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统和坐在前座的里察同时失声叫道:“什么?”
卓楚媛代凌渡宇把事情解释清楚后,加重语调道:“事实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无论任何人问起,必须椎说渡宇已把它藏好。且只他一人知道藏在哪里。”
凌渡宇道:“老金你最好装模作样去打听有什么仪器,可把任何坚硬的物质摧毁,那就更能骗人相信哩。”
金统苦笑道:“这确是没有办法中的绝妙之计,不过你在逮到庞度前,必须小心门户才成。”
里察叹道:“我唯有装作全不知情,否则会犯了瞒骗上司甚或总统的重罪。”
凌渡宇坦然道:“这事算暂告一段落,我不想向任何人作报告又或去见任何人,事实我也须好好休息几天。”
金统还想说话,凌渡宇截断他道:“回去再说吧!”
在金统寓所的客厅里,听罢整个经过后,金统沉下脸来道:“真令人想不到,这么既美丽又有声望的女人,竟和邪恶的疯子是一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卓楚媛道:“她回来了吗?”
金统苦笑道:“昨天才回来,我也有份去接她。这女人该可得今届的奥斯卡影后奖,表现得对你们不知多么关心。”
转向凌渡宇道:“这么可怕的人,你为何不让里察知晓。”
凌渡宇道:“因为我还要和她继续玩这游戏。
事实上我们有的只是空口白话,全无实据,说出来徒着人笑。”
卓楚媛又问道:“马奇曼呢?”
金统道:“表面上他仍在度假期间,谁都不知他滚到里去了。”
卓楚暖伸了伸懒腰,尽显上身美妙的曲线,看得两男人都呆了眼睛。
她慵倦地打了个呵欠,睁不开眼来般道:“我快倦死哩?明天还要飞回巴黎。”
接着横了凌渡宇充满挑逗和暗示的一眼。
金统终发现两人间暧昧的情况,好奇地道:“你们……”
卓楚媛盈盈而起,打断他道:“我不在时,你负责给看管这家伙,有什么事就直接向我报告,千万不要让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勾搭他。
明白吗?”
瞧着她袅娜而去的动人背影,金统向凌渡宇眨眨眼睛,一面欣悦。
凌渡宇挨在沙发内,从容道:“她回去是办手续,其他事就不要问哩。”
金统大力拍拍他肩膊,以示鼓励,欣然道:“对不起楚媛也要做一次,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不三不四,另一个却是正经人家的女子,都在打锣般找你。
哈!放心吧!我不会打小报告的。”
凌渡宇苦笑道:“好女子当然是兰芝,另一个怕是那头‘荡凤’吧!”
金统竖起拇指赞道:“不愧是智勇双全的‘龙鹰’,两题全中。”
又道:“兰芝找你,该只是因相思之苦。
但凤丝雅却似乎有些新发现,偏不肯告诉我,真想脱掉她的裤子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
那是每一个男人被她气得半死时都想做的事。”
凌渡宇瞥了通往卓楚媛上层房间的走廊进口一眼,低声道:“细声点好吗?楚媛表面大方,事实上却是呷醋大王,你也该为我今后的幸福着想。”
金统失笑道:“男人大丈夫,胆子却这么小。
哈!真好!以后我再不用羡慕你了。
看你现在的样子,便知你是个畏妻如虎的人。”
凌渡宇没好气道:“明天送了楚媛上机后,我便去找兰芝,大家总是一场朋友,怎样可联络到‘凤鹰’。”
金统道:“只有等她来联络我,这风骚的美人儿行踪飘忽,每次打电话来都在不同的地方。”
顿了顿续道:“沈翎亦找过你几趟,大骂你不够朋友,列沙漠那么好玩的地方都不招呼他一声。”
想起沙漠,凌浚宇立即变得心疲力倦,站起来道:“告诉他,若觉得沙漠有趣,以后机会还多哩。”
金统叹道:“现在才是十一时左右,你便要去睡觉吗?太重色轻友了。”
凌渡宇皱眉道:“还有什么要谈吗?”
