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蓝在里面磨蹭了很久,终于,展暮忍不住拍门。
“小蓝。”
他始终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的,总想着能全天二十四个小时的看着她。
可是他不能把一辈子的时间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即便是重生,在展暮心中,事业依然是排在首位。
他是穷过来的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金钱,权利的重要性。
他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事。
三十好几,近乎接近四十的男人,正是事业最顶峰的时期,那时候的他,吃的是最好的,住的是最好,有家庭,有孩子,妻子的性格虽然懦弱了点,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小蓝很美,在他眼中,比任何人都来得娴静温婉。
那时候的沧蓝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没有生存的能力,她又怎敢轻易的离开自己?
而面对他的荒唐,她也只有一个选法,那就是死心塌地的留在他的身边,老老实实的做一辈子的展太太。
只不过他从未想到的是,这个懦弱的女人,原来可以用这么决绝的方法离开,化作了灰,从此烟消云散,连一丝念想,也不曾给他留下。
脑海中浮出了沧蓝看着自己的眼神,平静中透着死寂,疲惫的没了追逐的力气,犹如一滩死水,而那份对自己的痴恋是真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露出一张苍白的没了血色的脸。
这几天虽然不明显,可她确实是比来时瘦了。
“我还没弄好。”怯生生的模样,比起爱人间的亲昵,更像是一种疏离的讨好。
在第一时间就过来开门,是怕他撞门吧。
想到这展暮敛下眼,拢好她散到颊边的黑发,温柔的说道:
“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沧蓝不懂他的态度怎么转变得那么快,刚才还阴阳怪气起的拍门,这会儿跟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嘘寒问暖起来。
她扁了扁嘴,见着他的心情不错,却也没敢造次:
“随便。”
“‘随便’是什么,我不会做。”他故意沉下脸,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谁知道沧蓝却是真给吓着了,吱吱呜呜了半天,最后又沉默了下来。
“小蓝,别怕我,我不会再打你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又低又柔,像是在哄孩子一般,不敢大声,揉着她的小手,说道:
“想吃什么?”
“粥…”
这段时间,沧蓝的胃口一直不大好,一碗饭吃两口就再也吃不下了,这也是她消瘦的原因之一。
展暮想了想,点头应下。
吃晚饭的时候,他虽然做了粥,满桌子的菜依然以肉类为主。
她坐在对面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粥水,碗前的小碟子上已经堆满了展暮夹过来的菜。
她盯着他又夹过来了一块羊肉,摇了摇头:
“我吃不了那么多。”
“羊肉暖胃,乖,多吃点。”说着,又给她多夹了块。
沧蓝咀嚼着嘴中的肉片,味如嚼蜡,这张餐桌不大,只是将将好能坐下两人,也使得展暮一抬手就能碰上她。
他擦掉额上的汗水,拉开领结的模样有些狼狈,刚入秋的天气带着一丝清爽,可毕竟在厨房中忙碌了一个下午,身上或多或少的沾了些油烟味。
看着这样的展暮沧蓝有些愣神,其实他完全可以花钱聘请菲佣,不需要在这种小事上亲力亲为的。
他不需要工作吗?
为此沧蓝感到不解,在她的记忆中,展暮的形象还是停留在那个冷硬的工作狂上。
可是最近几日,她却很少见他处理公事。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展大哥,你最近工作不忙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展暮正在给她舀汤:
“不忙。”
他将装好的汤递了过去,忙的是另一个人。
此时,正在远方顶着两只又浓又黑的熊猫眼埋首文案的魏无斓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他骂骂咧咧的抬眸,瞪了眼门板处,展暮被插了无数支飞镖的照片上,嫌弃的呸了声,继续回到如山的工作当中。
饭吃到一半,沧蓝注意到展暮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琢磨一阵,提议道:
“你明天有没有空?”
展暮夹菜的动作没有停,她又补充道:
“能不能陪我去医院看看姆妈?”
见展暮半天没回话,沧蓝心中一急,一双水眸胶着在他身上,眼中溢满祈盼:
“好不好?”
