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有些气虚,冷哼道:“我们是潘家大管家的亲戚,自然住不进潘家去。”随后她又大声的给自己壮底气道,“但这也是不差的。”

  “这可是差的远了。”唐瑾淡淡的回了一句,隔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刚进京的妇女对着那边的两个青年道,“我乃圣上亲封的秘书省秘书郞,正七品职级,进过皇宫见过圣上,你们真要抢我们租的院子?”

  皇宫,圣上,这两个字眼,一下子让两人畏缩了起来,青年里小的那个拉了一下那妇女的衣袖:“娘,要不……”

  中年妇女也害怕了起来,强自镇定,恼怒的抽回了袖子,“啪”的打了儿子一个耳光,骂道:“怕甚,我就不信他敢跟四皇子做对。”

  两个儿子一下子不敢出声了。

  唐瑾都被逗笑了,点头应着:“是是是,我是不敢跟四皇子做对,可你敢跟我做对?”

  “你不怕四皇子教训你?!”中年妇女意外的问唐瑾。

  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唐瑾不想跟对方纠缠,只回道:“四皇子为何要教训我?为了你们?你们是哪根葱?我为何要怕你们?”

  唐瑾不害怕,这跟中年妇女心里想的不一样,她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着唐瑾再是个小屁孩,那也是官,不会像她们乡下那些人家怕她,就有些不安。

  “再不走我就要报官了。”唐瑾轻声道,向前走了两步,中年妇女连忙让了开来。

  进去后,唐瑾这才发现,唐三叔脸上有些红,像是被打了,一下子恼了。

  “三叔,去报官!”

  被打了唐三叔也很生气,可是因为牵到了四皇子的外家,唐三叔宁愿自己受些委屈。

  听了唐瑾的话,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望向唐老爷子,唐老爷子递了鞭子过去,沉声道:“去!”

  唐三叔接过鞭子,连忙出去了。

  中年妇女一听急了,怒瞪着唐老爷子,唐瑾看她想要骂人,冷声道:“敢骂一个字,我让人撕了你的嘴。”

  中年妇女一下子熄了声。

  唐瑾让唐三婶进去,搬了个凳子出来,坐在台阶上。

  那两个青年早就慌了,小的那个也不怕再被打,只求道:“娘,咱们走吧,咱们怎么能跟官老爷争呢。”

  中年妇女强壮声气:“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个官,就算是,也是一个小屁孩子!”

  三人又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两个青年头上已经向下滴汗,大的的经受不住心理的压力,低声道:“娘,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先走了。”

  “走个屁,你敢走!”粗腰中年妇女嘴里骂着,自己却先向外走去了。

  “慢着!”唐瑾在后边叫道。

  “你还想做甚!”中年妇女本来觉得自己走掉就落了面子,一听后气愤的回头问。

  唐瑾不跟他一般见识,只道:“摔坏了我们的东西,至少也得赔我们一点钱。”

  “赔你个屁!你个黑了心肝的……”中年妇女大声骂着,突然想起自己骂的是一个当官的人,到底还有些畏惧心里,害怕了,转身就走。

  等唐三叔带着差役回来时,三人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一听人走了,又听跟四皇子府里管家有关,那差役不想麻烦,安慰唐瑾:“有些从乡下来的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大人你别介意,总有他们碰到铁板的时候。既然人都走了,您看这事是算了还是……”

  唐瑾坐在小凳子上,听了这话后正襟危坐,转过了身,冷淡的说:“他们打了我家人,摔了我家东西,你要叫我一个朝廷命官怕一个下人的亲戚?”

  差役被这话堵住了,虽然听到唐瑾说话音有些不对,可见了他的态度就明白这事不能敷衍,连忙赔笑:“哪里哪里,只是不知去哪里捉人。”

  “他们去要定金了。”这一点,不用想唐瑾都能猜出来。

  “这就去捉人。”差役连忙应着。

  唐老爷子没有让唐瑾跟着去,自己也留了下来。

  等他们吃了午饭,唐三叔才回来了。

  回来时笑道:“我还担心呢,结果一见到差役,他们就慌了,什么都说了。他们哪里是什么潘家管家的亲戚,不过是管家养的一个外室的乡下亲戚罢了,人家其实都不认他们的。”

  “结果呢?”唐老爷子只关心这个。

  “给咱们赔了二十文钱,因为对官员不敬,三人要拘役十天。”

  唐三婶弄了饭来,唐三叔边吃边说,讲那女人开始时还威胁抓他的差役,那差役随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说:“你倒是让你的管家亲戚过来威胁我啊!”

