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忆起,昨儿三更,海兰珠姐姐救出卓林哥哥正准备逃离时,遇到追赶的官兵,他们兴许是察觉出异样,闻声赶来。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要被发觉时,被路过的哲哲撞见,哲哲找着借口搪塞了那群官兵,海兰珠姐姐才得以脱身。

后姑姑又私底下放他们通行,他们才顺利的逃出宫里。

玉儿说完,哲哲笑着,轻放下茶杯,揣测着玉儿那么聪明,当真为了帮海兰珠,连自个的命都不要,还是和自己一样,各怀鬼抬?

哲哲看着她,她虽疼爱玉儿,但在这宫中,唯能信任的只有自己,这便是这宫里的生存法则:“玉儿,海兰珠也是哥哥的女儿,我虽与她接触日子不多,但总归是我亲侄女,她能为爱想逃出这宫里,做姑姑的可不能棒打鸳鸯!”

哲哲轻笑,那支步摇早被她扔进琳琅满目的首饰盒里,对她而言,那便是个耻辱!

——

一路潜逃,海兰珠提心吊胆。

海兰珠忐忑不安,卓林只捏着手中的海兰花,痴痴傻傻的看着,任凭海兰珠的牵引。

她总算摸清,只要不去碰他的海兰花,他的失心疯便不会发作。

她看着他,一路和他说了很多话:“卓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底,你永远是科尔沁最英勇的雄鹰,你为科尔沁而战,你是大草原上的英雄,我为你感到骄傲。”

卓林楞楞的望着她,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每当他试着想起什么时,他头疼的快烈了。

海兰珠对他浅笑着,扶过他脏乱的鬓发:“没关系的,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总有一天你会想一切,想起我,想起我是你的海兰花。”

可语毕,心底竟浮过淡淡的失落。

她的卓林回来了,不是吗?

他们逃出来,会有新的生活,她该高兴才对。

——我喜欢你,但不知道喜欢到各种地步?

——我用这段时间对你的怜惜,对你的疼爱,对你的真意做赌注,在你心底,我和那个残废,你到底在乎谁?

脑海中忽而闪过的画面,她连忙挥过,真离开时,怎会想起这些!

赶了一天的路,快天色渐淡,海兰珠颔首,却见乌云翻滚,云层压的很低,乌黑一片,沉沉的,也令人觉得窒息,

她蹙眉:“不好了,要变天了。”真是天公不作美,她急的寻找栖身之地,这里是前往科尔沁的毕经之地。

要穿过一片荒废草丛,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雷声轰隆。

轰——

连同整个地面都感应到这剧烈的声响。海兰珠几分畏惧,可还要保护卓林的安全。

天一瞬之间暗下,

借着昏暗不明的光线,海兰珠似乎见着不远处有一巨大的入口,她拖着卓林连忙赶去:“卓林,我们快走,暴风雨来了。”

卓林怕极了,一道道闪电驰过,他畏缩的,似个孩子紧紧的躲在海兰珠身后。

“快——”

直到凑近,海兰珠才发觉眼前居然是一个洞口,她一时激动,夜里碰到天气突变,今儿也只能在这里过夜。

“卓林,别怕。”她试图去抚慰卓林。

轰——

每当轰鸣响起时,卓林都颤颤巍巍,手中的海兰花掉落于地:“啊——”他大喊着,紧捂着头颅,海兰珠被那尖叫惊着:“卓林,你怎么了?”连忙稳住他的身子。

可他头疼。

脑海里杂乱的片段一闪而过。

他是谁?到底是谁?

