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和上校、强生商量过,大家都同意劝兰芝暂时不要回来,因怕她会成为庞度用来威胁你的另一对象。”
凌渡宇道:“她肯否答应呢?”
沈翎道:“基本上她应承了,但却要你亲口和她说,你明白哩!”
凌渡宇立时禅心失守,头大如斗,叹道:“我会的!”
沈翎陪他叹了一口气。
却不知是否想起海蓝娜,提醒他道:“你要现在立即向她报到,爱情可令最精明理性的女人失去常性。“
顿了顿续道:“马奇曼回来了。”
凌渡宇冷然道:“该说他现在出现才对,你可否派人监视他,这人绝不简单,你的人要小心点才行。”
沈翎道:“你不是着‘凤鹰’对付他吗?在这方面,我们加起来都及不上她。”
凌渡宇苦笑道:“问题是她有没有闲下来给我们的时间。”
沈翎道:“别个我不敢说,但对你她是有着特别的感情,放心好了,快联络兰芝吧!她是个可爱的美人儿。”
挂断线后,凌腹宇拨通了身在南非的兰芝的手提电话。
她几乎是铃声一响便回应,听到凌渡宇的声音后,娇怨道:“你这人哩!到现在才肯打电话来,真没心肝,人家还那么记挂着你。”
凌渡宇谦虚地道歉后,道:“沈翎和你说了吧!你有没有意见。”
兰芝欣然道:“沈翎说的,我当然有意见,但由你说出来的话,我只好乖乖遵从。
而且我没有个把星期,也完成不了这处的事务,到时再商量好了。”
又道:“人家这么听话,你要怎样奖赏呢?”
凌渡宇暗惊爱情力量的伟大,竟可使这富可敌国的女强人变成这样,同时也大感头痛,如此下去,岂非会陷于三角苦恋里去。
但这时已无暇理会感情方面的事,道:“电话里不方便谈话,沈翎会为你的安全作出适当部署。”
兰芝喜孜孜道:“想不到我竟可成为你怕被威胁的目标,这比任何情话更迷人。
蜜糖儿,我正在开会,二十多人在等着我,迟些找条安全线路才和人家谈心吧!爱你!”
凌渡宇放下话筒呆了半晌,才收拾情怀,更衣赴凤丝稚的舞会。凌渡宇刚坐上电单车,发动引擎,左方娇呼传至。
他别头看去,只见意大利美人儿像个踏天桥表演的超级名模般,扮得像彩雀般朝他袅袅娜娜、轻盈洒脱地赶来。
他尚未有机会说话,她已坐到后座去,双手缠上他的熊腰,上身紧压在他背上道:“送我一程好吗?”
凌渡宇道:“你要到哪里去?”
左屏丝舒服得呻吟起来,用力抱紧他,吁出一口香气道:“你到哪里去,我便到哪里去好了。”
凌渡宇正苦抗她柔软酥胸的诱惑力,愕然道:“什么?”
左屏丝“噗味”娇笑道:“只是吓唬你吧!你载我去百老汇,我约了朋友去看现代舞。”
凌渡宇道:“那戴上头盔吧!”
左屏丝扭动身体不依道:“晤!这样舒服点。”
言罢吹了一口气到他脖子去。
凌渡宇苦笑一下驾电单车驰出停车场。
左屏丝凑到他耳旁道:“阿力柏加来了。”
凌渡宇淡淡道:“抓到他吗?”
左屏丝叹道:“施里安纳撑他的腰,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凌渡宇心中一震。
施里安纳是巴西帮的大头子,在美国颇有影响力。
因果风的关系,施里安纳曾派人暗算凌渡宇,却给他和沈翎杀得全军覆没,遂结下深仇。
现在池终于反击了。
由于庞度长期在国际刑警的情报科任主管,所以最清楚该联结哪些人来对付凌渡宇,对凌渡宇的虚实掌握得巨细无遗。
电单车驶入五光十色的纽约街头。
交通虽繁忙挤塞,但凌渡宇的电单车却像游鱼般左穿右插,逍遥写意。
左屏丝更引来不少口哨声。
凌渡宇豪情忽起,别过头来轻吻了左屏丝的香唇,微笑道:“下车后别忘了通知教皇,告诉他庞度也回来了。
但至于他改成了什么样子,又或冒充作哪一个人,就只老天爷才晓得哩!”