金统道:“你准备怎样对付姬翠,若她再弄几个连续杀手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多多少少亦要负上责任。”
凌渡宇颓然坐下,缀缓道:“她会来找我的。”
金统话道:“她仍有胆来找你吗?”
凌渡宇分析道:“在开始时,姬翠必有份参与偷取幻石的计划,后来庞度得到幻石,事情才出现变化。
现在她既以为幻石在我手上,不找我找谁呢?”
金统不解道:“你凭什么认定她有份偷幻石呢?”
凌渡宇油然道:“因为她就是那个两度行刺我不遂的女刺客,为的是消灭任何知道幻石秘密的人。
若她不是有份参与盗取幻石的计划,怎会来对付我。”
金统同意道:“这个推断很有说服力,但问题是她和庞度怎知幻石的存在,盗取幻石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凌渡宇答道:“这正是关键所在,若能弄清楚,便知道她所说的神圣任务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又皱眉苦思道:“杀人灭口、连续杀手、神经病人、盗取幻石、精神科的仪器、沙漠,这一切合起来,该代表什么呢?”
金统捧着头站起来,叹道:“这回轮到我头痛了,明天再说吧!”翌晨。
凌渡宇送了卓楚媛上机后,返回金统的寓所,拨通了兰芝办公室的电话,才知兰芝到了南非。
秘书小姐道:“南芝小姐吩咐过,假若凌先生有电话来,定要留下联络的方法,否则她会怪我的。”
凌渡宇提议道:“不若你把她在南非的联络电话给我,让我打给她好了。”
秘书小姐说了号码,道:“这是她的随身电话,什么时候都可联络上她。”
最后还加上一句:“记紧哩!”
挂断了线后,电话响了起来。
金统在线路的另一端道:“你就逍遥快活了,可怜我既要应付上司,又要敷衍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幸好谎话说多了就可变成真话,现在我觉得所说的全是老实话。”
凌渡宇奇道:“称肯定现在电话没有人窃听吗?”
金统笑道:“放心好了,我也不是普通人,谁敢偷听都要吃不完兜着走,何况我还安装了特别设备,可监察线路是否有问题。
最重要是谁知道我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凌渡宇只好道:“有什么事呢?”
金统笑骂道:“有事才可找你吗?想知道你今天有没有空陪我吃午餐不行吗?”
凌渡宇心知肚明他在暗示有话要说,而且还点出了电话确有问题。
果然金统续道:“我已问过专家的意见,据他们说天下间除了光微子外还没有不能分解的物质,所以保证可使你那块鬼石头化为乌有,出来再说吧!”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本想多休息一会,找本书过日子,好吧!到时到候我会在你办公室出现的了。”
刚放下电话,门铃就响了。
凌渡宇心中大奇。
这是座保安严密的大厦,访客首先要过大堂警卫的一关,升降机更须锁匙才能启动,谁人能直抵大门来按门铃呢?
他开启了闭路电视。
只见一位衣着人时的美女右手捧着鲜花从手提着个箱子,俏立门前。
定神一看,赫然是“教皇”史萨尊的美人儿乎下,那漂亮的意大利女郎左屏丝。
对吏萨尊的神通广大,他早见怪不怪,遂开门迎客。
左屏丝先送上一个迷人的笑容,把鲜花递上,还亲了他两边脸颊,婀娜多姿地走进厅内,天真地道:“这地方真好。”
转过身来,笑脸如花地道:“我最爱往高层大厦的复式顶楼,既不用听楼上的脚步声,感觉安全,又可临高望远。”
接着俏目望往天花,媚笑道:“上面那层更好,怎样疯狂做爱都不虞教人听到。”
凌渡宇把鲜花插在瓶里,笑道:“你小心点说话,对美丽的女孩子我一向都没有什么定力的。”
左屏丝侧头耸肩,摆了个别出心裁的可爱样儿后,才在沙发坐下来,顺手把箱子平放几上。
凌渡宇淡然道:“茶或咖啡?”