  等听到真判了他们拘役十天,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下磕头求饶,说没想到一个孩子当的官也能管用,不然是万不敢欺负他们的。

  一家子人听得畅快,唐老爷子笑着说:“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也不能被欺负了。对于这种人,就要一下子把他们打怕了,才不敢再生事。”

  一家人都点头,正说着,秦大夫回来了,一问之后,听大家简单的说了,笑道:“有些人仗着有个好亲戚,在乡下作威作福惯了,人都给养傻了。”

  唐瑾笑道:“我一听她把潘府说成潘家,就知道她是个没见识的。”

  唐三叔感叹道:“这要是你没考上状元当了官,咱们遇到这种事情为免麻烦只能让人欺负了。读书真是好啊。”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都休息。

  唐瑾后天要去上值,第二天也休息了一天。

  等到了秘书省以后,发现他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做。

  十人里现在上值的就他一个秘书郞和一个校字一个正字。

  桓栋他们是权贵之家的孩子,会不会来上值都说不定呢。

  他的事情很简单,其实看名字就能看出来,校字和正字是文字校正的事,秘书郞就是管四部图籍和一些稍微重要一点的文件。

  每天去点了差,唐瑾在工作的地方转一圈,要是上官没有什么事要他做,他就自己看书。

  虽然已经考了状元,但是官员也要考试,他的知识学的不扎实,自然要好好的学习的。

  这样过了十来天,唐瑾跟周围的人都熟了,知道他们秘书省在他这个职位之上还有三个职位:秘书监、秘书少监、秘书丞。

  除此之外,还有有典书,楷书,令史,书令史,亭长,掌固,熟纸匠,装潢匠,笔匠这些人。

  这天下值的时候,另一个秘书郎于江对着唐瑾道:“再过几日休沐时,是侍郎的生辰,他说了要请大家吃饭,你去吗?”

  侍郎这个称呼,指的就是秘书少监,这是以前遗留下来的称呼,跟六部侍郎差的远了,一般他们只在内部这样叫,出去了就不这样叫了,怕被人笑话。

  “我去啊!”这是拉近同事感情的事情,唐瑾一口答应下来,又问对方:“要送什么礼物合适一点?”

  “侍郎人很好的,他说不要礼物。”于江摇头。

  唐瑾点头表示知道,回去把这事跟唐老爷子说了,又道:“于江说不要礼物,我不可能真不准备。还是准备着,到时候看情况,大家都不给我就不给了。”

  想来想去,贵的不能拿,便宜的拿不出手,就选择送质量好价格稍高的毛笔。反正笔墨纸砚这东西他们是要用一辈子的。

  等到了休沐的时候,于江来接唐瑾,一起去订下的酒楼吃饭。

  饭前时,大家对于秘书少监平大人道贺,都拿出了礼物来。

  唐瑾一看于江也拿了礼物出来,盯着他看了一阵,见他脸红不敢看自己,也没在这时质问他,拿了自己的礼物送了出去。

  只是他心里不明白,于江平时对他挺好的,干什么要驴他。

  不会是牵到职位竞争的事,他才来秘书省,要升官也不可能是他升官,不会阻了谁的路。

  平时也没得罪对方啊。

  吃完饭,十几个人商议着去玩。

  秘书省少监平大人笑着问唐瑾:“小唐瑾带钱着没有啊?敢不敢跟我们去玩啊?”

  “带了!我自然跟你们一起去玩。”唐瑾应着。反正就算是去烟花地他也不怕,本朝禁止官员嫖娼,他们不会做多出格的事。

  “那就好,走!”平大人笑着点头。

  几人坐车出去了。

  等到了地方,唐瑾一看,皱了眉头。

  不是他想的烟花地,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心下疑惑,官员可以来这种地方吗?

第156章 快来订阅我(∩_∩)

  于江没有和唐瑾坐一辆车,这个时候凑了过来,他对唐瑾说:“我们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并不是我故意要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唐瑾询问道。

  “我没骗你,我们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问平大人。”于江一唐瑾向平大人那边看去。

  平大人哈哈大笑,对着唐瑾说:“我们只是说起你是个机灵鬼,不会被骗,我想试一下你,才让于江对你那样说。”

  唐瑾恍然大悟,跟他们一起走进了赌坊。

  不过在他心里,依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既然是开玩笑,他送礼物的时候大家怎么不说呢?还有,于江既然不是故意骗他,真的有那么害羞吗?

  赌坊是正经的赌坊,唐瑾从来没有来过,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从路边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好多种玩法,但是都不清楚。

  因为跟于江最熟悉,唐瑾还是问他:“官员可以来赌坊吗?”

