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跟着我?”她脑子里一懵。
“我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收获,我的兰儿,你总是能给我惊喜。”他狠狠的说出最后几个字,忽然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能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我的兰儿,你真的很健忘”他刮摸着她的颊,她怎能在别的男人面前笑的那么漂亮:“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最讨厌说谎的女人。”
他的手很冷,扳过她的下巴:“害怕了?”语气还是那样的轻:“你不该这么害怕!”
这就是皇太极,永远能用最平淡的语气,掀起别人心里的惊涛骇浪。
“那你呢?”
她迎上他的愠怒,他为什么如此生气?他在宴席上,对她置若罔闻,她只字未提,他连解释都不屑一顾。
“我?——”
他该死的在娜木钟面前装的如斯暧昧,为的就想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他?他该死不想见她那般懂事,他要她为他疯狂,要向他爱她一样疯狂。
可她呢?他扳过她的身子,深邃的眸中却染着一丝怒意,他嫉妒,嫉妒的快疯了:“兰花呢?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欢兰花。这是什么?”
他晃着手中的刺绣:“这是凤凰!你明明知道我最爱兰儿,最爱兰儿,可为什么是凤凰,为什么是凤凰?”他有些语无伦次,兰花、兰儿混为一团,她思绪更乱,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他狠狠的摇晃着她的身子。
“你怎么不说话?还是不屑一顾?”
酒是穿肠的毒药,他醉了,醉的不浅,自她离开宴席,他的心就醉了,她走了,他连伪装的必要都没有。
撇下那尊传国玉玺,扔下一屋来宾,他搪塞有些醉意便离了场。
下一刻,他扛起她的身子,匆匆的跨向床榻,她挣扎,他不准,一手直压着她的肩背,不让她动弹,她大声的喊着:“什么兰花?若是你喜欢兰花,我可以再为你做。可你现在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放手啊——”
他不听,什么都不听,狠狠将她扔下,她未缓神之际
灼热的嘴唇蛮横的吻下,将她反抗一并吞噬,他的灵舌直撬开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灼热的嘴唇蛮横的吻下,将她反抗一并吞噬,他的灵舌直撬开她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他曾抱着她温柔耳语,天上地下,视若珍宝;
可今夜,他黑暗中沉默的眼睛,幽暗的瞳仁,暗藏的兽性,他隐藏在温和谦逊之下,是强烈得令人颤栗,赤luoluo的**——她心里一阵阵发虚。
思及,那软弱无辜的眸里颤着泪花,她害怕极了,下意识的抗拒着,
他沉沉的身子,直扣着她,指间抵着她下颚,
低吼道:“你还是想我再绑你一次?”他明显有些不耐烦,
她本能的缩了缩,细白的手无力地抵着他的胸口,
手心全是汗水,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而他的唇几近急躁的烙在她白嫩的颈上,在那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串串红紫的印记,他另一只手凶狠的撕裂了她的衣裳。
嘶——裂锦的声音,
她几乎瞠目的睨着他,这样的神情、这样粗暴的掠夺,
让她恍然忆起初夜的疼痛,她记得那夜她的身子紧绷的像张弓,整个过程嗜血的残忍,他用热烫的身子一刀刀的凌迟着她。
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肩上的骤痛让他一阵轻颤,
他低头看着她,笑得醉意朦胧,扣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去,可不还不够。
那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丰盈,润湿的舌轻咬着那抹殷红,
她轻吟,手指无助的揪起淡色的被褥,她快疯了,修长的双腿拼命的挣扎着,慌乱间踢中了他的下腹。
他蹙眉,疼的弓身,趁着档口,她立马起身,
慌乱逃离,“你去哪儿?”