忽闪过一片辽阔的大草原,狼烟四起,他穿着战袍,手握长剑,战场上,奋勇抗敌。

“啊——”他双脚无助的跪地,疼,他想不起,怎么也想不起。

又见闪电,雷鸣。

那场大雨将他们困在了两难境地,前有察哈尔的冲锋阻拦,后有明朝援军的封堵。

他们逃不过。

暴雨中,冰冷的长剑刺过敌军一名又一名猛将。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出去,他要回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一直有人在等着他。

噌——

身后一阵刺痛,白羽箭穿过他厚重的盔甲,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血溢四溅,他跪地,望着袭来的大雨。暴雨划过,他奄奄一息。

“啊——”这些片段在卓林脑中不间断的徘徊,耳边只听见女人的呜咽。

“卓林,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海兰珠从身后紧紧的稳住他,不让卓林伤害到自己:“你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好不好?”

女人声音太熟,卓林像疯了般将她甩出于地,海兰珠重重跌倒于地,颔首间,便见卓林冲出了山洞:“卓林——”

她立马起身,一同冲出。

倾盆大雨一泻而入,她见卓林慌乱的逃离,她紧跟其后,就怕他出什么意外:“卓林,你去哪里?”

“啊——”她每出声,他便疼的无以复加。握住参天大树,重重的撞去,他不要去想,脑子里一片混沌,

可他见诺大的比武擂台,

他见台下浅笑含羞的她,

他见轻罩面纱的她轻唱起悠扬的小调,
他见银河月下,潺潺流水边他轻搂着的那个女人,

他见隔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她在那端翘首以盼,

他见她锁眉轻语——卓林,我等你回来娶我,一直等着!

海兰珠抱住他的肩胛,可她的力度根本拗不过他,她哭着求他别折磨自己,可是无用:“卓林,你别怕,我是海兰珠啊,你看看我。”

——你叫什么名字?

——海、兰、珠。

“啊——”卓林昂首斥吼。

转身,凶狠的别住海兰珠,一把将她推倒于地,大雨直栽,水花四溅,她见他狰狞的面容,卓林死死的扣住她的双肩,像饿狼般,眸中闪过寒光。

狠狠撕裂她的衣裳。

嘶——

裂锦的声音,

海兰珠几乎睁目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她几乎是欲哭无泪,欲诉无求,见他扑下时,她挣扎着,卓林掐住她的颈,而脑中只有一个声音——我等你回来娶我,一直等着!

她快窒息,卓林手上的力道未减,她红润的唇已渐渐失色:“咳——咳——”她双眸木讷,大脑一阵空白,手握的那把流光‘咻’的落地。

卓林一怔,视线别过,见她身旁的那把流光匕首,他一颤,终放开海兰珠,愣愣的拾起。

他身下的她重重的喘息着,她差点被掐死,差点就死在他手下,她坐起,连退了几步,握紧胸前凌乱的衣衫,她脸上的濡湿,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卓林只睨着那流光,拔出,见那锋利的尖端闪过银光,她喊着:“卓林,这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都带在身边,你曾说见刀如见人,这一年来,我一直都留着它,就像是你在我身边。”

他痴笑着,眼睑却划过一滴冰冷的泪,在暗夜里,却无人知晓。

他会难过,会伤心,还会流泪,他愣愣的回眸见她,眼前却一片朦胧,那女人穿着一袭轩红的嫁衣,在那儿静静的守望着。

——我等你回来娶我,一直都等着。

卓林一笑。

见他情绪渐稳定,海兰珠心中又燃起希望,连忙覆上他的手:“卓林,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你记得这流光是不是?”

他不再吼叫,只对着她笑,纯真的像孩子。

海兰珠心底一阵欣慰,抚着他的脸颊:“没事的,会好起来的。”可他抓住流光就是不放手,海兰珠拿他没办法,便又将他拉起重带回了山洞。

卓林在台阶边坐下,幸好山洞里还有些废旧的草堆,海兰珠便生了火,两人的衣衫已湿透:“啊切——”

她不停的打着喷嚏,刚淋了大雨,又加上身体疲倦,她头有些晕眩:“卓林,我们烤火好吗?”

