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珏脸上不由有些发烧,这可是她从未遇过的情形,只在往日的书上读过…这般的下去,两人不会再进行下去,弄出个什么不堪入目出来吧?
她心底极为后悔,心想刚刚干什么起了好奇之心呢,明明初一开始的时侯,有机会溜走的,可就是这一犹豫,便没有拔动脚,时机稍纵极逝…皇帝怎么老这般地站着,正对着她这边这兰花叶子,您就不能转个方向么?
卫珏心底直叫唤,盼望着皇帝赶快地移一移脚,可她心底怎么的盼望,皇帝抱着月歌,怔是不动窝儿。
皇帝的眼眸半垂,一门心思只在月歌身上,没往她这边的兰花叶子上瞧,可卫珏也不敢稍动,在他眼皮底下溜走,连想都不敢想。
卫珏无法,垂了眼想,难道今日,她便要被困在这里,欣赏一幅活春宫?
此时此地,她特别盼望,出个什么事儿,转移一下皇帝的视线就好了。
可能老天爷真听到了她的祈祷,忽地,她听到了树叶子被拨动的声音,从对面传了来,皇帝转过了头去,卫珏一见时机难道,正想拔脚就走,却又听见轻脆的女声响起:“皇上…”
是瓜尔佳凌月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第一声开始,卫珏心底涌起了几分雀跃,太热闹了,真是太热闹了。
她一雀跃,好奇心又起,脚步便缓了缓,这才一缓,皇帝便转过了头来,又正对着了挡在她面前的兰花叶子,卫珏才欠起了身子,只得又小心翼翼蹲下。
瓜尔佳凌月几步便走到了皇帝跟前儿,弯腰行礼,娇娇滴滴:“皇上,奴婢想着,上次的兰花图画得有些不好,有少许败笔,奴婢是追求完美之人,一想及将这样的画儿呈给了皇上,便食不下味,寝不能寐,忍不住再来寻皇上,将那败笔重新改过。”
她垂头说着,脸色微微红润,却一眼都没有往月歌那边望。
皇帝松了揽住月歌的手,月歌贴得太紧,他一松手,她便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这才站住了,却怯怯的然,豪无怨言,只含笑立着,如风中之柳,见了让人止不住的怜惜。
皇帝语气和煦,脸色更为和煦,微微地笑了,那石雕一般的容颜竟如隆冬冰封的河水被暖阳照着,冰冷解冻,春满大地:“难得你有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 衣服快绷得开了
他温和的语气丝丝缕缕传进卫珏的耳里,无来由的,让卫珏打了个寒颤。
瓜尔佳凌月便半抬起头来望定了他,眼眸流光溢彩,精巧的下巴半扬,嫣红的嘴唇闪着动人的光芒。
她今日穿着,显见比不上月歌的别出心裁,但也如亭亭莲花,美不盛收。
皇帝笑了笑:“你既来了,便别想着那画儿了,正巧,朕闷得荒,月歌也在这儿,不如你们俩人,便各显才艺,让朕解解闷儿。”
瓜尔佳凌月此时才转视线转向月歌,微笑道:“月歌妹妹,可真是凑巧儿…”她拍了拍手,容颜娇俏,“皇上,您还不知道吧,月歌妹妹可是才艺双绝,有一身极好的舞技。”
月歌听了这话,脸色略略有些发白。
皇帝却侧了头去,似在仔细思索,“不错,鳌中堂向太皇太后推荐之时,也说过月歌的才艺,说她舞姿天成,琴旗书画无所不能,当时朕还奇怪着,有这么个人就在朕的后宫,朕却一无所知,当真太过懵懂了。”他含笑望向月歌,似在款款要求,“月歌,你说呢?”