左屏丝欣然道:“若你肯陪我饮,就给我一杯加冰的香槟好了。”
凌渡宇想起卓楚媛的警告,心中叹了一口气,取酒去了。“叮!”
两个杯子碰在一起。
左屏丝甜笑道:“这是代史萨尊先生祝贺凌先生无恙归来的。”
各呷一口后,她又俯身过来,重重地在凌渡宇唇上一吻,娇语道:“这是人家私人祝贺你的。”
凌渡宇有点狼狈地道:“你可知这种祝贺会引来什么后果。”
左屏丝软挨沙发里,微笑举杯,喝了一口才道:“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凌渡宇心中唤娘。
这美女最引人处就是清纯可爱,无论她如何明着引诱,都令人不会感到她是淫娃荡妇。
一切都是那么纯洁,那么自然。
凌渡宇不敢瞧她那对从短无可短的裙子近沿探出来的修长玉腿,岔开话题道:“你是怎样上来的?”
左屏丝若无其事道:“我有个朋友住在你搂下,我只不过上多一层罢了。”
这么说,凌渡宇立知史萨尊对庞度的事是多么着紧,竟不惜以这种方法来和自己接触。
左屏丝拍拍几上那箱子,道:“史萨尊先生在等你,凌先生准备好了吗?”
凌渡宇目光落在箱子上,点头示意。
左屏丝谨慎地转动箱子的密码锁。
“卡!”
箱子启开。
左屏丝拍了拍娇茁的酥胸,吐舌道:“若弄错了,箱子就会爆炸,虽未必能伤人,但吓也吓死了。”
说着抓起箱盖,按了一列钮掣后把箱子转往另一方,向着凌渡宇。
箱盖内原来是片液晶体屏幕,还装有器,可使对方能同时看到凌渡宇。
屏幕亮了起来,现出史萨尊笑容可掬的大头。
这黑道霸主微笑道:“能见到阁下真好,据闻幻石已在凌兄手上,只可惜庞度那狗杂种仍活着享受他的生命。”
凌渡宇悠闲地挨坐,淡然道:“幻石既在我手上,他的小命也不该太长久了。”
史萨尊呵呵笑道:“我这人的好奇心最大,听过田木正宗的形容更是心痒,可否让我一开眼界呢?在白天看看摸摸,该不会有事吧。”
凌渡宇微笑道:“此事万万不能,但却不是拒绝,而是一个朋友对另一位朋友的忠告。”
史萨尊竖起拇指赞叹道:“‘龙鹰’真了得,若别人对我说不,我定有方法教他后悔;但你对我说不,我还要感激你。”
接着放下手续道:“有什么须帮手的地方,随便说吧。
庞度这人可恶之极,若只是一枪轰掉他的脑袋,实在太便宜他了。”
凌渡宇心念电转,隐隐猜到史萨尊和庞度另有见不得光的瓜葛,所以须把他生擒。
皱眉道:“他虽失去了幻石,但仍具有一定的邪力,一个不小心,谁都不知会有什么后果,这个险值得你和我去冒吗?”
史萨尊叹道:“这是你第二次向我说不,但我仍很难怪你。
不过他的邪力就象一个电池,电消耗完了就给打回原形。
若再有你在旁侍候,他能耐出什么花样来呢?”
凌渡宇苦笑道:“你对资讯的掌握确非常到家,但勿忘了庞度是有同党的,还是第一流的高手,杀他已是不易,更不要说生擒他了。”
史萨尊点头道:“我当然明白,迟些我便会令你增加一点信心。”
最后微微一笑道:“左屏丝相当不错,有兴趣就让她陪你几天吧!她是受过特别训练的。”
不待他回答,史萨尊的影象消失。
左屏丝把盒盖关好,甜甜一笑道:“即管没有史萨尊先生的命令,我也乐意陪你,多少晚都行,现在也可以。”
凌渡宇伸手拍拍她吹弹得破的嫩滑脸蛋,淡淡道:“你是个没有男人可以拒绝的女孩子,可是我生平却最不欢喜交易式的爱情,纵使你本身是心甘情愿,仍改不了这本质。”
看着她填满失望的美眸,凌渡宇柔声道:“我要出门了,要我送称到某处去吗?”
