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傅明予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这就是有哥哥的好处,他没生,我们也不方便僭越是不是?”
阮思娴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利用你哥的吗,可是我看你比你哥先结婚,也不见得多尊老啊。”
“反正就算要催,也有他顶着压力。”
“噢。”阮思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你呢?你着急吗?”
“造人吗?”傅明予似是很正经地想了想,然后说,“我挺喜欢过程的,至于结果——”
“你闭嘴。”阮思娴打断他,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但是走了几步,她又回头问,“我认真的。”
傅明予停下脚步,神情终于正经了起来。
“我不着急,都随你。”
阮思娴垂着眼睛想了想,“那再说吧。”
“好。”
其实她也28了,处于最适合生育的时间,但是她下不了这个决心。
和别人的职业不一样,她一旦决定怀孕生孩子,从初期就要开始停止工作。
十月怀胎后还有漫长的恢复期,在那之后,要重新经历体检、理论考试、模拟机训练和培训才能回归岗位。
一路上,阮思娴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都没怎么说话。
而傅明予也沉默着。
直到上车后,他突然说:“其实也不是必要的。”
“嗯?”阮思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不是必要的?”
“我说,其实不是一定要生孩子。”傅明予转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没这个打算的话。”
“不行不行。”阮思娴使劲摇头,“你疯了?我只是说再等等又不是说不要。”
“哦。”傅明予被她紧张的样子逗笑,“你激动什么,我也就是随口一提。”
“我劝你早断了这个想法。”阮思娴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而且你家有皇位要继承的。”
“嗯。”
原本阮思娴今天只是触景生情,突然提了一下孩子的事情。
可是刚刚听到傅明予的话,她反而把这件事往to do list里的排名往前挪了些。
不过傅明予倒是说对了一点。
她确实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曾经。
理由同上,投入太大,而回报未可知。
可是那时候她也不能预料自己会嫁给谁,只能做个提前假设。
然而这一年,她有时候月经推迟都会想很多,一边紧张,一边忐忑,一边期待。
分明是害怕这个“意外”来的,但是证实没有后又会有一些失落。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生孩子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麻烦了,可能这个时候她可能已经是一位待产孕妇了。
快要到郑家了,两人自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今天是小年,她和傅明予去郑家吃饭,宴安和郑幼安自然也要来。
席间,气氛稍微有些低沉,并不太有过年的气氛。
三个男人话不多,阮思娴和董娴也不是能热络聊天的人,只有郑幼安负责活跃气氛。
她刚从欧洲回来,一张小嘴叭叭叭地从罗马尼亚说到保加利亚,又从爱尔兰说到荷兰,并且有继续往中欧说的趋势。
然而她刚刚提到波兰,视线往对面一扫,看见傅明予给阮思娴盛了汤,于是把手伸到桌子下,掐了掐宴安的腿,同时清了清嗓子。
宴安一抬头便懂了,也拿着杯子倒了杯柠檬水。
“渴不渴?喝点水。”
郑幼安:“……”
你还不如装死。
也是说完了宴安才回味过来自己这句话可能有“嫌弃老婆话太多”的意思,于是以轻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并且打了个补丁。
“今天陪她逛了一下午的街,也没休息就直接过来了。”
“嗯。”阮思娴帮忙缓解了一下尴尬,“那是挺累的,宴总你也多喝点水。”
郑幼安低声嘀咕:“他累什么,连包都没帮忙拎一个。”
这道声音只有宴安听得见,他扭头看着郑幼安,眼睛半眯着,低声道:“你一口气买六个包,我怎么拎?”
郑幼安喝着水没说话。
说得好像只买一个包他就会帮忙拎一样。
说来也奇怪,她昨天刚回国,今天宴安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提出要陪她去逛街。
结果到了购物中心,他只在进第一家门店的时候看了几眼橱窗,随后便喝着店员泡的咖啡在沙发上扎土生根。
甚至在两个小时后,就因为一家店的沙发跟他们之前去过的一家店沙发有点相像,他便提出了一个疑问:刚刚不是来过这家店了吗?
凭借沙发认店,是当代已婚男人的标志了。
当郑幼安不想说话后,饭桌上的气氛彻底就冷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
结束后,阮思娴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我们先回家了。”
宴安不急不缓地站起来,也说:“我们也回家了。”
“等一下。”
董娴转身去柜子上拿了两盒东西过来,是给两个女婿的,“虽然你们还年轻,但是平时都很忙,也不怎么顾得上照顾自己。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干剥林蛙油,长白山大苏河出产的,对身体特别好,补肾益精,增强免疫,平时……”
阮思娴一听到“补肾”两个字,太阳穴突突一下,后面董娴说什么都没听了,只是紧紧地捏着傅明予的手,以眼神表达自己的态度。
你不准接!!
