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时快,伯恩斯以惊人的速度瞬移到埃弗里面前,张开胳膊狠狠的将埃弗里压死到衣柜上,然后反锁住埃弗里的双手用膝盖死死的顶着埃弗里的肋骨。埃弗里痛得只抽冷气,下意识的一头撞到伯恩斯的鼻子上,伯恩斯呻吟着,松开了手,蹒跚地向后退去。
埃弗里一下子闪到伯恩斯背后,用皮带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伯恩斯的眼睛一下子突了出来,埃弗里并没有想置他于死地,他只是想暂时制服伯恩斯。伯恩斯又高又壮,足足比埃弗里重20公斤,埃弗里必须尽可能快的控制住局面。
不过伯恩斯也不是吃素的,他怒吼一声,向前一倾身子,抓住埃弗里的手腕,将埃弗里狠狠的摔到了房间的墙壁上面,力道之大连墙上的夹合板都被震出了细小的裂缝。
埃弗里被震得牙齿都快掉了下来,鲜血慢慢从他的嘴角流出。不过每次伯恩斯弓紧身子将埃弗里向墙上撞去的时候,埃弗里将皮带勒的更紧了。伯恩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埃弗里看到他脖子上青筋毕露,耳朵慢慢变成了紫色。就在伯恩斯快失去意识之前,他一个倒钩,脚后跟用力的踢在埃弗里的腹股沟上。
埃弗里也不敢示弱,他看准机会一脚踢在伯恩斯的胫骨上,然后用力的将他压倒在床上,伯恩斯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床角,鲜血四溅。 埃弗里抬起拳头正要一击解决问题,一阵剧痛伴随着虚弱的酸楚感席卷了他全身,伯恩斯眨着流淌着鲜血的眼睛,看准了埃弗里的拳头,稳稳的接住了那冲向自己脑袋的一击。
“那时你为什么没有开枪?”伯恩斯咆哮道。
“当时有市民在那里!”埃弗里呻吟着。
伯恩斯一拳捣向埃弗里的肚子,然后抓着他的衬衫一路将他推到房门上,埃弗里感到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
“你接到了不论付出任何代价,立即击毙目标的命令!别忘了!”伯恩斯怒吼着,抬起脚跺向埃弗里。
埃弗里从牙缝里努力地向外挤着,“那里有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
“那我的小队,我的人怎么办!你想过他们没有?!”
伯恩斯试图一把抓起埃弗里,但是埃弗里左手格挡住伯恩斯的进攻,右手一记老拳锤到伯恩斯的脸上,接着抬起膝盖磕向伯恩斯的左肾。但是伯恩斯动作更快,他一个回身死死的扼住了埃弗里的脖子。
“军队一直在培养你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他们都要我们成为合格的杀人利器!”伯恩斯将埃弗里摔倒在地上,踩着埃弗里的脸。埃弗里此时眼冒金星,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此时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无益的。伯恩斯冷笑着,“你没办法逃避这一切的,就像你他妈没办法逃避我一样。”
埃弗里就要昏死过去,突然,他听到背后一声清脆响亮的拉枪栓声。
“伯恩斯下士,”庞德上尉冷静的说道,“往后退,冷静点。”
伯恩斯弯下身子紧紧的勒住埃弗里的喉咙,“我们在解决一些私人问题,这里不关你的事。”
“放开他,否则我保证我你的脑袋会在下一秒开花。”
“放你妈的狗屁。”
“你错了大兵,”上尉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冷酷,“我肯定会开枪的。”
伯恩斯慢慢松开了手,埃弗里软软的瘫倒在地板上,他看到上尉用右手那里的义肢握着一把M6制式手枪,他的手指和前臂肌肉组织都反射着钛合金的光亮。
“我知道那次行动的伤亡人数。”庞德说道,:“38名平民死伤,3名你小队的队员阵亡。但是约翰逊下士显然并不需要为这一切的不幸承担责任,他并没有任何的,哪怕是一丁点的失职。这就是我想要让你们两个搞明白的。”
伯恩斯握紧了双拳。
“你现在暴怒如雷,我可以理解。不过今晚一切的不愉快,都到此结束。”庞德看了看埃弗里,“假如你还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可以解决。”
“长官,没有长官。”埃弗里嘶哑道。
庞德回头看了看伯恩斯,“你有吗?”
