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斯说了句话,大家都听见了。“哈!政府从没有修复过任何飞船!”
怀特默走过去想好好看看。他径直走到飞船下面,伸出手触摸表面。一些规则的浅槽刻在装甲板表面上。
“这些设计是什么意思?”总统问。
”我们不知道。”奥肯回答道,似乎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为此绞尽了脑汁。他曾经请来世界上最优秀的密码破译专家杰克逊博士对此作了三个星期的研究,后来不得不因另一项政府项目而离开。
“你是说我们四十年前就搞到了他们的一艘飞船,现在却依然对此一无所知?”总统恼火地说。
“不,不,不,不,”奥肯向总统保证。“我们已经知道不少东西了。但最最重要的只是在几天前才有个眉目。你看,我们没有办法复制他们的能量。但因为这些家伙又出现了,这里面的许多小玩意儿都打开了。最近的二十四小时是最最棒的,最让人激动的。”
总统忍不住了。“亿万人民面临死亡!我不会用令人激动这个词来描述的!”
总统的话在这个洞穴般的房间里回响着,其他的人一声不敢吭。
怀特默走到飞船的另一边去,想静下心来,但一个景象如广告牌—样浮现在脑海里:玛琳被大火吞没。他的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间的那一头,泪水涌向眼眶。他不会哭的,不会让自己有这样的奢侈。他长吸了口气,擦了擦眼睛,装作是在按摩头部。
格雷将军说了句话,打破了僵局。“博士,我想你很清楚我们正处在极其紧急的状态中。现在你能不能和我们谈谈我们所面对的敌人的情况?”
长头发的科学家开始意识到紧迫性,便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好的。他们和我们相差并不是特别大。他们呼吸氧气,也能耐热,耐寒……这很可能就是为什么他们对我们的星球感兴趣的原因。”
“你为什么说——”戴维刚说了半句,就停下来看看是否妥当。格雷和怀特默都作了个同意的手势。“你为什么认为他们对我们的星球感兴趣呢?”
“只是种直觉。”奥肯说,一面用领带擦拭着眼镜片。“他们是象我们一样的动物,有种寻求生存的本能,也许某种灾难迫使他们离开自己的星球,现在他们就是在流浪着。我想他们也需要空间,因为他们是牧场主,也可以说是农场主:他们有种畜牧业。”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正站在答案的下面:那些大盘子,飞船的装甲。如果你在显微镜下对它们作一番检查,就会发现上面有毛发,甚至有毛孔!”奥肯看到没有一个人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当然,那就是说装甲片是长起来的,而不是浇铸的。每一片都象人的指纹一样独特。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我想可能是通过生物工程控制DNA,这样外壳就可以长得大小一致了。可伊撒克医生认为他们把动物放在模子里,就象中国人过去给妇女缠足一样,来保持一定的尺寸。至于它们的年龄,我们还拿不准。通过一种类似碳14的测定力法,我们发现外壳的长成要用八十年时间。假如我们的方法可靠的话,飞船上的装甲板已经有三千到九千年的历史了。”
奥肯象个喜欢故弄玄虚的大学生。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嘿,想不您看看里边的怪物?”

