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卡莱尔小姐走进病房,戈夫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嗯……亲爱的,帮我把那边的电话拿过来。”
卡莱尔把电话挪到床边,“还想吃点儿什么吗?”
“不了,谢谢,今天吃了好多……”卡洛斯想了一下,拨了远在芝加哥中学同学的电话。
“啊……你好呀,是我,卡洛斯……呵呵,很久不联系真是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请教你,听说你对纸牌很有研究……嗯,那就可以了,我想问问你关于纸牌的事情……”
……
萨姆兰和弗莱德的调查没有太多收获,在被害者的商店里,他们找出一份售出商品的记录,那上面最后一条是27日晚上7点34分,有人定购一箱万宝路,但是没有电话记录。为此,萨姆兰

用跑了电信局,查到了一个公用电话的号码。看起来,被害的店主人就是在送香烟的路上遇害的,这一箱子万宝路不知踪迹,可能被凶手带走了。但是,这箱万宝路和案子有没有关系,

他们也无法确定。
接下来,他们来到了老板麦瓦的的住所。这里也在上演着一出“人间喜剧”。应该说,家里的女主人对丈夫的死还是相当悲痛的,这倒不是说她有多么爱他,而是支撑这个家的唯一男人

死掉了,她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该怎么获得经济来源呢。
生了这么个女儿可真是罪孽,她居然带着一个臭男人回来跟自己抢麦瓦留下来的原本就不多的遗憾,真是该死!
她一面哭一面骂,不停地颤动着一身肥肉,萨姆兰只好委婉地劝说了两句。女人和她的那个“臭男人”回来了,她对父亲的死,反应倒是很是冷淡。她不断地强调被这样没用的父母生出

来本来就是个错误,他们什么本事也没有,没有钱,没有地位,得亏她长得漂亮,今后也不会再回到这个猪圈,她要找一个可靠的男人,过着天堂般的生活……这也是瞎说,萨姆兰看着

她身边那个头发乱糟糟,身上纹得花了吧唧的男人,心想,难道你指的是他?
不过,离开猪窝归离开,女儿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一半遗产的。它虽然不多,但是,够她卖衣服过一段日子的。两个女人又打又闹的,搞得萨姆兰十分想吐,弗莱德倒是像没事人儿一样坐

在一边,拿着刚才路上买的酒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外表邋遢甚至面露凶恶的男人倒是态度友好,他先是冷眼观瞧这场有趣的家庭战争,待发现萨姆兰根本无法展开正常的询问后,把他拉到了门外。
“来一支吗,警官?”男人抖出一只烟,萨姆兰摆摆手,男人就自己叼在嘴里。
“呵呵,看见了吗,这就是典型的贪婪女人,我跟她好不过因为她够骚,哈哈,警官,别嫌我说话太操,你也看得到的。”
萨姆兰竟点点头表示赞同。
“真他妈没劲啊……不过,警官,我叫你出来可不是请我听我发牢骚的,我看得出来,你有很多疑问是吧,不过在这两个女人嘴里你什么也得不到的,我倒是可能有你感兴趣的话题,愿

意听听吗?”
“谢谢你的帮助,你需要多少?”
“不不,别搞错,萨姆兰警官,你曾经可是我的偶像呢。我也想上大学,可是,家里没钱,供不起我的。我跟着老爸学手艺,不过,人懒手艺又不精,也就混日子,是没钱,可是在你这

儿就是帮个忙,抱歉,废话太多了,我跟你这么说吧,我觉得麦瓦老头死前一天的看起来很奇怪。”
萨姆兰的眼睛亮了。
“是这样的,那只母猪和她的女儿常常打架,那时候麦瓦老头肯定不厌其烦地过来劝,你还别说,每次都管用。前天,啊,26号吧,她们又吵起来了,我对这种无意义的争执不感兴趣,

就一个人躺在床上,让我颇为惊讶的是这一次老家伙居然也不动声色地看着。说看着还不准确,好像他根本就看不到他们似的。不过争吵还是很快平息下来了,那个骚娘们儿不是真的离

开这里,母猪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我模模糊糊还听到麦瓦在之前接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总觉着那个电话之后,那老家伙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第二天一早也是很早就

出去了。”
“大概几点?”
“没注意,我是起得很早的,差不多六点不到吧,下来上厕所的时候,麦瓦就已经走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这个男人的说法和萨姆兰心中的一些疑问形成了重合。他回到屋里,向“老母猪”提起电话一事,警官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一经提出居然成功地制止了两个女

