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当怀疑刚刚那个发来的信息。此外,我要保持我的声誉。如果我回太多的电话,人家可能会认为我无事可做,不是吗?如果是重要事情,那就让他们在计算机上留言吧。”
罗马的清晨。当星际风会议结束时,威廉森博士本打算与拉明斯基在罗马共度周末,但是拉明斯基却出乎意料地生病了。她暗想:也许在意大利能发现些什么,虽然曾在这里待过,但是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来了。
她在谢拉顿风格的休息室里徘徊,取了几本刊登罗马及附近地区旅游景点广告的小册子。一个被浓烟萦绕的火山图映入她的眼帘。“庞培:一个被掩埋的城市。”
开车从罗马到那不勒斯可观看沿途风景,但却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即便是在她那小型跑车里。她的车比路上大部分车辆都小巧,但是机动性很强。意大利司机用他们开车的风格弥补了这些差异,介于歇斯底里和精神崩溃之间。
在那不勒斯的南部,通往庞培的道路在蔚蓝色大海边沿着火山崖蜿蜒前伸。她看见低处被山崖遮掩的小湾和渔村,偶尔还能看到被亮白色沙砾覆盖的空旷海滩。
甚至在盘山道上,汽车司机仍以发疯般的速度疾驰。目前她能做的就是希望:当司机脱离这个狭窄的道路后,她能在汽车翻倒前冲出去。这是一条漫长的下行道路。
在那不勒斯和庞培之间的某处,天空中沉闷的灰色云层不断变薄,直至被阳光取代。
“首先,按照相关性顺序制作一个表,列出距此一百公里内的所有活动或者发生的自然现象,这些活动和自然现象要与你的数据时刻相对应。”基尔施梅尔说道。
“好。”拉姆齐转向键盘,开始录入,微微停顿了一下后,速度开始变得飞快。在他们对面的大屏幕上亮出了一张表来。他们开始研究它。
“没有多大意义,对吗?”
“嗯,打电话到冰岛,购买的医学教科书……看起来是相当难懂的,你会发现任何足够大的随机事件都有类似的相关性。”他看了看烟斗。“Tibura naal(替布拉呐尔)。”念了这句咒语后,一个蓝色火花点亮了烟斗。他拾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喷出。“我们试一试另一种方法吧。你发现有异常笼罩着罗马吗?”
“离那不勒斯很近。”
“嗯。就在那儿试一试活动的相关性吧。”
“数据库将会不完备。”
“你能与意大利数据库链接上吗?”
“我可以试一试。”他开始录入。
“行了。”一会儿后,他兴奋地说道。
屏幕刷新了,然后亮出了一张较短的表来。
“头彩!有我们的相关性:从那不勒斯航天港发射。”
“Stimmt(司替姆特)就是right enought或right。它准确地说明了这种断断续续的信号,甚至说明了三十个小时以前的停止。”基尔施梅尔停顿了一下,看着拉姆齐,“拉姆齐?为什么航天港三十个小时以前就停止发射?”
拉姆齐将这个问题录入计算机内。“‘不定期维护’,教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基尔施梅尔教授抬起头,说道:“拉姆齐,我的朋友,我开始感到惊恐。”
“惊恐?为什么?不过每当它们从那不勒斯发射一次,我都会受到干扰。似乎有种电磁脉冲碰巧与我的检波器产生共鸣。”
“啊,我的朋友,我希望我有像你那样的想象力。我们仍然不能说明为什么噪音显示出像元素一样的标记。帮我个忙好吗?找出你那里显示磁异常的地方,在航天港的这地图上画个圈。”
拉姆齐照做了。“嗯!看那儿。它不是准确地接近于航天港的中心。”他录入另一个指令,“中心是……二十三公里以外,方位角为342度。另一幅地图……找到了!它以维苏威火山为中心。”
“一旦我们确认它真的是我们看见的土元素,而不是某种不规则的噪声信号,那么对于我们来说,答案就很明显了。拉姆齐,那么强的信号只能是来自地震或活火山。”
“具有活性的火山?但是维苏威火山不是熄灭了吗?”
“是暂时处在静止状态,我的朋友,只是静止状态。在睡觉。但是我想它不会睡太久。”
“你觉得它会喷发吗?”
“是啊!拉姆齐,这些数据只有当土元素离开了地心才有意义。而土元素正向着意大利缓缓靠拢,带动着一部分地球磁场,但不知它是被谁召唤的。不仅仅是像我们这里所调查的那样,而是被充分召唤。当然,我不能肯定地说,但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解释这点。”
“那么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制止它?警告人们?”
