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最看不惯我那些美容招数的吗?”娜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天要下红雨了?
“你甭管,先说给我听,我知道你在行的。”欧阳决一副求教的姿态。
娜娜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如何美容,她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了,难得有机会让他来求她,得意之下,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这下可好,会议室好似变成了菜市场,唧唧喳喳的吵得慌。可动静再大,狄克还是雷打不动,好似早已跳脱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份资料还在第一页,仍是反的,他在看,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全是那一夜的事情。
她眼睛里水光流转,清纯却无比娇媚的样子,像拓印在了脑海里,挥也挥不去,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想起。最近更是发展到了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一夜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变得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清晰得就像刚刚发生过,他不喜欢这样,却无法摆脱,纠结不已。整个人像是遭雷击般一颤,他竟然在想念另一个女人!
他心慌意乱,使劲把资料揉成一团,他还不满足,像是把纸团当做了自己,死命地揉捏。罪恶感像洪水一般席卷了他,他惊慌失措,猛地站起身,座椅哐当一声翻到在地。乱哄哄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
“狄克,怎么了?”卡尔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关切问他。
他下意思地闪避着众人扫过来的视线,默不作声,心里的惊慌却还未消停,让他只想找一个宣泄口,眼前的人就成了他发作的对象。
他怒吼道:“我问你们是怎么了?是来开会还是来买菜的?”
狄克骤然变成了一只狂乱的狮子,逮着谁谁倒霉。众人赶紧收起与案子无关的东西,抢着查看资料,没人敢看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资料上。狄克喘着气,将翻到的椅子扶起,落座后,双手捂住脸,使劲搓了一把,像是借这个动作,把脑海里的东西一起搓走,然后,他将手交握在一起,既颤抖又绞得死紧,关节都发白了。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一道娇小的身影撞开,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闯入者,是露露!
露露喘着气大喊道:“小悠,小悠…”她咽了唾沫一口,更大声地喊道,“小悠离家出走了!”
像很多富有国家的国际机场一样,纽约国际机场大得就像一个小城,拥挤不说,还嘈杂得很。来自世界各国不同肤色的人在亮堂堂的大理石地板上行走,巨大的显示屏显示着航班的降落与起飞时间。米娅站在航班显示屏前,虽然气呼呼的,小脸依然美丽,只是那双乌黑的大眼却满载着熊熊的怒火。
她离家出走了,可去哪里还没决定,她在心里把几个哥哥骂了无数遍,然后在航班表上寻找着目的地。她决定去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而且越快越好。
她的大小姐脾气也是被惯出来的,但还没任性到会做伤害人的事情,只是有时候不如意,她就会撒泼,可是在加入AKA829小队这件事情上,撒泼也没用,就只能选择离家出走这一招。查了航班表,查到最快起飞的一班,她立刻冲到售票窗口买票,她有护照,飞到哪里都不成问题。买了票,她打算在安检前先上个厕所,反正她一个人出来,也没带什么行李。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了指示灯,就往最近的女厕所跑。
另一边的出口,一个戴着印有Dog字样鸭舌帽的俊美少年匆匆地跑了出来,他选了和米娅同样的方向,边跑还边回头看,好似有什么人在追他。少年大概十八九岁,虽然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却依然让路过的人惊艳不已。不一会儿,出口又奔出七八个彪形大汉,他们统一的土耳其装扮,肤色黝黑,还戴着墨镜,要不是没有枪,还真会让人以为是恐怖分子。
他们不停地四处张望,叽里咕噜地讲着听不懂的语言,其中一个似乎是头头,只见他吩咐了几声,其他几个彪形大汉马上分组,往四面八方跑去。这位老大站在那里,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身份很尊贵,让这位魁梧的大汉又点头又哈腰,收了线,他就飞速跟上。
少年穿梭在人群中,同样是在打电话,像是在交代什么。他灵活至极,人群在拥挤,他都能穿过,滑溜得像条鱼,不过他也不是最灵活的,后头追赶的两个彪形大汉才叫绝,那么粗壮的身体,在人群里一样如鱼得水。少年发现了,跑得更快,速度提升了,灵活度就减弱了,撞倒好些人,他一边说对不起,一边继续跑,所经之处顿时鸡飞狗跳。
“殿下!”彪形大汉边猛追边喊他。
少年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跑,似乎铁了心要甩掉他们。
到了转弯处,他四下寻找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但机场太大,躲人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他四下张望,看到了女厕所,他狡黠一笑,飞快地蹿了进去。米娅解完手,打开门刚想洗手,就看到一个男人冲了进来,不禁吓一跳。
“你干什么?这里是女厕所!”