月歌便一扫脸色的苍白,笑了笑:“皇上既有所求,月歌哪有不遵从的道理,月歌进宫之前,的确也曾学过舞…”
她脸色瞬间便恢复了颜色,显见着被皇帝那一双似是有情的眼神儿给鼓舞了…卫珏在兰花叶子后边撇了撇嘴。
没曾想动静大了一些,把叶子弄得直摇晃,皇帝的视线刷地一下,就对正了她那边,吓出她一身冷汗。
瓜尔佳凌月拍着手掌连声道:“皇上,皇上,您瞧瞧,我说得不错吧,月歌妹妹的舞技极好,最擅长的,却是那火凤舞,能随着乐音起舞,音快,则舞快,更能反腰贴地,以嘴衔得地上玉杯子,这可都是阿玛告诉我的,说月歌妹妹在进宫之前,舞技便名扬她的家乡杨州呢。”
卫珏差点笑出声来,音快而舞快?瓜尔佳凌月这是在给她挖陷阱了,卫珏可以肯定,那奏乐的人么,便是瓜尔佳凌月,加上一反腰衔地上的杯子…卫珏看了看月歌身上穿的那衣服,的确把身材勾画得极好,连一点多余的布料都没有,跳起舞来,如果不开线,卫珏想把自己的珏字反过来写。
瓜尔佳凌月想让月歌在皇帝面前丢个大丑。
卫珏此时却觉得,她没有走,是对的,如果走了,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演出?
此时此地,卫珏倒是暂把一切抛在了脑后,兴致勃bo起来。
皇帝笑了,笑容依旧那般的温和,他回过头去,问月歌,眼底兴趣大增:“是么,月歌,你还有这等奇技?朕在宫里边,听到的乐曲,看到的舞艺,全是正经八百的,早就看腻了,想不到今日来了这里,倒可一饱眼福?”
皇帝都这么说了,月歌能说不么?
月歌不是个好东西,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珏得出了结论,她不相信他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但他非但不阻止,还推波助澜,津津有味。
虽则她自己也是津津有味。
但那是因为月歌害过她,她们两人是敌手关系,可月歌对皇上,心底边只有慕孺仰慕,没有半分儿的私心,皇帝这么做,简直太不地道了。
卫珏兴致勃勃地看着,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这下子她倒是注意了又注意,没把那兰花叶子弄得摇晃。
果然,瓜尔佳凌月便顺势道:“皇上,不如就由奴婢替月歌妹妹奏乐?”
月歌此时才有些反映了过来,道:“但此处却没有乐器,不如就让奴婢清舞一曲?”
瓜尔佳凌月笑了笑:“月歌妹妹,您CAO这么多心干什么呢?这里可是馨香园,平日里宫里举办赏花会,经常要用到乐器的,因此,离这里不远,便有一个乐器坊,皇上只要派人去取只琵琶来,奴婢便能伴奏了。”
皇帝哈哈地笑了,那笑声和悦如琴声一般,“凌月真是善解人意,又熟知宫内之情…”他拍了拍手,唤道:“孙辅全,你去取!”
孙辅全从暗处走了出来,弯着腰向他行礼:“喳。”
卫珏一见到他,恨得咬牙切齿,心想他在这儿啊!
又开始担心,她躲在这里,他知不知道?
正想着,便见孙辅全沿路而来,就要经过她躲着的那兰花树了,卫珏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躲得更严实一些,却见着那孙辅全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扫到了她那边。
卫珏心道,这便代表着,他知道她躲在这里?
