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24K金的嘴炮党,一个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口淫犯,我威胁小希的“你晚上小心点”,说到底,也就是打打嘴炮。
叔从来都提倡以双方自愿为原则,这样才能得到高质量的享受,才能实现生命的大和谐。至于霸王硬上弓,从来都不是叔的style。好吧,换句话说,就是——叔怂了。
毕竟小希那强有力的大长腿,那发达的臀大肌,一看就是经常去健身房的,真给蹬一脚,说不定下半辈子就不能人道了。
而且,小希跟我不一样,她不是嘴炮党,该出脚时就出脚,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所以,叔还是等着她自愿献身的那一天吧。
等我用不温不热的水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想着该怎么应对小希的冷嘲热讽,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她不会也穿越了吧?
这样的念头没有维持三秒,因为我很快就发现,小阳台的门开着,小希正站在阳台上。
我把衣服扣紧,跟出了阳台。
小希正靠在那摇摇欲坠的护栏上,看着远处的卡瓦格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听见我出了阳台,小希说:“鬼,我有点冷。”
我很怂逼地说:“喔,我给你拿衣服。”
她却回过头来,脸上表情温柔:“你可以抱我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要作弄我,犹豫了着站在原地。
小希换了个表情,挑衅地说:“怎么了?难道你真的是gay?”
叔作为宇内第二直男的地位,绝对不允许被质疑,听她这么一说,马上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
沉默。
过了一会她说:“你硬了。”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然后我试图把腰向后弯,离她充满弹性的臀部远点,她却右手向后挡着我的腰,阻止了我。
我吞了一口口水,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小希突然毫无预兆地说:“我刚跟你讲的,绝经,不是开玩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本来很正常的,但是,在任青平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
小希抓住我的手,放在她小腹上,补充道:“大姨妈。”
我摊开手掌,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隔着两层衣物,也能感受到她充满隐约的腹肌。虽然没有叔自己的那么硬邦邦,但如果脱了衣服,我敢打包票她一定身怀马甲线和人鱼线。好吧,因为在微信朋友圈里,我也看过她穿着运动bra,露出小蛮腰,在健身房里大汗淋漓的照片。
其实相比于大胸,叔更喜欢的是小腰。紧致的皮肤,薄薄的一层脂肪下,是柔韧有力的腰腹肌肉,那种感觉,就好象是散养走地鸡的风味,充满诱惑。
“你在摸什么?”
小希拍了一下我的手,制止了四处游走的手,跟跑得更远的思维。我不好意思地说:“呃,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哦,你说你绝经了……任青平死了多少年?”
“马上要四年了。”
“四年?就算怀上了哪吒,现在也生下来了啊”,我感到难以置信,“四年里,你一次大姨妈都没来过?”
小希斩钉截铁地确认:“没有,一次都没有。”
“难道你没有去医院看过?小小年纪就绝经了,这样生不了孩子的吧?”我感觉自己的语气像是热心的居委会大妈。
小希轻轻叹了口气:“当然去检查过的,去了好几个三甲医院,什么都查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不会怀孕挺好的呀,我又不想要孩子。”
我的手掌轻轻向下压,手心正感觉到她小腹传来的热力,这么蓬勃而充满生命力的肌体,却永远不会孕育出生命,这种感觉有点诡异。
她感觉到了我的用力,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背,半真半假地说:“再说了,这样对你们男人不是更方便吗?不用怕怀孕了要负责。”
我皱着眉头,担心地说:“可是你总要结婚的啊?”
小希噗哧一声笑了:“你在担心什么啊?你又不跟我结婚。”
我一时语塞。
她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有个闺蜜,就是不小心怀上了,才奉子成婚的。你说我没有这个功能,是不是少了个机会呢?”
