冷艳,我们返回来再到右边的隧道去找。”
说罢,陈伟国举着火把,准备进入左侧的隧道。
“等一等!”可微一脸紧张地盯着左侧的隧道,压低声音道:“你们听,那……那里面好像有声音。”
陈伟国立刻停下来,站在左侧的隧道口,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疑惑道:“我怎么听不到?”
“咦!奇怪,怎么没了?”可微吐出一口气,“我刚才真的听到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爬动发出的。”
陈伟国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了,但询问其他人,也都说没听到。
“也许是你太紧张了,出现了幻听。”陈伟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们找到冷艳,就立刻离开这鬼地方。”
可微点点头,心中暗想:“我真的是由于紧张出现了幻听吗?”她发现其他人都陆续走进隧道,就加快脚步跟了进去。
这条隧道比之前的要狭窄许多,两侧石壁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某些局部甚至露出了淡黄色的泥土。脱落下来的石头散乱在地面上,给他们行走带来了不便。五个人只好一字排开,陈伟国走在最前边,其后依次是朱骏、胡凯、钱天诚,可微断后。
走了大概七八分钟,空气里又出现刚才那股奇怪的气味儿,而且越来越浓。
“哎呦!是什么鬼东西。”钱天诚大叫一声,双手在身上胡乱地抓着。
走在他前边的胡凯转过头,没好气说:“你瞎嚷嚷什么?”
“妈的!有东西钻进我衣服里了,还在我肚皮上咬了一口。”钱天诚撩起衬衣,露出肥大的肚囊,“快把火把拿过来给我照照。”
朱骏走过来,用火把照了照。
火光下,那张雪白的肚皮上,肿起了一个樱桃般大小的红包。
钱天诚用手摸了摸,直疼得他呲牙裂嘴,“是……是什么鬼东西咬的?”
朱骏俯下身仔细看了一眼,惊诧道:“不像是蚊子咬的,再说这里也不可能有蚊子啊!”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
五个人都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盯着黑漆漆的隧道。
这声音怪怪的,犹如沙子流动发出的响声,又像是无数虫子爬动的声音。
胡凯紧张得头发根儿都麻了,脸上也冒出一层冷汗,颤抖着声音问:“这……这是什么声?”
“像是虫子在爬动。”可微性感的嘴唇颤了颤:“我……我刚才在隧道口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哎呦!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胳膊上爬。”胡凯惊恐地在胳膊上抓了一把,然后举到眼前。
一只蚂蚁。确切地说,是一只大得惊人的蚂蚁!它足足有乒乓球般大小,通体黑红色,如火柴梗般粗细的触角,用力地刺向他手心的皮肤。
“该死的蚂蚁!”胡凯将大蚂蚁甩到地上,然后用脚碾死,“这蚂蚁咋这么大个头?”
陈伟国也一脸紧张的表情,“我猜,可能是……食人蚁!”
“食人蚁?这是食人蚁!”朱骏的大脑里浮现出美国大片《食人蚁军团》,一群蚂蚁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转瞬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堆白骨!
“嗯,一定是食人蚁!”陈伟国盯着漆黑的隧道深处,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高高举起火把。
当火光照亮四周,他们看到地面上、石壁上、顶棚上布满了黑压压的一层蚂蚁!
这些蚂蚁个个大得惊人,最大的足足有拳头般大小,最小的也有手指甲那么大。
隧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停止了前进。他们惊恐地注视着黑压压的蚂蚁,倘若那些蚂蚁一起扑上来,他们就永远和这个世界告别了。可微恐惧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心脏在猛烈地撞击着胸骨,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早已死去,被蚁群撕咬成了一堆白骨……
“我……我们还是快离开这儿吧!”可微颤抖着声音喊。
突然,一大群蚂蚁蜂拥着向他们扑来。
站在最前边陈伟国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一边向隧道外跑,一边大声吼道:“逃!快逃!”
钱天诚吓得浑身战栗,他也想逃,但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朱骏看到钱天诚僵在原地,就使劲儿推了他一下,吼道:“快逃啊!”
幽暗的隧道里,五个人拼尽全力,慌乱地向外逃。当他们冲出这条隧道,却发现对面的隧道里也爬出黑压压的一层蚂蚁。
“天呐!那条隧道里也有蚂蚁。”可微惊恐地喊了一声。
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冲进主隧道,按照原路向外逃。
身后传来一阵阵蚂蚁爬动的声响。
跑在最后边的朱骏,恐惧地回头看了一眼。在火把的照耀下,他隐约看到,身后仿佛有一个黑色的巨浪,正快速地向他们逼近!
“它们马上就要追上了。”朱骏一边加速向前跑,一边大声催促:“快!再快点!”
……
当身后的蚂蚁即将追上时,五个人钻出了金属门。
钱天诚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我跑不动了……”
“不要停,继续往外跑!”陈伟国冲过去拉起钱天诚,吼道:“你不要命了!快,快跑!”
钱天诚被迫跑了几步,但由于体力不支,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我……我实在跑不动了。”他绝望地看了一眼黑漆漆的门缝儿,心中暗想:“看来,我要成为蚂蚁的晚餐了。”
朱骏猛然想起控制金属门的机关,快速冲到那块凸出的石头前,用力向上推了一下,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金属门关闭了。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逃过一劫。”钱天诚重重吐出一口气,肥胖的身体像软糖一样瘫软在地上。
其他人也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有蚂蚁!”胡凯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使劲儿抖动着身体。
“啪——”一只足足有网球大小的黑蚂蚁摔在地上。
胡凯抬起脚,用力踩上去,那只蚂蚁如气球般爆裂开来,浓黑的浆液溅了一地。
可微吁出一口气,轻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蚂蚁钻出来了呢。”
“该死的蚂蚁咬了我一口。”胡凯痛苦地甩了几下胳膊。
“我们算是幸运的了。”陈伟国那张布满胡子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他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讲述道:“1998年,我和几个同事在南非热带雨林考古时,遇到了一大群食人蚁。其中一个女同事非常不幸,被那些该死的蚂蚁咬成了一堆白骨……”
可微的身体颤了一下,“她……她真的被咬成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