在美国西南部的沙漠地带。有天UFO的报道并不罕见,而且常常是以惊人的速度到处撤插。几乎所有的目击者都声称当时只有他们自己在场。有一些确实是令人不得不信的案例,就象当年的总统吉米·卡特还在佐治亚州任州长时的目击报道,就曾引发了不少人的拙劣模仿。
但是1947午7月4日晚上发生的一件事却并不那么简单。新墨西哥州罗斯威尔镇周围的几百个公民全都声称他们看到了一个发光的约六十英尺长的碟状物体,从天空的西北方向掠过。瞬间,当地警察局、电台和报社几乎被电话淹没。全镇的人都确信他们目击到的东西不是从地球上来的,于是他们整夜里都在餐馆杯和超级市场的停车场聊天,互相谈论着自己所看见的不明飞行物,同时焦急地张望着天空,看有什么反常的征兆。公众反应几近歇斯底里的边缘。
几天以后,美国军方发了一则报道:他们已经把—艘坠毁的飞碟修复原状,他们相信这架飞碟是从地球以外的天体飞来的。这则令人震惊的声明是由威廉·布兰查德上校发布的,他当时在罗斯威尔基地的第509轰炸大队,后来成了四星将军和美国空军副参谋长。
人们看见飞碟那一天的第二天下午,当地的一个牧场主马克·布拉查尔在他的领地里发现了一架不寻常的飞机的残片。它是由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材料制成的,有些残片上还有类似象形文字的记号。马克沿着残片的踪迹找到了飞船和遗体,不过他后来绝不承认有外星人遗体这回事。
马克以为这是附近空军基地的一架试验飞机,于是他开车进城,给七十五英里外的罗斯威尔基地打了一个电话。一队情报人员匆匆赶来检查残骸。当晚他们把消息捅给了新闻界。
同样令人惊奇的是,他们随后又否认了自己的说法。在高层军官代表接二连三的来访之后,又召开了第二次记者招待会。他们说那是—只气象气球,一只奇怪的的新型气象气球,可能是由我们的死敌,苏联人放的。没人相信,但军队死不松口。蜂拥而至的记者得不到许可去考察证据。残骸已经从罗斯威尔空运到了一个秘密地点,在那里经受“进一步检查”。
那天晚上人们在罗斯威尔上空观察到的发光体是架侦察飞船,它是从停在地球大气层边缘的母船上飞来的。这次如同此前和此后的数百次飞行一样,飞船进行了数小时的研究和观察。就在结束这次飞行使命前,母船察觉有可能会被发现,径自飞走了。侦察飞船飞得太远了,由于地球表面的曲度,阻碍了能量从母船传到它的发动机上。飞船上的乘员发觉储存的能量只够用几分钟了,不禁惊慌失措。他们不是把飞船升到高空,而是往西北方向开去,重新回到指定的侦察地点。就在飞行途中,传感器响个不停,警告发动机马上就要失控了。但一切都太迟了,覆盖着飞船的负离子防护壳与飞船自身的异常能量发生反应,形成了从地面上看到的月光般的效果。左发动机爆炸成了几千块碎片,过了一会儿,飞船坠毁在沙漠上。
飞船中有两个外星人从坠落中幸存了下来;第三个已经死了。两个外星人中强壮的那一个挣扎了一个多钟头,最后幻开了舱门。他爬出飞船,又在沙地里爬了一百二十英尺,接着便遭到一群狼的袭击。在狼群撕咬着他的时候,飞船残骸里的同伴感受到了每一下可怕的噬咬,也听到了每一次无声的叫喊。他瘫在飞船里,直到第二天早晨陆陆续续来了一群地球人,活下来的外星人被用直升机空运到了罗斯威尔基地,而后由一架军队医疗飞机载到一个新的绝密研究室,五十一区。

 

