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眸,这男人:“大汗不也是明知故问。”

呵呵——

那当然,能碰他兰儿的,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他隐忍住笑意,手指刮摸着她唇边细小的伤口,是他昨儿咬的,故意要她见血:“听说有个偏方能治你这咬痕!”

他还当真了?!“什么偏方?”不过她还挺好奇的。

“想知道?”

他嘴角淡扬起,邪佞的弧度,黑眸中闪过一丝微光,温热的呼吸离她尺尺之距,俯首,轻舔着那伤痕,又细细的吻着,湿滑的温度一直试图软化着她。

良久——

他放下:“这偏方怎样?是不是好点儿了?”

她红润的唇边被他吻的更是娇艳欲滴,这才发觉根本没什么偏方:“你故意捉弄我?”

他又立马吻上,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唇:“还吵吗?”

“你——”他又吻上,只要她还有力气给他叫嚣,他就不停的吻她,并且乐此不疲。

第六十七章 爱吻她

“你——”他又吻上,只要她还有力气给他叫嚣,他就不停的吻她,并且乐此不疲。

海兰珠愤愤,还真应了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男人是如来吗?她怎么飞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她转过身子不理会,还不忘狠狠擦去他留下的温度。可他依是从身后紧搂着她的腰际,埋在她柔软的肩背,也嘟囔着:“我饿了。”

“——”她不理。

“我想吃你弄的晚膳。”

“——”

“就想吃你做的。”

“——”

她还不理?

“我若死了,你知道我怎么死的?我堂堂皇太极居然被自己最喜欢的女人饿死的。”

扑哧——海兰珠隐忍着笑意,可她背对着他,他见不着她神情:“真不给我做?”

“做了也没人喜欢吃?昨儿夜里不知道是谁扔下一桌子佳肴,就为了与囊囊太后翻腾覆雨。”

他和娜木钟?!翻腾覆雨?!

原来她以为他去找娜木钟是为了做那档子的事儿?

呵——

可这话听起来好吃味,

皇太极顺势心情大好,又故意说:“哎,那好,你不给我做,我自个去下厨房。”

“哎——”她又心软,立马拉住他的衣袖:“我给你做便是了。”

他浅浅的笑起,抚着她的颊边,轻轻的在她额头落吻。

没一会儿,海兰珠盛着热烫的瓷碗推门而进,皇太极探着:“这是什么?”

见她凑近,他起身牵着她在圆木桌边坐下,袅袅热气盘旋,他睨着碗中的美食,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汤圆,汉人的玩意。”

“好吃吗?”他笑问,她一定花了不少心思,竟为他学做了不少的食谱。

“你吃了不就知道。”海兰珠嘟囔着。

见她神情,皇太极端过那瓷碗,轻轻舀起一颗,圆溜的汤圆,看上去滑润可口,他轻咬上一口,蹙眉:“酸的。”

“酸的?”

海兰珠惊愕,不对阿!出锅前,她品尝过,明明是甜的,她着急的接过瓷碗,皇太极一脸无辜的睨着她,只见她立马尝下,又好奇的蹙眉:“是甜的,没有坏啊!”还不解的望向他。

傻女人!

“有人吃醋了,这汤圆当然是酸的了。”

他又趁机捉弄她?!

海兰珠轻咬着唇瓣,眉心不由的微蹙起,宛如被谎言揭穿的孩子,露出了一丝窘态,

他为何看破,又要识破她?要知道她仅剩的不过是这点儿自尊。于是她悄然垂眸,轻语着:“您快吃吧,要不然快冷了。”

见她背对着自己,皇太极立马察觉出异样,他凑近,端倪着她柔美的侧脸,低垂睫毛微翘着,带着淡淡的忧虑,鬓边的青丝微微散落,在暖色的灯影下,映着柔顺的光泽,

他睨的出神,竟忍不住伸手去碰,她的发比想象中更软,夹着淡淡皂角的香气,他低语,声音压的很低很低:“你终于肯为我吃醋了?”像是在恳求。

他盼着这一天,悻悻念念的盼着:“你在乎我的,是不是?”