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背上,她陪他说了很多话,累了,倦了,海兰珠只觉眼皮沉重:“卓林,我累了。”下一刻她滑倒于地,昏迷不醒。

卓林见地上海兰珠,焦急的不停摇晃着她,可她的身子滚烫,惊的卓林退了几步,他不知所措,欲将她摇醒,可终是徒劳。

他站起,来回踱步,又俯身,睨着她。

怔忡间,害怕的抚着她的颊,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唇边不知不觉的扬起笑意,浅浅的,是这一年来他从未知晓的,异样的触动。

不好意思亲,刚刚有重复的章节,我现在已经更改过来了,给你们造成麻烦了,真对不起。

“呃——”

他还未回神,只觉身后一道猛烈的力道,紧扣着他的颈,卓林瞠目,面目狰狞,那力道直拖着他的身,他双腿不断挣扎,地上的尘土一扬而起。

在他来不及喘息时,一双强劲的手按住他手上的流光,狠狠的朝内刺入,卓林立马鲜血涌入,剧烈的疼痛汹涌而至,他瞪着双眼只见自己离海兰珠越渐越远。

?——她在哪里?那儿暖意融融,她见眼前一片迷雾,朦胧间见点点殷红,竟然是桃花林,林间只见卓林的身影,她便立马赶去:“卓林,你等等我。”

她不停追逐,却在那桃花林间驻足,卓林在前,背对着她,她轻喊着:“卓林,是你吗?”

卓林转身,回以浅笑,她一阵欣慰,终于再见他,依是飒爽的他,一身暗色的战袍,他手握着长剑,深深的睨着她:“海兰珠,你一定要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她怔着:“可你就是我的幸福。”

“不——”卓林摇头:“忘记我,不要苦苦守候,卓林无缘与你修的共枕,白首不离。你的归属离你不远,海兰珠,你一定要抓住,一定要幸福。”

“卓林——卓林——”

海兰珠惊醒,嗖的坐起,才发觉自己不在什么桃林,还在这山洞里,原来一切都是梦境,她重喘着,额头早已是冷汗淋漓。

见卓林侧卧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她才放心。

火堆已燃的只剩下灰烬,洞外只听见细小滴水声,兴许是停雨了,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自个的衣衫也被烘的差不多干爽,她起身,欲为卓林盖上:“卓林,你先睡一会,我去外面给你找点吃的。”

回应她的是沉静。

她先不以为然,但起身时,忽而发现台阶上一滩血迹,诧异:“卓林。”翻过他的身子,那血染上了她掌心,海兰珠一阵晕眩:“卓林,你醒醒。”泪翻涌而出,见他握着流光刺入自己的心脏,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卓林,卓林,醒醒,求你醒醒,看我一眼,呜——”

悲恸,

为什么会这样?

她紧紧的怀抱着他的身,可他那么冷,睡的那般安静。

不远处传来密麻的脚步声,海兰珠未曾察觉,只陷入歇斯底里的悲恸里,不消一刻,一群关兵闯进,她未曾颔首,只感觉潇潇的剑声,才发觉身旁被这群高大的汉子所包围。

祁纳从包围圈里走出:“兰姑娘,冒犯了。”

海兰珠怔着,他们还是追到了此地。

可她不理会,拖着卓林的尸首欲离开山洞,而每走一步,那包围圈也随之移动,侍卫看向祁纳,只等命令,祁纳见此幕,递了个眼色,便随海兰珠在山洞外埋葬卓林。

她徒手挖坑,泥土由于昨夜的大雨而变得松软稀疏,她不准任何人上前,祁纳站在身后,望着她的身影,几日不见竟又柔弱几分:“兰姑娘——“

他话音未落,她便起身,原来还是逃不掉的。

擦过他身边,她一阵晕眩,脚下如踩下松软的泥,跌下,祁纳立马扶起,不得已,便将她横抱起,一声令下:“撤——”

祁纳奉令将海兰珠带到大汗的书房。

皇太极站在桌案边,挥笔书写,即便祁纳进屋,他也未曾颔首,祁纳将海兰珠放置在地毯上,俯身拱手:“大汗,兰姑娘已抓回来。”

“下去吧。”

“下去吧。”皇太极手上动作并未停下,宣纸上笔酣墨饱,字迹剑拔弩张,又犹如此刻书房的气氛,祁纳未离开,见大汗虽埋首书写,但大汗不怒自威更让人胆颤心惊。

“大汗——”祁纳忍不住提醒一句。

皇太极轻瞥了他一眼:“怎么还不退下?”