少年没理他,打算先在这里躲避,型号厕所里只有她一个人,否则依照女人的个性,不来个尖叫大合唱才怪。
“喂,你听到没有,这里是女厕所!”米亚见他分明是个男的,还很年轻,长相嘛…她的爸咪和哥哥们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帅,他算是旗鼓相当吧,可他擅闯女生厕所,再帅也不能饶恕。
少年一语不发,米亚不禁疑惑,难道是不懂英文?有这个可能,但是门上有那么醒目的性别标识,不可能认错啊。米亚越想越可疑,难道是个色狼?!米娅立刻戒备起来,她怎么说也是练过几下三脚猫功夫的,而且还是WEP见习警员,遇到这等败类,不能不擒。
“喂!”她大喊,“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捂住了嘴,他在她头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给我闭嘴。”
米娅可不听,穿着三寸高跟鞋的脚猛地踩向他的脚尖。少年痛得立马放开她,来回急跳。
米娅得意地笑道:“死变态,有你好受的。”
死变态?!少年黑了脸,忍着钻心的疼,狠狠瞪向眼前的女孩。长得挺漂亮,怎么下手这么狠,他的脚指头说不定都断了。米娅趁他痛得乱跳,打算出去叫机场警察。少年看出了她的意图,虽说一瘸一拐的,动作还是很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次他学乖了,没把自己的脚丫子暴露在前,手上也用了些力道,米娅不察,被抓了个正着,正想反击,少年动作比她更快,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用力拖进最里面的隔间。
“你个死变态,放开我!”米娅激动地大叫。
“给我闭嘴,听到没有?!”少年关上门,对她低吼。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米娅对着他直嚷嚷,希望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少年防的就是个。果然,厕所外有了动静。两个追少年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
“殿下?”
少年暗自叫糟,脑筋飞转,急切找着补救的方法。米娅并不知情,听见有人来了,张大嘴就想呼救。少年一惊,他正抓着她的手,没有第三只手可以用来捂住她的嘴,看着毛玻璃做成的门,灵机一动,漂亮的绿色双眸眯了眯,舔了舔唇角。没手,那就只好用嘴了。他低头吻上了米娅的嘴。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惊呆了。
“唔…唔…”她奋力挣扎。
少年将她顶在了门上,吻得更深。彪形大汉刚想破门而入,就看到毛玻璃上映出的缠绵画面,顿时愣住了。很明显,里面是一对恋人,正吻得热火朝天。土耳其人事信奉伊斯兰教的,绝对不会再公共场合做出这等事情,大汉认定里面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疑有他,立马撤退。
少年等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停止索吻的举动。啪的一声,米娅狠狠地打了少年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打得少年不仅歪了头,连鸭舌帽都飞了。他捂住脸,凶狠地看向米娅。米娅红着眼睛,盈盈泪珠大颗大颗地滴落,泛起水雾的双眸里有着恼怒,也有着惊恐,让她美丽的小脸上看上去分为惹人怜爱。
少年眼中的凶狠就此凝固,转变成歉意,“哎,别哭,别哭啊!”