他紧随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挣扎间,哐当一声,桌案的古董应声而落,破裂的声响撼着整个屋子,她瞠目,
他顺势扛起她,将她放在圆木桌上:“你喜欢这样是吗?好,今夜让我们这样好好的过。”
感觉到她强烈的抗拒,他扣住她莲藕一样脆白的手腕,
又似乎嫌太麻烦,随手扯过自己的腰带,将那纤细的手腕反绑住。双手一拉,打了个死结,又疼又紧。
可她哭了:“大汗,不要,不要这样——”
他颔首,
他颔首,她哭了!
她为什么哭?
如果一个女人和你**的时候,泪流不止这意味着什么?
他吻上那泪痕,那般苦涩,
他吻干了,她又哭,在他身下她竟是这般委屈,来回几次,最终他暴躁的再欺上那红肿的唇,蹂躏成瘾,他啃咬着:“不要这样?那是要哪样?还是这样?”
分开她细长的腿,他颀长的身子直欺入,极其暧昧,又让她羞愧不已,赤luo的肩背低着冰凉的桌面,她一身颤栗。。
第七十章迷情喘息
他吻干了,她又哭,在他身下她竟是这般委屈,来回几次,最终他暴躁的再欺上那红肿的唇,蹂躏成瘾,他啃咬着:“不要这样?那是要哪样?还是这样?”
分开她细长的腿,他颀长的身子直欺入,极其暧昧,又让她羞愧不已,赤luo的肩背低着冰凉的桌面,她一身颤栗。
可他身下的**如同凶猛的兽,浴火炽热,她的眼泪又汹涌而出,他手上用力,逼着她仰望着他,
这是他喜欢的方式,他就是要她看着,占有她的每一刻,她都要他眼睁睁的看着,
不准忽视他,
不准逃避他!
可在这一刻,她却变的如此柔顺,这样的温柔几乎溺毙了他,他睨的痴迷,她水一样的瞳仁是那般清澈,那般美丽。
他的手指顺着她凝脂的肌肤慢慢划过,她咬紧唇瓣,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让他更想撕裂她!
终于……
他修长的手指占有了她,以那原始的速度挺进。
“嗯……”她轻吟,她痛恨自己,那幽幽的湿润已背叛了她的心。
可他深重的呼吸,带着难以估量的肉浴和狂热,他欲壑难填,痛恨眼前这孱弱的身子:
“不……你不该那么美。”
他每逼进一步,她的呼吸重喘着,只求他放过。
他看着她颤栗,
看着她难耐,想得到,却得不到,他要她尝尽这空虚的触觉,他要逼着她shen吟,逼着她放纵,逼着她疯狂。
他是她的,接着他要好好的享用她,狠狠的占有她,她柔顺的长发,她漂亮的瞳仁,她柔软的身子,她每一寸肌肤,她所有的一切,他的,都是他的,
他不要思考,不要理智,不要清醒,此刻,只想狠狠的占有!
她颤栗着,身子逐渐的灼热比疼痛更令人害怕,她不安到极点,汹涌的欢愉蠢蠢欲动,
她颤栗着,身子逐渐的灼热比疼痛更令人害怕,她不安到极点,汹涌的欢愉蠢蠢欲动,
她的神经紧绷又松弛,他怎能这般欺负她?她又冷又热,难耐的在他身下起伏,
终于……
他稳住她的双腿,炽热的**深深的欺入她的柔软之中,
“嗯……”
他忘我的吻上她的唇舌,悄然的解开捆着她双手的腰带,牵着她抚着他的肩背。
她认输……
她修长的指尖无助的滑下,不经意间触碰到男人胸前的一点,他深呼着,坚挺的浴望在她柔软的湿润中汹涌的冲刺,带来极度的欢愉。
”喜欢吗?”他逼着她回答:“告诉我,你喜欢吗?”
她咬牙,不肯就范。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不肯爱我?