那话是他该说的吗?卓林死了,海兰珠病倒,大汗到底会怎么处置海兰珠,连他自个都没底,大汗眼底的促狭,让祁纳意识到,有些话不该说,也不能说。

祁纳便也合上门。

一阵声响扰醒了海兰珠,身子毫无力气,缓缓睁眸时,却见四周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墨香。

海兰珠一怔,想起身,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反捆着,她动弹不得。

“醒了?”熟悉的声音,她瞠目,朝向声音的来源处,终望见皇太极,他坐在书案旁,暗红的雕龙实木椅上,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她还是被他抓回来。

再见他,海兰珠眼底一片热潮,她为何要醒来?她只是昏睡了一会儿,却未料到卓林用流光了结了自己的命。她别过头,难掩心底的痛,她曾说过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唤醒他的记忆,可他为什么那么傻?

为什么要托梦告诉她,他今生无缘与她修的共枕,白首不离!

卓林——

是她亲生将他埋葬,亲眼见他成了一堆黄土。

不消一刻,她又泪流满面。

“为什么哭?”皇太极话语平静,听不出任何感情。

起身,他走向她。

居高临下的凝视她:“你知不知道那夜光你闯进大殿,我就能治你死罪?”

她低着头,一直未正眼看他。

“是不是我对你的宠爱,放任了你?”

如今她还有什么期盼?卓林失踪未有消息时,她一直告诉自己未见尸首,那就是还有希望,而今,她连最后一点盼望也被泯灭到粉碎。

他捏起她的下颚,见她眼底的湿润,他竟温情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光要将她溺毙:“你竟有胆量劫狱逃跑?呵——”唇边轻嗤,握紧她下颚的力道忽的逼紧:“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皇太极扫过她,她胸前衣衫破裂,肌肤凝脂,浅露着春光,随着她的呼吸此起彼伏,对男人而言,那是致命诱惑,她在人前竟是如此衣冠不整?!

她眼底一阵红,自知劫狱是死罪:“你杀了我吧!”两人曾朝夕相处时,她便知道,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她一直都怕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根深蒂固的恐惧。

“杀你?”唇边扯过笑意,他闭眸,胸口像是承着剧痛,忽而锐利的视线扫过她:“你值吗?”

他抿着唇,用全身的重量压着她,她双手被捆,根本动弹不得,他狠狠将她推到于地,猛烈的撞击,让她肩背不由一疼,蹙眉,只听他轻问:“该怎么罚你?”

他在黯淡的光线下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深重的呼吸,沉静的语气,却蕴含着难以估量的狂热和**。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边,他的唇很冷,触在她肌肤,令她颤栗,她的心狂跳起,身子战兢,柔弱、无助,却怎也阻止不了男人手下的动作。

她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他漫不经心的解开锦袍,他将腰带抽出,扔在一边,脱衣服的姿态是那么高高在上,看的她心惊胆战。

他露出结实的肌肉,能练到如此地步,只能证明他有极强的自制。

她瞬时知道他要怎么罚她,他会用冰冷的獠牙,活活的撕裂她:“不要——你杀了我,我宁可你杀了我。” 海兰珠恐惧到了极点,不顾自己疼得散架的身子,她惶惶的朝他踢去,可他察觉她的意图,

牢牢揪住她的脚踝,硬是将她拖了回来,她像只待宰的猫,在他的钳制下,不得动弹:“杀你?不,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让你记住这疼,让你疼到无法承受。

可是你再痛苦,也不会比我痛苦。每次这样看着你,看着你的执拗,看着你的痴迷,看着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却奋不顾身带他逃离,这种感觉几乎逼疯了我。

