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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内的王爷王子们听闻有众多的金吾卫聚集在宫城之外,将太清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惊恐非常。殿上对峙的三位王子互相从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得知围宫的金吾卫也不是对方的属下,心中稍定,然而巨大的威胁近在眼前,却也不能坐视。而始作俑者白清羽则带着公山虚依旧垂首于朱王身边不动声色,看着三王间的火药味越发浓重。

支持三王的王室公卿们纷纷登上城头,提着灯笼冒着大雨向城下的狮牙会众喊话。众人或是阐明大义或是许以重利,鸿胪寺卿则斥以“犯上作乱”,转而又表示若是狮牙会众当即散去便以官职作保不予追究。然而无论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狮牙会众都无动于衷,甚至苦苦哀求也只散在瓢泼大雨溅起的水声中。

在大雨之中,狮牙会众立在宫城之外,隔着三丈六的宫墙看下去,甚至能看到第一排的士兵鼻子上滴下去的水珠。三千余人穿戴着明亮的铠甲一动不动地立着,他们高举着“风炎蔷薇”的旗帜,军容之严整可谓冠绝东陆。

如若不能控制宫外的军队,在城中的争斗便毫无意义;反之,在三王对峙之时,谁控制了这样一支力量,便可以依靠武力登上帝位。思量再三之后,朱王带领几名亲兵登上了宫墙,以未来的皇位拥有者的身份许给狮牙会众那尚不知名的领导人不可想象的厚利——一国之主的地位,与皇帝兄弟相称,共分天下。在朱王的计算中,这破釜沉舟的一步至少能诱得狮牙会的领导人出现。他的所料不错,白清羽正一步一步登上宫城城头,但是一贯将这个弟弟视作废人的白慎之并没有意识到白清羽隐藏的身份,反而大声斥责他擅离太清宫,在此紧要关头还到处游荡。“你上来做甚?”白慎之没有料到自己算计一辈子,临死却成了笑柄。

白清羽却没有表现出朱王所习惯的懦弱,他一步一步登上城楼,脚步坚定,仿佛从未听到过白慎之的呼喝,眼中是白慎之从未见过的冰与火的结合。白清羽站定城墙之上,缓缓抬起了双臂,迎接他的是“十三公子”的欢呼声。第一声并不甚大,第二声带了些许疑惑,当第三声“十三公子”响起时,整个宫城内都听得到,伴随欢呼声的,还有盔甲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宫城外的金吾卫整齐地单膝跪下。

朱王锦王青王发现自己完全忽略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此时他们的力量在太清宫内,却不敢杀死白清羽,而白清羽也不和他们谈判,只是站在宫城上平静地等待。僵持中羽林天军虽然得到了消息,却不敢进攻天启城,金吾卫们候命在太清宫外,太清宫里的禁卫束手无策,皇帝正在慢慢死去。

眼见平日里被自已当作一条狗豢养的白清羽突然成了皇位最有力的角逐者,白慎之的心中失去了平衡。白清羽对白慎之恨之入骨,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城外金吾卫带来的压力让其他皇子们出现破绽,甚至将他们压垮。这样的姿态更激起了白慎之的怒火,他劝锦王和青王共戮白清羽,然后再决天下归属,青王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锦王则按兵不动。没有得到支持的白慎之决定孤注一掷,率兵击杀白清羽。

朱王率着手下冲过太清宫前的广场时,突然斜里杀出一彪好汉。他们各个穿着黑夜黑甲,用黑巾蒙了面,混在黑夜当中,人影晃动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为首之人使一杆长枪,朱王手下虽是殿中省精锐,却无一合之将,见面便被一枪搠倒。这一队黑衣人马在为首这人带领下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朱王手下阵型大乱,一时陷入混乱之中,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朱王数次整束队伍未果,遂弃大队人马于不顾,仅带领最贴身的十数名侍卫冲向城楼。然而短短百丈的距离却成为天堑,从看不见的角落射来的利箭一箭一箭扎在白慎之周围的侍卫身上。白慎之的侍卫以身为盾护卫他登上宫墙,白慎之抽出佩剑,却被一支箭穿胸射中,坠下城楼,城外的金吾卫山呼万岁。听到“朱王死了”的呼声,朱王麾下纷纷丧失了斗志,扔下武器投降。

