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珍珠港事件发生在1941年12月7日,攻占巴士底狱发生在恐怖统治时期之前。
迈克说过丹沃斯先生打乱和取消了几十个传送任务。如果他这么做是因为滑移增加不是这几个月的问题,而是这几年呢?如果丹沃斯先生把传送任务按照时间顺序排列

,取消已经到最后期限的传送点,因为他担心传送点不能及时打开,那会怎么样?如果时间滑移的增加已经持续了四年呢?或者持续了整个战争时期,这就是为什么波莉会

在欧洲胜利日见到艾琳?因为她们没法回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丹沃斯先生不在一开始就取消她的穿越任务呢?
或许滑移增加得并没有那么快,她想。珍珠港事件仅仅发生在敦刻尔克事件的一年半之后。她不知道法国大革命的这两起事件相隔多久。攻占巴士底狱发生在1789年7月

14日,但是她不知道恐怖统治时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不到三年……
也许这不是他们改变计划的原因,可能是另外的什么事。等迈克打电话来,我要问问他原来任务的顺序,还有之后的任务变成了什么,她想,如果他真能打电话来的话

。在这期间,担心也没用。
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了塞尔弗里奇、伯恩-霍林斯沃斯看女士外套——幸好这些衣服对艾琳来说太贵了,即使那些在伯恩-霍林斯沃斯的“炸

弹损坏”拍卖会上的外套,她也买不起。服装配给开始实施后,她就不可能攒出足够的钱去买一件衣服了。但是看到衣服的颜色只是黑色、棕色和深蓝色的时候,波莉还是

觉得高兴。
迈克星期天晚上打电话来了,就像艾琳预料的那样。他在那里很难找到一部不被监听的电话。他说道:“我要么找一个更近一些的电话亭,要么我们就得用密码对话。


“你周围应该都是最优秀的密码分析师。”波莉说道,“我觉得还是别用密码的好。”
“你说得对,要不咱们用信件联络吧,里基特太太会偷拆你的信吗?”
“很可能会。”
“好,别担心,我会想到办法的。我想检索小组还没回复我们的广告吧?”
“没有,你原本第一个要做的任务是珍珠港的,是吗?”
“是啊,之后是世贸中心和突出部战役,所以我用一个L-A入口就可以完成三项任务。”
“他们把任务换成了什么?他们只换了敦刻尔克和珍珠港吗?”
“不,他们把任务全都换了。在珍珠港事件之后,他们希望我去做阿拉曼的任务还有突出部战役……”
我的猜测是对的,它们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一种熟悉的惊慌感向波莉袭来。阿拉曼战役仅发生在珍珠港事件的十一个月后,突出部战役发生在两年后。这段时间还

不如我的任务时间长。
“接下来是世贸中心第二次被袭击……”
发生在突出部战役的六十年后。
“还有索尔兹伯里市流行病爆发。”迈克说道。是在二十年后。
但这证明不了什么,实验室可能把迈克的任务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是因为珍珠港而不是其他原因。
我要知道恐怖统治时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波莉心想,她想着有谁会知道。艾琳不知道。波莉也不想让她问来问去的。因为艾琳在图书部工作,她不可能从一本法国

大革命的书中查到这些。
戈弗雷爵士肯定会知道答案——他应该在舞台上扮演过西德尼·卡顿。但他也会刨根问底的,他总是看得很深。
霍尔本站的图书管理员,她想。
她们到诺丁山门站的时候,她告诉艾琳自己忘记给多琳留口信了,她得回牛津广场站一下。但她实际却坐上了去霍尔本站的车。
“恐怖统治时期?”留着姜黄色头发的图书管理员立马问道,“是从1793年9月开始的。”在攻占巴士底狱的四年零两个月之后。
《双城记》中的人物。《双城记》是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所著的一本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小说。
牛津 2060年4月
不要把它留给别人
空袭预防措施海报/1940年
丹沃斯先生又检查了一遍石川博士的计算结果,然后喊道:“埃德里奇,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看到来到门口的秘书,他说:“你给实验室打个电话,问他们怎么