他突然朝她伸出手,沧蓝一愣,却没有躲,只是浑身僵硬,眼睁睁的看着他抹去自己嘴角边的饭粒。
他舔去指上的油渍,看着她的目光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
这一晚展暮并没有为难她,两人吃过饭后,他抱着她在沙发上看了一阵电视,便直接从书房里搬出笔记本,坐到一旁办公。
沧蓝抱着枕头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的遥控器,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按。
电视里播的片子对她来说,无论新旧都是好几年前的老片了,剧情演员都没什么新意。
看着看着,沧蓝便抱着靠枕打起了小盹来,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听着一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展暮从工作中抽身,将目光落在女孩漂亮的脸蛋上,长长的黑发乖巧的披散在脑后,衬得她的皮肤更为白皙,这无疑是一个睡美人,纯洁美好。
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忍不住伸手摸上去,感受着她温暖的皮肤给自己带来的触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他的目光微微闪烁着,伸长了手臂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沧蓝正是好梦正酣,皱了皱眉却没有醒,只是靠着他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展暮出神的抚摸上她的小脸,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这是他的妻子,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隔天中午,展暮驱车来到区医院。
他跟着沧蓝在一旁的百货公司买了点营养品,又在路边挑了些新鲜的水果后,双双来到病房。
姆妈这日精神状态异常的好,居然把沧蓝给认出来了。
可认出归认出,她似乎把她失踪四年的事给忘了,只是一个劲的握着她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姆妈,最近好点了吗?”展暮搁下手中的礼物,挨着她在床边坐下。
“来就来了还破费什么。”姆妈的目光在小两口身上不停打转,末了叹了口气:“展特助啊,我们小蓝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对她好,要不然,要不然我老太婆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那语气,跟告别差不多。
沧蓝一听,眼眶顿时湿润了:
“姆妈,您别这么说,您一定长命百岁。”

沧蓝又在病房里呆了许久,等到两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沧蓝与展暮并肩的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她低着头跟着他的步伐慢慢的踱着步子,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展暮突然握住她的手说道:
“过几天有个美国脑科专家会过来一趟,我让他卖我个面子,把姆妈转过去,你看怎么样?”
沧蓝点了点头,没有搭腔。
他安慰道:
“放心吧,姆妈不会有事的。”
“嗯。”沧蓝低低的应了声。
其实他们两人都清楚,这些不过是徒劳,只为求一个安心罢了。
有些事一旦注定了,便无法更改。
展暮靠在女厕门前,取出了口袋里的香烟刚想要抽,可一念及这里是医院,又收了回去。
他烦躁的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看到沧蓝出来。
环视四周,正当他要找个人进去看看的时候,终于见到她从里面走出来的身影。
沧蓝驼着背,抱着包包走到他面前。
他不愉的盯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
“怎么这么久?”
“我…”她脸一红,没往下说。
“算了,回去吧。”
沧蓝低着头乖巧的跟在他后头,只是当他们离开后,从女厕里又走出了一个小护士,她攥着手中的纸条看着这对逐渐走远的情侣,面上浮出一抹困惑。
纸条上写着详细的地址与几个大字。
--请帮我报警。
距离病房到医院的停车库有点远,沧蓝静静的跟在展暮身后,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她走不快,尖细的鞋跟踩在医院的走廊里,发出“哒哒”的回荡声。
突然,她脚下一个趔趄,直直的往展暮后背撞去:
“啊--”
慌乱间,她揪着他的西装外套,勉强稳妥了自己的身子。
展暮回过头,看着自己被揪得皱巴巴的外套,目光微敛,两手扣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他的语气带了点无奈:
“怎么连路也不会走了。”
“…”沧蓝咬咬牙,扶着他的手臂,这才发现经过刚才的一扭,现在脚踝处隐隐作痛起来。
“扭到了?”展暮抱着她来到一旁的座椅上:“这里疼不疼?”
他在她肿起的地方轻轻按了按。
“疼,你别碰那里。”她低低的喊了声,踢蹬着小腿不让他碰。
“还好没伤到筋骨,回去涂点跌打药就没事了。”他站起身,责怪的说:“你那走路不看路的毛病得改改。”
说完,没给她闪躲的机会,他捏了捏她的面颊,弯下腰就想把她抱起。
“我不要你抱…”沧蓝一路后退一路用袖子擦脸,这人怎么能刚碰过她的腿就来摸她的脸呢。
“不好看。”
他双手抱胸,好笑的俯视着她:
“你能自己走回去?”
一句话就把她堵死。
她动了动自己还在痛的脚踝,牙一咬刚想落地,又被一双大手按了回去。
“…”
展暮叹了口气,压着她的肩膀:
“上来吧。”
他背过身蹲下,估摸着也快没了耐心:
“上来,你是想让我把你扛回去是吗?”