你不准收下这个礼!!
你听到没有!!
傅明予你给我把手收回来!!
你自己没钱买吗?!
你给我放回去!!
傅明予完全没注意到阮思娴的眼神,心安理得地收下,还特别礼貌地道了谢。
另一边的一对夫妻则没这么多事,表情无异,直接收下上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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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傅明予接了个电话,到家才挂掉。
他下车的时候一只手拿着董娴送的东西,另一只手往后伸。
等了半天,阮思娴却没有握上来。
“怎么了?”
傅明予回头,见阮思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年纪轻轻的吃什么补品。”她拢了拢围巾,埋头朝家门走去。
傅明予看了看阮思娴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雪蛤不是挺好的吗?
进去后,傅明予随手把东西放在桌上,一边脱外套一边朝阮思娴走去。
“我放在桌上了。”
“哦。”阮思娴拿着水杯从他面前走过,却没多看一眼,碎碎念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连吃带拿的,真是又软又短。”
傅明予:“……”
他拉住阮思娴的手腕,把她拽回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阮思娴一抬头看见傅明予的眼神,心虚地缩了缩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
他把“哪个”两个字咬得很重。
“诶,老公,时间不早了,快十点了,咱们洗漱休息吧。”
说完要走,手腕却还是被死死拽住。
傅明予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衫扣子,嘴角有意无意地勾起。
“好啊,我们夫妻两一边洗漱一边讨论这个问题。”
“……”
阮思娴这时候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管不住这嘴呢,说话怎么就不过过脑子呢。
是夜,雪压弯了枝头,簌簌落下,静谧无声。
浴室里,水声涓涓,顺着阮思娴的小腿流到地上。
她脚趾紧紧蜷缩着,扶着淋浴室玻璃门的把手,攥紧了指节。
“出声啊。”傅明予捏着她的下巴,脖子抵在一起,“说谁软呢宝贝儿?”
“……”
阮思娴被搂着翻了个身,面朝浴室里的镜子,手往上一撑,颤颤悠悠地划出一道长长的掌印。
她紧闭着眼睛,不好意思睁开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
“嗯……不行了……够了……”
“够什么够,不是说短吗?”
“……”
狗男人怎么这么记仇!
一时嘴快而已!
-
虽然这盒雪蛤给阮思娴留下了重重的心里阴影,但她并没有因此迁怒于它,并且好好地物尽其用。
董娴有一句话说得对,傅明予平时很忙,也不怎么顾得上照顾自己。
而且他肠胃不是特别好,所以平时阮思娴不让他喝酒。
不过有时候遇到应酬,可不是一句肠胃不好就能推脱过去的。
有时候夜里回来得晚,胃里不舒服,要吃药才能睡得早。
这天晚上,阮思娴阶段性复试,又在模拟仓环节遇到了任旭。
她被这次的故障设置折腾得骨头都要散了。
回到家里洗了澡,躺在床上已经快十一点。
“你还不回来啊?”
给傅明予打电话时,她的声音已经倦到不行。
“还没结束,你先睡吧。”
“嗯。”
阮思娴挂了电话后,是想再等等他的,毕竟厨房里还热着雪蛤粥。
但是她在床上躺着躺着,困意排山倒海而来。
傅明予回来时,已经夜里一点。
他见主卧里灯光亮着,直接上楼,轻轻推开了门,却发现阮思娴已经睡着了。
阮思娴的睡眠不算深,有时候他夜里翻身都会吵醒她。
想到这里,傅明予关了灯,带上门走了出去。
洗了澡,吃了点药后,他去次卧睡觉。
清晨悠悠转醒时,傅明予意识还有些模糊,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怀里有个人。
他睁开眼睛,垂眸看着阮思娴的睡颜。
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她终于有睡醒的迹象。
然而睁开眼看了一下窗外的天气,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阮思娴迷迷糊糊地往傅明予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却没说话。
“问你呢。”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啪”得一下拍在傅明予嘴上。
“不知道。”她闭着眼睛,嘴角弯了弯,“梦游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看,接下来还有一些男女主的番外,孩子什么的,然后再写一点宴安和郑幼安的番外就差不多了,应该没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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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卖个安利,我们蒋牧童蒋老师的新文《这世界与你,我都要》已经开啦,非常好看,一个可奶可飒的小姐姐和荷尔蒙爆棚的军哥哥,大家快去看!