我还没说什么,她又把自己的手掌,塞进我的手跟她小腹之间,一边抚摸一边说:“我说了你不要笑,有时我会想,里面是不是真怀上了任青平的孩子。”
我咦了一声:“我记得你说没跟他那个过啊,怎么会怀上?瞪谁谁怀孕是我的独家秘技,别人不会才对啊。”
小希把我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拿开,然后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在她的表情里,我看出了犹豫。
沉默了一会,她咬着嘴唇,终于决定告诉我这个秘密:“这件事情太羞耻了,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跟闺蜜也没有。”
我连忙主动表态:“我会保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说那件四年前发生的,导致她绝经的诡异经过。
“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任青平被撞是在09年6月,那时快放假了,电影院正在播变形金刚。我跟他看完电影出来,在斑马线上被一辆大货车撞上了。”
我点点头表示记得,一边用手搂住她的腰,怕她把原本就摇晃的护栏压垮,掉到楼下去。
“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后,他被宣布脑死亡,但家里人不肯放弃,所以一直在ICU里。ICU不像普通病房,每天只允许有半小时的探视时间,所以很宝贵。暑假的时候,我得到了叔叔阿姨的同意,去医院陪了他几次。”
“前几次,他都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详,就好像是睡了过去。我一直看着他,给他说话,给他唱歌,当然了,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
“后来暑假结束了,九月份的时候,我有一个周末去看他。那一次很奇怪……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困,一下子就睡着了。然后我做了个梦……很荒诞的梦。”
小希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是这个梦确实太荒诞,她不太好意思往下讲;过了一会,她还是决定继续。
“在梦里,他,任青平他突然醒了,从床上下来,牵着我的手。我跟他一直走,一直走,突然就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地上很白,软绵绵的,像是棉花又像是大雪。他穿着白色的病服,我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白色的病服。”
“然后,然后他把我按到,在白色的软绵绵的地上,我们做爱。之前我没有过那种经验,也不太知道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但是那个梦好真实,真是到有一些我之前根本就不懂的细节。比如说他把我的……”
小希深深吸了一口气,跳过我最期待的那一段:“总之,特别真实。事情结束后我就醒了,然后发现裤子暖暖的,湿透了,甚至流到了病房的椅子上。一开始我以为是大姨妈来了,但是低头一看,不是大姨妈……是……没有颜色的液体,你懂的。”
我瞪大了眼睛:“所以说是你在病房里做了个春梦,然后潮吹了?”
小希一把推开我,嗔道:“你才潮吹了咧,就知道不能跟你说。”
我心里一惊,因为由于相互作用力,她推开我的时候,自己也必然向后用力了。叔昨天住进这客栈就注意到了,小阳台上的护栏是用不知道什么树的树干,随便绑起来的,稍一用力推就有点晃动,如果是水哥来靠在上面,估计直接就散架了。
小希这么用力一推,真怕她会掉到楼下去,我下意识地冲上前,右手搂着她的腰往回抱。
“你干嘛?”
小希以为我要占她便宜,用手肘顶着我的胸口,要把我推开。
我顾不得那么多,先把她抱到了安全位置,这才松开小希,解释道:“这个栏杆不安全,我怕你掉下去。”
小希切了一声:“什么嘛,栏杆明明结实得很。”
我看她不相信,只好走过去,用力摇一下栏杆:“不信你看……”
栏杆纹丝不动。
小希抱起双手,摇摇头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敢做不敢承认,还要找一些奇怪的借口。”
我皱起眉头,再次用力晃动那栏杆。我手上逐渐用力,最后使出了浑身力气,可是那栏杆真的完全不会动。
不对啊,昨天它明明不是这样子的,随便摇一下就晃得厉害。我低下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研究。
“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我挠挠头,解释道:“不是的,昨天这个栏杆很松动的,怎么今天就变牢固了呢?难道是给人做了手脚?”
小希不屑地说:“你够了没有,还有人做手脚把不稳的栏杆加固的。好吧你慢慢玩,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房间,这时候我发现,栏杆确实被人加固过。在树干交接的地方,用红色的绳子仔细地绑了几遍,绳子很新,颜色红得鲜艳,跟原来破破烂烂的布条呈现明显的反差。在一些特别细的树干上,还绑上了长长的木条以加固。
难道是客栈老板弄的?
白天虽然我们去了冰湖,不在房间里,可下午回来后,也没听梅朵说过这事啊。难道雨崩这里是化外之地,民风淳朴,所以客栈老板进有客入住的房间,事前事后也不用说?
一阵风吹来,一定是从雪山上下来的风,才会那么冷。我打了个冷战,抱着自己的肩膀,冲进了房间,然后再关上薄薄的房门。
小希已经脱了外套,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似乎在玩游戏。
我向她宣布刚才的发现:“小希,我没有骗你,那个栏杆真的被加固过。估计是客栈的人弄的吧?”
小希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继续玩手机。
我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背过身去,开始脱外衣,准备也往被窝里钻。
小希却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不一定是客栈的人哦。”
我一愣,转过身看着她:“那会是谁?”