还没把分析报告送来。”
“他们早就送来了,先生。”埃德里奇杵在那里。
我就不该放芬奇去当历史学家,丹沃斯突然很想念前任秘书芬奇。“你把报告放在哪儿了?”
“在我的桌子上,先生。”
“给我拿过来。”丹沃斯说,在埃德里奇拿着文件回来后又问,“研究所来过电话吗?”
“来过,先生。”
“他们怎么说?”
“说找到了你想要的信息,让你给他们回电话,”埃德里奇回答道,“需要我替您打电话过去吗?”
不用,因为你很可能打了电话也不会告诉我结果,丹沃斯想。“我自己来。”说着就拨了电话。
“那天晚上一共有两百人遇难,”接听电话的技术人员说,“您问的那个地区有二十一人死亡。但这个死亡人数不包括在那一天受伤,后来因伤势过重死亡的人。”
还有在随后几天或几个星期里被德军炸死的人,丹沃斯心想。
“您需要我们查出那些遭受致命伤而死的人吗?”技术人员问。
“我们能统计出来。把你到目前为止的发现告诉我。你说那晚死了二十一个人?”
“是的,先生。”她说,“六名消防员,一名空袭预警员,一名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队成员,一名兰开斯特步枪队的军官,一名空军女子勤务队女兵,一名十七岁的男孩

,还有两名女仆。”
“里面没有海军军官吗?”
“没有,先生。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些只是那天晚上死的人。”
“你知道他们死时的确切地点吗?”
“只知道其中几个人的。那名军官和两名消防员是在上格罗夫纳街被炸死的,其他人是在米诺雷斯救火时遇难的。突袭预警员死在齐普赛,他被柱子砸到了。”
“那名皇家海军女子勤务队成员呢?”
“她在圣母玛利亚巷遇难。”
就是离圣保罗教堂很近的那几条街。“有她的照片吗?”
“死亡通告上没有。我需要找一张她的照片吗?”
“是的。我需要遇难者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还有照片。越快越好,找到了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唐沃斯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技术员,随即挂断了电话,开始分析滑移偏差,担心会得到更多的坏消息。但是,尽管平均每个传送点的滑移量略有增加,但并不像石川所估

算的那样大,而且其中几个传送点开启的时候极有可能出现在了可能被人看见的区域,这可能是滑移量增加的原因,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会有峰值出现。
但分析里不包括这个星期的传送点情况。他告诉埃德里奇,如果研究所打来电话,就往实验室给他打个电话,接着他就走出了贝列尔学院的大门,前往宽街。
丹沃斯走到卡泰街时,科林·坦普勒追上了他。“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您那个白痴秘书不肯告诉我您在哪儿。”
丹沃斯本想责备科林骂埃德里奇是白痴的行为,但转念一想科林的评价确实没什么毛病。“你怎么不在学校待着?”他反问道。
“学校放假了,”科林说,看着他的表情又说,“是真的。您可以给学校打电话问问他们,所以我才跑来见您。关于任务,我有个想法。”他说,和丹沃斯并肩走着。

“您知道大地女孩吗?”
“大地女孩?”
“是的。在二战中,一群年轻女子……”
“我知道大地女孩。你要扮成女人去参加妇女土地工作服务队?”
“不,因为农场主和他们雇的男工们都去打仗了,政府不得已才发起‘大地女孩’运动,我想我可以说自己才十五岁——年龄太小,不能被召去参军——那我就可以观

察战时农场生活了。你知道,食物短缺等方面的问题。”
“怎样才能不让你一到那儿就报名入伍呢?让你赶到伦敦去见波莉·丘吉尔?”
“那是我最讨厌做的事。”科林强烈反对,但丹沃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波莉曾嘲弄过他,伤害了他的感情吗?“我保证不会参军。如果您同意,我可以发誓。

立个血誓什么的也行。”
“不行。”
“我在汉普郡找到了一个农场,在整个战争中没遭到过一枚炸弹和V-1导弹的袭击。我之前学过怎么挤牛奶和收鸡蛋……”
他们走到了实验室。丹沃斯在门口停了下来。“我不会把你送到任何地方,除非你通过考试,被牛津大学录取,拿到本科学位——不过目前来看,这些都不太可能实现