聚会里面有人好奇温牧寒和叶飒的关系,他坐在吧台边上,手指间转着盛着酒的玻璃杯,透着一股儿冷淡慵懒的劲儿:“能有什么关系,她啊,小孩一个。”
谁知过了会儿外面泳池传来落水声。
温牧寒跳进去捞人的时候,本来佯装抽筋的小姑娘一下子攀住他。
湿透的前胸软软又紧致地贴着他的胸膛,等两人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叶飒贴着他耳边,低声问:“哥哥,我还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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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三 高原不夜航【捉虫】
除夕夜, 傅明予和阮思娴去湖光公馆过年。
路边绿植上还压着积雪,枝干摇摇欲坠,走过之处还能听到雪落的簌簌声。
客厅里挂着几盏红灯笼, 落地窗前贴了些红色窗花, 虽然不多, 但在暖黄的灯光下,春节的气氛冉冉升起。
傅明予和阮思娴到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年夜饭。
贺兰湘一向没有在食物上铺张浪费的习惯,而且今晚做饭的阿姨也回家了,其他人不太会做饭, 除了打打下手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她一个人操持, 只做了六七个菜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菜虽然不多,却胜在精致。
席间, 贺兰湘瞥了傅承予一眼,说道:“你明年什么打算呢?”
傅承予说了一堆工作计划, 贺兰湘抬手打断他, “谁问你这个了?就小时候常常来找你的那个薇薇, 你还记得吗, 就是冉语薇,人家上个月都结婚了。你再看看你,一起长大的还有谁没结婚, 连你弟弟都结婚了。”
“记得。”傅承予直接略过重点,“她还砸碎过你的花瓶。”
提到这件事, 傅承予的目的达到。
贺兰湘果然不想再聊这个女孩, 她转头又问阮思娴:“你驾照不是考下来了吗?过了年要不要买一辆车?”
阮思娴拿着筷子,噎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接话,而旁边的傅明予面前摆着蟹八件,看似专心致志地剪螃蟹,却又毫不遮掩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贺兰湘问。
“没什么,买车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傅明予说完,扭头朝阮思娴挑挑眉,眼里的笑意还未消减,肆意地有些欠揍,“是吧?”
“哦,对。”阮思娴低头扒饭,“不着急,之后再说。”
阮思娴的驾照确实是考下来了,但是过程实在曲折。
其实在她去报名之前就有一些年长的机长提醒过她:没必要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傅明予也说不用考,要去哪里打电话让司机接送就行了。
只是阮思娴经常坐傅明予的车,见他在车流中游刃有余地超车改道,心里有点羡慕,也想装装逼,所以还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报了驾校。
但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汽车驾照,她居然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考下来。
去练车的时间不够多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汽车的操作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比如超车的时候,不习惯看左边车流,也不习惯看右边车流,就想直线加速并且拔起方向盘,把教练心疼得直拍胸口。
遇到红灯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踩刹车,而是在哪里找个地方绕一圈。
飞机落地后进入停机坪都是靠引导车,所以当她学到倒车入库的时候,不习惯自己扭着脖子看线标,总想找个写着大大的“follow me”的引导车直接把车给拖进去。
而且当她一个人坐在车里,教练不在的时候,她看见右座没人,就总觉得不安全。
在阮思娴历经千辛万苦拿到驾照那天,带过很多飞行员的驾校教练早就没脾气了,夹着一根烟乐嗬嗬地打趣儿:“记住啊,去加油站加油的时候记得给钱。”
阮思娴:“……”
那我们飞机加油都是签字就走也没有司机自己掏钱的说法嘛。
阮思娴拿着她的驾照小本本回家那天,傅明予坐在沙发上,也夹着一根烟,回头见她进门,笑着说:“考完了?想买什么车?明天带你去选。”
阮思娴却一头栽在沙发上,闷闷地说:“回来的路上我考虑过了,为了广大人民的人身安全,我还是别碰车了。”
傅明予不仅没安慰她,还在沙发上笑得烟灰抖了一地。
学车的事情就这么落下帷幕,阮思娴打消了自己开车的念头,安安心心地享受专业司机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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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车可以不着急,但是平时可以练练手。”贺兰湘握着勺子,“我那里有一辆……”
——“啊!”