基尔施梅尔教授把手放在拉姆齐的肩上。“等等,我年轻的朋友。我们要在像傻瓜一样到处乱闯之前得到某些数据,呃?就像捅马蜂窝的人要先对挨螫有所准备一样。”
“首先,我们可以将你的磁力计接通我的咒语来召唤这种元素,这样也会激发它很多较好的灵敏度。其次,土元素的活动可能会反映在另外的元素中,特别是水元素和火元素。我们可以在那方面设置监视器。此外,应该有可能利用你的技术将土元素分成三角形。这样我们就能看出这种元素实际上是否在表面化。”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难道我们不应该尽快向外界发出一个警告吗?”
“那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第一件事。我希望我们能计算出何时可以将其分成三角形。目前,这种元素正在从地心向维苏威火山上升。我们必须知道那有多深,以及它的移动速度有多快。在我们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时间并估算出这种喷发会带来多少不良后果以前,提醒任何人注意这项警告不但无用反而更糟。如果他们根据一闪念就过早地撤离,在一两天后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又回到他们的家。那么当真正的警告来临时,他们将视若无睹。这样做无疑利少弊多。”
“那么,我们就开始工作吧!”
“当然,我们要开始工作。我只是希望……希望苏珊能真的在这里。这确实是她的领域,不是我的领域。”
“不是你的领域吗?你不是她的顾问吗?”
“嗯,是的,我是她的顾问。但是苏茜的工作确实是开拓性的。很少有人理解土元素,我确信苏茜是他们当中最好的。当然,她对它有‘感觉’。我自己嘛,当我需要它时,我就会去做。不过我的真正技术在水元素方面——海洋、湖泊、河流之类。
“但是我们的土元素专家正在为踏上通往金星的征途而高兴,所以我想我们只能尽我们自己最大的力量去胡乱对付。”
“不是的,”拉姆齐说,“我认为她没有在去金星的路上。这不可能。”
“难道还有你知道而我不知情的事情吗?她在两天前就离开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航天港已经关闭了,你记得吗?现在没有飞行任务。”
“是的。所以她必定受阻于那不勒斯。不过,等一等……如果她没有离开,我想她应该会打电话给我的。”
“也许她打过电话。但你没有回电话,对吗?”
“对呀。她应该已经在计算机上留言。我今天早上没有去我的办公室查看。我们走吧。哦,不必,你留在这里开始编程。我上去看看是否有苏茜发来的信息。不,最好还是你上去看看是否有信息,我留在这儿开始工作——”
基尔施梅尔转过身来。“拉姆齐?”
拉姆齐已经走了。
庞培安宁而平静。苏珊曾期待着看见已是废墟的岩石和火山灰,而她却只看见了一片油橄榄树林和葡萄园,且田野中有一块空地,那儿阳光充足。导游接着带领游客经过各个出土文物遗址和遗迹。苏珊安静地悄悄溜走,离开了人群——那些自称是导游和正围着游客的纪念品商贩以及“可信的”文物商。她发现在一矮石墙,在那里可以俯视整个场地,于是她就坐到上面,陷入沉思。
第二节
在她面前的土沙道上,一辆跑车发出尖啸声,那是一辆豪华的新型虎鲨牌跑车,边饰金黄,略带黑边条纹,还有一个浅色顶篷。当它经过她跟前时,突然放慢速度,偏斜扭转过来,扬起尘土。驾车者急速刹车,车停在她的面前。当车的顶篷忽然张开时,苏珊吃惊地认出那是拉姆齐的顾问——威廉森博士。
“对不起,”威廉森博士说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大名吗?”
“苏珊?罗贝尼特。我为汉斯?基尔施梅尔工作,在大厅的下面。”
“哦,是的,确实,你就是汉斯经常谈起的那位,研究土元素的。从家乡到这么老远还能见到你,感觉真是不一样!你一定是在去金星的路上,对吧?”
“对,”苏珊点头道,“可是,飞行推迟了。在重新排定日程之前,我在这里消磨时间。”
“真麻烦。你知道,有时我觉得我一生的一半时间都要在飞机场和航天港度过。等待飞行,等待接机的人们。如果这不是从这里到那里的唯一途径,我一定会放弃旅行。”
“你经常旅行吗,威廉森博士?我猜测,你是去参加会议之类的活动。”
“请叫我‘简’吧。不是的,我在被邀请参加会议以前就常去旅行。你知道,我的父母都是外交官。当我长大后,我几乎不知道哪个大陆可以称为我的家,更不用说哪个国家了。”
“听起来好极了,”苏珊若有所思地说道,“在我离家去安大略上学之前,我从来没有走过甚至一百公里的路程。”
“你来自魁北克(加拿大),我说的对吧?”