小希抬起头来,想了一会,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算了,你要笑就笑吧,我觉得是任青平。”
我确实觉得挺好笑的,却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好勉强控制着:“任青平?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小希像是早预料到我的反应,也没有计较,继续说道:“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讲吗,我觉得有可能是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才会四年没有来大姨妈……”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怀了孩子,哈哈哈,就是因为那次病房里的潮吹,不,是梦遗吗?”
小希拿起背后的枕头向我扔过来:“你去死啦!”
我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枕头,她的声音从枕头后面传来:“那次我湿……总之,那次是我最后一次去看他,9月份就开学了,之后我一直在忙学生会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下午,他妈妈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走了。”
我把枕头放下,小希已经低下了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仍然继续在叙述:“从那以后,我就觉得他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保护着我。这种感觉从一年前开始,就变得更加明显了。有几次遇到危险,我都奇迹一样地化险为夷。所以在看到那张照片之后,我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会不会他其实一直没死,是在暗地里保护着我?”
我看着她头发的漩涡,心里稍微有点难过。她心爱的恋人就死在自己眼前,所以会产生种种幻想,把生活中遇到的事情,有意无意、牵强附会地往想象出来的那个情况去凑。
女人哪,有时候真是傻。
说到这里,小希自嘲地笑了一下:“算了,不说了,我们睡觉吧。”
我眉头一挑,淫笑着走近她床边:“好啊,小妹妹乖,叔叔来抱着你睡,要不要先讲个故事?”
小希瞪了我一眼:“给我死远点,姑奶奶自己睡,用不着你抱。”
我撇了撇嘴,走回自己的床边,不对,是走回到小明的床边。
其实叔虽然经常到处跑,但对酒店用品的卫生,一直持怀疑的态度。五星级酒店都不值得信任,更何况在这化外之地的乡间小客栈。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床单被套跟枕头,现在统一呈现出灰不溜秋的颜色,就好象被踩脏了的雪。
更让我烦躁的是,这张床昨晚还睡着个把内裤乱扔的女人,那个女人正在隔壁跟一个胖子在翻云覆雨。
我用手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检查,怕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种畏手畏脚、神经过敏的动作,让小希看在眼里,她看出来我是不太敢往里面躺,还雪上加霜,故意吓唬我道:“哎哟对不起,昨晚小明把换下来的内裤塞枕头下了,刚才我忘了收,现在才想起来。”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骗人,我还是忍不住揭开枕头,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万一小希说的是真的呢?枕着一条没洗的女人内裤睡觉,对我造成的精神污染,可能会导致从此不举。
幸好,小希果然是骗人的。
我松了一口气,身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鬼叔,没想到你一个抠脚大汉,竟然有洁癖哈哈哈……”
我懒得解释这根本不算洁癖,只是对卫生的基本要求而已。
我背对着她,慢慢脱掉外套,然后闭上眼屏住呼吸,一狠心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然后我侧着身子,面壁而睡,不去看小希那嘲笑我的脸。
如果放在年轻时,跟美女共处一室,就挨着那么近,肯定会兴奋得睡不着。现在年纪大了,再加上白天爬山也挺累的,晚餐还喝了点老板娘自酿的青梅酒,所以,不一会儿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我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走在一团迷雾里。那女人离我越来越近,本来模糊的脸也渐渐清晰。
是小希。
一阵大风吹来,吹散了身边的迷雾,然后我发现,两人深处在雪山的最高峰。头顶是蓝蓝的天,四周都是雪白的山峰,但都比我们站的这一个矮。
天上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眼,我们脚下踩着松软的雪,也同样白得让人无法直视。
我牵着小希,走着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然后我就顺势躺倒在雪地上,感觉就好象躺倒在白色的床单上一样。
小希在梦里跟我是一对情侣,她就这样坐到了我身上,柔软而有力的腰肢前后挪动,一下一下的,让我感受到了挤压的快感。
这种体验非常真实,我的另一个意识在感叹,这个梦怎么那么像真的呢?
小希甜美地叹息了一声,弯下腰来要亲我。她的脸越靠越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然后,我惊恐地发现,那张脸并不是我。
是照片上,牵着骡子的那个人——任青平。突然!