皇太极别过她的身子,不准她再逃避,轻轻将她搂于怀中,让她听到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也让她看清自个的心。

他闭眸,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弥足可贵,他喜欢她,很久以前就喜欢。或许是第一次,冥冥之间,便已注定此生纠缠。

今儿早朝,代善又提及联姻之事,众贝勒频频向他施压,娜木钟的族人,他已下旨为她们指配婚事,唯独娜木钟身份特殊,他便要好好思及,将她许配给何人,才能平息各方势力,于是此事便暂且搁置着。

今夜见兰儿似乎对娜木钟有所戒备,他探试的问:“你不喜欢娜木钟?”

海兰珠一怔,她颔首,迎上他眸,黑冰似的瞳仁里映着跳跃的烛光。

她知道他不是给她开玩笑。她记得那夜等待凤凰晓日,

她知道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会是血流而成筑起的,

可当第一缕晨光宛如流沙缱绻而过时,

仿若将所有的残忍都笼着一层温情的面纱,她恍然,他是帝王,他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有可能会牵涉到成千上百万的生命。

他曾牵着,摊开她的掌心,一手覆下,带她睨着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倚楼,高处不胜寒,而又身不由己,那刻,她心疼起,他一定羡慕,羡慕着脚下匍匐在地绿草,那一种压得很低很低的幸福,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她莞尔的笑起,唇边的弧度却带着几分凄凉:“我喜欢阿!”

“——”他怔着:“你当真喜欢?”

“大汗喜欢的,兰儿都喜欢。”

她覆上他的手,眼底是满满的心疼,尽管与他怄气,尽管无法掩藏心底失落,可她不能误了他的大业:“娜木钟不仅长的漂亮,人又聪慧明事,虽说在宫里暂住,才刚来一阵子,可与各宫主子们都相处的融洽。”

皇太极怔了怔,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见他不语,她连忙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有些失神,只抚着她的颊,若有所思:“不是,”他低吟着:“你很懂事。”

他的心很疼,疼的仿佛被撕裂着:“只是——太过于懂事!”

这样不好吗?

她一不吵,二不闹,

可这样的她,让他很痛、很痛!

他犹豫,是在乎她的看法,如果连当事者都不在乎的话,那他呢?

她笑着,握上自己的拳心:“大汗,如果有一天您眼前摆着两样东西,”左右拳心,一并呈在他眼前:“一个是江山,一个是兰儿,若只取其一,您又会怎样?”

其实道理很简单。

她的拳心,怔在了微凉的空气里。

听之,他沉默。

良久——

海兰珠又笑了笑:“大汗,您看,这便是答案。”

皇太极的眼底忽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错了,兰儿。”

错了?

“我这一生只有两个心愿。第一,问鼎燕京;第二,”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第二,有你陪伴,是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

那低迷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一遍遍回荡。

可是很多年后,

当他连夜策马归来,去见一屋冷清时,

他才知这世上的事情,岂会是不负江山不负卿?

半月后……

“大汗。”祁纳推门而进,见大汗依子雕龙座椅上,垂首一览奏折,皇太极轻瞥着门前,只问道:“怎么了?”

“大汗,大贝勒求见。”祁纳禀告。

“嗯……”他吱声轻应答。

下一刻,代善踏进,皇太极才放下手中的奏折,做了请的手势:“坐吧!”

又命人呈上茶水,代善拿起,轻饮下,藏有心事,他无心品茶,没一会儿便道出自己的来意:“大汗……”

正当他开口时,皇太极便先一步问:“你是来问我娜木钟的事情吧!”果然他已识破。

代善点头:“大汗,此事您都快搁置半月了,”半月前,他提议大汗纳娶娜木钟,可大汗只扔了“荒唐”二字,至那以后大汗便再也没提及过:“大汗,此事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皇太极素净的长指若有若无的敲击着桌案,轻瞥向代善,又回以浅笑:“我也正是想着与你商讨此事。”

“那大汗的意思……”

“我仔细考虑过,代善哥哥不仅在三大贝勒中,在整个大金都是得高望重,权重望崇,以娜木钟身份特殊,代善哥哥当然是不二人选。”

代善先是一惊,沉下,尔后又思忖:“大汗,万万不可,

“为何万万不可?”