我要你,我会爱抚你,吞噬你,折磨你,撕裂你,我要你享受到跟我一样的疯狂。”

他粗暴的扛起她的身子,甩入床榻,她的后脑磕在床板上,眼前一沉,男人颀长的身子又压了下来。

“不要这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抗拒着,眼睛看着门口,可没人能救她,她声音破碎,绝望而凄凉。

皇太极一把掐住她的下颚,不准她失神,她看着他黑夜中的眼睛,凄惶的泪珠子,不断溢出,一颗一颗破裂在冰冷的空气里,她哽咽的说不出话。

看到她眼里的退缩和软弱,他的心一窒,他心疼她,也不想这样对她,可此刻就像拉满的弓,离弦之箭,一触即发!

第五十章 强暴
他含上她的耳垂:“你不是男人,不是我,所以你不会知道,对你抱着怎样可怕的欲望,你逼我选了一条简单的路。”可为何他还心存怜悯:“我对你朝思暮想,牵肠挂肚,我为此痛苦不堪。可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他冰冷的呼吸直直地刺穿她的耳膜,她再也承受不起,他低喘一声,撕裂了她的罗裙,大手扣住她的侧脸,狠狠的吻下去,她脖上的线条是那么柔润安静,

轻呼着,她身上那抹馥郁清香诱引着他,他像个瘾者轻啃着每一寸肌肤。

从颈到她清瘦的锁骨,

她微颤的双峰宛如一个羞怯的邀请,他咬住顶端那殷红,啃噬着完美的线条,他素净的长指强劲地蹂躏着她的长腿,他呼吸炽热,粗重的喘息,是他一直克制着。

轻风拂过,桌案边的宣纸迎风而起,在空中回旋着,又飘落于地。

可这一室情迷,炙热、凶残的令人窒息。

她皎洁的身体暴露在如钩的月色之下,痛苦的眼睛在他炙热的视线中无声起落。

终于,千钧一发时,她几近破碎地哀求他:“大汗,求你——”

其实,她知道他想听什么,一直都知道。

她只是把自己的心藏的很隐蔽。在这濒临破碎的边缘,他的告白带着肉玉,他的强硬逼的她几乎崩溃,

他抱着她因哭啼而颤抖不已的身子,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兰儿——兰儿——”他捧着她清瘦的颊,细细的吻着她的唇,逼着她接受、迎上自己。

可另一只手覆上她雪白的挺立,她咬紧牙关,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她的求饶也未能阻止他:“即使你不愿意面对,可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别想逃开。”

他握住她的腰,抬起她修长的双腿,强悍的腰身埋在她腿间,身下的浴望如同一只凶猛的兽,为什么对她无法自拔?不!他根本就是想撕裂她,当她对着另一个男人微笑的时候。

他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你是我的!

她微微的凄楚,惹人怜爱,快让他窒息,他着迷的看着她,漂亮的瞳仁,清澈而迷离,宛如暗处流动的水。

他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她,轻轻地舒缓着她,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她跟他一样投入,一样快乐,一样激情。

终于,他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埋进她雪白颤栗的身体,

不——

娇柔的脸,瞬间惨白如雪,在他进来时,她疼的瑟缩:“啊——”

他的闯入,与她的干瑟,让一切成了折磨。

他眼底划过疼惜,想吻去她泪水的冲动,压下内心深处不舍的温柔,用最直接的方式,伤害这个伤害了他的女人。

她痛的无以复加,修长的腿环住他律动的腰杆,可他手臂撑在她脸侧,毫不留情地肆虐着、占有着、享受着,着迷的含上她嫣红的蓓蕾,如同一个贪婪的孩子,

男人深重的喘息,挺身的动作,依旧用力,而她纤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迎向他,仿若这样才能减轻身下的痛楚,

他毫不顾忌的占有着她,她呼吸急促,口中喃喃,双颊潮红,

他一次次强悍的掠夺,又情难自已的喊着:“兰儿——兰儿”