从我身下的雪地里,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胸口。我惊恐万分,用力去掰开那手,那手指如此僵硬,被我掰得咔咔作响。
我好不容易挣脱了那手,狼狈地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小希已经不见了踪影。
雪山顶的风越吹越大,吹走了地面的浮雪,露出了雪地下掩埋着的一具男性尸体。
那尸体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好像是一种奇怪的病号服。
在雪山这种严寒的地方,分解尸体的细菌跟真菌都无法生长,所以这具不知道被埋了多久的尸体,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好象是上一分钟才刚刚死去。
那尸体死前应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脸上的表情非常惊恐;但即使他的五官扭成了一团,我还是能轻松地辨认出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我每天早上都会在镜子里看见。
这是我的脸。
我吓得叫不出声来,然后,在我的尸体下面,慢慢洇出一团血水。那鲜艳的红色来势汹汹,像是决堤的洪水,染透了周围的雪,以极快的速度红到了我的脚下。
再然后,整座雪山都变成了红色。
我从噩梦里惊醒,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身下是躺得暖烘烘的被窝,旁边的床上传来小希沉稳的呼吸声。
我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在深夜的凉意里又湿又冷,让人有些难受。不过,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在我裤子里面,竟然也有同样的感觉。
不会吧?
我不可置信地伸手摸去,那种湿嗒嗒,黏糊糊的感觉,曾经熟悉但是好多年没有再经历过的体验——是的,贫僧法号梦遗。
自从高中开始早恋之后,作为一个跟异性有过接触并掌握了花式撸管技能的正常男人,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梦遗过了。没想到在雪山脚下这样一个破烂客栈里,做了一个前半部分是爱情武打,后半部分是惊悚悬疑的梦,竟然让我重温了这一项生理活动。
虽然变相证明了叔的心态沧桑,但身体年轻,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非常懊恼。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跟妹子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没把妹子睡掉,而是梦见了妹子并且梦遗——更丢脸的呢?
想来想去,只有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的前提下,再让这个妹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才能造成比这件事情本身更丢脸的效果。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把裤裆里的犯罪证据处理掉。
我鬼鬼祟祟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卫生间。幸好,小希睡得还挺熟的,没有把她吵醒。
因为衣物全都在隔壁房间,所以我就连换一条干净的内裤都无法做到,只好用厕所里质量奇差的纸巾,勉强把裤子里的犯罪证据擦掉。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小希晚上说过她是在ICU里探望任青平的时候,做了一个春梦,跟我所作的这个一样,体验非常真实。按照小希的说法,在做完那个梦之后,她从此就绝经了。
难道说,我也会从此绝精,变成我我环保我骄傲,我为国家省橡胶的男人?
我摇了摇头,把这奇怪的想法跟用过的一大团纸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我走到洗手盆前,用雪山融化下来的雪水,洗干净手,又洗了一把脸。
雪水冷得我呲牙裂嘴,抬起头来,在卫生间粗劣的镜子里,我看见了自己五官扭曲的脸。
在梦里,我的脸也是这样扭曲,作为一具尸体,被掩埋在雪地里。
我突然想到,客栈的床是高脚的,里面可以塞进……很多东西。难道是因为床下面真的有尸体,我才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因为小希在房间里,我又不能真的去检查床底下是不是有尸体,这样的响动一定会把她吵醒,然后她就可以笑话我三年了。
我的理智也告诉我,床下是不可能有尸体的。我所做的这个梦,不过是最近所听到的,所想到的事情,比如水哥说的被雪崩埋掉的登山队队员,比如小希一直要找的任青平,再加上我太久没有释放的利比多,所有元素混合起来的一个梦而已。
但是,理智归理智,该害怕的时候,人还是一样害怕。总之,在回到床上之后,我已经彻底睡不踏实了。