不理左屏丝的错愕。
猛扭油门。
电单车怒吼连连,喷射般去了。
●下卷第二十五章 惨遇佳人
“凤鹰”凤丝雅的豪宅位于市郊,坐落半山浓荫深处,景色迷人。
这幢依山而建的别墅形势奇特,后方和左侧紧靠崖壁,前方就只有一条车路在林本间九曲十三弯地直抵山脚,与公路连接起来。
建筑充盈着西班牙的风味,再揉合了少许地中海的格调,颇有特色。
驾着电单车在数公里外已看到它辉煌的灯饰,耳际似乎还能听到从它传出来的乐声。
凌渡宇鼻内像是仍残留着左屏丝的秀发拂过来时淡淡的香气。这看似没有机心,只知听“教皇”史萨尊之命而行事的美女,偏对他有惊人的诱惑力,挑起心中爱欲的涟漪。
换了以前,他绝不介意和她来个一夕之缘,但现在他既向卓楚媛开口求婚,便感到自己有责任对她忠心不二。
何况史萨尊绝非善男信女,随时可反脸无情,更不知他会有什么阴谋手段。
现在只是因着庞度·鲁南的关系,双方正处于互相利用的蜜月期。可是这种形势绝不会永远持续下去,而基本上他最不耻的除了人肉贩子外,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毒枭了。
所以定不可陷进左屏丝这色欲陷阱去。
凌渡宇越过了三辆名贵房车,抢先驶上林木成荫的山路去。
明月斜挂空际,不由勾起他对月魔的记忆。比对起像舞会这类人世间的活动,正好反映出人类对生命醉生梦死的态度。
唉!
又要和风丝雅交手了。
他口中虽说凤丝雅非是他欢喜的类型,这句当然不是逛语。但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谁都要给她的万种风情引得心痒难熬,难以自己。
他的定力能支持到何时呢?甫进可容数百人的大厅,凌渡宇便知这只是“凤鹰”向她的富豪朋友借来的华宅。
富丽堂皇的装潢、七彩的巨形星状水晶吊灯,把大厅照得五彩缤纷;名贵的家具,均非凤丝雅的风格。
这美女该比屋主有更高的品味。
厅子的中心设了个高约一米,并且不住旋转的木台。一队由七人组成的摇摆乐队,正起劲地通过像刺叭阵般列在台沿的扬声器,向大厅每一寸空间发射节奏鲜明强劲的新纪元音乐。
气氛更由三个大跳肚皮艳舞的女郎推上炽烈的高峰。
她们上身只有一副刺绣精美的乳罩,下身是一条叉开高至股侧的透明薄裙,像两块仅可遮挡下腹和臀部聊胜于无的布片。
这三个青春火热、性感诱人的女郎绕着圆台施展浑身解数,在三百多男女宾客间扭腰弄臀。
每一次肚皮的颤荡,每个高难度的动作,都惹起喝采叫好的声音。
众人一边击掌,一边呐喊助威,场面既热闹又混乱。
水晶吊灯忽明忽暗,更添迷幻气氛。
这充满感染力的环境却对凌渡宇没有丝毫影响,他以止水不波的心境冷冷扫视全场,找寻风丝雅的艳踪。
忽地一个又肥又圆的秃头遮挡了他的视线,凌度宇皱眉瞧去,只见一个打扮得不伦不类。酒色过度,花花公子式的大胖子迎了上来,以他令人毛骨悚然的油滑声音道:“英俊的小伙子,有兴趣和我喝杯酒吗?”
凌渡宇知遇上“同志”,微笑道:“找别人吧!朋友!”