。”
“这不公平。我重写了我的那篇研究石川博士的论文,得到了很高的分数,尽管我仍然觉得他的理论实在糟糕透顶。”
但愿你是对的,丹沃斯想。“你走吧,”他说,“我还有事要处理。”
“我可以等着。”
“那也没用,我不会改变主意的,省得你又趁我不注意,和我一起用绮芙琳·恩格尔的传送点穿越。我不是去穿越的,我要找巴特利。”
“那可以让我进实验室,对吧?”科林说完,趁丹沃斯还没把门关上,偷偷溜了进去。“等您忙完再跟您聊我的其他想法。我不会打扰你们,您都不会注意到我在这儿

的。”
“我不想听。”丹沃斯说着,向控制台那儿的巴特利走去。
“如果您来是为了在圣保罗教堂的传送点,”巴特利说,“我们刚刚计算好坐标,您随时都可以出发。”
“好。”丹沃斯说,“我想看看这个星期传送点的滑移情况。数值还在增加吗?”
“是的。”巴特利在屏幕上调出数据。“但增长率比上个星期低。”
很好, 丹沃斯想。也许这只是暂时的反常现象。巴特利说:“我一直在观察每个传送点。增加的滑移似乎仅限于二战时期,因此滑移增加可能是由于战争产生的分歧点

的发生率更高。或者因为战时情况——平民观察员,巡逻的空袭预警员,诸如此类的。”
但是多年来,很多历史学家都进入过二战时期,平均滑移率并没有增加。“我跟你说过的所有历史学家的任务都取消或改期了吗?”
“是的,先生。”巴特利说,琳娜递给丹沃斯一张清单。
“迈克尔·戴维斯的呢?”丹沃斯看着名单问道。
“我们重新安排他先去执行敦刻尔克的撤退观察任务。他走了,”巴特利看了看控制台屏幕。“是在四天前。6~10天后就会回来。”
“珍珠港传送点定在什么时候?”
“5月底。”
好的,丹沃斯心想,我还有六个星期的时间来做决定。“为什么还没确定他回来的时间?预计的滑移幅度大吗?”
“不大,先生,他的传送点在多佛城外,在撤退行动后,他可能要花一两天时间才能回到那里。”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好他的传送点,”琳娜说,“我们只能找到距离多佛五英里的地方。”
丹沃斯皱起了眉头。石川博士曾考虑过,寻找传送点时会遇到麻烦。
“很困难吗?”
“是的。”琳娜说。
“还算可以,”巴特利说,“主要是这一地区人口众多,还有行动高度机密。”
“还有其他很难找到传送点的情况吗?”丹沃斯问。
“我们在新加坡找查尔斯·鲍登的传送点时遇到了一点儿小困难,但最后我们还是把他送到了一个英国殖民下的马球场。还在处理波莉·丘吉尔的传送点时遭遇瓶颈,

就是因为你提出的位置要求和灯火管制。”
“等她从伦敦大轰炸任务里撤回来后就让她来见我。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应该会在明后天把寄宿处的地址报过来。”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她还没报到吗?”
“没有,先生,但不用担心,”巴特利说,“她可能很难找到对外出租的房间,也可能她想等到找到工作以后再租房子。这样她就可以告诉我们工作的百货公司的名字

了……”
“她已经在那儿待一个月了。”丹沃斯说。她不可能花那么久才找到工作。怎么没人告诉我她的事?”他埋怨地看向科林。“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科林说。“她到那儿还不到一个月呢。巴特利,是这样吗?”
“是的。她才刚到那儿两天时间。”
“什么?一个月前埃德里奇告诉我,她去执行任务了。”
“她确实是去执行任务了,先生,但不是去执行大轰炸的任务。”琳娜说,“我们很难给她找到传送点,所以她建议我们先把她送到研究计划里的其他任务中去。”
“你就照她说的做了?你没有事先征得我的同意就把她送到遭受齐柏林飞艇袭击的伦敦了?”
“您已经批准了整个研究计划,所以我们想……但我们没把她送去现场。她还没有做好去一战的准备。我们把她送到计划中的第三部 分去了。”
“第三部 分?”丹沃斯生气地喊道,“然后你把她送进大轰炸地区了?”
“是的,先生,我们……”
“我不是让你取消所有有故障的传送点了吗?”
“有故障的?”巴特利说“我……您没说那是您要取消的,您只给了我们一张清单……”
“我是要把这些传送点重新排序,按时间顺序开启。如果做不到,就把它们取消。”
“您没说按时间顺序什么的。”琳娜辩解道。
“我……我不知道,”巴特利结结巴巴地说,“如果我们早知道的话……”
“到底出什么事了?”科林走过来问道,“波莉出事了?”
丹沃斯没理科林。“你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问巴特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重新给它们排序吗?如果波莉·丘吉尔当时在执行任务,为什么她不在你给我的名