没有丝毫的犹豫,伯恩斯抡起拳头一拳打在埃弗里的脸上,“这样子还差不多。”
埃弗里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并没有逃避伯恩斯,是他自己跟来了——同样是退出投石机行动被调任到这里。埃弗里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这份怀疑和焦虑比白白挨打更让他感到无比的窝火。
“约翰逊,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庞德说道。
埃弗里猛的起身,朝伯恩斯撞了过去。
伯恩斯的一颗牙齿从空中落地,正好掉在了希利脚下的地板上,他听见声音刚要过来劝劝架,希利小心翼翼的抬起脚跨过伯恩斯的牙齿,“上帝啊,”医护兵盯着地上的鲜血和牙齿喃喃道。
“好了,一切就此了结了,”庞德放下了枪,“这是命令。”
上尉最后看了两个下士一眼,然后转头关上房门离开了兵营。
“额,牙科方面可不是我的专长啊。”希利弯下腰捡起伯恩斯的牙齿,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什么,我们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伯恩斯扭头盯着埃弗里,后者正机警的看着他,他朝地上吐了口血痰,“不过我永远也忘不了发生的那一切。”
说完伯恩斯慢慢转身离开了兵营。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止个痛什么的。”希利说道。
“很好。”埃弗里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现在他只想多和希利聊聊天,不要让自己犯困睡着。
埃弗里扭过头对希利说,“你确定现在要和我住在一起吗?”
医护兵停在门口,看到他一脸的笑容,埃弗里第一次感到了一阵放松和宽慰。
“和你睡一起还挺不错的约翰逊,”希利扭头看了看外面伯恩斯的背影,“千万别让我和那家伙住在一起,说不定半夜里他就把我煮了吃了呢。”
第六章
次级罪责号上 艾普森。印第安星系达达布尽量压低自己背着甲烷储气罐的身子,蹑手蹑脚的走进引擎室中。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石头,还有一大堆灰绿色的消化粉末——这是他刚从豺狼人的食堂里面偷拿出来的。放松点……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从地面上一堆高低不平的脚架后面走过:这回可不能让它跑掉了。
圣甲虫幼虫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覆盖在他们浮夸身体上的头发总是在不停的来回舞动着,一路上到处乱碰着那些要不烫得要命要不就是冷的吓人的机器。达达布突然从蒸汽缭绕的房间中起身吓了圣甲虫幼虫一跳,它“砰”的一声一下从甲板上跳了起来,旋转着飞向了安全的地点,从肺出气口发出了痛苦惊慌的颤音。
达达布扔出石头,幼虫扑的一声一下子就被砸烂了。达达布扔出的石头继续向前滚着,碰到了次级罪责号引擎的保护罩上,激起了一片闪光,最终停在了一滩粘乎乎的绿色冷却剂里。如果放任幼虫不管一直让它们舒舒服服的待在冷却剂里面,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把冷却剂喝个一干二净。
看着烂成一滩泥一般的虫子尸体,达达布戴着面罩骄傲的喘息着,他伸出手指炫耀着:干掉两个啦!“
咕噜人执事兴奋地眨着红色的小眼睛,游戏的规则并不复杂,只是用石头砸死那到处乱窜的斯卡拉布幼虫就好了,砸的越多越好。
自从次级罪责号通过跃迁来到异星人星系已经过去好几个时间周期了,楚尔雅舰长小心翼翼的循着异星人运输舰的轨道寻找着它的出发地点。在此之前达达布可是无事可做,他才不相信那几个笨头笨脑的豺狼人会有心情去听他那长篇大论的布道呢。
达达布明白工程师在船上的重要性,当工程师们专心致志的投入工作时任何事情都打扰不了他们。所以有工程师服役的船上,没有什么部件会坏上很长时间,工程师们会在发现问题后的第一时间完美的解决掉它们。
<捕猎!你也,试试>达达布说着,递给工程师一块石头。
<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我真的不愿意这么做,你继续捕猎吧,看看能不能砸掉第三个虫子。> <只是,游戏!只是,娱乐!> <不,对你来说这是游戏,对我来说这是不折不扣的谋杀。>达达布无奈的叹了口气,虫子就是虫子嘛!何必那么认真!这艘船上肯定躲藏着数以百计的斯卡拉布幼虫,假如不清理掉其中的一些,说不定它们还会在船上搞出什么乱子呢!