”耳鬓嘶磨,他诉说着侬浓的情话。
欢愉积累,她双手更是握紧,她听不见他说什么,听不见,只是额前汗水淋漓,他每一次重重的挺入,撞上了她深处最敏感的一处,她快被他逼入了绝地……
被他折磨的神魂不屈。
终于她修长的腿,环着他赤luo的腰,随着他一共到达了顶峰……
月色迷离。只剩下迷乱的喘息……
风,轻如纱。
夜,静如水。
红绮的布帐内,缠绕的身影,他醉的不浅,只听见他淡淡的鼻鼾声。
海兰珠悄悄乍离了他身边,依旧是那凤凰楼上,她埋首环抱着自己,任风拂过。
她记起一首词《凤凰台上忆吹箫》,
唯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此词得名于萧史与弄玉的故事,弄玉嫁给擅长吹箫的萧史,夫妇二人一同修仙,终于乘鸾引凤,升天而去。
原来她曾渴望的便是这样的幸福,只羡鸳鸯不羡仙,偷得浮生半日闲。
卓林是她的梦,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可皇太极——却是她第一个男人,
无数个夜晚,
他毫无预料的闯进她,
她宛如藤蔓深深的缠绕着他,
他们如漆似胶,心贴着心时,
悄然间,爱与被爱都成了她另一种幸福,
可为什么有时候爱与被爱又是种伤害呢?
还是刻骨铭心的东西,无论忘记还是想起,都是一种孤寂。
她在这孤寂中独舞,又翘首以盼。
——为什么你不肯喜欢我,不肯爱我?
他嘶哑的声线在记忆里空荡的回响。
不是不肯喜欢,不是不肯爱。
只是,他未等到一切归迹于无声的时候,他未能听见她真正心底的那一句。
何时起清晨晨曦而入,她躺在他的臂弯之中醒来;
何时起半夜挑灯睨他,他俯首忙碌,她支着手臂等待中睡去;
何时起她为他磨墨,为他焚香,为他刺绣,为他做尽一个妻子能做的。
脚下的灯火如同奔涌的潮汐淹没了星光,
她摊开掌心,手中的刺绣已成碎片,这是她半月亲手缝制,又是她亲手用剪子一道道刮烂。
嘶——
风逝,吹散,
在凄迷的夜空下,滑过,轻旋,回转,落了一地。
大汗,你听见了吗?那是心碎的声音。
——
清脆的鸟鸣声,甚是悦耳。
海兰珠一直坐到天明,返回寝宫时,才发觉屋里早已乱成一团,细腻精美的青瓷碎了一地,圆木椅混乱的横躺于暗色地毯上。
烛案斜躺,榻边的红绮纱幔已是凌乱。
可她未料到的是,他还未离开,
从她进屋起,那深邃的眸便一直凝视着她,他似乎等待许久,又似乎有话要说。
沉默——
良久——
每一刻都成煎熬,
“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终于他忍不住问起。
海兰珠未颔首见他,只淡然一笑:“大汗的心思,岂是兰儿能揣测的。”
“——”他眸色渐变,却无以回复。
屋里的杂乱,示意着他昨儿夜里的怒意,她颈边那一串串吻痕,就能想象昨夜的狂热。
又是一阵沉默。
她问起:“大汗,已是辰时,您该上朝了。”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太极一怔:“你是在赶我走吗?”
她只回以淡笑,未承认,也未否认:“屋里太乱了,我要收拾一会儿。”
“我派人来收拾。”他立马说下,
“不用了,有如莹在,大汗不用操心。”
他不用操心?!
除了她,他还如此操心过谁?
血管里有阵阵凉意渗入,冷的心口疼。
在他还未缓神之际,她便已俯身,纤瘦的手指一片一片拾起地上的碎片。
她只见那双黑色锦缎朝靴擦过自己身边,柳眉不由微蹙起,却不料碎片刮破了自己的指间,嘶——一阵疼痛。
他止步,回望着,又不舍,那小小的身影蜷成一团,背对着他,他多想张开自己的羽翼纳入怀中,却又强忍着,踌躇间,转身离开。
崇政殿内,
众人睨着那传国玉玺,璠璵为质,蛟龙为钮,光气焕烂,
是难得的宝贝。
皇太极抚着,他终于如愿得到此宝物,此玉玺刻文汉篆‘制诰之宝’,有人提议:“大汗,这可是历代皇帝所用的传国之宝啊。”
“获此宝物,大汗一统天下指日可待阿!”