米娅被他一说,哭得稀里哗啦,小手握紧胡乱地打在他的胸膛上。少年被她打得招架不住,想自己肯定吓到她了,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肯定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心里不免更觉抱歉,只好认他打。他哪知道这是米娅的初吻,她可是一心一意要留给某人的,却被他搅黄了。米娅泪如雨下,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对着少年又是一顿暴打。
少年吃不消了,只好讨饶,“别打了,别打了!”
“打死你!打死你!呜哇哇…”米娅还想继续打他,可是哭泣耗费了她一大半的体力,打不动,只好停手,可哭声越来越响。
少年慌了,他第一次遇到这么会哭的女孩子,想哄吧,可不知道该怎么哄,两只手更不知道摆在哪里好。他搔了搔头,努力思考怎么安慰她。妈咪从小就教育他,对女孩子一定要温柔,而且要专一,万一哪天他不小心“吃”了谁,就要负责,他刚才算“吃”了吧,他吧唧了一下嘴,发现还蛮好吃的,有点甜耶。
于是,他对着米娅很认真地说道:“别哭了,我会负责的,我…我娶你还不行吗?:米娅噎住了,瞪大了眸子看他。
少年挺了挺胸,又拍了拍胸脯,“我说我娶你,说得到做得到,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米娅更吃惊了,都忘记了哭泣。
男孩缓缓道:“为了证明我不是骗你的,我先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土耳其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名字叫凯洛贝罗斯。姆尔希理,十九岁,你呢?叫什么?住哪?告诉我,我好派人去你家提亲。”
米娅清醒了,扬手就是一巴掌,“神经病!”
吼完,她更懒得再理这个人,径自打开门,慷概地走了出去。她狠命地擦着嘴,心理安慰自己,就当被狗舔了。这下改凯洛贝罗斯蒙了…他堂堂土耳其皇太子,哪受过这等侮辱?恼得大脚踢开门,就追了出去。
“女人,你给我滚过来!”
“神经病!神经病!”米娅回头就是一阵乱骂。
最后一声,米娅的声音之大,简直快要把凯洛贝罗斯的耳朵给震聋了。凯洛贝罗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骂女人这种事情,从小就没被教育过,一时词穷,找不出反驳的话。
好半晌,他语无伦次道:“你…你在…骂…骂我,我…就…我…就…”搔了搔头,硬是想到了一句,“我就再亲你哦!”
话刚完,他的后脑勺就被一个冰冷之物给抵住。凯洛贝罗斯回头,猛地吓了一跳,他身后四个超级恋妹的男子,正阴沉着脸死死瞪着他。
有句话叫“打得让你妈都不认识你”,纯属狠话,基本上很少真能把人打成这样。但是很少,不代表没有。三胞胎和卡奥利将凯洛贝罗斯扔进酒店房间时,阿尔媞妮斯就真没认出来,还纳闷他们怎么带了个伤残人士过来。
“嗨,妈…妈咪!”趴在地上,被打得一只眼肿得像塞了一个核桃进去的凯洛贝罗斯惨兮兮地打着招呼。
熟悉的声音,让阿尔缇妮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凯洛贝罗斯!”
是的,妈味!“凯洛贝罗斯痛得呲牙咧嘴,说话间又扯破了嘴角一个刚凝血的伤口。
良好的教养让阿尔缇妮斯做不出类似市井泼妇那样的惊恐状,更没有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只是稍稍站不稳,往后一靠,靠在萨鲁的身上。
萨鲁搂住她,脸色一沉,冷冷看着前来兴师问罪的四个年轻人,“谁能解释一下?”
卡奥利阴冷着面孔,指着凯洛贝罗斯,咬牙切齿道:“问你们的儿子!”“夫妻俩一齐看向还趴在地上的大儿子。来纽约前,阿尔缇妮斯曾千叮万嘱过让儿子和女儿不准离开希腊,她不明白凯洛贝罗斯怎么会在纽约,还被人打成这样?