左屏丝垂头道:“我到楼下去好了,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便下来找人家吧。”
凌渡宇心中微震。
看来自己的另一个烦恼,就是史萨尊了。
第二十四章 草木皆兵
凌渡宇踏入金统宽敞的办公室时,蓦地高大人影一闪,竞有人往他扑来。
他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认出是久违了的“原野鹰”沈翎。
两人相拥大笑,充满肝胆相照的味道。
沈翎乃超卓的冒险家,曾多次和他出生入死,既是好兄弟,更是最佳拍档。
沈翎拥着他在金统对面坐下,笑道:“原来你有这么惊险精采的经历,早知我就不用去趁诺亚方舟的热闹哩!”
凌渡宇见窗口的隔音帘闭了起来,知道刚才金统已把幻石的事告诉了沈翎,欣然道:“我刚要找人帮手,你来得真合时。”
顺便将史萨尊把金统楼下单位租占一事说出来。
沈翎眉头大皱道:“史萨尊这人心狠手辣,老谋深算。
对你好时可好得教人没有话说,但随时又可反脸无情,我们最好找那只‘荡凤’谈谈,她正密切监视史萨尊的动静。”
凌渡宇道:“你见过‘凤鹰’吗?”
沈翎点头道:“是她接我机的,我还在她的豪宅住了一晚。
请勿误会,除了迎接的热吻外,我手指尖都没碰过她。”
金统笑道:“你似是那么有定力的人吗?是否因太喉急弄至性无能了。”
沈翎怎肯在这种事上认输,骂了句“你的娘”后,叹道:“倒不是我有定力,而是她的荷理活英俊肉男忽然来访,我又不欢喜凑兴,哈……”
两人都随他狂笑一轮,洋溢着亲切的友情。
笑罢,沈翎冷哼道:“这头‘荡凤’不肯告诉我任何事,声言若想知道,就要凌爷你亲自去求她。
唉!我也明白她的心情:一个不为她动心的男人,自然比其他只懂色迷迷的男人更能惹起她的兴趣。”
金统警告道:“小凌你勿要被这以征服男人为乐的荡女收拾,否则我怎向卓主任交代。”
凌渡宇晒道:“她根本不是我欢喜的类形,左屏丝便比她危险多了,趁你太座不在,由你去招呼左屏丝吧!楼上楼下一家亲嘛。”
这番话登时又惹起一阵哄笑。
男人说起这种事来,分外精神。
沈翎喘着气道:“言归正传,我今趟来,本是想邀请你去干一宗大买卖。
不过现在见你那么忙,我这边唯有暂时按兵不动,先陪你去玩两手好了。”
金统道:“现在形势微妙,我倒想不到有什么可用得着你这家伙的地方。”
沈翎自然知金统在耍他,笑道:“若要再到沙漠去,到时我要称认我作爸你也要乖乖地做我的儿子。”
又伸手捏捏金统有点发胖的下巴,正容道:“乖儿子你也应到沙漠进行一个天然的减肥疗程,你看小凌现在的身多么完美。”
凌厥宇伸手一拍沈翎宽厚的肩膊,问道:“你给我约‘凤鹰’吧!我现在最急需的就是情报。”
沈翎道:“她的豪宅今晚会举行舞会,届时美国文化界和演艺界的名人将冠盖云集。”
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凌渡宇道:“这是请柬,我不想去了,你自己单刀赴会吧!”
凌渡宇皱眉道:“那似乎并非详谈的时刻。”
沈翎哈哈笑道:“你自己决定吧!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好该顺道散散心。”
金统奇道:“老沈你今晚有什么事呢?”