语气中透着淡淡的警告。
这样,沧蓝再不情愿也不敢造次了,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沧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嫌弃的说:
“展暮,你多久没洗头了?”
“…”
展暮还在走着的步子一僵,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在这么浪漫的氛围里,煞风景的说出这种话来。
沧蓝见他没有回话,忍不住又唠叨起来。
“你怎么老这样,我跟说了很多次了…”
听着身后絮絮叨叨的声音,一股暖意流入心扉,展暮嘴角忍不住裂出一抹笑,直到两人回到车上,沧蓝也早已住了嘴,他还在笑。
--展暮,袜子不能乱扔。
--展暮,内衣裤要分开洗,我跟你说几次了。
--展暮…
他的小蓝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第七十二章

  自从在医院里扭伤了腿,依着展暮的态度,沧蓝一度以为自己伤的不是腿,而是全身。
就像现在。
“我可以自己洗。”她在他怀里挣扎。
“我扭到的不是手!”
“我知道。”展暮抱着她走进浴室里。
沧蓝挣不开,看着自己脚踝处亮着的一圈油光,那是展暮刚进门那会儿给自己擦的药酒,相识十几年,她当然知道他的脾气,这人表面看着斯斯文文的,其实内里拗得很,硬脾气一上来,她就是磨破十张嘴皮子也磨不动他。
耳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沧蓝被安置在一旁的小椅子上,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末了又在上头落下一吻,这才走过去为浴缸注满水。
“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展暮试着水温,回身询问道。
“我可以自己来。”沧蓝揪着领口不放,警惕的瞪着几步外的男人。
“地滑,不让我帮你,一会摔倒了怎么办?”他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乖,你这样子,我就是想做点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
沧蓝小脸蓦的一红,对着他猛的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就范。
就算…就算她的经期没过,可…可…
“展大哥,你…你让我自己来吧。”沧蓝面上闪过一丝窘迫,虽然两人也不是没一起共过浴,可在这种时候…她是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碰的。
就在沧蓝愣神的功夫,展暮已经给她找好了睡衣,他拿着一袋新置的卫生棉细细的研究着上面的说明,而后当着她的面撕开包装。
“展暮!”沧蓝忍不住尖叫:“住手!”
“是不是这么弄?”他回过身,将贴好卫生棉的小内|裤递给她,随手将包装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相对于沧蓝羞得满面通红的模样,他倒是一派的泰然自若。
沧蓝只差没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这人真的一点底线都没有,真是…真是不知羞耻!
他把衣服挂好后,看了看她红通通的小脸,嘴角扯起一抹笑,撩开袖子就朝她走来。
“怕什么?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他一边说一边解着她胸前的扣子,沧蓝挣扎不休,又是踢又是打,险些把一旁的洗浴用具给弄翻了。
终于,展暮在几次不得手之后,敛去嘴边的笑,沉着脸警告道:
“别动。”
“…”沧蓝缩了缩肩膀,委屈的瞅着他,扁扁嘴没敢再动。
他跟剥粽子似得,三两下把她扒光,沧蓝看着他把自己用剩下的卫生棉撕出,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眼眶一红,又要哭了。
他笑着亲了亲她红润的小嘴,把人抱进了浴缸里。
泡热水澡其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可如果身边多出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卷着袖子正寻思着要怎么料理自己的时候…原本挺舒服的事就变成了一种漫长的折磨。
沧蓝承不住他迫人的视线,抱着自己的小胸脯蜷成一团,盯着他挤压洗发瓶的动作,求道:
“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让我自己来…”
没理会她的话,他低着头挤了一手的洗发液,抬手就往她发上抹去。
沧蓝的头发长得很好,又黑又长,摸在手里,那触感就犹如绸缎般顺滑。
展暮不止一次的怀疑,她吃进去的营养是不是都给长到头发上去了。
他的力道恰到好处,粗粝的指尖搓得头皮格外的舒服,没一会儿就纾解了她紧绷着的神经。
她忍不住闭上眼,小脑袋不自觉的往他的方向靠去,趴在浴缸的边缘,眼皮一下又一下的垂着…
展暮瞧着她快要睡着的模样,好笑的收回手,冲掉了她头发上的泡沫,伸手开始往浴缸中,那道嫩生生的小身子探去。
身上突然多出了双放肆的大手,从纤细的脖颈一路来到两团嫩呼呼的小胸|脯,又搓又揉,沾着沐浴乳的指尖甚至捏着她的乳|尖打着小圈圈。
沧蓝惊慌的睁眼,撑着边沿坐起身,手忙脚乱的阻挡着他的攻势。
他这种弄法,根本就不是在帮她洗澡!