皇太极敛回目光,眸中是势在必得:“得此玉玺,符瑞昭应,在敕谕上钦用此宝,颁行满、汉、蒙古,再用此玉玺的印样向向朝鲜等国颁示。”
“是,大汗。”
“对了,在盛京八门张贴同样内容的文告,以此诏告天下,笼络忍心。”
众臣领命,深知大汗的卓越的文治谋略,此举便是要形成天下归一的形势。
下一刻:“大汗,囊囊太后已献上这玉玺,那大汗——”
话音未落,皇太极立马挥手阻下,封住这群文武百官的言语:“这事先搁着吧。”
眸中几分不悦,兴许是昨夜宿醉,头疼的不行,这群人又顺势提及娜木钟的事,他便更疲,之后与众贝勒商讨撰写敕谕之事,他才侥幸暂忘心中的愁绪。
直到午后,皇太极才离开崇德殿内,路过凤凰楼时,巧见两名奴婢窃窃低语着,他没多在意,奴婢见相向走来的皇太极,立马颔首,躬身,毕恭毕敬:“大汗——”
擦肩而过时,那奴婢手底攥的刺绣引得他注目,驻足,他疑惑的转身,
皇太极身边的贴身侍卫不禁问道:“大汗,怎么了?”
他不语,见那刺绣,甚是眼熟,那两名奴婢瞥见大汗微闪的眸光,
更是战兢不已,颤栗的低喃:“大——汗”
“你们手里拿的什么?”声音冷冽,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大汗,是奴婢——在凤凰楼下——捡到的。”那女孩的声音颤栗着,生怕惹怒眼前的男人,只得摊开掌心:“大汗,只是破碎的刺绣,奴婢——见着这秀纹好看,便捡来做小样,真的不是偷的。大汗。”
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而是——
这是昨儿夜里海兰珠送他的那副凤凰。
他拿捏起残留的布料,是她剪了?扔了?
掌心不由握紧,吓的那俩奴婢直跪下:“大汗,饶命,这真的是从凤凰楼下捡来的。”
“找回所有的破碎片——”他愠怒的拂袖而去。
午后他哪儿未去,只留在书房,
摊开掌心,端倪着那残缺不齐的刺绣,心中不知为何甚不是滋味,
第七十一章 冷战
思忖,拿起桌案边的书籍,是他平日里闲暇时间爱看的《诗经》,
将那碎片轻轻的夹在某一页内。
他稍瞅了一眼,那一页书写的正是‘关雎’。
他斜倚在雕龙木椅上,闭眸,梦境中一幕一幕。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球。
诗中娓娓道来男人单相思恋,正如他,爱到深处无尤怨,
陷入情网,他也如常人一样不能自拔。
他的倾慕、爱恋与渴望,是他心底最深的企盼。
“怎么不见祁纳。”皇太极睁眸,随意的拿捏起茶水,淡淡的饮下,那小子似乎该有事情必须向他交代清楚。
“回大汗,祁大人昨儿夜里染了风寒,便回府歇息了。”
“呵——”他轻笑:“他病的倒真是时候。”
侍卫不解,见他杯中的茶水见底了:“大汗,要不要再斟上一杯?”
他摇头,拿起桌边的兵书,支起手臂阅读着,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到底怎么了?眉心微蹙,他有些气闷的想。
从清晨到现在,更确切的说从昨夜宴席到现在,他都被一股强烈的思绪所困扰。
许多画面、声音,总会不经意的窜上心头,
为什么等不到她一句解释时,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轻易瓦解?