突然听到阮思娴的尖叫,贺兰湘被吓得扔了勺子,“怎么了?!怎么了?!”
她还来不及问出个一二三,阮思娴已经丢了筷子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傅明予身上,而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就在傅明予的凳子下摇着尾巴激动地绕来绕去。
“走开走开!你走开!”
阮思娴反应越大,豆豆反而更兴奋,扬着爪子就往凳子上面扑。
“啊啊啊啊啊!!!”
“怎么怎么跑出来了?!”
原本是自己养的狗,可是贺兰湘见阮思娴这个阵仗,似乎也以为眼前是什么洪水猛兽,“这狗怎么还学会自己开门了?!”
傅明予虽然乐不可支,笑得眉心都在抖,但还是抱着阮思娴站起来走到一边。
他朝傅承予抬了抬下巴,“哥,解决一下。”
傅承予放下筷子,起身抓着豆豆的前爪半是拖半是拉地把它往楼上拽。
可是他转身的时候,阮思娴分明看见他也在笑。
而餐桌上的一直不苟言笑的傅博廷竟也勾了勾嘴角。
阮思娴:“……”
始作俑者被拽上楼梯后,阮思娴平息了半天的呼吸,才注意到自己还挂在傅明予身上。
她倏地跳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理了理头发,假装没看见他们的笑。
可是傅明予笑到现在就很过分了。
她扭过头,咬着牙说:“好笑吗?”
傅明予牵了牵嘴角,“还行。”
阮思娴:“……”
那你跟你的狗儿子一起白毛到老吧,我俩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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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后,两人就在湖光公馆留夜。
当12点的钟声响起,这个岁算是守完了,一家五口纷纷回房间睡觉。
阮思娴洗了澡出来,睨了眼躺在床上看书的傅明予,绕到床边背对着他坐下抹身体乳。
两人静默不语,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把自己打理完毕后,阮思娴钻进被窝,露出上半张脸看着傅明予,刚打算说点什么,突然感觉脖子那里凉凉的。
她伸手摸了一下枕头,掏出一个红包。
阮思娴立刻坐起来打开红包数钱,眼睛睁得大大的,十足的见钱眼开的样子。
“今年还有啊?”
傅明予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阮思娴一边数着钱,一边笑眯眯地说,“我二十八了还有压岁钱。”
傅明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年年都有,岁岁平安。”
阮思娴跟着低声重复:“岁岁平安。”
一年复一年,愿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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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玉兰还未完全开败,夏天便悄然而至。
今年多雨,气象台早早就预告了台风的登陆时期,江城虽不靠海,但却是台风所过之处。
阮思娴中午进入体检中心时还是晴空万里,六点出来时,她往外一看,差点以为自己走错门进入了异世界。
体检中心门口狂风大作,暴雨如注,路边绿树摇摇欲坠,施工围挡晃晃悠悠,而一人高的大盆栽早已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
伞在这种天气下只能起个象征性作用,阮思娴只看着路边一个行人的伞变成了莲蓬状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多此一举了。
看着门口和阮思娴站在一起的人都在焦急地打电话,她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视线所及之处,一辆车缓缓开了进来。
尽管狂风骤雨,雷电交加,这片天好像都要塌了。
但是当傅明予撑着伞从车上下来时,低垂得快要搭到地上的乌云仿佛一刹那升起,腾出一片净空。
阮思娴站在屋檐下,看着傅明予一步步朝她走来,莫名地感觉安定。
今年是他们结婚第三年。
心动不再是生活里最重要的答案,心定才是。
“你从机场过来的吗?”
“嗯。”傅明予单手搂着她的肩膀,两人在一把伞下共同走出去,“台风天机务在进行飞机系留工作,我去看了眼。”
雨势过大,阮思娴每走一步都像趟在水里,幸好自己穿的绑带平底鞋,就当玩水了。
但是她低头的时候,看见傅明予的裤子几乎也湿透了。
“其实你不用下车的,也没多远,我自己走过——”
她话音未落,忽然感觉扎在身上的雨滴变了方向,耳边响起一阵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
只是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用力拽住转了个方向,鞋底在水里激荡出半米高的水花,同时一阵撞击感隔着傅明予的□□传到她身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响和四周的惊呼。
震耳欲聋的雨声中,阮思娴听到自己沉闷且刺耳的心跳声和来不及调整的呼吸声。
已经有工人冲了过来拉起了砸在傅明予背上的施工围挡,阮思娴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
“砸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