在后世民间的传说中,“十二壮士闯太清”是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故事中,公山虚早就派人探查了皇城的水道,绘出路线图。当日夜里,十二人队通过地下水道进入皇城,埋伏在太清宫内,终于最后一击建功。关于这十二个人的武义与外貌有许多说法,各不相同,一样的是,他们的武艺都被传说得强大到了夸张的地步。许多百姓相信,十二人队中带头的持枪之人就是后来任淳国三军都指挥使的姬扬,而那个射出致命一箭的无名射手,传说则是一个羽人。在各种传说中比较固定的形象还有:一个肌肉虬结善使大刀的士兵,一个赤手空拳武艺高强的壮男;一个身形鬼魅一击必杀的矮汉;一个声音清越的瘦削男子——最先喊出“朱王死了”的便是此人。至于十二人队中的其他成员,则说法不一,相互差得也很远。

朱王之死结束了皇子的斗争,等着坐收渔利的锦王疯癫了,他不能相信三王之中有着最强实力的朱王就这样羞耻地失败,青王则接受了白清羽的条件,对着白清羽下跪。太清宫的城门洞开,数千金吾卫在微薄的晨曦中欢呼着涌入宫城。下了一夜的雨渐渐停了,冲刷未尽的血液呈条条缕缕状在广场上流淌。

白清羽被金吾卫们拥进了太清宫大殿,在那里,王室贵胄与百官们正在金吾卫的环视下恭敬地等待新的主人。白清羽简单地说了两句话,随后制止了金吾卫的跟随,仅带着公山虚来到胤仁帝的寝宫前。

忠心守卫垂死皇帝的侍卫们在楚道石授意下并没有阻拦,任由白清羽踏入父亲寝宫。而白清羽踏入父亲的寝宫时,当天的第一缕阳光正照进宫中,即将死去的皇帝看着他疲惫的笑,说:“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皇帝把早已写好的遗诏递给白清羽,白清羽打开看见上面正是自己的名字。

夺嫡之战 继承制度

皇室的继承制度是“选贤”和“选嫡”兼顾,一般不以年纪为选择标准。

皇帝也就是这一代的白氏主家的家主。当他有子嗣的时候,他的继承者必须从儿子们中选择出来,除非极特殊的情况,比如他的儿子被认为不贤不能,或者天生严重残疾,完全不可能继承伟大的帝位。皇帝拥有数量相对不小的后宫,儿子们分为“嫡出”和“庶出”两类。“嫡出”是指正妻所生的孩子,但是皇帝的正妻不只一位而是三位,分别是“皇后”、“贵妃”和“德妃”,其他的妻子都算妾室,生出的孩子地位要低一等。但是若是母亲升为正妻,孩子也能顺理成章的变为嫡出。所以母亲和孩子在地位的诉求上是一体的,胤朝皇帝往往深爱母亲,但是对于父亲的感情则淡得多。

皇帝拥有三位正妻,导致其“嫡出”的孩子事实上占相当大的比例,而且年纪稍长的孩子都是正妻们所生,所以在争夺继承权的过程里,“嫡出”的孩子占据绝大的优势。当然,“庶出”的孩子们也并非没有绝世之君,比如“风炎皇帝”白清羽。

在嫡子中的选择,“贤能”就是最主要的要求了。“贤能”也并非完全由皇帝来判断,公卿世家和皇室大臣们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皇子们必须争取这些贵族阶层对他的好评,网罗羽翼也被看作皇子能力的一个方面,皇帝乐于放任皇子们在贵族中活动,这样新即位的皇帝可以立刻获得绝大多数贵族的支持,这被看作执政能力中最重要的一项。但是“结党”是不允许的,也就是说如果皇子们的势力尝试着利用手中的权力谋取他们不该获得的利益,那么就会有严重的惩罚。对于皇子们而言,如何控制拉拢公卿的程度和维持私下结党的秘密是成败的关键。

最终的决定还是由皇帝做出,胤朝初期的皇帝为了对选定的继承人进行全力培养,往往在自己在世的时候就公布继承人、也就是“太子”的名字。但是这个方式后来被认为是有害的,“太子”往往变成其他皇子攻击的众矢之的,而这也被认为剥夺了其他皇子被培养的机会。