甚至有好几次,我在想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挤到小希那张床上去。就算冒着被她踢下床的风险,也好过这样提心吊胆地睡不着觉。
就这样半梦半醒的,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
我身心俱疲地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候小希也醒了,一看她昨晚就睡得很好,充满朝气地跟我说了早安,然后又说:“不错,昨晚还挺乖的。”
我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强行调戏道:“嘿嘿,其实我已经得手了,只是我的细如钢针,你完全无法察觉到而已。”
小希睡足了,心情很好,不跟我计较:“你就贫吧。”
我确实没有心情再贫下去,毕竟裤子里残留的那些东西,被体温烘干后变成硬邦邦的浆糊,是另外一种难受。我得赶紧找条干净裤子换上。
于是我从床上跳起来,穿好外套,跑到隔壁房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我等了有四五分钟,就在我失去耐心准备踢门的时候,水哥揉着惺忪的睡眼,终于来给我开门了。看上去,他睡得可一点都不比我好。
在水哥讲的那个地库的故事里,他曾经赌咒发誓,不能好好把lolita带出地库,他就会变胖,秃头,并且一辈子不举。前两项在他身上应验了,但是从昨晚小明的叫声来分析,最后一项却失灵了。
真是可惜。
我冲进房间,顾不上仔细欣赏这一片狼藉的战场,赶紧翻出裤子,跑到卫生间里换上。
套上干净裤子的一刹那,我觉得整个人都好了。
虽然发生了各种状况,但今天的安排还是要照常进行的。
不然的话,也对不起那么好的天气了。
我们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见外面湛蓝的天上,朝阳正放射出明亮的光芒,万里无云,是进行户外活动的绝佳天气。唯一要注意的是,做好防晒措施。
吃完早餐,我们重新上楼,然后在水哥的指导下收拾行囊。因为准备在神湖旁边住一晚,所以今天要带的东西,比昨天要重很多。
从西当温泉徒步进雨崩的时候,虽然行李更多,但是叫了两匹骡子帮忙驼,所以并没有很大的挑战。但去神湖的这条路线,骡子没办法通过,所以都只能自己背了。
虽然都是叫湖,但是去神湖跟冰湖分处卡瓦格博的两侧,神湖的海拔更高,路也更难走。一般游客的话,来到雨崩必去的景点是冰湖、神瀑;神湖是需要有一定的户外经验,加上比较好的体质,才会去挑战的一条路线。
不像从西当温泉进雨崩,或者从上雨崩去冰湖的这两条路,去神湖的路上是没有路牌跟电线杆的,不叫向导的话很可能会迷路。
所以,水哥昨天就通过客栈的梅朵,预约了一个向导,现在正在楼下等着我们。
向导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扎着一个辫子,个子不高,浑身皮肤黑黝黝的,眼睛很小但是聚光,整个人感觉特别神采奕奕。
向导让我们叫他多吉,然后就开启了话痨模式。
多吉说他也在东莞打过一年工,挣不到钱,所以前两年回来村里,干起了向导这一份非常有前途的职业。多吉说他喜欢周星驰,在东莞打工时没去过桑拿,他初恋的女朋友是贵州人……
到我们整顿好出发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把他的生平了解了一半。
直到水哥粗暴地打断他:“多吉,能介绍下今天的路线吗?”
多吉这才回归正题,我们背着登山包,一边跟着多吉走,一边听他介绍这次的行程。
根据多吉的介绍,去神湖要从下雨崩出发,跟昨天从上雨崩去冰湖,刚好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按照多吉的说法,来雨崩的游客里面,大概20个人里面,才会有1个去神湖。因为路不好走,来回来回要10个小时以上。虽然有人早出晚归,当天来回,但他也觉得在神湖旁边搭帐篷,住一夜再回来,会更好一些。因为神湖那边的风景特别美,辛辛苦苦爬上去了,住一晚才能更好地领略。
水哥朝小明得意地点头:“今晚我们可以混帐了。”
小明娇羞地说:“讨厌啦,昨晚还没折腾够吗?”
这一对狗男女,体力体质都属上乘,昨天晚上辛勤劳作了那么久,今天走气路来也是气不喘,腿不弯的。
多吉指着路那边的下雨崩村,跟我们继续介绍:“亲!下雨崩的海拔是3000米左右,神湖海拔4300多米,垂直落差有1300多米,单程是18公里。听起来是不是不远啊亲?不过路可特别难走啊。”
我怀疑他在东莞是给淘宝店当客服的,开口闭口都是亲,等下不知道会不会跟我们讨好评。
小希问他:“有多难走?”
多吉回答说:“亲你们昨天是去了冰湖吧?上雨崩去冰湖跟西当进来雨崩的路,一路上都有垃圾桶或者电线杆,所以特别好认也不怕迷路。我们现在去神湖,可是没有这些东西的哟。我们这一路又小又窄,去的人又少,一路上也遇不到几个人,你们可要跟好多吉啊,如果掉队了迷路了,找不到人问路的知道吗亲?在森林里还有很多岔路的,万一走错了可就出不来了哟。还有啊你们知道吧?这两年生态环境保护得好,野生动物又多了起来,要是迷路了遇上狼啊野猪啊什么的,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