身旁的萨鲁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洛贝罗斯爬起来,站好,然后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呃…我亲了他们的妹妹!”
阿尔缇妮斯又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挂彩的儿子。
“什么叫亲,你那分明是强吻!”修伊暴喝道。
“我都说了是误会,我又不是故意的。”凯洛贝罗斯忍不住小声分辫。
“这小子分明是欠揍!”凯文立马抡起拳头,要揍他。
别说,这小子还挺耐打的,他们四个打他一个,他竟然还能站得起来。
眼见凯文气势汹汹地挥拳过来,一旁的护卫立即将凯洛贝罗斯护了起来,“不准无礼,这是我土耳其的皇太子殿下!”
“管他是不是皇太子,敢轻薄我妹妹,不管是谁我都打!”
安迪看他就像是看见了仇人,也抡起拳头冲了过去。
“停手,都给我停手!”阿尔缇妮斯大喝一声。
1这么一喝,大家转移了注意力。她深吸一口气,用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儿子被打成这样,她自然心疼,但她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就有所偏帮,她冷目证向凯洛贝罗斯,凯洛贝罗斯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姿态还是强硬的,可被她一瞪,立即拉下脑袋。
“凯洛贝罗斯。姆尔希理!”她像只母狮子一样吼叫他。
凯洛贝罗斯脖子一缩,赶忙抬手乱摇,“妈…妈味,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是一个误会!”
阿尔缇妮斯双手叉腰,“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
凯洛贝罗斯抠了抠鼻尖,“呃…就是我为了躲避护卫的追踪,借他们的妹妹用了一下…在机场的厕所亲了她一下。”他说的很小时,几乎连打起都不敢喘,说到亲了她一下,“但是,我有说要负责的,我还说要娶她,哪知这个小女人乱打了我一通,还骂我神经病。我一生气,就说她要再骂,我就再亲她,刚说完,这群人就出现了,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我暴打了一顿…”说到最后,他嘟起嘴,愤怒的看着三胞胎和卡奥利。他又没有白亲,说了会负责的嘛,他们干吗还打人,还四个打一个,太恶劣了!还有那个小女人,下次再让他遇到他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就这样?”
凯洛贝罗斯点头,“对,说了是个误会!”
阿尔缇妮斯松了口气,她先前还真以为他作奸犯科了,不免紧张了一把,不是她不相信儿子,而是儿子大了,身心健康,难免冲动。她看着儿子浑身是伤,母爱开始泛滥,对着护卫道“去,拿医药箱来。”
“是,王妃”
凯洛贝罗斯见她不生气了,也松了一口气,便开始撒娇,可怜兮兮地给她看身上的伤,还把一张小脸凑到她面前,委屈地说到:“妈咪,你看,他们把我打得都不成人样了!”
见儿子伤痕累累,阿尔缇妮斯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疼不疼?”
他挤皱了小脸,表现出疼极的模样,“疼!”
“王妃,医药箱!”护卫将画着红色十字的白色医药箱递了过来。
阿尔缇妮斯拉着凯洛贝罗斯坐到沙发上,迅速在医药箱里翻找要用的东西,她着急为儿子疗伤,没看到三胞胎和卡奥利的脸有多臭,看着凯洛贝罗斯,除了不满,我们竟还有点羡慕。有妈咪的孩子,真好!可羡慕归羡慕,还是要讨个说法。
“王妃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安迪大声嚷嚷道,他承认自己有些嫉妒,忍不住打断眼前刺眼的一幕。
阿尔缇妮斯抬头,“我…”
萨鲁比她快一步说道:“我儿子已经说了,他会娶你们的妹妹!”
“谁稀罕!”凯文鄙夷道。
萨鲁不乐意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过是亲了一下,还不够吗?那你们想怎么样?!”