所以后来的皇帝往往对自己嘱意的继承人名字默而不宣,他们会准备一份诏书,密藏在某处,只有皇帝自己、诏书的起草人(往往是皇室的某位重臣)、皇族主家的一位长老三人知道这件事。只有在皇帝驾崩的时候,这封诏书才会被起草者公布出来,此时受命的长老也会站出来,证明这份诏书的有效性。诏书本身、受命撰写的大臣、受命为证人的长老,三种说法吻合,继承人就被确认为有效的。

最初皇帝往往委派最贴身的近臣和最有声望的白氏长老来负责这件事,但是皇子们往往因此而刻意的拉拢皇室大臣和白氏宗老会中可能的受命者。也曾出现过受命大臣和受命长老的意见南辕北辙的情况,使得局面异常复杂,只能认为是其中一方被某位皇子的势力拉拢了。皇帝为了规避这种纷争,往往会委托给不真正参予政局但是地位声望足够的一位闲散臣子和宗老会中某些不引人注目的长老。

夺嫡之战 皇子

先太子白肃之

白肃之五岁为太子,自幼恭孝仁爱,勤勉聪明。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个完美的太子的典范。六岁于稷宫听学,通经卷,博古今。九次监国,在群臣中博得“识大体,善听断”的美誉,他坐镇东宫的四十五年中,克勤克俭,朝中未尝听闻更立太子之说。没想到做了四十五年太子后,白肃之忽然染恶疾身亡。仁帝扶棺恸哭不止,数度晕厥。大葬当夜,仁帝于太清殿中肠坐不语,当值太监下半夜正犯困的时候,恍惚间听闻仁帝问道:“我是不是活得太久了点?”侍卫太监犹豫不敢答,仁帝便摆手命他退下。

朝中不可一日无太子,白肃之之死却令原本相安无事的朝野为立太子一事争论不休。如今倒有一派拥护皇次子——也就是此时的皇长子端王白延之;一派拥护皇后安氏嫡出的皇三子锦王白远之;拥护安氏皇后嫡出的皇七子朱王白慎之;一派拥护皇贵妃冯氏所出的皇八子青王白里之。这四派纷纷各自联名上表,请立太子,互相攻讦。但均被仁帝留中,此后虽无人再提此事,但党派俨然,令仁帝甚为担忧。

皇次子端王白延之

白延之生于文帝修文二十八年,出生时其母即因难产而死。白延之便交由先皇后甄氏抚养,修文元年白肃之封皇太子,一个月后白延之便被封为端王,是所有亲王中封王时年龄最小的一个,足见仁帝对其多了仁爱。修文二年,甄氏怀了皇四女白玥,皇太后便将白延之带到其寝宫永清宫,也是念其母是自己的亲侄女,自然另眼相看。

端王幼读诗书,通古籍,擅律令。修文二十四年参与修订《胤律》,修文三十年纂写《修文例典》一百三十二条,修文四十二年主持编写《贲书》,修文五十二年根据《晁律》重修《胤律》,于文臣之中颇有人脉。但白延之本身并不期望有一天能继任大统。

皇三子锦王白远之

直至其母被册为皇后之后,白远之仍不认为其有资格撼动兄长的地位,于是十八岁时自请至淳国随军,只求积累军功,令仁帝和兄长高看一眼。

其至淳国之后,淳国公以军事咨之,“应对进退,问答如流”,并提出淳国地广人稀,但草种优良,再生力强、耐践踏,适宜放牧。但未获认同。

白肃之驾薨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嫡长子,接替太子之位似乎是顺理成章之事,他本人对此也坚信不疑。他最重要——或者说他认为最重要的支持者就是他的同母弟弟——朱王白慎之,他过于信任这位看起来敦厚守礼的弟弟,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这个弟弟已经逐渐蚕食了他的势力,以谢刚羽为代表的一派皇室重臣逐渐被白慎之拉拢,转而秘密支持朱王。

