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位秀女又是谁呢?
总之,无论是谁,都比这卫珏好。
画得那么一手好画儿…可惜被踩在脚底下了。
孙辅全在心里边叹着气,替那名秀女感到悲哀,现如今,他一望见卫珏,就觉着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比这道德败坏的女子要可爱,可亲…
噢,他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这女人看着让人生厌!
他脸上带了春风般的微笑,对卫珏道:“卫小主,您快点拿定主意,那馨香园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您现在又是这么个身份,奴才总得事先安排安排的好。”
卫珏垂了头,复又抬起头来,看着远方虚空,又垂下头去,如此反复再三,姿态自然是美的,简直是赏心悦目…看得孙辅全那是心底里七上八落,象吊了七八个水桶…终于,她抬了头,微皱了眉头…象吃错了药,肚子痛,要她去一下馨香园,便这么为难她,孙辅全不知道自己今儿个在心底里是第几次问侯她的祖宗了。
终于,她抬起头来,道:“也行,孙公公,那您去准备吧,今儿个晚上,我便抽空儿去趟,和公公聊聊。”未了她复道,“就当帮公公一回。”
不占便宜你不会死啊!
孙辅全在心底暗骂,明明是老奴帮了你一个大忙,掉转了过来,你反倒帮了老奴的大忙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爱占便宜的女人?
孙辅全笑得温文尔雅,如谦谦君子:“那行,奴才便等着小主。”
他不敢再跟她多说,一是怕她改变主意,二是怕她再提诸多要求,向她拱了拱手,“小主,奴才这便告辞了,耽搁了你一些时间,实在对不住。”
他转过身子,离开。
卫珏看着他急匆匆的模样,倒有几分惊讶,心道刚刚还是幅笑模样,这一下子又象身后边有鬼追着,孙公公可真是奇怪。
卫珏仔细想了想孙辅全说的话,心底更肯定了几分,他真是抓住了她什么破绽,所以才在路上截着怔要她晚上去一趟馨香园,原本还打算拿皇上为借口,以为她会巴着上去,没想到被她识破了,只好说了实情…他想从中取利,但有什么他能得到什么?
卫珏前思后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孙辅全已经是御前大总管了,在后宫有什么事不能办到?她又能替他办些什么?
卫珏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往回走,经过孙辅全这么一打岔,她再也没有心思去前院了,她得理清一下思绪,回头想清楚了对策,计划好了的事,决不能让孙辅全从中破坏。
她埋着头往回走,才走到小径之上,忽听得侧边传来脚步之声,抬头一看,便见着严华章站在她面前,朝她打了个眼色,又急步闪进了假山后边。
卫珏忙跟着去到假山后边,见他垂首站着,便问道:“华章,正巧,我想问你,上次你传的那话,是谁让你传的?”
严华章抬眼看了看她,轻声道:“你刚刚不是见了他么?”
卫珏惊道:“真是孙辅全让你传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飞扬
严华章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原要在卫珏脸上看出些喜意来,却只看出了惊讶,他当然明白孙辅全传这话的意思,他以往也是个男人,自是知道男人的心思,传了那话之后,也不知怎么的,他却思绪万千,辗转反侧,一时间期望着卫珏知道了这消息后,便会马上行动起来,这样一来,便可以水到渠成,她会留在宫中,而心底,却隐隐有些不高兴,又不期望她去。
没有人能获得她的心,就算是皇帝也不成。
所以,他忍不住要来找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当他知道,她压根儿没有把那句话放在心底,全都忘了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心却开始飘呀飘的,象是要飞到天上去。
“你就没有打算去?”严华章慢吞吞地问。
卫珏回眼望他:“馨香园?”她笑了笑,“就算是你传话,我也不会那么傻,等着去哪里吃排头。”
严华章道:“你这是认为…?”
卫珏哼了一声:“孙辅全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寿安宫之事,定是想方设法地在找我的岔儿,利用你来传话,以为我必定会去,无非是想安个罪名儿给我,让我受他所制!”
严华章一怔神,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柔美的面颊,那一双灵活之极的眼睛仿佛流动的冰河,有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bi视,严华章心底忽地一跳,垂了头下去,低声道:“你就一点儿都没想过,那个消息,可能是真的?你就没有想过…”
卫珏漫不在乎,“真的假的,和我都没多大的关系,只是今儿晚上,倒真要去趟馨香园了。”
严华章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丝微笑来:“是啊,的确没多大关系,还好你机警,昨儿晚上没有去…只是,今儿晚上,你要去么?”
卫珏点了点头,脸上现了丝愁意,“也不知道孙辅全是从小福子还是小禄子那儿瞧出了破绽来,他要从中获得什么?”