苏珊撅撅嘴。“我的口音那么明显?是的,我来自圣安德烈。那是在蒙特利尔以北的地方,在圣让湖湖畔。”
“啊,是啊。那是个美丽的地方。嗯,我可以告诉你,在世界各地的旅馆和大使馆长大可能听起来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向你保证。不过,我从来都不像和我同龄的那些朋友。因为当我在某个地方开始交朋友时,我们又搬走了,或者我被送去跟我父亲住在另一个大陆,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你的父母离婚了?”
“哦,没有!”简笑着说道,“但是他们几乎很少见面,除非偶尔在外交舞会或诸如此类的活动场合。但是他们确实相爱,用他们自己的方式。不过,你必须非常接近他们,才能看得出来。”
“这好像非常不同于我的家,”苏珊说道,“我住在一个农场里。我的父母几乎形影不离。”
“你究竟是怎样开始使用法术的?”
“在中学时,我们有一位物理教师,他也了解一点法术。他经常在课堂上演示。我常在放学后留下来帮他布置场景。我猜想我只是自然而然地擅长。我觉得,一旦我尝试一次,那么它将会是我一生想要做的事情。”
“你的父母一定很高兴。”
“恰恰相反,他们大发雷霆。他们认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魔法不是合适的职业。我应该学习拖拉机修理或者其他农场用得上的务实的技能,那样我就能成为一个农民的好老婆。所以……如果我没有获得去滑铁卢上学的奖学金,那么我就只有当农民的老婆了。
“你说你从来都不像和你同龄的那些朋友。嗯,其实你也有不少机会呀,在这样一个小城镇与别人交往并不难,只是很少有人值得交往。”
简微笑着说:“你认为你大致了解我了。其实,我的父母平时并不怎么在意我。但是当我到了十六岁,我的母亲突然注意到我还没有男朋友。所以他们聚集在一起,并在新迦南我叔叔的府邸为我特意安排了一次初进社交界的女子聚会。那是一次盛大的、上流社会的活动,人们从世界各地乘飞机抵达那里。他们筹划那件事时很开心,甚至讨论了好几个月。然而,他们从来不来问我。我感到很惊讶。当那个大日子终于来到时,我真的很无奈。”她回忆当年的那件事时咯咯地笑起来,“我不想面对它。所以我逃走了。我穿着礼服搭便车直接穿过那个国家。那个盛大的女子初入社交界的聚会,人们从各处来到此地,但是竟然主角都没露面。人们对此也谈论了很多年。”
简回过头来不由得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苏珊搭话了。
“当你最终回到家里,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并没有回家。我整个夏季都在旧金山工作,到秋季时考入了伯克利大学。我太吃惊了以致不敢回家,你能理解。当然,现在想起来一切都相当好笑。”
“不过,你仍然是一个见多识广的女子。”
“是的,我想是这样,”简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如果你认为我是的话。”
“拉姆齐爱上你了,你知道的。”
“拉姆齐?华盛顿?是的,我知道。”简说道,“不过,他并不认为我知道。你了解拉姆齐多少?”
“非常了解。不过,或许还不够。”
简死盯着苏珊。 “你爱他?”
“非常爱。”
“哦,我明白了。”她叹息地说,“你知道,对于他迷恋我,我能做的微乎其微。实际上我能做的一切就是尽量避免让他感到有希望,而又不对他粗鲁或者过于伤害他。那样他自己就会放弃。”
“我知道。但无论如何,这看起来好像不公平。”
“世界就是不公平的,亲爱的。我们只好泰然处之。”
简站起来。“不管怎样,我们两个在这里都是离家数千英里之外,至少我们还是可以观光游览一番的,对吧?”
3.四元素
赖尔将他的扳手向下扳,然后看着卡尔罗。“我们将有大麻烦。”他说道。
“我知道。”
在电源控制器纳入自动关闭模式五十小时后,功率表读数仍然为百分之一百三十。不过,更令人吃惊的是,指针停止显示减少,而且在非常缓慢地倒退。
“最令我烦恼的,”赖尔说道,“还不是那个控制装置不起作用,而是对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还可以试一试。”
“对火元素提出质疑?”