卫珏咬得牙垠发痛。
孙辅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拿了琵琶过来,他出去的那一会儿功夫,月歌与瓜尔佳凌月机锋倍出,笑语嫣然,看得卫珏目不暇接,自不必说了。
皇帝那双眼一直正对着兰花树,卫珏倒不敢太过把眼睛盯着,只听得那一声声欢声笑语,和着皇帝如琴奏一般的笑声,听在卫珏的耳里,真是欢颜笑语,让人心思波动。
琵琶拿来之后,瓜尔佳凌月接过,便笑吟吟地对月歌道:“月歌妹妹,今日,我也不弹其它的,就弹你擅长的舞蹈,火凤之舞吧?”她征询意见,“月歌妹妹,为显你舞技之神乎其神,可否要放一只杯子在地上,以反腰用嘴叼之?妹妹纤腰细若杨柳,若是能呈现这样的舞态,定会让皇上叹为观止。”
她语意一心一意为月歌着想,语气亲昵得如至亲姐妹一般,两只灵动的大眼睛恳切之极地望定了月歌,仿佛在告诉她,如你不答应,便是辜负了我一片心了。
皇帝笑道:“朕来这里,是为了放松,既做不到,便不要强求。”
瓜尔佳凌月听了这话,脸上笑容更甚,羞答答地抬眼,含笑望了皇帝一眼。
这两人的逼迫,卫珏自是瞧得清楚,心想皇帝到底还是顾忌着瓜尔佳氏的势力,不敢将瓜尔佳凌月怎么样,却让月歌撞到了其枪口之上。
卫珏心底暗暗鄙夷,这便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了,这天底下,其它人是这样,皇帝也没什么不同,专捡软柿子来吃,象月歌这样的秀女,在他的眼底,不过就是个讨好卖笑的玩艺儿,她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她还没有月歌的后台呢,如果真在这宫内呆下去,只怕比月歌还要凄惨。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扑火飞蛾
月歌却是全无所觉,瞧着皇帝脸上的笑意,仿佛痴了,柔柔地道:“能勃皇上一笑,是月歌的福气,月歌定竭尽所能。”
卫珏不由想起初一开始选秀,月歌这般的求她,脸上也是这样的神情,那个时侯,她便告诉了她,只要能站在他的身边,足已,他是她永远也无法达到的期望,这种期望已深入她的骨髓之中,让她连他笑容里的毒意都察觉不出。
卫珏心想,幸好,她从来不想做这样的人,所以,她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他眼底的恶意。
月歌便是那扑火的飞娥,扑上去的时侯,只看得清那火焰的华美耀眼,全忘却了那火焰,却是可以炽烧一切,连同那飞蛾的身躯。
卫珏再次的庆幸,幸好,她从来都做不来那样的人,再怎么样的耀眼华美,她总能一眼便认清其中的丑恶。
她正心底庆幸着,琵琶声起,却正是一曲火凤,瓜尔佳凌月起调就十分的急促,用了轮拂的手法,乐音一起,那火凤便如从火焰中飞了出来一般在天空翱翔。
月歌垫起脚尖,踩着乐音而出,用胳膊抖动,却正是那火凤飞舞翅膀抖动羽毛的动作。
她竟然能跟得上去?
卫珏这才发现,月歌的舞姿的确不弱,舞动起来,腰肢如柔软柳枝,竟可任意弯折,手臂更象绸缎一般,竟能绵软到了极致,更加上她身上穿的那身衣服裁剪合身,这一舞动,将身上曲线更映衬得豪微毕现,看得人血脉愤张,吸引了场上人所有的视线,竟使得那瓜尔佳凌月也目注于她的身上,眼底要喷出火来。
卫珏见皇帝的视线也盯在了她的身上,全没有望向她这边了,有些纠结,趁着这个机会,要不要溜走呢?
她还想往下看戏,但想了一想,今日最狼狈的情形,莫过于月歌身上衣服开线,在皇帝面前丢个大丑,瓜尔佳凌月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皇帝心情舒畅…如此种种,又有什么可看的?
还是自己的小命儿要紧。
卫珏想及此,便蹲着身子,慢慢儿往外边挪,想不到时间蹲久了脚底下气血不畅,挪得便极是缓慢,挪了半晌,也不过三两步距离而已。
她心底那个急啊。
正急着,偶一扭头,却发现孙辅全不知什么时侯,慢悠悠地朝这边来了,朝这边来不打紧,他那双小眼睛还直直地盯着她的方向。
卫珏气不打一处来,打量着他不敢乱说话,趁着脚回复了些气血,弯着腰就往门口跑去。
还没跑两步,就听到了孙辅全的咳声,他捂着嘴咳,边咳边低声道:“卫小主,奴才劝你还是猫在这儿的好,要不然,奴才就叫了。”
卫珏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依旧蹲了下来,咬着牙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辅全捂着嘴咳:“不干什么,就想请卫小主等等。”
卫珏只觉自己呼吸急促,兰花的香味儿一阵阵地冲进鼻子里,让她呛得难受,她被孙辅全摆了一道,那是自然的,如果她不听他的,他真叫上这么一嗓子,她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她不敢想象。
孙辅全见那兰花树叶儿不摇摆了,便依旧袖着手,往回走,站定在了原处。
而此时,那火凤舞却已到了最**之时,瓜尔佳凌月的琵琶弹得更急,如急风骤雨,大珠小珠跌落玉盘,竟隐隐带了些铿锵之声,她竟把一曲禽鸟相戏之舞弹出了十面埋伏的味道,卫珏心底暗暗称奇。
而月歌,却是舞得更急,和着乐声,舞步丝毫不乱,身子如急风舞柳,优美到了极点。
卫珏忽地发现,月歌当真是个天才的舞者,难怪她被瓜尔佳凌月这般的相bi,却依旧不急。
再者,她那身衣服穿在身上,却一点也没有阻碍到她的舞步,便可以想象得出,她的身段灵活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切,她早就在准备吧?