人的争斗(已经演发成互相厮打了)。但是,她们谁也不肯提起这件事,在警官不断追问之下,女主人这才说,那是麦瓦以前一个叫做拉夫雷的朋友打了来的,她没有见过他,他也从不

上门拜访,总之是个很可怕的男人,好像和黑社会过从甚秘。麦瓦的女儿对此不表态,她只说从来也没有关心过父亲的私事。关于麦瓦那晚的反常行为,她们一致表示奇怪,但是又说不

出理由。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逗留的了,萨姆兰和弗莱德离开了麦瓦的家。电信局已经关门了,看来只有明天再跑一趟。一路上,萨姆兰沉默,他在整理思路;弗莱德也是沉默,他平静地喝着酒。
那个叫拉夫雷的人很可能就是观察者,他被麦瓦派去调查医生,而后,又调查杀手,当然,由于失误被杀手干掉了。在被杀之前,观察者给麦瓦打了电话,很可能是告诉了他杀手的秘密

,不,不对……麦瓦一定最开始就知道杀手的秘密,但可能仅仅是一种怀疑,现在,他得到了证实。他打算敲诈,并且做着黄粱美梦,但是,是什么使得麦瓦变得非常恐惧,以至于放弃

了敲诈选择通知警方呢,是什么……麦瓦被杀之前……我在……我在和媒体纠缠!
萨姆兰的警车飞驰赶往,麦瓦咖啡馆,那里已经被警方封了,有警员轮流看守。萨姆兰和弗莱德走进去,老警官不假思索地找到遥控器,打开了悬挂在柜台前上方的电视,直接跳进屏幕

的是波特兰市生活频道。是的,萨姆兰明白了,自己就是在跟这个电视台交涉,是这个电视台最先拨出了第六个被害者的资料,麦瓦就是看到这个才开始害怕的。因为,他知道了被害者

是自己派出的调查人。等等,并不一定就是啊,电视台没有公布照片的……是……是手机或是电话,是头一天晚上,观察者打来的电话,在第二天,麦瓦却没能联系上他,又加上这个剥

皮死尸的出现……原来是这样。
麦瓦在那之前还做了什么……中午……沃勒医生说麦瓦中午不在……他去了哪里?……约会……约会和观察者谈下一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观察者已经死了……所以他在等他……然后

……嗯?中央花园的商店,难道也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萨姆兰又来到敞开着的墙上保险柜的前面,麦瓦在这里,他要干什么。他被杀手用枪指着打开保险柜吗?不像是,应该是他自己想要放进什么,但是被杀手杀死了,东西也被抢走了……

一盒纸牌……这该怎么解释……纸牌盒形状的物体?
还有一个问题,从墙上飞溅的血迹来看,凶手是从洗手间的后侧门进来,这里平时确实是开着的。但是,为什么从后面,而不是从正门如果有顾客呢,那时候是下午五点啊。时间?对了

,为什么凶手会在白天杀人……
在一家中档公寓的小房间里面,窗帘全部拉上了。一个女人赤裸着趴在男人身上,她在上下抖动着,她俯下身,轻轻咬着他的脖子。他则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觉得这几天会有些奇怪

的事情发生,他这么想着,床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别管它……爱我,快些爱我……再快一点儿……喂,亲亲,再快一点儿啊。”
男人的耳朵关注着走廊,他听到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好像……是一个女人。脚步声停在他房间的门口,接着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男人一把推开他的女人,从裤子口袋里抓起手枪。他把他