“是啊。”
“可这是召唤火元素的一个危险地方啊。”
“我知道。但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所以我们只好谨慎行事。先为你自己制作一个辅助的五角星,如果我受不了的话,你就准备接手。”
“好吧。”
赖尔走到主终端设备旁,按下了一系列的请求。靠近天花板的两个投影器亮了,三个非常复杂的五角星投射在地板上。卡尔罗跪下,依次用颜料将它们的轮廓画出来以防万一出现电源故障。同时,赖尔再次查看需要的魔力序列,并与他自己那破旧的手册进行核对。
“先生?你打算使用计算机来念咒语,还是你自己念?”
“我自己。”
“也许最好还是让计算机来召唤;让你能够自由得全神贯注于意外事故。”
“让我想想。在这种情况下,我宁愿咒语直接在我的控制之下。如果有什么麻烦,我就能够快速地操作。如果我受到伤害,嗯,这儿还有你嘛。”
“谢谢。”
“反物质由它自己的五角星防护着。我料想不会有什么东西会威胁它;即使废气冲击而毁灭了整个航天港的剩余部分,它也应该是安全的。上帝也不允许出错。不过,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维护这种限制性五角星将是你的首要任务。”
“好吧。”
赖尔看一看卡尔罗,他已经描绘出五角星的轮廓,正在洗净画笔。“再等五分钟使颜料凝固,然后点燃蜡烛。”他走到控制台处,拿起电话。
“控制台,这里是能量室。我们即将召唤火元素,在五分钟之内,请记下。这应该是常规,但是我认为你要让你们的人暂时掩蔽起来,以防万一。”他放下电话,“上帝保佑,希望能像我听起来那样自信。”
赖尔让他自己站在较小的五角星中心。卡尔罗点燃大五角星周围的五根蜡烛,然后退入他自己的五角星内。赖尔看了看手表,然后看向卡尔罗。
“就从这里开始。”
“Diiratah kiimatahi na naratah na diir(迪拉塔赫吉马塔希呐呐拉塔赫呐迪尔),”他用一种流畅的韵律念着这些咒语,“Kiimatachi,kanahatau’illannaghani.Nehobeth(吉马塔奇,卡呐哈陶依兰呐格哈尼。涅何贝斯)!Na naratah na diir.Diiratah(呐呐拉塔赫呐迪尔。迪拉塔赫)!”
忽然,在一个空的五角星中间闪出了一道蓝光。赖尔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然后再次念着咒语。蓝光瞬间固化成为一种怪诞的紫色火焰。
“Sassilloe fsartha?”火焰用一种柔和的声音问道。
赖尔注视着计算机荧光屏,而不是这种元素。 “Naal tenepah. Anada. Tnillipa pesardathi!”
“Psillissasi,”这种元素回答道,“?!Ness,simiss ksissith saar.?!Simmolayah na.”
“?!”
“Ness,simassis ksaar.’illissis.”
“?!”
“Ness,simallahi sis.”
赖尔从输出屏的方向转过身来,直接看向这种元素。
突然他做了一个手势,这是他召唤这种元素的手势的反向手势!“Diir na hataran na ihatamiik hatariid!”他做了另一个手势。
“Ssimiloth?Prissathi iss.”紫色火焰变得更宽、更亮,延伸到五角星的边缘,并继续向外推,似乎在检验着一个看不见的监狱的墙壁。蜡烛围绕着五角星闪烁不停。赖尔站立不动,毅然注视着前方。
“Sissarthi.”
蓦地,火焰随着一个雷鸣般的声音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这两个监视人的眼睛才恢复过来,重新看到房间的灯光。
“我从来没有见过显示这么弱!”赖尔说道,“根本没有什么能量。见鬼!我们应该早料想到这种情况。我们把自己的防‘火’做得如此之好,以致我们应该知道,它并不会造成问题。”
“那是什么呢?”
“我也搞不清楚。是另一种元素吧。下一个很有可能的元素是什么?”
“从涉及的能量来看,”卡尔罗慢腾腾地说道,“那应该是主要的元素之一。水、气、火……土。就是土元素!对吧?”
“是啊。这也正是我考虑的思路。”
“但是土元素被认为是四元素中最稳定的啊。”
“是啊,但同时也是最难控制的。无论如何它一定已被唤醒。但是是谁唤醒了它呢?”