达达布转念一想,难道是工程师认为自己和这些虫子有什么相似之处吗?它们都不会说话,可以说都算是船上可有可无的一个部件罢了。(对于工程师来说,船只没有损坏的情况下他就是一个摆设)达达布发现工程师身上的感官气泡鼓鼓的,仿佛是在谴责自己一般。
达达布看着引擎室的四周,突然发现了一个报废的能量块。
<现在,不去,杀戮>,达达布指着手中的能量块,<只是,娱乐!>工程师倔强的哼了一声。
<试试嘛!>达达布请求到,<就这,一次!>工程师极不情愿的用触角卷起石头,随随便便的扔了出去,却正中能量块的中心。
<一个!>达达布正要重新摆好能量块让工程师再投一次,楚尔雅的声音透过舰内扩音器响了起来。
“达达布执事,立刻来舰桥报到!对了,别让那个工程师一起跟过来!”
楚尔雅昏昏欲睡地瘫坐在指挥椅上,面前全息投影器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和数据实在是无法让她打起精神来。现在通过不断的侦测,全息屏幕上异星人星系的数据已经十分完备了:所有的行星和小行星——甚至还有一颗彗星都在大屏幕上一目了然。异星人飞船的初始星球在屏幕的正中央闪闪发光,数千个大小相同,形状如一的蓝绿色圆浮雕图案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整个星球上——楚尔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浮雕和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投影器突然断电了。
“小心点!”舰长扭头对着扎尔狠狠的骂道,那家伙拿着激光切割器正站在舰桥紫色凹面墙体旁边的一个壁橱那里。
“我再说一次,我只想让你暂时断开它和中央控制器之间的连接!而不是把它烧成一堆灰!”
“我明白了……舰长大人。”扎尔赶紧屈从的低下脑袋向舰长认错,然后继续开始用手中的激光切割器开始捣鼓壁橱中一个有着三个金字塔形结构的装置。三个金字塔中较大的一个尖顶向下,而其余两个较小的尖顶向上,直直的对着那个大的金字塔。三个金子塔都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这就是次级罪责号上的智能发光体,所有的星盟舰船上都配备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装置。它在异星人的星球(丰饶星)上发现了数以千计的浮雕,沟壑和闪光源,其中的每一个都可能代表着一处先行者遗迹。楚尔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兴奋的全身发抖,舌头在嘴里面不住的打着架。只要次级罪责号能够偷偷带上一些,她就……
豺狼人一族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母系领导的社会,在星盟进攻豺狼人并试图将他们一同拉入朝圣团的过程中,大批豺狼人在防守小行星要塞的战斗中阵亡。楚尔雅至今仍感觉到祖先的海盗冒险精神仍然在自己的血液中传承并沸腾。
豺狼人自古以来以海盗为主业。早在星盟来到之前,他们就在自己海洋密布的星球上四处航行于探险,为了食物和配偶而和其它豺狼人部落大打出手。随着豺狼人社会人口的增长和科技社会的进步,不同部落之间渐渐消除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与分歧,开始协力合作建造能够让他们离开自己母星的宇宙飞船。但是还有一些部落摆脱不了自己身上的海盗习气,开始使用最新科技的宇宙飞船在太空中继续着自己烧杀掠夺的勾当。
戏剧性的是,这些四处游荡的宇宙海盗最后倒成为了唯一让星盟军队头疼的抵抗力量。但是一旦母星陷落,这种星空游击战注定长久不了。不得已,几乎所有海盗船长们都接受了星盟的招安:只要他们允诺为星盟议会探索星空并传播圣教,就可以保留自己原有的舰船。