这还真问倒了三胞胎和卡奥利了。之前是气愤难当,把人家暴打了一顿,现在是见了家长,人家也没偏袒,还问他们想要怎么样。他们现在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难道具让那小子负责,把小悠娶了?不行,绝对不行!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正享受着浓浓母爱的凯洛贝罗斯,一致认为这小子太不顺眼了。
“要是还没想到,你们可以回去想清楚了再来!”萨鲁阴冷着面孔下了逐客令,这是说给四兄弟听的,眼睛却冷冷地看着撒娇的凯洛贝罗斯,“或者我明天就派人像你们父亲提亲!”
儿子娶谁,他并不介意,娶个女人也好,可以让他赶快滚回希腊。三胞胎和卡奥利自然不明白萨鲁的心思,被他的后半句话吓了一跳。
“谁说小悠要加到你们家?你儿子这种歪瓜裂枣,根本配不上我们校友!”修伊急吼道。
提亲,这还了得?小悠才只有十六岁,还小着呢。
“歪瓜裂枣”这四个字刺激到凯洛贝罗斯了,他噌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叫道:“谁歪瓜裂枣了?本皇子好歹也是土耳其第…”他瞄了瞄萨鲁,顿了一下,详谈第二吧,又想到自己的两个弟弟,骤然泄气了,然后小声的嘟哝了一句,“好歹人家也是土耳其排名第四的美男子…”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有雄纠纠气昂昂地说道,“切,说我歪瓜裂枣,你们妹妹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我妹妹才叫漂亮,你们妹妹那就是…”不够他教养太好,侮辱女性的字眼,一个没想出来,“反正就是比不过,难看!”
这下三胞胎和卡奥利怒火中烧,敢说小悠难看,真是忍无可忍了,全体捋起袖子想要揍人。凯洛贝罗斯也不示弱,刚才是寡不敌众,现在可不一样,好歹还有护卫在,怎么也能打个平手。
“来啊,我怕你们啊!”
阿尔缇妮斯沉着脸呵斥道:“凯洛贝罗斯,坐下!”
“妈咪…”神气活现的凯洛贝罗斯立马坐了下来,乖得就像一条听懂命令的狗狗,他垂着头,委屈极了。
阿尔缇妮斯将医药箱合上,所幸都是皮外伤,没有动骨伤筋,擦点消炎的药水便可,他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不过见他还不知道悔改,她就来气。
她对着三胞胎和卡奥利说道:“抱歉,是我没有教好儿子,这样,你们先回去,可以考虑一下,到底想要什么赔偿,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推拒。今天的私情就到此为止好吗?凯洛贝罗斯在我这里,你们放心,他不会跑。”
人家家长都这么说了,三胞胎和卡奥利也不会太过分,便打消了大人的念头。
“算了,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到此为止好了。”凯文说道。
他是生怕再闹下去,最后真把小悠给嫁出去了,得不偿失啊。修伊和安迪则是哼了一声。卡奥利虽然没说话,但眼神看起来很恐怖,手里的枪一直紧紧握着,四人算是意见一致,便不打算久留,离开时一人狠瞪一眼凯洛贝罗斯。
待他们走了,阿尔缇妮斯终于发飙了。“凯洛贝罗斯,现在可以_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
凯洛贝罗斯抖了一下,精糕,忘记这件事了。他想溜,可知子莫若母,阿尔缇妮斯早让护卫守住了唯一的出口。凯洛贝罗斯冷汗直流,怯法地站在角落里,不敢看她。
“阿尔玛和卢卡斯!”“他来了,另外两个捣蛋鬼肯定也不会让她省心到哪里去。
“…”
他该怎么说呢,两个弟弟正分别往这里赶来。只要说出来。他肯定会被妈咪暴打一顿的*呃…早知道他就不冲锋陷阵了,都是那个小女人的错,要不是她,起码他不会那么快暴露行踪。
米娅的离家出走,让狄克他们意识到必须请个保姆了,不仅可以照顾她,还能提防她再做出让父兄头疼的亊情来。于是,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才从几百个人里选了一位极具母性光辉的女人,她成为了霍尔德家历史上第一位保姆。
黛西?玛利亚,人如其名,如同雏菊一样朴素,又像圣母玛利亚那般充满了慈母的光辉。
她今年三十三岁,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有过一次婚姻,但因为她太爱孩子了,总是将钱和心思花在孤儿院的孩子身上,逢年过节也是在孤儿院过,她的前夫忍无可忍,断然与她结束了不到两年的婚姻。夫妻两人并没有孩子。因为黛西曾为了救一个孩子出过车祸,引起腹腔大出血,摘除了子宫,所以无法生育。离婚后,她更是把所有的爱都奉献给了孩子。
起初她并不愿意来,因为雇主的子女都己长大,但在得知他们从小失去了母亲后,她的同情心就泛滥了。尤其雇主的女儿曾经离家出走,这让她有了使命感,在她的认知里,会离家出走的孩子,通常是缺乏爱,她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只是,当她站在豪华气派的别墅前,看着迎接她的男男女女,她觉得,似乎是她理解错了。
“黛西?玛利亚?”安迪上前询问道。
她点头,“我是!”