握在手里,那个女人吓得不敢作声。
他轻轻靠在门边,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有轻轻的敲门声。他没有从门上的窥镜往外看,他扶着门把手。
“是我,斯波兹。马尔克斯,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外面的女人实在不耐烦了。
“那加?你稍等。”男人回去提上裤子,叫那个女人也把裙子穿上,然后打开了房门。
“这儿真够黑的,咦?哈哈,你还真是偷腥啊!”那加很不客气地走进来,开了灯。
“你怎么会到我这里来?”男人反问,他身材高大而结实,一头短短的黄发,脸上有青青的胡茬。
“啊,有点儿事情,进来吧。”女人重外面招呼着。
斯波兹大惊,没有脚步声,刚才没有脚步声的!
一个戴眼睛留着落腮胡子的金发男人走进来,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个子不高,身材也不算单薄。
“我想帮这位朋友找点儿情报,才来求你的。”
“我只会杀人。”
“这我知道,原本也不会找你的,但是互联网上,没有杀手的记录,我想打听你的一个朋友——‘白牙’。”
“他已经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问题就在这里,”戴眼睛的男人接过话,“我不想隐瞒什么,马尔克斯先生。可否先请这位小姐出去一会儿。”
“艾伦,你先出去吧,我和这位先生有事情谈。”斯波兹递给那女人几百块钱,“可以挑几件衣服。”
“那么,马尔克斯先生,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那人摘下眼睛,撕下胡子。斯波兹惊讶地看着他,他手上戴着手套。
“你是那个通缉犯。”
“是的,不过,我并不是杀害你朋友的人。我要得到信息,洗清自己的罪名。”
……
卡洛斯和戈夫聊起医生的往事,卡莱尔也在一边听着,他们很开心。医生刚才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如果没大问题,警官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那加的人还在医院附近……
“再快一点儿……啊,啊,……噢,你太棒了,啊……”
女人摊在斯波兹。马尔克斯的身上,用手拨弄他的胸毛。他脸看着天花板,喘着粗气。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好,嗯,宝贝儿,”女人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真是太棒了,为什么,嗯,以后每次都要像这样,好不好,好不好嘛?”
斯波兹。马尔克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打算明天要从这里搬走。之前的两个人在走之前给他一些钱,但是他不愿意要。上帝,他可不愿意和那两个人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个男人,那个

走路没有声息的男人。他简直就不是人,斯波兹想起了一个传言,一个杀手中的传言,一个中国男人,左手戴着手套,没有人知道手套下面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从不留痕迹

,他连自己的情妇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他,就像恺撒……
夜,深了,可怜的安妮小姐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久子小姐陪她一起睡,几乎形影不离,乔纳森先生也搬到了安妮小姐的住宅,他要守护着她。
夜,更深了,人们大多沉沉睡去。黑暗中的一切跃跃欲试,毒品交易、卖淫、抢劫、凶杀还有其他一切的罪行都在空前的活动着。但是,他们都是那么微不足道,没有人能看到真正的黑

暗,真正的邪恶,他们为的仅仅是自己的丑陋欲望,他们并不快乐,他们很单纯。
少数的几个人无法入睡,萨姆兰警官、卡洛斯警官和戈夫、沃勒医生和那加、弗莱德和琼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同一个问题,那个面具杀手现在在做什么呢?他究竟会是谁呢?他们

只知道,那个杀手正在笑,在冲他们笑。
没有人知道别的人在想什么,没有人会在想他自己所不熟识的人在这个深夜时刻会做些什么……没有……
第四十章 高原老人之家
Chapter4。试验场
……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以比经历更能影响一个人的成长,当他(7岁的汉尼拔。莱克特)冲到那个矮树桩前,看到了那上面小鹿的幼角和妹妹爱莎的几颗带血的乳牙时,就决定了汉尼拔

必将成为汉尼拔,而我,则只能是我……引用行为主义心理学大师华生的话来形容这个观点,那就是“给我一打婴儿,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把它们塑造成医生、科学家、神父、小

偷、警察……”总之,后天因素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这就像试验……当然,剥夺了一个人先天的本能也是一场有趣的试验……
——闪苍
2003年3月29日上午,和煦的阳光似乎扫去了曾经所有的阴霾。在一个绿草成茵的高坡上面,座落着一大墥乳白色的建筑,它被包围在高坡上随处可见,星星点点的花丛中。这墥建筑有着

红色的屋顶,和绿色的低矮围墙,被赋予了一种轻松的生命力,这就是波特兰市条件最好的“高原老人之家”。这所老人院由一位真正的慈善家(石油大王洛克菲勒)组成的基金会出资

修建。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年人在这里可以享受到仿佛亲人般的悉心照顾,他们每人都有一个13平米大小的个人起居室和一个8、9平米的睡房。唯一与这里舒适环境不成比例的这家老人院

的收费很低,作为一个半慈善的机构,这里的收费基本上只是用于购买老人需要的生活用品和运营这里所需要的费用,也就是说,这里是非盈利性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是全城的

老年人都可以在这里安享晚年。一方面限于这个老人之家的建筑面积有限,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因为现在这里也还没有住满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是,老人是否可以拿的出在这里居住的