他对她很刻薄,他知道!可是——
“大汗,这本兵书您已经看了几个时辰了。”年少的侍卫忍不住提醒着。
他回神,只言:“书到用时方恨少,多看一点百利而无一害。”
“大汗。”侍卫又提醒着:“可这几个时辰您一直都在看同一页上。”
是吗?皇太极愣了愣:“这兵书里每一个谋略都值得细细深讨。”
他轻声回复着,不想被人识破自己的心思。
可那侍卫还不死心,正应了那句初出茅庐不怕虎,:“可大汗。”
“又怎么了?”他蹙眉,
“您的书拿反了。”
皇太极愣愣的望着手中的兵书,
他自嘲的一笑,原来这几个时辰来,
他的思绪早已飞到那花圃后的寝宫里:“你是不是闲的慌了?”
他颔首,望向那年少的侍卫,
侍卫这才发觉自个闯祸,大汗有心事,他怎么就多嘴识破?
慌乱跪下请罪:“大汗,我——”
正当他试图解释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皇太极顺势投去目光,隔着纸糊的木窗,他见那清瘦的娇影,
先是一惊,她来了?她终于肯主动找他?
心中的愁绪立马散去。
微蹙的眉心不由的展开。
可是——他还在气头上,若是此刻见她,是不是太轻易原谅?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他深吸着,故作镇定,还是不见罢了。
敲门声戛然而止,
他见那身影转身,欲离开之际,
他急的脱口而出:“进来吧。”
身影又折回,
吱——
皇太极遣下身边的侍卫:“你先下去吧。”
见大汗未曾怪罪,那侍卫立马心存万幸,连忙退下。
她来是不是要跟他解释?还是来求他原谅?
她为祁纳日夜缝制兰花,对,他嫉妒,吃醋,
他借着酒疯欺负她,那也是因为他是男人,
就像禽兽也有自己狩猎的范围,她是他的,他的界限绝不允许任何人踏进。
皇太极斜依在椅上,故作风轻云淡,淡然自若,把玩着腰间的香囊,
却未曾正眼瞧那身影。他亮了亮嗓子:“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解释,别以为这一次我会轻易原谅你。”
“大汗,你说什么?”女人娇柔的声音,话语中满是疑惑。
他惊愕颔首,不是她!眸底满满的失落,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站在眼前的娇影,不是海兰珠,是玉儿!
玉儿手中盛着热烫的点心,听闻他的话,便知晓:“又为何不是我?”
她苦笑着:“大汗,您可知,您冷落玉儿太久了。”
皇太极抽回视线,怔了怔,掩藏心底失落,再颔首时,唇边淡笑起:“坐吧。”
玉儿将那点心轻轻放置在他桌边。“怎么过来了?”他嘘寒问暖的简单问候着,对她,不过是以礼相待。
“听闻大汗还未吃午膳,玉儿特给您准备了一些,大汗平日公务繁忙,可大汗再怎么忙,也不能误了自个的身子。”
她颔首睨他,这是她耗尽年少时光,爱尽的男人。
可她嫁他多年,却迟迟未能得不到他一眼正眼相待!
皇太极回以淡笑,低声说:“有心了。”
她看着他嘴边的笑意,却察觉出他眼底掩藏的淡漠。
她想捂化他心中的雪块,她想让他正眼见她,更想让他爱她一回:“玉儿送给大汗的衣裳可否合适?”
“嗯?”他怔了怔,这才想起昨儿送他的生辰礼物,可接的太多,他都难以将那些礼物对的上号:“你心灵手巧,做得当然合适。”
她一阵欣喜,喜笑颜开的问:“那大汗喜欢吗?”