一些豺狼人觉得这是一个冒险发大财的绝佳机会,但是楚尔雅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所谓的传教就是无休无止的在太空里漫无目的的乱逛,被上面那些花痴莫名其妙的派去干这干那,然后就是必须一刻不停的搜寻先行者们留下的遗迹——就算真的能找到它们,也不会有一个子儿落到楚尔雅的腰包里。是的,也许在航行中楚尔雅没准走狗屎运可以发一笔小财:比如发现某个被遗弃的星盟殖民地或者是一艘破破烂烂的异星人飞船,但是这些小玩意儿简直他妈的太不值一提了,楚尔雅才不稀罕这些破铜烂铁。
终于让我熬到头啦。楚尔雅暗暗乐着。女舰长知道发现这么规模庞大的遗迹群,她从中中饱私囊一点小东东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到,这简直太棒了。
楚尔雅觉得脖子和肩膀上的硬结皮肤组织都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热起来,这些硬结组织是豺狼人的一道天然安全护甲,足以保护雌性豺狼人在交配季节不被突然的打击所伤害。虽然楚尔雅那方面的欲望并不是很强烈,但是她已经开始盘算起将来那美妙的生活了:在星盟黑市上高价倒卖自己偷藏的先行者遗物,用赚来的钱将次级罪责号赎回一段时间,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个梦幻般的交配蜜月长假。
楚尔雅惬意的靠在指挥椅上歪着头看着扎尔在一旁忙活着——他正努力搞定智能发光体和船上发信装置之间的线路,楚尔雅盯着扎尔手臂上突起的肌肉,已经看入了迷。其实楚尔雅喜欢那种有着高高个子的豺狼帅哥,但是扎尔那一身充满男性阳刚之气的雄性羽毛更是让楚尔雅为之疯狂,而且扎尔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以立马搞定,楚尔雅想着想着,不禁全身都激动的沸腾了起来。
“舰长大人?”达达布向楚尔雅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后转头满腹狐疑的看着旁边捣腾的不亦乐乎的扎尔。
“你能从这里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不?”楚尔雅指着全息成像器问达达布。
“额,这是一个拥有一颗恒星和5颗行星的星系,”达达布走近仔细观察了一番,“其中的一颗行星好像……好像布满……先行者……”达达布看着全息投影器,惊讶的屏住了呼吸。
楚尔雅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与狂喜,不动声色道,“智能发光器绝不撒谎。”
楚尔雅以前从来不把圣典上的话当回事,以为那些纯粹都是瞎扯淡,不管这次楚尔雅觉得这句话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每个智能发光器都是由先知们所发现的先行者战舰上的一个神奇装置仿制而来的——现在那艘战舰静静的停靠在星盟的首都博爱之城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智能发光器是星盟至高无上的神器,任何无端毁坏它都将被处以最轻为死刑的惩罚。
女舰长知道咕噜人执事看到扎尔的所作所为后一定会着急的蹦起来。咕噜人执事来回跳跃着自己圆锥形的平脚,一蹦一跳的伸着头想要知道扎尔拿着激光切割器到底在智能发光器那里干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楚尔雅甚至听到了达达布面具下面焦急的哼唧声。
“我必须马上将这些发光点汇报给议会!”达达布气喘吁吁的说道。
“不行!”楚尔雅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你绝不可以这么做!”
扎尔搞定了最后一个线路圈——智能发光器慢慢暗了下来。
“天哪!你这个异端!”达达布失声叫道。
扎尔听到咕噜人的叫喊扭过头来拿着切割器走了过来,楚尔雅看到苗头不对立刻制止住了企图烤熟咕噜人的扎尔。虽然楚尔雅不止一次希望扎尔把这个讨厌的咕噜人撕成碎片扔进太空,不过现在不行,现在她需要达达布活着。
“执事,冷静点,”楚尔雅说道,“智能发光体没有损坏,我们只是让它暂时休息一下罢了。”
“但是议会!”达达布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怎么像议会和宁静首相解释这一切啊?”