第九章


奥肯带着大家来到一扇象银行金库—样的厚门前,用一把奇怪的三角形钥匙打开了门。伊撒克走进漆黑的房间,然后在墙上摸索着,打开了电灯的开关。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这间屋子曾是一间高度保密的报告厅,它的一排坐椅对着一个讲台。但多年来奥肯一直把这地方当作堆放过时科学仪器的仓库。总统和他的随员们踮起脚尖走过那一堆堆昂贵的垃圾,来到了屋子的尽头。此处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三联圆柱金属罐,大约有五英尺宽,顶端直伸到天花板。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奥肯象马戏团围蓬外那些拉客入场的售票员一样叫道:“女士们,先生们,这里就是我可爱的‘怪物展室’。”
他还想再说下去——就象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一样——但总统紧锁的眉头使他立刻打消了这念头。他从一个老式的按键面板上输入了一连串数字,然后那些罐子开始慢慢升上天花板去了。
在罐子里面是三个玻璃容器。每个容器都装着满满的甲醛溶液,里边美人鱼一般安静地漂着三具外星来客的尸体。他们脆弱的身体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整个躯体浸在幽暗的溶液中,呈现出橙黄色。他们细长的身体从圆乎乎的脑袋上垂下来,就象是中国风筝那种长长的尾巴。鼻子象鸟嘴一样,两边各有一只大大的,驯良的黑眼睛。看那样子他们是给吓坏了,好象对玻璃外面的地球生命感到无限惊奇。
奥肯观察着人们的脸.他们无一例外表现出那些通常该有的表情。有的人给吓呆了,有的人满脸狐疑,而有的人则恶心得转过身去。
“当我的前任威尔斯博上发现这三个家伙时,他们可跟现在大不一样。那时他们穿着一种生命外壳。那可怕的玩意儿长着触角,脸上是短的,而从背后生出来的却是长长的。边上两个罐子型的东西在飞船坠毁时就死了。只是在解剖时威尔斯才发现了里面的生物。只有去除外壳,才能了解他们的解剖结构。他们的感觉器官要比人类的敏感得多。他们的眼睛,就象你们所见到的,比我们的大、而且没有虹膜,这样他们可以毫无阻碍地接收视觉信息。他们的听觉神经和嗅觉器官是紧挨着的,都长在鼻子这儿。我们的理论是这样的:他们不仅能听到声音,而且能闻到声音。对于气味来说也是一样,他们同时嗅出并听到某种气味。”
他又来了。奥肯自己也发觉有点失态,抱歉地摆了摆手。但总统此时正专心致志地观察着,并没有注意到达些。
“请继续!”
“OK,再来看看他的循环系统。他们的循环系统中没有象我们心脏一样的动力器官。血液的流动依靠它们浑身肌肉的蠕动。它们没有声带,所以我们估计他们用另一种方式来交流。”
“什么方式?”戴维插嘴道,“好象你也没有提到手势或形体语言什么的。”
“不,它们好象使用—种超感觉的感知。”
“心灵感应。”伊撒克直接了当地说。“他们彼此读取对方的想法。”
“好了,好了……伊撤克医生。”奥肯抬头望着天花板,一种挖苦的神情从他脸上掠过。“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吗?我们没有充分的科学依据来作那样的断言。我实在不想标新立异,然后让我们的客人们把我们看成是一群傻瓜。”他愤愤地盯着伊撒克,对方同样还以冷冰冰的眼光。
“该死,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格雷无法容忍他们再胡说八道了。
奥肯于是继续解释说:“中间的那个在坠机后存活了十八天,威尔斯博士想尽办法要让他活下来。在第十天的报告中,他说他能感觉到外星人在读取他的思维。而在第十一天,他声称和外星人进行了“交谈”,不是用词语,而是用形象和感觉。这种“交谈”在那东西死去以前一直持续着。威尔斯博士从他所领会的谈话内容中并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害人的企图,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这就是我们没有发出警告的原因,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会发生后来这些事。”
当大胡子博士作完介绍,人们都注视着怀特默,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他们以为总统会轻易原谅这些科学家的疏忽的话,他们就错了。
怀持默转过身来对奥肯说:“我还记得刚才你在飞船那儿说的话。你提出了他们对地球感兴趣的原因,然后你又说这些家伙自己饲养动物,请问他们吃些什么呢?”
这时,每个人心中都出现了—幅惨景:人类被围在围栏里,被养得肥肥实实地等在屠宰场外,一个个被剥得精光。
朱利斯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想法,“这真荒唐,你是说这些破玩意儿想把我们做成香肠吗?”
“我不知道,这正是我要请教博士的问题”怀特默回答道。
这念头显然让奥肯深感不安。从他扭曲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把那样的场景想象得异常生动。他这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的确有嘴,在它们的小鼻子下面。也是很小,看起来就象是皮肤上的一条裂缝。解剖中还发现了一些分泌腐蚀性物质的腺体。但在胃里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所以我们不知道他们吃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总统走近奥肯,“我们怎样才能杀死他们?”
“天哪,这可是个难题。”他说道。然后用指头敲着脑门,象是那样能帮助他思考。“当然,它们的躯体比我们的还脆弱,但真正的问题在于他们所发展的某种自我保护机能。从我们所能看得到的一点,就足以断定这种机能比我们人类的要高级得多。”
戴维此时正绕着那些大玻璃罐转圈,他贴得很近,想要仔细研究一下那些怪东西。正在这时,他听到总统叫他。
“戴维,你已经揭示了他们技术中的一个秘密,你破解了他们的密码,把他们的信号很快就翻译了出来。”
戴维好象并没有注意到他和总统都在直呼对方的名字。他回答道:“哦,我可不知道,汤姆。我只不过是摆弄了一下那信号,因为它干扰了……我不知道我会帮什么忙。”
“我们期待你们有所发现。我指你们两个。”他是指奥肯和戴维,“把你们的智慧合起来,给我们一个最终的答案。”然后他凑近戴维,望着他,让他明白这是一次真正的挑战。“让我们来看看你是否真象自己以为的那样聪明,”


第十章


非法进入的人将立刻遭到逮捕
擅自闯入该区域触犯联邦法律
情节严重者将被处以三年监禁

通向格鲁姆湖的一条柏油路上,每隔五百英尺就会看到这样的警告牌。还有另外一些类似的警告牌,它们对照像及雷达观测同样提出了严正的警告。这决不是在开玩笑。这些牌子静静地放置在那里,用来警告那些想擅自闯入的UFO信徒们。这些人总想来看看那些飞着的圆盘。有人说那是政府组织发明的,也有人说是在太空捕获的,随你以为是什么吧。如果这一天也跟往常一样,那一定会有两队武装警察埋伏在艾灌丛中,等待着逮捕那些胆敢以身试法的人。但这一天的确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地球上的以往任何一天。
史蒂夫和四个拿枪的人一起坐在一辆军用小卡车后面。他们紧盯着橙色降落伞下面的东西,只要它醒过来,他们就会开枪。不久以后,他们把车开到了一排用链条锁住的栅栏前,那栅栏上挂着带刺的铁丝网。一个岗楼立在栅栏围墙的入口处。