单上?”
“你要了送到过去的所有历史学家的名单,”琳娜说,“但她当时已经回来了。”
丹沃斯一把揪住科林。“你知道她已经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科林说,“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不让她去执行大轰炸任务?”
丹沃斯转身看向巴特利。“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设定好波莉的传送点?”
“是波莉出什么事了吗?”科林又问。
“没有,我想让她回来。”
“先生,你需要派一个检索小组去找她吗?”巴特利说。
“不,那太费时间了,我自己去。还需要多久?”
“但您不知道她在哪儿,”巴特利争辩道,“再过一两天她就会来报到的,再等个一两天不就?”
“我知道她会在牛津街找工作。还要多久?”
巴特利说:“我得把她的传送点改成传送模式。这个模式是为了设置回程传送点的。大概一两天时间。”
“太久了。”丹沃斯说,“我得让她马上离开那里。如果她正在试图回来报到,我不希望出现任何问题干扰到她。在附近设置新的传送点要花多长时间?”
“新传送点?”巴特利问,“不知道。我们花了好几个星期才给波莉找到合适的传送点。那里有灯火管制……”
“在圣保罗教堂的传送点呢?”丹沃斯问巴特利,“设置新的时间坐标要花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钟头吧,但你不能到圣保罗教堂的传送点去。约翰·巴塞洛缪在那儿……”
“9月初可以,约翰20号才会用到那个传送点。”
“但是您不能在9月初过去。那太危险了。”
“直到10月份,圣保罗教堂的传送点才被炸毁。”丹沃斯说。
“我不是说圣保罗教堂。我说的是您的……”
“波莉是几号走的?”丹沃斯插了一句。
“9月10号。”
“她出什么事了?”科林问,“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她的传送点设在几点?”丹沃斯问巴特利。
“早上五点。9日夜间的空袭在四点半结束,直到六点二十二分警报全部解除。
“把我的时间定在凌晨四点。那个时候消防值班员会一直守在房顶上,我就有一整天的时间来找波莉了。”
“她去的第一天你就要让她回来?”科林问。
巴特利提醒道:“先生,您不能在有空袭的时候过去。10号的空袭时间很接近……”
“我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找到她,在大教堂下面就有个地铁站。我可以从那里直接到牛津街。那天晚上的空袭发生在伦敦东区,不是在伦敦中心。”
“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让她回来,”科林提高嗓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丹沃斯说,“我只是把她带回来,以防万一。”
“你说的以防是什么意思?以防什么?”
我就不该让科林进实验室,丹沃斯想。“滑移量略有增加,”他说,“在我们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情况之前,我不会给历史学家设定其他部分的传送点,仅此

而已。我没有反应过来波莉是用她已有的传送点离开的,不然我就不让她走了。既然她已经去了,那我就去把她带回来。”
“我和您一起去。”
“别开玩笑了。”
“不,我必须得去。”科林认真地说,“我答应过她,如果她有困难我会去救她。”
“她没有危险……”
“那您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你说轻微增加是什么意思?增加了多少?”
“只有几天。”
“哦,”科林说,丹沃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略显宽慰。
但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把眼前的一切都联系起来,得让他离开这里。“科林,你去道具部,跟他们说我需要一张1940年的身份证。”丹沃斯说,生怕科林不肯走,