“我重复一句,这是紧急情况。她必须跟我取得联系。要尽一切努力找到她。谢谢。”基尔施梅尔点击他控制台上的停止按钮,然后转向拉姆齐。
“真不走运。旅游大巴半小时前已经从庞培回来了,而她不在车上。她不在旅馆里,也不在航天港。我已请警方留意她。我已在她那里的计算机上留言了,一旦她回到旅馆的客房就能看到。可我还能做什么?”
“在我们得到那些数据而将这种元素分成三角形之前有多长时间?”
“罗森布鲁姆答应调入那些数据,”他看着荧光屏,“准确地说是四十五分钟。”
“那么我明白了,我们只有一件事可做。”拉姆齐说道。
“什么事?”
“吃早餐。”
“好主意。先吃早餐,然后再忙活。”
“简!停车!快!”
威廉森博士猛踩刹车。汽车甩过车身,扬起一团灰尘。
“怎么了?”
“瞧那些农民。在这里待一会儿?嗯?我想要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简刹住车,朝苏珊手指的田野边望去。 远处,两个男人站在一辆拖拉机旁,面向太阳,用他们的手臂挥着一种复杂的图形。简认出那是人们在施魔力的样子。真奇怪,那是什么?
“什么——”
“安静!”苏珊低声说,用她的左手做手势,“也许我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
车停下了,周围比较安静,于是简听到了田野里农民的声音。她不知何意。她把手伸进工具箱,从底部拿出一副野外用的双筒望远镜,默默地交给苏珊。
“嗯?哦,谢谢。”苏珊拿起那副望远镜,眺望远处的田野。“可恶。正是我所想的,我见过。我在一英里外也能认出那些手势。他们在召唤土元素!”
“是真的吗?”
第三节
“简,那里是一座活火山。我能想到的在这个特殊的地点召唤土元素的仅有理由是,他们是不是想要采取一种特别惊人的形式自杀!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那么,我们去问问吧。把车开过去。”简将挡位猛推至最高,汽车摇晃着启动了。“抓紧啰。”她转动方向盘,然后加大油门。汽车从道路的边缘冲出去,越过路旁的水沟,在田野上飞驰。
“我不指望他们会说英语。”苏珊怀疑地说。
简笑着说:“那又怎样?苏珊,我都记不清我究竟懂得多少种语言。如果他们不说英语,我会给你翻译。”
“我知道在五大洲长大毕竟有这优势。”汽车跨过了另一个水沟,然后刹住,停在那两个吃惊的农民旁。
赖尔完成了他的魔法,注视着那个在摆动的指针。“圣母玛利亚!”
“那是什么?”
“一般来说透过我们所有的防护装置几乎都很难检测到土元素的出现。然而它却完全不合比例!至少被放大了百分之五万!”
“你在召唤它?”
“见鬼,没有啊!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傻?我不用念一个完整的咒语就能得到一个读数。在这些发疯的功率值的情况下,甚至这样做可能是危险的。究竟是怎么了?”
“你肯定仪表在工作吗?”
“是啊。无论如何,没有问题。它说明了我们的剩余功率来自哪儿。我们在通过维苏威火山来导出土元素。但是,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呢?它可是在七千多公里以外啊!”
“它是否已经移得近了些?”
“好像不太可能。那需要有六个魔法师强迫它来到地表……那也会说明那些读数……如果那个功率值是正确的,必定是……让我想想……三百公里以外?每分钟它都会越来越近。”
“如果是许多未经训练的魔法师,而不是几个受过训练的魔法师呢?”
“那就需要得多了。数百个。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恐怖分子?也许他们想要毁坏航天港?”
“不会的。那没有什么意义。卡尔罗,如果那些恐怖分子能够召唤土元素到地表,那他们定能轻而易举地制造一种反物质炸弹……神圣的上帝,反物质!卡尔罗,反物质层次当前的读数是多少?”
“213公斤,赖尔先生。”
“我们遇到的麻烦将会比我们想象的更糟。如果土元素确实表面化,那么火山就要喷发了。”
“喷发?你是指像掩埋庞培那样的火山吗?”卡尔罗脸色发白,“我的天哪!那会使五万多人丧命!”
“比那还要严重得多,卡尔罗。庞培的只是一种火山灰云,一次自然的喷发。而这次可能是一次强行喷发。这些日子维苏威火山喷出口被堵塞。它将不只是喷发,卡尔罗。它会爆炸,像喀拉喀托火山那样。但是那还不是最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