雕花的木床发出嘎吱的声音,仿佛某种惩罚,毫不怜惜。

直到登上顶峰那刻,他扣住她的脸颊,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迷乱的眼睛,看着她在自己的目光下,如何声吟颤抖,如何混乱颤栗。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她像只小猫一样绝望地呜咽,泪水成串地流出,她真的很想恨他,而他似乎识破她,终于覆上,吻干她的泪水,在她耳边喃喃着:“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可是——比起你的决绝,我宁愿你恨我。”

她背对着他,

烛火未亮,

风从窗口吹来。

地上那宣纸又飘落在床榻边,他别过脸,俊美无俦的容颜,竟浮上淡淡得愁虑。他睨着,那纸上的字迹跃然眼帘——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皇太极咬着唇,心像被一把利刀,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刺入,激烈的痛楚,在他胸口蔓延。

温热的液体在他眼眶里打颤,他从身后紧紧的搂住她的腰际,别过她凌乱的鬓发,只在她耳畔细喃着:“兰儿——你知道吗?我最害怕你难过,怕你伤心,怕你被人欺负,也怕你被我欺负。”

回应他的只有沉寂。

“我怕你被过去的事情伤害,又怕自己将一颗心拳拳交付给你,最后却落得心碎神伤的下场。对你迷恋越深,怕得就越厉害。但我最怕的,是我自己。我怕自己在人性和手段面前,选择后者;怕自己放弃了底线,没有愧疚,没有怜悯选择一条豪取抢夺的路。我怕自己把你逼到绝路,怕看到血肉模糊的你。这让我痛苦。”

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他眼底难以言喻的疯狂,泄露了他的情绪。

深夜里,除了女人浅浅的呼吸,男人若有所思的长叹着。

他看不见她的脸庞,以为她睡去了。

一夜不曾入眠,他拉开木门,吩咐祁纳:“送她回寝房。”

“大汗——”

祁纳未曾留住大汗的脚步。

屋内的女人,睁眸,故意在他面前装睡,而今只剩了一室的清净。

泪水,滑落。

尔后,渐渐的的干涸,只留下淡淡的泪痕。

她不剩任何知觉,只是躺在远处,怔怔的望着夜空。月色银辉,她撑起身子,望着窗外的夜景,如清霜般一泻千里,像是覆盖着一切,遮掩着那些伤痛、那些泪痕。

她忍着腿间的疼,床榻边留着一件黑色的薄衣衫,是他留下的。她随意披上,走下木床,在深幽的暗夜里,赤luo着双足,拾起地上那把流光,她站在窗边,拔起,银光闪烁。

窗外传来唰唰的树叶声。

一片凉意扫过她的眉心。

起风了。

轻风悄然拂过,颔首,闭眸,享受着那丝凉意,她杵立着,如墨的长发迎风飘起,瘦弱的身子,在那夜幕下,像是一抹随时要消失的魂魄。

寒意,在她身子里蔓延着,一点一滴的夺过她的体温,但她却不想躲,那寒意夺去了她的知觉,带走了心中的痛。

嘶——

温热的触觉。

卓林,等我!

——

“兰姑娘,大汗吩咐,送你去寝房。”

寂绝,宁静。

祁纳在门外探了探,这儿是大汗的书房,可大汗又下了命令:“兰姑娘,大汗吩咐,送你去寝房。”

良久,祁纳便敲着木门:“兰姑娘?兰姑娘?”

他好奇,木门未锁,祁纳推门而入。

一片凌乱,破碎的衣衫散了一地。满屋充斥着热潮的情浴,祁纳一怔,此景触目,就连他一个大男人见着都觉惊心肉跳。

更何况她还是个柔弱万分的女人。

凌乱的床铺上,被蹂躏成团的衣衫,祁纳深深叹息,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兰姑娘——”他依是轻声问,黑暗之中,没有半点声音。

祁纳凑近,却发现床上没有半个人。他急忙的点上蜡烛,却到处找不到海兰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