“总会有解释的……当我捞够属于我的宝贝我们就立即报告议会我们的重大发现。”
楚尔雅伸出爪子指向全息投影器,上面有一个孤零零的发光点没有位于异星人的星球上。也许在外行看来这可能是由某种数据叠加或者程序错误所造成的,但是楚尔雅与生俱来的海盗般尖锐的视觉与意识告诉她:这肯定是一个被装载在一艘异星人飞船上的先行者遗物;她希望可以像捕捉到上一艘运输舰一样轻松的逮住这艘飞船。
咕噜人执事吓得全身发抖起来,他那蓝灰色的胖身子颤个不停。楚尔雅知道咕噜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端,只有先知才有资格靠近并使用先行者的遗物。如果毁坏智能发光器意味着死亡,那么公然的违抗先知意愿就意味着被永世诅咒——这可比痛痛快快的死掉难过一百倍。
突然咕噜人执事停止了惊慌失措,他盯着全息投影器,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扎尔手中激光切割器发红的尖韧,慢慢冷静了下来。楚尔雅明白眼前的这个咕噜人可不是一般的聪明,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舰长告诉了他自己的全盘计划而达达布并没有被五马分尸,这只意味着一件事:楚尔雅需要达达布。
“我能为舰长做些什么呢?”达达布问道。
楚尔雅裂开嘴笑了,牙齿在智能发光器的余晖映衬下泛着蓝光,“我需要你来给议会撒一个弥天大谎。”
咕噜人执事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点了点头。舰长选定了一条新航向,直奔搭载先行者遗物的异星人飞船而去。
亨利“汉克”吉布森深爱着自己的宝贝运输舰——爱她那粗旷的轮廓,爱她那超低静音工作的肖-藤川跃迁加速器,更爱开着她在茫茫宇宙中惬意的航行。也许有人会奇怪有了导电脑的帮忙,为什么还要人类舰长来操控船只?汉克会告诉这些人他的答案:他超爱这艘船,爱她超过任何人,甚至他的老婆也不能和他的船相提并论。
人类船长在UNSC贸易船队中还是蛮常见的,他们通常负责驾驶运输舰和一些客轮。汉克就曾经在一艘从地球直达阿卡狄亚星(世外桃源)的豪华游轮上干过许多年,但是游轮上配备了大量的电脑和人手以满足乘客们这样那样的要求,汉克是一个喜欢独处独乐乐的人,他不喜欢有人或者那些电脑的合成声音来打扰他——他更喜欢安静的干自己的事情。要不是在游轮上工作的工资蛮高,他早就辞职不干了。
除了不会操控船只进行跃迁(跳跃的进入和跳出点都需要导航电脑进行实时进算),汉克对船只其他方面的操作早已烂熟于心。他喜欢自己驾驶的感觉,喜欢自己点燃联氨助推火箭,驾驶着飞船从地面上一飞冲天的美妙感觉。特别是驾驶着这艘属于自己的船——this end up号,更是让他心里美滋滋的。为了买下这艘船,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不过现在,至少他不为任何人而低三下四的工作,他就是自己的老板,时间长了,他也时不时的给那些老客户一点优惠来吸引更多的生意。
汉克最忠实的客户莫过于君特重工业集团了,这个坐落于火星的超大公司一直致力于研究并生产能够大幅度减轻农业劳动量的半自动农产机器人。此刻他的运输舰里面就搭载着君特公司一个最新的原型机——一个可以快速耕地的犁地机器人。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可是贵的吓人,所以当汉克看到控制台上的报警器嘟嘟的叫起来时,他又怒又怕。
一艘不明船只从阴影里突然杀出,看来它早就埋伏在丰饶星航道附近了,this end up号瞬间就被打残,而汉克却幸运的毫发无伤的躲过了这一劫,不过突如其来地火炮烧掉了船上的肖-藤川跃迁加速器,把船尾的动力火箭和微波激射器也炸了个精光——船上值钱的部件全部报废……汉克以后几辈子挣得钱都不足以支付船只的修理费,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丰饶星航道上曾经出现过海盗,所以也就没有再花一笔冤枉钱给船只加盖一层防护装甲,现在他有点后悔,这钱好像不怎么冤枉……