沈翎黄肩道:“有兴趣就陪我去鬼混吧!但我知你是规行矩步的住家男人,说了也是白说。”
凌渡宇和金统交换了个眼色,均知沈翎另有事情,因为他绝非好色之徒。
两人亦不追问。
这时电话铃响。金统按动对讲器对秘书咆哮道:“我都说过不听电话哩!就算总统大人打来都要告诉他我在开会。”
女秘书低声下气道:“是姬翠博士。”
金统顿然发作不出来,说了句“对不起”后,着秘书驳线进来。
他开启了对讲器,让凌、沈两人可同时听到姬翠的话。
姬翠娇甜但冷漠的声音响起道:“金统先生,怎样才可以找到凌渡宇呢?”
金统瞥了凌渡宇一眼,见他微微摇头,代答道:“博士找他有什么事?”
姬翠默然片刻,淡淡道:“凌渡宇,你在听着吗?”
三人交换了个惊异的眼神。
此女的敏锐确是超乎常人,只从金统以对讲器和说话的节奏语调,便推知凌渡宇正在旁聆听。
凌渡宇笑道:“博士你好,我非常地挂念着你,找小弟有何贵干呢?”
姬翠平静地道:“我想和你单独见一次面,不若到我家来尝尝我弄的晚餐好吗?保证不会有人骚扰,我更会克尽主人家待客之道,今晚如何?”
三人听得脸脸相觑。
这女人的行事处处出入意表,简直莫测高深。
凌渡宇暗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断然道:“今晚不行,明晚好吗?”
姬翠欣然道:“当然可以!”
接着说出时间地址。
收线后,金统道:“这女人不会只是想你尝尝她的手艺吧!”
沈翎想也不想冲口而出道:“定是来找你谈判,记着要开天撤价,落地还钱。”
凌渡宇沉吟道:“此女才智之高,手段的厉害,实是我平生劲敌,且行事变幻莫测,随时可反脸无情,今趟既是有备而来,绝不会让我占便宜。
现在的情况,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步行步好了。”
金统晒道:“你有什么便宜可给她去占呢?你的处男又在童年时早失去了。”
沈翎捧腹大笑道:“说得好,只要小凌能令她深信幻石在你手上,你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金统亦拍案叫好。
只有凌渡宇仍是眉头深锁,因为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姬的手段。
若非庞度丢失了幻石,他极可能已一败涂地。三人离开办公室,乘坐国际刑警办公室的专用升降机,往大厦地库的停车场去。
金统道:“每天我也使人以最先进的仪器查遍办公室,才敢开张营业,否则给人在升降机放枚炸弹,什么‘龙鹰’、‘原野鹰’、‘国际神探’,都要下半旗致哀。
女人心最是难测。”
沈翎笑道:“你最好以同样严谨态度处理你的狗窝,因为楼下的芳邻亦是个像姬翠般干娇百媚的女人。”
金统得意道:“我才不怕,皆因福星临门,小凌一向有点运道,打横打直都死不了,理该惠及老友。”
凌渡宇哑然失笑,暗忖自己之所以能屡次逃过大难,除了身手不凡外,最主要是有超越常人的灵觉,就像猎犬般可嗅到别人不觉的危险。
“嘟!嘟!”
两人默然望向金统。
声音发自他身上。
金统从袋里掏出一个方盒形的电子仪器,皱眉道:“有人刚碰过我的车子,所以这警报器发出警告。
真奇怪,我的车子泊在警卫岗旁,我还特别吩咐警卫留神的。
为何时间可拿捏得这么准确?”
沈翎闪电拔出手枪,指着仍紧闭的升降机门。
升降机这时尚差四层便可抵达地库。
凌渡宇皱眉道:“沈翎你想和对方交换圣诞礼物吗?又或者对方抛个手榴弹进来怎办呢?”
沈翎和他交换了个会心微笑。
金统伸指按在紧急停止的红钮上,笑道:“安全第一!”
升降机倏地在二楼和一楼间停下。
由于这个升降机只来往顶层的力、公室和地库之间,其他楼层并没有出口,所以现在只有继续落至地库和返回办公室两个选择。
凌渡宇道:“可否把升降机门打开?”
