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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海棠殿?

阿九扶着凳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莫海棠,还真敢下手,而且,竟然从秋墨开始。

转身走近里屋,拿了匕首,穿戴好衣服,她沉脸急步朝外面走去。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桃红见阿九脸色惨白,眼神冷厉,忙将她拦住。

“自然是去要人。”

“娘娘,你可不能这样去。贵妃娘娘入宫三年,手段人皆而知。你若是这样置身而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去?”

她对这个新来的丫头不熟悉,但是看得出来,桃红入宫多年,女人间的手段,她懂得自己比阿九多。

一入宫门深似海,而这个初入宫中,就被封为淑妃的女子,显然不懂。

在来被安排来伺候这位淑妃之前,桃红便听说了此女子是傲居六国的才女。虽然她因为得罪到了贵妃而被打入冷宫,然而才情四溢,今日帝都都流传那日她随口念出的诗词。

而真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女子时,虽然发现她心情冷漠,有一个人让人不可直视凌然,然而,她待人温和,甚至没有任何主子的架子。

“荣贵妃这次是非拿您不可,你若真要去要人,唯一能帮您的是皇上。”

“皇上?”

阿九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她又何尝不知道呢,这皇宫之中,她一个人如何斗得过一群人。

亚父曾说,一把再锋利的匕首,却是无法斩断一把拴在一起的筷子。

阿九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君卿舞会帮她吗?

她想赌一次。

从怀里掏出那块翠绿的鱼鳞玉,那是当日在封妃大殿上,他亲自放在她手心里的。

他说,从今以后,你便是朕的女人,淑妃。

然而,她也不想让桃红去送这块玉,因为不想因为自己和莫海棠的冲突,再卷入一个人。

脑中闪出一计,阿九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脱掉了鞋袜,冲出了梅隐殿。

那一日,几乎所有的宫人都听到了太液池附近的尖叫。

众多宫女看到才被打入冷宫的梅淑妃,似发疯一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从梅隐殿冲了出来。

她面色苍白,似乎受到了惊吓,竟然赤着双脚,在大雪中奔跑。

这样的方式,比桃红送信更安全,甚至更快。

然而君卿舞,你会在意吗?

阿九冲进海棠殿的时候,正看到了秋墨趴在地上,浑身是血,旁边几个太监手持长棍,看来是刚刚用刑。

而莫海棠则一脸平淡的坐在软榻之上,神情悠闲的着茶。

“贵妃娘娘,不知道秋墨是犯了什么错?到要费心让你亲自调教。”

“这个问题,我还得问妹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吩咐让你的宫女在我药中下毒。”

“下毒?”阿九冷笑,“你们凭什么说秋墨在你药中下毒?”

“凭什么?问你的宫女便知道了。”莫海棠放下杯子,朱唇轻笑,对旁边的太监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继续打。

殿中那沉闷的棍声传来,看到阿九进来,秋墨竟然咬着唇,哼都不哼一声。

“你们放手!”

阿九再也看不下去,刚要冲上去,早就侯着的打手一拥而上,一把将她扣住。

“小姐,不要”

秋墨示意她不要冲动,莫海棠的举动目的就在于刺激阿九动手,这样,她便能找到机会借题发挥。

旁边的宫女突然掀开秋墨的手腕,大惊道,“娘娘,这贱婢竟然是一个月奴!”

月奴不可入宫侍奉,景一碧隐藏了她的身份将她送入宫中,而且见过秋墨的并没有几个人,所以,她身份还是无人知晓。

“月奴?”

莫海棠露出一丝厌恶,“谁让这等低贱的人入宫?在她身上月奴两字,然后狠狠的打。”

宫女得了命令,拿出针,摁住秋墨的手,狠狠的刺了下去。

“啊”刻字的疼痛让秋墨再也忍不住的哭叫起来。

阿九清楚,她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被人刺字的屈辱。

看着那针一下下的扎下去,匕首从袖中滑落,她一个旋身,要刺向旁边的人,却是因为被扣压在地上,力道不足,被对方拦下。

“淑妃竟然恼羞成怒,竟然意图初到刺杀本宫。”

莫海棠就茶杯往地上一扔,唇胜利的扬起,“既然淑妃敢对本宫不敬,那本宫也不顾姐妹情谊了。”

语毕,几个将阿九压在地上,分别摁住了她手腕和脚踝,然后银针刺入各个关键穴位。

阿九顿时觉得手脚一麻,便如何也动弹不得,使不上一分力气。

莫海棠蹲在阿九身前,抬起了她无法动弹的手,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十指削葱美如玉!这双手,比本宫以往见过的任何一双都都漂亮,甚至胜过了那个女人。”莫海棠喃喃低笑了起来,“那就先从这双手开始。”

第六十六章

她的脸被人压着紧贴在地面,刺骨的冰凉几乎传流了她整个身体,而且四肢麻木没有任何的力气。

阿九心口一阵压抑的疼。她喘了一口气,脑中突然一片混乱,似乎所有的情景都和这时重叠了起来。

那一年,八岁的生日,她和十一在孤儿院已经两天没吃方小说西了。

十一跑去厨房为她偷了一个冰冷的馍馍,然而却被那个男人发现。

看着十一被毒打,她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却是更加惹怒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将十一丢在门口,转身将她身体压在地上,邪恶粗糙的双手拂过她全身,而她的四肢一如此刻一样,无法动弹,使不上任何力气,地板的寒气入体,恐慌如当日。