火凤舞,顾名思议,是皇上才能看的舞蹈。
在她向卫珏请求,要卫珏帮她参选秀女之时,她便私底下不知准备了多久了。
原来他真成了她唯一的期盼。
卫珏对月歌忽有些同情,除却别的不说,她这份毅力,就是卫珏所不能比拟的。
只是卫珏不明白,既有那闲功夫,做些别的什么不好,为何要把精力放在这么个男人身上?
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知道挤进这选秀的队伍会遇到什么?
卫珏朝前望去,月歌的舞蹈已到了未尾阶段,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开线,舞步全不被瓜尔佳凌月急风骤雨般的琵琶所影响,而瓜尔佳凌月,却是眼睛冰冷,嘴角下垂,那无论何时都挂着的和悦微笑全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她弹得琵琶的双手衬着那张脸,竟有些狰狞。
独独只有皇帝,脸上笑容未改,视线全落在了月歌身上,眼睛一眨都不眨。
忽尔,他象是因舞步而陶醉,轻轻合起了拍子,看在月歌的眼底,却是面颊更加艳红,简直艳若桃李。
皇帝轻咳了一声,孙辅全从站立之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玲珑剔透的杯子,走到场边上,放下了。
那杯子被灯光照着,衬着暗青地的地板,更显晶莹夺目。
这便是舞曲最后一幕,反腰衔杯了。
见如此,瓜尔佳凌月脸上才露出些笑意来,含娇带嗔地望了皇帝一眼。
她定是认为,皇帝在配合着她,让她衬心如意吧?卫珏默默地想,心底却是呲然…皇帝在拿两人当猴儿耍呢。
只不过如此一来,瓜尔佳凌月便对皇帝会更为忠心,反映到了鳌拜的耳内,便是君臣和谐,上下欢喜。
月歌与她一样,都是差不多身份的秀女,为何她便看不透,想不明白呢?
在皇帝的眼里,只有江山,不能给他的江山添光加采的秀女,只能落得被象瓜尔佳凌月这样的贵女戏弄的份。
就因为皇帝一个笑脸,一句温和的话,她便这般的不顾一切么?