资金或是他们的子女愿不愿意拿出钱来把他们的父母送到这里。一个可悲的事实是,当老人们用他们自己当初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养活了自己的儿女成人之后,不断增高的通货膨胀率,住

房贷款的偿还,昂贵的生活消费就把他们微薄的薪水榨得所剩无几了。这个悲剧的后续部分是,部分子女往往不愿意甚至拿出和当年等值的资金赡养老人。(之前提到过的老人虐待案就

是这一惨剧发展的极端,当然,这样的案子也不是绝无仅有的)。
相比那些配偶还在的老人而言,这里的生活似乎差了那么一点儿(高原老人之家多是收住一些孤寡老人),但是也还是不错了。为老人修建的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娱乐方式都是由这里的名

誉院长出资。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多是女性)当然待遇是优厚的,但是由于长年不能回家,前来应聘的人不多。尽管如此,想在这里工作还要经过严格的审核,因为院长也不想这里为老

人服务的主旨落得徒有虚名。还有一点,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不一定都是人的。
早上8点半,高原老人之家的护理长泰瑞林格小姐(她已经38岁了,还是个老小姐,她打算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这里的老人),从高坡上走下来,她远远看到了一辆车子在坡下停住了,她

知道,今天的“应聘者”来了。
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大约40岁,戴着眼镜,淡黄色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不过,两鬓已了挂上斑白的岁月痕迹。他身穿蓝色夹克和一条仔裤。他正手扶着他的太太下车。这位太太

比她的先生略显年轻,她穿着一条花色连衣裙,金黄的头发盘在脑后。她也带着眼镜,身材微微发福,像一般生过孩子的妇女一样。她怀里抱着一只高原雪地猎犬(就是《丁丁历险记》

白雪那样的小狗儿,不过真实的成年高原猎犬比白雪体形要大一些)。
泰瑞林格小姐紧走几步,上前握住那位太太的手,“高原老人之家欢迎您,爱德华太太,这位是您的先生?”
“啊,是的,我先生吉尔博特。爱德华,社会学家。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护理长泰瑞林格小姐。”
“幸会。”爱德华先生友好地和护理长握握手。
“那么,我想,这一定就是今天的主角啦,它叫什么名字。”护理长把头转向爱德华太太怀里的小狗,它在“呼呼”地闻着她的手。
“雪莉,雪莉。爱德华。”爱德华太太咯咯地笑着。
“啊,是个女孩子呢!真不错,那么,请跟我来吧,爱德华先生、太太。”护理长带他们走上高坡。
“这就是高原老人之家,感谢您带着您的雪莉来到这里,下面我要说说工作安排,”护理长是个直爽的人,很快切入正题,“您也许知道,我们这里为老人们所做的是最好的,但是,即

使这样,有时候我们还是很难安慰他们寂寞的内心,在这一点上,小动物可能会有出色的表现。所以我们征集动物护理员,不过,我想您也会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宠物都能胜任这一工作

,有时候,或大多时候,他们往往给人们带来麻烦。所以,我希望您能理解,尽管您一番好意,但是我们还是要观察雪莉一天,以确定她是否真的适合在这里工作。”
爱德华夫妇点点头。
“啊,您是社会学家。”护理长面对爱德华先生,“我们这里也有一位长期驻守研究社会学家,雷切尔。贝基,也许你们会认识呢。”
“哦?我听说过她,她也在吗?”
“不,前两天回家了,不过今天就要回来了。啊,好了,我们先去登记一下……hi,你好,菲德曼太太,今天你看起来气色真不错!”护理长对门口一位坐着轮椅,老态龙钟的打着招呼


“哦,真好……啊,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宝贝儿,它叫什么名字?”
“雪莉。您好,菲德曼太太,来,您抱抱她。”爱德华太太把雪莉放在老人怀里。它轻轻舔她的手,老人很开心地抚摸着它。
“呵呵,真不错,看来她很招人喜欢,来,我们先到这边登记一下。”爱德华太太跟着护理长走进去。
爱德华先生蹲在老人的轮椅前,看着她抱着它。
“先生,这是您的狗吗,它可真听话。”
“啊,太太,如果能通过审查,您就可以经常看到它了。您也很喜欢它,不是吗?”
“是啊,”老太太的眼光突然落到很远的地方,忽而转笑了,她深深的皱纹绽开了,“我以前也养过这么一条小狗,不过,我太老了,我83岁了,我不能在继续照顾它了。我来到这里之