“正如大汗所说娜木钟是林丹汗的最得宠的福晋,若指配给臣,怕是让察哈尔误以为,此举是对他们的不敬。”

皇太极几分恹恹:“先退下吧。”

“大汗——”代善拱手劝解:“大汗,您还在迟疑着什么?”

是啊,他在迟疑什么?

——你当真喜欢?——大汗喜欢的,兰儿都喜欢!

心中几分倦意。

皇太极轻叹,只拿起桌案的精致茶水碗,浅饮:“你们频频向我施压,还是料定我一定会纳之?”

“大汗,你倘若是那种悖逆贪色者,我等非但不会劝纳,还会加以阻止,大汗犹豫不决,可是担心外界讨伐察哈尔,是为了夺人家妻?大汗,您无需此顾虑。倘若大汗纳之,实则为表我大金真心劝他们归降。再者,大汗可还记得娜木钟归降那日,天空曾现五彩云霞,这可是大吉之相,臣以为这趟婚事可是‘天作之合’。大汗,您贵为大金国汗,还请以江山社稷为重!”

江山社稷为重?

不可否认,他在乎兰儿的想法。

那日他探试,她莞尔一笑,字字波澜不惊,可他存留三分震惊,七分失落!

他头疼起,不由的抚额思忖,犹豫不决、举止不定。

可他想见,想见她为他焚香!

可他不想再见,再见她孤苦无依。

——

宫中,从未时起,奴婢们便忙的不可开交,处处张灯结彩,今儿是皇太极的寿辰,皇太极钦点几位贝勒爷一同进宫,享宴。

第六十八章 醋意横飞

宫中,从未时起,奴婢们便忙的不可开交,处处张灯结彩,今儿是皇太极的寿辰,皇太极钦点几位贝勒爷一同进宫,享宴。

大殿内,自金龙宝座下,东西一字排开摆设内廷主位宴桌。乐上,皇太极御殿升座,各宫福晋依依入座,宴席开始,奴婢们先呈着热膳,轻放在各桌上,

九凤朝天、雪玉红盏、黄龙吐翠、碧莲红裳、凤凰涅盘、龙门戏水。一道道美味佳肴,应接不暇。

今儿海兰珠特意梳妆,眉如翠羽,又稍在两腮间涂抹一层淡淡的胭脂,稍浅,这一飞霞妆,更是娇柔动人。一袭胡红锦袍,缕缕幽翠点缀其中,配上手中那串翡翠手串子更是相得益彰。

颔首只见玉儿在她对坐坐下,自她纳为福晋后,她与玉儿来往甚少,玉儿见她,不由的别过视线,似乎刻意与她避之。

海兰珠心底恍神,她知道玉儿是这场局的无辜者,见玉儿瞳仁中几分怨意,曾经,夜华如炼,姐妹俩一同躺在幽静的大草原上,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互诉着少女萌动的心事。

曾经的她们,无忧无虑!

曾经的她们,没有怨意!

思忖中,海兰珠垂眸,心中虽有愧意,可为了额祁的仇,她别无他选!

宴席上,觥筹交错,各贝勒爷纷纷向皇太极祝寿。

多尔衮望向心中难以割舍的娇影,今儿玉儿也特意装扮,奉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品,尔后,换得皇太极一浅笑。

他心中百感交集,握起酒樽,一饮而尽,笨女人,这便是你选的路?

那一夜,她从海兰珠屋中逃出,他紧跟其后,见她眼底一片潮湿,她哭了,他递给她创伤药,

她不解,他不语。

皮肉之伤,尚有药可治。

那心伤呢,皇太极是她的伤,而她又是他的伤!