  “当然可以啊,为什么不能?”于江回答,“少监最喜欢玩叶子牌,我们大家经常一起玩。”

  唐瑾看大家对这里的熟悉态度,就像前世里大家一起搓麻将一样,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是在一个小房间里玩的,里边有几个人,平大人跟他们打了招呼,坐了下来。

  他先玩了几场,赢了二两银子,对着大家道:“好了,你们都玩去吧,不用看我。”

  唐瑾的同僚又开了一桌,四人坐着玩了几把,有的输有的赢。

  看起来很正常,唐瑾安了些心。

  玩了几场之后,平大人被别人换下去,过来问坐在一边的唐瑾:“你会玩了吧?”

  唐瑾看了几场也看会了,他不太想玩,就道:“我家里人从来不让我玩这个,没有经验,没学会。”

  平大人是个很开朗的人,哈哈笑道:“没有关系,我来教你。”

  周围的同僚都在起哄,很热闹,唐瑾顺着大家的心意坐下来跟着玩。

  牌很简单,也不能装不懂,学了两遍就会了,赢了一百多文。

  他们是越玩越大,再玩四五场也都赢了,赢了一两银子。

  第六场的时候,唐谨开始输了,输了半两银子。

  唐瑾把牌一放,笑道:“玩了不玩了,我不会玩,你们玩吧。”

  平大人笑道:“原来就是有输有赢,你赢得多输得少,证明运气很好,说不定下把就赢了,继续玩。”

  同僚也都这样说。

  这里的几个人不是官职比唐瑾大,就是和他平级,唐瑾不好拒绝又坐了下来。

  等到第七场的时候,唐瑾一下子赢了一两银子。

  平大人笑道:“这样玩没有意思,翻花玩。”

  跟唐瑾一同玩的另外两个人同意了。

  完全不明白翻花是什么意思,唐瑾看底钱只有一百文,想着也不会输多少,就问怎么个算法。

  大家笑着说,不会让他输光。

  唐瑾跟着玩了一把才知道是翻倍的算法,至于翻几倍看情况有自己的算法,唐瑾还不会算。

  “那一次最多会输几倍?”唐瑾询问他们。

  “二十倍。”于江回答。

  唐瑾一看底钱变成了儿二两,笑着把牌放下说:“不玩啦,我输不起。”

  平大人笑道:“只不过是二两银子的底,你怕什么?”

  唐瑾说:“二两银子说起来输了也要赔四十两银子,我没有那么多钱。”

  平大人笑着骂他小气鬼,说把底钱改成一两银子。又故意问唐瑾:“一两银子,你总输得起吧?”

  一两银子唐瑾倒是输得起的,但不想输,他也不好说不玩,于是又坐下来玩了。

  这一下子赢了二十两!

  惹来大家惊呼,都说唐瑾运气好。

  下一场他们把底钱变成了二两,不等唐瑾说不玩,平大人就笑着骂唐瑾:“你可不要说玩不起来,这样没意思。”

  唐瑾笑道:“大人真是英明,一下子猜到了我的想法。”

  嘴上这样说着,他还是在座位上坐着,把这一把玩下去了。

  这一把下去,唐瑾又赢了,赢了三十八两。

  这个时候,唐瑾隐约有些不安,他站起来笑着说要让位置,让大家赢钱。

  结果,被旁人压了肩膀坐下去。

  “你运气好,别矫情,我跟着加钱一起玩。”

  几人附和,说也跟着加钱。

  这一次,唐瑾赢了三十六两。跟着唐瑾的人也赢了,不过这种赢得少。

  大家都很开心,夸唐瑾运气好,有几个人很兴奋,说要继续跟着唐瑾下注。

  人在赌桌上怎么可能会经常赢呢?就算是也是有问题的,唐瑾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

  在这一场的时,底钱变成了五两。

  唐瑾算着就是输最多也是输一百两。这些大多都是赢来的钱,他输自己的钱就只输几两。

  要是真输了,以后也有借口不来和他们一起玩,但这一次却是要给面子的。

  没想到,这次一下赢了一百五十两。

  众人更加兴奋了,欢呼不断,一个个夸起唐瑾运气好,简直赌神下凡。

  坐在唐瑾对面的人输的多了,生气了,站起来踢椅子:“不玩了。”

  大家都笑话他玩不起,围观的一个唐瑾不认识的人道:“我来玩,输不起的孙子!”

  “呀,小王将军上场啊!”