白远之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有军功的。

皇七子朱王白慎之

白慎之比他的哥哥更加狡猾有计谋,也更有城府。他自幼聪慧、晓事故,对任何臣子全无皇子的骄纵之气,颇有人望。仁帝对其十分喜爱,认为他“性沉稳,能兼听”,多次命他佐太子监国参理政务。太子驾薨之后,他表面上支持兄长白远之,暗地中却在拉拢收买白远之的势力。

其母后安氏对这个幼子也更为偏爱。

皇八子青王白礼之

尽管并非一母同胞,但无论形容还是性格,白礼之是所有皇子中最像先太子的,这或许是由于其母与先皇后乃是亲生姐妹的缘故。白礼之自幼“聪明好学,端肃多才”,是仁帝修文二十二年得封亲王的四个皇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时年只有十一岁。如果说十二岁的白慎之得封亲王是因为其嫡子的身份,那么十一岁的白礼之毫无疑问是沾了形容与先太子相肖的便宜。白礼之所展现的才能也丝毫不下于白肃之,其担任治粟寺平准令一职,表现卓异,颇得仁帝赏识。

风传白礼之已经与数家诸侯达成攻守同盟,一些与诸侯有间隙的重臣上表参劾此事,但仁帝对白礼之仍然相当信任。

皇六子福王白寿之

皇五子白宪之早夭,故其母淑妃再诞皇子之时,仁帝妻子取名寿之,就是希望他能够得以长命,仁帝于修文三十年第二次给皇子封王时,白寿之被封为福王,也是取其福寿安康的意思。

白寿之本身并没有争夺储位之心,但由于他的母舅是淳国国主,也被卷入了争储的旋涡。淳国掌握着东陆百分之八十的菸果资源,经济比较富足。淳国亦是天北三国中的翘楚,因此白寿之是各皇子着意拉拢的对象。在夺储之争中,白寿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偏颇,故此在风炎皇帝登基后,福王果然应了其封号,成为仁帝诸子中最长命的一个。

皇九子白益之

皇十子白益之的姐姐安昌公主白瑗,于修文二十七年赐婚给太傅甄承的长孙甄鸾,而甄鸾与白礼之是姑表兄弟,因此于所有皇子中,白益之与白礼之走得更近。

白益之本人才具一般,终仁帝一朝未获重用。

皇十子白勉之

皇十子白勉之自觉追逐储位无望,又没有兴趣佐理朝政,于是整日醉心于笔墨丹青,佐以招揽文人墨士,每日吟诗对弈,挥毫泼墨,聊以自娱。尤其其棋艺精湛,几乎可称为国手。

这种淡泊和风流,却正对了仁帝的胃口,仁帝虽未命其参与朝政,却时常与闲暇时招他入宫对弈或随驾巡访。

修文五十年,白勉之暴毙,对其死因,坊间多有猜疑,有人认为是其他皇子担心他因宠立储,派人暗杀。

皇十一子白励之

白励之通算学,擅天文,通乐律,修文四十九年出少府寺卿,与乃兄不同,白励之更热心于做一个佐政勋王。他积极地阿附于皇七子朱王白慎之,且颇得白慎之赏识。

任少府寺卿期间,白励之谎报工程,暗中克扣,中饱私囊,颇积累了一些财富。修文四十八年因病身亡,其子因袭其封号职位。白清羽厌恶此人,登基后,便抄没了其家产,因其子无罪,仅贬为瀚侯。

夺嫡之战 内监体系

控制了皇帝行为的,主要还不是皇室大臣们,而是庞大的内监体系。

皇帝的“私臣”被称为“内监”,这些人原则上说只服务于皇帝个人,贴身照顾皇帝和后妃们的生活起居。因此他们也无一例外的是阉人。但是内监同时负责了监督皇帝的个人生活,他们有责任及时把皇帝在私生活中好和不好的事及时转告给皇室大臣和皇族宗老会,并且及时予以规劝。

规范皇帝生活的准则被称为《帝伦释典》,这部包含无数律条、繁复得令史家都犯难的准则,仅仅为了一个人而设立,就是皇帝。真正能够掌握这部准则的,只有内监集团的领袖们。这部准则被称为是蔷薇皇帝白胤亲自起草,其后经过历代皇帝添加,并且经过白氏宗老会批准的,对皇帝友善的限制和约束。但是毫无疑问白胤那种人是很难写出这样庞大严密的著作的,他自己都吊儿郎当的,连胤朝最重要的《大律》都看不明白。而历代皇帝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约束。这部准则应该说是内监集团、大臣集团和宗老会合作的产物,用于约束皇帝的行为。