汉克紧张的注视着控制平台,另一道警报刺耳的响起:靠近船尾的左舷货舱甲板被突破,他已经感觉到指挥舱的橡胶地板在随着某种东西进入船壳而微微颤动起来。
“操他妈的。”汉克慌忙取下墙壁支架上的灭火器,他希望那些该死的海盗在进入船舱时没有伤及到那金贵的君特原型机器人。
“很好!来吧!这些狗杂种想要凿沉老子的船?!”汉克怒吼道,把灭火器高举过头顶,“那他们得先把它买下来再说。”
次级罪责号上的螺旋突击钻已经在异星人飞船的推进舱上钻出了一个大口子,功率强大的突击钻工作起来把次级罪责号的中心舱映射的通红通红的。
透过半透明保护罩看着外面正在与异星人舰船进行亲密接触的钻头,达达布无奈的叹息道,“这个傻女人怎么胆敢这么做?”达达布看着中心舱里的楚尔雅,她此刻正站在扎尔背后,一只爪子紧紧的抓着腰带上的等离子手枪——就像古时的豺狼人海盗女皇——指挥自己属下的小啰喽们准备进入目标的战舰。剩余的两个豺狼人船员站在楚尔雅背后,正在挥舞手中紫色水晶剑柄的光束剑。达达布看着他们,心里不禁可怜这几个傻瓜豺狼人来,他们可不像自己那么聪明,明白花痴女舰长那愚蠢的决定可能会把所有人都引向一条万劫不复的深渊。
达达布决定楚尔雅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拿出一些先行者的遗物(尽管一些已被发现的先行者遗物已经被证实十分危险,即使是让操作熟练的先知分析操控它们也可能发生后果极其严重的灾难)。搞到先行者的遗物后,楚尔雅很可能会立即跳跃到星盟的中心领地——在那里有太多的先行者遗物,议会根本无法使用智能发光器发现她那私藏的宝贝——然后迅速找到买主以高价出售。不过达达布心里明白,船上那些无用武之地的目击者们很可能等不到楚尔雅出手遗物的那天就死翘翘了,而他本人,估计在给议会汇报完虚假数目的发光点后就会被杀掉灭口。
突击钻慢慢停止了工作,它已经在异星人船只上凿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让工程师去检查一下那边的气压。”楚尔雅对达达布说道。气压钻已经慢慢打开,通过钻头的能量盾就可以直达异星人舰船了。
咕噜人执事转过身来对工程师示意着,“<检查,空气,压力>.在他们登上异星人舰船前,通常需要检查一下异星舰船和突击钻之间的气压是否大致相同,如果两边的气压相差很大,那么冒然闯入就意味着粉身碎骨。
工程师默默的从达达布身边飘过,比较轻在其他人眼里仅仅是一个有点用处的工具而已。它仔细检查着链接能量盾的控制器,然后满意的长吁一声。扎尔听到工程师确认没有危险的叫声后一马当先的跳了过去。
“这里没有危险!”扎尔通过通讯频道汇报道。楚尔雅立即命令另一个豺狼人船员跟上扎尔前进,而自己随后和比较轻一起穿过打开的能量盾进入了异星飞船。达达布深深得吸了口气,虔诚的着祈求先知的宽恕,然后跟着它们一起踏上了异星人飞船的甲板上。
这里面并不像上一艘船一样从头到尾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宽敞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货物:一个有着六个巨型轮子的庞大机器。机器的前方是一个长满牙齿般尖刺的横梁,比机器本身还要宽上很多,上面密密麻麻分布的尖刺每一个都是达达布身高的两倍那么长。机器的大部分内部结构都被黄蓝色的金属覆盖在里面,但是达达布还是看到了很多裸露的线圈和气胎,机器长长的横梁上端印着醒目的标志:J-O-T-U-N(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