  唐瑾发现几个同僚都激动起来,跃跃欲试的。

  小王将军一坐下就笑着对唐瑾道:“我家里有钱,我可是不怕输的,状元郎你就放心的赢吧。”

  大家都哈哈笑着,对唐瑾说他家境好,让唐瑾不要客气,好好赢。

  小王将军一上场就要拿二十两的银子做底。

  唐瑾皱着一张脸,对着大家苦着脸道:“二十两银子,翻二十倍就是四百两。我这里只有二百多了,可真是输不起了,不玩了!”

  小王将军不高兴了,把脸一冷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跟别人可以玩,跟我就不能玩。”

  平大人也把脸拉了下来,低声对唐瑾说:“小王将军是护国将军家的长子,有实权,武术很厉害。”

  护国将军是哪一个人唐瑾并不认识,但既然是有实权的,那肯定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于江在旁边说:“你不用担心,小王将军他十赌九输,从来没有赢过钱,不用害怕。”

  唐瑾的同僚都在附和他。

  唐瑾听到这里,不答应好像不行。

  他更加感觉到了不对劲,要是再这样玩下去,那才是傻。

  于是他用漏风的语言对着小王将军扳着指头算:“不是我看不起你啊,你看,二十两的底钱我要是输了,就要输一百多两的银子呢,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真输了会把我曾祖父气死的。”

  大家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小王将军打趣他:“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那我们先玩小的。还是从一两银子玩起吧。

  这次唐瑾又赢了一百多两。他发现,这个小王将军真的不会出牌。

  周围的同僚也都在笑话他不会出牌,又说起他这些年都输了多少银子。

  这时小王将军笑骂他们后,问唐瑾:“现在你可以玩大的了吧?”

  唐瑾无奈点头。

  这一把以二十两银子为底,下来后唐瑾一下子赢了三百两银子,这时他都赢了七百多两了。

  小王将军叹了口气:“我输了这一把就不再玩了。就是手气不好还爱玩,逢玩必输,要不是家里有钱都经不起我输。”

  这一把,以三十两银子为低,唐瑾算了一下,这样下来他还是会输一百多两,于是他把牌一放,耍赖道:“输不起输不起,不玩了。”

  “你肯定赢啊,怕什么!”同僚有两个为唐瑾可惜,有两个抢唐瑾位置。

  小王将军笑骂那两人,就要和唐瑾玩,他们只好作罢,一副丢了钱的肉痛样子。

  “反正不一定会赢,我输不起。”唐谨笑。

  “你输了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不会要你的钱。”小王将军承诺。

  大家都跟着说小王将军讲信誉,不会出尔反尔。

  唐瑾不说话,直摇头。

  “你这不行啊,赢了钱就想跑!”平大人点着唐瑾额头笑骂他。

  唐瑾直接把赢下来的钱也还给了小王将军:“谢谢你,不过你就算是真的不要我的钱,我也不能让自己养成赌钱的习惯。”

  一个同僚说:“玩几次又怎么会养成习惯?”

  小王将军劝唐瑾,唐瑾坚决不玩,弄的气氛有点不太对。

  平大人见真的劝不了唐瑾,也没有生气,就不让他玩了,但是也让他把赢下来的钱拿了回去。

  众人玩了很长时间,那个小王将军又输了几把,就不再玩了。

  等大家玩完回去的时候,唐瑾手里已经有七百多两的银子了。

  走到大堂的时候,唐瑾把包着银子的包袱向地上一扔,向外走去。

  白花花的银子撒了一地。

  “啊!”大家惊呼起来,有人叫他有人拾银子,连忙问他怎么不要了。

  唐瑾对着大家笑着说:“这种钱虽然来得快,但是容易上瘾,我不能让自己喜欢上赌钱,所以这银子我也不要了。”

  大家心里一时都被这话震的说不出话来。

  于江劝唐瑾:“怕上瘾以后不想玩就不来玩了,但是钱还是要的嘛。”

  “对呀,怎么和钱过不去!”同僚劝着。

  唐瑾坚决不要,于江又劝了几遍,唐瑾干脆道:“你喜欢你拿去吧。”

  同僚一脸羡慕,于江自己却也不好拿着这钱,看了平大人一眼。

  平大人问唐瑾:“你真的不要这个银子?”

  “不要!”唐瑾说的干脆果决。

  平大人上前说:“那好吧,这钱我要了,你可别后悔。”

  到了这里,唐瑾隐隐的松了一口气,笑着摇头:“我不后悔。”

  大家都打趣起来唐瑾不为利所动。

  等回到了唐家以后,唐瑾把这件事情给唐老爷子说了,并且沉重的道:“我总觉得于江在给我下套,想要让我输钱。可是又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唐老爷子沉思了一会,问唐瑾:“你有没有觉得这是一群人在给你下套?”