举步移开,然后在扮成兔女郎的侍应手上取了杯鸡尾酒,往一角走去。
就在此时,他心中涌起不舒服的感觉。
凌渡宇硬按下回头向正门瞧过去的冲动,心中大惊,暗忖若所料无误,庞度该刚混进了舞会来。
他来时虽曾留意有没有被跟踪,但明显地觉察不到庞度跟踪他的方法。
换了不是凌渡宇,庞度还可以精神异力遥距追踪。但凌渡宇非是普通人,当庞度用上异能时,他宠会生出感应。
所以庞度必是以其他方式成功追至此处。
此事非常重要。
因为庞度若非凭本身的能力追踪他,就必须有先进器材的帮助和其他人的配合。
不问可知自然是“金毛鬼”阿力柏加和其手下,甚至有以施里安纳为首的巴西帮参与。
忽然间,凌渡宇陷进险境里去。
心念电转间,他已当机立断作出选择,惟有立即离开,才不至累及“凤鹰”或使她秘密的身分曝光。
此事非同小可。
正如金统所说,对付自己可能吃力不讨好,但若能绑架一个他凌渡宇着紧的人,便可向他勒索幻石了。
当他匆匆往大门溜去时,香风袭至,一只纤美雪白的玉手插到他臂弯内,凤丝雅的声音在他耳边柔声道:“先生!有兴趣陪主人家跳只舞吗?你不是这么快就要走吧?”
凌渡宇心中叫苦,硬着心肠把她甩开,皱眉道:“对不起!我来这里只是找一个人,现在必须走了。”
错愕的神色代替了喜上眉梢的欢容,不过凤丝雅亦是玲珑剔透的奇女子,大眼一眨嗔道:“看你这么英俊潇洒,才赐你共舞的荣幸,快给我滚!”
跺足转身便去。
凌渡宇心中暗赞,还装模作样扫视两遍,这才再继续朝正门走去。
在这种场合里,对他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因为庞度可变作任何模样,正是敌暗我明,使他陷于完全被动的劣境。
只有到了无人处又或公路上,他方有机会找出谁是庞度,再痛施反击。若可解决了这祸源,明晚与姬翠交手就会轻松多了。
他收摄心神,正要跨出大门,三男一女迎面而至。
当中的东方女子身穿日式和服,楚楚动人,举止动作均是优美得无懈可击。
只看她那柯德莉夏萍式线条流畅的长颈,凌渡宇便可把她辨认出来。
赫然是禾田稻香,日本巨富大野隆一的离婚妻子。
对于与她的一段情,凌渡宇直到今天仍是回味无穷(事见拙作《域外天魔》)。
早前他曾在各大报章读到她即将到美国作巡回小提琴演奏的消息,想不到竟在如此最不应该的情况下遇上她。
三位陪她来的男子都是一身礼服,项结蝴蝶结。其中一人年龄在三十许间,轩昂英伟,是典型既事业有成又有文化学养的美国绅士,与她非常匹配,正殷勤地跟她边行边谈笑。
禾田稻香嘴角挂着个高雅的笑意,礼貌地不往轻点臻首,一派传统日本女性的温婉作风。
其他两人稍为堕后,均是身材健硕,假是保镖一类的人物,只此便可知这美国绅士的身分非同小可。
凌渡宇的反应已不可谓不迅快,立即低头避往一旁,希望禾田稻香没有把他发现。
凌渡宇刚背转身,立时接触到一对凌厉的眼神。
表面看去,那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静静立在一角,与场内随着音乐狂歌热舞,又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谈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见凌渡宇忽然转身瞧来,明显地立即转过身去,缓缓走开。他露在黑大衣外的手粗壮有力,静脉外露,绝不像他那年纪的人的手。凌渡宇肯定他是敌人,只不知是否就是庞度本人,还是他的同党。
正要追过去时,背后传来禾田稻香的一声娇呼。
凌渡宇立时魂飞魄散,心叫完了。
谁想得到禾田稻香只凭背影就可把自己认出来呢?
欲要不顾而溜时,禾田稻香温柔动听的声音在身后操日语惊喜道:“真想不到会遇上你,我们的大作曲家。”
另一把男声以日语应道:“我才想不到可以在这么热闹的地方碰到你,我们最出色的小提琴手不是一向爱静吗?”
凌渡宇抹了一额汗后,松了一口气。
原来禾田稻香并非发现了他。
不过此时仍未离危险期,更陷入进退两难之局。
站在那里不是,移动又怕惹起她的注意,惟有侚偻起身子希望她认不出他的背脊来。
禾田稻香改以英语道:“让我来介绍,这位是菲力·洛克先生,这位是……”
菲力,洛克笑道:“不用介绍哩!国际闻名,曾为全球最卖座电影配乐的龙川羽明,谁入不识,谁人不晓。”
龙川羽明谦让道:“我前天才在洛克先生捐赠的洛克艺术中心拜仿过洛克先生的铜像,想不到可在今天和真人握手,哈……”
凌渡宇终迈开步子,意图脱离险境。
“呵!”