但他显然很乐意帮忙。
“您想在身份证上写什么名字?”科林问道。
“没时间编造名字了。叫他们用手里的做给你。”
科林点点头。“您还需要一本配给簿、一个住房分配卡,还有……”
“不用,我只去几个小时。”丹沃斯说,“只要找到波莉,把她带回来就行了。”
“但您需要钱坐地铁,买东西也得付钱。那衣服呢?我还要去服装部……”
我都想象得出服装部有什么衣服,丹沃斯心想。“不,我穿以前穿过的。”他说。谢天谢地,一个半世纪以来还流行粗花呢夹克和羊毛裤子。
“但您需要一个防毒面具。还有一顶钢盔。”科林说,“这可是大轰炸。”
“我很清楚大轰炸有多危险,”丹沃斯说,“我去过那儿好几次了。”
“打断一下,先生。”巴特利打断了对话,说,“我觉得您不应该自己去,最好派个检索小组过去。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组好队,再花一两天的时间做准备……”
“没必要派检索小组过去。”
“至少派没去过1940年的人过去……”
“您可以派我去。”科林急切地说,“大轰炸的事我全了解,我之前帮波莉做过准备……”
“除了去道具部给我拿身份证,你哪儿也不许去。”丹沃斯说。
“但我知道所有的空袭都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而且……”
“快去吧,”丹沃斯说,“现在就去。”
“可是……好的,先生。”科林很不情愿,跑了出去。
“琳娜还要多久才能设置好这些坐标?”丹沃斯问巴特利。
“几分钟,但我真的建议您派一个以前没去过1940年的人过去。很明显,您很担心滑移的数量会不断增加,这样就没法在她的截止日期之前把她们救出来了,所以您不

该……”
“到目前为止,滑移增加的时间只有两天,最迟也要到12号才能过去,我在那儿才待不到一天。我不会有危险的。琳娜,你设置好坐标了吗?”丹沃斯朝琳娜喊道。
“快了。”琳娜回复道,丹沃斯摘下手表,开始掏口袋。
实验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科林手里挥着几张纸闯了进来:“您的新名字是爱德华·普赖斯,住在切尔西的银禧广场十一号。我还给您带来了两张五英镑的钞票。”
丹沃斯说:“你为什么要把身上穿的校服换成服装部那些蠢货以为的大轰炸时期的男装?”
科林脸红了。“我想和您一起去。要是两个人一起找,我们就能节省一半的时间,而且我知道10号每枚炸弹的掉落位置。”
“我也知道,快把钱和身份证给我。”
“这是您的配给簿,”科林说着递给丹沃斯。“您可能会需要用餐。我还带了个小手电筒,能帮您照路。”
丹沃斯把手电筒还了回去。“用这个会被当地的空袭预警员逮到,灯光管制期间不能用小手电筒。”
“那我更得和您一起去了。我在黑暗里也能看得很清楚……”
“你不能去,科林。”
“要是您被公共汽车撞了怎么办?这种事在停电期间经常发生。或是遇上其他麻烦怎么办?”
“我不会有麻烦的。”
“您上次就遇上了,”科林说,“我还救了您,您忘了吗?要是这种情况再发生呢?”
“不会的。”
“丹沃斯先生?”站在控制台旁的琳娜说,“如果您准备好了,我就设置坐标了。”
“好的。”他说,随后看到科林正心怀鬼胎地瞥了一眼时间网,算着时间网和他们所站的地方之间的距离。“谢谢你,琳娜,但我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科林,我又想

了想,还是带着手电筒比较好。我得尽快把波莉救出来,我可承受不起从路边摔下来扭伤脚踝的后果。”
“这才对。”科林说着,把手电筒递给他。
“不,这个不行,”他说,“这太现代了。还需要安装一个特殊的遮光罩,不能让别人看到亮光。去问问道具部有没有带兜帽的手电筒,如果没有,就在玻璃上贴黑色

纸条。快点。”
“好的,先生。”科林说完就冲了出去。
“坐标设置好了吗?”等科林一走,丹沃斯就问琳娜。
“设置好了,先生,”她说,“我们要尽可能在科林……”
丹沃斯走到门口,锁上了门。“把我送过去。”
“但我想……”
“我用不着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陪着我去找一个失踪的历史学家。”他说着,走向时间网传送台,弯腰躲过传送光波。“巴特利可以做证,这个十七岁的孩子还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