当然白清羽像白胤一样没有遵从《帝伦释典》,因为他完全没有被作为可能的继承人来培养,所以他在当皇子的时候完全没有研究过这部皇帝的必修课。而他日后听到内监们提出《帝伦释典》对他进行规劝的时候,也总以他不曾读过、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予以回绝。

内监集团的领袖的头衔分别是掌香、掌剑、掌册和掌印,原意是皇帝身后捧着香炉、宝剑、典籍和国玺的四人。不过后来演化为掌香内监真正负责皇帝的生活起居,掌剑内监负责带领金吾卫维护皇宫的安全、掌册内监事实上是史官,负责记录皇帝的生活起居细节,掌印内监则有责任协助皇帝处理公文,但是绝不允许私自对朝政发布建议。不过对于掌印内监的限制事实上很难实现,因为他们的意见都是通过皇帝的笔来书写,只要皇帝允许他们发言,则无人可以阻止。

皇帝和内监之间的关系也非常的微妙,皇帝讨厌内监,却也依赖他们。因为内监的存在,只能以皇帝为依托,皇帝也依靠内监们的力量和皇室大臣们巧妙的博弈着。

夺嫡之战 皇城

胤朝的皇城被称为太清宫,由两部分组成:南半部的“廷”与北半部的“宫”。它们被高大的围墙与护城河包围,气势宏伟,格局谨严,堪称宫殿建筑群的典范。

皇城城墙高三丈六尺,阔二丈四尺至三丈不等。砖石结构,外包青砖,更以红粉刷面,庄严肃穆。其位置在天启正中,后因移南墙而略偏南方。东南西北各开一门,分别与太阳、谷玄、填盍、印池四门相对。由金吾卫和掌剑内监所部共同守卫。

所有朝廷机构均在廷内,计有枢密阁、三公府、九卿府等,治防司与各部、御史台在廷中分布。廷内道路宽阔平整,但除皇族与年高德邵经皇帝特许的老臣外,均不得纵马乘轿。有的老臣会收到额外恩宠,给予乘坐肩舆之礼遇。但内廷占地颇广,遇有府衙间公文来往,往往靠脚程好的内侍来往传递,久之竟成定制,被称为“走书隶”,他们背负书信架,脚下纤尘不起,移动快捷无声,身穿红色中衣,穿行在内廷步道上,相互绝不交谈。掌剑内监有监督大权,见有拆看公文的走书隶,可当场斩杀。

金吾卫们的活动范围被局限于廷和高大的围墙上,他们在这里设置了近乎完美的防御,包括弩阵、火油乃至于石炮。太清宫的防御要求在天启城城防被突破之后,依然可以凭着宫墙坚守。此外,太清宫下存在着四通八达的秘密通道,这些通道是在古老的贲王朝建筑的,很多的地方被堵塞,有的地方被污水灌满,又充满有毒的瘴气,它的地图已经遗失,后来的皇帝已经无从探寻这些隐秘的道路。

太清宫中最为著名的建筑是太清阁,这是皇帝权力的象征,帝都最高的建筑。每当盛大的典礼时,皇帝便端坐在太清阁的最高处接受臣子们的朝拜。

以太清阁这个皇城最高建筑为界,太清阁以北就是宫城,宫城亦有前后两重,前部为朝堂,后部为寝宫。宫城合计房间三百余间。

夺嫡之战 羽林易帜

在天启城外按兵不动了一夜的羽林天军听到太清宫内金吾卫的欢呼声,知道新君已立,却不了解哪位皇子在争夺中获胜。

其时诸皇子府上俱各有自己的旗帜,胤朝为蔷薇皇帝开创,因此以蔷薇为国花,各皇子的旗帜也都是以蔷薇为团案,但是颜色俱不相同。朱王的旗帜是粉底红边,青王是绿底蓝边,锦王的则是紫底金边;此三位皇子势力最盛,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几乎不做第四人想。仁帝遇刺以后,命不久长的消息通过太医官传得沸沸扬扬,因此羽林军将军白尚义也暗暗做了准备,命军需官暗暗做了三位皇子的三套旗帜藏在军中,以备不测。