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这世界末日到来时仍站着岗,手里端着吓人的阻击步枪。
当史蒂夫从小卡车后面站起身来时,其中一个士兵冲着他大叫:“对不起,上尉,没有通行证我们不能让你过去。”
“你想看我的通行证吗?来,来……到这儿来,大兵,我这就给你看那该死的通行证。”
那个士兵极不情愿地走到了小车后面。史蒂夫一只手“哗”地拉开了车箱里的降落伞,另一只手抓住哨兵的衣领,把他的头按下去,让他把那堆恶心的外星人躯壳看了个仔细。
那家伙死命地跳开,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圣母耶稣上帝呀!快,快,快他妈让这帮家伙过去。”他冲着那另一个哨兵大叫。“快他妈让他们过去。”

当戴维把头伸进外星飞船里的时候,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黑暗的异域星系。飞船内部是一个幽暗得让人压抑的船舱。圆圆的四壁上嵌满了令人毛骨耸然,半生命一样的机构。与其说这是一架飞行器的内部,还不如说是个地窖。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退回到梯子上。
奥肯却已经坐在舱里了,在幽暗之中他一边胡乱摆弄着什么一边大嚷大叫:“嘿,你会发现这里边实在是棒极了,真的。”
戴维重新钻进了蜂巢一样的舱里,随后爬到了飞行器的前部。他在那至少可以通过一扇窗子看到外面“正常”的世界——机库的水泥壁。
正如奥肯所说,这里边十分活跃,闪烁着各式灯光,到处是说不出名的玩意儿。好象有一块主控操作台,但戴维认不出那是什么来。上边纠结着一些粗大的、象静脉一样的线。台面上的指示灯不是一闪一灭,而是先慢慢变得越来越亮,然后又熄灭了,那架式就象人的心脏先充满了血,然后“啪”的一下把血搏出去一样。戴维整个觉得象是爬进了某种史前昆虫的肚子里似的。
“我们的人不分昼夜在这里工作,试图搞明白这些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有的我们很快就弄明白了。象这堆破烂儿。”他说着抓起了一段象干肠子一样的东西。“这是机舱生命维持系统的一部份,它和后边的一些过滤器相连。而那玩意儿——”他往那儿一指,“是个发动机的控制器,要么是手动挂档的,要么是加速控制板。”
“这些座椅象是我们的。”戴维坐在一张嵌在地板上的皮椅里说道。
奥肯告诉了他那椅子现在怎么会在那儿、那地方原先是一支粘乎乎的“躯体夹”。这时戴维的注意力被一个象是由半透明的膜构成的屏幕给吸引住了,也许那是用某种琥珀色的生物薄壳做成的。透过这个屏幕.可以看到有一些绿色的图案在跳动。他盯着那闪动的绿光好一阵子,然后用脚踏着拍子来记时。奥肯问了他点什么,但是没有反应。
“嘿,你聋了吗?”
“哦,对不起;你说什么来着?”
“我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是的,也许,请原谅。”戴维心不在蔫地答道,注意力仍集中在屏幕的图案上。“珂妮,”他突然朝外边叫道:“你还在外边吗?”
“是的,我在。”她的声音从开着的舱门外传了进来。
“你带着我的笔记本吗?”
“是的。”
“我要用它。”
戴维突然意识到了他是以怎样的一种话气与她说话的。那就象他们生活在—起时,就象他觉得自己是个整个星球都围着他转的天才时说话的口气。他跳起来,爬到了舱口,而珂妮已经把鞋蹬掉,顺看梯子爬了上来,戴维突然出现在舱口,倒把她吓了一跳。
“丝帕奴小姐,我最近有没有告诉你,你是个了不起的运动员?”
珂妮把计算机递给了戴维,好象没什么可说的。“你没说过。”
“谢谢,”戴维冲着她笑了一笑,然后又消失了。戴维隐隐觉得在那屏幕上闪烁的绿光中有一些让他熟识的东西,很象他在卫星信号中发现的东西。他启动了计算机,一边工作一边向奥肯解释:“这些图形,在这……我想你是把它叫作‘怪玩意儿’吧。”
”不,这是一种不知叫什么的破玩意儿,”奥肯讥讽地说道,“我们得直接点儿,让我们的工作有点儿科学性。”
“太对不起了,博士,这仪器上的图案,怎么说呢,它们一遍遍地重复,就象——”他把那机器转过来,这样奥肯也可以看到屏幕,“就象是外星人的记时信号,我想他们是用这个频率来与计算机进行通讯的。他们用这种方法来协调飞船的动作。”
奥肯点了点头,不过好象还有问题:“就算你是对的。可有两个问题:计算机上说了些什么?第二个问题:即便它说了什么,那又怎么样?我们能做什么?另外,请问,你是从哪儿毕业的?”
“我是用一种相位翻转发射器来消除倒计时信号的。”