  唐瑾有些迟疑的说:“感觉起来是这样,但想不通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唐老爷子询问了唐瑾的很多细节,也觉得在他们吃饭之前他们没有说开玩笑这事有问题。

  两人商量不出什么来,唐瑾有些发愁。他觉得自己在家里想也不是办法,于是去找桓栋。

  他运气好,桓栋刚好在家,于是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桓栋听了以后,应道:“听你这样说起来,的确有问题。”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秘书省的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官员,基本上都是纯臣,要说联合起来陷害你有些不可能。”

  唐瑾点头:“我的确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恶意。”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只是这件事情太不对劲了。”

  桓栋听着他说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唐瑾知道他是在笑话自己的声音,也没有生气,反正他就是掉牙了,说话露气,听着怪怪的,也没有办法。

  商量不出来,两人长时间不见面,就聊起了天来。

  桓栋笑着说:“你来到正好啊,你要是明天来,我就去庄子里边避暑了。”

  “怎么现在才去避暑?”现在虽然才八月多,还热,但一般避暑的话都会去的早一些。

  “早前有些事比较忙。”

  唐瑾点了点头,不追问,又问起桓栋去不去秘书省上值。

  桓栋摇头:“你知道的,我不用去。”

  桓栋不用去,过几年可以再升一个不重要的职位,到时候想不想历练都看他自己。

  等他大了,就可以真正的做官了。

  在秘书省能学到的东西,他的长辈都会教他。

  这个时候,平大人提着银子进了平章事俞大人的家里。

  他对着俞大人详细的说了经过,最后感叹道:“是人都有贪性,小孩子有时候更加不注意后果,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唐瑾小小年纪,一直都能保持心里清明。”

  俞观之笑着点头:“我从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所以才让你去试探他。”

  平大人笑道:“大人还要怎么试探他,我帮您去做。”

  俞观之摇了摇头,望了一眼桌子上的信封,里边是孟成锐的来信,他道:“不用了,我已经了解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明白了。”

  俞观之又问了平大人一些细节,最后让他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对他说:“这件事情可要保密啊。”

  “这个是自然,大人放心吧。”平大人承诺。

  回到家里的路上时,平大人心里还在琢磨着,俞大人试探唐瑾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因由。

  不可能因为唐瑾是新科状元的身份。

  俞大人这么些年来,早都不知道见过几十个新科状元了,哪里会稀罕一个童子科的状元。

  难道是想要将自己的重孙女许配给唐瑾,所以才去考察它的人品吗?可是这也太早了吧!

  那么还有什么原因呢,或者是因为觉得唐瑾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重视他?

  那也不对,国家里的栋梁不知凡几,哪里会缺一个唐瑾?再说了,现成的栋梁比唐瑾这颗小树苗强的多呀。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让平大人心里有了想法,让下边的人对唐谨好一点,以免出了什么事,他担待不起。

  唐瑾回家,没有几天,就遇到了向炜来请他出去玩。

  唐瑾并不想,耐不住对方求,只好答应下一次休沐的时候去。

  没想到,这一次却发生了一件让他非常吃惊的事情。

第157章 快来订阅我(∩_∩)

  是向炜约唐瑾出去玩,结果等唐瑾真空出时间去找他的时候,向炜反倒是不在,可能是忘记了两人的约定。

  唐瑾于是就自己去逛街。

  买了一些生活上要用的小东西,又想去买两根毛笔。

  他知道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老店,东西的质量很好,价钱也不贵,就找去了。

  店员很热情的给唐瑾介绍,介绍完了还说:“店里如今有邹先生的制笔,您看您需要么?”

  邹先生制的笔在京城很吃香,追捧的人很多,唐瑾询问:“一支约么多少钱?”

  “十五两,二十两的都有,还有三十两的。”

  “不了。”唐瑾理智的摇了摇头。要是一两银子左右,他还会考虑,这么贵,属于那种明星笔了,就跟现代打了大广告的东西一样。

  东西肯定是真的好,就算比一般的笔好了很多,对他来说性价比也不高,他寻个够用的就行。

  唐瑾仔细挑了两支笔,然后去付钱。店员在这之中已经去招呼新进来的顾客了。

  问了价钱后,他从袖子里的钱袋掏出了几十文,还差三文钱,其它文钱被压在碎银子下,再掏只掏出来一文,总是摸到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