严华章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珏把她和孙辅全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严华章听得清楚明白了,也弄明白了,孙辅全在找借口,引着卫珏前去馨香园,如此说来,那位至尊贵人到底还是把她放在了心底里了,严华章在心底微微苦笑,象她这样的女子,有哪一位男子不会被她吸引?不会将她放在心底?
他自己,不也一样?
他看着她无所知觉的模样,在心底默默地想,不,他不会提醒她,他不期望她失落了她那颗心,把心系在了别的人身上,就算是皇帝都不成。
他笑了笑:“要我暗中陪着你么?”
卫珏道:“不用,你别担心,我现在身份是待选秀女,孙辅全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他让我去,无非就是拉拢要胁,从中获利。”
严华章听她这般的分析,心底无端端地高兴起来,道:“不错,你注意一些,他若有什么要求,只要别太过份,便先答应了他,你回来之后,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卫珏点了点头,眉头微锁:“他这般的掩人耳目,也是想着从中获利而已,想着拉拢了我,陪植自己的势力,这一点,我倒是瞧得明白。”
严华章心底啼笑皆非,脸上却一派端严,极力赞同:“是啊,不错,总之你小心一些,如今我调来储秀宫当差了,可时时见你,如有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卫珏微微地笑了,眼底流露出些暖意来:“寿安宫之事,倒真不能出什么差错,你已在王顺面前露了面了,如果不能一举将他击倒,将后患无穷。”
严华章这才明白,她百般思虑,却还是因为自己,心底一酸,差点流出泪来,垂了头,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死不了的。”
其实他早就明白,她那般装得坚硬之极的外表,其实有一颗最柔软的心,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卫珏笑道:“咱们都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困难了,还有什么难关不能闯过?”
严华章嗡声嗡气地道:“不错…今儿晚上,我会想办法进园子,如有什么不对,你便大叫…”
卫珏道:“不行,孙辅全是御前大总管,他为人又谨慎,哪会让人私底下能进园子?孙辅全到底不是王顺之流,做事尚讲章法,你不用担心。”
严华章点了点头,心底叹息,她是半点儿也没往那方面猜想,既如此,也好,便只有等她自己发现了。
他又向她叮嘱了几句,两人便散了。
…
到了晚间之时,卫珏等得华灯初上,便披上披风,从屋子里出来,素环与素钗虽感奇怪,但因几次交手,两人都没有讨得什么便宜,卫珏只说去前头找其它秀女,两人也不便多问,只提了一盏风灯过来,叫她提上。
孙辅全果然好交待,她一路走去,沿途遇上了几位宫婢,还有储秀宫的掌事姑姑,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上前询问。
夜色慢慢地浓了,卫珏走在小径之上,远处的灯光照得宫殿如琼楼玉宇一般,这是她看惯了的景色,心底却半分儿的艳羡都没有,因她已然知道,这样的金碧辉煌,和她半分儿关系都没有,她看着道路两旁的修得齐整的花草,无论是万物复苏的春季,还是万木调零的冬天,这两边的花草,都是同一种模样,让人心底没有期待。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阿玛,是他要上刑场了的最后的一餐饭食,他便告诉她,不要再有期待,对任何人都不要有,日后,只有她和弟弟两个人了,可怎么办才好?
那个时侯,阿玛流下了泪,再没有从囚房窗口往皇宫的方向看。
她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那一点。
以往,她每次去探他,在漫长的牢狱生涯之中,他总是告诉她,他会出去的,皇上英明。
她想到此,嘴角不由浮上了丝微笑,皇上英明?只不过是每个人心底的期望罢了,只不过是去朝拜的时侯,挂在人们嘴边上的恭维罢了。
直至临上刑场的那一个晚上,她记得清楚,她的阿玛眼底的光芒才彻底熄灭了,再没有提‘皇上英明’这四个字儿。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太监
“卫小主,卫小主,这边来…”
忽地,她听到前边有人低声呼唤,抬起头来,便见着一名小太监在树底下向她招手,她隐隐约约有些映象,这小太监是常跟着孙辅全的,便向他走了去,心底暗暗讥嘲,孙辅全倒真是安排周到,这离馨香园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呢,半道上就有人带路了?
打量着她不识路么?
见她走近了,那小公公低头哈着腰道:“卫小主,孙总管叫我在这儿迎着您,怕您走了冤枉路。”
那小公公把卫珏手里的灯笼接过,在前边带路。
卫珏见他一边弯着腰走,一边偷偷地打量自己,心底便不痛快了,斥道:“有什么好看的?”