那一夜,他残笑的问,那男人今日爱你,明日爱她,这便是你选的路?

她崩溃的斥吼:多尔衮,就算跪我也跪着走完。

可她不知,这辈子皇太极从未爱过她,哪怕一丁点,他也把那点弥足可贵,都留给了姐姐。

皇太极收下玉儿的礼物,惯有的礼貌,扬起笑意,淡淡而已:“有心了。”

她送他的,是一件男人的衣裳。上好的布料,早已裁好。

玉儿垂眸:“可不知道大汗尺寸,也不知大汗是否穿的合适。”

哲哲顺势提起:“玉儿有这心,大汗自然懂得你的心意,只是大汗。”她转而朝向皇太极:“大汗,玉儿不知您尺寸,也怨不得玉儿,您若有空,也得抽时间多陪陪玉儿。”

玉儿娇柔一笑。

皇太极点头,意味深长的一笑。

哲哲奉上的是柔润清澈的夜明珠,百年来才产这一颗。

而其他各宫福晋、众贝勒朝奉的都是弥足可贵的宝物,琳琅满目的珠宝、古董,依依摆放在大殿中央,绚丽夺目,各来宾见之,望而生叹。

海兰珠轻叹,他的那些福晋,个个都心思缜密,只为讨皇太极欢心。

皇太极环顾一周,视线终而落在她身上,独独她还未奉上。

“兰儿——”他轻喊着,话语里是满满的宠溺。

海兰珠一怔,迎上他,他笑着问道:“你的礼物呢?”

其实那些堆积如山、价值连城的礼物,他压根不入眼。

对他而言,他最在意,只有一个。

今年是她陪他度过的第一个生辰。

他只在意她。只有她。

她犹豫,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还是——你忘了准备?”

海兰珠望着手中的雕花木盒,忽然拿不出手,与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相比,她的礼物甚至是微不足道。

她起身,在他面前微微俯身:“祝大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太极连忙牵过她,海兰珠呈上木盒:“大汗生辰,礼物当然不能少。”

半月来,她日夜赶制,终于完成。

皇太极微微一笑,掀开锦盒。

锦盒里一块锦绸,

他取出。此绣品刚取,

便引来一阵窃窃的低笑:“这样的礼物也拿的出手?”

她小心翼翼的望向他。

可皇太极嘴边的笑意,随着那锦绸开启的那一瞬,渐渐淡去。

凤凰朝天,绣的精巧。手抚着那刺绣,不言不语。

她一怔,还是——

海兰珠低声问:“大汗不喜欢吗?”

她轻眨着眼,那沉下的面容,让她担忧不已。

“喜欢,当然喜欢。”皇太极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睨着她,眉心不由微蹙起:“肯定耗去你不少时日吧?”

“不会。”她浅笑着,他喜欢便好。

“是吗?”

皇太极敛下眼,嘴角仍有笑意,指间仍扶着手中的刺绣。

兰花——

兰花——

她给他绣的不是兰花,是凤凰朝天。

慕地,皇太极收起刺绣,敛回视线。

他忽而的冷漠,让海兰珠无可适从。

哲哲掩着笑意,挥手示意:“你先回座吧。”

海兰珠怔了怔,她一定嫌弃自己的礼物,一定是,

她有些失神,见他不悦,心中更徒增失落,

转身之际,她几分跌跌撞撞,慌乱间,越过台阶,她脚底的花盆鞋底不稳,

一踉跄,几乎跌倒于地时,皇太极立马起身,

可祁纳刚好在她身旁,情急之下,他下意识的将她拉回,她才侥幸没有摔下。

“兰福晋,您没事吧。”祁纳担忧问起,

海兰珠连忙回神,幸得有他,否则她在大殿之上露出丑态,见他搀扶,她立马拉开彼此的距离:“有劳祁大人了。”