“你终于来了,太好了。”安迪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请跟我来。
黛西雎着进入大厅,一屋子的俊男美女,有老有少,绝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副情景,她原以为这么大的房子势必是冷冷淸清的,怎么会如此热闹呢?
"来了吗?"娜娜奔了过来,上下打量黛西。
不错,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个良家妇女。虽然是典型的西方女人长相,却没有西方女人的热辣性感,穿着也是中规中矩,卷曲的褐色头发垂在两侧,烘托出一股子温柔的美丽,她的眼睛也是深褐色的,柔柔地泛着水色,让人意见就有好感。
“我叫娜娜???克里斯,你好,我是你更要照顾的女孩之一露露的母亲。”他自我介绍道。
“你好!”黛西有点纳闷,但出于礼貌,她微笑着寒喧。
她记得这家人只有一个女儿,不是叫米娅,小名叫小悠吗?
“我们工作都很忙,尤其是最近有件大案子,每天都回不了家,所以两个女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她们很调皮,也很聪明,你要万分注意。”
黛西点头,反正合约已经签了,她是不可能解约的,对她来说违约金实在太高。卡尔和欧阳决对黛西也是赞不绝口,人是他们选的,资料看得比谁都详细,知道她是一个非常爱孩子的女人,再顽皮的孩子到她手里都能变得乖乖听话,实在很神奇,也是因为这点,他们选了她。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在二楼,已经整理过,事务所说你比较喜欢嫌黄色,所以我们特地装潢了一下,希望你会喜欢。”凯文殷勤地在前头带路。
进了房间,放好行李,黛西问道:“我除了照頋两位小姐,还需要做什么吗?”
“每日三餐,打扫我们虽请了另外的钟点工,所以你不必操心。”修伊解释道。
“我明白了。"看来,这两个女孩子一定很让人头疼,否则他们不会花重金请她,还不用做家务。
“这是车钥匙,这里离最近的商场还有一段距离。”安迪将钥匙递给她。
黛西也曾在富人家做过保姆,见过不少名车,但让她开顶级跑车买菜还是头一遭。
“我带你去厨房!”安迪指了指大厅的另一端。
黛西点头,到了厨房,发现大得离谱,器具一应俱全,也十分干净。
“平常做饭都是我来,不过最近太忙,所以很久没用了,这里是放餐具的地方,咖啡什么的在下一层。”安迪为她指出器具的存放处,“本来还想再请一个专职做饭的,可亊务所说你非常会做菜,小悠的嘴又刁,所以还是决定拜托你了。”
“不,你们的聘金足以让我做任何亊.”她温和地回应。1小时200美金的酬劳,实在优渥到让她难以想象。
“对了!”安迪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我父亲身体最近不是很好。我听说你也会做中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