那小公公吓了一跳,忙回首,心道:难怪这孙总管回去之后,摔了一只碟子,原来是被她气的?这女子的脾气不大好啊。
又走了几步,卫珏又有些后悔,心想这小公公常年在孙辅全身边伺侯,孙辅全虽则不可能将什么都对他说,但只要是个人,从只言片语之中总能悟出些什么来,何不向他探听些消息?
于是,她从袖口里拿了个金luo子出来,递了过去,向那公公道:“这些,给你买酒吃…”
那公公象是受了惊吓,一下子退出老远,连忙摇手:“卫小主,奴才哪里敢当…?”
他反映那么大,卫珏拿着金luo子的手举在了半空当中,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无来由有几分尴尬,心想孙辅全御下倒是挺严的,连他身边之人都不受人家的礼?
卫珏见那小太监瞪圆了眼睛,一幅张惶模样,摆明了她不把那金稞子收回去,他便不敢上前来,她只得重把那金稞子收回到袖子里…他不收礼,便代表着口风很紧?
卫珏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开口向他打听消息。
倒是那小公公,见卫珏将金稞子收了回去,怯怯然地道:“卫小主,您是主子,奴才哪敢收您的礼?”
卫珏笑了笑:“哪里称得上主子,您说笑了。”
那小公公殷勤地道:“您迟早都是主子的,到时侯,奴才若能跟着您,那便是天大的造化。”
卫珏吃了一惊,哪有人这么明目张胆投靠的?孙辅全御下到底不严。
这一下子,她倒不敢再跟他问些什么了,便一路沉默着跟着他往前走,馨香园,她以前也来过一次,是当掌事姑姑之时,那时兰香阁才修建好,要幸者库派人来帮手,她便亲自带了人过来,虽时间久远,再依稀还记得路,一眼便望见了兰香阁了。
隔得远远儿的,那小公公便停了下来,悄声细语:“卫小主,您自己前去。”
卫珏奇道:“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走进去?我记得,兰香阁有个小门通着,咱们不去走那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披风,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她心想,和孙辅全见面,谈的到底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还是别让人瞧见为好。
那小公公奇道:“为何不能这般地走进去?卫小主真会说笑。”
说着,弯着腰就往斜径上急走,一眨眼不见了踪影了。
卫珏张口结舌,终于体味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来,她倒是没想其它,心想得小心点儿,指不定孙辅全又设了什么套儿,她慢慢地往兰花暖阁走,还没走到,便见着前边有一粉红色裙子一闪而过,便又吓了一跳,忙避到树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显然那人是从另一条路来的,闪闪躲躲,脚下却穿着一双镶金嵌珠的绣鞋,粉色裙子的绣边精美夺目,恰巧将一双玲珑小脚露了出来,卫珏看不清其面容,单看那一双脚,便觉美不盛收。
孙辅全除了约她,还约了其它人?
卫珏拨开树叶朝前望去,那人正巧转过脸来,却吓了她一大跳,这个女子,不是月歌,却又是谁?
她在这儿干什么?
孙辅全找她来对付自己?
卫珏只想着,便见月歌轻轻哎呦一声,弯下腰去,扯开了挂着裙子的叶刺。
那一扯,卫珏更看了个一清二楚,她那披风底下,穿的衣服很显身材,裁剪得特别的合身,简直是贴着肉来裁剪的,将她纤浓合度的身子衬得前凸后凹,看得卫珏不由自主地想,这要一不小心,动作大了,那衣服的缝线可能会开…
孙辅全会有个人等着她,难道是月歌?
想想月歌上一次差点将自己毁容,卫珏心底把孙辅全直接打入了敌对方。
孙辅全和月歌已连成了一线?
他哄着自己来,就想着月歌和她打上一场,他好渔翁得利?
卫珏前思后想,怎么也想不明白…孙辅全,作为一名御前大总管,他那智商,不会那么低吧?
卫珏还没想好走不走出去,便听见月歌又哎呦了一声,那一声和刚刚这一声不同,这声哎哟婉转悠长,尚带着些甜意的柔味在里边,卫珏远远站着听了,只觉得这声音甜丝丝儿的,直腻味到心里边去了。
卫珏顺着这声音垫着脚尖往前走,一路走去,见到粉红裙子的影子了,忙停了下来,拨开兰花叶子往前看,便见着月歌身上的披风已经取了下来了,露出了线条毕露的身材…刚刚披风挡着,看不太清楚,现在有灯笼照着,看得更清楚了,她那身粉红色的衣服,正如卫珏所想的一样,动作大了一些,线都要爆开了。
不过当真是好看,好看不但止,还极具诱惑,讨上她那双精巧的鞋子,如春天里盛开到了极致的花儿,让人忍不住就想摘了下来。
她站在一株极高的兰花树前,和那盛开的兰花相衬,美艳夺目。
卫珏心想,既是孙辅全安排她们相见,定有他的原因,她正想上前打声招啦,却听见了一声悠悠长长的叹息,那声音低沉悦耳,却是男子的声音。
卫珏吓了一跳,急速猫下身子,躲在了一盆兰花树下。
拨开叶子看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双玄青镶着明黄边的靴子,明黄之色,只有皇帝才能穿着。
皇帝也在这儿?