“无碍。”祁纳若有所思,他归回原位。

皇太极望向,祁纳那衣衫上绣上的竟是——

兰草含羞绽放。

海兰珠若有所思的回到座位,尔后,皇太极的视线便一直未偏向过她。

席间,她悄然的睨向他,芸芸众生间,他依旧谈笑风生,酒杯交推之间,他未曾拒绝,依依一饮而尽。

海兰珠径自为自己斟上一杯,拿捏,在指间轻摇晃,烈酒的醇香,在鼻尖缠绕。

果然,她送的礼物,入不了他的眼,饮下,她为什么会失落?

刺辣的感觉直刺喉,唇边满溢着冰冷的液体,一时间她呛的面红。

皇太极虽不正眼见她,却悄悄的扫了她一眼,她日夜赶制的兰花,竟然是绣给祁纳的!

素净的长指悄然握紧,指间的酒杯快被他捏碎。

娜木钟一直察言观色,难道是她错,整个宴席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那群莺莺燕燕前游刃有余的周旋,丝毫不顾及海兰珠。

娜木钟浅笑起,今儿的场合,该是她一显身手之时,她起身,走向大殿中央:“大汗,娜木钟还未送上大礼,大汗怎能忘了我呢?”

皇太极几分醉意,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眯起星目,玩味的问:“噢?囊囊太后要送我何物?不会是要送我鸳鸯吧!”

话语间透着几分暧昧、与迷离。可深邃的眼底,还是不经意的扫过那娇柔的身影,她一直垂眸低饮,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娜木钟击掌,翡翠盛着精致玉函上殿,在娜木钟身旁驻足,小心翼翼的交递给她,

娜木钟接过,顺势让翡翠退下,她郑重的端起,步步走向皇太极,皇太极一眼识出那是玉函,

他起身,迎面走去,几步之遥,她止步,礼貌的奉上:“大汗,这便是娜木钟送上的大礼。”

蓦地,大殿一片沉寂。

众人的视线聚焦在她手上的玉函上,静,只剩下了铿锵的心跳声。皇太极凑近,轻轻的打开那玉函,

一片惊呼声——

他立马撇向她,只见她唇边上扬:“大汗,不喜欢吗?这是您一直想要的。”

传国玉玺——

她终在这一天奉上了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

皇太极接过,此玉玺,璠玙为质,交龙为纽,光气焕烂,洵至宝也!

手中沉甸的触觉,众人见之,立马俯首:“大汗洪福,天赐至宝,此一同万年之瑞!”

万年之瑞?呵呵——

他笑起,只放在手中轻睨着,他终于得到,可为何心底没有一丝快感。

皇太极轻点着头,扶起娜木钟,这女人的确懂得在适当之时,投其所好,今儿他生辰,她当着众贝勒爷的面,奉上玉玺,天赐至宝?

“娜木钟其实还有礼物送给大汗。”

“噢?”他挑眉,吃味的挑下她的下颚,凑在她颊边,低语着:“你倒是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女人妩媚的迎上他的视线,笑起:“除了这传国玉玺,娜木钟才是要真正献给大汗的大礼。”

她退了几步,扬起手铃,乐曲随之悠然而至,一群舞女随之缓缓踏进大殿。

她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青丝在微风中随之飘舞,

这曲绿腰,倾国倾城。

众贝勒爷见之,目不转睛。

再场的男人无一不为之称赞,这个女人风韵尤在,夹着妩媚而危险气息,可是越危险的东西,才能越够勾起男人藏匿心底的挑战**。

海兰珠悄然的退场,让如莹给皇太极捎话。

如莹战兢的禀告:“大汗,兰主子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

海兰珠径自离开了大殿,

忽而觉得索然无味,殿内空气快让她窒息,唯有逃离。

第六十九章 蹂躏成瘾

海兰珠径自离开了大殿,

忽而觉得索然无味,殿内空气快让她窒息,唯有逃离。

今夜她喝了几盅,有些不胜酒量。她酒品一直不太好,上一回饮酒,还是几年前一家‘言欢’的酒楼,还是与他。

那次是除夕,她有些放纵。还记得那夜烟火绚丽,明火划过时,她许了好多愿意,可每一个都落空。

兜兜转转,这宫里却无处可去。

除了那凤凰楼。

——不会送我鸳鸯吧!