金统瞧着按钮板上方的通话器,沉声道:“升降机若忽然停顿,警卫岗内会亮起红灯,所以我们只瞧警卫有没有透过通话器来询问我们的情况,便知警卫是否给人制服了。”
忽然通话器沙沙作响。
三人正以为可松一口气时,一把令人毛骨耸然的怪笑声从通话器传出来。
凌渡宇愕然道:“庞度?”
庞度的声音透出无比的恨意,狠狠道:“今趟算你命大,凌渡宇,你莫要得意,终有一天我会取回幻石的。”
对话中断。
凌渡宇启动升降机,往下降去,平静地道:“他走了,在取回幻石前,他绝对舍不得把我炸死的。”
三人扑出敞开的升降机门,只见两名守卫昏倒地上,而庞度则早已走得无影无踪。那两个守卫被唤醒过后,并没有什么大碍,过程是忽然间便不省人事,当然是庞度的邪力作祟。
金统的车子有明显被搜索过的情况,却没有其他手脚。
明知机会微乎其徽,庞度仍不肯放过找寻幻石的任何机会,由此可知他是多么着急。
此事震动了办公室上下人等。
庞度曾在这里工作了一段长时间,对这里的情况自是了如指掌,要设计阴谋亦分外到家,立使人人自危。
凌渡宇三人到了附近一家餐厅坐下,点了食物后,沈翎道:“这家伙真了得,在黑白两道的天罗地网下,仍可来去自如。”
金统道:“庞度和姬翠似乎不大咬弦,庞度今趟行动,显然和姬翠非是一致,这绝对是个好现象。”
凌渡宇提醒金统道:“不但你要小心点,更要通知楚媛打醒精神,最要紧隐蔽行藏。掳人勒索,一向都是无耻小贼的拿手勾当。
若‘国际神探’给人掳了去换幻石,定成国际大笑话,哪叫你是国际级的人物哩。”
金统苦恼道:“我又不像你般可对抗他的邪力,他更清楚我出入起居的情况,想防他也不知如何着手。”
沈翎笑道:“请我作保镖吧!”
金统嗤之以鼻道:“你能比我好多少?”
凌渡宇摇头叹道:“你错了。老沈不但曾在中亚的苦修院做过三年苦行僧,又随非洲的巫师学过法,是专业的神化保镖。
我提议从现在起你们连洗澡睡觉都不分开,金统老哥最近不是想转转口味吗?”
金统和沈翎同时笑骂。
沈翎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今晚我本想去与海蓝娜私会,现在只好打消此意,乖乖陪金统这没趣的家伙好了。”
凌渡宇动容道:“海蓝娜在纽约吗?”
海蓝娜是沈翎离了婚的前妻,与凌渡宇亦有微妙的感情。
金统也清楚他两人间的事,鼓励道:“我和你一道去,最多给你们把风好了。”
沈翎摇头叹息,眼中射出伤感的神色。
凌渡宇最清楚他两人的性格,心知绝没有复合的可能,相见争如不见,陪他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这时侍应奉上美食,金统边吃边道:“待会小凌打算到哪里去?”
凌渡宇微笑道:“我准备回你的老巢打坐,对着那只‘荡凤’,少点定力都不行”
沈翎和金统交换了个眼色,均心知肚明凌渡宇要对付的是庞度而非风丝雅。
正与邪的决战,势将无可避免。经过两小时的禅定,凌渡宇到金统的健身室做了半小时运动,又调了个桑拿浴,正要出门时,电话铃响。
沈翎的声音在话筒响起道:“休息够了吗?你在沙漠时体力透支得定是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光天化日下嚷着要回家睡觉。
放心说话好了,现在我用的是不会有人偷听的特别线路。”
凌渡宇知他关心自己,反问道:“你在哪里?”
沈翎道:“我在金统这处的通讯室内忙了一整天,调动人手,安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