第一百一十三章 私会
孙辅全不是告诉自己,皇帝不在么?
怎么他把她约了来,就是让她看着皇帝私会秀女?
卫珏缩起了身子,把前边的兰花叶子拨得更严实一些,严严密密地挡住了自己的面颊身子,只露出一双眼来,朝那一处看了去。
只见那靴子走了几步,从她视线的死角走出,让卫珏看得更为清楚,便只见皇帝身穿了一件玄青镶边的袍子,漆黑的头发束着,如雕刻一般的容颜在兰花枝叶映衬之下,更显俊美,他嘴角带了浅浅微笑,从暗处走了出来,从卫珏这边看,只觉得他眼波温柔,深情款款,看着月歌那极尽曲线的身姿,被树叶子衬着,那眼波转成了绿光。
卫珏原本想要走的,既是孙辅全传错了信儿,她便不想掺和这趟混水,但正巧不巧的,皇帝面容正对着她这边,将她盖着面部的兰花叶子盯了个十足十。
她便估计,要想从这般严实的视线下不惊动任何人溜走,简直不太可能,更何况皇帝的眼睛很贼…从她以往两次经验来看,他的眼睛贼得不象话,每次躲得严严实实的,都被他抓住。
所以,她一动都不敢动,连喘气儿,也放缓了呼吸。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皇上来了这儿。”月歌娇娇怯怯地下跪,眼底一片水光,加上这一下跪,身上的曲线更是玲珑,使得该凸的更凸,该凹的却更加的凹,卫珏虽不是男子,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皇帝语气之中全是兴趣:“你是月歌?”
月歌声音之中充满了惶喜:“皇上,您知道奴婢?”
“当然知道,中堂大人向太皇太后推荐你之时,呈上了画像,朕在旁边看着,如今见了真人,才觉得那画像,真是画不了你十分之一的神态与美貌。”
月歌脸色涨得通红,更显整张脸娇艳若滴,她羞答答地垂了头:“皇上,您谬赞了。”
她没有提起为何三更半夜的,突忽其然来了馨香园,皇帝也没有问起,两人倒显得默契十足。
卫珏在兰花叶子后边想,一对奸夫,一拍既合…想过之后,在心底合了个什,老天爷,我不是故意诋毁皇帝的,实在是这情形让人脑中只能转出那两句词儿。
皇帝伸出手去,微弯了腰,摊在月歌的面前,月歌便把一支洁白如玉般的小手放进了皇帝的掌心,皇帝一拉,便把她拉了起来,在她娇呼声中,另一支手半拥着她的腰部,使得她更是面颊如火,眼眸半垂,身子却极尽可能地贴着皇帝的身躯。
她的身子,绵软若蛇,而皇帝,如身长玉立,挺拔昂扬,两人站在一处,由暖阁里的灯光照着,倒真是一幅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模样。
皇帝垂下头去,嘴唇贴近了她的鬓角,轻声道:“你身上可真香,擦的是什么香膏。”
月歌的身子更加贴近了皇帝,有点儿往他身上挤的意思,在娇嗔声中,有意无意地身躯款摆:“皇上,不过是普通的香膏而已。”
皇帝便轻音笑了,笑声和悦如琴奏:“如此说来,便是你身上天然的香味了?”
月歌羞羞答答地垂下了头,摇了摇身子,不依道:“皇上…”
卫珏看得目不暇接,但也不忘了把面颊前的树叶子挡得更严实一些…那冷冰冰常年脸上是木板一块的皇帝,居然还有这等浪荡子的模样?卫珏大开眼界,蹲在地上,也不觉着累了。
而月歌,平日里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是相貌长得好一些而已,换了身衣服,居然有这般的风情?
可以见得,环境不同,遇的人不同,曾现出的面貌便大不相同。
卫珏在心底感叹,人不可貌相,简直是人不可貌相。
皇帝把手伸起,抚向了月歌的面颊,面珠则微微的垂着头,脸上如涂了层上好的胭脂,胸前凸起之处压在皇帝身上,原本圆滚滚的,现已被压得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