“喜欢阿!”虽是敷衍,却是做戏:“辛苦你了,以后不要费那么多思。”
“可我想让大汗穿我亲手缝制的衣裳。”她不再隐藏自己的心事。
只想夺一回。
“——”他沉默着。
视线只睨着那绣有‘极’字的香囊之上,
“大汗,您还记得很多年前在河边救过我吗?当初我拾到您的玉佩,你曾许我一个心愿。”
“你的心愿,我已为实现。”
对,当年为救姐姐,她献上了自己的心愿。可她不想多年后,姐姐却夺了她所爱:“大汗——玉儿的心思,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改变过,您当真不知?自您将我从河边救我起,您在玉儿心中早便是英雄。玉儿一直仰慕您,从未想过真能嫁您。可上天怜悯玉儿,能与大汗共结连理,是玉儿一生最美的梦。”
她一直诉说着,这些年来,她未争取,只等候。尔如今,她不能坐等,因为有些幸福,是必须靠自己争夺的。
可皇太极恍神,心不在焉,明明她的声音在耳畔徘徊,却听不进她到底说些什么,到最后,他吱声打断:“玉儿——”
玉儿一怔,不解。
“我还有奏折要批阅,你先退下吧。”
玉儿愣住了。
“大汗,您还未尝过这点心。”
“搁着吧,我会尝的。”他浅笑着,便了手势让她退下。
待屋里清静后,皇太极长叹着,心中宛如被石子砸出了空洞。他思绪混乱,一直到伴晚。侍卫才敲门而进:“大汗,您今晚在哪儿用膳?”
他怔了怔,思忖着,若有若无的问起:“如莹今儿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侍卫一脸茫然:“没有啊,大汗。”
是他问的太含蓄?还是——
皇太极便直接问起:“兰福晋今儿有没有托人捎消息过来?”
噢——侍卫恍然大悟,大汗实则想问的,关心的是兰福晋!
可他摇摇头:“大汗,没有啊。”
她——
他未吃午膳,她岂会不知?
玉儿送来餐食,她坐以待毙?
“那大汗今晚在哪用膳?”
“书房。”冰冷愠怒的声音。
皇太极起身,命人点燃了烛火:“大汗,已是三更了,您还是歇息吧。”
“嗯……”他轻声回应,便遣退了奴婢,披上衣衫,独坐在靠椅上,他轻依着,明明很倦,却无法入睡,
他取出诗经中那块刺绣残片,放在鼻间轻嗅,熟悉而清淡的香气,充斥着整个肺腑。
宛如埋进她的怀中,还依稀感受到那纤细手指为他轻轻的按压着跳动的太阳穴,香气弥漫,他深深的呼吸着,夹着无尽的渴望。
他想起了那个迷乱而放纵的夜晚,她柳眉微蹙,汗水微凉,她的手指抵着他炙热的胸前,在他凶狠的浴望里,细声呜咽,
他记得她潆合的嘴唇,她水润的瞳仁,记得她修长的双腿,滑润的皮肤,皎洁的身子,整个夜晚他像只凶猛的兽,对她不知魇足,欲壑难填。
他怀着那样的嫉妒,又是那样可怕的激情,疯狂埋进她的身子,等他幡然醒悟时,她却又一次扔下了他。
他失控,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冷静与理智。
正是因为这幅刺绣,不是他见的那副兰花,
皇太极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在沉默的黑暗中,在清冷的月光下,急促而紊乱的呼吸。
半梦半醒间,似乎那温柔的手还在为他揉捏。
他记得清冷孤灯,寂寂长夜,他一个人在花厅里闭目养神,她倒一杯热茶,影绰的灯影下,茶香四溢。
有时他批阅折子到很晚,她便在湘妃榻上陪着他,他一抬头,就能见她支着手臂,小鸡捉米似的昏昏欲睡,当触到他的目光时,她又歉意的笑了笑,又逼着自个打起精神。
累成那样都是为了陪他,
皇太极徒然睁眸,望着手中的刺绣,一夜难眠!
——
年少的侍卫拱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回复着大汗每日里必问起的事:“大汗,兰福晋那,那还是没有消息捎给大汗。”
他握着毫笔的手怔了怔,墨汁散尽,滴在那名贵的宣纸上,那一副画又毁了,他却又行云流水般的再添一笔。
“咳……咳……”一阵咳嗽声。
皇太极未曾颔首,只潜心做画,却淡然问起:“风寒还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