席间,他与娜木钟的那句话很讽刺,似乎是说给她听的。

她埋首,多饮了几盅。今儿夜里,繁星闪烁,美不胜收。

她依着木质的栏杆,闭眸轻呼着,清风拂面,兴许酒意上头,她想放纵自己,轻轻扯去精心装扮的发髻,

那一支支金钗、步摇捏在手中,她狠狠的抛向远处,在暗夜里不见踪影。她取下那翡翠十八子手串,欲想扔去时,纤细的手臂却怔在了空中。

——有些东西一旦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就再也找不回来,

——找不回来

那迷人的声线宛如魔音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她头疼极了,她以为他会喜欢那凤求凰,可他不弃之如敝屐,怎么可以?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呵呵,好一个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好一个四海求凰!

——

不知呆了多久,她有些倦意,下凤凰楼时不经意撞上了一堵肉墙,她揉着发疼的额,闷闷的低哝着:“疼——”

“兰福晋,你没事吧?”

她蹙眉,颔首,原来是祁纳,趁着酒意,她笑魇如花:“诶——祁大人怎么在这儿?”

“如莹说你身子不适,大汗派我过来看看你。”实则是他自作主张,趁娜木钟献舞之时,他瞒着大汗偷溜出来,见她在凤凰楼上迟迟不下,

他迟疑许久,只在这楼下等候。

“他还会在意我吗?”她轻声,

“什么?”声音太浅,祁纳未听清,

海兰珠回神,瞧他今儿穿上了这一身衣裳,如莹虽第一次做刺绣,可为心爱之人,那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的熨贴平整,她能想象如莹在绣着时的心思,

正如她一般,这半月来,她偷偷赶制,每想到给他的惊喜,她心底都是满溢着温热的暖流。

她又笑起,及腰的青丝轻逸起,兴许是喝了酒,她的颊边染着红晕,他轻睨的笑起,这样的独处,对他而言,弥足可贵。

她问起:“对了,这绣上的兰草,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

这成衣最后虽是如莹呈递给他的,可他知道她是大汗的福晋,有些事儿毕竟要尽量避嫌。他甚至不敢奢求她会喜欢自己。

可这件绣着兰草的衣衫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那便好。”她三字回复:“我有些累了,想回宫休息。”

“嗯。”他犹豫几分,今晚当差的侍者都忙乎大汗的宴席:“我送你?”

“凤凰楼离我宫里不远,不劳烦祁大人——”

“可是——”她已擦过他的身。她忽冷忽热的态度,让祁纳措手不及、无法适从,

她似乎想起什么,又转身,向他道谢:“祁大人,我哥哥的事一直都是你暗地里帮我,海兰珠心底感激不尽。一直铭记在心”

语毕,只见那身影渐渐沉浸在暗夜里。

直到回到宫里,她屋里的屋门半掩着,海兰珠揉了揉眸,屋里烛火闪烁着,影影绰绰。

明明有些燥热,可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推门而入,屋里酒香四绕,她环视着,寻思出宫前明明都关了门,又是谁燃起的烛火?

就在她发愣的当口,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身子。男人炙热的呼吸夹杂着浓重的酒气,喷在她**的颈上,她不由得一阵寒蝉。

“兰儿,你在发抖——”

皇太极吻着她的脖子,酒酣的轻佻腻得人心里发寒。他的手臂横在她胸前,另一只手拿捏着那凤凰刺绣,他将刺绣放在彼此眼前,晃了晃,轻轻一笑:“我的生辰,你怎么能先退下?你刚刚和谁在凤凰楼下亲昵?又是谁把你的头发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