禾田稻香的娇呼再响起。
凌渡宇知道不妙,闪往厅心,挤身于左扭右摆,舞姿千奇百怪,像着了魔般狂舞的男女间去。
灯光骤变。
先是天花顶的水晶灯暗黑下来,厅心圆台边沿的射灯亮起、忽明忽暗。强弱交替,乐队奏得更起劲了。使人担心会否打折鼓棍,又或弹断钢弦。
数百男女齐声欢呼,状若疯狂。
凌渡宇叫了声谢天谢地,往后门挤去。
就在此时,凌渡宇心中又泛起不舒服的感觉。
为了得到幻石,庞度当然不会朝他放冷枪,可是仍有可能发射麻醉针那类东西。凌渡宇忙迅速左闪右移,减低对方击中自己的机会。以这样的动作在狂舞的宾客间穿插移动,比之任何人更似疯狂,连他自己都感到滑槽可笑。
同时探手入怀,正要掏出手枪,大厅灯光转暗,一条人影从右侧移至。
凌渡宇大吃一惊,顾不得仪态,朝地上滚去,在两双对舞的男女间穿过,再运腰力弹起。
竟有人为他的“舞姿”鼓掌喝采。
凌渡宇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一个筋斗,翻到四,五米开外,惹起了一片混乱和怪叫声,且不幸地撞翻了个走避不及的胖子。
凌渡宇心叫对不起,继续左移右窜,挤过了十多入,终抵达内厅进口处。
里面的空间只有外厅的一半大,但己大得可筵开十席,相比下,更像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内外两厅以一道长约五米的廊道连起来,垂下了四重隔音的珠帘,当凌渡宇揭开最后一重珠帘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喊叫声变得只是隐若可闻,但地板仍可感觉到低频的震荡。
内厅摆着四张长桌,桌上除了有银质烛台燃亮的烛火外,还放满了丰盛的名酒美食:烤羊、火鸡、炸牛排、马铃薯、杏仁葡萄于米饭诸如此类。
六、七十位宾客分作十组在把酒言欢,见有人进来,都对他投以注目礼,女士们见到凌渡宇,眼睛都亮了起来。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整理衣衫,昂然朝其中一桌走过去,装作要取食物的样子。
一瞥之间,他最少认出了多张脸孔,都是出名的政客、富豪、明星、导演和模特儿之流,可见今晚的舞会确是猛人云集。
其中之一是凤丝雅,她正娇媚地挨着以风流著名的动作片超级明垦,见来的是凌渡宇,才有点尴尬地甩脱了对方挽着她蛮腰的手,有点手足无措,不知是否该过来招呼凌渡宇,更奇怪他为何去而复返。
凌渡宇取起一杯香槟,一边留意庞度有否尾随而至,同时暗察如何可不惹起注意地离开这里。
内厅的天花比外厅矮了一半,角落处有道通往上层的旋梯,左右两边均是落地玻璃。外面是平台,一边可见峭壁飞瀑,另一边则可俯瞰山下景色,这时均有宾客停驻。
后门似是通往洗手间或厨房一类的地方,最适合他溜走。哪敢迟疑,忙举步走去。
凤丝雅终按撩不往,朝他走过来。
凌渡宇无奈停下,诈作在桌上果盘的甜胡桃、香橙、草莓、芒果挑选美食。
凤丝雅来到他旁,皱眉道:“‘龙鹰’你在弄什么鬼?”
凌渡宇盯着厕道入口处,低声道:“迟些再和你联络,庞度正吊着我,哪处可溜回前面去取车呢?”
凤丝雅色变道:“庞度来了?”
凌渡宇道:“不要看,他可以在任何一个方向出现,我不想误伤无辜,更不想称成为他的目标,所以必须溜走。”
凤丝雅点头说道:“小心你的车子给他作了手脚,用我的车吧!”
凌渡宇摇头道:“不用伯,我有侦察装备,要借车还不易吗?嘿!你的现任情人来哩!”