可那两双小手,挡得了上边挡不了下边,最后让人轻轻松松的一扭,锢在了身后。
沧蓝急了,两条腿不停踢蹬着,顿时水花四溅,将他身上的衣服打湿了大半。
“不行。”
她声音软软的,带了点哭腔。
“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胯|下的老二却早已高高的抬起了头。
沧蓝注意到他下|身的变化,涨红的小脸瞬时惨白,也明白过来,他虽然不会真进去,可不排除让她用手,或者是口来解决…
想到这,她反抗得更激烈了,好几次受伤的脚踝在踢蹬间碰上了浴缸壁,疼得她直抽气,眼泪也越冒越多。
展暮终于看不过去,抽出领带把她的手腕给绑起来,最后用空出的两只手压着她的小腿,没准她再动弹,嘴里恶狠狠的威胁道:
“乱动什么,说了不会碰你就不会碰你,给我老实点。”
她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如小兽般呜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哀怨的瞪着他,到底是安分了。
可是当展暮的手碰到自己腿间的时候,刚静下没两分钟的沧蓝又一次尖叫道:
“不要,那里好脏。”那地方还在流血呢…
他打开喷头,掰开缝隙,冲着那朵艳红的小花冲水清洗,盯着浴缸里哭成一团的泪人儿,笑道:
“只要是你的,都不脏。”
这次澡,展暮洗了很久,直把她折腾得够呛,里里外外搓了个遍,特别是自己最隐私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刮弄,甚至恶意的用喷头冲刷着那颗敏感的小核…
沧蓝浑身发红的躺在床上,从头到脚冒着热气,就犹如一只刚煮熟的虾子,静静的躺在餐盘中,美味可口。
她咬着被子的一角低低的抽泣,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发泄似得抓过他的枕头一阵捶打。
展暮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沧蓝抓着自己的枕头猛捶的模样。
小丫头挣着一双泛红的大眼狠狠的朝自己瞪来,虽然她再凶也没什么气势…
他擦着自己犹在滴水的头发,冰冷的水珠划过胸膛,形成一道性感的弧线,黝黑的皮肤在白炽灯下闪着水光,浴室中没有散出热气,想来他冲的是冷水。
如今窗外的天色已然全黑,墙壁上的挂钟指着晚间十点,他走过去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机,拿着遥控器躺回了床上。
原本想着要反抗到底的沧蓝,看着他越走越近的身影,还是哆嗦了下,往一旁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一个位置。
她背过身去不愿搭理他,抱着被子缩进了角落里。
谁知一条手臂横来,捉着她的肩膀就往怀里带,不过是片刻功夫,她已经被他双手抱着,托到了身上。
她不安分的动了动,想要从他的怀里爬出,可身体还没能挪动半分,小屁股就给人重重的掐了一把。
她“啊”了声,趴在他的胸膛上,泪眼汪汪的抬眸,哽咽着说:
“你欺负人。”
他笑得开怀,捧着她的小脸咬了上去:
“对,我欺负人。”
沧蓝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一个人,每到晚上十点,如无意外,必定会准时上床睡觉,这会儿靠在他怀里,即使再不愿意,她还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听着电视里的对话,思绪逐渐模糊,最后抱着他的手臂,沉沉的睡去。
这次的经期持续时间不长,没几天就过了,原本沧蓝还想着再拖几天,所以就一直垫着卫生棉,可当展暮看到垃圾桶里的棉絮干净的没有一丝血渍的时候,她这谎话也圆不下去了。
做为撒谎的代价,当晚就把她弄得直不起腰来。
展暮像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受孕,每日汤药不断,也不去上班,掐着她的危险期,压在床上没日没夜的做。
那段日子,除了吃饭,就是做|爱,她不愿与他交谈,逼急了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牙齿,指甲能用的都用上,可她要打也不敢真的用全力,对展暮这个人,她还是存着些许惧意的。
他高兴的时候兴许还会逗逗她,不高兴了,任她如何撒泼胡闹,通通视而不见,要真生气了,得,直接把人捆起来,往床上一丢,看你还能怎么闹。
沧蓝有些绝望了,展暮这人软硬不吃,她拿他全无办法。
原本满怀希望的等着警察找上门,把自己救出去,即使救不出去,能暂时的摆脱这种境况也是好的。
可她左等右等,直等了大半月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
而在这半个月里,打破这一僵局的是一通来电。
那是沧忠信打来的。
过两天就是中秋,沧忠信让他们回家吃个饭,而最重要的是,那天是沧忠时出狱的日子。
其实以沧忠信的财力,与沧忠时在狱中的表现,他应该一早就能放出来的,可蓝家在B市好歹也是百年基业,有这么大一座山在上头压着,愣是让沧忠时磨到了最后一年。
沧蓝坐在车子里,托着腮思绪回到了从前,上一世也是这样,沧忠时出狱后确实老实过一段时间,直到沧忠信去世了,这才恢复了本性,沧蓝永远记得在律师宣布遗嘱的时候,他的反应。
指着展暮的鼻尖一路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无非就是沧忠信将沧氏留给了两姐妹,而展暮代为管理的事。
沧忠信到底是无情的,在他死后,连唯一的弟弟,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栋房子,和每个月仅仅只够维持家用的金费。
沧蓝皱了皱眉,有一点一直想不太明白,沧忠信对待这个弟弟的态度,前后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或者忽略了的?