前,只得把它送人了,我……我不知道它现在生活得好不好。”
爱德华先生心生悲凉,他握着她的手,冲她微笑,但是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虽然留着络腮胡子,但是,眼光流露出无限温柔,看起来善良可亲。她也冲着她笑了,她感到他是个好人


另一个老人划着轮椅也过来了,他看着雪莉,也露出了笑容:“这小家伙真可爱,让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养过的小家伙,它们长得真像啊。”
“好了,先生,您带着它去里面吧,让那些老夥计也都看看它。我在这里晒晒太阳。”
爱德华先生抱着雪莉走进大厅,它含着他的手指。
在大厅里,一个老人背对着大门,她低着头,旁边站着一个护士。她在哭,她一直在哭,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没有抽泣,不会抖动,她的眼泪静静滑下脸颊。护士在一边无所适从

地看着她,她仍然在哭。
爱德华先生来到她的身旁,对护士笑笑,他蹲下来,把雪莉捧在她的面前。老人吃惊地转过头,雪莉冲她嗅嗅,把小手搭在她的手上。好一只乖巧的小狗,它不乱叫,它只是温柔地对待

这个老妇人。她笑了,她擦擦泪痕,把她抱在手里,她轻轻摸着雪莉,她的脸颊颤动,但是,不在有泪水流出。她觉得这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其他的老人们也围上来,他们高兴的看

着它,它从一个人的怀里到了另一个人的膝上……哦,雪莉真乖,它不乱叫,它不咬人,它甚至就不像一只狗。它给他们带来了深深的快乐,这些寂寞的老人找到了他们最忠实的伙伴,

这是人类的能量所永远不能达到的。爱德华站在一边,他也在笑,有那么一会儿,他想到了马克!
“爱德华”先生走进洗手间,掏出手机。
“喂,沃勒,你成功进去了吗?”那加的车停在远离高原老人之家的地方,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是的,没有人认出我,问题是过会儿可能有一个社会学家要来,她有可能拆穿我的身份,我要快一点儿找到要找的人,还有,你把车子开近一些,我出来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
“爱德华”先生走出洗手间,他向一名护士走去
“您的意思是说,您想找埃玛。米立特?”护士有些茫然,“可是,您和她是什么关系?”
“啊,我们没有关系,几年前我有一个追踪研究,但是没能找到她,听说她后来被送到了这里,所以我今天就和太太一起过来了。不过,请你放心,我只是想看看她,问几个以前提过的

问题。不会打搅她的正常休息。”
“那么,您请跟我来吧。”护士带着“爱德华”走到二楼,指着一个半开着门的房间,“她就在里面,我带您进去。”
屋子里的窗帘并没有拉开,显得很黑,护士首先把窗子敞开。把背对着门的轮椅转过来,那上面坐着一个八十岁上下的老太太,她低垂着头,两肩无力地向下耷拉着。“爱德华”看不见

她的脸,但是,她年轻的时候似乎肤色白皙。
白,白人?!“爱德华”呆住了……
昨天晚上,在阴暗的小房间里,斯波兹。马尔克斯坐在桌子的一边,沃勒和那加坐在另一边。
“你还能想到他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吗?”那加问。
“不,”斯波兹摇摇头,“不过,他说起过他的母亲在世,但是,我想他是不会叫她知道他的职业的。那个老太太现在在一家老人院,我不记得名字了。不过你应该可以很快查到的。”
“她的名字。”
“埃玛,我只记得叫埃玛,姓什么忘记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叫‘高地老人院’,我当时还纳闷为什么这个平原上的城市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你没有骗我吧!”那加不相信地追问。
“不,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杀手会把这些告诉别人吗?”
“你说的对,杀手确实没有朋友,但是,至少有可以信赖的人,每个人都需要有这样的人。我们就是彼此信任的人。”
“那好吧,如果你骗了我,记住,你无论如何逃不掉的。”
“放心吧,那加,我知道你的手段。”
“啊,对了,这有些奇怪,连‘白牙’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奇怪之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你们见到那个老太太就知道了。”
……
白,白人?这是怎么回事,被杀死的黑人杀手的母亲是个白人?”爱德华”倒不是不肯相信跨种族的爱情,但是,这实在很罕见。
埃玛。米立特呆呆地坐在轮椅里面,对护士的话充耳不闻。她眼睛茫然无神地半睁着,嘴角挂着擦不干的唾液。她双手搁在轮椅扶手上,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没有能力转动轮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