凤丝雅低声道:“走吧!”娇笑着朝男友走过去,不理他一脸狐疑地强把他拉走,凌渡宇乘机脱身朝后廊走去。依照凤丝雅的指示,凌渡宇终回到豪宅前摆满名贵房车的大花园处,车子仍不断驶进来,在警卫的指示下泊好车子。
凌渡宇提高警觉,环目扫视四周的形势,只要想起以前“红狐”的厉害,他便不敢对庞度掉以轻心。
拥有月能的人,体能将以倍数增加,慷猛兽般可怕。他避过了一辆驶来的名车,忽快忽慢地在车阵间穿插,朝电单车走去。
就在此时,异变忽至。
第二十六章 冲出重围
忽然间,他发觉自己身陷重重围困里。
一群七、八个在车路旁正高声谈笑的男女,忽地散了开来,配合得天衣无缝地把他进退之路完全封锁。
以凌渡宇一向的机警,亦因这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景而大吃一惊。
最先杀到是身穿礼服的黑大汉,他从两排房车间往凌渡宇窜至,到了约四米开外,右手扬起一个金属管子。
在电光火石的高速里,凌渡宇已由惊愕变为无比冷静。
他知道这很金属管表面看来似乎是纯然无害,但却是分作三截的化学武器。底部一节是个可点燃炸药的发射栓,扳掣后产生推动力,使中间一节的金属撞杆猛力撞破管口的一个玻璃管,令管内的化学剂变成一柱可笼罩方圆七、八米的喷雾,人畜沾上后便会生出应有的后果。
可以断定这是只能麻醉人的气体,而对方是要把他迷魂后加以生擒活捉。
在黑黝黝的金属管口瞄准他前,凌渡宇闭上口鼻呼吸,跃向横滚往身旁的车顶,往另一边翻去,同时脱下外衣。
“蓬!”
刚才立身处,已被一团浓烈的白色气体填满。
尚未滑下车顶,对面车后另一个喷气管已瞄准他发射。
凌渡宇早有准备,外衣脱手而出。往发射化学剂的女郎一片云般盖过去。
“蓬!”
大部分麻醉雾倒卷而回,那艳女郎惊呼一声,往后便倒。
凌渡宇暗叫厉害,改变方向,由车尾滚落地面,伏地从左方的车头和车尾间飞窜而去,手枪来到手上。
“蓬!”
一团气体贯注上方,往下洒来,无论他如何身手灵活,也休想可在气体沾身前逸出迷雾的范围。
凌渡宇想也不想,钻入了其中一辆车子的底部去,又在另一边滚出来。
迷雾像有眼睛般从车底飘至。
另两团迷雾又在上方爆开洒下。
这时他已完全失去了敌人的位置,处于完全捱打的局面。
最要命的是效人根本不用瞄准,只要在他所在的上方发射,便像天罗地网般把他笼罩,且没有漏网之虞。
凌渡宇又滚进另一架车的车底去。
心中暗叫侥幸,若非他为了防备庞度,走在能掩护他的车阵之中,此时早给敌人手到拿来,避无可避。
现在他虽看不到敌人,但敌人也看不到他。
凌渡宇大力奇怪,若敌人是与庞度一伙,庞度绝不须先一步进厅暗算他,以至打草惊蛇。
而他亦肯定了身上被人下了手脚,装上追踪器一类东西,故能准确无误地在他取电单车途上恭候他的大驾。
“砰!砰!砰!”
凌渡宇探手车底外,望空连发三下空枪。
接着由另一方滚出去。
这正是他的聪明处。
此三枪虽不会射中任何敌人,却可使敌人生出戒心,东躲西藏,怕下一枪会击向自己。
其次是可把别墅的保安员惹来,使敌人再不能橡现在般肆无忌惮地追击他凌渡宇。
果然在放枪后,四周传来急剧的足音,和喝叫连声。
凌渡宇不断超前其他车辆,同时探手往发际间和身上摸去。
若不能除掉身上的追踪器,今晚仍是难逃此劫。
当他搜索的指尖来到腰间皮带的内侧时,终触及一个小银元般的金属扁块。
他脑海倏地现出左屏丝紧楼着他在电单车上风驰电掣的情景,接着又想起“教皇”史萨尊,这才取下追踪器,贴往车底后,迅速滚离。
一团白雾,在追踪器所在的车底爆开,险至极点。
凌渡宇滚出了十多米,才在车阵边缘处跳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环目而视。
在二十多米外的车阵间,迷雾仍未完全消散,隐若有人影闪动。
同一时间,他心中涌起庞度驾临的不舒服感觉。
强劲的音乐,一阵阵地从大宅的方向传来,名贵房车仍是前仆后继地驶进来,似乎一点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可以保证在这样强劲的音乐声里,即使在宅外,绝大部分人都听不到刚才的枪响。
凌渡宇猛地转身,单腿跪下。
麻醉弹一类的东西在头上呼啸而过。
刚才被他怀疑是庞度的五十岁许男子,在后方发射后往一旁的车尾闪去。
“砰!”