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卫珏只觉不可思议。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衣服破了
此时,又一阵急风般的琵琶声起,便到了收尾之时,火凤浴火重生,抖动着翅膀,饮下了仙露。
而舞场之上,便是月歌手臂抖动着,反腰以嘴衔杯,此时,她的额头已现晶莹的汗珠,脸上的妆容却有些化了,胭脂被汗浸透,使她的脸如涂上了一层油光,却更显妖媚到了极致。
她舞动着,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皇帝,仿佛这世上,便只有他一人能让她瞧在眼底,她舞到了那杯子的旁边,慢慢地下腰,头往后仰去,身子悬空,那衣裳却已被绷到了极点。
她的身子后弯,已成了拱形,嫣红的嘴唇慢慢接近那杯子。
忽地,一声衣裳撕裂的声音响起,那身衣服竟是从中裂开,如刀子划过紧绷的战鼓,里面的中衣一下子显露了出来,却是嫣红若火。
瓜尔佳凌月脸上露出了微笑,眼底讥意再也掩饰不住,却手指不停,把那琵琶弹得更急。
月歌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没了,身子一摇,差点跌倒,可她却依旧不停,脸上尤带了微笑,稳住了身形,向后弯了去,此时,她的身子,却象满月一般,弯向了地面之上的杯子,嫣红的嘴唇往下一叼,便把那杯子叼起,顺势之间,便站了起来,只见玉杯剔透,红唇若火,竟夺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不再注意她身上裂开之衣。
她一个转身,舞步更柔,纤腰扭动,几个动作之间,那破开的衣裳便如蛇皮一般褪了下来。
她里边穿的,却是一件纱衣,层层叠叠,薄似烟雾,使得她娇嫩的肌肤如上好的细瓷一般,若影若现,更显妖娆。
而此时,瓜尔佳凌月一曲弹完,脸色再无笑意。
月歌却没有望她,只一步步地向皇帝走近,嘴唇上叼的玉杯悬在唇角,摇摇欲坠…她走到了皇帝身边,半仰起头来,一双盈若星河的双眼望定了他。
他便伸手,取下了她唇边的杯子,将那杯子举到嘴唇,深吸一口气,象是在闻那杯沿处唇膏的香气,叹道:“到今日,朕才知道,原来朕的后宫,早有如此佳人。”
听到这话,月歌便微微地笑了,垂了头,面颊被身上灿烂若火的纱衣映出满面的桃色,“谢皇上夸奖。”
瓜尔佳凌月已经不能维持脸上的笑意了,听了这话,便恶狠狠地盯向了月歌,手掌捏得极紧,可皇帝却转过脸去,对她道:“凌月的琵琶,也弹得好,依朕看,一众秀女之中,没有人有你们的舞技和乐技。”
瓜尔佳凌月这才脸上露笑意,并列和月歌站着:“多谢皇上夸奖,奴婢学的,都只是中规中矩的琴技,哪能和月歌妹妹相比,这般的别出心裁?”她转过脸去,含笑望着月歌,“妹妹这身衣服,裁剪得真是巧妙,撕裂了外边那层,里边这层却更是夺目,我想,就算以往十里杨州,秦淮河上,也没有有等风姿吧?”
十里杨州,秦淮河,那是古今著名的烟花场所。
瓜尔佳凌月把月歌比作了歌ji,月歌如何听不出来,脸上却神色不变,低声道:“奴婢所做做为,都只为能驳皇上一笑,只要皇上高兴了,奴婢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瓜尔佳凌月一滞,一口气差点儿吐不出来,月歌绵里有针的答话,摆明了在告诉她,皇上尚未评判,你倒先指责上了?
她看着月歌的侧脸,此时才明白,她一向小瞧了她,月歌虽身份低微,便能得她的阿玛看中,自不是一般的人。
瓜尔佳凌月往皇帝望去,心底却又是一跳,对月歌的话,皇帝眼底竟有微微的笑意,他在欣赏着她!
月歌能做到的,她瓜尔佳凌月如何不能做到?她也可以为了皇上,什么都做得到,只可惜的是,今日让月歌拔了头筹。
瓜尔佳凌月只觉牙垠在冒出血来,脸上的笑意已然僵硬。
皇帝却是眼波在她身上一转,让她心底一喜…可那眼波一滑,却滑到了月歌身上,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月歌扶起,笑道:“瞧这一头的汗…”他从袖子里拿出方帕子,替她轻轻拭着。
月歌的身子微微地哆嗦,手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了皇帝的手背,接过那帕子,含羞带笑:“皇上,奴婢自己来,哪能让您亲自动手,这不合规矩。”
这一声不合规矩,象是在打瓜尔佳凌月的脸。
皇帝却哈哈笑了,笑声悦耳:“什么时侯都讲规矩,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今儿个,朕不是让你们不合规矩了一回?”
瓜尔佳凌月与月歌心底一凛,两人同时弯腰请罪:“皇上,奴婢有罪。”
皇帝摆了摆手:“朕不是说过了,今日便不合规矩一回么?”
两人这才站起身来,脸上露出羞涩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