“管用吗?”
戴维皱起了眉头。“它没能阻止他们破坏城市,但它找到了卫星出的毛病。我上的是麻省理工,怎么了?你呢?”
“加州理工。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
正当戴维开始怀疑奥肯是不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时,那怪博士开始显出他对这些也很在行。
“好吧,我们仍有两个问题。第一,我们不知道在这样的频率上正传送着什么,是攻击命令呢,还是古典音乐。可能那只是他们的调频收音机。第二个问题:对于卫星的干扰信号来说,你已经找到一种方法来发射经过补偿的的信号,但这个仪器看起来就象个接收器,我们怎么想法送出一个停止信号呢?”
戴维一屁股坐到了椅子里,差点泄气了。“还有一个问题是,当我匆匆忙忙离开家时,没带走我的反相位频谱仪。”
奥肯笑着安慰他:“别急,你来对地方了,我这儿不仅有频谱仪。而且还有一个我们就要用到的小玩意儿。看着吧。”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价值1.98美元的螺丝刀。“让我们把这个屏幕给弄走,看看我们能不能在这儿装上个传输器什么的。”
‘加州理工毕业的,不白给。”戴维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家伙,至少在这一点上是这样的。
这两个天才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他们的第一个问题。他们把屏幕给弄松了,然后在它后面接的一些线上连上了鱼嘴钳。虽然这仪器造于千万年前的另一宇宙。但它的数据仍然是以二进制来组织的,那是一连串的0或者1。也许外星人有另外的叫法,但只要计算机可以读入数据序列,奥肯和戴维并不在乎它叫什么。
一群技术人员把奥肯的频谱仪从一个储藏室里取了出来,送到了船舱里。离开的时候,他们打算到那“怪物展室”里去再看上一眼外星人的尸体。戴维这时正敲了—下回车键,启功了转换程序。有一阵子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两位怪才都有一种陷入失望的感觉。这时,飞船外面又是叫声又是骂声。戴维和奥肯可以从船舱小小的玻璃窗看到外面一群技术人员仰面躺在地上。那些人站起来想要跑开,可好象又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给弹了回来。
“噢,”奥肯叫道:“我们启动了阻力场。我们第一次修复飞船的时候肯定把什么东西关上了。”
戴维坐了回去,感到很失望。他原来坚信通过屏幕可以给某种中央控制装置输进点儿东西,但他现在认识到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只取得了一点儿并不十分明显的的效果。他对自己感到失望。戴维环顾了一下仪器的面板,那儿至少有四十多个不知名的小玩意儿。但他实在猜不出它们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关掉了防护层信号,这时看见米奇尔少校正向飞船走过来。
少校看见了飞船窗后的奥肯,冲他叫道:“他们抓到了一个,还活着!”

 

第十一章


电梯门缓缓张开来时,米奇尔冲了出来,一点儿也没理会奥肯博士和伊撒克大夫慢吞吞的行动。伊撒克大夫曾在波士顿开过一家急诊室,随时都不会忘记带着他装急救用品的黑皮箱。当他们走过大门口聚集着的人群时,从奥肯的实验室工作服里掉落出一连串的钢笔、电笔、小工具,甚至还有—支打高中时起就一直用着的小尺子。当然,还有刚才在飞船的控制面板上摘下的不知名的小玩意儿。
“所有的非军事人员统统离开担架,”米奇尔对着那一百来个帮忙送来外星人的人叫道。“清理这间舱室,马上,站到门外去,在外边等着。”
奥肯从人群中挤过来,看到了裹在降落伞中的巨大身躯,他把尼龙降落伞拉开来。马上认出了那种生物外壳。
“是谁发现的?”他叫道,
“是我,先生,美国海军上尉史蒂夫·希勒。他的飞船坠毁在沙漠里。”
“一个?没有其他的了吗?”
史蒂夫一楞:“事实上,还有两个,不过他们都已在坠机中死去了。”他仔细看了看这位长头发的博士,不禁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还有其他的?”
“他失去知觉有多长时间了?”伊撒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