当她还在细想的时候,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沧家的大门。

 

118第七十三章

  展暮熄了火,搂着她下车。
起初,沧蓝还别扭的挣了挣。
即使他们之间的事在众人眼中,早已昭然若揭,可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的,总以为如今的境况迟早会变,展暮能关着自己多久?时间长了她总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陈丽给他们开了门,亲切的说道:
“回来了?”
“丽姨。”展暮的目光越过陈丽,落到正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沧忠信身上,继续道:
“沧伯,我们回来了。”
沧忠信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应了声:
“嗯。”
注意到一旁一言不发的沧蓝,陈丽“哎呀”一声:
“小蓝,你好像瘦了。”
展暮面上的笑意微敛,而背对着他们的沧忠信也是脸色一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眼中闪过一丝涩然,笑着把话题扯开:
“赶紧进来吧,今天中秋,咱们晚上就在花园里吃饭,一边吃一边赏月,小蓝你说好不好?”
沧蓝点了点头,没说话,目光死死的盯着沙发上的父亲,轻轻的唤道:
“爸爸。”
沧忠信心中一震,手里的报纸又翻过一页,却还是没有回头:
“嗯。”
沧蓝挣开展暮的手,又唤了声:
“爸爸!”声音里藏着浓浓的失落与不甘。
沧忠信在那里停顿了片刻,说道:
“进来坐吧。”
展暮看着她突然垂下的双肩,拉着她走过去,并给沧忠信递过去一个文件包。
“沧伯,中秋快乐。”
沧忠信微愣,接过打开一看,是几张土地证。
“…”那是六年前展暮花光所有积蓄买下的一块地皮,没想到几年后会被一个华裔富豪看上。
沧忠信盯着手中的纸张,从里面又抽出了一张面额为八千万的支票,他拧着眉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是礼金。”
加上那块地,展暮今天送的礼,足足有一亿。
一亿。
沧忠信的目光闪了闪,并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
虽然迟了几年,可展暮还是做到了。
想到这,沧忠信微眯起眼。
数月前,沧氏企业内部曝出做假账的消息,税务局查上门,找出了有问题的账簿。虽及时找出了替罪羔羊,可公司的名誉依然受损,而美国CI公司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即终止了与沧氏的合作,如今股民争相抛售,股票下跌,为稳定军心,正是需要资金周转的时候。
他曾经怀疑过是展暮放出的消息,可一想到出问题的那笔帐是在展暮离开沧氏以后,他重新找人做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一个离开沧氏六年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熟悉公司的运作□。
“沧伯,我希望您能信守承诺,把小蓝嫁给我。”
听到这句,坐在一旁的沧蓝顿时慌了,她求助的朝沧忠信望去。
沧忠信看了看少女蕴着一层雾气的水眸,又看了看手中的支票与地契,两相权衡下,最终还是把公文袋收下。
他从沙发上起身说:
“我老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爸爸!”沧蓝顾不得一旁的展暮,越过去攀住沧忠信的手臂:“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沧忠信撇过脸,没去看她溢满祈盼的大眼:
“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己解决吧。”他说着,掰开沧蓝握着自己的手,攥着手里的公文袋往书房走。
对于展暮的威胁,沧忠信虽然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真找人做了他,毕竟他不能拿自己大半生的基业去赌,他输不起。
关上书房门的时候,沧忠信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寒光,原来,他也有被自己饲养多年的狗,咬伤的那一天。