白清羽即位前夜,白尚义人在太清宫内,不在军中,仅有羽林军兵机参政梁轻侯在驻地检校。至天明,听到金吾卫欢呼,过不多时候,城内遍换了金红色的风炎蔷薇旗。梁轻侯问了左右,却无一人识得这个旗号,亏得前来报告的传令兵认出风炎玫瑰是狮牙会的标志,才知道朱王、锦王和青王竟然都没有得登大统。

《胤史记事本末》上说死在北伐中的梁轻侯“烈而有勇”,大约是不错,然而此时的梁轻侯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百里尚义不在军中,梁轻侯便是三万羽林天军的最高长官,大小事务悉由决断。羽林军中并未准备风炎蔷薇的旗帜,梁轻侯忙令军需拆了朱王和锦王的旗帜重新拼凑,顿时羽林军驻地一片撕扯布帛之声。仓促之间拼凑起来的几幅旗帜全不似风炎蔷薇,不堪使用。正在梁轻侯心急如焚之时,左飞骑营校尉管仲良提议,将依窗节之时农家悬挂的依窗旗竖起来充作风炎蔷薇旗。依窗节在秋季,正是秋风起时,因此此时悬挂的依窗旗上蔷薇被风吹向一边,将它竖立起来,便和风炎蔷薇熊熊燃烧之势极其相似。梁轻侯抚掌大笑,命手下向周围农家收集依窗旗,不多时便收来几百面旗帜。

羽林军很快换上挂着竖立的依窗旗,迎接胤朝又一位有着雄才大略的君主——风炎皇帝的即位。在天启城外按兵不动了一夜的羽林天军听到太清宫内金吾卫的欢呼声,知道新君已立,却不了解哪位皇子在争夺中获胜。

其时诸皇子府上俱各有自己的旗帜,胤朝为蔷薇皇帝开创,因此以蔷薇为国花,各皇子的旗帜也都是以蔷薇为团案,但是颜色俱不相同。朱王的旗帜是粉底红边,青王是绿底蓝边,锦王的则是紫底金边;此三位皇子势力最盛,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几乎不做第四人想。仁帝遇刺以后,命不久长的消息通过太医官传得沸沸扬扬,因此羽林军将军白尚义也暗暗做了准备,命军需官暗暗做了三位皇子的三套旗帜藏在军中,以备不测。

白清羽即位前夜,白尚义人在太清宫内,不在军中,仅有羽林军兵机参政梁轻侯在驻地检校。至天明,听到金吾卫欢呼,过不多时候,城内遍换了金红色的风炎蔷薇旗。梁轻侯问了左右,却无一人识得这个旗号,亏得前来报告的传令兵认出风炎玫瑰是狮牙会的标志,才知道朱王、锦王和青王竟然都没有得登大统。

《胤史记事本末》上说死在北伐中的梁轻侯“烈而有勇”,大约是不错,然而此时的梁轻侯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百里尚义不在军中,梁轻侯便是三万羽林天军的最高长官,大小事务悉由决断。羽林军中并未准备风炎蔷薇的旗帜,梁轻侯忙令军需拆了朱王和锦王的旗帜重新拼凑,顿时羽林军驻地一片撕扯布帛之声。仓促之间拼凑起来的几幅旗帜全不似风炎蔷薇,不堪使用。正在梁轻侯心急如焚之时,左飞骑营校尉管仲良提议,将依窗节之时农家悬挂的依窗旗竖起来充作风炎蔷薇旗。依窗节在秋季,正是秋风起时,因此此时悬挂的依窗旗上蔷薇被风吹向一边,将它竖立起来,便和风炎蔷薇熊熊燃烧之势极其相似。梁轻侯抚掌大笑,命手下向周围农家收集依窗旗,不多时便收来几百面旗帜。

羽林军很快换上挂着竖立的依窗旗,迎接胤朝又一位有着雄才大略的君主——风炎皇帝的即位。

帝党 帝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