他明显射不中庞度,但更肯定庞度与刚才那些人非是一伙,否则若用的是同样的化学武器,他就要完蛋了。
四名保安员闻枪声朝他处赶来,往大宅走去的十多名宾客四散闪躲,乱成一片。
凌渡宇心中叫苦。
这是前狼后虎之局,怎样才可脱身呢?
凌渡宇把心一横,正要往大宅的方向奔回去时,电单车引擎的怒吼声自远而近。
一名头脸藏在头盔内的女郎驾电单车来到他旁,娇呼道:“‘龙鹰’上车!”
凌渡宇一个飞身,落到后座处,探手往她的小蛮腰时,电单车已如箭矢般射出,冲往大门的方向去了。电单车驶出山道,切进公路前,忽然急转入左方一条隐蔽的行人山径去,差点把凌渡宇抛离车尾。
“凤鹰”凤丝雅关闭了引擎动力,任由车子往下滑翔
车子虽颠簸得非常厉害,可是凌渡宇手按的是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胸贴是她充满弹力的香背,纵使他一向这美女“敬而远之”,但仍不由忘记了其中的辛苦。
此着高明之处,就是令敌人的车子无法追来,更难以凭声音测知他们的去向。
电单车凌空飞起,跃离最后一段斜坡,落到公路上同时回复动力,来个急转后,沿公路继续行程。
凌渡宇禁不往对凤丝雅的技术叹为观止。
耳际生风时,凤丝雅猛扭车盘,在对头一架货柜车撞上来前,偏离公路,冲往左方一望无际的田野去。
后方的货柜车司机呜响号抗议。
凤丝雅一手控车,另一手脱掉头盔,挂到一旁,娇笑道:“该怎么谢我?”
车子既抛掷不休,她的秀发又不住拂他的脸颊,凌源宇惟有把嘴巴凑到她晶莹如玉的小耳旁,叫道:“忘了你的舞会和男朋友吗?”
此时电单车驶入一个疏林区,凤丝雅艺高人胆大,只把车速调低至八十公里的时速,亮着了车头灯,竟就那么左穿右插,一副玩命的样子。
纵声笑道:“去他妈的舞会和男朋友,你认识禾田稻香吗?”
凌渡宇苦笑道:“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凤丝雅冷哼道:“不要装蒜了,她在四处找际,还向我问起你。”
凌渡宇心生歉疚,道:“你怎么答她呢?”
凤丝雅娇呼道:“我要她忘了你这么没良心的混帐。哈……”
车子离开田野,驶上一条村路,两旁宅舍散布,在月色下景致迷人。
凤丝雅不愧是高手,轻轻松松地便使他远离险境。
车于左转驶入一条行车径,朝着林荫路尽端一所房子的闸门笔直冲去。
闸门自动张开,显示凤丝雅手上有遥控大门开关的电子感应器。
车子在屋门停下。
凤丝雅回头轻轻一吻,媚笑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共度良宵,便当是余庆节目好哩!”
房子大小适中,陈设简单,窗户都挂着厚厚的花边窗帘,镶着华丽的饰边。
家具都是古色古香,宽敞舒适。
厅子正中摆着一张圆桌子,两张雕花椅,桌上有盘鲜花。
凤丝雅从厨房走出来,捧着两杯香浓的咖啡,坐入凌渡宇为她拉开的椅子内,甜甜一笑道:“‘龙鹰’你中计了,刚才那批人是我雇来的,目的就是要迫你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