空气中衣布被撕碎的声音,那男人在黑暗中的笑声狰狞而淫-秽,在她尖叫声快沙哑的时候,那个男人身子突然一歪,摔倒在了旁边。

最后的关头有人救了她。

她惶恐的睁开眼睛,看到十一拿着凳子站在逆光之处,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颤抖,然后他放下凳子,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此刻,在海棠殿冰凉的地板上,她衣衫被扯乱,发丝散落在地。

那个叫竹桃的宫女拿了竹夹,然后将她十指套在里面,用力的固定住。

那一刻,阿九浑身一凛,仿似觉得骨头要断掉一般。

十指连心,在古代,对女子最常用的便是竹夹,这种酷刑,轻则断骨,幸还能接,而重则整双手都会废掉。

抬起下巴,看着在高处俯瞰着她的莫海棠,阿九道,“莫海棠,今日你有种弄死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冷笑着看着莫海棠,眸色凌厉,那斩钉截铁的口气让莫海棠面色一白,竟然在她直视下有一丝莫名的怯意。

“好,那本宫就如你愿。”

话一落,行刑的两个宫女拉住竹架的两段,然后用力一扯。

竹片猛的往里面收紧,锋利的竹片当即切破了她手指,殷红的鲜血眼中竹片滴落在地上,阿九抽了一口气,全身的疼都集中到了手指,整张脸因为这难言的疼痛而瞬间发白,冷汗湿了衣衫。

腰间的伤口敢敢要愈合的伤口,似乎因为她身体的颤栗又要再度裂开。

君卿舞到底,你还是不会来救我吗?

她咬着牙,自己第一次下赌注,竟然输的血本无归。

自己当时怎么这么傻,竟然相信君卿舞会来救她。

她知道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只有死人才会替他保守秘密。或许,他心中是期盼她死的吧。

两个宫女用力又是一拉,似乎憋足了劲儿,要在这一刻,生生夹断她的手指,将她活活的痛死。

剧痛席卷而来,在脑子昏沉的同时,竟然想起了在那个废弃的房子里,他别开头,漂亮的睫毛在缀着湿润,红唇如凝,秀色可餐。那一刻,她似受蛊惑般的勾起了他的下颚,吻了下去。

他的唇炙热柔软,唇间的芳香想起阳光下漂亮的玫瑰花瓣。

“你们谁敢再动她一下,朕即可就要了你们的狗命!”

厉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行刑的两个宫女还没有挺清楚,胸口被人狠狠一踹,两把冰冷锋利的刀便驾在她们脖子上。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莫海棠反应过来的时候,君卿舞已经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大内侍卫。

怎么可能?

看到君卿舞突然出现,莫海棠如何也想不通,因为,就是为了防止君卿舞得到消息,她一路就安排了人守着。

然而,甚至连一声,皇上驾到都没有来得及通报。

再看他身后的大内侍卫,才恍然明了,她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他压住。

手上的疼瞬间消失,阿九缓缓的睁开眼睛,吃力的回头。

一个男子负手站在逆光之中,身形挺拔如松,青丝扶风如歌。

他抬起步子,浮光掠影而来,身边的人纷纷下跪,以额触底。

片刻之间,白雪反射的刺目光也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瞬间黯然下来,仿似天地之间,只有那张精致完美的容颜,和一双睥睨天下的紫色眼瞳。

他在进门的那一刻,身上凝着让人惧怕的杀意,在身后侍卫雪亮的兵刃下,他又似一个从地域而来的死亡修罗。

“臣妾,参加皇上。”

莫海棠屈身跪在地上,声音有了一丝惧怕。

他并没有让莫海棠起身,而是凤目凌厉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阿九的脸上。

四目相对,阿九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明的情绪,有些惊愕,有些焦虑,似乎还有些什么。

他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那切入她手指的竹片取下来,然后取了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

这个动作,流畅而自然,甚至于他看她的眼神,亦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厌恶。

然而,阿九心还是被人用锥子狠狠击了一下。

就在刚才他逆光站在门口,甚至为他披衣服的动作,竟然她瞬间想起了十一。

看到她仍旧在地上没有,,君卿舞一愣,着才注意到她手腕和脚踝关节之处,竟然被人扎满了银针。

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莫海棠,君卿舞眸色敛得更深,轻轻的摁住阿九的手腕,然后将银针一一拔出。

他手指似女子一样修长漂亮,摁住她手腕上时,稍微用力,以防止,瞬间拔针这个女子会害怕的乱动。这样更容易伤了经脉,流血不止。

他手指很温暖,和冰凉的地板形成了孑然相反的温度发差,让阿九忍不住仰起头看着他,

此刻的他,发丝泄在两侧,睫毛低垂,在白皙的脸上落下瑰丽的阴影,温柔和漂亮,然而那抿着的唇,却敛着隐忍的怒意。

待针拔完,他自始至终就没有说过话,后面赶来的桃红和桃清忙将地上的阿九和和几近昏迷的秋墨扶了起来。

此时,一干人,连同莫海棠仍旧跪在地上。

“皇上!”

莫海棠有些怯意的唤了一声。

此时的君卿舞转身正要走,听到莫海棠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